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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贼-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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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武安福扫视了下庙里。初一看并没有什么破绽,再拿火折子仔细照照,赫然发现供桌上居然没什么灰尘。这个庙看来荒了没有一年也有半载,桌子上怎么可能没有落灰。看来不久之前一定有人故意的打扫过。武安福再一看脚下,似乎也被打扫过。看到这他明白过来,叫王君廓道:“哥哥,我没猜错的话,这供桌下面应该有人才对。”
王君廓一愣,瞪着供桌看了看,大叫道:“贼子还不出来。”
“哥哥不用叫了,有人也是死人。”武安福说着蹲下把供桌的破旧桌布一掀,就看见窄小的供桌下挤着两具尸体,其中一个,手中攥着一个打开了的木头匣子。
张转杨和把尸体拖了出来。四人围住尸体,仔细查看。一具尸体穿着夜行衣,看样子应该就是刚才潜到楼上,杀死老六夺走木头匣子的人,他的左肋下有一处伤口。另一个穿着绸缎的袍子,身材魁梧,虽然死了,脸上也有一股凶相,他右肋下有一处伤口,而且左手死死的攥住个木头匣子,张转去掰他的手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掰不开。
“兄弟,你怎么看?”王君廓查看完了尸体,问武安福。
“看他们的打扮样貌。这个该是夺匣子的夜行人。”武安福指了下那个穿着夜行衣的,然后又指着穿绸缎泡子的说,“这个应该就是邱天白了。”
“他既然是邱天白,那怎么会死在这里?”王君廓不解的问道。
“哥哥你看,这两个人的伤口,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我想,当时应该是这样。”武安福说着叫张转和杨和左右并排站好,然后比划着说:“这个夜行人夺了匣子,按照约定,来到土地庙。邱天白早就等候在这里。夜行人把匣子交给了邱天白,然后他们还要等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王君廓不解。
“哥哥难道不记得了吗?王顺招供说是有人雇佣邱天白做这事的。邱天白不过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帮会头头,手下也不过就十几二十人,称霸乡里还可以,怎么敢打威武镖局的主意,以他们的能力智谋,怎么可能知道威武镖局这次出来带的什么东西,怎么可能设下调虎离山的计策夺匣子呢。”武安福此刻完全成了一个侦探,他想起上辈子看过的福尔摩斯,心想他在这里也不过如此吧。
“兄弟说的是。”王君廓不断的点头称是。
“这个人应该就是收买邱天白的人,他到了庙里,要和邱天白交易。你们看邱天白两人身上的伤口,一在左一在右,位置相当,我看是交易的时候没有防备,被对方左右手双刀分别刺中杀死。”武安福说着在张转杨和身上比画了下。三人看了他的比画,都点头示意明白了。武安福又继续道:“杀了人之后,凶手要拿走匣子,可是邱天白死去的时候,抓住匣子的手太过紧张僵硬住了,死死不放,凶手和张转兄一样,掰不开匣子,也就放弃了,他的目的本来就是里面的东西,于是把匣子打开,把东西取走。之后为了掩盖真相,把两具尸体塞到供桌下。又把脚印和痕迹都清理干净,这才离去。我刚刚也是因为看到供桌和地面上居然那么少的灰尘,这才想到桌子下面另有玄机的。”
“既然兄弟这么说。那么这线索可就断了。我们怎么知道谁是凶手。”王君廓道。
“哥哥你看邱天白的右手。”武安福一指那夜行人。
“怎么?”王君廓看了看道:“指头上有些血迹。”
“这夜行人的身上只有肋下有致命伤。从他的手上来看,如果是因为去堵伤口的话,那么应该是整个手掌都是血,可现在只是手指有血。这说明夜行人是自己用手指去蘸鲜血的。”
“你的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夜行人被一击之下尚未死透,等到被拖到桌下时还有意识,于是用最后的力量蘸血留书。哥哥如果去供桌下仔细看看,也许会有发现。”武安福道。
张转闻听立刻到供桌底下去查看,果然刚钻到桌子下面就叫起来:“爷,这里有字。”
武安福和王君廓凑过去看,只见桌面底部歪歪扭扭写着两个血字“杨一”。
“这是什么意思?”王君廓看完这两个血字有看着武安福。武安福心说你把我当算命的神仙啊,刚才那是逻辑推理,现在这凭空的两个字我怎么会知道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说:“看样子应该是个人名。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得罪叫这个名字的人,或者是否接触过这个名字的人呢?”
“没有,我不记得有叫这个名字的。张转杨和你们记得吗?”王君廓问张杨二人。两人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总之这两个字就是找到凶手,查找宝物下落的关键线索。”武安福道。
“兄弟说的是,我们这就回去,认真寻访。”王君廓说着,一挥大刀,竟把邱天白的左手砍了下来。武安福吃了一惊,就听他说:“张转,把手带回去,把匣子取下来。”说完,带头走出庙去。
武安福跟在后面走出庙来,皎洁的月光铺在大地之上,犹如寒霜。他抬头看看那大大的圆盘,光华圆润,那月宫上的美人可能看见这凡间发生的杀戮癫狂吗?
正文 第047章 漫漫长夜述心怀
回到藏马的地方,骑上马四人一口气回到客栈。远远的就能看到客栈灯火通明,走近了看到一大群的衙役正在搬运尸体。武安福到门口的时候正看见两个衙役把王顺的尸体搬了出来。他的脸上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想必求饶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杀死了
王君廓和衙门的人交涉了一番,武安福知道他在陕西山西一带小有名气,而且这也算是防盗自卫,应该不会太过麻烦。便也不再理这些衙役,径直的回到客栈里。楼上的一些血迹已经打扫干净。许多被惊醒的客人也都回房间了。武安福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看到里面竟然还有烛光,看来两女一直没有入睡。他敲敲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武安福进了房,反手把房门一关道:“两位姑娘怎么还不睡?”等他定睛一看,不由一怔,只有陈月香一个人正缩在床上,李漩却不见踪影。
武安福忙道:“李姑娘呢?”
“她说她不怕死人,回去睡了。”陈月香道。
“怎么这样?”武安福心中担忧。
“担心她了?”陈月香从床上坐起,挪到床边,穿上了鞋,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说:“我不敢在那睡。客栈里又没有空的房间,我想公子出去了,就在这里休息吧。那房间很怕人,你去陪李姑娘吗?”
武安福一听动心道:“我去瞧瞧。”出门来到李漩房间敲了下门。
“谁啊?”李漩的声音传来,武安福听到她的声音如常,放心下来。
“是我,你的房间刚死了人,换到我那里去住吧。”武安福道。
“不必了。”李漩道。
武安福一被拒绝,竟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过了半晌里面又道:“香姑娘受惊不小,你陪陪她吧。”
“这怎么好?”武安福急道,他生怕李漩误会。
“我不会误会的。”李漩道。
武安福一听这话,心里一喜,虽然心里迷迷糊糊不知道喜从何来,只觉得李漩和自己又亲近了一层。喜得他道声晚安,回到房里。
“李姑娘没事吗?怎么不用陪她?”
“她说没有关系,叫我陪陪你。”武安福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茶虽然凉,他心里却是热的。
“我怎敢麻烦公子呢,请公子去陪她吧。”香姑娘说着走到门口想要开门出去。武安福上前一步,伸手去按住门,却一把按在她的手上。
“呃,对不起香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武安福感觉不对,连忙把手收回来,连连道歉。她的手柔软圆润,让武安福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莫要让李姑娘误会。”陈月香说着又要走。武安福急了,这回看准了再伸手按住房门道:“香姑娘你不必客气,真是李姑娘让我陪你的。”
“公子和李姑娘这样关心小女子,小女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好了。”陈月香犹豫一下也不再推辞了。退后了一步。武安福见她同意留下,松了口气,于是道:“那你早点安寝吧,这一闹也不知明天能否赶路。或许会耽搁几天的时间吧。我在门口守着,有事叫我。”说完就要出门,刚一动脚步就听见陈月香悠悠的说了一声:“公子,你是否是嫌弃我呢?”
“你这是?”武安福听到陈月香这话一怔,不由自主的想到男欢女爱上去了。
“没什么,只不过觉得公子和别的男人不同。”陈月香叹了口气,走到桌子旁坐下了。武安福没有动,站在门口看着她,还是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他在上辈子也是只懂打杀权谋,不懂女人,如今飞跃千年,遇到的这么多女人,他还是一个都弄不懂。
“小女子我在临潼县临江楼上卖唱到如今也有三年了,不敢说阅尽天下男人的嘴脸,也看透个七七八八了。我卖唱之初就立下誓言,只卖唱不卖笑,更谈不上卖身了。可是就因为我这一副好身子,招引了不少的狂蜂浪蝶,每日围着我打转。大多的男人装的象模象样,人前一副君子面孔,人后却尽是些衣冠禽兽。一开始都会说些蜜语甜言,我最初并不明白这其中的险恶,总觉得人心本善,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豺狼虎豹,轻易的也就信了,糊里糊涂失了身子。可是那些人一旦得了我的身子,就弃我不顾,把那些山盟海誓却都忘到脑后。如此几次,我也看透了男人们的面孔,再也不做奢望。既然我的身子已经脏了,也就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礼仪廉耻,我不屑混迹在青楼,于是自由自在的在那临江楼上,看这些龌龊男人的表演。这三年就好象看了三年的大戏一样,每日听着戏文,心里冷笑嘴上赔笑,看着那些男人脸上的正经,想着他们心里的肮脏,真觉得这世界无可留恋。公子你说,难道女人生的一副好面容,就是要被杨广和临潼县里那样的男人们践踏侮辱欺骗的吗?”陈月香坐在桌旁,也不看武安福,兀自说了起来。武安福听着她的叙述,心里阵阵的怜悯。这样的乱世之中,她一个弱小女子,无依无靠,不过就想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了此一生而已。可是天道不公,先是有杨广逼上门去害的她和父亲逃亡,又遇到骗子骗了贞操,这才看破世态炎凉,放任自流。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女强人,女子想要读书也费些事,大部分都是红尘中挣扎的苦命人。看来陈月香这次拼着命也不要去大兴参加歌赛告御状也是看破了红尘不愿苟活了。
“公子听了这些,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荡妇?”陈月香见武安福不语问道。”
“姑娘你误会了。”武安福暗中叫苦。他上辈子那个年代男女早就平等,贞操之类的观念已经相当淡薄了,根本不在意这些。如今被她这么一误会,倒显得自己是个卫道士了。
“公子不必解释,其实小女子也知道自己的作为为人耻笑,不过前因后果纠结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又或者是谁的错。只能怪我自己命苦吧。”
武安福心想这当然不是你的错,这是时代的错,人们不能选择自己的时代,只能按着时代的脚步跟着前进。生在太平盛世便多些欢笑,生在乱世就要历尽艰辛。武安福实在想不到到底该怪谁,是怪那虚无飘渺的命运还是怪人们微弱的挣扎呢。他想了半天,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变的这样的多愁善感,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算了,公子听了我一晚上的故事,早该腻烦了。我还是回我的房间去吧。”陈月香说着站了起来。
“姑娘今天受惊了,再说李漩姑娘也睡了,我看就别再打扰她了……我的意思是姑娘睡在我这里。我就在桌子旁对付一夜算了。”武安福这话可是出自诚恳。说实话,虽然和陈月香这样风韵的美女共处一室,不敢保证自己不动色心,可是刚才听了她的悲惨的身世,再要欺负她那还算是人吗。武安福虽有狼意,终究还是羊心。
“公子当真?”陈月香的眼神温暖了点。
武安福点点头,一指桌子道:“姑娘自便吧。我趴在桌子上睡一夜就是了。”
“多谢公子了。我就知道公子关心着李姑娘。”陈月香笑道,看来刚才一幕也是在开玩笑。
等陈月香合衣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武安福也拿出件衣裳打算一会披在身上。见她躺好,自己也趴在桌子上,这一天实在劳累,不多一会就睡实了。
晃晃悠悠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武安福睡梦之中隐约听到有人叫:“公子……公子。”武安福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一声,一睁眼睛。天已经亮透了,陈月香正端着盆水站在面前。
“天已经亮了,公子快洗洗,一会上路了。”陈月香说着把盆放到桌子上,冲武安福一笑,转身出去了。武安福心里奇怪她笑什么,低头一看桌子上居然淌了一片的口水。这下可丢人了。
洗好了脸出了房间,先去问候李漩,她已经醒来,正在收拾东西,看到武安福,露出个神秘的笑容来。武安福觉得奇怪,正要的搭话,就听楼下有人喊到:“兄弟昨天夜里休息的可好?”正是王君廓。
“多谢大哥关心,还好。”武安福下了楼来,看到他正在指挥众人
“既然这样,我们一会就出发了。虽然失了镖可还是要给人家一个交代,这趟大兴我是非去不可的。”王君廓道。
“那大哥有什么安排?”武安福心想王君廓能耐不俗,手下张转等人也都机灵能干,如果能好好招揽,想必都是好帮手。
“先到大兴去交镖。东西没了,至少把匣子给送回去。然后听镖主的发落吧。”王君廓长叹一声,不再说话。武安福知道他心里着急,忙道:“小弟到了大兴也没有什么大事,可以帮哥哥寻找那个杨一的线索。说不定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那太好了,兄弟你聪明干练,有你帮忙,此事一定能成。”王君廓握住武安福的手感谢了一通。
陈月香和李漩不多时也下了楼,人都到齐了。王君廓告诉手下镖也失了就不必这么多人一起去大兴了,他只带着张转四人,再加上县老爷要求护送的陈月香以及武安福和李漩。其他的镖师先回临潼,至于客商们也都各自打发走了。
张转驾一辆小车载着陈月香和李漩,武安福王君廓以及杨和他们三人骑马赶往大兴。这回路途已经不远。加上轻装上阵,到了第三天傍晚时分,远远的就看到暮蔼里一座恢弘雄伟的大城出现在地平线上。
王君廓扬起马鞭向前一指道:“到大兴了。”
正文 第048章 大兴
武安福看着远方的高大城墙,心里一阵激动,眼前的这个叫做大兴的地方,就是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也是世界的中心,这个星球最繁华的地方。
“大哥,我们到哪里去落脚呢?”武安福问王君廓。
“先要把香姑娘送到驿站,这次来参加歌赛的各地歌女都要到那里集中。然后咱们再去王家邸店住下。明天去见镖主。”王君廓道。
武安福点头应是,心想到今天是初九,和于双仁他们约定的是十五,这几天就先帮王君廓找找失镖,若是实在不行,就动用六道的力量,总之要把王君廓拉拢过来。不过想到要和陈月香分开,他心里有点不舍。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有点同情这个命运坎坷的女子,这里没有色情的成分,只是觉得如此一个好姑娘因为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流落到如此的地步,让人嗟探命运的不公平。再想到她的计划,又有点替她的未来担心,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还有机会劝她放弃打算。
谈话间,大兴城就到了,就见城墙高大宽阔,站在城下觉得自己渺小至极。因为临近黄昏,城外零落的没有几个人。可等到入了城,就见街道宽阔笔直,道路都是用青石铺就,气派非常。两旁的店铺林立,大多还都在营业,街上的人也不少,许多地方亮起灯来,白日里的繁华景象可想而知。武安福不由感慨这里果然是天下一等一繁华的地方。
王君廓对大兴的地形看来熟悉的很,三转两拐的便转到一个庭院前,就见门上大匾上四个大字“大兴官驿”。到了门口,王君廓叫了陈月香一声,陈月香从车里下来,背着琵琶,抱着包袱。先和李漩拉着手聊了几句悄悄话,姐妹两个依依惜别,又看了武安福一眼,然后对王君廓一施礼说:“这一路上多谢王爷的照顾,小女子这里有礼了。”
王君廓一摆手道:“香姑娘客气了,前几天差点伤到你,这都怪王某照顾不周。这会到了大兴,完成了县太爷的任务我也放心了。还希望香姑娘能在歌赛力压群芳,为咱们临潼争个好彩头啊。”
“多谢王大爷,那就此别过了。”香姑娘又冲张转四人一一施礼,等走到武安福面前,先是一礼,然后小声说:“我就在这里住着,如果有缘再见吧。”
武安福一点头,说了声:“保重。”然后就目送她走进了驿站。黄昏的斜阳映射下,那背影无边的落寞。
“兄弟我们走吧。”王君廓等人上了马,见武安福还在观望,叫了一声。武安福连忙也上了马,跟住他们。王君廓喊了一声:“李纪先去王家邸店告诉王长生我马上就到,让他准备上房和酒菜。”
李纪应命,催马先走了。王君廓和武安福几人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武安福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大兴的样子,亭台楼阁雄伟装壮观,雕梁画柱之间让武安福心驰神往,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中。正在惊叹,武安福看见迎面来了个穿白袍子的人,仔细一瞧,这不是阿拉伯人吗。看来这大兴果然各国的人士都有。
李漩把大车的帘子掀开一条缝,看着路边的熟悉的一草一木,眼睛湿润了,武安福策马来到车边,正看到这一幕,柔声道:“过几日等到余大哥,我就请他查探伯父和大哥的遗骨,你莫要着急。”
李漩点点头,感激的道:“多谢你了。”
随着王君廓穿了几条街,来到一个客栈门前,客栈上四个大字“王家邸店”,后边好象还有个大大的院落,武安福正琢磨这邸店是什么意思,就看见李纪从门里出来,对王君廓道:“爷,房间酒菜都准备好了。”
王君廓一点头,回头冲武安福说:“兄弟,我们进去吧。”
进了客栈,见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都在吃饭,听聊天的口音也是天南地北无所不有。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冲王君廓一笑道:“王爷,好久不见了。”
王君廓冲他一抱拳道:“掌柜的最近生意还好?”
“王爷也不来光顾,生意哪好得了。”这人应该就是王君廓说的那个叫王长生的掌柜,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很。不象是个掌柜的那么简单。
“来,王掌柜,给你介绍个人,这位是我的兄弟,高飞高公子。兄弟,这位是王掌柜。”王君廓把武安福拉过去给王掌柜介绍,王掌柜一听连连说久仰之类的废话,武安福则赶紧回礼,心里却疑惑王君廓怎么对个客栈掌柜这么客气。
寒暄过后,有伙计把众人领到二楼的房间。王君廓在这里很有面子,房间都又大又宽敞,跟之前在那些小镇上的有天壤之别。放置好了东西,武安福和王君廓张转等人下了楼,王掌柜亲自张罗了一张大桌,上了不少的酒菜。因为失了镖,几个人心情都不太好,酒也没喝多少,胡乱的吃了些,就各自回房间了。上楼的时候,王君廓特地告诉武安福等会到他房间去一趟。
武安福回房间躺了一会,想想该去王君廓房间看看了。到房间门口一敲门,就听王君廓在里边说:“进来吧。”
武安福一进门,赫然发现王掌柜也在,和王君廓正坐在桌旁说话。正犹豫着,王君廓一招手道:“兄弟进来吧,都是自己人。”
武安福走到桌旁坐下,见王君廓和王掌柜两人都脸色苍白,心里奇怪。王君廓叹道:“这是我新结交的朋友,我们有话不必瞒着他。”又对武安福道:“兄弟,哥哥刚知道事情的原委,不敢瞒你,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武安福惊道,他猜到王君廓这镖有问题,不然不会有人兴师动众的来劫,还闹出那么多条的人命来,只是看王君廓的表情语气,显然事情很大,不然以他的豪气,不可能如此的惊恐。
“哥哥这次接镖,一不小心拿到个烫手的山芋,实在不想连累兄弟你。”王君廓苦着脸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安福的好奇心被他勾起。王君廓瞪了王掌柜一眼道:“我这次接的镖,镖主是晋王。”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武安福心里一惊,晋王杨广!他这次来大兴开始本是陪李漩来取父兄的骨骸,得知杨勇监国后,又多了个查探京城虚实,再做打算扭转乾坤的任务,路上本来一直发愁从何下手,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通过王君廓扯到杨广那里。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晋王数日前出现在临潼,负了伤,在临潼秘密住了两日之后,接到京城来的快马急报,皇上病危,这才急忙赶回京城。晋王怕回到京城的时候,被太子拦截搜查行李,因此把一件贴身的秘密宝物留在临潼。为了掩人耳目,特地派我找得力之人运送宝物到晋王府。”王掌柜见王君廓不语,接道。
王君廓点头道:“王掌柜与我相熟,介绍这差事给我,这一回,只怕我们两人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武安福听这才了解原来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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