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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贼-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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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之上列成长蛇阵,长达五十里,横亘荒原。决战,即将来临。
“这是什么地方?〃杨玄感问身旁的杨积善道。
“这里叫做皇天原。”杨积善道,从洛阳逃到弘农时,杨玄纵遭遇伏击阵亡,昔日鼎盛的杨家将们,如今只剩下自己和杨玄感在奋战。
“皇天原,好名字啊。”杨玄感还记得自己的皇帝梦,“还没找到我大哥吗?”
“弘农之后,李密就失去了踪迹,恐怕己经逃了。”杨积善愤愤的道,“我早觉得他不可靠。”
杨玄感叹道:“莫怪他,若是早听他的话,何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咱们还有十万精兵,难道就一定会输吗?”杨积善不服气的道。
“哈哈,说得对,这里叫做皇天原,说不定天意叫我在这里击败所有的敌手,登基为皇帝呢。”杨玄感笑道,笑容里却包含太多的无奈。
不容杨家兄弟说太多的话,魏文异军率先发动了进攻。莽莽的荒原上,将近三十万人,开始了决定生死的搏杀。
刀枪林立,幻出繁华光影,光影下,是无数冤魂。不知道为何而战,与何人战的义军,在隋军的冲击下,五十里的绵长战线,脆裂数段。若是有人能从高空俯瞰整个战场的话,一定会为人类战争的壮观和伟大感到激动万分。几十万本没有仇恨的人搏斗在一起,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死对方活下去,砍砸刺扎,挑崩削劈,踢打撕咬,挖捅抓啃,无所不用其极的杀人方式,这就是战争所能暴露出来的残酷人性。
有奄奄一息的士兵,耳中己经听不到声旁的呐喊,看不到自己身上伤口血流,只是留恋的感受着洒在身上的温暖阳光,对这世界发出最后的叹息。也有倒下的人,努力的爬起来,把流出肚子的肠子重新赛回去,奋力的抓起不知是什么的兵器,用最后的力量打向最近的敌人。所有的疯狂,所有的梦想,所有人类具有的最温柔和最残忍的品德,就在这战争之中,华丽的上演,悲哀的落幕,寂寞的散场。
“逃跑者,杀无赦!〃杨玄感长矛一摆,将一个逃兵一矛刺穿,那逃兵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闻到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死亡味道,脸孔抽搐,狰狞的看了杨玄感一眼,终于不甘心的倒在地上,身体很快被飞奔而过数十匹战马踏过,成为一摊肉泥,混合在泥土之中。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还有父母妻子孩子,没有人能在任何的历史书中找到他的名字,就好像他从来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一般。
而对于那些注定要在青史上留下名字的英雄来说,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踩过无数人的尸首,去建立自己的功业。
武安福的身边,是他的精锐护卫队燕云十八骑和龙骑兵虎卫队,雄阔海燕翼赵勇三大猛将当先,候君集等人殿后把孙成和谢映登等人带领的一千名弓箭手保护在中间,每一轮的强弓怒箭之后,就有无数的义军倒下,侥幸逃过箭雨的,则要面对燕云十八骑的快速突击。武安福的这支精锐犹如切肉刀,将杨玄感的大军砍的七零八落,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敌人,都变成了冤魂和尸骨,垒积在皇天原上。几十年后,这里长出茂盛的林木,郁郁葱葱,却无人知晓,有多少血肉浇灌在这里,成就了美丽的风景。
无论杨玄感有多么勇猛努力,十几万的义军终于崩溃了,再无人能够忍受被屠杀的命运,逃亡,投降,受伤,死去,半个月前还不可一世的义军,四分五裂,一盘散沙。
胜负己定。
正文 第210章 我在黄泉等你
逃亡,皇天原一战的失败,十几万义军土崩瓦解,顷刻之间化为泡影。杨玄感和杨积善带领三千最忠心和最精锐的杨家死士冲破了魏文异的防线,向上洛逃去。杨玄感的部下韩相国以他的名义已经招揽了十万人,只要逃到上洛,杨玄感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是,身后的追兵,并不想让杨玄感的愿望达成,他们如同鬼魅一般紧紧尾随,寸步不离,疲惫不堪的逃亡者们不敢停下来,在喝水的时候,会突然从林中射出暗箭,在吃干粮的时候,会从山上落下巨石,在歇马的时候,会有旋风一般的骑兵来砍杀,三千人就在这千里不懈的追杀下,不停的减员,而更恐怖的不是数量上的减少,而是人心的动摇。当来到蘧芦戍的时候,当四面八方都传来喊杀声,当有“活捉杨玄感,赏金一万两”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叛变了。
杨玄感和杨积善早有准备,当所有叛徒都被砍杀,两人悲哀的发现,三千名跟随杨家十年以上的死士,竟然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积善……”杨玄感四面望去,只见无边无际的芦苇荡,金鼓交鸣,人声鼎沸,似乎到处都是追兵,向天空望去,那里广袤无边,却无法插上翅膀。
“大哥……”杨积善流出泪水来,身为杨素一脉的外支的他,己经有好多年没听过杨玄感亲切的只叫他的名字了。
“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没想到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只有你陪着我。”杨玄感知道再也无法逃了,索性把刀一扔,坐了下来。杨积善见了,也盘腿坐下。
“后悔吗?”杨玄感耳中寻觅着风吹过芦苇丛的声响,忽然觉得生命的美好,一切成王败寇,又是何苦来哉?那些爱恨情仇,到了最后了结的时候,当事的迷者,可会觉得好笑吗?
“不后悔。”杨积善慷慨的道,“杨家子弟都是豪杰,不懂得什么是后悔。”
“可惜我这一败,毁了父王一世不败的英名。”杨玄感叹息道,他身为百战百胜的杨素之子,从小就经受无比的压力,本以为可以趁杨广背离天下之机成就万古的霸业,没想到寥落至此。
“大哥,难道你这就灰心丧气了吗?”杨积善不忿的道,他犹有拼死一搏的勇气,却见杨玄感的眼睛己经黯淡了。
“逃不了了,追兵马上就要到了。”杨玄感道,抓起刀来,勉强的站了起来,把头上的头盔正了正,大声道:“出来吧”。
一人从芦苇深处走出来,脸上带着三分的疲惫七分的痛惜。
“二哥。”来人开口道,正是武安福,他的两头蛇上兀自沾着追杀途中饮满的杨家子弟鲜血。
“武安福啊武安福,你是个人物啊。”杨玄感大笑起来,制止了要去和武安福拼命的杨积善,他知道武安福身后的芦苇丛中至少有一百名弓箭手和数百猛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就是他现在的真实处境。
“二哥,咱们各为其主,还请你不要怨恨我。”武安福道。
“呵呵,我怨恨你什么,你毕竟还是杨广的人,我只是败在你的手里很不服气啊。”杨玄感道,“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瞧得起你。平定杨凉,我以为你是运气好,手下有几个良将捕佐,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竟然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二哥,小弟本也不想这么绝情,可是事到如今,你己经输了。”武安福感慨的道,回想当年七兄弟结义,虽然自己并不把他们当作骨肉,甚至对他们都抱有极大的防备之心,可是杨玄感对自己尽管轻视,却也一直不错。如今见他覆亡在即,也不禁有些伤感。
“我输了。”杨玄感点点头,“输在你的手里却也算是我们兄弟的缘分,若不是你射杀了杨玄挺,胜败只怕未定啊。”
“二哥,你错就错在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在洛阳啊,为什么不听大哥的建议呢?只不过现在后悔己经晚了。”武安福道。
杨玄挺听了,苦笑一声道:“是啊,悔之晚矣。”他顿了顿,又道:“我杨玄感毕竟是皇室宗亲,就算身为叛贼,也休想叫我受你们的戮辱。”
武安福退后一步道:“二哥,若想活命,不要轻举妄动。跟我回洛阳,也许皇上宽宏大量也说不定呢。”
“哈哈,叫我回去乞求杨广饶命?”杨玄感大笑道,“你太小看我杨玄感了,既然败了,我还在乎什么生死。”
“二哥何必这么想不开。”武安福劝道,其实他倒也希望杨玄感死在这里,免得他透露自己对他说过的那番关于败家的话。
“废话少说。积善。”杨玄感回身目视杨积善道,”我杨玄感宁可死在自己人手中,动手。“
杨积善浑身一震,两目中淌下英雄泪来:“大哥……”声音凄厉,叫人不忍。
“难道你想叫我受人屈辱吗?”杨玄感厉声道。
杨积善听了,知道事情无法挽回,一咬牙,把刀高高举起,口中道:“大哥你等我,我马上就来追随你。”
杨玄感大笑道:“我在黄泉等你。”说着转过身去,冲武安福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背后杨积善大刀落下,正劈在杨玄感的脖子上,血光迸射,人头落地,杨玄感尸身晃晃,扑通一声倒下。一代豪杰,丧命蕸芦戍。
杨积善杀了杨玄感,怆然一笑道:“我一生杀人无算,没想到杀的最后一个人是自己。”话音一落,手中刀在自己脖子上一抹,冲天而起一道血光,杨家最后的一个猛将,圆睁不服气的双眼,颓然倒下。
从六月初三起兵,到八月初一兵败皇天原,身死蕸芦戍,杨玄感纵横河南两月,义军声势浩大,极盛之时有众二十万,得势之快,为天下罕见,败亡之脆,也是举世难寻。义军被杀者有十万以上,官军损失也在五万之多,而受株连被屠戮者,亦有数万。经此一劫,河南壮年男子为之一空。
杨广从辽东回来,便一直在幽云的高阳郡居住,等候剿灭杨玄感的消息。当得知魏文异,屈突通,来护儿,宇文化及和武安福等人合兵将杨玄感击败于皇天原,斩杀于蕸芦戍之时,大喜过望。招众人前来高阳受封赏。
武安福叫李靖等人先带大部分的亲兵回到瓦岗山下来驻扎,继续虚张声势的和山上的兄弟表演官兵抓贼的游戏,而自己则带着一批老弱残兵前往高阳,一路之上,只见无数荒凉破败的村庄,千里赤地荒凉无比,似是有很多时候不曾有人耕种了。
“武兄弟,这次回去高阳见过皇上,一定有打封赏。如今太子己死,你回朝上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等我和老裴帮你美言几句,必定官复原职。”来护儿看武安福望着荒野出神,以为他担心前程,一旁安慰道。
武安福心说我可不想回那个朝廷,口里道:“多谢哥哥,不过我己经厌倦了在朝堂上任职。如今各地盗贼蜂起,小弟正想为国效力,讨伐反贼。”
来护儿叹气道:“这么多贼,哪里抓的完。若是皇上再不征伐高句丽,整顿朝政,免除摇椅,还有转机,若是再伐高句丽,后果……”他说到此处,便停下了。武安福见他也心里感怀,不禁暗叹,若是群臣都能不顾荣华富贵身家性命,一力劝谏,杨广还会一意孤行吗?
一路无话,不几日来到高阳,武安福离开朝廷一年多后,终于又见到了杨广。
“武爱卿,你这次立了大功啊。”杨广看到武安福,也不禁唏嘘。当初为了维护太子的威信,他倒也没给武安福恢复官职,如今太子死去很久,武安福又立下大功,杨广对他也有些愧疚,问道:“这次平定杨玄感,你功劳颇大,朕给你官复原职,你看如何?”
武安福忙道:“皇上,臣不想回朝为官。”
“为何?”杨广脸色一变,“难道你还记恨着太子吗?”
“臣不敢,不过如今天下群贼蜂拥,臣正奉命讨伐瓦岗山的反贼,事情未竞,不敢擅离职守。”武安福道,“何况如今天下纷乱,臣愿为皇上在各地靖乱肃反,效犬马之劳。”
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不但杨广听的心情大好,连很多朝臣也都暗想这武安福真是个忠臣,大官不做,偏要去各地奔波受苦。
“既然武爱卿如此忠勇爱国,朕自然要更加褒奖。朕现恢复你的官职爵位俸禄,并晋为一等忠勇侯,并命你为讨贼大元帅,拨给你五万人马,替朕将乱臣贼子全都荡平。”杨广被武安福的话也说的振作起来。
“谢皇上成全。”武安福叩头谢道,心里暗喜。有了这个元帅身份,他就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山头,以后可以专心的发展势力也不怕杨林发觉了。
“有武爱卿这样的忠臣,我大隋何事不成?朕决定今年就在高阳郡住下了,明年开春,再征高句丽,不叫高元跪地求饶,决不还军。”杨广意气风发的道。
大殿之上,有人欢喜有人忧,武安福表面的沉重下,是内力的心花怒放。一切都在他的想象里,按部就班的运行着。未来的画卷,缓缓铺开,极尽奢华,充满梦想和希望。
正文 第211章 三年
大业七年的春天,五年前就造好的龙舟,终于在三千纤夫的奋力下,缓缓的滑落进运河之中,杨广站在龙舟之上,脸上洋溢着病态的兴奋。他为能够离开洛阳,前往青年时代曾经生活了八年的江都而感到开心,这三年来发生的无数事情,让杨广心烦意乱,他实在懒得再治理这千疮百孔的国家,他也懒得去回想为什么堂堂的大隋会沦落城四面漏风的破房,他只期待着江都的繁华,江南的细雨云烟,窈窕淑女。只有江南的景色,江南的文化,江南的女人,才能让杨广忘记他所面临的危险。
大业四年的杨玄感叛乱使得隋朝国力打衰,本来杨广想要发动的第三次征伐高句丽被迫拖延,毕竟他也知道竭泽而渔的坏处。那一年,各地的盗贼如同雨后的春笋一样遍布起来,除了西南因为路途遥远少有徭役,地方比较平静以外,整个神州大地都陷入了人心惶惶的境地。在山东,杨林拼命的扑打着汹汹的反抗之火,可是王薄孟让等人也不是易于之辈,他们带领义军穿梭在群山之中,蒿泽之间,来无影,去无踪,让杨林有力使不上。倒是张须陀因为剿匪有功,名动天下,人送外号“张剃头”。而河南经历了杨玄感之乱的沉重打击,除了瓦岗山一枝独秀,动静少了许多。不过武安福大军的一直围困,使得朝廷和百姓都认为瓦岗山的倾覆就在旦夕。除了兵困瓦岗山,武安福还卖力的剿灭了不少的小股义军,赢得了不少战功,威名跻身于当世名将之列。
为了战争而平静的大业五年是武安福的舞台,这一年他剿灭各路义军三十余支,在平定义军的功劳上与张须陀,王世充,罗成齐名,人称东张西武南王北罗。而反抗隋朝暴政的烽火,却没有因为武安福等人的卖力而平息,杀人虽多,百姓却是怒愤填膺,相聚为盗的事情只多不少。一面是朝廷的表彰封赏,一面是百姓的厚积薄发,武安福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隐忍不发。
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大隋王朝在大业六年被第三次讨伐高句丽的举动重重的挨了一板砖。百万烽火连绵,征人四方远赴如流,舰船相次千里之外,赴役民众填塞道路,昼夜不绝,常在数十万之巨,死者臭秽道路,逃逸者不计其数。这耗费天下财力,损害天下民心的百万之众气势汹汹的来到高句丽,一路之上民变无数,变乱此起彼伏,杨广亲自将逃亡士兵斩首示众,以血涂满战鼓以示警诫,却依然阻止不了逃亡的洪流。
兵临城下的隋军虽然内里蕺着汹涌的乱流,却依然将高句丽震慑住了。高句丽连续三年被隋军攻打,死伤无数的子民,耗费巨大的财力,国力空虚,损耗巨大,实在无法再支撑下去了。高元没有办法,只得将前一年来投奔的隋朝兵部侍郎斛斯政绑送杨广,还附了一封言辞恳切的求和信,在其中俯首称臣。他也知道国内如今频频叛乱,而且运输粮食到辽东十分的困难,这一次能否取胜杨广也实在没有把握。他孤注一掷,劳动百万大军三征辽东,所为的不过就是争一口气。如今高句丽有降表在此,又把叛臣斛斯政送了回来,杨广总算有了面子,便下令各路大军停止攻击,班师回朝。
劳师远征,寸土未得,杨广却也洋洋得意。十月回到大兴城,斛斯政被绑在金光门前的柱上,群臣手持弓箭,乱箭将他射杀,然后割其肉烹煮,让百官吃掉。人肉吃完之后将其骨收拾起来,焚而扬之。
匆匆的处决了斛斯政,在大兴只呆了一个月,杨广便带着群臣驱回洛阳东都,此时的隋朝已经成为一个烂摊子,无数的国事等待着杨广的处理。可国家的一团糟看在杨广眼里,只是烦躁不安,心乱如麻的源头。他在这一年,最后一次的告别了大兴…帝国的首都重镇,那朱红的高墙里雄伟高大的宫殿伫立着望向杨广的背影。这位喜欢四处游荡的皇帝,离开了他祖上的根据地,走上了不归之路。而大隋也在这劳民伤财的最后一次狂欢之中,积重难返,再也无力回天。
大业七年正月初一,元旦大会,百官毕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新年的微笑,可是他们的心中,却藏着各不相同的秘密。杨广在东都的宫殿中设宴招待公卿百僚和四夷的使节。
突厥,新罗,龟兹,高昌等四十几国的使者云集洛阳,只不过高句丽依然没有派使者前来。去岁的胜利变成了一场空谈,本以为可以夸耀在高句丽的战功而威福四夷,结果高句丽不但没有征服,反而害的国力衰竭,天下大乱。圣人可汗杨广强压住心里的怒火,露出欢颜款待四方的使节。在他眼里,每个微笑的使者都好似是在嘲笑自己,他砸心里认定他们都不是来朝贺自己,而是来看自己的热闹的。虽然这个冬天洛阳所有枯黄的树上都裹紧绫罗绸缎,整个城市都陷入浮华年代的最后狂欢里,可是那些眼光中流落的,又怎是绝望一个词了得?
劳民伤财的闹腾过后,杨广再也难耐悲痛,独自饮酒到大醉,他此刻只想寻找到萧皇后的怀抱,那才是表面狂傲,内心脆弱的杨广最感到温暖和安全的怀抱。
“南来北往雁,零落孤单翼,徒有归飞心,无复因风力。”这是杨广留在洛阳的最后诗篇。这个中国历史的上最耐人寻味的皇帝,创立下最大的荣光,也葬送过最伟大的国家的皇帝,在这一年的春天,王世充进表称江都琼花宫建成,有琼花百二十朵,怒放盛开,天降祥瑞。杨广大喜,驾上他曾经的忠臣宇文恺所建造的龙舟,带上文武百官上万人,开始了他一生最后一次的游历。
此时的武安福,已经成为了统领十万大军的统帅,隋朝最为倚重的将领之一。老朽的杨林随杨广南下江都,山东和河南的所有平乱大事,都交给了武安福。身为两省职位最高的武将,武安福却在乱贼占据的瓦岗山上和众兄弟喝着小酒,欣赏着盛开的繁花。
“武兄弟,这几年间,咱们瓦岗山和你的武家军扩张的是不是太快了些。”大魔国的丞相魏征道。
“魏大哥,难道你还把瓦岗山当成响马吗?武安福笑道,悠哉的夹了一筷子菜。
“虽然国家动乱,可是想要推翻朝廷,却不是简单的事情。如山东王薄那样的名声地位,也被官军围在长白山里,而杜伏威和辅公佑更是逃亡到江淮一带亡命。若不是兄弟你的缘故,瓦岗山能否支撑到现在,也未可知啊。”秦琼一旁道。
“二哥,我正要说这事,兵部己经下了调令,命我去山东和张须陀一起剿灭王薄,瓦岗山另有人来围困,看来朝廷对我己经有不满了。”武安福道。
“哼哼,咱们瓦岗难道是任谁都可以来攻打的地方吗?”单雄信三年没正经打过仗,早就浑身发痒,听了武安福的话,不但不惊,反而喜道。
“说的也是,咱们瓦岗军三年来严格训练,但是实战很少,若是真有官军敢来,正好拿他们立威。”秦琼也兴奋的道。
武安福心中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因此这一次并没有和兵部争辩。山东一路的义军实在太多,张须陀上月受了伤,而唐璧根本无法控制局面,武安福正想借此机会在山东发展势力。
“我说你们几个,喝酒也不叫我。”风风火火跑过来的程咬金把武安福的思绪打断。
“参见皇上。”秦琼几人连忙起来拜见。
“得了得了,你们整天来这套,烦死我了。”程咬金火道,“惹火了我,这皇帝不做了,回去放牛砍柴拦路抢劫也比做这没滋没味的鸟皇帝有意思。”
众人都笑了,魏征正色道:“皇上,你如今身份不同,可不能乱说话。”
程咬金一撇嘴道:“魏老道,你还别跟我整这个三六九,你不就是跑江湖买野药的大夫吗,徐世绩,你是个破落户,秦二哥也不过是个拉锁头的官差。我呢,就是个卖私盐的,咱们几个知根知底,你们说我能当皇帝,打破头我也不信啊。等我找个合适的人,迟早把皇帝让给他。”
魏征脸上一寒,并没说话,武安福瞄了他一眼,心里有些蹊跷。这几年来,瓦岗山蒸蒸日上,众人倒没有失去本性,可唯独老大魏征,总让武安福心里觉得别扭,至于是哪里有问
题,他又说不出来。
徐世绩那边道:“皇上,我虽然是破落户,如今也是堂堂魔国的军师,你这么揭我老底,我可不乐意啊。”
单雄信哈哈笑道:“你个破落户,还不如我呢。我怎么着也是个财主啊。”
程咬金一听拣着话把了,笑道:“你是个什么财主,钱都是拦路抢来的,山上谁不知道你这强盗头子出身的大绿脑袋啊。”
众人听了,嘻嘻哈哈,单雄信不服气得要和程咬金拼酒,两人吆五喝六起来,武安福一边看着,羡慕他们的兄弟情谊,瞥向魏征,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晃三年,人在变,心也在变,这江山,也到了变化的时候了。
正文 第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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