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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8公里的忧伤-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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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知之明是,我未必不能够做到那一点,只是那样对我来说堪称为宏伟的付出,究竟能够保持多久,我对我自己也没有信心。
假如哪一天,我厌倦了莫安,我会不会像对待别的女孩儿一样,不问不顾?
可是,我无法抑制住自己对莫安的爱恋之心,这又令我苦恼。
也许,这是一个涉及到责任的问题,我所不明白的是,如何在爱已经消失的时候,继续对某个姑娘保持热情。而或许,这是颇为迂腐的一个问题,或者,我本不该如此执著于所谓精神化的虚无缥缈的事物,比如爱情。
我非圣人,但凡庸俗品质差不多都在我身上有所流露,可我的所谓痛苦根源在于,我坚持认为有那么一种更崇高,更值得追求的生活存在,确信无疑。即便被人视之为傻逼也好,在这一点上,我紧抱不放。
莫安穿上内裤,回头看我一眼,俏皮地笑了一下,鬼头鬼脑地蹬上我的牛仔裤。她穿戴好文胸,直接套了件羽绒服,哗地一声锁上拉链。
我仍然半躺在床上,看她在一一动作着,把女孩儿家用来化妆修饰的零零碎碎收拾起来,把扔着方便面包装袋和饭盒的地面稍微打扫一下,然后拎着垃圾袋出门。
我把那首Evanescence的《Going Under》再听了几遍,莫安还没有回来。我便起身,穿上内裤,赤着身子套上大衣走到门外。门外是走廊,一开门我就被那股子涌上来的浓重的煤味呛着了,我闭上眼睛,努力克制自己不咳嗽出来,却把眼泪给不争气地憋了出来。
 
从狭窄的临街走廊望下去,小小的里弄反而被晾晒的衣服弄得有些半遮半掩,我的目光在搜寻着莫安的身影。我有些焦躁,却又暗地里有些心满意足,我对自己有些藐视,却又无可奈何。
我待在走廊上靠着栏杆,点上一支烟,从她桌子上顺手带出来的,是包520。
我觉得双腿发冷,牛仔裤被莫安穿走了,我低头猛吸了几口烟,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似的,都一股脑儿咽到肺里面去,引起一阵咳嗽。
正抹眼泪的时候,莫安啪嗒啪嗒地上来了,拎着个冒着热气的塑料袋。
“早饭,”她说,“上海生煎,就那家店做得好吃。”
她说是早饭,已经是下午了。
“谢谢。”我笑着接过来。
“穿这么少?”她有些诧异地问我。
我指指她穿着的我的裤子,她算是抱歉的笑了一下,不过我觉得那笑容里面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反倒还挺心安理得的。
进了屋子,我手机响了,是车克汉姆。
车克汉姆怒气冲冲:“小凡你丫跑哪儿去了?演员都他妈的没心思搞了,纷纷推说有事儿,我忙着稳定军心呢,东跑西颠的,你丫跑那儿去了?”
等他先发完一阵火,我告诉他:“我在上海。”
“操!”他说,“咱们散伙了,赶快分东西吧。”
我开玩笑说:“成,就这么着吧,那台三万块的Sony PD150P归我,别的随便你拿。”
 
“你丫别回来,回来我非找人鸡奸了你不可。”他又说,不过是笑骂道。
我说:“看情况吧。”
车克汉姆突然变了语调:“操,上海?小凡你和安安那小贱人一块儿呢?”
我知道车克汉姆没侮辱莫安的意思,只是他犯急了一时脱口而出。结果莫安凑上抢过手机说:“谁啊,哪个小贱人打电话勾引我老公啊?!”
我一愣,接着差点儿笑岔了气。
我拿回电话:“喂,小车,怎么着啊?”
车克汉姆恨恨地说:“小凡你个重色轻友的,你等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回头望了莫安一眼,她正若无其事似的在整理桌面,把装小笼包子的塑料袋直接套在盘子上。那样子,待会儿就免得再洗盘子了。
我说:“我明天就回来,最迟后天清早,反正你们8点在约好的地方等我。”
“按原来的拍摄日程是在……”一阵子翻动纸张的响动,“就在我家。”
车克汉姆说,他也被自己回答给逗乐了。
“好。”我说,“最迟后天早上,我一定到的。”
挂了电话,我坐过去吃饭,这房间里实在逼仄,只一床,一柜,一桌,甚至连椅子也没有一张。我坐在紧挨着桌子的床沿吃,莫安就坐在我边上。
“烟呢?”她自言自语似的嘟囔。
“我拿了,”我掏摸出来,她便伸出手来接。
“等等,”我说,我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了,吸一口,然后把烟搁在莫安嘴里。
她笑了起来,“真逗。”她说。
“以前,”我说,“你让我这么为你点烟过。”
她的情绪似乎因为我的话语一下子低落下去。
“别老跟我提以前的事儿。”
莫安似乎有点儿情绪低落。
“一切都会有的,安安,面包,一切。”
“那是你的想法,你跟我不同。”
“有什么不同?”我也有些恼怒,我不明白,莫安为什么老是要生硬地在我和她之间划分出一条界限来,不怕丢人地说,她这么做,令我感到受到莫名的伤害。
“你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以那种令我绝望的语气说道,“一起快乐一阵是可以的,但终究彼此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不可能在一起。”
“安安,我想和你在一起。”我重复道。
“算了,咱们别吵了,”她说,“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就这样。”
“操。”我骂了一句。
她靠上来,吻了我的脸颊一下,说,“今天晚上我得画图纸,可图纸早就用完了,小凡你帮我去买点儿,好吗?”
我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拒绝女孩儿的要求,更何况是莫安。
时间不曾停留3
我根据莫安的说法,保险起见还带了张地图,去找那家绘图用品商店,买完了纸再回到莫安住处已经下午6点多了。
时乃临近春节,冬天天黑得早,周围几乎已经完全暗下来。从灯华璀璨的大街上一下子回到那阴暗里弄,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我一路避让着推着自行车的行人,追逐跳跃的小屁孩儿,依然不时地被撞到一下。尽管戴着眼镜,不过我的视力一到光线幽暗的地方,依然不太好使。结果一个老太婆拎个估计是刚洗涮过的湿淋淋的木马桶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我虽然小心让过去,可还是被擦到身上。我心情不好,嘀咕了一句,她瓦刀脸上的小眼睛立刻瞪了出来,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架势。
需要声明的一点是,虽然上海这个城市每每总和我发生密切联系,并且总是同我短暂的人生经历的某些关键点捆绑在一起,可我对她,还是厌恶甚于好感。
我同那老家伙口角了几句,其实我能听明白上海话,只是不会说来着,只好拿京腔回应,这下似乎更引起了反感。
幸亏莫安听到动静下楼来了,她正好在边上,她拉开我,让我别多生事儿了,我乖乖地跟她走了。
“咱晚上吃火锅吧?”她兴高采烈地建议。
我说:“嗯,安安,一起去买菜吧。”
我们两个买了些羊肉,丸子和寻常蔬菜,我准备着汤料和电锅什么的。
莫安在外头洗菜。过会儿我出去看,结果莫安还在等着排队,轮不上那公用的水龙头。我再仔细瞧,居然正是那老太太在淘米呐,她慢悠悠地动作着,不时还拿小眼睛剜一下莫安。
莫安装作没发觉我在边上,耐心地等那老家伙淘米。
我又等了几分钟,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对莫安说:“安安,我怎么闻着那边有股子煤气味儿啊。”
莫安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作出吸鼻子的模样来说,“好像是有,就是那边。”
那位老太太总算紧张起来,立刻收拾起家伙,颠巴颠巴就跑向自己房间的方向去了。
我对莫安偷笑了一下,说:“你也挺鬼的嘛。”
她说,“别得意,你走了,我就有的受的了。”
“甭操心,”我说,“她能把你怎么着啊?”
晚上快吃完火锅的时候,突然没电了。
莫安说大概是用电量太大,把电表给烧了,常有的事儿。我说,那怎么办?
她点着了火机,从床地下的塑料储物箱里翻出几只蜡烛来,分别点上,好歹把残局给收拾了。
可她原本是要做翻译稿的,没有灯光怎么办?
“我倒是想找份正式的翻译工作,”她解释着说:“可是,谁会录用一个被开除了的学生呢。”
她接着说,“我去麦当劳里翻译好了。”
我说,“我待着吧,看家,我也去看看电表什么的,没准儿换根保险丝就搞定了。”
她答应着,接着烛火收拾起稿件和纸笔,朝我扮个鬼脸,关上门走了。
听着她下楼的声音,我忍不住有些心寒。
莫安走后,我一个人呆坐在显得愈来愈冰冷的屋子里,不知道该干吗。我目力所见之处,皆是一片黑暗。我摸索着掏出打火机,点燃,那温弱的火焰在暗色里微微跳跃着,恍若一朵伤花。
那打火机,数年前,丁乐乐和莫安一起送给我的,作为我18岁的生日礼物,尽管我后来拥有了数个价值高出数十倍的类似金属玩物,可我仍然把它保存着。
较之那个昂贵的名牌烟盒来说,我宁肯要那个廉价打火机。
莫安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这提醒了我,关于她的情况,我委实知之甚少。
莫安,我来见她,徐迟虽然不在,可我依然可以从莫安身上感受到她对他的深深依恋,这令我产生挫折感,令我嫉妒。这感情,我称之为嫉妒的,许久未曾体会。的确,这几年,好多先前以为光怪陆离的东西,已经见怪不怪,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在一段时间过去之后,终究会逐渐显得平淡无奇。
时间建造,时间改变,时间毁坏,时间不曾停留。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始终未曾改变,那些是什么?我点着打火机,抚摸自己的胸口,我站在镜子面前,向上伸展起胳膊,盯着历历可见的肋骨,我触碰自己的灵魂。
我明白,有些东西,躲在心底里,逃过了侵袭,可我对此却怀抱着矛盾心情。
我究竟是否该将此示之于莫安,示之于人,根本没有把握。
我伸展起胳膊,无聊地挥动起来,象鸟的翅膀,假如,我是说,能够飞翔的话。
我出去察看了一下保险闸什么的,小心翼翼地掰开木门,推上闸门,借用手机的背光,似乎确实是保险丝烧断了。早知道便不用电锅了,我有些后悔,可我对这附近不熟悉,刚才去买图纸的时候也没看见路上有什么小五金杂货店什么的。倘若就这么黑灯瞎火地跑出去,能否安然无恙地找回来还真成问题。我还怕莫安回来,见屋子空空的没人会担心,况且我又没有屋子的钥匙。
我打定主意等,一切等莫安回来再说了,重又走回屋子里,躺倒在床上,抽了一点儿刚才剩下的大麻,接着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莫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过后了,我是被她给晃醒的。
蜡烛已经快烧完了,在幽暗的光线里,莫安简直如同鬼魅般在屋子里游走,我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小凡,去吃点儿东西吧,”她说,“反正屋子里头也黑。”
我答应着,两人下楼去。我略微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搂上莫安的腰,她似乎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这一点。
在弄堂口的一处馄饨摊子里要了两碗馄饨,分别吃着,吃着吃着,莫安把虾皮和紫菜捞给我。
“我不吃,太腥气了。”她解释道。
“刚才睡迷糊过去了,”我说,“安安,我有点儿累。”
她不置可否。
我一横心,说:“车票甭担心,反正沪杭线之间交通便利得很。”
她似乎有些犹豫,开口说,“你是明天晚上走吗?”
“是,”我说,“晚上应该有车的。”我心里倒是一阵窃喜,至少莫安没让我明天一早就走。
她说,“明天晚上我得去酒吧上工,不能送你了。”
“酒吧?什么工?不是说翻译稿子吗?”
“傻瓜,那能养活自己吗,就够请你吃馄饨的。”她笑起来,摸摸我的头发。
我的头发一直没修剪过,两鬓已经差不多碰到了肩膀。
我说,回家就把头发给剪掉了,在北京不知找哪里剪,回来又没顾得上。
又是一个电话,是浙大一家伙打来的,商量的是临近开学时候的DV巡展的场地问题,大约说了5、6分钟。其后,我又给车克汉姆拨了个电话,问国大雷迪森酒店边上那个凡人咖啡馆的场地谈好了没有,又是一通忙活。
在这个过程里,莫安一直默默地咽着馄饨,间或看我笑一笑。
终于忙活完了,“不好意思,”我对莫安说:“杂事儿,烦着呢。”
“没关系,不过我不能去送你了,不好意思。”她说。
我强作笑颜说:“安安,没事儿,对了,刚才问你呢,上什么工?”
“钢管舞。”她严肃地说。
我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起来。
“就是,以前就总跟你们说要学来着,可是你知道。”她笑笑。
我接着说:“我知道啊呵呵,那你不是老说要去做隆胸吗?去做了没有?”
“你还不知道吗?”莫安的调子里掺杂进几丝轻佻。
我听了笑得愈发开心,说,“原来不是说要把我当钢管跳钢管舞的嘛?”
尽管之前打情骂俏,但当夜我和莫安并未莋爱。
在我,那倒不是因为考虑到徐迟的存在,而是我心中满是对于莫安的疑惑,我并不清楚她为何处于如此状况。就在我来见她之前,我关于她的最新消息依然是她在外经贸大学上学上得好好的,虽然有些古怪之处我也猜到几分答案。
在我到上海的时候,莫安在上海南站接的我,在进入市区的地铁上,莫安对我一五一十地简述她的情况:被外经贸大学开除了,和家里闹翻了,现在和徐迟一起住,但自己维持生活至少还不成问题。
别的事情,尤其是那次陪她在东方新天地意外出现的男子,她不愿意多说,想来或许有些外人不便深究的原因,我也就未再追问。
那晚上,莫安同我说了几句闲话后便不再作声。
我知道,她没睡着。我倾听她的呼吸,不太通畅,或许是天凉略微有些感冒,而且带着焦躁,节奏很不均匀。
莫安或许在内疚?我怀疑着,因为她说她爱徐迟,又和我莋爱,假如那算是一种背叛的话。
我记得,我随她进了屋子,我们坐在床上,良久对视无言,然后我开始吻她,她挣脱了一下,她说,别,小凡,这样不好。
我依然坚持,说,莫安,这么久,我一直在想你。
她没有说话,没有再坚持拒绝,不过即便在莋爱的过程中,她也重复了好几遍说,这不好。
而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乃是在临近高潮的时候她的喊叫,那一刻,她似乎要用她的躯体把我勒进她的里面,接着,我感到极点后她的下体紧紧收缩住我,同时,她发出一声叹息。
她说:“小凡,不管你相不相信,跟你莋爱真好,从来没有这么好,真的。”
可是,的确,我记得明白,那一声叹息里满是痛苦和无奈。
当夜,我就在对莫安的揣测里模模糊糊地睡去,但其后被一阵剧烈的声响所惊醒。我挣扎了几下,努力睁开眼睛,莫安已经套上了薄毛衣。
我问,“怎么回事儿?”
“先别动!”她按住我的肩膀,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似乎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门外响起叫喊来,“开门,查身份证!”
她赶快起身来,我动作稍慢了一点,屋子里又黑,匆忙中只听见莫安赶过去开门的脚步声,然后又是嘭的一声,接着我听见她的一声惊叫。
两道强力手电的光柱照射进来,在屋子里面划拉几下,随后很快罩在我的眼睛上。
我捂住眼睛慢慢站起来,说,“安安,你没事儿吧?”
“就磕了一下。”她回答。
“也不开灯,干什么呐,啊?”某男声响起,甚是沙哑粗鲁。
“保险丝烧了,”我说,“你先把电筒移开。”
“你说什么?!”对方似乎不太相信他的检查对象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已经有人摔倒了,里面黑,你这算不算私闯民宅?站外面说话不行吗?”我口气也不好听。
对方喉咙里一阵不满似的嘀咕,但还是退出门外,
我对莫安说:“你没摔坏吧,你先去外面,我拿了包就出来。”
我出来的时候,莫安已经把身份证给那人看过了。
其人五十来岁上下,穿着便服,似乎不象是警察的样子。再仔细一看,我差点晕了过去,后面站着那老太太,一副得意表情。
“你的呢?”那老太太发话。
真是冤家路窄,我确实低估了那老太太的能量。
我看看莫安,她就套着件毛衣,穿条宽松的棉裤子,抱着胳膊,似乎对这一切无所谓的模样。夜色里我看不真切,似乎她正在揉着胳膊。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声音问:“你们证件呢?有证件吗?要进人家门要敲门懂不懂,随便闯进来还把人给弄伤了,准备赔医药费是吧?”
我一长串扔过去,对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接着骂:“呦,是治安联防队吧,真够牛逼的,真得拿出来现现啊,胳膊上戴一箍儿谁不会啊,赶明儿我要是也戴一个写上字也能闯你们屋子是吧?”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对方似乎没料到我如此好生事,加之莫安也确实受了伤,声气稍微弱了点儿。
“快过年了,现在流窜作案的人特别多,我们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那老太太说起这话来阴阳怪气。
“还真靠您老人家保平安哪!”我还是讽刺道,我无所畏惧,能把我怎么着,掏出身份证给他们看。
两人拿手电筒照了半天,我不耐烦地催道:“我不是明星,照片没啥可看。”
手电晃到我脸上来,似乎在对照。莫安拉住我的胳膊,我才忍住怒火,闭着眼睛直到那灯光又收回去。
拿回身份证,两人慢慢腾腾地下楼去,似乎还挺悻悻的模样。
“老太太,您这么急着回去啊,抱孙子是吧,就是嘛,大冷天的搁家里待着多美啊,跟人出来溜达也不怕人家说闲话呐!哎呦,别急啊您,别跟咱小辈一般见识您说是不是!”
我觉得自己其实有时候也挺刻薄的。
时间不曾停留4
从上海回到杭州后,我就开始学车,天天下午去驾校上课,早上看专业课的书,晚上学英语,上网络课堂,然后编无聊电视剧本。
对于每天睡6个小时的我来说,总得找点儿什么事情干呐。
所谓的无所事事,比不堪重负更令我郁闷。我象台疯狂运转的发动机,除非在轴承转动 的时刻,否则简直就无法忍受自己,无法打发掉空虚的时光。
 
我想,我是在追逐一种叫做满足感或者成就感的虚无缥缈的物质,以此来填补自己的空虚和绝望。
绝望,它和一个人究竟得到了多少旁人眼里梦寐以求的东西,毫无关系,它只和我的心灵,我的灵魂相关。
自然,钱很重要,物质很重要,可那些material success本质上都nonsense。
 
我知道,我真正在期望的,是能有一个美丽姑娘从天而降,来到我身边,此后我将好好地对待她,同她过一种地地道道的生活。
不幸的是,我至今未曾找到,我不是在抱怨所有曾经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儿不地道,而是在责备自己,每每在希望灵光乍现的片刻犹犹豫豫,丧失机会。
况且,究竟什么才算是一种地道的生活,我也毫无概念,我幻想着能和过往的所有,一刀两断。
我刚被莫安甩了那阵子,丁乐乐安慰我说:“谁缺了谁也不是过不了吧。”
再后来,丁乐乐见我依然会为莫安痛哭流涕,她的劝慰是:“我一贯爱你,自然纵容你的所有,只是希望你不要难过,高兴的时候不用告诉我,痛苦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我。”
有一点需要声明的,丁乐乐和我之间,那是阶级友谊。
要命的是,我居然能在同一个驾校碰到丁乐乐,虽然早就听说她也在学车。其实关于我和她再见面的心态,我有点儿矛盾,既希望同她好好述说和莫安之间她多半不知情的一切,却又总在畏惧着她身上的某种气质。
和丁乐乐见面,会搞得我很有压力,被她的热烈向上积极争取的态度所感染,倘若那发生在我身上,必定十分傻气。
当时我正和教练在驾校食堂吃着饭,他和我抱怨着他的儿子不争气,读书不好,考不上好的大学。我说,就算是上了一个好的大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做人才是最重要的,做人要堂堂正正,安安心心。结果我就听到身后一阵窃笑,转过身去居然就是丁乐乐。
“哎呦,能听到你这么说可真是难得。”丁乐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说,“本来就是嘛,一个人要是品质不好,再怎么培养撑死了也就是一高智商罪犯。”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
教练员也乐了,说,“你们聊着吧,我去上个厕所。”
丁乐乐坐过来,正色道,“好久也没见你了,都上哪儿野去了?”
我说:“正打算野,还没开始野呐,想去越南来着。”
“越南?”丁乐乐表示疑惑。
“没什么,就觉得好玩儿,我说,有《情人》啊,杜拉斯啊,湄公河啊是不?”
我差点儿想冒出一句:我说过我要追莫安一直追到越南去。
哦,丁乐乐感慨了一句,算是表示理解我的意思,可那感叹我怎么听都是困惑。
此刻的丁乐乐显得情绪甚佳,她告诉我说:“新年有个杭州地下乐队的演出,你去不去?”
“演出?”我说,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咱都过了那跟风的年纪啦,都有谁啊?”
“好像还有挺牛的,”丁乐乐一副勾引我上当的模样,煽动我说,“有个乐队里有个老外是拿矿泉水瓶子做音效的,据说还有评价挺不错的乐队。”
“你听谁说的?”我问。
“徐迟,”她答道。
我一阵发抖。
“嗯。”我说,“我好像听说了,有‘第二层皮’,‘福尔马林’什么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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