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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漫过珍珠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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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和陆均璨这样?”谭展飞问她。
秦漫月呆呆地笑了:“这对你来说重要吗?”
“我不会让他有机会碰你。”他冷冷地笑,手在她雪白的肩膀上掐出一道红印。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才阻止是不是晚了?”秦漫月不屑地回应,散乱的黑发把枕头渲染得更有光泽。她整个人在幽幽的夜色下,出奇的冷静。
“你真的和他?”谭展飞的眼中又露出火焰般的颜色,她很会激怒他,他只要一想到她被别人搂在怀里,就有一种无名的怒火燃烧,烧到他不自觉地加重手上的力道。秦漫月的头靠到后面的墙壁,他发狠地把她的头狠狠敲在墙壁上,鹰一样凶狠的目光像是盯住猎物一样注视她,是火焰,一团一团地要将她烧毁,一下,两下,三下,血顺着墙壁流下来的时候,他才把她丢回床上去。自己慢慢地起身,去浴室放水。
秦漫月头疼欲裂,浑身都似乎要和头一样裂开了。她想起自己在离开谭展飞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哪怕是我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能容忍被别人拿走,唯一的方法就是毁了她。”
而现在的自己,就是谭展飞不要的那个东西,他不是爱她,而是他的自尊心容不下这样的事情发生。
谭展飞洗完澡之后,从柜子里拿出个东西,对她说:“趴着,别动。”
砧板上的鱼就是这么被摆布的,秦漫月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一件货物,只是为了讨谭展飞的开心。
随之而来的疼痛席卷了她的全身,那种感觉超过刚才谭展飞对她施暴的千百倍,那是针刺在背上的感觉。她疼得想跳起来。
谭展飞摁着她缓缓地道:“放心,我只是给你刺青,死不了。”
秦漫月不敢动了,她知道谭展飞要做的事你越抵抗下场就越惨,她忍着巨大的疼,让刺骨的疼在自己的背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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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天微微地亮了,海浪的声音让她迷糊地醒了过来,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像多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那么长。
“好了,最近不要喝酒,保持睡眠,尽量穿宽松的衣服,洗澡不要用香皂。”谭展飞的声音又再度告诉她,这不是一个梦。
“穿上你的衣服,可以走了,旧梦重温,你并没有让我有太多惊喜,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你让我开心,一个陆氏,外送一个刺青,怎么样你都不吃亏。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的杰作,这可是我构思了好久的图案。”谭展飞说得很轻松,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站在秦漫月面前。
秦漫月忍着疼,穿好衣服,谭展飞的话很明显就是在侮辱她,他就是要看秦漫月被羞辱的样子,是不是还能冷静淡定。
秦漫月快速地穿好衣服,一个夜晚的折磨,她像纸片一样苍白。本来就有些颓废的脸像是受了暴风雨冲击那般楚楚可怜。她慢慢地朝门口走去,后脑勺因为上次的摔伤外加这次的撞击,似乎更加让她眩晕,她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就一头扎在地上,晕倒了。
谭展飞大步地冲过来,抱起她,向医院跑去。
“总是要这么逞强吗?头疼不会讲吗?求我有这么难吗?”在路上,谭展飞摸着秦漫月的额头,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之前的狠毒残忍统统变成了温柔的痛惜。
折磨她并不是他所愿,却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彻夜未眠的夜,黎明破晓的天,明天的明天,未来的永远,会在哪里得到光明的救赎?
第六章:离开你,是我唯一的选择
1。
依然是那个温暖的怀抱,在每次痛苦的梦魇里将她温柔地抱起,似浓烈的阳光均匀地铺洒,再也没有了曾经的痛苦和挣扎。
秦漫月醒来的时候,陆均璨安然的侧脸就在她的眼前,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在梦中都紧紧地握着,怕弄丢了。
秦漫月刚要起身,发现头微微的疼,陆均璨醒来抬起头,温柔地问她:“疼不疼?”
秦漫月摇头:“你怎么在这里?”
“谭展飞的助理给我打的电话。”陆均璨的表情有一点点的伤感,他看着秦漫月像是沉寂了许久,“你和他……”欲言又止的口气带着浓浓的无奈。
秦漫月垂下眼睑,长长的头发覆盖住她的面颊,身体的疼痛一再地告诉她昨天并不是一场梦,她再一次被谭展飞凌虐了,毫无尊严地让他在背上刺了一个很大的刺青。
陆均璨还会无动于衷吗?聪明的他,还会察觉不到她和谭展飞的关系吗?
“其实昨天……”秦漫月想告诉陆均璨。
“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别说话,多休息。”陆均璨突然打断她,“我把‘小雕’带来给你解闷。”他把“小雕”放到秦漫月的手心。
这只和“千岁”长得一模一样的龙猫,总能给人善解人意的温柔。
就在秦漫月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陆均璨抢先一步站起身,背对着她说:“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
秦漫月望着陆均璨离去的背影发愣,许久都不见他回来,秦漫月起身拉开窗帘,她看到陆均璨坐在医院花园的椅子上,目光萧索地拎着一碗粥。那种目光,就像他生日的那个夜晚等在秦漫月宿舍外面一样,毫无形象,只有等待的一种苍茫。
他知道了吧?知道了她和谭展飞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可是他宁可折磨自己,也什么都不说。
她低头去看了看手里的“小雕”,“小雕”无辜的大眼睛水灵灵地望着她,秦漫月许久不曾有的惆怅,慢慢地爬了出来,她暗暗下定决心,等陆氏安然度过这次危机,她就和陆均璨彻底分手,从此孑然一身,不再拖累任何人。
2。
从医院回到学校之后,秦漫月一直想找机会和陆均璨讲清楚,可是陆均璨似乎不给她这个机会,再加上矛盾的婉珍,被Rian和夏逸峰搞得焦头烂额。时不时地对秦漫月倒苦水。
对Rian,不甘心这么快和好,所以找夏逸峰气他。
对夏逸峰,怀着一份强烈的愧疚,可是又想拿他当挡箭牌。
女人是复杂的动物,有安稳道路不愿意走,总喜欢挑选满是荆棘的路,才显得人生精彩。
此时,关于白萧的一则新闻,吸引了婉珍的注意——前日,清榕偶像白萧不慎从楼梯跌落,所幸伤得并不重,却让她目前准备接拍的广告停止,其绯闻男友兼老板谭展飞表示,广告会改由公司另一个新人纪纯微接拍……八卦杂志再度出现谭展飞是天煞孤星的措辞。
偶像受了伤,婉珍比任何人都激动,根本顾不得别的事情,拖着秦漫月就往医院赶。
偶像不愧是偶像,刚走到楼下,就看到鲜花满园,婉珍的敏感鼻子瞬间打了几个喷嚏,楼道里站满了歌迷影迷,秦漫月对婉珍说:“我不上去了,在楼下等你。”
天气有些冷了,秦漫月慢慢走到后院,准备上小楼的天台晒太阳。
在小楼僻静的角落,她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离谭展飞远一点儿,否则下次就不是跌落楼梯这么简单了。”
“每次都是你吧?展飞的所有绯闻女友出事,都是你搞的鬼。”这个声音来自白萧。外面那么多歌迷都在等着她。她不在病房,而是在这里?
“是我又怎么样?我以为你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你坚持了这么久。”
“我爱他。”
“哼,你的爱有多重?你能为他去杀人吗?”
…………
秦漫月不想在继续听两个女人争斗一个男人,何况是她最痛恨的男人,她悄悄地上了天台,彩色的毛衣,搭上深色的短裙,无厘头的搭配让秦漫月看上去有种随性的迷人。
“你刚才都听到了吧?”尖锐的女声从她身侧传来。
火红色的风衣,浓艳的妆容,鲜红的指甲,长而直的金黄色头发遮住她左半边的脸颊,凤目微微地斜着。不熟悉的面孔,却有熟悉的气场。
“秦小姐。”她笑意深深地唤她,像一种可怕的音符。
“你认识我?”秦漫月并不记得她认识这个人。
“我对秦小姐可是再熟悉不过了。从安海到清榕,我们打过好多次照面,只是秦小姐没有留意我罢了。”她火红的风衣在风中摇曳,那么熟悉的目光,像是……对了,是那天拉拉队比赛的时候见过的那抹鲜红衣服的主人。
“让我正式介绍我自己,我叫丽莎,谭展飞的情人,你父亲曾经的情妇之一。”她一挑眉,丝毫没有羞怯,似乎只是很平常地在叙述一件事。秦漫月知道她父亲有无数情妇,但是却没有见过,可是这个女人,还和谭展飞有不寻常的关系。
“你一定很疑惑,”丽莎继续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我是谭展飞安排在你父亲身边的一枚棋子,否则你以为,以他个人的力量能在那么短时间搞垮你们秦氏!”
秦漫月明白了,这个女人,是谭展飞的帮凶,谭展飞从刚和她认识,就觊觎她家的财产,说什么报复她的背叛,原来不过是借口。她冷着一张脸,转身要走。
“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丽莎拦住她。
“合作什么?”
“对付谭展飞。”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恨他,我们合作对付他,我可以让他所有的一切毁于一旦。”
“你不是很爱他?”秦漫月想起她刚才和白萧的对话。
“爱多深,恨则多深。”丽莎的声音尖锐地迸发出来。风吹散她左脸的发丝,秦漫月惊恐地看到她脸上有一个像烙印一样的记号,扭曲地在风中摇曳,伴随着她的笑容而变形。
“很可怕吧?谭展飞亲手烙的。”她轻轻地抚摸那个烙印,眼睛半闭,有一种复杂的狰狞。
秦漫月惊恐地转过身,想要逃跑。
“什么时候有兴趣了,记得来找我。”丽萨轻佻的笑声在空气中弥漫,像是一道催命符。
回到医院楼下,看到所有人围着白萧,生病的白萧,素颜的样子竟有一些些柔弱,婉珍从人群里挣扎出来,看到秦漫月,对她神秘兮兮地笑着说:“你有没有发现,其实白萧长得和你有些相像。”
3。
陆氏的危机顺利度过,这次谭展飞总算没有食言,秦漫月在手机来电那里看到上次谭展飞打来的记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给他存储了一个名字叫“恶魔”。
秦漫月心中永远的恶魔,每次洗澡的时候看到背上的刺青,秦漫月都觉得是一种耻辱,展翅欲飞的老鹰,锐利如同谭展飞一样的眼睛,时刻都在切割她的皮肤。
大四了,秦漫月开始给几家小公司投简历,清榕四大富商财团,三大她就要避嫌,唯一不避嫌的就是夏氏,可惜他们没有适合她实习的部门。
而其他简历,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
婉珍提议:“你去展飞科技嘛,正好专业对口。”
秦漫月白她一眼:“你怎么不去?Rian在那里做工程师。”
“我还没耍够他,我才不会那么快便宜他呢。”婉珍撇撇嘴,美丽的容颜多了几分俏丽,看来Rian最近表现不错,婉珍渐渐动摇。
不消几日,便是陆均璨母亲的生日,陆均璨邀请秦漫月前往,秦漫月内心是忐忑的,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长辈。
陆均璨有意的安排,秦漫月都看在眼里,因此陆均璨母亲生日那天,秦漫月穿了一件很休闲的荷叶领针织毛衣和牛仔裤去了。
陆均璨家的风格简约中带着华丽,品位极高的装饰摆设,来的人并不多,凑足了不满十个人。
陆均璨的母亲非常美丽,他父亲属于庄重的生意人,陆均璨的好长相完全来自于他母亲的遗传,他父亲当场拿出一条粉色钻石项链给他母亲,他母亲也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江蓉蓉眼神落寞地坐在角落递上一枚胸针,上面斗大的南海珍珠璀璨夺目。
“干妈,希望您年年都这么美丽。”
“还是蓉蓉最贴心。”陆均璨的母亲慈祥地笑着。
秦漫月递上一条围巾,是她自己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织的,素雅的蓝色,花色特别。
“阿姨,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自己动手织了一条围巾,希望您别嫌弃。”秦漫月把围巾递过去,手上的珍珠链子在明亮的灯光下闪耀着奶白色的光泽,陆均璨母亲的目光一下子追随而来。目光闪闪。
“妈,漫月很心灵手巧吧?!”陆均璨毫不避讳地搂住秦漫月的肩膀。秦漫月不好意思地挣脱了,坐在对面的江蓉蓉一脸醋样。
“现在的女孩子个个都贴心。快切蛋糕吧。”陆均璨的父亲打破尴尬。
饭后,江蓉蓉拉着陆均璨说话,江蓉蓉真像一个小女生,依赖陆均璨似乎成了一种习惯。秦漫月一个人悠闲地走在花园里,玫瑰花的香气扑鼻而来,满园满园的玫瑰,可见男主人对女主人的爱。
秦漫月想起小七为她做的那一朵“红色玫瑰”,他说要为她种一片玫瑰花园,可惜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
“秦小姐也喜欢玫瑰?”陆均璨的母亲不知何时走到秦漫月身边。
“有朋友送过。”秦漫月回答。
“我猜想这一定是一位特别的朋友。”
秦漫月抚摸手腕上的珍珠链子,默默地低着眼睛。
“你和均璨是真心相爱吗?”陆均璨的母亲突然问。言语中没有任何的排斥,更多的像是关心。
“我自己都还不确定。”秦漫月苦涩地笑,“他待我极好,是我配不上他。”
“如果不爱他,就离开他吧,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人都受伤。”陆均璨的母亲握住秦漫月的手,眼中闪动着难以言说的苦涩。
秦漫月点头:“我知道怎么做,您放心吧。”
4。
秦漫月正准备从楼梯走上去,江蓉蓉迎面冲了下来,美丽的脸哭得通红,上面一阵喧嚣的吵闹,秦漫月走上去,隔着半开启的门听到陆均璨和他父亲在吵架。
“我就是喜欢她,我非她不娶。”
“蓉蓉到底哪里比不上她?长相,家世?”
“可惜她不是秦漫月,我只要她。”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的人?谭展飞只要动一动手指,我们就要面临多大的危机?”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就要爱护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别人欺负。”
秦漫月扶住走廊的墙,有片刻的震惊,陆均璨为她所做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一直在掩耳盗铃。
秦漫月坚持不要陆均璨送她回家,在大门口的时候秦漫月走三步一回头,陆均璨始终站在原地,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略带淡淡的忧伤,他越来越像小七的一个延续,奋不顾身要给她所有爱的勇气,让她的心里充满了温暖。
走到珍珠街的街口,秦漫月一转头,陆均璨还是站在不远处,他跟着她,一路尾随。秦漫月走回陆均璨的跟前,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温婉的男生,静静地说:“我们结束吧。”
她没有说分手,她和他,一直都不算开始。
“为什么?”他目光忧伤。
“我配不上你。”
“什么烂借口。”陆均璨抓住秦漫月的手腕。
“你父亲说得没错,我是谭展飞的女人,我早已经不是一个干净的女孩子了,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以后,我们再无瓜葛。”秦漫月甩手,转过身,陆均璨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陆均璨的声音悲切,“你第一次住院换到VIP房,你们都以为是我换的,我并没有当场说破,那天我看到病房楼下的林肯车,我就知道你的背后一定有一个特别的人,我曾经迷茫过彷徨过,也深思过,可是后来我发现爱你的心战胜了这所有的一切。”他的手抱得更紧了,“所以,我不管以前你和他怎么样,现在我只要你,我爱你,我爱你漫月。”陆均璨的声音急促,仿佛下一秒秦漫月就会消失,秦漫月的内心翻涌着巨大的震惊,原来陆均璨一早就知道了,只是假装不知道,就如同小七的替代品一样,他是多么痴心,却又痴心得让人心疼。
秦漫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当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迎面一辆车朝他们两个直直地开过来,陆均璨推开秦漫月,黑色的车子像夜里的一道火箭,秦漫月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刺耳的刹车声让秦漫月睁开眼睛,车子停在陆均璨的前方,只有一厘米,就撞向陆均璨,惊险到所有人错愕。车子里面的人放下车窗,伸出一张俊逸冷漠的脸。
“死里逃生是什么感觉?”谭展飞的嘴边漫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你疯了。”秦漫月急急地冲过去扶住惊诧的陆均璨。
谭展飞真是一个魔鬼,能隐藏于无形。
谭展飞把手搭在车窗上,冷漠的眼睛一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声音清浅却很有震撼力:“你继续和秦漫月在一起,下次绝对没有这么好运。”
他的目光一转,看向秦漫月,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小公主,我会想念你。”
车子疾驰而过,街道瞬间恢复了安静,仿佛刚才都是一场错觉,秦漫月浑身颤抖,在谭展飞离去后久久不能平复。
在面店,秦漫月把猪脚面线一口一口地塞满整张嘴,油腻的饱足感让她微微抵消了一点点的恐惧。
陆均璨握住秦漫月的手说:“漫月,我一点儿都不怕死,真的,我只是舍不得你被那个坏蛋欺负,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委屈了你。”他低头,满目忧伤。
“和你无关,都是我以前的纠葛。”她感叹。
“我不会放弃你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永远爱你。”陆均璨搂住秦漫月,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天气微微的凉,他的怀抱像一个暖烘烘的烤炉。
“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
“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计较爱得值不值得?”
陆均璨托起秦漫月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上去,千言万语尽在这个吻中,猪脚面线的味道,是小七的味道,青涩的年华里一点点的暖,饱和了爱情的淡。喧嚣中弥散一点点温柔的光,那是秦漫月眼角的泪水,晶莹透亮。
此生能再遇到一个如此爱自己的男生,这对于秦漫月来说,比任何金银珠宝都珍贵。
5。
暗夜里,头顶只有一盏玫红的灯,凌乱的床单,散落一地的衣服,空荡荡的房间里散发暧昧的气息。谭展飞半起身,靠在床上,点燃一支烟。
一双玲珑的手从后背蔓延,玲珑有致的身躯紧紧地贴着他。
“我不能给你快乐吗?”丽莎问他。
“答案,你比我清楚。”他吸了一口烟,望着远处的空白处。
“你连欺骗都不愿意施舍。”丽莎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神失落,吸引无数男人的身体,却换不了最爱的人的目光。
“我们认识十多年,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谭展飞注视着她,“我不会爱你,无论你伤害多少个我身边的女人,我都不会爱你。”
“至少,我可以让你恨我。”丽莎的目光有了仇恨。嘴角浮出一丝残酷的笑容。
“不要再自以为是地耍小聪明,脸上的烙印还让你学不乖吗?”谭展飞迅速地扼住她的脖子,几乎是要掐到她断气。
丽莎只是看着谭展飞妖艳地笑,直直的长发散乱在身后,露出她那张原本美丽却因为一个烙印而扭曲的脸孔,死有什么可怕,死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十六年了,他们认识十六年了,在九岁的时候被继父卖到马来西亚,她拼死才逃了出来,饿倒在路边,是谭展飞把她捡了回去。他母亲因为这件事,打了他一夜,打断了三根棍子他都没有哼一声。十五岁精瘦挺拔的少年,已经有了和秃鹰一样凶狠的目光,等母亲走后,他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给她拿水和马来糕,裹着椰丝的食物混合着一股淡淡的奶香。他告诉她要在这个黑暗的世界生存,首先就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想像人一样有尊严地活着,从来都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奢望的。
“包括母亲的打骂?”她问过他,为什么他母亲总是打他。
“痛苦的一种宣泄。”他回答得极其平淡,没有恨,甚至有一些些忧伤。
“她仇恨自己因为爱一个男人而帮他生了孩子,看到这个孩子又想起那个男人对她的背叛。”谭展飞很平静地为自己上药,换干净衣服,看书,写试卷,像是铁人一般。
谭展飞的母亲是当地一个帮派老大的情妇。她十八岁生了谭展飞,从越南到缅甸最后来到马来西亚,一个女人要养活一个孩子,除了出卖自己,没有别的门路,运气好被老大看中成为情妇。而谭展飞呢,永远顶着乌龟儿子的头衔生活。
而丽莎,从小就颠沛流离,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和老鼠睡在一起,吃剩菜剩饭,面对无数人的鄙视唾骂,谭展飞是一个教会她生存之道的男人,他们有太多相似的背景,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战友,是同类。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被几个男人施暴之后谭展飞开枪射死他们的场面,冷静,淡定,嘴角噙笑,他把她抱在怀里,带回那间平民窟的旧房子里。这个男人从那天开始,就是她的信仰。
那些年,打架受伤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最大的部分,谭展飞读完中四就退学在家自学。他可以一个人打十个人,一点儿也不气喘,使用枪支比任何人都快、准、狠。他长大以后,他母亲再也没有力气打他,有时候抱着房间里的盆景呆呆地看着窗外。
谭展飞在她的记忆中永远只有冰冷的一张脸,唯一一次见他哭,是他母亲去世,那是帮派之间的一个报复,连累了无辜的女人。他母亲死的时候,衣衫已经凌乱不堪,是她给她换的新衣服,谭展飞始终跪在地上,看着他母亲的床沿发呆。目光里是从来没有的空洞,稀薄的光线把他整个人衬得像一个玩偶。像是人一下子被抽空了,爱,恨,痛,统统都看不到。曾经多少个日子,他都是这样跪着挨打,不论多重多疼都绝不会喊疼。可是那一天他跪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他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只是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天光明澈的光线中,布满血丝的眼睛落下了两行眼泪。
无声的,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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