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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青春付给了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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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不长眼啊?老六差点被捅得趴到案子上。
王八羔子骂谁呢?这个家伙站定,把手中的台球杆子竖着往地上狠狠一戳。和他一起打球的那个人也拿着球杆走过来,边走边说:皮痒是吧?
我和老六都没说话,只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这两个人,他们比我们壮的多,尤其是捅老六的那个,又黑又胖,露出的半个胳膊上文着一个龙头,另外那个较瘦,但个子比我们高半头,真打起来,我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黑胖子举起手中的台球杆子,像敲木鱼那样敲了两下老六的脑袋:在哪上学?跑这里撒野来了。
算了,别和小孩一般见识。高个子咧着大嘴,一脸坏笑地说:让他们俩每人磕仨头,就算了。
这时候,旁边过来一群人,把我们围在中间,这群人大部分和他们是一伙的,只有几个纯粹打算看热闹的人,刚围上来,就被他们轰到了一边。
走开走开。
该打球打球,看热闹溅一身血不好。
我和老六此时成了身陷狼群的两只小羊,凶恶的目光从四周包围着我们,我们甚至都不敢再用目光和他们对抗,只好低下了头。
老六的性格比我冲:是你先捅的我。
捅你咋了?黑胖子十分嚣张。
老六忽然大叫一声,全身力量爆发,拿台球杆冲黑胖子的脸捅去。
黑胖子一抬手,就牢牢攥住了老六的杆子,杆头离黑胖子的鼻尖还有五公分,就再也捅不动了,好像是被焊到了黑胖子的手心里。
我被人从后面一脚踹翻,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紧紧抱住后脑勺,各式软硬度不同的鞋底踢在我的背上。透过眼前飞扬的尘土,我看到老六正在被跺得满地打滚。
等我和老六从地上爬起来,身边已经没有人围着了,我看到老六身上盖满脚印,老六看到我身上盖满脚印,我们又互相看了看对方,仿佛照镜子那般,从对方青一块红一块的脸上看到了面目全非的自己。
黑胖子和高个子还在刚才的案子旁打台球,若无其事地说笑,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有种你打死我!老六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冲他们破口大骂:妈的,人多算啥本事!
这次黑胖子和高个子就像没听见那样,继续打他们的球,高个子用母球轻轻蹭了一个花球的边,花球扑通一声落袋。
孬种了你们!老六脖子上的青筋一梗一梗的,我拽拽老六的胳膊,想让他和我一起赶紧离开这里再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从别的台球案子边,从广场旁边的胡同里,从电影院门口呼呼啦啦冲过来一群人,我们连跑都来不及,索性抱住头,蹲到地上。
可能是他们刚才揍得有点累了,这顿揍比不上刚才那顿揍凶猛,时间也没那么长,但这次我几乎连喊的力气也没有了,从地上起来后,老六似乎也没有了叫骂的力气。揍我们的人又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了,黑胖子和高个子的球继续打着,好像还没有分出胜负。我和老六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往外走。
刚才对此事旁若无睹的台球老板跟了过来:你们刚才这局还没给钱呢。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六(5)
没打完,让他俩给吧。我有气无力地指了指黑胖子和高个子。
此仇不报非君子。老六咬牙切齿地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攥着拳头发誓。
我们怕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熟人看到,没敢走东方红大街,溜进了大街后面的小胡同。这些胡同里都是七十年代末的房子,是县城最早的一批全砖房,在这之前,县城人盖房子大多是一半用砖,一半用土,每堵墙的下半部分是砖,上半部分是土,中间有清晰的一道分界线,这道线的高低标志着这户人家的富裕程度。直到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家境好的人开始盖全砖房,最早的一批就集中在东方红大街后面的这几条胡同,当初在这里住的人都是县城的老户,属于当家做主的工人阶级,早早盖上了这一批当时气派无比的全砖房,如今这些人下岗的下岗,发不下来工资的发不下来工资,少数头脑活泛发了财的人早从这里搬走了,把房子租给进城做小生意的乡下人,或者是开*的温州妹子。这里房子老化得厉害,大把大把的掉土。当初在城郊住全土房的人,早早就做生意,包工程,一个个发了财,全土房变成了钢筋混凝土的两层小楼。
看着这些和我们基本同龄的房子,斑驳的墙壁上用白漆刷着:此处压面条,或者:不准在此小便。墙边儿堆着一堆垃圾,上百只苍蝇在上面盘旋,这些活生生的苍蝇,是我们眼前这幅死气沉沉的画面中,唯一生动的部分,我感觉它们似乎从垃圾堆飞进了我的脑壳,在里面嗡嗡作响。
我们在垃圾堆旁边蹲下,背靠着墙,老六问我:有烟吗?
我摸了摸兜,取出半包皱皱巴巴的红金,里面的烟都被踹断了,扑簌簌往外掉烟末。
我和老六一人叼着多半根儿红金,点着了,猛嘬起来。
一名臃肿的中年妇女提着垃圾袋,慢悠悠地走过来,看见了我们,远远地把垃圾袋一抛,急匆匆转身,扭着胖屁股走了。
我脸上肿得厉害不?老六问我。
有一个眼圈青了,有点像熊猫。
你额头红了,有点像丹顶鹤。
我摸了摸额头,很疼,凸起了一大块,结出了血疤。
有一个女孩,她从小爱养丹顶鹤,在她大学毕业以后仍回到她养鹤的地方。老六像朗诵诗歌那样朗诵起来:可是有一天,她为救那只受伤的丹顶鹤,滑进了沼泽地,就再也没有上来……
我被老六带伤表演的精神感动了。
只有片片白云为她落泪,只有阵阵风儿为她诉说。老六竟然唱了起来,这首歌本来是女人唱的,音调很高并且难度很大,尤其是后面这两句高音:喔哦哦哦,啊哈啊啊……老六唱得很夸张,像是一头挨了鞭子的驴在叫唤。
还有一群毛驴,轻轻地轻轻地走过。我怪腔怪调地唱完这句,和老六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远远看见一个人走进胡同,我和老六同时说了一声:我操。
你们咋在这里?夏国强看着一头大熊猫和一只丹顶鹤,吃惊地问。
我们被围歼了。老六说。
你脸上咋也肿了?我问夏国强。
我这是我爸抽的。夏国强说:我爸最近看了《铁砂掌和鸳鸯腿》,天天在家练,非要用铁砂掌和我实战,可我的鸳鸯腿还没练成啊,就被揍了。
你的鸳鸯腿还没练成?老六说:你爸一打你,你跑得比鸳鸯还快。
我笑了:鸳鸯根本跑不快,它们主要是靠飞。
谁打的你们啊?夏国强说:咱们去报仇。
这仇,恐怕一时难报。我把事情的经过给夏国强简单讲了一遍,重点描述了一下黑胖子和高个子的外貌特征,夏国强在社会上认识的人比我们多些,他挠着后脑勺说:这俩人可能是老虎的把兄弟,咱惹不起。 。。 。。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六(6)
老虎都被抓起来了,咱还怕他们干啥?老六像个红了眼的赌徒。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夏国强叹了口气:我当初要是初中毕业就直接去混社会,现在也比马大了,高中上这几年纯粹白上。
对了,你今天弄啥去了,咋没来上课?我问夏国强。
林小芳也没来,你们是不是在一起?老六又想起这个问题。
夏国强很坦然:是在一起,昨天我去她家睡觉了。
我操,你敢去她家睡觉?老六说:你也太不仗义了吧,林小芳又不喜欢你。
那她喜欢你?夏国强说。
我这样的,哪个女生不喜欢啊。老六青红交加的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人见人爱韦小宝。
小心这话别让陈小静听见。我说。
陈小静算啥?不过是我的坐骑。老六说。
你骑了吗?夏国强说:顶多也就算是泡泡糖吧。
我们都知道,老六和陈小静并没有发展到上床的地步。即便是有*录像的启蒙,当时的中学生在性方面还算比较保守,不敢做,更不敢当,只敢说,说得天花乱坠,说得肆无忌惮,说得厚颜无耻,却很难付诸行动。就是亲嘴,我们三个人中也只有老六体验过,他曾精心策划了很久,趁爸妈出差的日子,把陈小静带回家,还装模作样地取出两个泡泡糖,老六根本不会吐泡泡,只是看电视广告上亲嘴前的男女嚼口香糖,在县城转了一圈儿,没有买到口香糖,只好用泡泡糖替代。老六买的泡泡糖是大大牌的,红色的糖纸上印着一个吹泡泡糖的小娃娃,陈小静是吹泡泡糖的高手,把泡泡糖放嘴里嚼了一会,就一个接一个不厌其烦地吹,老六一个也吹不起来,憋得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对陈小静说:让我尝尝你吹的泡泡吧。
于是,两个人顺势吻到了一起。
从这件事情来看,老六和陈小静的恋爱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老六在实施泡泡糖行动之前,曾问我:你知道亲嘴咋亲吗?
我说:就是亲呗。我五岁就和邻居家四岁的小女孩亲过,沾了一脸鼻涕。
那只是表面现象。老六说:亲嘴的时候,两个人的舌头应该伸出来,在对方嘴里搅拌。
那多恶心。
没办法。老六说:猪口条也挺恶心,但吃起来多香啊。
老六和陈小静第一次亲嘴,整整亲了一天,连午饭都没有吃,最后,两个人都撑不住了,老六从冰箱拿出一瓶健力宝,说:喝点吧,太渴。
从此,老六开始了和陈小静漫长的亲嘴生涯,他们亲嘴的劲头持久不退,两个人频频创造机会,让两张嘴如胶似漆地亲在一起。有一天晚自习,老六又拐着陈小静从教室溜了出去,我悄悄叫上夏国强,偷偷尾随他们。他们走到了学校外面那条马路后面的麦地里,在一大摞砖头旁坐下,我和夏国强藏在这摞砖头后面,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他们发出的声响。
你想得真周到,还带了围巾。陈小静说。
地上多脏啊,不铺围巾根本没法坐。老六说。
把你围巾弄脏也不好啊。陈小静说。
没关系,这是我同桌赵光春的。老六说:这家伙从农村来的,我不嫌他围巾脏就算抬举他了。
陈小静娇滴滴地笑了两声:你没带泡泡糖吗?
又不是第一次亲嘴,带它干啥?老六说。
我今天吃的凉皮,放了不少蒜。陈小静说。
正好,我吃的臭豆腐,帮你压压蒜味。老六说。
一阵窸窸窣窣,一阵哼哼唧唧,一阵吭吭哧哧,一阵噼噼啪啪。直听得我和夏国强心潮澎湃,在高度兴奋中不知所措。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六(7)
夏国强紧张地问我:是不是办了?
我点点头,心想可能是办了,否则怎么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于是,我和夏国强像两个执行解救人质任务的特警那样,用手指比划了个倒计时:三!二!一!走!就分别从砖摞两边绕到了老六和陈小静面前。
不许动!夏国强说: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陈小静尖叫一声,老六愣了半天,说:你们来干啥?
你们要不要脸?要不要脸?陈小静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捂住脸冲我们大喊。其实他们根本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办了,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脱,不过是接吻而已,这下我和夏国强反倒不好意思了,我冲夏国强做了个撤退的手势,两个人大笑着跑开。
我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仅仅是两条舌头在对方嘴里搅拌,怎么就能产生如此乐章。第二天吃午饭时我们把心中的疑惑告诉老六,老六很神秘地说:要靠想象。
见我们依然不能理解,老六从饭缸子里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说:比如说你吃土豆丝,你要想象你吃的其实并不是土豆丝,而是鱼翅。
可我没吃过鱼翅啊,好吃吗?我问。
不好吃。夏国强说:没啥肉,刺挺多。
反正就想山珍海味就行。老六白了夏国强一眼。
那,是不是会想林小芳啊?夏国强问道。
昨天,夏国强凭借年级百米亚军和五千米冠军的身体素质,从家里一直跑到东方红大街上,觉得肚子有点饿,就在路边买了个鸡蛋火烧吃。东方红大街的小摊卖的火烧还是不错的,用面和着油在铁板上摊成薄饼,然后再放到铁板下的炭炉里烤,做法类似济南的一种传统名吃“油璇”,但比“油璇”要大两圈,里面可以夹上一个现摊的鸡蛋,吃起来外焦里嫩,又香又脆。遗憾的是,这种美食在外面并不多见,仅仅是县城人通过几种小吃衍变出来的一个新品种。
夏国强嚼着鸡蛋火烧溜达到东方红大街后面的小胡同,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一个骑摩托车的中年人,他做好了和这个中年人打招呼的准备,中年人的摩托车却在这条胡同中间拐进另一条小胡同。
夏国强走到胡同口,看见一名染着黄头发的年轻女子正在给这个中年人开门,这个中年人把摩托车熄了火,推进了黄发女子的院子,黄发女子媚笑着把门关上。
夏国强咽了最后一口火烧,准备转身离开,没想到,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他身后,把他吓了一哆嗦。
夏国强说:你咋跟过来了?
走,快走。林小芳拉着夏国强的胳膊,夏国强心情忐忑地跟着林小芳走出胡同,林小芳在东方红大街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你先上。
三轮车载着夏国强和林小芳去了林小芳家,一路上,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
林小芳她妈开门的时候眼睛红着,看见跟在林小芳身后的夏国强,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了。
他就是夏国强。林小芳对她妈说。
好,请进,你们去小芳那屋说话吧。
夏国强跟着林小芳进了屋子,刚坐下,林小芳她妈就拿着一瓶健力宝过来。
姨,我不喝。夏国强话还没说完,林小芳她妈啪一声拉开了易拉罐。
听小芳说了,你们从初中就是同学,一起参加艺考,你很照顾她。林小芳她妈的语速很平缓,脸上始终带着礼节性的笑容,让夏国强惊异的是她一点也不显老,倒退十几年,一定比现在的林小芳还要漂亮,她的眼睛比林小芳还大,嘴巴比林小芳还小,林小芳的五官形状更多来自她爸的遗传基因。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六(8)
照,照顾不周,敬请原谅。一向口若悬河的夏国强说话都结巴了。
林小芳她妈看出了夏国强的局促,站起来说了句:我去做饭了。就离开了林小芳的房间。
我,我不吃饭。林小芳她妈走了老远,夏国强才缓过神来说:刚吃了鸡蛋火烧。
别客气了。林小芳说:你的脸咋肿了?
家庭暴力。夏国强愤愤地说。
吃完饭你在这儿住就行。林小芳说:我家有空房。
夏国强没说话,有一个特想问的问题卡在他的牙缝里,卡得特别难受,又不好意思当着林小芳的面剔出来。他只好问了另外一件事:从济南走的时候,你和苗翔联系了吗?
没有。林小芳淡淡地说。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炒鸡的香味从厨房飘过来。夏国强说:你妈做饭就是好吃。
你又没吃过。自从夏国强问了苗翔,林小芳的情绪就显得有些黯然,说话有气无力。
不用吃,一闻就知道。夏国强说:我这个鼻子有特异功能,真的,我家对门邻居在公安局警犬科上班,说他们那里的狗加一块儿,都没我鼻子好使。
林小芳笑了:都是残废狗吧?
啥残废狗?都是名狗。夏国强吹牛的劲头上来了:小日本进口的,都是跟卡尔杂交的品种。
好狼狗都是德国品种。林小芳说。
卡尔!你不知道卡尔吗?夏国强说:电视上那个警犬卡尔!小日本拍的。
我知道。林小芳说:那是拍电视。
根据真实故事改编!夏国强的牛越吹越起劲:听说县公安局还要请亨特来当局长呢!
神探亨特吗?林小芳说:他是美国人,能来咱们县?
给他开的工资高。夏国强说:一个月两千多块,傻子才不来。
林小芳笑得前仰后合:折合美元还不到三百块,傻子才来。
两千多块美元!夏国强的唾沫星子喷了林小芳一脸:真的!最近他们正在和银行联系换美元呢,县里的银行美元不太够,可能还要去济南换。
一阵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越来越大,忽然停了,有人敲林小芳家的门。
我爸回来了。林小芳说:不用管,我妈去开门。
夏国强还想接着圆他越来越圆不了的稚嫩谎言,林小芳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示意不要说话。
夏国强听到院子外面两个人在说话,开始听不清说的什么,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是林小芳她爸和她妈在争吵。
我回来就是告诉你,这个家我不要了!我要和你离婚!林小芳她爸喊。
你想离就离啊?林小芳她妈喊。
反正你管不着!我就是不想过了!林小芳她爸喊。
你是被狐狸精给迷了心窍了吧!真是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林小芳她妈喊。
反正我不回来了!你等法院下通知吧。林小芳她爸的声音低了:当着这么多邻居,你就别丢人了。
不行!林小芳她妈歇斯底里地哭喊:你不能走!
这时候,已经听到了摩托车发动的声音,穿着白色毛衣的林小芳像一只雪貂,嗖地从屋子里冲出,夏国强颤颤巍巍跟在林小芳后头,看见林小芳家门口围了不少人,有的端着饭碗,有的抱着孩子,陌生并茫然地看着满面泪水的林小芳她妈。
已经骑上摩托车准备走的林小芳她爸,看见跑出来的女儿,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孩子,我过两天再回来。
不能离婚。林小芳冷冷地说。
大人的事,你不懂。林小芳她爸说:你和小夏回屋说话吧。
不能离婚。林小芳用手抓住摩托车的后架。
我一会儿就回来,行不?林小芳她爸说:去跃进塔买点烧牛肉吃。。 。。 最好的txt下载网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六(9)
林小芳松开手,挪动两步,站在摩托车前,像刘胡兰那样倔强地仰着头。
真的,我一会儿就回来。林小芳她爸说。
林小芳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甩开胳膊,一巴掌扇在她爸脸上,清脆的声音像一件瓷器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她爸捂住脸,吃惊地望着林小芳,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接着,林小芳直起胳膊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爸的鼻尖说:你要是敢跟我妈离婚,我非捅死那个开*的黄毛骚货!
夏国强把这一情景模仿得出神入化,我和老六听的时候都感到一种灵魂附体的震撼。尽管夏国强和林小芳的外形天差地别,但透过夏国强的脸,我们感到的是一个血脉贲张的林小芳。夏国强指着胡同远处的一个院门:那个黄毛骚货,就住这儿。
走,砸了她的窝!老六正一肚子火没处撒。
林小芳不一定让砸。夏国强说:昨天我后来也没好意思多问,就在她家一间空屋子里早早睡了,光知道林小芳和她妈在堂屋当门聊到半夜。
管她呢,反正是为林小芳出气!老六捋起袖子,露出被踢青了的胳膊。
万一,林小芳她爸在里面呢。我说。
她爸能把咱们咋样?老六有些泄气,但依然牙硬。
咱几个从济南回来的车票都是她爸买的。我说:人家帮过咱,咱能翻脸不认人?
那他也是看在林小芳的面子上。老六说:否则才不管咱。
看在林小芳的面子上,咱也不能把她爸一发揍吧。我说。
有道理。夏国强说:咱要揍了林小芳她爸,林小芳肯定会和咱翻脸,他毕竟也是林小芳的爸爸,林小芳揍他,咱也不能揍,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伦理。
伦啥理?老六愤愤不平:咱又不是不论理的人!
伦理道德。夏国强说:这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传下来的,不能破坏在咱仨手里。
揍个人就破坏五千年文化了?老六说。
你们根本不懂。夏国强说:伦理道德很复杂,比如我爸可以揍我,但我不能揍我爸;林小芳按说也不能揍她爸,但她是因为她爸要和她妈离婚;咱不能揍她爸,是因为她爸和她妈离婚和咱们没关系,是人家的伦理,牵扯不到咱。
夏国强的一番话说得我和老六云里雾里的,他见我们俩都呆住了,满足地说: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就看了,她家现在锁着门,根本没人。老六把捋起来的袖子重新拉好,说:我饿了,咱去吃鸡蛋火烧吧。
行,我请客。夏国强说。
你们俩买了帮我捎回来吧。我说:浑身疼,不愿动。
捎肚子里。老六说:拉出来给你吃。
行,别忘了夹鸡蛋。我冲他们摆了摆手。
等他们走远,我一个人走到那个女人住的院子门口,发现确实如夏国强所说,门环上挂着一把大锁,我推开一条门缝往里看,发现院子里种着两棵槐树,树上开满雪白雪白的槐花,两棵树中间拉着一根铁丝,上面挂着几副胸罩和两条黑色的三角*,一阵风夹杂着槐花的香味吹来,胸罩和*纷纷在铁丝上摇摆起来,像是在冲我招手。
你找谁?
我一惊,转头看见一名黄头发的年轻女子就在我身后站着。
我,我找,姓林的在这里住吗?
不认识。她取出钥匙开门,我发现她年龄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并没有多少姿色,头发开叉,腿短腰长,身体单薄,五官搭配得很别扭,看上去一点也不舒服,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呛鼻子的香水味。
哦,那你是哪里人?她的普通话中夹杂着南方口音。
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啊?她不耐烦地说:没事的话,我就关门了。
等等。我说:你们这里是不是还住着别人?
是啊,住好几个呢,一起租的。她说:你认识哪个?
我想也许这个人并不是林小芳和夏国强昨天看见的那个,否则让人不得不怀疑林小芳她爸的审美能力,为这样一个女人,就能放弃一个和美的家庭?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刚把门关上,一辆摩托车就停到了我的身边,女人随即又把门打开,看着林小芳她爸说:进来吧。
林小芳她爸见了我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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