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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青春付给了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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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入秋秋的身体的一刹那,感觉却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不知从哪里来的愧疚和幻灭,在黑暗中旋转、战栗。我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么荒诞不经,秋秋又是那样的莫名其妙。
我坚决停了下来,打开灯,眼前出现的一幕让我胆战心惊:床单上、秋秋的腿上、我的腿上,全是血,大片大片的,暗红色的,玫瑰花瓣一样的血。
【林小芳列传001】
起结识马小刚后,尽结拜马小刚前,一周左右。
和马小刚举行正式的拜把子仪式之前,夏国强、老六和我去了一趟林小芳家。林小芳艺考回来,就没有去过学校。不知道林小芳她爸的事怎么样了,我们都为林小芳担心。
林小芳她妈给我们开的门,正像夏国强给我们描述的那样,林小芳她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中年美人,比我见到的那个黄头发的温州女人不知道好多少。
小芳洗澡呢,你们进来等吧。林小芳她妈热情地招呼我们在客厅坐下,然后拿出一个大西瓜放在茶几上,我们纷纷说不吃,林小芳她妈还是把西瓜切开,把一块块滴着汁儿的西瓜递给我们。
你们都是小芳的同学吧。林小芳她妈说:你们劝劝小芳,让她去学校上课吧,她不想去了。
一名中年男子慢悠悠地从里屋走出来,是林小芳她爸,笑呵呵地望着我们,取出一包红塔山撕开:抽吧。
你怎么能教小孩抽烟呢?林小芳她妈嗔怪林小芳她爸。
现在的孩子,不用我教。林小芳她爸笑呵呵地对林小芳她妈说。
你快去买点烧牛肉。林小芳她妈对她爸说:晚上让他们在咱家吃饭。
我去杀只鸡好了。林小芳她爸说。
杀鸡太麻烦吧,现在做能来得及?林小芳她妈说。
烧牛肉哪有你炒的鸡好吃。林小芳她爸说:回头我褪毛。
他们对话的默契度俨然是一对恩爱多年的老夫老妻,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林小芳她爸去找那个黄头发的温州女人,我都怀疑他们怎么会闹离婚,更不敢相信林小芳会动手打她爸。不过,也许正是林小芳的那一记耳光,才让她爸回心转意。也许我见到她爸去找温州女人那天,她爸是去和那个温州女人分手?不过,我还是认为,林小芳这一记耳光并无法扭转一颗中年男子的心,只是让他的大脑从劣质香水的味道中暂时清醒过来,这样的耳光已难能可贵。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八(3)
林小芳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我们面前,夏国强从嗓子眼蹦出四个字:出水芙蓉。
走,到我屋里玩吧。可能是刚洗完澡的缘故,林小芳显得容光焕发,像一棵雨后的垂柳,枝叶间都是植物的清香。
在林小芳的屋里,我们聊得很开心。从林小芳的情绪上来看,她爸妈应该已经没问题了。林小芳说她不准备去一中了,而是让她爸给她介绍了一个古筝老师,趁这两三个月练练古筝,然后去读区艺校,那所艺校尽管比艺术学院差很多,但毕竟是国家正式中专,学生都属于干部身份。
干部身份挺好的。夏国强说:我爸那厂里,只有干部身份才能当厂长,在车间里干活的都是工人身份,还有贫农身份的人。
贫农是成分好不好。老六不屑:和干部身份不冲突,我爸妈的成分都是贫农,不也当了干部。
我对身份、成分、干部、贫农的概念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才一转眼,林小芳就快成了有身份的人,而我们只有身份证,还是去济南艺考前临时办的。和普通的蓝色身份证不同,临时身份证是红色的,只能用三个月,似乎在警告我们:暂时的这点身份随时都会过期。
等你学好古筝,一定要弹给我们听听。夏国强说:我最喜欢听古筝,《渔舟唱晚》,还有《十面埋伏》啥的。
《十面埋伏》好像是琵琶曲。林小芳说。
夏国强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全兴”了吧。老六说:我就知道是琵琶曲,那天我还见俩人在学校旁边的草地上弹着琵琶唱这首歌呢。
人家弹的那叫吉他。夏国强纠正老六,有弹着琵琶唱歌的吗?
咋没有?老六分辩道:咋没有?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嘛。
对了,你有咱初中毕业照吗?夏国强问林小芳:我的丢了。
等一下,我找找。说着,林小芳从橱子里取出一本大影集,影集第一页,就是他们初中的毕业合影。
在那张照片上,我和老六一眼就认出了林小芳,她比别的女生明显突出很多。夏国强则比较难找,他当时还没发育完全,又黑又矮,在第一排蹲着,眼睛诡异地望着前方。
你拍这张照片前是不是刚被人揍了一顿啊?老六大笑着问夏国强:咋那么憋屈?
我初中是我们学校老大,方圆三四里都知道,谁敢揍我?夏国强又开始“全兴”了:我的外号是江南第一浪子。
咱这是江北!老六纠正了夏国强的地理常识性错误:你是看《霍东阁》看的吧?
不懂就别瞎说。夏国强面红耳赤地争辩:我们学校在姜家庄南边,姜南第一浪子。
谁给你起的外号啊?林小芳咧着小虎牙笑了。
扇子上写的。夏国强说:我专门从《故事会》后面的广告上邮购的铁扇子,上面就这么写的。
我没理他们,埋头翻林小芳的影集,这里面有她从小到大的照片,几乎记录了女大十八变的全部过程。
原来你小时候长那么丑!老六忽然凑过来:头发没几根啊!
不丑啊。林小芳端详了一下她的周岁照,说:谁小时候头发都不多。
我们都忍不住每人要了一张林小芳的照片,老六要的是她高一时候的照片,我要的是她高二时候的照片,夏国强要的则是林小芳初中时候的一张照片,在夏国强装进口袋里的那张照片上,林小芳站在麦田里,被风吹散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
这是你春游的照片吗?我问。
啥春游啊?林小芳说:春啥游?谁春游过啊?我们学校门口就是麦地,放学的时候照的。影集翻到最后一页,忽然觉得扫兴,老六啪一声合上影集,悻悻说道:他也送你照片了?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八(4)
林小芳笑笑:是我在济南问他要的,咋了?
你问他要照片干啥?老六说。
不干啥,留个纪念。林小芳说。
苗翔的这张照片是在艺术学院门口拍的,他穿的是那么衣冠楚楚,冲着我们微笑,露出一对和林小芳一样的小虎牙。
我们暗下决定,过两天回家就拿一张自己的照片送给林小芳,她必须把我们的照片放到影集的第一页。
林小芳的影集打开了我们回忆的阀门。我们聊起和成长有关的琐事,发现每个人的成长都看似平淡,实际却历经波折,不乏九死一生的经历。
林小芳说她小时候有一天晚上,自己跑到家门口的水坑边玩,望着水里恍恍惚惚的月亮,她忽然想到了死。于是,她就跳进了水坑,不过,水坑的水很浅,没能淹没她,在冰凉的水中,她产生了本能的求生欲望,挣扎着上了岸,穿着湿透的衣服回家,爸妈在客厅打麻将,她悄悄溜进自己的屋子里,脱了衣服睡觉了。
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林小芳说:我也不想给爸妈说,免得他们内疚。
老六说他小学五年级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个男青年截住,用一把雪亮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什么也不说,和他对视了足足有三分钟,然后转身就走。我估计这三分钟会让老六至少半年惊魂未定,但他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畏惧,黄继光邱少云的形象当时在他脑海中像电影胶片一样旋转。我说:是天旋地转吧?
夏国强说的事更悬,又是差点被绑架,又是差点被汽车撞死,又是差点在出疹子的时候病死,又是差点被火烧死,又是差点被鞭炮炸死。我估计他的叙述里一定添加了许多自己的想象,否则他能活到今天实在是万幸中的万幸。
我们谈到即将和马小刚拜把子的事,老六表示出了一丝疑虑:你们说马小刚和我们拜把子的事准头吗?
应该准头。夏国强说:马小刚估计和很多人都拜过把子。
我也和很多人拜过把子。老六说:从小学一直拜到初中,至少拜过三回。
都和谁啊?我问老六。
和同学呗,关系好的同学。老六说:成天在一块玩,玩高兴了,就拜上了。
举行啥仪式吗?我接着问。
先推选出老大,然后老大买包烟,散给大家,说老二是谁老三是谁。老六说:我上小学的时候,见人家就是这么拜的,所以,我和别人也是这么拜。
你那些拜把兄弟也不懂?夏国强说。
他们还不如我懂,每次我都是老大。
你长得那么像老二,还老大?夏国强讥讽老六。
你长得才像老二呢!老六的脸有些红了。
林小芳肯定知道我们说的“老二”指的是男性生殖器,她并不刻意避讳,也不主动参与,而是跟着我们一起自然而然地微笑或大笑。
老六的老二特别长。夏国强说: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
我操。老六说:你们也配说这个?一个个连嘴都没亲过。
你咋知道老六的老二长啊?我故意问夏国强。
上厕所的时候看见的。夏国强说:这一点老六特别自信,他经常和别人比,看谁的老二长。
我知道夏国强接下来肯定会讲那个黄色笑话,便故意逗他往下说:咋比啊?
撒尿的时候比呗。夏国强说:有一次老六碰见一个比他的老二还长的人,两个人站桥上往河里撒尿,老二一边尿一边说:河水真凉。那个人说的话把老六镇住了:河水真深。
我们狂笑起来,差点笑岔了气,林小芳捂着肚子站起来,去给我们倒水了。她刚一出门,老六忽然幽幽地问了一句:你们说——林小芳是处女吗?
你咋恁流氓!夏国强推了老六一下:咱们和林小芳是哥们,咋能胡思乱想?
老六不做声了,我们陷入了一种蠢蠢欲动的沉默。
等林小芳回来,我们又开始说拜把子的事,夏国强把袖子捋得老高,晃着胳膊,说:看,我拜过四回把子。
老六尽管也和人拜过把子,但他确实没明白拜把子仪式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六只知道老大买烟,然后把烟散给大家,并不知道在烟散开后,每个人要用点燃的烟在自己胳膊上点上一个疤,这大概是从古代人喝血酒衍变来的。夏国强胳膊上有四个疤,一个比一个浅,我以为这四个疤的深浅程度大概是按时间顺序,时间越久,愈合得越好,就会越浅,事实却恰恰相反。
最初拜把子不懂,使劲太大,得疼好几天。夏国强说:后来就好了,使的劲小点,很快就好了。
夏国强胳膊上最浅的那个疤只有那么一点点,颜色很浅,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沾上的一小块灰。
那你那些拜把子兄弟,现在都干啥呢?我问夏国强。
都不联系了。夏国强说:其实就是几个人喝多了才会这么干。
上次咱们就应该趁喝多了,拜了算了。老六说。
我还真没有拜过把子,和马小刚拜把子的事,我没有老六那样热切憧憬,也没有夏国强那样基本无所谓。我们几个和马小刚举行的拜把子仪式酒气满天,荡气回肠,用现场目击者海涛的话说就是:震了!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九(1)
怎当的狂风怒波掀翻爱河,便是青春少年,少年也愁难过。
——李渔《巧团圆?伤离》
从医院出来,到我和秋秋打车回我住的地方,这段时间,我们一句话也没说。
你吃了药,先休息吧。我说:我想写点东西。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秋秋说:不过,每个人都有想放纵一下的时候。
哦。我打开电脑。
他不知道我今天上午把孩子流掉的事情。秋秋笑了,嘴唇苍白:是他昨天出轨在先。
你自个折腾自个,有意思吗?
自虐是女人的本能。秋秋说。
那你和他分了算了。
凭什么和他分?秋秋说:他也不会同意的,他爸妈都很喜欢我,他只喜欢他自己。
那不是胡闹吗?
我没有胡闹。秋秋说着,从床上起来:我回去了。
这么晚了,你住这儿就行。
我想回去好好睡一觉。秋秋站起来,说: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好天气,阳光灿烂,春光明媚,真是这样的话,今天所有的事,就会像没发生过一样。
我没有再拦秋秋,而是和她一起下了楼,看着她拉开出租车门,钻进去,又下来,走到我身边,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嘴唇:你别成天熬夜,人老得没法看了,小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笑笑,心里想哭。
就这样吧。秋秋说:我们都是好孩子。那个晚上我辗转难寐,想给秋秋打电话,问她到家了没有。秋秋一直没有接,我的手机听筒里反复播放着秋秋手机里的彩铃,是一首流行歌曲:
我们都是好孩子,异想天开的孩子,相信爱可以永远啊……
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善良的孩子,怀念着伤害我们的……
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马小刚列传002】
起结拜,一晚。
干了!马小刚举杯,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啤酒。
干了!夏国强举杯,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啤酒。
干!老六举杯,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啤酒。
干!我举杯,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啤酒。
干!海涛刚举杯,就被马小刚按住了他的杯沿,啤酒泡沫从马小刚的指缝里往外溢,夹杂着羊肉膻味的酒气从马小刚嘴里往外喷:弟弟,今天你不能多喝。
刚哥,别管我,我豁出去了!海涛说。
差矣。马小刚醉意蒙眬地说:今天是我和夏国强、王小明还有老六拜把子,让你来,是做见证人,我们还没喝多,你就喝多了,咋见证啊?
老六一拍桌子,冲海涛喊:滚蛋,去学校上你的晚自习去!
海涛被老六给骂傻了,窘迫地说:六哥,今天周六,学校没有晚自习。
别这样老六。马小刚说:海涛学习好,将来是大学生,咱今天找他来给咱见证,就是为了名垂青史。
老六狠狠瞪了海涛一眼,脖子用力一仰,后脑勺几乎贴到了背上,直接把杯中的啤酒倒进了嘴里。
没事,海涛。马小刚举起酒杯,用杯沿和海涛轻轻碰了一下:放心,老六就这个脾气。
海涛喝酒的动作有些生硬,至少有半杯酒从嘴角流到衣服上。
你多吃点菜。马小刚对海涛说:今天这个地方是楚丘县最好的酒店了,这里的羊肉都是青山羊的肉,好吃。
海涛这才缓过神来:我说呢,我们村家家养着青山羊,不过不大舍得吃,过年的时候才吃。
那我们改天去你家吃怎么样?老六逗海涛。
你们去了肯定没问题。海涛拍胸脯的同时吐着唾沫星子,仿佛那些唾沫星子是拍出来的一样:我让我爹宰只羊给你们吃。
那过两天可真去。老六说:你爹可别把羊藏起来。 。。 。。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九(2)
肯定没问题!海涛恨不能赌咒发誓:宰只肥的!
放心,不会白去。老六说:我从家里搬两箱“全兴”。
等每个人身边都喝出一堆横竖不一的啤酒瓶,马小刚环视我们一眼,说:咱,开始?
我们点点头,马小刚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光碟,让海涛找服务员来放。这里的确是县城最好的酒店,马小刚特意找了带卡拉OK的包间,服务员过来,把光碟放进去,音乐刚响起来,马小刚就喊:赶紧按暂停。
海涛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遥控器,马小刚安排海涛:等会儿我们一跪,你就按——播放,记住了吗?
记住了,刚哥。海涛用胳膊举起遥控器,像手枪那样瞄准电视机。
瞄下面才行。马小刚按了按海涛僵直的胳膊,像射击教练那样纠正海涛说:这是VCD的遥控器。
马小刚从桌子底下抱出一个大纸包,把上面的纸撕掉,剥出一个瓷做的关公像:我今天专门从集上请的。
马小刚把关公像放在窗台上,我和夏国强把窗台前面的凳子拿到一边。马小刚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表:吉日良辰已到,奏乐。
马小刚说奏乐的同时,扑通一声跪在了关公像前,我们扑通扑通分别跪在马小刚旁边,海涛赶紧按遥控器,音乐响了一下就卡住了。
妈的。马小刚站起来,夺过海涛手里的遥控器:按一下就行了,再按就是暂停。说完,他按了一下遥控器,然后扑通一声,跪到了我们中间。
音乐猛然响起,是《三国演义》的插曲,刘欢唱的《这一拜》:
这一拜——
春风得意遇知音
桃花也含笑映祭台
这一拜——
保国安邦志慷慨
建国立业展雄才……
这首歌在酒店包间里震耳欲聋,马小刚用沙哑的嗓子,把如雷贯耳的音乐从中间撕开:关老爷在上,今天我、夏国强、王小明、老*人结为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这一拜——
忠肝义胆——
患难相随誓不分开
这一拜——
生死不改——
天地日月壮我情怀
长矛在手
刀剑生辉
看我弟兄
迎着烽烟大步来……
我一直对用烟头烫胳膊心存顾虑,没想到马小刚把这道仪式给省略了。我们一起冲着关公像磕了三个头,就从地上起来,重新回到座位上喝酒。恍惚之中,我看到窗台上的关公正冲着我们怒目而视。
看,看啥呢?老六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我一下。
关老爷喝酒上脸。我说。
他不喝也上脸!夏国强说:他过去是卖枣的,所以脸才会枣红。
全兴!老六说:那张飞又不是卖煤的,脸咋恁黑?
震了!震了!海涛还没从我们刚才的拜把子仪式中回过神来:你们今天拜把子真牛!
对了,刚哥,咱们是不是还没烫烟头?老六这个犯贱的问题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半条胳膊被灼得抖了一下。
还叫我刚哥?差矣。马小刚说:应该叫我老大,夏国强老二……
夏国强长得就像老二!老六兴奋地插了一句。
王小明老三。马小刚最后指着老六说:你老四。
不好。我说:那我们往后管老六叫老四,多别扭。
夏国强也觉得如果一直管他叫老二确实有些不妥,便说:以后咱就光把刚哥改成老大就行了,别的都不改口了,行不老大?
亦可。马小刚点点头:这,就是个形式,弟兄们关系好,没必要那么多讲究,刚才老六说的烫烟头那种形式,属于繁文缛节,没用。说完,马小刚把袖子一捋,他又粗又壮的胳膊上有七个粉红色的烟疤:别看我随身携带北斗星,喝多了,还是经常找不着北。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九(3)
一直喝到酒店关门,我们才互相搀扶着出来。已经很晚了,路灯都灭了,路上几乎连个行人都看不到。
一转眼,全世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了。
马小刚提议再接着去地摊上喝,除了海涛,我们都没什么意见。
海涛的酒本来就没喝多少,拜把子仪式后,他基本没再喝,开始喝下的酒也渐渐挥发了出来,使他从激动的情绪中渐渐脱出:我得回去睡了,等会儿关了大门我进不去。
老六把胳膊勾在海涛的脖子上:你现在回去,大门也关了。
就,就是,喊房东开门就是。夏国强说。
不行,我现在就回去。海涛很固执。
让海涛先回去吧。马小刚说。
好,好,刚哥。海涛忙不迭地往学校方向跑了。
你敢喊房东开门吗?老六在后面喊。
没事,我跳墙。海涛头也不回。
老六说:这家伙真有一套,过两天我非去他家吃青山羊不可。
到时候一发去。马小刚笑笑:现在咱去地摊上烤点羊肉串吃。
走。我发现从酒店出来这一会儿,呼吸点新鲜空气,虽然还是晕头转向,但舒服了很多,如果在包间继续呆上半个小时,非要吐个一塌糊涂。
我们一路走到跃进塔,看到有一个地摊还没有收,就过去坐下,旁边的小桌子上坐着一对男女,我们一看,全傻了。
你们咋来了?老六先走过去,拉着一个马扎往他们中间一放,一屁股坐在马扎上。
苗翔回家办点事,正好碰见,就一起坐坐。林小芳虽然对我们的出现有些吃惊,但说话依然那么从容不迫。
这么晚了还坐啊?老六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再坐就坐到床上了!
你喝多了。苗翔向我和夏国强招了招手,说:过来一起坐吧。
不好,*是犯法的。老六用眼睛火辣辣地死盯着林小芳和苗翔:*也是!
林小芳说:老六你真喝多了,咱们去济南的时候,苗翔还请咱吃饭呢。
我这就给他吐出来!说着,老六从马扎上站起,走到苗翔身后,弯下腰,张开嘴,用手指抠了一下喉咙,哇一声,秽物从嘴里倾泻而出。
你们咋让他喝这么多?看着身体蚯蚓一样抽搐的老六,林小芳责怪正走过来的我和夏国强。
我没喝多。老六直起腰,满面泪花地说:我,我,我,我就是看不惯!
林小芳对我说:你快劝劝他啊!
没法劝。我摇摇头:我也看不惯。
你是不是把林小芳*了!老六指着苗翔,我们能看清,他的手指在触电一样哆嗦。
你胡说什么啊?我们就是好朋友。苗翔表现得依然风度翩翩:咱们也是好朋友啊。
谁他妈的和你是好朋友!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心想:就算是老六动手打苗翔我肯定也不会拦。
夏国强和苗翔认识得早,不便把场面搞得太僵,就和马小刚在一旁站着,一言不发。
你怎么说话还带脏字?苗翔像个中年人那样教训我说:一点素质也没有,难怪考不上艺术学院。
妈的!我觉得苗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借着酒劲,我推了苗翔一下。
我喝得太多,这一下根本没使上劲,非但没有推开苗翔,还被苗翔抓住了手腕,他使劲一甩,把我甩出两米,险些摔倒。
哎,你弄啥呢?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马小刚看着苗翔说。
马小刚说话的声音尽管不大,但透出的威严让苗翔感到了震慑,苗翔的脸马上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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