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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伐天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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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人向赵抗提过“千金市马”的典故,劝赵抗先不问贤愚一概优待,以引出那些有真才实学之人,但赵抗立刻便否决了,“如果没真才实学的人也能得到官位,对那些真正的人才来说岂不是天大的不公?宁可我自己辛苦一些,也不愿见这种不公之事!”
与此同时,随着公务繁忙的程度稍稍减轻,赵抗渐渐发现他的家庭生活似乎出了点问题
千鹤一开始就对赵抗再收养一个孩子非常不满,自然怎么看小辛弃疾怎么不顺眼,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借督促弟弟练功之类的理由狠狠整他一顿。且不说千鹤习武的时间明显要长不少,光看年纪,小辛弃疾就不可能赢得了,他才五岁,千鹤都十岁了,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两人的差距都不是靠机智和灵巧所能弥补的。不过赵抗收养小辛弃疾后不久就带着千鹤北上了,客观上阻止了姐弟关系的进一步恶化,但是随着赵抗回到台湾,这个问题却再度爆发,而且愈发严重。
虽然千鹤大他五岁,可辛弃疾毕竟是男孩子,被女孩欺负是很丢脸的事,怎么可能为此向赵抗求助?于是他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苦练武功以期靠自己的力量报仇。可赵抗对他的培养主要倾向于军政方面,每天用于练武的时间才一两个时辰,与被刻意培养成打手的千鹤根本不能比,再加上千鹤习武的天赋本就是百年难遇的,两人武功上的差距反而越拉越大,可怜的小辛弃疾越来越是绝望,某天趁着没人的时候躲在墙角痛哭,结果却被耳力过人的赵抗听到了
赵抗听到实情后勃然大怒,立刻将千鹤揪了过来,“我一直都没有体罚过你,但是现在你实在太不像话了,对弟弟都这样心狠,将来还有男人敢要你吗?你就在台阶上跪着吧,想通之前不准起来!”
千鹤还是第一次见赵抗发这么大的火,一时吓得牙齿打战,乖乖跪在了坚硬冰冷的石阶上。可是性格倔强的她,却始终不肯认错。
两个时辰过去了,连小辛弃疾都看不下去,为姐姐求起情来,“父王,你就饶了姐姐吧,其实要是我武功好点,就不会这样了。”
赵抗听后突然面色严肃起来,“幼安,对男人来说,力量固然重要,但这个更重要,仗恃勇力是败亡之道啊!”,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多谢父王教诲,可孩儿还是更喜欢武功和兵法,对那些政治上的勾心斗角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小辛弃疾苦着脸答道。
“算了,看你的造化吧!”,赵抗暗叹一声,自己这个义子是极聪明的,就是性格过于刚直,颇像已故的居鹏,不擅与人交往,这对他的将来很不利。但是赵抗自己也不是左右逢源的类型,帮不到他多少忙,就在这时赵抗突然想到了对付小千鹤的办法,他马上一本正经地对两个孩子说道,“我打算再收养几个孩子,你们是想要弟弟呢?还是妹妹?”
“都不要!”,跪着的千鹤脱口而出,发现自己失态后连忙保证道,“我们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绝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其实多几个弟弟妹妹也不错”,小辛弃疾刚嘟囔了一句,就被姐姐狠狠瞪了一眼,立刻不敢再说话了。
“只要你以后能对弟弟好一些,我就不再收养小孩,要不然,我就找些更好的!”,赵抗挥了挥手让千鹤起来。
千鹤勉强站了起来,双腿已经几乎完全麻痹了,赵抗刚才的话突然提醒了她,“其实幸好他是弟弟,要是妹妹的话,那才糟糕”,于是原来怎么都觉得不顺眼的小弟弟,一下子感觉亲切了起来。
差不多与此同时,四川也有一家人正在谈论着
第二百二十一章 孝 子
在四川梓州府衙内,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青年正在给躺在病榻上的母亲喂药,虽然满面微笑,却怎么也掩不住那一丝忧色。他的母亲虽然病势沉重,但心里还是如明镜似的,“文儿,为娘有时真想早点死了算了,这样一直拖累于你,为娘于心不安啊”
“娘,你在乱说什么呢?”,这个被母亲称作“文儿”的青年长得一表人才,尤其是那足有六尺四寸(一米九二,可以去打篮球了)的身高令他大有玉树临风之感。其实他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但看上去仍然相当年轻,刚毅的面部轮廓隐隐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为娘说得不对吗?以我儿大才,若不是要服侍我这个累赘而不能出仕,如今可能已经出将入相了,你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啊!连一次科举都没去参加,十年光阴,你能为天下人做多少事啊?我真是天下的罪人”,病榻上的老妇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娘,您千万别这么想。”,那个年轻人一边擦拭着母亲的眼泪,一边安慰道,“如今朝廷奸相当权,吏治腐败,孩儿就算参加了科举,做了大官,又能怎么样呢?秦桧现在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特别是此次北伐失利后,朝廷中已经无人能制。父亲远在四川,为官清正,最近居然也遭到索贿,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如独善其身的好。”
“这些娘也知道,可就算你不当官,但你的婚事亮儿他们也需要有个娘啊!”,这才是老妇最担心的事情。
这个青年名叫虞允文,表字彬甫,是南宋四川梓州知州虞祺的独生子。他幼年时就已经是闻名于四川的神童,而他文武兼修、学习刻苦,二十岁时就已经是天下少有的奇才,而他百步穿杨的箭术在宋代文人之中绝对是独一无二。这位天才的前途本来可以说是一片光明,但是十来年前,他的母亲得了怪病,久治不愈,身体每况愈下,而父亲虞祺又公务繁忙、分身乏术。虞允文便放弃了参加科举的打算,全心服侍起病倒的母亲。虞允文二十岁的时候便已经定下了婚事,小夫妻刚结婚时绝对是如胶似漆,但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据说自从虞允文的母亲病倒后,夫妻关系就日益恶化。尤其是虞允文为了母亲放弃科举的举动,令他的妻子极为不满。数年之后,她终于抛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离开了虞家,这件事一直令虞允文的母亲非常内疚。
尽管如此,因为虞允文文武双全而又相貌出众,父亲也好歹算个不大不小的官,上门求亲之人还是络绎不绝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妻子离去的打击,虞允文便再也没动过结婚的念头,看样子他是打算独自将两个儿子抚养成人。虞允文的长子虞公亮已经十岁了,生得聪明伶俐,读书刻苦的同时,他也勤习武艺,颇有其父之风;幼子虞公著现在才六岁,大概是由于婴儿时缺乏奶水,自小体弱多病,但在智力上似乎更胜其兄一筹。尽管如此,可能是由于缺乏母爱的缘故,兄弟两个的性格都比较孤僻,这也是虞允文的母亲最放心不下的。
“父亲,您回来了!”,就在母子两人默然无语的时候,虞允文的父亲虞祺处理完公务回来了。虞允文见状连忙上前帮父亲脱下官服,扶着父亲坐下歇息。
虞祺是四川有名的清官,为人刚正不阿、不惧权贵,一年前秦桧曾经派人到梓州摊派,结果他说“梓州地方穷,老百姓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孝敬大人!”,就把秦桧的人打发走了,把当时权势熏天的秦桧气得七窍生烟。秦桧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马上就罗织罪名试图报复,但是找来找去居然找不出虞祺的一个罪证,最后只得放弃。和当初以“莫须有”诛杀岳飞不同,那时他还是有不少同志的,并且岳飞是武将,而虞祺的名声极好又交游广阔,他又是文官,秦桧便不敢妄为了。尽管如此,得罪了秦桧这个权臣,至少升迁就别想了,不过这样也好,妻子病重,也经不起这迁徙之苦。
虞允文见父亲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有什么心事,便开口问道,“父亲,是不是碰到什么难办的案子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你自己看吧!”,虞祺哭笑不得地将一叠明显是撕下来的传单递给了虞允文。
“《求贤令》?”,虞允文见后也是一愕,从来没听说哪儿的《求贤令》是用到处贴传单的方式来散发的,心中不觉十分好奇,便拿起《求贤令》认真看了起来。传单的字数并不多,虞允文的浏览速度又相当快,一会的工夫他就看完了。他抬头问道,“父亲您可知道,这位赵王是何许人也?是不是就是不久前纵横北方的那位?”
“这个赵王,据说是当今皇上的私生子,尽管皇上只有他一个儿子,却并没立其为太子,反倒是封他为赵王,并授予他一系列的大权。之后他自行组建了军队,并在海外建国,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在北方用兵,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内,连破金国上京、黄龙府和燕京三大重镇,虽然没有准确的歼敌数字,但想必也相当可观。其实照当时的情形来看,一举灭金收复北方失地也不无可能,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他突然急匆匆地将全部军队撤回海外,结果功亏一篑,甚是可惜。”,虞祺叹息道。
虞允文听后也不禁色动,“这样看来,这位赵王可以说是更在当年岳鹏举之上的用兵天才啊!”
“要说天才的话也的确是个天才,可他在北方却做出了一些令天下士人发指的大事。”,虞祺说着连声叹息,“他救出了当初靖康之乱时被掳到北方后幸存的所有宗室、王公大臣及其女眷和后代,这本是天大的善举,可惜啊!后来怎么会是那样的啊!”
“后来怎样了?”,虞允文对赵抗的事虽然也有所耳闻,但是毕竟他深居简出,不可能知道得很清楚。
“他居然将他居然将太上皇给弑杀了!”,虞祺痛心疾首地答道。
虞允文当然知道太上皇就是钦宗赵桓,不禁开口道,“这,这难道是皇上”
“很多人都有这个怀疑,但是我觉得却不像,这个赵王和当今皇上虽然是父子,但关系并不太好。再说如果是皇上的意思,也不会采取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我想应该是他自己的意思吧。”,虞祺沉吟道。
“这样看来,这个赵王他既不是忠臣,也不是孝子啊”,虞允文心想。
第二百二十二章 离 家
“弑君已经是滔天大罪,但他接下来做出的一些事情,就更是令天下士人发指。他将那些救出女子中的大部分,强行指给他的部下为妻,你要知道,那些人中很多人是他的姑姑辈、甚至是祖母辈,其中还有很多是老太上皇和太上皇的妃嫔,实在是悖乱纲常啊!”,虞祺显得很是痛心疾首,“这样有才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学好呢?”
“虽然传言未必都是真的,但也总能反映出一些问题,看来这赵王的确不像是一个好人,父亲您继续说吧。”,虞允文一边听一边沉思了起来。
虞祺深呼吸了几下,将气理顺,才继续说了下去,“他接下去又开办什么学院,不教道德文章,反而教的是兵法、武功之类的杂学,这些东西其实也不是不能不学,但像他那样做很明显是本末倒置!而且他居然还让女子一起学习,全无避嫌之意,实在是有伤风化。前段时间,也差不多就是他发出这《求贤令》的时候,他宣布正式建国,国土包括麻逸、渤泥、琉球等海外蛮荒之地,据其声称居民超过了百万户,从此脱离了朝廷,实属大逆不道。”
虞允文毕竟年轻得多,从这些话里他听出了一些别的内涵,“独自一人,能建立起如此势力,很不简单啊!可惜,若是为恶的话,他越有才能那为祸便越大”
“他还自创新的官制、军制,与我大宋全然不同,甚至还任命女人担任要职,实在是哗天下之大谬!另外,他甚至还禁止父母死后子女为其守孝,理由居然是浪费钱粮,这孝悌礼义,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虞祺说得激动,身体一时有些不适,虞允文连忙为其捶了会背,他才好过了点。
随后虞祺又向儿子说了赵抗收养小孩等其他事项,虞祺虽然认为收养小孩的确算是善举,但是不准其认祖归宗则是更大的罪过,评价还是相当地差。后来说到赵抗的两个姐姐住在王府这件事时,那些文人竟然臆测是赵抗与其有着不正当的关系,真是一旦认为某人是坏人,那么天下所有的坏事便都是他干的
好在虞祺年纪虽大,但不糊涂,这件事他还是不太相信的,别说王宫比普通人家大很多,姐弟的房间估计有着相当的距离,就是一般的家庭,与兄弟姐妹住在一起也很正常,这一传言根本毫无根据。
虞允文虽然是个儒生,但却有着独立的思想,并不人云亦云。听了父亲的话,他对赵抗这个人倒是产生了较浓厚的兴趣,可惜一来母亲需要人照料,二来看父亲这个态度,自己恐怕也去不了吧。
谁知这时虞祺却突然开口说道,“这《求贤令》倒是可以利用,文儿,要不你就去一趟试试?”
“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虞允文即使聪明绝顶,一时也没弄明白父亲的用意,听后也是一团雾水。
“此人不忠不孝,却又才能过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虞祺似有深意地看着虞允文说道。
“这是天下人的大祸啊!”,虞允文答道。
“不止是这么简单,其实我们心里都知道,世上从来就没有正义必胜这个道理,要成功靠的主要是实力。他还很年轻,现在才只有十八岁而已,将来的发展实在难以想象。世上的大部分坏人往往都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对,但是由于贪婪等各种原因,他们还是要去做坏事。而他则不同,似乎并没意识到他所做的一切并不对,又正处在叛逆心最强烈的年龄,社会的谴责只会将他越来越往邪路上逼。”
“嗯,他比起一般的坏人,是要好不少。”,虞允文应道。
“是这样没错,但危害却更大!”,虞祺摇摇头,叹息道。
“父亲您的意思是?”,虞允文看上去也有些糊涂了。
“一多数的坏人都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不对,所以他只会自己作恶,而不会去大肆宣传,让其他人都作恶。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这世上如果没有好人,那坏人吃什么啊?”,虞祺突兀地说了一句笑话,显得很不协调,“但他却不同,这个赵王现在大权在握,以他天才的用兵能力,日后一统天下也未必不可能,他又认为他做得没错。这样便导致了一个很可怕的结果,他会将他的那一套推广给他的臣民,你应该能想象那危害会有多么地巨大!”
虞允文听到这,脸色似乎也变了,“父亲所见甚是!”
“所以,他需要有一个人去指点他!”,虞祺说道,“本来以他的身份,说客很难见到他本人,而对他的属下讲再多也毫无意义。但现在他发布《求贤令》广招天下人才,这便是个机会,以我儿大才,要获得见他的机会应该很容易,到时候便可以趁机说服他改过向善!”。金人南下侵宋的最艰难时期,虞祺也没有让儿子舍小家救大家,可见对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他来说,被一个异端的汉人统治,远比被那些崇儒敬孔却压迫奴役汉人百姓的胡人统治更加难以接受。
“难度不小啊!”,虞允文心想,“我倒是可以去试一试,只是我这一走,母亲现在病重,您又公务繁忙,身体也不是很好,我又怎么放心得下啊!”
“小家事小,国家事大啊!”,虞祺表情肃穆地说道,“你一个人做了孝子,很可能将来天下的人便都做不了孝子啊!”
“我明白了!你们二老多多保重,我会速去速回的!”,虞允文也终于下了决心,开始前去准备行装了。
“速去速回吗?只怕是再也回不来了”,虞祺心想,“如果说服成功,你这样的人才他怎么可能放你回来?到时候两个孙子可以送过去,可为父有官职在身,你娘又身患重病,基本上此生很难再相见了;如果失败,那就更是不可能有再见的机会。我儿,后会无期”
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虞允文很快就准备好了行李,他突然脸现笑意,“时俊,你怎么来了?”
“老爷说现在世道不太平,少爷您虽然武功不错,但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再说路上也得有个伴,所以就让我陪你上路了!”,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身高虽然比虞允文矮上一头,但一身钢铁般的肌肉显示出他可怕的力量。
第二百二十三章 抵 台
时俊天生神力,好打抱不平,结果遭人嫉恨,被设局陷害。幸好虞祺神目如炬,破了那个疑案,他才得以脱难。为了报恩,时俊的母亲让他到府衙当了一名衙役。虞祺很喜欢这个爽直的小伙子,所以时俊也因此常有机会来到后衙,与虞允文虽然性情各别,却一样亲如兄弟。这次能与虞允文一起同行出远门,时俊可是乐坏了,当即拍胸脯保证一定全力保护虞允文周全,那自吹自擂的样子看得虞允文哈哈大笑,倒是冲淡了不少离愁。
虞允文告别时,他的母亲反倒显得颇为欣慰,儿子这样的蛟龙,本来就不应该困守在枯井之中啊!
由于两人看上去都不是易与之辈,再加上穿着也很朴素,不像有多少油水的样子,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强盗山匪,两人很顺利地来到了淡水。由于急着办完事情回去照看母亲,虞允文一路上是日夜兼程,总共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速度可以说是相当快了。时俊是个粗人,到淡水后他感到很疑惑,“虞大哥路上走得这么急,怎么现在到了淡水反而不急着办事了?”
虞允文深知,回去照看母亲固然重要,但既然这趟出来,事情就必须办成,不然他出来是干嘛的啊?在以自荐为名前去游说赵抗之前,他必须先了解赵抗这个人,这样才能准备好合适的说词,一举成功。于是,虞允文不紧不慢地在台湾暗访起来,令时俊更是迷糊。
说实话,在来台湾之前,虞允文一直以为这里应该很荒凉才对。结果这一来,发现淡水居然相当地繁荣,甚至已经接近大都市成都了。
“这个城市建立才区区几年时间,就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看来他的能力,比我原先想象的还要强得多啊!”,虞允文心生感叹。后来他离开淡水之后,发现外围的城乡与淡水相比,差距还是相当大的。但即使如此,虞允文也不得不承认,赵抗对台湾的治理还是令人满意的,至少在经济上是这样。但越是如此,他说服赵抗作出改变的决心就越是坚定,因为能力越强,为祸的话危害也越大。
有件事令虞允文觉得很奇怪,不要说淡水了,即使是那些不太繁荣的城市,其中书店的密度也远比南宋境内要高上不少。虞允文书痴的程度可是骨灰级的,探查的间隙他终于没忍住走进了一家书店,虽然里面并没找到什么他感兴趣的书籍,但是他却发现这里的书好便宜!
“老板,你们这里的书怎么这么便宜啊?而且似乎越是冷僻的书,相对来说就越显得便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虞允文出言问道。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刚从大陆来的吧!本地人不会问这个问题的”,那个老板约莫四十多岁年纪,虽然肤色稍黑但却是一脸和气。
“哦?”,虞允文的好奇心更大了。
“我们这儿的书籍都是用活字印刷出来的,成本低,不像大陆上基本都是雕版印刷,每出一本书就得重制雕版,成本要高得多了。”,那个老板耐心解释道。
“活字印刷我知道,大陆上也有。可这些书籍的印刷质量很好啊,哪里像是用活字印出来的?我不信。”,虞允文摇摇头说道。
“这公子您就不知道了,大陆上只有泥活字,我们这用的可是铅活字,泥活字容易变形、破损,所以印刷质量很差,但铅活字可就不同了,更别说我们大王还发起了标准化运动,这质量就更好了。”,书店老板继续解释道,“说实话,您问别的老板也未必能说得清楚,鄙人不久前还是排字工人呢,这书店是刚借钱开的。”
打扰了老板这么久,虽然老板看上去并不介意,虞允文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便买了两本没看过的书意思了一下,同时借请老板喝酒边吃边问。于是三人便来到附近的一家小酒楼点了些酒菜,虞允文希望获得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其实仅就目前所知道的,已经令他相当震撼了。
“这位公子,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反正也没什么机密。”,书店老板并不糊涂,他也猜出虞允文请他喝酒,很明显是有话要问。
一下子就被道出目的,虞允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口问道,“读书人数量有限,书的价格又那么便宜,书店的利润并不大,老板您为什么会想到开书店呢?”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在我们赵国,书店是免税的。光这点就能吸引我来开书店了,赚多赚少也是赚啊,至少不容易亏本。”,老板笑着答道。
“哦?这倒是天大的善举啊。”,虞允文为人谨慎,在资料不足时是不会轻易作出结论的。当初与父亲谈话时他显得有些木讷,其实是因为那时他所知不多,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而父亲的说法又令至孝的他不好驳回,所以就顺着父亲的意思说下去而已。
“我们大王的善举何止这一桩啊!我们还说书店,公子您刚才说书店利润不大时提到,读书人数量有限,您有所不知,我们赵国现在超过半数的人都识字,而且一两年后这个比例估计会超过七成。”,老板不无自豪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即使是一向冷静的虞允文,此时也惊讶万分。
“大王在几个月前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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