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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断×孪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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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吧。像个活死人活著,没有心跳,不会心动……」
他悄悄看了眼若晓。
「那我也,不会再为你感到痛苦失落了,因为我不是人了…不对,我从头到尾都不是。」
「我、我那时候什麽都不知道…」她摇摇头,忍住眼泪,手贴在他脸颊上「你手术的时候,在生死交关的,我、我却…」
「五个月前,我动手术前,你有跟我说过,说你要去北海道,你记得吗?」他抚著她的手掌,脸颊暖暖的,觉得好温暖。
「北海道…那时候?」回想起来,确实有这麽一回事,当时陈渊因为乐团巡演到了日本,她和亚当就也跟著去了几天。
「郑茜她…不知怎地也知道这件事。」若暮怕她冷,稍稍将她更拥进怀里些,把脸贴在她发际上,嗅著香气「她最後一次来看我时,忽然告诉我…她要去北海道找你。」
「找、找我?」若晓困惑地重覆了遍,她和郑茜根本是毫无交集的人,她怎麽会忽然要找自己。
「嗯…明明没有人拜托她,她却说她要去日本把你带回来。」他低头「郑茜不能理解,我像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时,你…你怎麽能这样事不关己。」
「所以,郑茜小姐她…」
「不,我没有让她去找你。」若暮总算又抬起脸来,自厌地笑了笑「那时候我身体很虚弱,根本动不了,她只扔下这些话,就甩门而出了。她说要去找你…若晓,我压根儿根本不愿意你知道这件事。我…我这副要死不活的德性,怎麽能让你看见呢?我一定要活得比你还好才行,那时我是这样想的,我拜托修女阻止她,修女却没接我电话。」
不对,就算接了,修女也定不会帮他的吧。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一直对若暮这种畏缩又奇怪的坚持感到不谅解。
「就在这个时候…有、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忽然不顾护士推阻,闯进我房里。我认得他,他是之前总跟在郑茜身後的保镳,他说有个人要问我话……」
他递给若暮一只手机,和他通话的人,正是郑茜的丈夫。
若暮不明白这个男人找自己的原因,当时他很慌乱,只想著要阻止郑茜去找若晓。他知道她一定会赶回来的,可是她有她的生活,他不能打断她——
「『你知道郑茜现在在哪里吗?』那人这样问我…似乎很著急,勉强才冷静下来的语气。而我…那时候真的没有想那麽多,我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茜了,所以,我就把她之前给我的那个地址告诉他了。」
结果,事情失控了。
郑茜预备逃家的事情被王家发现,当天就被掳回王家,监禁。若暮从没听茜提过自己的丈夫,他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个疯子。郑茜消失了,连点音讯也没有。
……不对,就算知道了,他还能怎麽样呢?
为了他自己,他一定还是会再一次背叛她的。
郑清是对的,是他害死郑茜的。
「若晓,我…我真的一定会下地狱的。」若暮说这话时,眼神混乱又害怕地,窝在她胸前,连语气都在发抖,手掐住她臂膀,死死地不肯放「我背叛了茜,害她最後走投无路只能自杀……还接受那男人支付的医疗费,我…我真是个人渣!」
其实,若暮是这样的人,每当他伤害别人几分,他就用同样的狠,来回敬自己。
「不、若暮,别这麽说你自己呀…」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你原本不知道的,我知道…你如果知道的话,你一定、一定不会背叛她的,郑茜小姐她…我想她一定明白的!」
「若晓,你把我想太圣洁了,我啊…我是个…连对自己好的人也能冷血出卖的…」
「你说什麽呀,若暮!」她忍不住紧抱住他尖声叫道,拚命地摇头。低下的脸忽然被暖水给浸湿,若晓抬起头,看见任她紧抱住的若暮,嘴唇像失去自制地张开——
眼泪,从他眼底滑落而下。

作家的话:
有首歌非常适合,叫Give your heart a break,非常地有感觉呀~~~
终於让哥哥哭了,大呼过瘾啊
顺提,这是存稿~~~~~


、30 哥哥哭了

那是无法克制住的泪水,礼若暮哭了,这辈子她还没看他这样哭过,像个孩子,弄坏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哆嗖地掉下眼泪。
「你…你一定也觉得我很脏很坏吧…我、我利用别人,出卖自己…若晓,我…我真的不希望你知道这一切,我的不堪,那麽恶心的我…」
若暮,堂堂的礼若暮,彷佛天不怕地不怕那样活著的…她的哥哥礼若暮,居然会哭成这样。
眼泪溃堤,鼻头红红的,嘴唇不停地发抖,无助、绝望又混乱。
她抓住他的手,著急地喊著:「若暮,若暮你不要这样子…」
「我…」他话一出口,眼泪就流得更多,简直像暴雨般希哩哗啦的下个不停。
「不要哭啊,哥哥…」她一时慌神,竟把熟悉的字眼脱口叫出来。两只小手贴在他两颊上,拗直地要他看著自己。若晓眼中随著自己的话而闪过一丝罪恶——自从她和若暮确认过彼此感情後,她就再也没这样称呼过他了。
她专注地看著他,深深地,探进眼底。
「你看著我,嗯?看著我若暮…我爱你,我说了,我爱你…除非你不爱我了,否则我哪都不走,相信我。」
「若晓…」
他对不起她,亏欠她太多了。歉疚自责、感激与疯狂的执著……她,终究是他这生的业障吧?但即使这样也无所谓了,就这样吧,贪婪的、珍惜的…把这一切温暖都牢记在心中。
她见他混乱至此,也不知道该怎麽安抚下他。糊里糊涂的,若晓又再度把自己的唇贴上他,这一次,他像疯了似的渴求著她的嘴唇。女孩的热度才刚碰上,若暮便失控地吮吻上,舌头霸道蛮横地勾住她怯弱的舌尖,紧紧地缠吻著,只有一来一往的喘息。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不顾一切地吻著,藉由亲密的探触,抚慰彼此心中的剧恸。
再也不要分开了。
若晓想,她爱若暮,爱得还真是没药救了…。若暮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她竟然都只觉得心疼,觉得若暮真的好可怜,连哭著的时候,也只觉得好可爱。这样无凭无据又盲目的爱情,真的是爱吗?
她自己都怀疑,怀疑这样不可理遇的火究竟是何时窜上来的。但转念一想却什麽都无所谓的。
是爱也好,不是爱也无所谓。
反正人生总要有几次疯狂,她一直乖巧听话的活著,从来没有为自己任性一次。那,这就当她人生一场无可救药的叛逆罢!
她和若暮,世界就算再怎麽容不下他们,也无法阻拦她的决心,若晓觉得自己心脏碰碰碰地跳得剧烈,以前很多画面在脑海中呼啸而过——她和他很小的时候,在机场离别的时候,香港重逢的那一夜…细数起来,怎麽走到这一步的她也想不清楚,不过这样哭哭笑笑的,飞蛾扑火似的恋情,反而让她真的觉得自己真的又活了。
若暮背靠在冰冷的长椅背上,手扶著她的胳膊,这个吻很咸,尝起来全是他眼泪的味道。很丢脸,他竟然在她面前哭成这样,连点自尊都拿不回来了…但他很惊讶,她竟一点也不嫌弃他?
他的自卑险诈…
他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这才倏地地惊醒过来。然後转头,看见身旁安稳睡著的她,而一切都只不过是睡魔开的恶劣玩笑……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若暮。」
她枕在他肩上,梦呓地讲著。他则环住她肩膀,头贴在她长发上。原本怕她冷,要带她回别墅的,但若晓坚持不回去,说想要看日出。这里哪来的日出啊?若暮无奈,只能逼她把外套裹紧些,搂著她看海。
「好。」他笑得感伤,仍有些红的眼眶蘸著些许泪痕。
「等亚当陈渊的宝宝平安出生後,我们就出国留学去吧,到没有人看得出我们两个…」她没有睡意,眼睛睁得大大的「长得很像的国家,在那里安静的过日子吧。」
「好,我答应你。」
「你可以弹钢琴,我…我可以弹竖琴给你听…」光只是想到那可能的画面,若晓就忍不住笑意,语调渐渐染上朦胧的困意「坏若暮,你都没说想看我弹竖琴的样子。」
「竖琴吗?我很想听啊。」他浅笑,连钢琴都弹得那样零零落落的丫头,弹竖琴的模样倒是像仙女一样漂亮——他很久以前,就曾经远远的瞧过一回。
「哼,现在补说来不及了啦…」
「好,你回去後再弹给我看,好不好?」
「呿。」
她安静一会後,又开口,怯怯地:「茜的墓…你知道在哪里吗?」
「……茜?」
「嗯。我想啊,也许我们哪天,一起去那里,向她道歉吧。」
他慑住了:「道歉?」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郑茜的坟上上香忏悔。即使是郑清出现後,这个念头也没出现过,因为於事无补,但若晓说的没错,他,他对郑茜…欠的真的太多了,而他却从来没打算向她说声对不起。
「一起去?」若暮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好冰「这是我一个人的罪孽。」
「啊,我想我应该也要负上一点责任的…」
天色在不知不觉间亮了,最初是原本只有风声的周遭,开始传来阵阵的鸟啼声,深蓝如墨的天空,也渐渐从海平面上染上些许浅蓝,苍穹上端几点星光褪淡,隐约露出些许橘红,深靛、近白的浅蓝,再渐成为糖果般的橘。底下的海是一条分界,像镜子般模糊地照射出上头的色彩。
结果那天,他们没看见日出。
天空不够晴朗,云层太厚了,加上那里本来就不是看海的好位置,自然看不见什麽日出。
不过若晓总有种不真实的幸福,好像那夜她随口说的『以後』,都已经成真一样。若暮抱著她,安稳起伏的胸膛,彷若有节奏感的呼吸声…
总有一天,一定会吧,她和若暮…一定能迎向属於他们的美好日出的,对吧?
作家的话:
你们能相信吗。。。这个也是存稿喔。。。我还能存多少呢?呀哈哈哈
哥哥的过往大致告一段落了~~迈向高潮~~~~~~~


、31 好的人,但不是对的人

自从宋仲夏招待他们去中部玩後,又过了一个月左右,来到台湾的日子,正式进入十二月的冬。
天气越来越冷了,几乎是一晃眼的,就忙著拆纸箱把冬衣给拿出来替换。湿湿冷冷的,下著毛毛细雨的户外,汽车驶过被雨浸深的柏油马路,街角上则散发股淡淡的湿润气息。
这一个月,过的相当充实,首先是若晓竖琴教授提早从国外回来了,为了赶上之前没上的进度,她不只主修课,连自习时间也多待在练习室里练习。
她刚转学来,还没有编制到学校乐团社团里,为了通过入团考试,她最近可是卯起来努力——考个乐团而已,干嘛还要考什麽听谱、乐理呢?
每天在学校弹竖琴,放学回家则念书复习,每个礼拜几天和若暮一块在琴房练钢琴,自从上次期中考差点没过後,若晓再也不敢大意了,拜托若暮替她写好注解,认真地照著练习。
陈渊发现怀孕後,便没有再去乐团团练演出,而请了待产假待在家里,亚当也常提早回家,夫妇俩满心期待那小生命的到来。因为之前的惨痛回忆,陈渊比什麽都还要小心翼翼,甚至到了有点神经质的地步。
去玩回来才过几天,王婶就因为被陈渊在地毯上发现一根猫毛…也不确定是毛发还是衣服上的棉絮,陈渊一口咬定是猫毛,猫的寄菌有可能会害到胎儿,为此竟把王太太就这样辞退了,过几天换了个帮佣她也不满意,最後是尹伊承推荐的派遣公司下请来的新帮佣,才让陈渊不再动不动就摔筷子不吃饭。
陈渊害喜的很严重,什麽东西都吃不下,连喝水都会乾呕,难受得不得了。清淡的食物也说没食欲吃不下,勉强吃了却还是不小心又吐出来。
若晓很担心养母,但除了陪她聊天散步外,也没别的办法。陈渊除了躺在床上昏睡,每隔几天还要去社区下的妇产科检查。
前天她陪著她去做产检时,一路上母女聊著天。陈渊现在满脑子都是替孩子取的名字,她拉著若晓的手,笑道:「如果是男宝宝还好,我大学时代就想了满满一页的男孩名字,不过那时倒没想过是嫁给英国男人呢…嗳,可如果是女宝宝就伤脑筋了——」
养母瞥了眼若晓,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竟兴高采烈地继续说著:「我高中时看过一本爱情小说,那时就决定了呢,我的女儿要叫泰依丝呀。」
她愣住了,一时不知怎麽回应才好。要怎麽回答,才不会显得突兀?陈渊的意思…是她这个捡回来的小孩,抢走了她女儿名字吗?
不过,养母并没打算听她的回答。她和亚当总是这样的,自顾自的说自己想说的话,擅自替她和若暮决定一切东西…彷佛他们只是没有生命的玩偶,任人摆布一样。
可是即使真的是这样,那又如何呢?
若晓知道的,像他们这样被人领养的孩子,注定活在一种不真实的假象中。在外人眼里,他们像是飞上枝头的丑小鸭,得到上苍的眷顾,获得幸福……
可是事实不该是那样的,他们孤独、且必须一辈子低头,因为寄人篱下、仰赖他人施舍的感觉是永远也消除不掉的。
话虽如此,她仍是感激这对夫妇。他们给了她不一样的生活,而且是真心地对待她,把她当成亲生孩子一样的呵护。
就算只是替身,她也心存感激。
「对了,你上会跟Summer出去玩,我忙著怀孕的事,都忘了问你…」陈渊疼惜地摸了摸稍微隆起的肚子,微微一笑「怎麽样,仲夏是个好孩子吧?」
「呃,那个…」她猝不及防,狼狈地低下头,握紧手上的购物袋「宋学长是个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但不是对的人。
那次去渡假村玩,她跟若暮凌晨才偷偷摸摸的回别墅。结果刚推开门,就看见宋仲夏坐在门後的沙发上看电视。他没说什麽,只淡笑说了声回来啦…也不知道怎麽的,之後几天他们气氛总怪怪的,仲夏会忽然若有所思地盯著若晓,然後把目光投向若暮……他在想什麽呢?
「那孩子我看著他长大的呢,泰…若晓呀,仲夏从小因为家里的事,过的很辛苦,不过却总是笑嘻嘻的,开朗又乐观……」陈渊没注意到若晓的表情,喜孜孜地说著心里话。
她不得以,只给笑著点点头:「嗯,妈咪。」
她们两个由斜坡往上爬,说说笑笑的,回到家里,亚当拉著若暮做了一桌好菜——准确来说是『好在没全焦掉的菜』。大英帝国堂堂的子爵之後,下厨的次数连手指都算不完,还是好在若暮後来放学回家,才制止养父把厨房给烧了。
「哇爸爸,好厉害啊~」养母少女般托著脸,惊喜地嚷著。
唔,瞧他和亚当个自穿著粉色围裙,在厨房忙得团团转的模样,不只若晓,连陈渊也笑了。
自从回来後,他们没做什麽出格的事。因为怕陈渊又会撞见,若暮说什麽也不肯碰她。
这几天若晓月事来了,肚子酸涨得难受,但今天还是撑著身体,陪养母去诊所检查。若暮嗔怪地看了她眼,没出声,只默默地戴隔热手套把汤端到饭桌上。
「我煮了玉米浓汤喏,亲爱的你嚐嚐看…」亚当刚舀了碗汤要递给陈渊,就见她忽然「恶!」了声,捂著脸低下头来。
「妈咪?」若晓和若暮同时抬起头,看著她。
陈渊苍白著脸,勉强地笑了下「不知怎地,闻这味道觉得很恶心呀。恶呜!」说著又低下了头,连连乾呕。
「哎,你这样怎麽成呢?」亚当担忧地看著妻子。温柔的摩娑著她的背脊,用英文喃喃道。
「我带你们妈妈上去休息先,你们自己先吃吧。」
养父母走後,餐桌上只剩若晓和若暮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捧著碗,却不知该从何开口。
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瞬间凉了似的,沉闷起来。
作家的话:
你们相信吗?这也是存稿噢~~~~~~


、32 她累了,真的累了

***
久违了,校园。
郑清站在校门口,郑家的车才刚走。上次意外车祸,他们一家就被救护直升机直接送往国外。
她缓缓地举起自己的左手——左手上包著绷带,她试著动了动左手拇指,拇指却仍动也不动的,像在跟她玩一二三木头人那样可笑。
比起郑朔凯夫妇,她的伤势并不严重,面积不大的烧伤、撕裂伤罢了,只是,郑清不小心被碎玻璃伤了手。那是她原本赖以为生、用来弹钢琴的手…神经手术还算成功,让她的左手不至废掉,但若要恢复到之前弹琴水平,复健的路却还相当漫长——
哼,开什麽玩笑,她和茜约定过,要为她弹她喜欢的曲子呢。
今天,郑清是来办转学手续的。
和养父母讨论过後,他们决定回美国。郑家所遭受的政治陷害过於恐怖,对於他们这样无端卷入的局外人,远离才是唯一方法。
经历了一次濒死体验,清变得沉默了。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拉著朔凯柔安不停撒娇,而总是静静地看著窗外。
其实她并不是因为车祸变了,而这才是原本的她。沉默、疏远…不是费心讨好别人,露出虚假的表情,彷佛只是个戴著面具的小丑。
随著那阵剧烈地冲击,她有种感觉,好像在她生命一直以来,支撑住自己的什麽束力,忽然被松开来了——钢琴、复仇。
想来也觉得可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麽,给这样拚命的?
不会有人理解她的行为,就算她当时在那场车祸里莫名奇妙地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不,就算她的名字被提起,也顶多是出现在报导事故的报纸头条上…那她之前那样努力活著是为了什麽?
原来她的生命追求的,全只不过是这样吗?
她是怀著对他的一分憧憬,和为茜的那九分恨意…回台湾的。
可是没用的,即使真拿刀将礼若暮的肉一块一块地剐下来…茜也终究是那样了。
她累了,真的累了。
茜…她想起茜,当初她选择自杀,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因为累了?
厌倦这个残酷的世界,那种全身动弹不得,水逐渐淹上来,渐渐淹没口腔、鼻子直到灭顶似的滋味,活著,是那样的辛苦绝望,自己到底在追寻什麽?拚了命的往前跑,却忽然发现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徒然。
没有她,世界还是继续绕著太阳旋转。
没有她,礼若暮依旧继续幸福的活著。
其实,原来有没有她,结果都是一样的…打从在酗酒嗑药的同居父母家中诞生起,她就只是那样的浑噩活著。她追逐的一直都只是虚荣、仇恨那些丑陋的东西,真正想要的…就像茜曾经问过她的那样,问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没有,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那样想过。
她的存在只是一场玩笑,茜也是,她们两个从来不曾为自己活过。生命短暂脆弱的叫人心寒,那何苦她要继续执著…这场毫无意义的复仇呢?为了报仇,她连自己也能拿来当筹码,但作贱自己的行为无异於自残,她连自己也快看不起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跟礼若暮,有什麽差别呢?
呵、他赢了…无论她做了什麽,礼若暮都是胜利的。
这场复仇从头到尾都只是笑话,毕竟礼若暮真正背叛的人,是茜而不是她清,毁了他也好得到他忏悔也罢,复仇根本没有意义存在的必要……因为决定原谅与否的人是茜,她根本没有主控结局的资格。
其实她没有告诉礼若暮,郑茜并没有死,而是自杀未遂。
半年前经过一番抢救,茜的命是从鬼门关拖回来了,但据说是窒息时间过长造成脑部缺氧,她如今住在私人疗养院里,像个小婴儿,连话也不会说。
彷佛忘了一切。
清之前去见过,远远的,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看著站在那里…静静晒著太阳,眯眼微盹的茜。那模样就像真的无忧无虑似的安稳。
或许,那样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幸福吧?
是也好,不是也罢。清的人生是因为茜才得以步回正轨的,她们明明只是半条血缘的姊妹,茜却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清这辈子,第一次被人那样紧紧拥著,眼泪像下起雨般的滴在她脸上,第一次有人因为她的存在而感动、而流泪。
第一次,有人愿意真心的爱她。
而且若非茜,郑朔凯和余柔安也不会收养她。
郑清甚至还清楚地记得,车祸发生的瞬间,余柔安是如何拼命地解开安全带,转过身来用身体护住自己…她也记得,她和柔安卡在压扁车体里时,满脸是血的郑朔凯吃力地喊著小清,要她不要害怕……
生命过於短暂,不及花开花谢的更迭。
而这世界是这样的宽广,难道会找不到一丝她真心喜欢的事物?
郑清垂下手,叹了口气,迈开步伐往行政大楼走去——身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回过头来,超龄的老成神情,渐渐凝聚绽放成一抹疲惫的微笑:
「是你啊……」
作家的话:
(呵呵这.还.是.存.稿.哦~w)
我一直很想告诉你们——
It’s 虐 time~~~


、33 当然是关於你哥哥和你的事

「我说暮哥哥,你怎麽能这样不慌不忙呀?」
位於研究大楼B栋的实验室窗边,那个手持赏鸟用望远镜,藉著窗帘隐藏自己位置,认真地往外监控中的白痴,正是尹伊承本人没有错。
「是说郑清今天要回学校没错吧?」他深呼吸了几口气,严正以待的模样让一旁靠在实验桌上,闭目养神的若暮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嗯。」
「哎哟哎哟,瞧你这副无所谓的德性~」尹伊承忍不住用大婶似的语气,啧了好几声「难道是我跟自己双胞胎妹妹谈禁断恋吗?人家都打到你领地来了,你还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想累死我这个军师喏?」
若暮抬眼,平静的语气却有几分杀气:「别胡说。」
「噢,看我这张大嘴巴~」尹伊承连忙捂住嘴,讨饶地笑了笑「暮哥哥我不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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