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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只是不小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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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师没再说话，我则更加没话说，于是一时间，除了邻桌传来的高谈论阔声，我们两个人在这喧哗的气氛里却是诡异的安静。
明明是他请我吃饭，我却一点没有客的礼仪之度，对着面前的食物几乎是横扫卷之，也不管对面的他是什么样的反应，甚至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
这样的我大概会让他反感吧，又或者把他吓得目瞪口呆，只是，管他呢，他反感又怎样，被吓到又怎样，反正不是我求他请我吃的，既然主动请我吃饭，那我还客气什么。
于是，我的风卷残云不一会儿便将面前的食物扫荡一空，本以为这样的形象即使不把他吓到大跌眼镜，最起码也会把嘴巴变成O型，可是抬眼的瞬间，我却只看到他脸上浮出来的盈盈浅笑。
那笑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讶，没有我想象中的意外，更加没有我想象中的嘲笑，反而是一种暖暖的，如同三月的温和春风。
而那双漆黑的眸瞳，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夏夜繁星般亮丽、明净。
在对上那张俊美得散发出成熟男人气息的脸，迎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瞳时，我脸上的表情不由的愣了一下，而后尴尬的扯出一丝僵笑：“我想我是太饿了。”这么说的时候，之前那原本吃得理直气壮的理由一下就瘪了下去。
“呵呵……我想我知道晨为什么会喜欢你，为什么会因为你而不惜与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对抗。”文老师温和的笑着，与他往日里总是一副戏谑和调侃的样子并不相符，而这样的他，更加让人心慌意乱，更何况他突然的提到庄晨，这个我努力不去想不去触及的名字。
在听到庄晨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微微的有些发颤，只是很快的便恢复的理智，无论他在说什么，现在的庄晨是他的妹夫，虽然还是未婚的，可是已成定局的事，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文老师，你说笑了，我跟庄晨，其实一开始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宁承西向你介绍我的时候，不过只是随口的一个玩笑而已。”我摊开纸巾抹了抹嘴，漫不经心的应着他的话。
“是吗？不过这样的你，我反而觉得的确有种吸引人的魅力啊。”他的笑不曾褪减，说话的语气变得柔柔的，一点都不像我之前所接触过的他。
不过他这话是不是也说得太好听了，恭维的话不是也要看人而言的么，我这样的土丫头，何曾配得起魅力二字，虽然我也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过“魅力”二字用在我身上，还是显得略过了些。
见我不说话，他也倒是无所谓，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接着，喉咙处继续发声：“小米从小就被教育笑不露齿，食不出声，吃饭要细嚼慢咽，说话要轻言细语，笑的时候要贝齿不露……也许见过她的人都会倍赞她优雅高贵，气质迷人，可是和你比起来，她的身上少了一份最初的纯真与自然，一言一行从一开始便被人精心设计雕琢，为了就是衬托她的出生，她的家世背景。可是你不同，任何时候，你都是你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需要照着别人画出的条条框框去做，你可以大声的笑，可以不顾形象的吃东西，即使在人看来，气质根本和你不搭调，可是，这样的你，在我们眼中，却像是带着极强的吸引力。”
我暗自皱皱眉，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我是如何没有气质没有形象么，还说什么这样的我在他们眼中带着极强的吸引力。这话真安慰，可是怎么听就觉得怎么别扭。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突然咧嘴笑了一下，又接着道：“没人喜欢用模子雕刻出来的东西，你明白吗？”
他的目光淡淡的投到我眼中，像是询问，却又像带着其它我不懂的东西。
听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我茫然的摇摇头，轻轻吐了一声：“不明白。”
话音刚落，他的表情先是微微一愣，但只一瞬间，又突然的轻笑了起来，笑声飘然入耳，听得出来，那是只有在好心情的时候才会发出的笑声。
“你笑什么？”我被他笑得莫名，忍不住轻声问他，可是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然笑不止，只有那一双眼睛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
091 他对你是不同的
我咬唇，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呢，跟我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又笑得这么白痴。
说什么知道庄晨为什么喜欢我，说什么我在他们眼里有吸引力，可是说到现在，我唯一听明白的大概就是他那一堆赞美自己妹妹的话，高贵优雅，气质迷人。
虽然他说的是没错，我也不否认，可是能不要用我做比较么，我也知道我不如人，但是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还是不免有些气恼，而且现在还在我面前笑得这么直接。
我皱着眉望着他，正准备再次开口制止他那让人心烦的笑，谁知他却先开了口：“原来我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能让你明白，那么如果我说，叫你不要放弃对庄晨的感情，不要放弃他，这样你还不明白吗？”
微恼的表情僵在脸上，轻蹙的眉心顿时舒展开，眼中的只有惊讶的神色，我的耳朵还正常吗？我有没有听错？他在说什么？
他……叫我不要放弃对庄晨的感情，不要放弃他？不要放弃他的妹夫？
呵……对面这个人，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看着他，不发一言。
“我知道，小米很爱庄晨。”声音不大，却很沉稳。
停在他脸上的目光又紧了一分，听着他的话，心中不免犯怵，这人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先是叫我不要放弃庄晨，现在又告诉我苏米很爱他，他到底想说什么，想干什么？
“我也知道庄晨不爱她，甚至从来没有爱过。”他又说。
我眉心轻蹙，这个……我想我也知道，不过有没有爱过我就不清楚了，但现在，也许他是真的不爱她的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其实我根本分不清是自己真的知道还是只是自我安慰。
“小米，不过只是文氏的一颗棋子而已。她爱不爱庄晨，文氏根本不关心，也不会关心，而庄晨爱不爱她，更加不会是文氏会在意的问题，文氏只知道，如果有了和庄氏的联姻，在今后的发展上会更加得力与顺水。虽然文氏一定要她和庄晨订婚的确可以如她所愿，但面对一个并不爱她的人，我想最终得到的，只有痛苦而已。而且，庄晨绝对不是一个会轻易为谁而改变的人，他对小米……从来没有过感情，如果要有的话，从十岁开始，到现在我想早该有了，可是他从那时开始，对小米一直都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样子。对任何人都一向冷颜相向的他，会和小米说话，在她面前笑，我想已经是他对小米最大的情感付出了，但是，他对小米的感情，也只能仅此而已。”文老师的声音沉稳迟缓，时而带着短暂的停顿，只是一口气下来，仍然说了许多。
我听得有些发愣，对他的话也未一时完全理解，只是略微想想，他说了这么多，似乎都是在和我说明一件事情——庄晨不爱苏米。
可是，他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对他的话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也不知该说点什么，于是只是沉默而疑惑的望着他。
大概是看到我的疑惑，文老师的苦笑似乎是有增无减，那抹微微上扬的弧线中，说不清究竟含了些什么样的东西。
“庄晨对你的感情是不同的，在你面前，他第一次变得温柔，第一次有了担心和焦急，甚至第一次不顾自己的身份与周围的压力，做出我们意料之外的事，或者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吧。还是幼年时我就已与他相识，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即使我不敢说百分之百了解他，但我也相信，对他的了解，我超过很多人。
他的性格和他从小生长的环境和家庭有很大的联系，虽然在许多人看来，他这样的性格并不讨喜，但事实上，在他和羽几个孩子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照理说，一边是我妹妹，一边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我当然是很希望也很高兴他们俩走到一起的。
只是，感情这种事，一点都勉强不得，我爱我的妹妹，所以哪怕她再喜欢庄晨，我也不想看到她到头来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空，不想她到头来得到的只有伤心和痛苦。
而你——”文老师说罢，微微眯起眼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蹙蹙眉，才又听得他继续道：“而你，或许你认为我现在的立场应该讨厌你，甚至破坏你和庄晨的事情，但是正好相反……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你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尽管我们相处不多，接触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可是你总是像对任何事情都后知后觉，甚至总是一副茫茫然的样子。
就像在你知道自己和庄晨之间有婚约以后，你的反应竟然……呵……这样的事情，正常情况下都应该会有所行动吧，可是你却像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一样，不闻不问，甚至听说你当时连惊喜兴奋都没有。
我一开始还半信半疑，不过现在看来，我想我甚至能够想象得到那时的你是怎样。这样的你让人莫名的有一种保护欲，让人不忍心伤害。”文老师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则听得脑子发晕，思维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
只是他在末了提到我和庄晨的婚约，不由让我一个激灵，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过就这几人而已，真想不到这几个人中还有人会这么八卦。
想到这里，我只好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那个婚约……太突然……”我竟然没有话来谈论这件事。
我的确没有相象中的激动和兴奋，也没有觉得自己和庄晨之间有这婚约在就会变成怎样，就应该变成怎样，我甚至在明明和他有着婚约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订婚。
一个星期下来，我没有接到他一个电话，没有收到他一条短信，甚至没有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一丝消息，连他身边的人都像完全消失了一般。
可是我的反应呢，平静得连自己都开始怀疑，我真的喜欢他吗，真的像自己曾经想的那样，深爱他吗？
如果是真的喜欢，真的深爱，为什么我的心可以如此安静，可以静得连一丝波澜都不曾掀起。
每天浑浑噩噩，机械的重复着与前一天相同的事情，心里心心念念的想着他，却也仅此而已。
092 意外相见
“我曾经和你说过，既然彼此认定了，就一定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文老师展开眉心的浅结，淡淡的笑意缓缓弥散开来。
他的话勾出我原本就不深刻的记忆，他的确说过这话，我也记得那初次见面时，便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
呵，仔细想想他今天和我说的这许多，再和那日他的某些反应联系起来，今天的相遇似乎更像是刻意而为之，今天的这些话，他早就想好了吧，也早已决定对我说出来。而那时的意味深长，大概是看穿了我和庄晨的关系，也看尽了我和庄晨间对彼此的感情。
只是不知，那时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的事情，他是如何下了定论呢？
“不要怀疑自己认定的人和事，勇敢一点。”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最大的疑惑。
文老师微微一愣，嘴角随即染上一抹温柔的笑：“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妹妹受伤，如果不是庄晨，或许我会想方设法帮她，但她喜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庄晨。而我说过庄晨不是一个会轻易为谁改变的人，但他已经为你改变的事已是事实，这种情况下，他更加不可能再对小米产生任何的感情。所以，既然无法成全，不如趁现在……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我更希望自己的妹妹有个好的归宿，而这个归宿，绝对不是庄晨。”
“你的解释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想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直接和你妹妹说清楚不就行了吗？”我咬咬唇，继续问他。
“一方面我不想看到妹妹受伤，另一方面，我也希望看到庄晨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我想……你这么迟钝的人，我有必要做点什么。”说完，他竟然轻笑出声，脸上的表情也焕然一新，没有了之前的沉重与忧伤，反而如他的笑声一样，变得轻快怡人。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挺有道理，他虽然总是故意对庄晨调侃，可是看得出来在他心里，他对庄晨的感情远深于其他几人，所以他说希望庄晨幸福……也说得过去。
可是什么叫“你这么迟钝的人”啊？再看看他的神色，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快，看看他，简直比女人变脸还快。
文老师是自他们订婚后，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与庄晨关系密切的人，只是在那不知是刻意还是偶然的相遇中，我最终是没有开口问起关于订婚的任何事情。
我知道，如果我问的话，或许他会告诉我许多细节之事，又或许会对我三缄其口，而我又怎么去开这个口，立场？身份？我一样都没有。
只是在后来他跟我说了那么多后，那么订婚仪式上的事，我又何需再去深究？更何况，连我自己都没有去猜想过，又何必问起？
文老师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面久久徘徊，我对他的话不知该信还是不信，又或者半信半疑？只是他是苏米的哥哥，他……应该是了解他们的事情的吧？那么……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吧？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复，对他的话像是完全理解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听懂一般。
真是折磨人啊……
而且这又是几天下来，庄晨和那群总是和他形影不离的家伙依旧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次次将电话握在手里，一次次翻出他的名字，但最终，一次都没有摁下。
他现在在干什么？和苏米在一起吗？他在哪里？
……
一个个诸如此类的问题像水草般缠在我的脑中，我根本就没有勇敢拨通他的电话，拨通以后又该和他说些什么？
祝福他？质问他？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怎么能不知道呢？那漫天的报道，连看不见的瞎子也都听说了，我有眼有耳，怎么可能不知道？
翻身趴在床上，将脸埋进被窝里，心里一阵酸涩，却最终没有化成泪水溢出眼眶。
租住的房子隔音效虽然不至于劣到连掉落一根细针的声音都能听到，但这不等于外面表哥那沉得近乎低吼的声音我都听不见。
拉开房门，疑惑地将视线投向声源，烦躁的心情和表情在看到引得表哥如此反应的人时，瞬间定格了下来。
而在那几秒的定格后，我的大脑、我的神经、我的思想、我的整个人都完完全全被心中涌出的惊疑和不可置信所替代。
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庄……晨？”当这两个字从我有些干涩的喉咙中以一种近乎嘶哑的声音低低的发出来的时候，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是啊，我……有多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我又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尽管仔细想想，这样的时间根本不足以令人有着怎样的肝肠寸断，可是那久久压在心上的重力，常常令我的呼吸都那么艰难。
我的出现引来了他们的注目，我的低呼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庄晨”侧目向我时，脸上的憔悴与眼中的焦灼赫然入了我的眼帘，可是也是因为这侧目我才发现，面前的人不过只是和他有着相同面容的庄南而已。
苦涩的笑容泛在嘴角，是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就连庄南现在出现，我都觉得那么的意外。
庄南见到我，双唇微微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脸上的表情与眼中的神色更加深刻了些。
那双在平日里美得令人晕眩的双瞳似乎有些暗淡，光泽大不如前，只是在见到我时，又如有流星划过，蓦然发亮。
“琳，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出声，语气的急切丝毫没有隐藏。
朝着我上前一步的动作被表哥突然横出的长臂阻挡在了原地，可是对于表哥的举动，他没有太多的反应，甚至没有看我表哥一眼，只是脚下的动作顺势停了下来。
“庄晨，你的事我没兴趣，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招惹琳琳，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表哥言下的保护之意让我里暖暖的，只是——
093 可惜不是他……
表哥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面前的人是庄晨还是庄南，而庄南从进门到现在，竟然都没有向表哥表露过自己是谁么？
原本抑郁的心情因为表哥对庄南的错认，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感。
我看看表哥，无奈的咬了咬唇，轻声向他提醒道：“表哥，他……是庄南。”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引起表哥的注意。
只见他在我的话音落后，一时间双目圆睁，看看我，又看看庄南，脸上的表情有些微怔，不过这细微的反应只是一小会儿的事情，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横在庄南身前的手臂依旧一动不动，且语气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认错人而有一丝的松软。
“不管他是庄南还是庄晨，总之，他们两个人，以后我都不允许他再接近你。”表哥很少会表现出这种霸道，而我此时对他的话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看看庄南，他和我一样，没有太多的反应，甚至没有看表哥一眼，只是一双眼定定的望着我。
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眼睛，微微颤动的双唇，我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哥哥，所有的事都和庄南无关的，你——”
“琳琳，他们是兄弟，就算有什么不同，本质也不会相差到哪里去。”表哥打断我的话，正色道。
我知道表哥从一开始对庄南就没有过多的好感，现在因为庄晨的事，他会把情绪牵怒到和庄晨长得一模一样的庄南身上或许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于我来讲，这对庄南来说太不公平，他从头到尾都是最无辜的人。
“哥哥——”
“我有话想对小琳说。”我刚叫了一声，庄南又抢过我的话开了口。
“还有什么好说的？”表哥不理会。
“琳，我有话想和你说。”庄南也不和表哥纠缠，直接将话头转向我。
接收到他的目光时，我的心微微的颤动了一下，说不清是为什么。
而紧皱的双眉，又令我颤动的心跟着起了一丝紧缩……
“哥哥，我想和庄南谈谈。”我终向表哥开口，不管表哥态度如何，我的内心对他本无抗拒。
“琳琳，你怎么还要和他们扯上关系？看到铺天盖地的关于庄晨订婚的事，你就一点都没感觉，一点都不痛苦吗？你总是伪装，要伪装到什么时候？”表哥一席话，让我无以辩驳。
他说得没错，尽管我没有痛不欲生，甚至没有常人想象中的痛苦，可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是生生的刺痛着我的心，而如果他们的消失就这样继续下去，或许一切就会随之慢慢消散。
“琳——”庄南低唤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向表哥。
“哥哥，不用为我担心。”
表哥的手臂终于放了下来，在望向我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丝心疼和无奈，而我只是朝他笑笑，我想说我没事，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没事。
“想去哪儿吗？”庄南握着方向盘，略微侧头朝我轻问。
我摇摇头，将落在他脸上的视线移开，把头扭向一边，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那找个地方坐坐吧。”庄南像是提议又像是决定，最后将车拐进一露天车场停了下来。
晚春的风已经带着淡淡的温热，阳光也不再似之前的温润，直射久了竟会让人冒出细细的汗珠。
“你——”
“你——”
坐在安静的茶厅里，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我们，突然同时开口打破了这沉静的气氛。
我和庄南一人刚说了一个字，不由的又同时愣了一下，随后相视而笑。
“你先说吧。”我勾勾嘴角，突然想起去年圣诞节前的某个晚上，那时的我们同时靠在沙发上，同样的画面再次重演，只是这次，我不是想问他关于庄晨的事情，而他，我想也不会再是什么关心我会向谁表白会接受谁这样的无聊之事。
“你……还好吗？”温柔的声音从他喉间轻缓流出，简短的四个字竟让我心里闪过一丝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笑笑：“当然。”语气轻松的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和他在一起，我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也不想主动触及某些事情，所以对于他的话，我只能如是回答。
“是吗……”庄南低着头，轻声应和了一句。
我没有接他的话，他也没有再继续下去，本以为场面会重新沉默下来，却又在好一会儿后，听得他的声音再次响起：“琳，你不痛吗？”
“痛？”我抬眼看他。
“你并不需要伪装自己——”
“南，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没有想要打断他的话，只是如果他提起的话题不要那么直接的话，我想，我也不会继续故意装得如此若无其事。
“如果你不痛，那我要告诉你，我很痛。”庄南皱着眉，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我微微一怔，却没能挣脱。
“你再如何伪装都掩藏不了你眼中的失落与痛楚，你总是以为自己的想法都是最高明的，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什么都看不透，看不明白，其实你才是最笨最笨的那个人。”
我没想过庄南所谓的要和我说的会是什么样的话，但我以为，以他的性格，要说的总不会像现在这么直接，可是这些不可能从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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