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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如歌2-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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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笑容有些虚弱:“你真是笨死了,难怪被我骗那么多次。我是故意让你心疼啦。”
“闭嘴!”如歌愤怒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你不是仙人吗?是仙人还会流血不止?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雪笑得甜蜜蜜:“好啦好啦,我不让血再流就是啦。”他拉起如歌的裙角,扯下一块鲜红的布条,换下被血渍湿透的白布,“血是红的,就应该用红布来包扎,这叫做以红克红。”
如歌怀疑道:“又在骗我?”
雪拍拍她的肩膀,像哄小孩子一样:“放心好了,我去饱饱睡上一觉,明天伤口就会全好了。”
望着走进里屋雪的背影,如歌心底一片挥之不去的不安。
为什么,她总觉得雪用红布包扎伤口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渗出的鲜血不再那么刺眼呢?
漆黑的石屋里。
玉自寒双手握紧轮椅,胸口狂涌的热血令他眩晕:
“她——”
暗夜罗嗅着酒香,眉间朱砂殷红多情:“她还活着。就在前一刻,她还在品花楼外的巷子里急切地寻找你,当四处寻觅不到你的踪迹,她靠在冰冷的墙上,思念的泪水滚落她美丽的脸庞。”
诗人一般的语言,暗夜罗的声音像七弦琴般优美。
玉自寒的身子轻轻颤抖,他忽然想用世间所有的一切换得再看她一眼的机会。
暗夜罗斜睨他。
爱情啊爱情,当那人死去时,天地间再没有意义,然而,若那人还活着,即使变成一缕魂魄,也要守在她的身边。
当年的自己,也曾如此被爱折磨得成鬼成魔。
玉自寒却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任何一点心绪的紊乱和贪念,都会给暗夜罗造成机会。他的面容平静如恒,可是,青衫衣角的微微轻扬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暗夜罗笑道:“你不想见她吗?”
玉自寒道:“只要她活着,便已足够。”
暗夜罗抚掌大笑:“不错,即便见到她又能怎样呢?你不还是一个废人?耳不能听,足不能行,她若再次遇到危险,你依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玉自寒捂住嘴唇轻轻咳嗽。一股剧烈的痛苦刺入他的心,然后扩散开来,痛得身子冰冷。
暗夜罗眼中闪烁着快意的光芒:
“跟我交换吧,我可以给你所有的一切,包括她对你的爱,包括健康的身体。”
玉自寒看着他。
唇角染出淡然的笑意。
“若不是我的,便不奢求。”
暗夜罗骤然捏紧黄金酒杯,眼底是恼怒的风暴,旋即,他却又仰声大笑,笑声诱惑而温柔——
“凡未曾得到,便不知失去的痛苦。”
暗夜罗愉悦地叹息——
“好,那就先让你尝过幸福的滋味,极至的幸福。十天以后,当这种幸福失去,我再听你说,你是否仍不奢求。”
阴沉的地底。
暗河静静流淌。
暗夜罗阴美如勾魂的修罗,血红的衣裳仿佛是用千万人心尖最痛的一滴血染红的。 第十一章(2)
战枫留在了品花楼。
他整日喝酒,喝醉了就大口大口地呕吐,呕吐完,再继续喝酒。深蓝的布衣染满了酒气和秽物,幽蓝深黯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潦倒落魄的身影,却偏偏牵动了楼中很多姑娘的心。
自那日后,如歌一句话也没有跟战枫说过。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于是,她决定离开。
雪拂弄琴弦,清妙的乐曲自他的指尖流泻,他抬头看着收拾包袱的如歌,道:
“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玉师兄。”虽然不知他身在何处,可是在品花楼里呆等也不是办法。
“去哪里找呢?”
“不知道。”如歌把包袱打好,望望四周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天下如此之大,没有方向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是,我有你啊。”如歌对他笑。
雪挑出一个高音,清亮的高音绕梁许久,慢慢散去。他摇摇头:“我也不知玉自寒在何处。”
如歌瞅着他:“你说过,你什么都知道。”
雪轻轻叹息。
“雪……”她央求他。
雪依旧摇头,肌肤如清晨第一抹露珠般晶莹透明,美得轻盈,美得像随时会在阳光下蒸腾而去。
如歌咬住嘴唇:“你是不愿意告诉我呢?还是真的不知道?”
雪笑得可爱:“是不想告诉你。”她不可以见到玉自寒。就让他自私一次吧,他不要如歌见到玉自寒。
如歌眼底有吃惊的光芒:“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师兄的下落,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雪吸一下鼻子,薄恼道:“你答应了要努力来爱我!”
“我去找师兄……”
“你心心念念只有那个玉自寒,以前你就曾为了他抛下我,为了他,你甚至可以让我去死……”雪的心一阵阵抽痛,泪水闪着星光淌落哀伤的眼眸。
“我没有。”如歌急道。
“如果我和玉自寒只能活下一个,你会选谁呢……”
如歌没有听清,只看见他的双唇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神态那样忧伤,令她的心也猛地抽痛了。
于是,她走到雪的身边,轻轻蹲下,细细打量他。
雪的泪水滑落她的唇边。
泪水有淡淡的咸味,还有飞花的清香。
如歌用袖子帮他拭干泪水:“雪,不要像孩子一样哭,我喜欢像英雄一样的人。”
雪怔住。
然后,绝美的双唇绽出一朵令百花失色的笑容。
“臭丫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英雄。”
如歌眨眨眼睛:“英雄,不一定要很魁梧很冷酷,只要有一颗很善良的心,就是英雄。不过,英雄可不会动不动就哭啊。”他的泪水,总是让她难过得手足无措。
雪屏息:“只要善良,你就会喜欢我了吗?”
如歌点头。
“如果玉自寒变得邪恶,你也就不再喜欢他了对不对?”雪闪出古怪的光芒。
“师兄不会变得邪恶。”
“万一呢?”
“没有这种可能。”
雪沉默片刻:“我可以告诉你玉自寒在哪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
“让我亲一下。”
如歌的脸颊顿时涨红。
雪轻柔地抱住她,呵气如兰:“是你说会努力爱我的,那就让我亲你一下。否则,我会担心你喜欢的是玉自寒,然后,我就不愿意告诉你玉自寒在什么地方。”
如歌停止了挣扎。
她轻轻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动:“好。”
下午的阳光带着几许初春的暖意,透过雕花木窗,斜斜洒进屋里。
红玉凤琴通身剔透。
白玉香炉袅袅飘着静香。
雪的白衣灿灿生光,明亮得耀眼。
如歌的红衣却出奇得温柔。
雪吻上了如歌的脸颊。
像初春淡淡凉凉的花香,像春水轻轻柔柔的涟漪,一种呵得人心尖微微发酸的感情,在那个接近黄昏的时分细细波动。
战枫靠在窗外。
他蜷缩着,无声地呕吐,胃里早已没有丝毫东西,吐出来的只有透明的胆汁。一种痛苦,让他的身子颤抖如风中的树叶。
渔平大捷!
战报传至京城,举国欢庆!
倭国危害沿海百姓多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朝廷多次派兵围剿皆无功而返。这次由静渊王亲自率军前往,待打得几个胜仗后,倭国却学了缩头乌龟不敢迎战,使得战势陷于僵局。
三天前,静渊王趁海上风浪指挥军船官兵出袭,攻其不备,打得倭国落花流水,重创其精锐,使其在未来十年里都无力再对沿海居民形成很大的威胁。
静渊王成为了天下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有很多传说在民间流传,甚至有一个版本说静渊王是得到了仙人的帮助,所以他不仅打败了倭国,而且残废多年的双腿和自幼失聪的双耳也恢复了健康。
这个版本太过神奇,百姓们将信将疑,他们茶余饭后讨论着,当静渊王班师回朝时,一定要留神看看他的腿是不是真的可以走路了。
蔚蓝色的大海广阔无边。
夕阳西下,渔民们收网而归,鱼在网中跳跃,笑容在渔民开心的皱纹里。亲人和孩子等候在家中,炊烟生起,灿烂的晚霞映得海浪美丽如画。
海水拍打着沙滩。
青衣人赤足站在海边,感受细沙的温柔,感受海水一波波轻柔地冲击他的足踝。他闭上眼睛,用耳朵去听。大海的呼吸平缓而包容,几只海鸟振翅飞起,翅膀破空的声音那样有力,渔民们的谈笑声,小孩子们的玩耍声,他甚至可以听见彩霞在天空流淌的轻响。
他的唇角轻轻弯起。
彩霞满天,青衣人站立海边,一种温柔内敛的光华让周围的渔民和跟随他多年的侍卫都看得痴了。
玄璜、赤璋、白琥遥遥望着青衣人的背影,心中皆是一片欣喜。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爷在失踪将近一个月之后忽然回到了渔平军营,而他的双腿居然可以行走了,耳朵也可以听见了!
白琥曾经问过王爷原因。
王爷却只是笑一笑,没有回答。
全军上下顿时传开静渊王是得到了神仙相助。静渊王仍然没有去解释,只用坚毅的笑容告诉官兵,此次同倭国之战必胜!
军心大振,于是一战告捷。
“难道世上真的有神仙?”白琥道。如果早知有仙人可以还给王爷健康,他千山万水也会去寻找,决不会坐等到今日。
赤璋笑道:“应该是有的。”
玄璜却在欣喜之外,觉得有一些地方不妥。这种不安在晚上讨论起回京问题时,又一次使玄璜感觉到了。
“你们先随军队回去。”
夜色中,碧玉铃铛映着海边的月光,玉色剔透润泽,玉自寒的手指轻轻将它们拨弄,飞扬的脆响,“叮叮当当”像一串串轻盈的梦。微笑蕴自他的唇角,他笑着,想必她的声音也会是这样好听吧。
赤璋、玄璜面面相觑,白琥急道:“王爷,您不同我们一起回去吗?”
玉自寒用耳朵听着铃铛的轻响,眉宇间清若远山:
“我要去一个地方。”
赤璋笑道:“我知道了,王爷要去找那个人对不对?是啊,她如果看到您双耳能闻、双足能行,一定会惊喜万分。”王爷对那人的感情,他们一直都了解。她是一个好姑娘,只是王爷始终没有对她表露。
玄璜躬身道:“属下愿陪王爷同行。”
玉自寒长身站在树下。
月光皎洁。
薄如蝉翼的铃铛飞舞着,轻响着。
他青衣如玉,恍若灵山秀水间静静的美玉,光华静自流转,并不张扬,然而温润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我想一个人去。”玉自寒凝望夜空,淡淡出神。
第十二章(1)
武夷山的春天,满眼绿色,郁郁葱葱。山间的春风带着不知名的花香,混合着青草的气息,令人神清气爽。
轿夫三三两两歇在山脚,期待着踏春的小姐公子们可以坐他们的轿子。当他们看到走来一位青衣公子,便全都围了上去。这位公子,年约二十二三岁,身材修长,羊脂玉冠束发,面如美玉,眉若远山,虽是青色布衣,然而一身贵雅内蕴的风华。
青衣公子微笑摇首,拒绝了轿夫们。
他要用自己的双腿走上武夷山。
阳光洒在山路上。
柔和的春风,点点花香。
他走得很慢,他的鞋底很薄,可以感觉到细碎的石子和樵夫偶尔遗落的柴枝。他微笑着,凝神聆听山鸟飞翔的振翅,风吹动细草的沙沙,清澈的小溪缓缓流淌,粉红的野花在山壁轻唱。
生命原来是这样的美丽啊。
他轻轻闭上眼睛,让春日的阳光温暖全身,如果可以,他多么渴望就这样健康地守候在她的身边。
每个人都会有心魔。
他也有。
这一刻,如果可以看到她,哪怕只是她侧面的一个笑颜,也许他就会向那个魔鬼屈服了吧。
玉自寒苦笑。
他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坚强。
来到了樟树林。
似乎还有淡淡的青烟,烧焦枯黑的树干交错歪斜着倒在地上,几只小麻雀唧唧喳喳在啄食,时不时拍动下翅膀。它们浑然不知在这片樟树林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但是,玉自寒永远不会忘记。
她自烟雾缭绕的半空坠落,飘飘的轻纱像快乐的精灵。喜悦的笑容还染在她的唇角,然而胸口被刺穿的诧异和难以置信使她的眼睛睁得极大。鲜血像一丛丛猩红的花自胸口溅落,她无助地坠下……
他就在林外。
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力救她!
就在那一刻,他痛恨自己残废的双腿、聋掉的耳朵和无法清晰发出声音的喉咙!
那一刻,他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只要她平安。
仿佛被一只手扼住喉咙,玉自寒的胸口满涨着痛苦。他无意识地走着,直到闻见扑鼻的花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一片杏花林。
雪白的杏花热热闹闹开满枝头。
一阵春风过。
杏花花瓣细雨般飘摇洒落,带着清淡的香气,落在他的头发、肩头、衣襟。
玉自寒默默出神。
再过些日子,青涩的小杏儿就会挂满树梢。小杏儿是很酸很酸的,酸得让他险些从轮椅中跳起来,酸得让她的鼻子眼睛皱成一团。
满地雪白的花瓣。
他长身而立,青色布衣被春风吹得扬起。
思念着远方的她。
明知不能见她,不可以见她,可是,他那么那么渴盼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她的声音,一定比漫天飞舞的花瓣还要动听。
“师兄?”
轻轻的声音,从杏花深处传来。
玉自寒微笑。
原来耳朵是可以自己幻听的啊。她的声音是这样吗,并不妩媚柔美,然而清朗如山谷的春风。
“玉师兄,是你吗?”
那声音又响起,仿佛在冰雪冬日中看到鲜花开满大地一般不可置信。那人的脚步带着犹豫和激动,自林中向他走来。
玉自寒忽然无法呼吸!
血液从全身涌出,冲得耳膜轰轰作响。
他,慢慢转身看去——
阳光明媚清亮,洁白如雪的杏花林,热热闹闹的杏花开满枝头,春风轻柔吹拂,雪白的花瓣雨飞舞在林间。
杏花如雪。
红裳似红。
她站在漫天飞舞的杏花花瓣中,烈焰般的红衣随风轻扬,恍如最瑰丽的梦中令人屏息的存在。她微张着双唇,吃惊地凝望他,眼睛明亮似有火把燃烧。
春风如醉的杏花林啊。
片片飘落的花瓣,可曾听到那两人狂乱的心跳。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他抱得那样紧,那拥抱紧得可以透过她的血肉箍紧她的骨骼。她觉得痛,可是她喜欢痛,只有骨骼都在微微发痛,才能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当她终于自他的怀中仰起头时,满脸奔流着泪水。
她放声大哭。
她哭得像个孩子,哭的模样很丑,鼻涕都流了下来,她的哭声狼狈而号啕,脸上一片片脏兮兮的泪痕。
她大哭:
“你还活着对不对?!你还活着!!”
玉自寒又将她抱紧,他再不能忍受她的离开。
“快说啊,你是不是还活着!这不是你的鬼魂对不对?!”
她惊恐地哭。
他吻上她的发顶,喉咙中有热热的泪意:
“是,我还活着。”
她的身子开始颤抖,良久才慢慢平静,忽然,又愤怒地颤抖起来,她一把推开他,怒道:
“坏师兄!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遇到了危险,甚至以为你已经死了!你知道那种担心和恐惧吗?日日夜夜无法睡下,心像被撕扯得裂开了!我发信鸽到静渊王府找你、到渔平找你,甚至到烈火山庄找你……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一点音信都不给我呢?!就算你很忙,不想见我,也应该告诉我你还活着你在哪里呀!!”
连日来的担忧和焦虑,让如歌在他面前爆发了。
“歌儿……”
玉自寒紧紧抱住她。
她恼怒地哭泣:“师兄,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他抱着她,闭上眼睛:“歌儿……”她的泪水浸透他的衣衫,温热的泪使他的心脏滚烫。此刻,无论她是哭是怒,只要她活生生在他怀里就好。
如歌嗔怒道:“喂,我说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玉自寒微笑。
如歌瞪他:“笑什么?!”他怎么都不会害怕呢?
玉自寒用衣袖轻轻擦干她的泪痕,笑如春水:
“你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
“因为歌儿永远不会真的生气,就像……”
她含泪瞅他:“……就像师兄也永远不会生歌儿的气?”
“是啊。”
玉自寒轻轻笑着,眼中的温柔令飞舞的花瓣痴醉了。
如歌不知该怒该笑,但是望着他的笑容,一颗心再也无法真的气恼。她咬住嘴唇,吸吸鼻子:“你——你是个坏师兄!但是——”
她带着泪意破涕一笑:“见到你真好。”那一笑,仿佛有千万道美丽的光芒将杏花林照耀得如人间天堂。
“是雪告诉我,你今天会来到武夷山。”山脚下,一个简朴的农家小院里,如歌边切菜边笑吟吟地说道,“原本还有点将信将疑,没想到果然见到了你。”
玉自寒帮她择着青菜。
如歌扭头看他,忍不住问道:“师兄,你为什么忽然可以听到声音、忽然可以走路了呢?”在杏花林初见他,因为他是站着的,使她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而后,又吃惊地发现他竟然耳朵也好了。
“高兴吗?”
“当然高兴啊!”如歌兴奋地说,“你不晓得,我从很小就在想,如果玉师兄可以跟大家一样健康,一定是全天下最完美最了不起的人!”
“原来,你遗憾我是残废的人。”
如歌用力摇头:
“才不是!在我心里,不管你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都是我最喜欢的师兄。可是,我不希望因为你的身体,令你不快乐。”
他淡笑:“我没有在意过……”
她低下头继续切菜:
“骗人,你当然在意。因为听不到声音,你就很少跟人‘交谈’,因为不能行走,你总是离大家远远的。你看起来那么宁静安然,好像什么也不在意,可是,当你看着其他的孩子们在玩闹,就会沮丧地抚弄手上的玉扳指。”
玉自寒怔住,胸口的酸胀令他的手指微微收紧。
如歌把切好的菜放到盘子里,转身走过来:“青菜好了吗?”
“好了。”
她笑得眼睛弯弯:“啊,择得好干净啊,果然是最棒的师兄。”
玉自寒笑道:“夸张。”
如歌瞅瞅他,呼一口气:“真好,师兄没有生气。”
“……?”
“我以为刚才那样讲,师兄会不开心的。”她望着他,眼睛明亮,“因为是最好的师兄,所以我不要师兄躲在宁静的角落里。可以由于喜欢而宁静,却不要由于残疾而宁静。”
玉自寒亦望着她,眼底有大海般的感情:
“好。”
如歌嗔笑:“好什么?”
他微笑:“我知道,你都是在为我好。”
一种朴素的感情。从很小开始,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他也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
他和她静静彼此凝视,笑容像朵幸福的花,在两人心中绽放。
这样的感情,没有一丝嫌猜和距离。
第十二章(2)
雪推门而入时,正好见到如歌和玉自寒相视而笑。他怔在门槛,春日的阳光晕晕光环般照耀着雪白衣衫,绝美的眼眸闪出抹古怪的光芒。
雪轻咳一声,将一只野兔放在桌上,对如歌说:“家里有客人,我抓了只兔子来添菜。”
“客人?”如歌不解地问,“谁?”
“你师兄啊,他不就是咱们的客人。”玉自寒对雪抱手行礼,雪却理也没理。
如歌笑道:“玉师兄才不是什么客人呢。”
“不是客人?那他是什么,是你的哥哥,还是你的情人?”
如歌张大了嘴:“他是我的师兄啊。”
雪瞟了眼沉毅宁静的玉自寒,似笑非笑:“听到没有,你不过只是师兄罢了。”
玉自寒淡淡一笑。
如歌咬咬嘴唇,虽听出来雪不友好的口气,可是,刚见到师兄,她不想让气氛变得太奇怪。于是,她抓住那只兔子,笑道:“兔子要怎么做呢?红烧好不好?”
雪似乎在赌气:“问你师兄!”
“那个……师兄只吃素……”如歌轻声道,连忙她又笑得一脸灿烂,“雪,你喜欢红烧吗?”
雪绷起脸,心里满是苦涩:“原来,你只知道你师兄吃素吗?我呢?我有没有吃过肉?”
两片红云飞上如歌面颊,她手足无措:
“抱……抱歉……”
雪气苦地瞪她一眼,转身离开灶房,门被关得很响。
如歌站在那里,胸口乱糟糟堵着,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又觉得阵阵委屈,忍不住眼圈都红了。
玉自寒揉揉她的头发,轻声道:“去吧,他像是生气了。”
院外一棵桃树。
树叶翠绿,桃花艳红,明晃晃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照在雪的白衣上,他的神情是气恼的,然而夺目的光华依然令人目驰神摇。
当望见寻来的如歌时,雪恼怒地偏过了头。如歌咬住嘴唇,瞅了他一会儿,在他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只是抱膝想着什么。
桃花树下。
两人古怪地沉默着。
雪的心里越来越气苦,原以为她是追出来道歉的,却难道她一点也不在意他吗?
这时,如歌抱着膝盖,低声道:
“雪,谢谢你。”
他赌气道:“谢什么!你师兄又不吃兔子。”
“谢谢你让我见到师兄。”
雪瞪她一眼:“师兄!师兄!在你心里只有一个玉自寒对不对?!我呢?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如歌扭头瞅着他,眼珠黑白闪亮:
“你——是我决心要努力去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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