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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倾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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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一撇”
就像慢镜头,谭逸辰缓缓转过身子,似乎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向她。
“宝贝儿,我爱你,爸爸妈妈爱你,这些都没问题,你更要懂得自己爱自己”
叶骁顿时委屈,扯过身侧的被子,
“我哪里不自爱了,这不是夫妻义务么”叶骁自打怀孕便如同有了呼风唤雨的本事,随随便便就能整出点泪花。
舅舅家的女儿分娩,表姐看到孩子,愣是止不住泪,谭逸辰便听得老人们这样的说法,那就是月子里是不得淌眼泪的,不然对眼睛无益。他知道叶骁这段日子跟坐月子是一样的,又踱到床边,一只腿弯在床上,哄着她:
“自爱跟这是一码事么,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她憋着不答腔,谭逸辰仓促地给抹眼泪,
“别哭了,还不足一个月,这往后眼神不好使了怎么办,乖,不哭”
叶骁沿着反射弧走了一遭,终于明白他怎么别扭了,
“你个傻货,我还得有个半年才进得去呢”想想又加了句:“没脑子。”
谭逸辰是什么人呐,立马反应过来,可又寻摸着时雨不可能只查个半拉子出来。无论商场还是情场,向来纵横捭阖的谭大人竟然就堪堪把自个儿晾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动作了。
“我以为……”
叶骁一脚踢了踢脑子短路的这货,想着果然是婚后才看得清真面貌,要搁以前她哪里能晓得这丫的抗压能力几么不济。不过,她是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孕期分泌的激素、荷尔蒙神马的正在拖着智商的后退。
这脚真是神迹,谭逸辰回过神,嬉笑着要掀她睡衣。叶骁拍开那两只爪子,佯怒道:
“别动手动脚的”
“义务,咱得履行义务……”谭逸辰陪笑着,怪不得刚刚触碰的柔软充了满手,原来是这个缘故。
“慢着,小女子可是自爱的人”她的头稍稍昂着偏到一边,颈间的柔嫩肌肤明晃晃的,诱人得很。
谭逸辰就着角度,嵌进她脖颈的美好弧度,极力施展他了得的撩人工夫,不一会儿就惹得叶骁难耐,扭动身体,想抗拒却又摆脱不得。
“宝贝儿,你可以尽情对我不‘自爱’”他依照她的逻辑揶揄着,特地加重了那两个字。
叶骁已软绵绵地跟水一样,谭逸辰甚为顺畅地上下其手,大掌覆在她的小腹,
“啊……”
他不知深浅,没控制好手劲,压痛了她,慌忙抬手,复又轻轻在肚皮上摩挲。叶骁感觉到他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指,看到她从未见过的他憨憨傻乐的模样,接着竟然一寸一寸亲吻着她的小腹。眼前此景让她想起曾看到的一幅画,画上是一个老人亲吻土地,虔诚的姿势。
谭逸辰的眼睛闭着,可她知道,她就是知道,无比虔诚。
叶骁渐渐飘忽,待她再去望谭逸辰,才发现,两人已坦诚相见。
下一刻。
他变得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毫无章法地亲吻着,她的丰盈,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的耳朵、她的锁骨、她的手、她的……
她的秘密花园。
举手之劳
叶骁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两条藕白手臂欲推开他,却被谭逸辰不由分说地钳制在她身体一侧,轻柔地掰向两边,温厚的手掌在她腿跟处爱抚着,舌尖于入口处轻撩慢捻。
叶骁的身子禁不住颤了颤,他能感受到按在手下的那两只手腕卸了力气,索然解除禁锢,趁着她意乱扭摆之际,一口含住她的濡湿花心。叶骁急吸了口气,又匆匆哈出来。
谭逸辰坏笑着咬住柔嫩粉珠,用牙齿轻轻地磨,拨得她心痒难耐。他温厚的手掌在可触及的她的身体的每一处燃火。她浅浅地吟叫,他深深地舔舐。
叶骁感觉越来越沉,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昏天暗地却又看见明媚闪现在不远处。身体里的氧气就像自由电子一样被强行拉出,让她窒息。
他的手爱抚的节奏,他的唇吮咬的力道,通通安抚了她身下的空虚,待最后一丝被填充,她抖抖索索地攀上极致欢愉。呼吸不再难捱的短促,而是长吁那良久的压抑。
单着的谭逸辰因生理需要虽曾经玩得厉害,可碍着洁癖,尤其是性i洁癖,是万没有这样伺候过哪个床伴的,也就打叶骁这儿开始。他这一时半会儿还没摸准情况,不想贸然行事,便倚着唇舌工夫给她一时绚烂。
半晌,叶骁才渐渐由一片雾蒙蒙的炫白中回复清明,渐渐看清周遭,恰逢谭逸辰自她巍巍的两腿间抬起头。
这个男人,恁他在自己的那块领地如何威风,如何卓立,每每对着她总是不温不火的好脾气,即便是她没来由地使性子,他也不计较与她。
然而,他骨子里终究有强势因子。在她不好好吃饭的时候,在她病了不听话的时候,在她被狂蜂浪蝶包裹的时候,在她对未来踌躇迷惘的时候……那么那么多的时候,关于他的记忆,属于他的情感,就这样在她身上跗骨侵髓。
他果真是个放风筝的绝顶高手,不论是商场,这个毋庸多说——
抑或情场。
于是,当他说对不起,当他说是他不好,她便心软了,心疼了。她知道这股子风气长不得,但着实是他们两之间最为有效的模式。
此刻,这个男人正打量着她,像极了一个有待夸奖的孩子,就如他偶尔流露出来的神情一般。
男人都像孩子,如果他贪玩,那就用“糖果”将他哄回来,等关了门再想法子教训;如果他疲累,那就由着他卸下平日无坚不摧的假面,给他安心的抚慰;如果他吃味,那就任他的那股醋味发酵发酵,再扮猪吃老虎地驱散。
女人若是想要男人一生一世的专宠,缜密的心思是不可少的。
叶骁稍微动了动,伸手够着床头的面纸,抽了两张递给他。谭逸辰充傻装楞,一步一步往上来,直到了她眼摸前儿,要说他这妖孽,恁是能笑成这样,优哉游哉全然不为眼前此景而赧。
“看什么,擦擦呀”许是嘤咛得久了,出口的声音不带一丝刚劲,软软的,服帖的,煞是撩人。叶骁自己也惊了一下,她真不是有意而为,手上递他纸巾,头却偏向一边去。
“宝贝儿……宝贝儿……”他一声声地唤,一丝丝地亲吻□的肌肤,叶骁抬腿想踢开他,却是一点也使不上劲,忿忿然:
“我要睡觉”更像是跟自己置气的模样。
“嗯”谭逸辰撑着身子,他的身下就是她,面对面,眼波流转,打起的旋儿让他有点发昏,怔怔地不想动,只想这样看下去,一直看下去。
“现在就要”
“嗯”谭逸辰跌躺在她身侧,簇了被子将她裹起来,整个拥在怀里:“睡觉”
好一会儿,谭逸辰以为她睡着了,轻声探手拿了床头的遥控,关了灯。
“谭一撇”
“嗯”
“不要以为我感觉不到”
谭逸辰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特意重重在她的肉臀上顶了两下,脸埋在她脖颈处,暗暗笑了,发出让人痒痒的鼻息。
“我这儿都无机反应快一个月了”
叶骁没好气地嗤笑,两人静默了半晌,她忽的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向他:
“那你想不想有机反应?”
他没有应声,手不自主地就滑倒了她的小腹,摸着摸着,重重叹口气。谭逸辰毕竟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个过程,生怕自己一时纵欲,一个不小心有什么差池。想着明儿个跟老医生咨询咨询。整个晚上,是忍了又忍。
“宝贝儿,想要了?”谭逸辰说话间手也不闲着,已然到了她的敏感地,正要开工。
“干什么呀?把你爪子拿开”叶骁回复了元气,手拨开他。
“宝贝儿,是你暗示我的……”
“我暗示什么了我暗示?!明示懂不?”叶骁的手指在他大腿根处勾芡撩拨,的确是“明示”,明到这份儿上了。
“看你可怜,爷行个举手之劳”窗帘密实地把光挡在了外面,看不清她的神情,可听了这话,谭逸辰心里那个灿烂,阳光晴好。
……
谭:“我们家宝贝儿最善良了”谭逸辰舒服地嘴上直溜。
叶:“可不是,我多乐于助人啊”
谭:“助我、助我,别个自生自灭得了……啊……嗯”
谭逸辰喘着粗气,热血沸腾,因为囤积了一个月的弹药实足,他很快败在她的手下,那一瞬间全身如过电一般,那些电动力吹腐拉朽地摧毁了他的意识。
冬眠了近一个月的家伙在缴械投降之后,很快恢复活力,
“宝贝儿,帮人帮到底呗”谭大人软磨硬泡地蹭她,“它可是个敖娇,就遇着你才毕恭毕敬敬礼,旁人它都懒得搭理呢”
“这得实验多少次……合着你家兄弟见过不少世面呐,穷举法?”
谭逸辰这人吧,真的在外头——无论是公司还是朋友圈子,都是个人精,可在床上就越活越倒回去了,他还真就喜欢跟她耍流氓、耍赖皮、耍无辜。
“没,……没……宝贝儿,冤枉……”
“驳回”
“你真狠心”谭逸辰的音调很低,贴在她背上,说不出来的委屈,跟个真的似的。
“我反倒有罪名了?!”
“别动气,别动气……宝贝儿,是我不好”
“就你这副嘴皮子,信你才怪……你们家指不定养了多少箱蜜蜂,嘴上抹了这么多蜜”
“看,又动气又赌气的,咱孩子生出来不得是个憋气精啊,乖……依你……睡觉,我不闹你”
他将她揽到自己胸前,谭逸辰太喜欢怀里有她。叶骁起先别扭着,渐渐地软下来,往他怀里缩了缩。
“撇撇,你对我好,我能感受到你是爱我的,……但是……这份爱能持续多久呢……我知道这种心思不好,可是,我就是会恍惚啊……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黑暗中周遭静悄悄的,她的声音清晰无比。
那些认为世间唯有感天动地的坎坷爱情才能长久的人,定会对她嗤之以鼻,然而,王子与公主的爱情也可以保鲜,也可以醇香。
她爱他,她从来没想过爱是这样的。她甚至想过若他厌倦她、若孩子真的先天不足,那她也会潇洒地转身走开、不纠缠,她也会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哪怕是她一个人拉扯,含辛茹苦是普天下每个母亲的标签,不是为了做样子,而是本能如此。
“傻子,我该怎么说你才好……”他佯装生气地打了她的屁股蛋儿,又疼惜地搂紧她,似要将她嵌入进自己体内。
其实,那哪里是打,完全是吃豆腐。
“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给孩子积德,我就再行行善”叶骁是断不喜这些矫情感伤的氛围的,一时口没遮拦说了出来,她够懊悔的了,更别说让她听他的回答。只得自顾转了话题。
“宝贝儿,这个对胎教有影响么?”
“现在想起来?晚、了!”
……
“宝贝儿,我想起第一次你这样帮我的时候”
……
“啊,宝贝儿,……”觉察到在自己胸前作乱的他不规矩的爪子,叶骁将手心里的那个家伙扯了扯,惹得谭逸辰惊叫,痛!并且销魂着!
“爪子”
……
“到底什么时候出来?我手酸……”
“宝贝儿,想我射吗?……想吗?嗯?想吗?”
“你能再、无、耻、一、点、吗”叶骁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想吗?说点好听的来”
“我给你十秒钟,不然,你自个儿看着办……”关键时刻,咱叶骁筒子就是有魄力,给他下一最后通牒,
“十”
“宝贝儿,说个,你以前说过的”
“九”
“宝贝儿”
“八”
“宝贝儿,叫声老公来听听,我立马解决。”
叶骁一手扶着那个喷薄愈发的大家伙,一手绕到他背后腰眼处,按着、按着。
她游弋在脊背的手像自由电子在强电场作用下沿途肆虐,撞击中性分子或原子使之游离出更多电子,顷刻间就触发了他连锁反应式的思维中断,谭逸辰愣神了,然后叶骁得逞了。
“老公,这可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是我乐意不乐意的事,得,解决了……啊……酸死了”
热发射让谭逸辰畅快淋漓,鼻息很重,
“老婆,什么时候学坏了……会偷袭了”
叶骁特别有成就感,就跟推翻大地主的农奴似的,愉悦地哄小孩子的口气:“在你没发现的时候呀”
“老婆,你……你总能给我带来……额、惊喜……”
“你不喜欢吗?”她的声线轻飘飘的,逗弄他。
“喜欢、喜欢惨了……老婆……”
“你能别再阿猫阿狗地叫唤了么”
“老婆……老婆……”
“我更喜欢之前的”
谭逸辰装蒜,道:
“什么?哪个?……亲爱的?小乖?夜宵?小傻子?……”偏不提那一个。
“记不得拉倒,改明儿真得好好掂量掂量咱两关系了,这么早脑子就不灵光了”
“别介,宝贝儿,你不能嫌弃我,我脑子是不好,里面全都是你”
要说谭逸辰会甜言蜜语,连谭妈都不信,更甭说旁的外人了。但在叶骁的印象里,他是很会说情话的。她本身心就软,跟他置个气什么的,他哄着哄着,她便铺头盖脸地晕了,当然,她没多大的气性,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大到有碍原则的矛盾。
“把那些瞎操心的想法都拾掇拾掇,收起来。我谭逸辰从不喜欢做承诺,说的永远没有做的来得实在,但我想你安心,所以,说说也无妨。我爱你,我见惯了狂蜂浪蝶的诱惑,我也什么都不缺,我不是洛伦兹力,只改变方向不努力做功。我很清楚什么时候做什么,也清楚什么是自己想要的。这份爱,此生只此一份。”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长的一箩筐深深浅浅的话,她每个字都听进去了,却又似乎记不起来。不过,她知道此刻她应该笨笨地相信承诺,亦应该聪明到不去追究。毕竟,如他所说,承诺就是用来听听的,踏实的还是行动。她一直信他,因为他值得。
他的声音里有种安稳的美好,足矣。
“撇撇,开灯吧”
“嗯?怎么了?哪不舒服?”静静待着的时间久了,久到他有些着了觉,被她一推,立即开了灯,凑过来。
卧房里的灯是渐亮的,柔和不刺眼。叶骁挣开着跳下床,
“你换,床单、被子,枕头,通通换。”
谭逸辰看着处处狼籍,反应过来,乖乖下床,任她窝在绵软的鸡蛋沙发里。扯了脏的,铺上新的,平整了才过去把她抱上来,按在怀里,胡乱亲一通,关灯,睡觉。
这夜可真够折腾的,两人三点多的光景总算阖了眼。
翌日,谭逸辰早早醒了,亲亲睡梦中的人儿,蹑手蹑脚地下床。出门,进了电梯才掏了电话出来:
“立马给我滚过来”
挂断的“嘟嘟”声,时雨琢磨着这是“东窗事发”了,说不怵是假的,他跟在他身后几年了,谭逸辰的手段他怎么说都是有些清楚的。
自以为
“立马给我滚过来”
因为在电梯里,因为只有一个人,谭逸辰的声音本就浑厚冷冽,这下子隔了电话传过来竟有种空旷厉冷的听感。
时雨冷不丁反应,打了个冷颤,不禁想到在艾泽塔尔受训时候,旷地里那一具冰冷的躯体。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工夫,他便回复镇定,他侥想自己不会是那样的下场,他料想谭逸辰不至于那样狠心,不然,他根本连电话都不用打,就能令手下把自己给置办了。
但,他忽略了一点,这个玩笑不寻常。
从住的这个小区到公司,不足五分钟的车程,谭逸辰下到自家的车库,手刚搭上捷豹的车门上,脖子微微扭转,向旁边的帕加尼迈开去。
楔形的车鼻和水滴状的玻璃车厢,中央一分为二的车尾扰流板,喷气式飞机的车尾排气管,意大利手工式的奢华精致,每一处都是精雕细琢而出,散发着与众不同的美感—— Pagani Zonda。
谭逸辰轻易不会把它拉出来溜:一来太惹眼,帕加尼产量有限,了内极为少见;二来,N市的交通条件,帕加尼乃世界超跑,马力十足,着实不适合在堵车的道上飙,只会越给自己个儿添堵。
不过,今儿个,他谭大爷心情好,况且这会子离早高峰还有段时辰。久未见光的Pagani Zonda极其潇洒地蹿了出去,留下保安室里门卫的空叹。
谭氏没什么人,毕竟还没到上班时间,谭逸辰上得六十六层,时雨果然已经等在办公室里了。他面朝办公桌,背对着门,双手交叠在身后,这套得体的西服的确是比那身军装更适合他。
听闻门口传来的动静,他回转身子,与往常那样毕恭毕敬地微微欠首,待直起身板,他的目光随着谭逸辰脚下的路线而动,直到BOSS移到那张靠背椅边上。
两人中间只隔了张大实木桌,时雨笔挺地站着,谭逸辰一手成拳撑在桌面,另一手插在裤子口袋,斜斜地倚着。
“你活腻了,是不是”谭逸辰说得轻飘飘,很是无意的样子,就好比在跟眼前的这个青年谈论着今天的天气。可是,却重得将原先就气压低沉压抑的这件屋子直降了温度。
“这次的确是我的过失”
话音刚落,谭逸辰“呵”一声冷哼,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
“你觉得你这个理由解释得过去?噬人艾泽塔尔绝无仅有的方教官,什么时候倒方不方,圆不圆了?”
时雨猛地怔住,不答话,谭逸辰的手指在桌上画圈,狞笑着:
“或者,我该说,你想艾泽塔尔的同伴了,想回去磨棱角了,是不是”
别说是他们身处的这间,此刻谭氏大楼的这一层都悄无声息,谭逸辰的声音很低,很轻,但足以让他辨清,时雨听得出他的不满,他的怒气,尽管BOSS是那么擅长示人以心平气和的假象。
打从谭逸辰进来,时雨便一直调息,保持平稳,却在这句话落下之后,明显感觉到神经某处的坍塌,抬手触了一下鼻子,又迅速撤到身后。
谭逸辰用这帮人,当然对于完全驾驭十分熟稔,他捏着他们的七寸,他们的软肋,却从不道明,也从来不随便使出,他给每个人的机会都只有一次。
的确,时雨在艾泽塔尔是闻名遐迩的方教官,之所以出众,不过是为了逃出,为了远离;之所以平庸,也不过是为了掩饰,为了不做那只被盯的枪头鸟。
漫长的期望,终在某天,面前的这个BOSS出现了,带给他一条通幽捷径,他理所应当地成功引起了谭逸辰的注意,继而达成所愿。那是一个十月,谭逸辰正好想起谭逸希曾经嘀咕过的日本民间月份划分,依稀记得十月叫做“时雨,”便就此定下了。
以前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无辜被送到那个梦魇之地,而今,他不愿再回去。他估错了叶骁,哪里料想她会这么早就告知谭逸辰。他算准了还有两个月,届时谭逸辰与艾泽塔尔的协议期满,艾泽塔尔此后将与他时雨无干系。那时,即便谭逸辰炒了自己,他也反倒轻松,因为他终于是他自己了。
此刻的时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他要留下,一定得撑过这一个多月,不然,纵是谭逸辰放过他,艾泽塔尔也会要求BOSS扭送他回去。
“结果不坏,不是吗”
谭逸辰冷哼,“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我不想回头”时雨的视线集在BOSS搁在桌面的那支手上。
“对,对,你是没想,你直接做了”谭逸辰好整以暇地说道。
“我……”
“嗯,说,说啊,你说”
其实,这天的早些时候,谭逸辰是被一封新邮件提示音给吵醒的,自昨儿晚上从叶骁这儿得知,他便在入睡之际交代了月见,令他查清原委。
里面写得清清楚楚,时雨的调查很完善,从医院的来历背景、叶骁付费的项目和实做项目,检查结果,还有医生的口述文字等等。有那么几行字,谭逸辰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
“该医院对于前来的孕妇一律诊为胎儿先天缺陷,需要进一步检查。其大部分收入有两大源头,一是大医院的影像回扣,即以无法确诊为由将病人(主要群体为孕妇)介绍至高消费的大医院做检查;二是产检、流产手术的费用。”
一股戾气顿然现在谭逸辰脸上,那是叶骁从未领略过的阴鸷表情。这事怎么着也落不到谭逸辰身上,理当人家市里管的事,可偏让他碰上了这茬,不计较压根说不过去的。
对,是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可这不代表医院没有责任,是叶骁自己个儿从手术台上爬下来,他该庆幸的、该感激的是她,而不是不追究。
谭逸辰也清楚,在知晓的那瞬间,他心里第一时间弥散的是沮丧,是对她的心意产生了怀疑,原来,对他们的感情不笃定的那个是他,他竟然那么容易地就放弃了信任。
自己口口声声、心心念念地认为在这段感情里自己付出地比她多,爱得比她深,可是,在她一个人承担未知的不测而无助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她身边,长达三个星期的圣诞假期本该是欢快地,而她该是在怎样的忐忑与担忧中度过的。
与此同时,他竟真的就执念于那个虚妄的事实,自我催眠、心理安慰不过做到表面上的敷衍,对着她的时候,自以为宽容,却是别扭的,介意的。
今天之前的自己,真是可笑。
谭逸辰倒要看看时雨有什么了不得的说辞,毕竟这是头一遭。
“这还是分量不足的呢”
谭逸辰微微抬起下颚,示意他说下去。
时雨这会儿突地语塞,愣头愣脑的样子。
“我这听着呢”谭大BOSS小幅转着座椅,特意没看他。等了等,他还不开口,
“说不说,那我让人来打包了,下午回营地”说话间站起身,做样子欲走。
“唉……”他下意识挥出胳膊,却发现跟谭逸辰之间隔了好大一张桌子,急急吼出口:
“你一点都不明白丁姿的感受”
谭逸辰站在原地,愣了那么一秒,随后肩头微耸,双手摊在身前,
“然后呢?……然后,跟我们现在说的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她那么……那么……爱……你……你对她太残忍了”
“啧啧……”谭逸辰笑眯眯地收手抱在胸前,“残忍?……方教官,请你告诉我你口中的这个词跟我的理解有出入吗?”
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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