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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风云(楚河汉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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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了解情况!
我了解,我什么情况都了解!你说,是不是前指已经决定给你和五连立功了?
是。
是不是你三番五次地找前指非要把功推掉?
是。
是不是你为了达到推功的目的,说自己在指挥上有失误?
那是事实。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其实,你完全不必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你打听打听去,哪有指挥员打完仗不为自己部队争功的?听我爸爸讲,当年打完小流河阻击战后,你爸爸为了给部队争“小流河阻击英雄团”的称号,把一张八仙桌都拍碎了,要不是我爸爸拦着还差点动了枪。你回去问问周伯伯,当指挥员的在关键的时刻不为部下争谁还愿意跟着你打仗?!
妮娜,这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我认为只有这样做才是对的,只有这样做我在良心上才能过得去。
周东进,你太自私了!你只想着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你怎么就不想想别人?不想想你的连队,不想想那些牺牲了的战士?!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东进声音艰涩地说,我就是想到那些牺牲的战士才决定这样做的,我就是为了不再有这样的牺牲才这样做的!
可你想过我吗?想过我们的事吗?
我承认,当时那种情况,我确实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没来得及?黄妮娜的眼圈一下就红了,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不重要?你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来得及想我?没来得及想我们的事?
……
周东进,你不要以为我非你不嫁!
妮娜,不许你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
你想让我用什么样的口气对你说话?你别自我感觉太好了,你也就能跟我吹吹牛,说自己是难得的军事人才,感叹自己生不逢时没机会上战场展示才干吧。现在怎么样,战场你也上了,才干你也展示了,这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也就我这个傻子才相信你吧,别人谁信呀。过去,我爸爸怎么说你在部队没发展我都不相信,人家在背后议论我缺心眼儿,说凭我这么好的条件不该找个小连长我还不服气。现在看来,我黄妮娜真是没眼光,真是缺心眼儿,我……
黄妮娜,你不用再说了!东进脸色铁青,攥着酒瓶的手微微发抖,我听懂了,你说来说去不就是认为我周东进配不上你吗?你不就是觉得找我这个小连长委屈你了吗?好,从现在开始,你请便!东进突然大声喊道,你爱找谁找谁去!说完“咔嚓”一声把手里那瓶马提尼酒砸了个粉碎。
黄妮娜惊恐地站起来望着东进,嘴唇哆嗦着,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黄妮娜说,周东进这话可是你说出来的,你可别后悔!说罢,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
第二天东进来找黄妮娜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来哄她的呢。从前,每次耍过脾气之后都是东进来哄她。这次她想把脸板得紧一点儿,让东进哄得费劲点,决不能轻易饶过他。但东进却什么话也没说,沉着脸把一包东西摔在她面前转身就往外走。待她看清那包东西是她从前写给东进的信和送给他的所有照片后,这才慌了。但无论她在后面怎么叫怎么哭,东进却始终连头都没回一下。黄妮娜怎么也没想到东进会这么绝情,没一丝悔意,没一句解释,连一点儿回旋余地都不给。
黄妮娜和东进冲破阻力艰难维系的关系,就这样突然结束在他们自己手里了。
3
黄妮娜接到第一个传呼时,简直有点欣喜若狂了。
传呼是周和平打来的,上面打着两行字:请黄小姐下午六点整到金座大酒店二楼牡丹厅。金座大酒店!黄妮娜一下子兴奋起来,这是全市最高档的酒店了,自己还从来没进去过呢。黄妮娜知道那座新建的大厦,整座大厦全部是用金色的玻璃幕装饰起来的,很显眼,很气派,很是与众不同。
黄妮娜看了看表,离六点只有两个多小时了,立刻慌张起来。到那样的地方吃饭,正儿八经地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收拾收拾,这点时间真不知道够不够呢。
首先得决定穿什么衣服。有人说,女人的衣橱里永远缺一套衣服。这话一点儿没错,女人就是这样,无论衣橱里有多少件衣服,永远也找不到最适合今天出门穿的那套。何况黄妮娜已经很长时间没置办过像样的衣服了。不是不想买,是不能买。看得上的买不起,买得起的看不上。每次上街,黄妮娜都在两难中徘徊,最后的结果自然就不用说了,肯定是无功而返。外面还是得穿六指陪她买的那件风衣,可是里面穿什么呢?说老实话,衣橱里连件上档次的羊绒衫都没有,到那种地方吃饭,总不能就穿件普通毛衣吧?再说,还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呢,她再怎么样也不能给周和平丢人呀。想到这,黄妮娜立刻下决心,马上去买件羊绒衫,耽误点时间也得去买!
一提到买衣服,黄妮娜自然就想起了六指。六指搞了那么多年服装,还真没白搞,在品位上挺有眼光的。最主要的是六指特别知道品牌和行情,能把价钱谈到最低处。但黄妮娜不好意思再找六指了,自从那天她把六指得罪之后,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和六指联系了。再说,单为这事找六指的话,还会给六指带来错觉,以为她是想让六指给她买衣服呢。她不愿意给人留下一个喜欢占男人便宜的印象,她没那么贱。
黄妮娜冲到街上,比量了半天到底还是没舍得买羊绒衫。比较来比较去,最后她只买了一件山羊绒衫回来。山羊绒衫新的时候看上去和羊绒衫区别不大,价钱却便宜很多,但洗过之后就截然不同了。黄妮娜实在舍不得花钱,也只能将就它了。买完衣服黄妮娜又咬咬牙比照羊绒衫的颜色精心挑选了一条很上档次的丝巾。黄妮娜特别看重穿着打扮上这些细节,她历来认为服饰搭配才是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品位的。穿名牌服装只能证明你有钱、有名牌意识,但不能说明你有品位。有多少阔佬穿着满身名牌,但由于颜色、款式或饰物搭配得不伦不类,结果把名牌的档次、人的品位抵消得一干二净。品位往往体现在细微处,也许是一组协调的颜色,也许是一套搭配得恰到好处的首饰,也许只是一枚小小的胸针或是一件打眼的披肩。只这一点细微的区别,就有可能一下子点亮你全身的装束,强调出你的档次,使你于平庸中脱颖而出。
穿上素色的山羊绒衫,配上精致亮丽的丝巾,歪歪地在脖子侧面打个漂亮的结,看上去整体感觉真挺不错的。黄妮娜总算是满意了,到这时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再就是化妆了。化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一层一层地往脸上敷水、乳液、霜、粉,一步一步地描画眉、眼、腮、唇,但谁能想象得到女人在这个琐碎繁杂的过程中得到了多少满足和愉悦啊。黄妮娜想,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因为化妆麻烦而拒绝化妆。当她用粉底霜遮盖住瑕疵使皮肤变得光洁明快起来;当她扑上腮红让缺乏血色的暗淡面颊显得红润起来;当她精心描画着失神的眉眼使自己的面目逐渐清晰起来;当她最终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全新的神采奕奕的女人的时候,所有因天生丑陋和逐渐衰老使女人失去的自信,在这一刻都被重新寻找回来了。感谢化妆,化妆在把虚荣和幻觉送给女人的同时,也赐予了女人更多的信心和力量。
镜子里的这张脸令黄妮娜看得很心酸,这张曾经那么丰润光鲜的脸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干枯暗淡了呢?黄妮娜记得曾经看到过一篇提倡“素面朝天”的文章,文章坚持说女人不应该化妆,说女人洗尽铅华的素面才是最美的。黄妮娜觉得写这篇文章的女人很是奇怪,她要么是年轻美丽得敢于傲视一切,要么就是诚心撒谎,故意发出不同声音来表现自己的不俗和个性。不管怎么说,如果她自己真的敢于素面到老的话,黄妮娜还是很佩服她的勇气的。黄妮娜自己就没这个勇气,她不化妆简直就不敢出门,就连到对面小店买瓶酱油也得把脸抹好了再去,生怕破坏了在他人眼中的形象。
妆要画得浓艳一些,黄妮娜对自己说,晚宴嘛,灯光强烈,气氛也适合浓妆。粉底要厚,尽量遮住眼角、额头的细纹。眼线要上挑,弥补因为皮肤松弛开始下垂的眼角。好了,这样一来人立刻就显得精神多了。
最后一道程序是用香水。香水黄妮娜还真有点存货,都是法国名牌。她挑了一种自己最喜欢的,在耳后、颈下、手腕和衣服上都用了点。一种苦森森的香味幽幽地飘散开来,黄妮娜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种感动。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这样认真地装扮自己了,这熟悉的幽香轻柔地触摸着她的鼻息,萦绕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地浸润进她的心里,心中那株枯萎了的骄傲便在幽香中苏醒了,慢慢地抽出了自信的绿叶。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黄妮娜对自己已经变得很有信心了。她记起自己从前每次带着这种幽香从人群中走过时,都会引起众多的注意;她记起那些羡慕、赞许的目光曾经给过她无数的欢乐和自信。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时她黄妮娜无往而不胜。
虽然很心疼,黄妮娜还是打了辆出租车。黄妮娜认为到那样的地方,不坐辆车到门口,不让门童开门请下车是很没面子的。门童打开车门请黄妮娜下车的时候,黄妮娜微微一笑,在门童的招呼中优雅地点着头,款步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前台立刻有小姐迎上来,轻声问了姓名后,微笑着引黄妮娜向牡丹厅的方向走去。上楼梯的时候,小姐甚至还回头扶了黄妮娜一把。这一切,都实实在在地把一种久违了的上等人的感觉传递给黄妮娜。这种感觉真好!黄妮娜忍不住感叹道,她觉得自己的心兴奋得“怦怦”直跳,她多希望自己每天都出入这样的门口,每天都是今日啊。
牡丹厅原来是金座大酒店最豪华的一个包间。刚一开门黄妮娜吓了一跳,迎面一个明亮的大客厅,并没有餐桌,几个人正在沙发上仰着喝茶聊天。黄妮娜以为走错门了呢,正想退回去,就听见周和平在里面叫她,来了妮娜?快进来呀。
黄妮娜感觉到那几个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稳了稳神儿,拿着步子走了进去。
周和平从沙发上跳起来,说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同学黄妮娜,当年我们八一学校有名的白雪公主。
“噢,幸会,幸会。”那几个人胡乱地点着头,眼睛不断地上下打量着黄妮娜。
你就是黄妮娜呀?一个人站起来,大虾米一样地晃到黄妮娜面前说,我早就听说过你,你原来不是跟周东进好过一阵子吗?
黄妮娜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那人毫不在意地向黄妮娜伸出手说,我都知道,我是李小京的哥哥,李小兵。
与李小兵握过手后,和平说了句都到齐了,大家入座吧。立在一边的服务员立刻推开了客厅中间的一扇门。黄妮娜这才发现,客厅里面原来套着一个很漂亮的大餐厅。
入座后,和平又把大家逐个儿介绍了一番。一下子见这么多生面孔,黄妮娜根本就记不住。她只记住了李小兵和小不点儿。和平介绍小不点儿的时候虽然没多说,但这个名字却使黄妮娜吃了一惊。她早就知道小不点儿,小不点儿不仅家庭背景显赫,自己也是个通天的人物。圈子里的人常提起小不点儿这个名字,把小不点儿说得很神,好像天底下没他办不了的事。据说小不点儿生下来很小,又是他家最小的一个孩子,所以从小到大就没人叫他大名,都叫他小不点儿。但小不点儿的长相可与他的名字截然不同,他块头很大,黑得发紫,眼神儿阴森森的,眼珠子几乎不转动,看谁的时候便把整个身子转向那个方向,很笨拙,但也显得很有身份。
还有一个引起黄妮娜注意的就是小不点儿身边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怎么说呢,也许应该把她叫做女孩儿更合适一些,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儿。和平介绍她时只耐人寻味地说了一句,这位是蓓蓓小姐,把姓氏和身份都省略掉了。那女孩儿穿着极讲究,外面是件比貂皮还昂贵的貂绒大衣,披着貂尾结成的披肩,里面只穿了一袭宝石蓝的晚礼服,低开领、收腰、长下摆,袒露的脖颈上吊着一颗大大的蓝宝石。这件晚礼服和蓝宝石的颜色很抬皮肤,把那女孩儿衬得冰雕一样晶莹剔透。
黄妮娜心里有点不得劲儿,自己费尽心思的打扮被这女孩儿的光艳反衬得既老气又没档次。最让黄妮娜不舒服的是女孩儿表现出的强烈优越感,那女孩儿知道自己很美,知道自己很吸引男人,知道今晚没一个女人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她看其他女人的眼神儿中便带着明显的居高临下的轻慢。
黄妮娜很感谢周和平,幸亏和平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不断地关照她,一会儿往她的盘子里搛一只鲍鱼,一会儿又夹给她一只对虾,使她不至于在陌生中感到拘谨尴尬。尤其令黄妮娜感动的是,和平在忙着招呼大家喝酒的同时,还单独敬了黄妮娜一杯。
和平举起酒杯说,妮娜,我们俩喝一杯吧。
大家就在一边起哄,说就是就是,你们两个老同学喝一杯。
黄妮娜有些为难地说,我喝不了这么多喝一半行不行?
大家说不行不行都得喝了,老同学敬你酒哪能半心半意只喝半杯呢。
趁碰杯的时候,和平俯在黄妮娜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妮娜,你今晚打扮得真漂亮。
一句话感动得黄妮娜眼睛都潮湿了,被那女孩儿的气势压抑着的心境顿时开朗了起来,她充满感激地看了和平一眼,一使劲儿把满满一杯酒一口都喝了进去。
好!周围一阵喝彩,说妮娜这酒喝得有气势,果然不愧是将门之女。
李小兵说,妮娜我们俩是不是也得喝一杯呀?我也在你们八一学校上过学,只不过上了没几天就转到北京去了。算不上同学好赖也能算一校友吧?
大家就又起哄让他俩喝了一杯。
喝完这杯李小兵还没完,说要跟和平、妮娜一起喝一杯,理由是他们三家的老爷子从红军时期就在一起了。大家应声说这杯酒得喝,太难得了,红军时期呀!他们三个就一起喝了一杯。
连着喝了三杯酒,黄妮娜的脸都喝红了。正说不能再喝了的时候,那个倒霉的李小兵又提议,说凡是老爷子在小不点儿他爸爸下面部队干过的,大家一起来敬小不点儿一杯。结果呼啦啦一下子站起来五六个人。黄妮娜无奈,也只好跟着站了起来。
小不点儿没起来,京腔很重地问了一句,怎么喝?
李小兵说听您的,您怎么喝我们随您。我们老爷子当年都听您老爷子的,我们不听您的听谁的?
小不点儿咧开黑紫的嘴唇一乐,说小兵你小子到哪儿都想给我找点事儿是不是?
李小兵说我哪敢呀,您就是沾沾嘴,让我们全喝了我们也没二话。您是大哥嘛。
小不点儿说那好,我把这杯喝了,你们也都喝了,小兵你喝两杯。
成!李小兵爽快地答应着,大家一起把酒干了。
几杯酒下肚,李小兵的话就开始多了。他扭过脸对和平说,昨天晚上我在中国大饭店吃饭时碰上建军了。和平问建军现在干什么呢?李小兵说操,瞎折腾呗。你也闹不清他现在干吗呢,一会儿穿军装一会儿穿便服,一会儿扛上校牌子,一会儿扛大校牌子,要不是将军受限制我看他早扛着少将牌子出来逛了。他那一桌的几个人虽然都穿着便服,但一打眼就能看出是军方的。我看建军在那紧着张罗,估计里面肯定有军委刚宣布授衔的那批人。建军这小子也真他妈的没劲,他爸爸五五年第一批授衔时就是中将,老中将了。那时这帮人算什么呀?什么都不是!你用得着跟在他们后面拍马屁吗?
旁边有人接话茬说,小兵你这话不对,此一时彼一时嘛。说得俗点,能利用的关系为什么不用?
操,那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呀。我家保卫干事老曹,还有和平他家刘秘书现在不都是少将吗?我有事找他们办从来都是溜溜的,一个电话就得。我就看不上建军那副巴结样,自己好赖也是将门之子,犯得上紧着往人家那个圈子里凑合吗?
你也别说,那个圈子里的人比咱们老头子当权的时候可厉害多了。那人又说。
要不怎么一提这茬儿我就来气呢!李小兵说,现在这些人玩得那才叫明白呢,会吹会拍会送会靠,能吃能喝能玩能要。想想也真替老头子们冤得慌,提着脑袋把江山打下来了,在位置上的时候一个比一个革命,顶多自己享受个吃小灶的特权,老婆孩子还不能跟着沾光。老太太们更惨,跟着南征北战地吃了那么些苦,到五五年咔嚓一下一刀切,全被打发回家当家庭妇女去了。那会儿谁家不是五七八个孩子,大多数还不都靠老头儿一人儿工资紧巴巴地过。到孩子们大了想给找个出路吧,社会上又左一个反对走后门,右一个反资产阶级法权,连老头子带咱们一起给收拾得灰溜溜的。好不容易改革开放有盼头了吧,他们这茬人又老了,妨碍干部年轻化了,赶紧下台给人家倒位置,眼睁睁地把好日子让给人家去过了。你们说冤不冤?
大家立刻连声附和,说就是就是。
其实呀最冤的还是咱们。李小兵接着说道,老头子们这辈子好赖还都混得有头有脸的,咱们有什么啊?什么都没有!你看现在那些新贵,哪个不把自己的子女安排得好好的?不是弄到国外去,就是利用老子的关系做买卖挣大钱?可咱们这些人现在有几个混出人样的?有几个干过老爷子了?今个儿在座的咱们好赖生活上还算过得去,还有不如咱们的呢。黎丽你们知道吧?怎么不知道?她爹比你爹资格还老。对,她爸爸挺早就病死了。就是她,外号娇皮娃娃,长得特精神,小时候嘿不得了,骄傲得跟公主似的,是男生都不理。现在怎么样,整个一妓女,给俩儿钱就能领走。为啥?你到她住那地儿一看就明白了,那才叫破!进门像掉坑里了似的,屋里地面比外面矮一大块,地当间儿还支着个蜂窝煤炉子,得自个儿烧土暖气!
黄妮娜听得心里发酸,黎丽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呢,记得她小时候娇气极了,真想象不出她也能捅煤炉子。再想想自己又比黎丽好到哪去了呢,工作工作没了,家庭家庭没了,在外面受刘科长那种人欺负,回到家跟自己的女儿生气伤心……想到这,黄妮娜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一头钻进了洗手间。
那个漂亮的女孩儿正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补妆,黄妮娜稳定了一下情绪,对着镜子用纸巾轻轻沾去眼角的泪痕。
那女孩儿突然鼻音很重地哼问了一句:您用的是什么香水?
黄妮娜很高兴那女孩儿注意到了自己的香水,心想这就是品位,有品位的人才会注意有品位的细节,于是很愿意地答道,我用的法国香水。
什么牌子?
黄妮娜有些得意地想,看来她是真对我的香水感兴趣了,问得还挺仔细呢。就做出很随意的样子说,就是法国香水嘛,法国的。
那女孩儿瞥了黄妮娜一眼,说我知道是法国的,我是问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法国香水。
黄妮娜一下蒙住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法国香水。
看黄妮娜愣了,那女孩儿一边认真地往鼻尖上拍着粉,一边解释说,虽然都用法国香水,但每年流行的不一样。今年流行“第五大道”,就是我用的这种。去年流行“绿毒”来着,前年……我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香奈儿”的一种吧。反正你这几种都不是,你的香水闻起来有股怪怪的味道。
听那女孩儿说自己的香水有股怪怪的味道,黄妮娜显然不高兴了,故意很淡地说,我的香水市面没有,是前几年从法国带进来的,正宗法国货。
怪不得呢,那女孩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早些年就过时了的香水呀,我说这味儿怎么这么艳呀。说罢收拾停当,朝黄妮娜嫣然一笑出去了。
黄妮娜独自站在那里,噎得半天都没喘过这口气来。
4
后来黄妮娜常想,如果不是那女孩儿她后来就不会喝那么多酒,如果她不喝那么多酒和平就不会开房留她在金座住,如果不在金座住她就不会……
从洗手间出来黄妮娜就开始闷着喝酒,谁敬酒她就跟谁喝,没人敬酒她就自己喝。散席的时候黄妮娜虽然脑子还很清楚,但脚底下已经打飘了。
和平见了走过来对她说,妮娜等会儿我送你回家,你先在这坐一会儿吧,我把他们送到楼下就回来。黄妮娜想,让和平送也好,要不自己还得花钱打车,就坐下来等。等了一会儿,和平果然回来了,但手里却拿了两个门牌,说是看黄妮娜喝多了不放心,给她开了个房间让她今晚住在这。黄妮娜说我不住这我不习惯我得回家。和平说我也喝多了不想开车,我自己也开了个房间,准备今晚住下不走了。黄妮娜还想坚持,但和平说妮娜你喝成这个样子自己回家我也不放心呀,反正房间已经开了不住也是浪费,你就住下吧。黄妮娜这才答应住下了。
房间感觉好极了。黄妮娜进去后东摸摸西看看地感叹了半天,然后,放了满满一缸水,把自己舒舒服服地整个泡进浴缸里。
躺在浴缸中,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热水拥抱的温暖,黄妮娜心中渐渐涌动起一阵冲动。这冲动来得有点突兀,使黄妮娜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她赶紧坐了起来。
左面是个大镜子,黄妮娜对着镜子慢慢从水中站起来时,看见了一个出水芙蓉般的漂亮女人:白皙的脖颈、丰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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