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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领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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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民不信:“你?”
“是我。”
“你骗我来,干啥?”赵海民态度不冷不热。
“你就是那个爱帮别人吃小灶的赵海民吧?”
“我是赵海民。怎么了?”
“我问你,你是哪年兵啊?才穿几天军装啊?逞什么能你?新兵一个,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
赵海民愣了:“你啥意思啊?我教训谁了?”
“啥意思你清楚!我警告你,以后少欺负黄小川,对他客气点,再对他指手画脚,让他下不来台,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不信你就试试!”
刘越走了。赵海民越想越生气,他弄不清自己有啥错。
两天后,女兵们又到大操场一端练习收、放线,碰巧赶上侦察连进行擒拿格斗训练,因为有女兵,小伙子们精神抖擞,喊声震天。刘越看一眼小川,再看一眼赵海民,有些得意地轻声笑了。
一声哨响,两个连队都进入课间休息。一群男兵跑到单双杠、木马等器械跟前活动,不少女兵也凑过去观看,男兵们便有了些炫耀和表演的意思,大方一些的女兵们便和男兵们聊起来。
刘越和方敏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下。刘越的眼睛始终没离开黄小川和赵海民。
满头大汗的黄小川来到赵海民身边,说:“海民,我想玩玩跨越障碍,你帮我辅导一下吧。”
赵海民冷冷地说:“算了,你自己去练吧。”
黄小川愣住:“怎么了?”
“没怎么。”赵海民抬脚走了,留下黄小川莫名其妙地站在那儿。
在单杠下,胡小梅笑着靠近马春光,莞尔一笑:“哎,马春光,那天我们唱歌,是不是你吹的口琴?……呜里哇啦的,不像你吹的呀?”
马春光尴尬地笑笑。
何涛帮他圆场:“你算说对了,不是马春光吹的,是李胜利吹的,那个乡巴佬,你看!……哎,李胜利你过来!”
李胜利朝这边看一眼,躲的更远了。
何涛接着说:“那小子吹得像驴叫,为这个,我和马春光差点和他们农村兵打一架呢!”
胡小梅说:“其实我们都听说了,你们两边的人没打成,让一个老兵打得稀里哗啦。”
女兵王惠说:“你们侦察连的人打架是不是都挺厉害,一个人能打好几个?”
何涛说:“也不一定,没准还有打不过你们的呢……哎,你们看到那个没有?正一个人发呆的那个?小川!黄小川!过来一下!”
黄小川不明所以,犹犹豫豫走了过来。
何涛拍拍走到面前的黄小川:“新兵连的时候,让他去给首长家喂鸡看孩子,他硬是不去,哭着鼻子要来侦察连。第一次练前倒,差点把门牙磕没了,夜里起来上厕所都不敢,站岗都是别人陪,是不是小川?你搬到女兵连去得了!”
男女兵们一阵哄笑。黄小川脸红得像脖子上的红领章。想走,胳膊又被何涛死死拽住了。
刘越似乎感觉到小川正在受欺负,她走了过来。
何涛更来劲了,继续嘲笑黄小川。在一次次的哄笑声中,黄小川挣扎着,突然,他的目光与刘越的目光碰在一处,他急忙扭过脸,充满尴尬和委屈,眼中已是泪光闪闪了。
刘越上前,充满愤怒地看着何涛。马春光踢一脚何涛:“松手,干吗欺负人?”
何涛这才放手,黄小川抹着泪跑走了。
何涛得意地笑:“你们看,他又哭鼻子了吧?不骗你们,刚开始他连这木马都不敢跳,是我们班长从后面追着赶着,他才跳过去的。”
刘越终于爆发了,眼里喷火,道:“姓何的,你是说自己吧?”
“我?笑话!不是吹,这木马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开始跳了!你问问,谁到侦察连来不是自己要求的,我可是咱连长看上,主动要来的!”何涛说瞎话不脸红,他不想让刘越占上风。
刘越走过去拍拍木马:“那是你们连长眼睛有毛病!”
人们哄笑。何涛一时无话。接下来,谁都没想到,刘越居然提出,要和何涛比一比。她说:“你不是能吗?敢不敢和我比比这个?”
围观的男、女兵们一阵起哄。
何涛笑了:“那我不是欺负你吗?”
“少废话,敢不敢吧?”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何涛没辙了,他当然没把刘越放在眼里,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先来?”
刘越二话没说,后腿几步,轻巧地跳了第一个。何涛也如法炮制。
随着阵阵吆喝声,何涛和刘越一个接一个地跳着木马。何涛轻松自如,每一次都高高地跃起,落进沙坑时面带微笑,一副自信而不屑的神情。
刘越沉着冷静,不慌不忙。
见这边挺热闹,在远处聊天的梁东和张桂芳也走过来,二人相视一笑,都摇摇头。梁东说:“何涛这个子太轻敌,没准还真栽了。”
张桂芳说:“那你这个连长可就太丢人了。”
梁东说:“他要是输了,我就罚他帮三个月的厨!”
不知何时,黄小川也从僻静处过来,站在人群的外面,担心地看着刘越。他知道刘越是想替他出气,他恨自己,一个男人,啥也不是,反而还要女人替他撑腰。
赵海民想起两天前刘越对自己的“警告”,再看看她对何涛的那种恨意,明白了刘越是想保护黄小川。虽然刘越误解除了他,他一时没想通,但现在,他理解她了。他搞不清楚刘越和黄小川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据黄小川说,两家有点亲戚关系,是远房亲戚。但是,看这个样子,他们两家关系绝对非同一般!难道,她和黄小川是在偷谈恋爱吗?……他不敢往下想了。
黄小川靠近赵海民,嘀咕道:“海民,刘越她不该和何涛比这个,一个女的,哪能比得过男的……”
赵海民认真观察一下两人的动作,判断道:“别担心……她没事儿。”
又跳了十几次之后,何涛果然没有了刚才的潇洒。
人们的起哄变成了加油。
男兵们一齐道:“何涛,加油!……”
女兵们一起为刘越,加油。
何涛满头大汗,动作慢了,不笑了,气喘如牛,却硬撑着面子:“刘越,跳不动了说啊,摔了我可不负责任。”
刘越抹一把汗水,一甩:“少废话,该你了!”
何涛的动作越来越慢。又几个下来,已经跳不动了,他望着刘越,呲牙咧嘴地苦笑,求饶道:“差不多了,我认输行了还不行啊?”
男兵们一阵叹息,纷纷骂着何涛无用。
女兵们发出一阵快乐的叫声,鼓掌声。
刘越的目光里瞬间里充满了愤怒:“不行,跳!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装熊!”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张桂芳扒开人群,要去制止刘越,被梁东一把拉住了。梁东上前,叉着腰,鄙视地看着已经狼狈不堪的何涛。
何涛再也没有力气了,有跑的动作,没跑的速度,到了木马跟前,整个身体一下趴在了木马上。刘越走过去,一脚踢在何涛的腿上,愤怒地:“跳!你给我跳!”
张桂芳一招手,几个女兵一起去拉刘越,被刘越推开了。
梁东厉声道:“侦察连,集合!”
人们散开,何涛刚从木马上直起腰,被刘越一把抓住,用力一推,毫无防备的何涛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对梁东说:“不行!他不能走!”
梁连长皱一下眉头,走到刘越面前:“到底怎么回事?”
张桂芳也说:“刘越,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越闹越大了。”
刘越没好气地一指何涛:“你们问他!”
梁连长说:“何涛,你讲!”
何涛简直是颜面无存,低头耷拉脸地:“我哪知道为什么呀?她疯了……”
刘越一眼看到黄小川:“黄小川,你过来!”
黄小川只好走过去,低头站在连长面前。刘越忍着泪水指着何涛说:“刚才你是怎么羞辱黄小川的,当着你们连长,当着你们侦察连的人,你必须向黄小川道歉!”
何涛看一眼脸色铁青的梁连长,说:“黄小川……对不起你……”
刘越整理一下军装,大步走了。黄小川也低头钻进了自己的队列里。
许多年之后,目睹过这个场面的男女兵们,仍然忘不掉刘越和何涛赛木马的故事。有了这一回,黄小川和刘越的关系暴露了。人们纷纷猜测,说什么的都有,刘越不在乎,黄小川压力反而更大了,他开始躲着刘越,怕给她带来不好的名声。
由于躲刘越,黄小川对赵海民的依恋反而更强了。赵海民劝他,说:“班长都说你最近进步很大,你怎么还一天到晚愁眉不展的。别老想着比别人差,越这样想负担越重。慢慢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黄小川却说:“海民……自从上次小越姐帮我,好多人问这问那,人们看我的眼神好像都不对了,还有我的父母……海民,你怎么从来不问?”
“嗨,问这干嘛?”
“我不会告诉他们的,可是你不一样,如果你问,我一定告诉你……”
赵海民急忙打断他:“小川!你别说了……不想说自然有你的道理。你也别往心里去,大家不过是好奇,没其它的意思。”
黄小川急于要诉说什么:“可是,我不能瞒着你……”
“小川,我知道你信得过我。可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战友,也没有必要把什么都告诉对方。我不是也一样么?我父母,我当兵前好多事,从来都没跟你提过。我不是信不过你,是不愿意提,有些事连自己都想忘了。”
黄小川点点头,孩子气地道:“好吧,我家的事如果有能说的那一天,我第一个告诉你。”
对于黄小川的这份特殊的信任,赵海民装在了心里。

胡小梅收到一封奇怪的信,信封上寄信人的地址栏里,写着“本部”两个字,她疑惑地打开,见是一首诗,而且是一首情诗!她飞快地浏览一遍,脸红了。她想偷偷扔掉,又觉得
这也是个炫耀的机会,就咬咬牙,心一横,拿出来给大伙读——
…………
啊!小梅,
你像天边的一片朝霞,
映红了我的脸庞;
你是一片夏日的云彩,
为我投下一片清凉;
你是一条春天的小溪,
潺潺流过我的心房!
我想说,我真的爱你,
一直爱到永远……
班里的女兵边听边笑。
毛桂萍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没有了?”
胡小梅说:“没有了。”
王惠说:“这人是什么意思呀?”
刘越说:“这还不明白,是情诗,向胡小梅求爱的!”
大家又笑。胡小梅说:“这人连名字都不敢留,没准就是个流氓!”
刘越讥讽道:“流氓写的诗,你还念的津津有味。”
方敏说:“会是谁写的?这人胆子够大的。”
胡小梅摆弄着信封:“里面的落款是:一个崇拜你的人。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谁写的,抓出这个流氓来!”
胡小梅没有报告连队,而是直接把信交到了师政治部主任手里!这在当时,是很大的事情,师政治部主任亲自带着保卫科长坐吉普车来到通信连,调查了解情况。到这时,通信连的领导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弄得很被动。
胡小梅被叫到连部,没说几句,她就委屈得哭起来。她要求,一定要把这个流氓查出来。并说:“如果我爸我妈知道部队还有这种坏人,他们肯定不放心我在这儿。”
政治部主任显然知道她的家庭背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甚至有些讨好地提醒胡小梅,一定不要把这种事告诉家里。主任表态说,师里会想办法查清楚,把那个写信的人揪出来,严肃处理他。
主任和保卫科长走后,张连长、指导员继续和胡小梅谈话。张连长生气地说:“胡小梅,谁让你私自把信送给师首长的?有事要逐级反映,你反映了没有?班长、排长、我和指导员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们?有没有组织观念?……”
胡小梅振振有词:“这么大的事,班长、排长、你们管得了吗?”
张连长说:“大事,多大的事?”
指导员说:“胡小梅,这种信,在我们通信连,你不是第一个收到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有的同志收到信,没吭声就撕了、烧了。不理他,写信的人自然就不会再写了。当然,给我们报告一下也是应该的,但没必要搞的这么沸沸扬扬。”
胡小梅又哭起来:“我是受害者呀……你们怎么倒怪起我来了?”
张连长说:“没人怪你,只是提醒你,不要大事小事都朝上捅。同时,也要从你自身找找原因。一个女兵,要学会稳重,别总想着出风头,搞特殊,处处显得跟别人不一样。家庭背景和部队没关系,只要穿着军装,你们都是普通一兵。”
指导员说:“好了回班里去吧,把我跟连长说的话好好想一想,看是不是有道理。”
胡小梅走后,张连长说:“她就是想出风头,让人知道她有男人追!这个胡小梅,得好好调教调教,不然她会闹出大乱子。”

那年夏天的“胡小梅情诗事件”波及到了许多人,是值得追忆的重大事件之一。
侦察连和通信连离得近,男女兵接触多,被列为重点查处的单位。侦察连先是召开班以上干部会,会上,有人提出,凭什么怀疑是我们的人写的?范指导员解释说,保卫科的人讲得很清楚,没查出来之前,任何人都可以被怀疑。但这并不是说写信的人就是我们侦察连的。师直属分队,这一片的连队,凡是和通信连有接触的都要查。况且我们和通信连挨得最近,训练场上也常见,应该说可能性最大。所以,大家要端正态度。这件事本身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即便不是我们的人,也要引以为戒。当然,要注意方式方法,讲点策略。
梁连长说:“我看能写几句诗的人,至少是初、高中生。我们应该缩小范围,突出重点,别搞得满城风雨、鸡飞狗跳的。”
会上,列出的重点人里,就有马春光。连里指派四班长先找马春光当面谈心,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四班长把班里的人全打发出去,就留下马春光一个人。四班长先说了点别的,突然问道:“……有女朋友吗?”
马春光马上答道:“没有!”
“哦……马春光,听说你爱写诗?”
马春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嗨,班长,我那叫什么诗啊,以前在知青点上闲着没事,看别人写就跟着照葫芦画瓢,把连在一块的话断开,分成行,加点啊呀哦的,哪也算是正经诗啊?”
“最近还写吗?”
“文书让我写几首,说出黑板报要用,训练太紧张,还没顾上呢……”
四班长脸上的微笑渐渐有些不太自然了,看着马春光,一副为难的表情。马春光感到奇怪:“班长,怎么了?”
四班长一狠心道:“算了,我跟你明说吧,有人给对面的一个女兵写了一首情诗,上面让查!初、高中以上的都得查,尤其是平时爱写个诗的人。我琢磨你小子也不是那路货,可……查就查吧,还让讲什么策略,不让打草惊蛇,这事我干不了!干脆,你自己跟连长指导员他们说去吧。”
马春光坦然地笑了:“嗨,班长你绕这么大个弯干嘛呀!好,我去跟连长和指导员讲。”
四班长把马春光带到连部就退出来了。梁连长和范指导员交换一下眼神,范指导员拿过一张纸,让马春光念那上面的字,马春光嘴里念念有词:“……你像天边的一片朝霞,映红了我的脸庞;你是一片夏日的云彩,为我投下一片清凉;你是一条春天的小溪,潺潺流过我的心房……”
连长板着脸不吭声。
指导员认真观察着马春光的表情,话中有话地旁敲侧击:“这诗是我从师保卫科抄回来的,咋样?”
马春光笑着把诗还给了指导员:“写得挺好嘛!……连长、指导员,我可写不出这么好的诗。”
梁连长说:“好诗?我看比你的水平强不了多少,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写的?要是,早点承认,我和指导员到师里为你求情。”
马春光这才严肃了:“不是!”
梁连长说:“怎么能证明?”
马春光一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范指导员说:“马春光,坐下,慢慢说……事情没查清之前,每个人都有可能,我们当然不希望是你写的。但如果是,就早说,你知道主动交待,和被查出来完全是两个性质。”
马春光有点急了:“我明白。可这诗真不是我写的!”
梁连长说:“那好,你就在这儿把这诗抄一遍。”
马春光气愤地:“你们不相信我?”
梁连长说:“废话!这不是正查吗?不查清楚怎么相信你?”
指导员说:“马春光,这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马春光委屈而又愤怒地拿过笔和纸,刷刷地写起来。
梁连长点上一支烟:“把态度给我端正了,好好写。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是你,你怕什么……把名字写上。”
马春光推过笔和纸,脸涨得通红,又气又羞。
指导员说:“还有,把你过去写诗的本子,还有记笔记统统拿过来。”
马春光不干了,叫起来:“我没有!就是有也不会给别人看!”
连长和指导员都是一愣。梁连长恼火地:“敢!”
指导员说:“既然不是你,你怕什么?”
马春光抱着脑袋:“那都是我当知青时写的,跟部队没关系……我不想让人看……别人也没权看……连长、指导员,我是你们的兵,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自己的兵!”
梁连长一挽袖子:“嗬,你还来劲了啊?”
指导员态度和蔼了些:“马春光,你应该明白,我们不是不相信你。这样吧,你先回去冷静下来琢磨琢磨,看是不是应该配合组织把这事儿查清楚,想通了再说。”
马春光气哼哼地出了连部。他回到宿舍,红着眼晴,从床头柜里翻出两个本子扔在地上,又抛开叠好的被子,拽开床单、褥子翻腾着……
老兵新兵们站在那儿,默默看着他。
马春光一走,几名排长陆续走进连部,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叠纸。一排长说:“连长,我们排初中生以上的都写了,抄的内务条令,让保卫科自己去对笔迹吧。”
二排长说:“我们排抄的诗,你们听这首——春天太阳高又高,出操不用穿棉袄……”
范指导员问:“还有没有落下的?”
三个排长都说,他们齐了。梁连长说:“你们几个呢?也都齐了?”
三名排长面面相觑。二排长苦笑:“嗨,怎么连我们都不相信了?”
三排长说:“我可是有老婆的人,没我的事啊!”
一排长说:“连长,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堂堂一个军官,向一个丫头片子求爱,还酸啦吧叽写那不着调的诗。”
梁东说:“那也不一定!”
一排长说:“到底是哪个女兵啊?”
范指导员说:“师里保密,我们也不知道是哪个,但肯定是个漂亮的!”
二排长说:“连长、指导员,你们是不是也得留个字迹呀,谁能保证你们不写情诗?”
大家都笑起来。
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范指导员拿起电话,是保卫科科长打来的,告诉说,刚刚查出来了,是师司令部的一个公务员干的。
三名排长有的轻松了,有的气愤,有的摇头,把手上的纸撕了。
梁东一把夺过电话:“杨科长,你把这熊兵调到我们侦察连来,在你们机关,我看他是闲的皮痒痒!”
梁东刚放下电话,马春光连报告都不打,就用膀子推开门,蹬蹬地走到连长面前,用力将一摞笔记本放到连长面前。
一排长赶紧说:“哎马春光,不用了。”
指导员看一眼连长,窃笑。梁东却不动声色:“这么快就想通了?”
马春光涨红着脸:“我马春光没别的优点,就一条,敢作敢当!我再说一遍,那破诗不是我写的,敢写我就敢落我的名字!”
梁东故意板着脸:“这算什么优点?男人、军人,本来就该这样!……顺便通知你,从明天开始,调你去勤杂班喂猪。”
指导员等人愣住了。梁连长摔门出去。
马春光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猪圈在营院外面,紧挨着营区,周围是各单位的菜地。喂猪的活儿又脏又累,谁也不愿干,每年都是表现不好的兵给发配来喂猪,一当上猪倌,你就感到矮了一头。
马春光的事情传开后,张社会和四班长商量一下,一块去找连长、指导员求情。四班长先说,他说:“连长,我想不通,既然写信的人不是春光,不给他个说法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让他去喂猪?你不可惜,我还觉得可惜呢……找不到人喂猪,我去给你喂去!”
梁东冷冷地道:“喂猪怎么了?马春光喂猪就可惜?那别人呢?还干不干?把猪都杀了?张社会,你是不是也来替马春光说情?如果是,趁早给我闭嘴!”
张社会递给梁东一支烟,又帮他点上,说:“连长,您先别发脾气嘛,您不是常说当个好兵,尤其是当个好侦察兵,得有悟性吗?马春光现在不是我的兵了,按说我不该多嘴,可我毕竟带了他仨月。马春光是个当侦察兵的好苗子。他还不像赵海民,他当兵前一天枪没摸过,可枪一上手就和别的兵不一样,横拿竖扛,怎么看怎么有精神,自然透出一股子霸气……他不就是顶撞了你几句吗?”
梁东气乎乎地:“几句?顶一句都不行!”
范指导员也说:“看看,又上来那股子犟劲了!”
张社会说:“连长,你自己不也挺爱发脾气的吗!”
“那得看怎么发!谁没脾气?会发,发到节骨眼上,把脾气发成威力,那叫水平!不会发的是冒傻气,二杆子!你说,我哪次脾气发错了?马春光他才当了几天兵?是个好苗子不假,这件事本身他也没错,敢跟我连长叫板也值得欣赏!作为一个兵,难得!这说明他为人正派,不会耍小心眼子。但要真正成长为一个好兵,必须受得了委屈,得学会忍,善于忍。”
几个人听出了梁东话里的意思。张社会忍住笑:“对!说得太对了!”
“一个军人,有可能一辈子也看不见你的敌人,可你天天得苦练杀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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