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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封禅-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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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不安的盯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马超,随时准备发出凌厉一击。
“小白脸,你这是什么意思,风风火火的把我们骗到陇右,就是想杀了我们?”脾气有点暴躁的古风这个时候反而出奇的冷静,他一面挥手拔开架在脖子的环首刀,一面朝前走去,看都不看一旁的西凉将士一眼。
“锤子,将军大人心情不好,你说话注意点,小心我亲手把你舌头给割下来。”庞德阴沉着脸出现在古风的面前,瞪大的眼睛、黝黑粗糙的皮肤与全身洁白的孝服格格不入。
“黑子,你给老子滚开,小白脸想要老子的命,老子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总该让老子知道是怎么死的吧!”古风无视面前的庞德,抬腿欲行。
“我要攻打长安。”
跪在地上的马超忽然起身,高大的身影一闪便已立在了古风的面前,只见他如玉般俊朗的面庞此时格外的白晰,尽然看不到一丝的血色,如同死人一般,而他原本深邃的双眼此时变得犀利起来,暴射出的杀气直让人觉得有两柄锋利的长枪在面前晃动一般,极为不安。
便是一向胆大的古风也被马超这副表情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几个羌人首领闻言顿时发出一片惊骇之声,“打长安?马孟起,你是不是疯了,你疯了可不要拉着整个西凉一起送死。”
马超不由发出一声冷笑,看了看满面惊恐的古风、雷阿多(当煎羌魁帅)、越哈吉(青衣羌魁帅)、阿虏祖(烧当羌魁帅)、铁豹(先零羌魁帅)等人,冷声说道:“我父亲死了,我还在守在这里干什么?这些年我虽然严禁你们各部踏入西凉半步,但每逢草原受灾、每逢鲜卑人入侵,我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我西凉勇士为了你们这些羌人,在大草原上埋葬了成千上万的英雄!”
“现在我要去攻打长安,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再回陇右了,但我也不会将西凉这片土地交给你们放牧,现在给我们两个选择,要么全把人头交待在这里,要么尽起部落铁骑随我杀向关中,打下长安之后,俘获的战利品各部平分,将足够你们数年之用,也免去了西凉这几年的兵灾。”
“小白脸,凭我们这些铁骑能打下长安?用铁骑去攻城?你这话骗骗三岁小孩差不多,你恐怕是想让我们各部都把精锐埋葬在长安城下吧,你直接一刀把我们砍了算了,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古风满脸愤怒的瞪着马超,张大的嘴巴吐沫横飞,溅的对面的马超满脸都是。
马超冷笑更甚,“那好,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痛快,然后立即挥军西进,直至西海,横扫大漠,再杀向长安。”
大帐之中混乱了起来,五部羌人渠帅闻听马超之言无不愤怒无比,破口大骂,这时他们也顾不了架在脖子上的战刀了,恨不得冲过去将马超抽筋披皮,铁豹甚至连腰间的战刀都抽了出来。
马超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对着父亲的灵位跪了下去,再也不看他们一眼,甚至对挥刀砍来的铁豹也视若无睹。
“当”的一声脆响在帐中响起,随即只见庞德怒吼一声,手中战刀再度向铁豹砍去,刀势如山,重若千斤,铁豹本能的举刀格挡,尽然一连被逼退六步,直赶至帐门前才踉跄稳住身躯,未等铁豹回过神来,一把锋利无比的战刀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刀身上的杀气冷彻全身。
众人色变,吵闹的大帐顿时冷静了下来,就连一旁的刘封也被庞德高绝的武艺所惊,目光凝固在了那把战刀之上,那不是刀,那是一座山,能压的人无法喘息的大山。
庞德缓缓收刀,回视众人随即说到:“举兵东进,大家还是兄弟,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们摸着良心想一想,这几年若不是我军出兵相助,在西海这片广阔的草原上可还有你们的生存之地,恐怕不是被屠杀一净便是做了东羌人和鲜卑人的奴隶了。今天就当是向你们索取一点报酬又有何不可?”
雷阿多站了出来,他的年纪在众人之中较长,四十多岁,或许是草原上的风沙太大,那花白的须发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黑子,我们尽起铁骑挥师东进,西凉怎么办,宣威、显美等地谁来守,这些关隘一旦失守,东羌和鲜卑人随时可以杀过武威,这几年连番与他们交战,仇深似海,你难道想我们灭族?”
“宣威、番和、日勒的一万守军,将军要全部调走,这三关的守御便由你们五部共同负责,同时,烧当、先羌两族迁过三关,平分三关以南的草场,苍松、番次两地草场由白马、当煎、青衣平分。”庞德说完之后,露出一个苦笑,“你们不必再害怕大雪了,苍松、番次数处山谷四季如春,丰足的草原应该够你们应急,你们回去之后必须在十日之内完成迁移,将军等不急了。”
众皆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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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几个羌人魁帅瞪大了眼睛看着跪在地上背对着他们的马超,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尤其是马超亲自安排他们部落内迁一事,这简直就是他们长这么大以来,听过的最为荒诞的故事。
当年,为了羌人南迁一事,马腾与韩遂两兄弟大大出手,杀的尸横遍野,马腾的老婆都让韩遂给乱刀砍死了,马腾走后,马超比他父亲还要厉害三分,凡是踏进武威境内的部落,无不被他血腥灭族,尸骨无存。
但每每遭遇天灾,东羌人入侵,马超便倾尽全力相助,数次冲锋在前击杀敌军头领,这让各族对马超又敬又畏,这些年下来,只有湟中羌与北羌在韩遂的保护之下安然的生存在大汉国境内,其他小部落连这点想法都不敢有。
而烧当、青衣等部落因为马超数度出兵相助的缘故也不愿意撕下脸来,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反正遭遇天灾之年,他们能够从马超处得到救济,族人能够勉强生活下去,又何必去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庞德尽然当着马超的面告诉他们,要他们部落内迁,这岂能让他们相信。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古风将他们几人叫到身侧,小声的商谈了起来,马超的血腥和狠辣他们是知道的,与这种人为伍还是小心一点好,说不定什么时候连骨头都让他给拆了,但这个巨大的诱惑又让他们有点舍不得,几代人的梦想突然就能实现,的确有点匪夷所思。
况且马超说过,打下长安,战利品平分,这又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大汉国的富裕他们是知道的,便是这个贫穷无比的西凉便已能够让他们的生活好上几倍。更别说长安那种大城,真要是打下来,十年,战利品至少够他们部落十年所用。
马超为了攻打长安确实是疯了。早已经违背了他这些年来的做为了。
众人小声议论了约有一个时辰。各部终于同意出兵了,一边是战刀,一边是荣华富贵,他们决定拼了,纵然通往荣华富贵地这条道路能让他们粉身碎骨,也值得他们拼一下了,因为部落内迁所获得的好处,已足够他们拿命去交换了。
建安十六年。三月十二日,马超尽起西凉边军东下。
大军分为前中后三部,前部由庞德统领,马岱副之,庞德领西凉边军一万铁骑,马岱领边军步卒一万。
中军由马超统领,边军铁骑一万,烧当羌三千铁骑、先零羌三千铁骑、当煎羌五千铁骑、白马羌五千铁骑、青衣羌四千铁骑。共三万铁骑,各部魁帅副之。
后军由驻守宣威、番和、日勒的一万守军组成,中郎将伍赞统领,校尉吕飞、高磊副之,马超三弟马铁亦以别部司马职随军。负责督运粮草辎重。
三部大军共计六万兵马,旌旗漫天,枪戟如林,浩浩荡荡。
刘封、魏延几人本打算迅速赶回荆州协助刘备,但马超却将他们留住了。马超虽曾与钟繇一起出兵击退过袁绍兵马。但已有数年之久,对于曹军军情。比之近年来连番与曹兵交战的刘封自然相差极远,马超希望他们能留下来相助,多几分把握。
刘封想到西凉出兵,南边地战事很有可能停息,自已回去应该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况且马超出兵虽然不是因为自己,但总有点关系,这么一走了之,于情于理好像都有点说不过去,便点头答应了。
魏延急地破口大骂,指着四周长发披散的羌人就对刘封吼了起来,“大公子,你脑子没有坏吧,你要帮着这些羌人杀我大汉国的子民?曹操虽是叛逆,但最多不过是霍乱社稷的乱臣贼子,马超算什么东西?世食君禄,但所做所为却禽兽不如,为了私怨,不仅将边郡交由外族放牧,甚至统羌人之兵杀我族民,就这种人大公子你也要帮他?”
刘封哑口无言,看着驰马纵横于西凉的羌人铁骑,他心里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但现实就是如此,凭他一已之力又怎能改变,西凉乱了几十年了,羌人与边军似友似敌,自己一个外人连说句话都插不上嘴,又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阿多吉不乐意了,外族之人怎么了,昔年武皇帝雄才大略,不照样重用金日,算起来金日还是大汉国仇敌匈奴人,武皇帝不仅用了,病重之时更是托孤于他和霍光两人,难道武皇帝也做错了?
大王(沙摩柯)亦曾随大公子身后平叛,我族勇士仅襄阳一战便死了三千多人,难道帮助左将军大人攻击曹兵也是错的?
魏延看着阿多吉振振有理地样子,不由怒骂了一声,“你个蛮子懂个屁,武皇帝雄才伟略,重用金日乃是为了彰显我大汉天威,马超这种勾结异族的做法也能相提并论?”
韩风一把拉住了阿多吉,对着魏延说道:“文长,西凉乱了几十年了,光凭大公子一张嘴有什么用?边章、韩遂屡次反叛都不是与羌人结盟,这么多年了,可有人能奈何得了他们?”
韩风不由长叹说道:“今日的大汉国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汉国了,现在的大汉国连自己都快保不住了,哪管得了西凉这片土地,边章、韩遂虽屡与羌人结盟,但西凉这片土地如今还在我汉人的手上,仅凭这一点,就够了。要知道朝廷已经十几年没有向西凉调拨过军饷了,救济的粮草亦极为有限,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好说的。”
魏延呆了一呆,愤怒地表情稍微舒缓了一点,但当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传进他耳朵、当无数披头散发的羌人在四周呼啸之声,他还是感觉极为愤怒,“要是让我看到边章、韩遂这两个叛逆,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身为大汉臣民,勾结异族反叛,当诛九族。”
韩风不由苦笑,也不再搭理他了,这个疯子,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韩遂纵横西凉十几年,岂是你能轻易见到的。
但情况完全出乎了韩风的预料,三日后,他们便见到了大名鼎鼎地韩遂。
不仅是韩遂,西凉有名的八大校尉也同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马腾离开西凉之后,两部大军虽然不再互相攻伐,但也互相戒备小心翼翼,唯恐被对方突袭,此次马超统领六万步骑大军浩荡东下,韩遂自然不敢怠慢,立即指挥大军退过黄河,以金城为中心临黄河布成防御阵势,以防不测。
而湟中归属羌、北归属羌族大帅北宫归虎、李寒玉担心马超趁机将他们灭族亦集结部落铁骑赶至金城一线,各居韩遂大军左右。
看到韩遂等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马超、庞德等人不由苦笑,东进关中,金城乃是必经之路,过了金城便是陇西,乃攻击汉阳郡的必经之途,但金城、陇西皆是韩遂地地盘,想要凭武力打过去,显然不太现实,一来韩遂手下兵多将广,皆是百战之兵。二来两翼有两万羌骑游弋,大军随时可能被敌骑冲断,十分头痛,况且他们此次东征未征调一个民夫,辎重粮草全靠一万后军保障,仅够一月之需,与韩遂交战,一个月根本没有击败他地可能,这仗无论如何都不能打,有败无胜之局。
强攻不成,只有和谈,马超再次召集诸人议事,分析眼前的形势,将大军眼前地情况说了一下。
其实西凉人对眼前的困难已有准备,就像当初古风要攻打湟中羌一样,马超的大军阻在陇右,他不放行,古风再急也没有办法,现在西凉穷啦,没有把握谁敢轻起战端,搞不好备用的军粮消耗光了,族人就要全部饿死了,代价太大了。
马超决定亲自过河到金城走一趟,韩遂也算是自己的叔父辈,自己以子侄之礼待见,想来他也不会过份为难自己。
但他的话刚出口,便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反对,先零羌魁帅铁豹说的很透彻,如今你是大军的统率,这六万大军之所以能齐心协力远击长安,就是因为你马孟起的存在,一旦你出现意外,或者被扣压在金城,到时候别说救你,恐怕我们自己都会打起来。
庞德也认为有点不妥,他曾师从边章、韩遂学习经文,算得上韩遂的半个弟子,对于自己的老师庞德极为清楚,老师之所以放着大汉国的将军不做,屡次起兵反叛,背上万世骂名,为的便是让西凉百姓活下去,羌人屡屡寇边,朝廷鞭长莫及,前些年在司徒崔烈的呼吁之下,朝廷甚至有放弃西凉的打算,赈济更是妄谈,这种情况下,先生除了与羌人称兄道弟,攻掠较为富足的三辅等地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弄到粮食?
叛逆?大汉国人人都在骂先生是叛逆,但谁能了解先生的良苦用心?谁又能到西凉来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先生在西凉的声誉如此之高,那是因为先生给了西凉百姓活下去的希望,能让他们不用易子而食,不用饿死荒原之中。
以先生的为人,为了得到长安的赈济,他肯定不会让大军东进的,在先生的眼前,西凉五十万百姓的生命比谁都重要。
想到这里,庞德浑身冷飕飕的,想到先生那双饱含忧虑的眼睛,他感到前途一片昏暗。
“孟起,还是我去见老师吧!”庞德苦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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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韩遂个子不高,相貌平平,黝黑的皮肤爬满皱纹,几近全白的发须让他看起来格外的苍老,惟独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世界。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慈祥老者,站在黄河的边上,和蔼的等待着马超、庞德等人乘船而来。
大河东岸,韩遂的三千骑分成三部成品字型排列着,前面一个方阵紧扼河岸,两部护卫左右进可攻、退可守,仅从那些近临奔腾咆哮之水而巍然不动的战马便可以看出,这是一支久经训练的精锐铁骑,那稳如山岳的背后隐藏的战力极为强大。
马超、庞德身着孝服当先而行,身后各族魁帅紧随,考虑到文约先生可能会问及荆州方面的情况,连带着刘封、魏延等人也一同赶来金城。
马超与庞德等人商量了一晚上,最终谁也没有说服谁,最后干脆啥都不想,马超、庞德与各族魁帅都赶至金城会见韩遂,大军交由马岱统领,西凉的事早晚都要解决。文约先生如果真要看到西凉再起战火,那大家早晚都是死,还不如抛开生死走一趟。
韩遂撤过黄河之后便令士卒将河上浮桥全部拆除。但为了保证两岸地通行,各处船只倒也不少。特别是接到马超士卒送来的书信之后。韩遂更是安排了一艘大船在此等待。
随着马超等人准备上岸朝这里靠近,韩遂身后一个身长九尺的魁梧汉子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全身微向前迈,稍稍遮住了韩遂地半边身体,他冷峻刚毅的脸上更是蒙上了一层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韩遂感觉到了身侧秦谊的异常,苍老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伸手干瘦的手拍了拍秦谊结实异常的肩膀。韩遂轻声说道:“孟起、令明与你皆是同门师兄弟,他们的为人你应该清楚,张、樊两位老师教出来的弟子,是决对不会行此卑劣之事地,伯安不必担心。”
公元一七九年,太尉段被中常侍程璜和其女婿司隶校尉阳球诬陷下狱,时为段掾属的田仪千里迢迢返回西疆求助。当年曾和段并肩杀敌的西凉隐士张策、樊志各自带着十名弟子入京营救。等他们赶到京城时,段却早已在狱中饮毒自尽了。当时秦谊就是到京营救段的高手之一。他带着五个人杀入北寺狱,探知段自杀后,又带着剩下的一个人杀入中常侍程璜府上,一夜之间,诛杀一百四十七口。毫发未伤。
张策、樊志二人当时心灰意冷,结伴退隐山林之中,门下弟子也都被遣散了,秦谊旋即应召入伍,投靠在韩遂帐下。
秦谊外表粗旷。其实心细如发。办事极为谨慎,加上武艺过人。颇受韩遂喜爱,便让他去边章身侧做亲卫,边章不懂武艺,没有一个厉害的亲卫他有点不放心,调别人去其身份又令人不太放心,樊、张两位老师的高徒自然无话可说,最合适不过。
后来边章病逝,秦谊便回到了韩遂的身侧,韩遂爱其才,便一直带在身侧多加教诲,待之如亲子一般。
闻听韩遂之言,秦谊微微躬身说道:“先生仁厚,处处为他人考虑,但马超武艺高绝、心狠手辣实在难以估摸,弟子不敢大意。”
韩遂看到秦谊如弦般绷紧地身躯不由轻笑了笑道:“我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人到了这个年纪,说死也就死了,马超又何必冒这个险呢?”
随即韩遂好像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说不定今天晚上一觉睡下去便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假如我死了,你怎么办?”
秦谊有些吃惊,蓦然转过头来,他不明白先生这个时候为什么说起这个来,心中不由有些慌乱。
看着韩遂深邃的双眼,秦谊紧皱着眉头说道:“先生气色平稳,弓马骑射稳健有力,何故出此不详之语?”
韩遂轻摇了摇头道“你不必绕弯子,告诉我,假如我死了,你怎么办。”
秦谊不由有些吱唔,眼看没法再推辞,不由低声说道:“先生只有一女,能继承先生之位的只有彦明(阎行字,韩遂女婿。),弟子唯有……”
不等秦谊说完,韩遂黯然长叹道:“伯安,你糊涂啊,你随我身侧有十二年了,到底学到了什么?”
秦谊大惊,差点跪了下来,他刚准备屈身,韩遂搭在他背上的手掌,便传来一股大力,似乎要将他提将起来。“西凉大军不是我韩遂地私军,当年我与老边起兵不仅是被李文侯、北宫伯玉逼的,也是被朝廷给逼的啊!西凉这个地方土地贫瘠,耕地产量本就不高,又连年遭遇水灾,朝廷赈济的钱粮都被那些贪官给私吞了,百姓吃什么?除了等死之外,别无他法,但西凉是我们的根呐,又怎么舍得丢弃,我与老边实在是被逼地没办法啊!”
或许是想起当年饿孚遍野地惨情,韩遂尽然有些哽咽起来,“我若死了,你就带着梁兴、程银投奔马超,彦明武艺虽高,但私心太重,难成大器,西凉这块地方的根已经坏了,只有孟起那种果决、狠辣地手段才能震慑各族,才能让西凉渐渐好起来,你应该放下两人之间的成见,同心协力为我大汉国守好这片疆域。”
秦谊脸上有点发热,但又有点不甘,随即说道:“先生,马超那种屠夫……”
“乱世用重典,西凉的将来,只有孟起能扛起来。”
这时马超等人已经上岸,韩遂疾向前几步迎了过去。
随同马超前来的刘封、魏延、韩风三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名震天下的韩遂,上岸之后顿时愣在那里,他们不敢相信,那个穿着破旧皮甲,身材疲弱如同寻常老头无异的老者就是韩遂,是西凉人、羌人敬畏异常的文约先生。
先生老了,原本棱角分明的脸上已经皱纹遍布,尤如丘壑纵横,乌黑的头发更是一片雪白,直让马超、庞德等人看直了眼,五年,不过就是五年时间,先生尽然劳累成如此模样,怎让人不揪心。
就连意志坚若铁石的马超这一刻也失去了思考,他永远记得,十五年前自己随父亲与韩遂血战的情景,那时的先生虽已显老态,但那挺直的身躯,强悍的武艺,沉稳大度的风范足以让人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就在那一天,先生的三万铁骑挡他们的主力挡在了枝阳,北羌的五千骑突袭三百里从侧翼杀进了陇右,母亲领留守士卒死守军寨,死于战乱。
但看着韩遂的老态,马超心中的仇恨突然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父亲死了,当年与父亲结义的几位叔叔也只剩下一个垂垂老矣的文约先生了,看着他那白发苍苍的样子,他再也提不起半点恨意。
马超与庞德以子侄之礼跪拜在韩遂的面前,持礼甚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而这时的韩遂没有丝毫拦阻的意思,他的双眼之中渐渐泛起了泪花,顷刻之间,豆大的泪珠顺着他那干瘪的脸庞滑落下来,滴到了大堤之上,他看清楚了马超、庞德的装束,白衣,从头到脚紧裹的白衣白袍,头上紧束的白巾。这是孝服,守孝穿的孝服。
黄河岸边的风这一刻显得大了很多,众人的衣衫在一时间猎猎作响,而马超、庞德两人头上的白巾随风飘扬之中更是醒人耳目。
咆哮的河水似乎更多了几分威势,越发的威风起来,与岸边僵立的众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寿成老弟怎么了?”半晌,韩遂颤抖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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