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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 _by_匪我思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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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远在沈梦秋的书房等他,双腿不能抑制的哆嗦。他虽背着沈梦秋私下与三皇子通消息,可沈梦秋积威之下,也不禁畏惧。赵思远找了椅子坐下稳了稳心神,书案上一片大红映进他的眼睛。那样纯粹的正红,丝绸的质料水一样流泻下来,层层的光。是林烟的喜服。赵思远把那衣服拿起来,轻柔的恍若无物。赵思远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将衣带系起,走了几步。沈梦秋进来看见他,道:“你在干什么。”赵思远抖了一下,道:“师兄,我说的话真不真,林烟出去私会江清扬了。”沈梦秋道:“脱下来。”赵思远抓住他的手,颤声道:“师兄,你爱林烟的痴情。我对你也不逊于林烟对江清扬。你为什么看不见身边的,却要喜欢一个永远惦记着别人的贱人。”沈梦秋怒道:“住口!”顿了一顿,声音转柔。道:“思远,你是恩师的独子,你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你,你不要太过格才好。我与林烟成亲,他便是相思阁的主人,容不得你不敬。”赵思远才要说话。林烟已推门进来,道:“梦秋,晴月说你找我。”看见赵思远也在这里,怔在当地。
赵思远道:“林公子回来了,江大庄主有什么颠覆相思阁的高明手段先透露些给我和师兄听听吧。”林烟望向沈梦秋。沈梦秋道:“你去哪了,到我这来。”赵思远厉声道:“师兄。”沈梦秋揽住林烟,道:“你眼睛这样红,一定哭的厉害,谁惹了你不开心。”林烟挣开他,对赵思远道:“脱下来,否则我杀了你。”赵思远躲到沈梦秋身后。沈梦秋道:“烟儿!”林烟道:“你护着他,你护着他。”他连说两遍,声音都已发颤。沈梦秋道:“我宠着你,你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他适才听赵思远说林烟去见江清扬,又问了赢州部署的弟子,知赵思远所言非虚。已是压着怒气。现下看林烟不但没有坦白相告,竟还去寻赵思远的晦气。沉声道:“别闹了。”林烟道:“梦秋,你为什么让他穿我的衣服。”赵思远道:“你不稀罕我连捡也不行么。”
沈梦秋头也要裂了,道:“都住口。”对赵思远道:“你先出去。”赵思远恭敬道:“是。”自沈梦秋身后走向门口,路过林烟时做了一个得意的表情。林烟气极,身形一闪,一手去抓他身上的衣服,一手对他击出一掌。赵思远挡也未挡,生受了这招。惨叫一声倒在角落,吐出口血来。沈梦秋吃了一惊,过去查看。取了伤药给他吃了,又输些真气助他冲开淤塞的经脉。赵思远衰弱道:“师兄,你别管我了。我一个人活的寂寞,早想去见爹娘。”沈梦秋听他提起师父师娘。道:“别说傻话,你怎么不躲躲。”赵思远道:“林烟是相思阁的主人,我是相思阁的弟子,怎么敢谋逆。”沈梦秋看这恩师的独子气息微弱的躺着;说出这番话来。想起师父师娘对自己的恩情,少年时带着小赵思远在岛上游玩,一阵心痛。
抱起赵思远,对林烟道:“在这等我。”林烟拿着那喜服,已被扯的坏了,一片凄凉破碎的红。林烟摸那上面的碎片,眼泪落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梦秋才回来。林烟听到声音,擦了面上的泪。一声不出看着他。沈梦秋疲惫至级,看林烟神色冷淡,怅然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林烟不愿他误会,道:“我适才去……”沈梦秋道:“我已不想听了。”拉过林烟道:“我师父只有这一个儿子。”林烟挣脱他的手,大声道:“那又怎样。”他性子倔强,向来觉得你若信我自然信我,你若不信便不信。当年在刑堂面对把他养大的江清扬,宁肯死也不解释。他对沈梦秋钟情,比自己想的还要深,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开了口分辨。听沈梦秋不肯听又提赵思远,再也忍不住和他顶撞。沈梦秋道:“你就不能让让他么。”林烟道:“梦秋,你为什么让他穿我的衣服。”沈梦秋道:“你听不懂话么,先答我。”林烟道:“为什么先答你,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沈梦秋眯了迷眼睛,将他一把拽了过来,道:“你说什么。”林烟挣扎不开,怒道:“沈梦秋,我欠你的,你也不用这样欺负人。”伸手自怀里取了那情天宝鉴,放在书案上。沈梦秋道:“你干什么。”林烟道:“我还给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我们永远不相干。”
沈梦秋怒极,举起手来,却是打不下去。道:“你这样无情,你去见江清扬,我也不怪你,你……”林烟道:“是,我去见庄主要了这东西还你。你和我说的话,没有一样算数的,我永远也不想再看见你。”沈梦秋道:“你休想。”林烟道:“你永远是这样。”声音渐转凄凉,听得沈梦秋心里一颤。林烟道:“从我跟着你,便只能事事听你的话,遵照你的吩咐。你对我好,是要我样样照办。我有什么不合你的心意,都要提心吊胆。我不愿过这样的日子。”沈梦秋道:“你是孩子脾气,我不放心。”林烟道:“不,不是这样。你当我是你的。”顿了一顿道:“我不是每天吃的好穿的好,就会开心。”沈梦秋道:“你想做什么,我难道拦过你。可思远是我师父唯一的儿子。”林烟微喟道:“梦秋,我们说的不是一件事。我永远记着你待我的好,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像你对我这样好。可我不想再留在这里。”沈梦秋道:“我真不明白你还有什么不足。”林烟叹息一声,没有说话。沈梦秋道:“我们回房去。”林烟道:“梦秋,我说的是真的。”
沈梦秋抱紧他,道:“说什么傻话。”林烟道:“梦秋,我留下去,你会恨我,相思阁里的每个人都会恨我。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沈梦秋道:“谁会恨你。衣服坏了,重做就是了。你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松开抱住他的手。林烟将手伸到衣服上解沈梦秋给他那块情天玄晶,沈梦秋道:“你……”林烟道:“这是你的东西,我还给你。”沈梦秋气的哆嗦,道:“你不用解,你生的这么美,跟谁两年,也值些宝贝。”林烟脸色转白,道:“多谢阁主厚赐。”推门奔了出去。沈梦秋话出口把自己也吓了一跳,追到门口,想起林烟的绝情,心痛的厉害。站住缓了一会,院子里哪还有林烟的影子,满院金菊,被秋风吹落了一片,说不出的凄凉。这两年的岁月,竟像是场梦一样。
第十七章 山水茫茫(一)
林烟出了相思阁一路急奔,他不知自己走了多远,天色已渐渐暗了。郊外荒无人烟,林烟茫然四顾。天下虽大,他却无处可去。胡乱走了几步,疲惫的躺在地上。隐隐觉自己与沈梦秋终是无缘,这场架早就难免,只不过一拖再拖,怎么也躲不过。想起沈梦秋最后一句话,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说,他看不起你,他看不起你。林烟再也受不了,咬牙站了起来,天边一轮孤月,将他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林家同情他的婶娘曾经说,他娘没有死,只是住在月亮上去了。林烟懂事很早,也不信这些。现在想起来,对着月亮喃喃道:“娘,娘。”那个早已湮没在他孤苦无依的童年总的怀抱,此刻是如此亲近甜蜜,带着无限的温暖。
沈梦秋坐在书房里,他已这样坐了三天,脑子里全是林烟说的那句“我们永远不相干。”云兰进来看见这意气风发的师兄憔悴的在书案后,面前摊着一件喜服。叹息一声,道:“师兄。”沈梦秋道:“出去。”云兰道:“师兄,是我。你连我也不见了么。”沈梦秋抬头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下。道:“自然是你,除了你还有谁敢不听我的话。”云兰道:“师兄,你不要难过。林烟他……”沈梦秋轻摆了摆手让她住口。云兰道:“师兄,林烟在相思阁活的很难,你别生他的气。”沈梦秋道:“我有什么地方为难他么。”云兰道:“你没有,你对他再好也没有。所以林烟愿意陪着你。可他不能只依靠你活着。他从崖上下来,阁里每一个人的眼光他都得捱,每一句风言风语他都得听。”沈梦秋道:“所以我要和他成亲,他,他……”云兰道:“师兄,他和你成亲就挡得了别人的眼光,别人的怀疑么。”顿了一顿道:“林烟若不喜欢你,就不会打伤赵师兄。若不喜欢你,也不会走了。他伤了赵师兄,留在这里。会为你招来麻烦。”沈梦秋道:“我不怕麻烦。”云兰道:“师兄,你很强。林烟也不弱,他不愿事事要你庇护。在淮州,如果不是他,我和伊伊早都死了。伊伊说,当年你们遇到他的时候,他骄傲又倔强。这两年留在咱们阁里,到底算什么呢,一身的傲气都磨的没了。”沈梦秋道:“好啊,那他便走吧。”云兰道:“师兄,你不要说气话。你肯和他成亲,是对他天大的好。他肯和你成亲,也不知放弃了多少。他在江湖中谁不认识,却心甘情愿的跟了你,难道会心里一点计算都没有。”沈梦秋道:“他和江清扬就不怕别人议论。”云兰道:“江清扬养了他十二年,恩比父母。”顿了一顿道:“江清扬教的他一身傲骨,尽展所长。和师兄你不一样。”沈梦秋道:“我成全他,让他去找他的傲骨。”云兰道:“师兄,你不要再说气话。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林烟绝不是会回头的人,他怎都不会去找江清扬的。”
沈梦秋听了这句,想了一会。道:“林烟与思远的争斗你听谁说的”云兰见他问这句话,已知他想的明白了,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道:“已传了七八圈到我耳朵里的。赵师兄说他揭穿林烟与江清扬暗通款曲,林烟恼羞成怒打伤了他。师兄把林烟赶走了。我虽然出去办事才回来,却知道绝不会是这样。”沈梦秋道:“你长大了。”云兰笑了一下道:“林烟每天小心翼翼还不够,哪里敢随便伤相思阁的人,这有什么难想。”沈梦秋听的心里一酸。云兰又道:“师兄,赵师兄虽然是师父的独子,你也不用纵容着他。”沈梦秋伸手轻抚她的头发。云兰笑道:“说起来赵师兄也够倒霉,当初我去寻林烟的晦气。林烟任我欺负又给我擦眼泪。现下林烟钟情师兄,却不会这样让着赵师兄了。”沈梦秋道:“是我糊涂。”走出门去,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破浪自空中落下来。沈梦秋做了几个手势,破浪会意向高空飞去。
云兰笑着站在书房门口,沈梦秋道:“我不如你精细,烟儿走了也好。我先处理了阁内的事,再请他回来。”他心头魔障既消,立时明白林烟的远走。气自己的不理解是一部分,更不愿意使自己在相思阁内为难。沈梦秋少年称胜,自来只有他照顾别人,从来不需要别人为自己考虑。琢磨这一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对云兰道:“你先回去吧。”
赵思远正躺在床上,燕双双照顾他。看沈梦秋来了,行了一礼退了下去。赵思远也是颇俊秀的少年。沈梦秋看他这无力模样觉实在不够男子气概,惹人厌恶。林烟跟了自己,也常常卧病不起,可偏偏他倚在枕上一根指头也抬不起的模样无限的引人怜爱。沈梦秋也感觉自己实在心有所偏。柔声道:“思远,你怎么样了。”赵思远道:“师兄来看我,我什么病也好了。”沈梦秋拉过他的手腕,细诊了一下。道:“的确好的差不多了,林烟用了三成力道。”赵思远道:“师兄,我觉得胸腹仍很窒闷。”沈梦秋道:“既然如此,你便全心修养一个月,我亲自照顾你可好。”赵思远大喜过望,道:“师兄,三皇子已先占了雍京,我们与惟情庄几十年恩怨。师兄文才武功,不如趁此机会做个了断。”沈梦秋道:“你身上有伤,别想这些费神的事。我已命张知意暂代中原舵主。”赵思远道:“师兄,我,你。”沈梦秋道:“因为我另有别的让你做,我若让思远陪着我,你愿意么。”赵思远颤声道:“师兄……”沈梦秋道:“你说的对,林烟心不在我。我要他做什么, 我沈梦秋岂是那样的蠢人。”赵思远猛地坐起来,抱住沈梦秋,声音激动道:“师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日夜都盼着这一天。”沈梦秋凝神倾听外面忽然变的不稳,踉跄离去的脚步声。知这样的打击最是有效。燕双双此刻固然伤心,却永远不会再为赵思远所惑。
沈梦秋拨开赵思远的手指,沉声道:“思远,你是师父唯一的儿子,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相思阁的事,现在说出来,我也不会真的怪罪你。”赵思远道:“师兄,你说什么,你不是要我和你做夫妻?”沈梦秋厌恶的皱了下眉。林烟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什么夫妻的话。谁是夫谁是妻,我骄傲的烟儿。他想起林烟,面上现出自己也不知道的柔情。赵思远道:“师兄,我……”还未说完,沈梦秋道:“你背着我与三皇子的人接触,已有近两年了吧。”赵思远浑身一激灵,说不出话来。沈梦秋道:“我年前便知道了这事。可你手上没有调动岭南部署的能力,三皇子又对你在中原做事有许多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你去了。”赵思远道:“师兄,我绝对没有背叛你。”沈梦秋道:“非不愿也,实不能也。想不到你野心当真不小,竟敢私下许诺会出兵助三皇子,你这么急着做主,也要有那个本事才好。”
沈梦秋轻拉住赵思远一只手,赵思远全力去挣,却是纹丝不动。沈梦秋道:“相思阁对叛徒最轻便是废只手。”赵思远道:“师兄,你看在爹的面子上饶了我。”沈梦秋道:“我若不念着师父,你几天前已死了。”赵思远厉声道:“还是为了林烟,他究竟有什么好。我们帮助三皇子,日后相思阁就是江湖第一大帮。”沈梦秋道:“你在担心无法对三皇子交代,想的真远。与虎谋皮,岂是易事。你没有那本事,却有那胆子。真是希奇,你若不急着对付林烟,我也懒得查你。”攥住赵思远的手渐渐用力,已听到骨骼的轻微声响,赵思远肝胆欲裂,放声大喊:“爹,娘。”沈梦秋松开了手。道:“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给你两条路。废一只手,从此既往不咎。或者离开相思阁,阁内的规矩也与你无干。”赵思远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半晌道:“我选第二条。”
沈梦秋暗叹江清扬真是好福气,林烟快被打死也不肯开口求饶。赵思远若选第一条,他怎么会真的废了他的手。道:“你走吧,从此不准出现在相思阁的范围内。”赵思远道:“沈梦秋,我赵思远不报今日之仇,誓不为人。”他本是刻薄之人,不甘如此离去,什么话也说了出来。沈梦秋轻蔑的看他一眼,越发觉得林烟的为人世间再无第二个。
沈梦秋召集相思阁阶位较高的弟子及各分舵舵主。宣布调升张知意驱逐赵思远之事。人证俱在,有些想维护赵思远的也心服口服。这些琐碎的事也颇忙碌。好不容易人群散去。沈梦秋缓缓走出屋去。
破浪仍未回来,秋风吹的树叶凄凄呜咽,沈梦秋心中酸楚,不知林烟到底去了哪里。
第十七章 山水茫茫(二)
沈梦秋等待半个月,破浪终于回来了。与他布置的人手一样,没有带回林烟的任何消息。林烟没有回惟情庄,也不在那些他曾经流连的青楼。青楼楚馆是得到江湖消息的最快途径。相思阁下属开设的便不计其数。可是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林烟去了哪里。甚至连琴州,他也派人去看了。下属回报说林烟母亲的坟有修整过的痕迹,可已是数日前的事了。这一点消息最终也告断绝。
沈梦秋夜里独眠,忽然想起刚认识林烟时的许多事情。那消魂的日夜,林烟哭泣着在他身下挣扎,哽咽不清的求饶。他知道他疼,可总觉得自己喜欢他,便是他的福气。林烟被他带走,在海上醒过来,那时不知有多寂寞痛苦。他知道他难过他宁愿死,可觉得自己拿情天宝鉴换了他,怎么也算对得起他。林烟自小所受的教育,与相思阁的人交往已是天大的罪过,却被带到了相思阁,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相思阁的人。他每次离开崖顶,总是远远避开人,挑最偏僻的路下去。林烟在岛上有个采珠的朋友,被自己吓走了。他不去见阿妹,却也再不一个人下山去玩。他从小死了父亲,颠沛流离,六岁又死了母亲,十二岁开始为江清扬做事,十六岁去做什么风流公子,十八岁便遇到了自己。一生中何尝有过什么真正开心的日子。
那天在书房,他说“梦秋,我真欢喜。”他带着小刺猬回来时,自己为什么要为赵思远责怪他。他是孩子气,可从不肯令人为难。他求自己别去助三皇子不知在心里想了多久才开口。自己答应他了就答应了。为什么要冷落他为难他。他那样隐忍羞涩的个性,却几次开口说永远陪着自己,为什么不相信不珍惜他的情意。沈梦秋千头万绪齐上心头,度日如年不过如此。有时睡着了,听见林烟呼喊他的名字,惊醒过来,屋子永远那样空荡荡的,仿佛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
只有林烟留下的小刺猬,证明那美丽的少年曾经日夜不离的和他生活在一起。沈梦秋吃饭时把那刺猬摆在桌子上,小刺猬吃东西越来越少。几天后更一动不动了。沈梦秋武功卓绝,觉这刺猬呼吸极细缓,却并没有断绝。晴月请了一位据说会医治动物的猎人。那猎人看了之后,恭敬的道:“阁主长年住在极南之地,少见此物。刺猬天气转冷便会深眠,明天春天便好了,一切都与从前一样。”沈梦秋道:“多谢先生。”那猎人得相思阁主的一句多谢,激动无已。领了沈梦秋的厚赐,欢喜无限的走了。沈梦秋轻抚刺猬的骨刺,想林烟抱着它的模样。晴月道:“阁主,我听人说有时不相干的人说句话最是准了。那猎户说一切都和从前一样,阁主不要挂心,公子一定会回来的。”沈梦秋低声道:“什么时候呢。”晴月是他的近人,他并不在晴月面前强撑。以他的能力,却这么久也找不到林烟。自是林烟存心躲他了。晴月道:“明年春天便好了。”
并没有等到那样久,林烟的消息很快便到了。沈梦秋在相思阁的大厅里,面前摆着一件衣服。那是林烟的里衣,雪白的丝绸上全是干涸了的血迹。比当年林烟在刑堂被抽碎的那件狰狞百倍。衣服上有许多被烙铁炽烤的焦糊。遍布着碎口,却偏还能维持一件衣服的连接。可以想见折磨林烟的人,是如何慢慢的设计步骤,然后一件一件的加在他身上。这件衣服有一切沈梦秋所知刑具的痕迹,还有许多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造成的。
这衣服是三皇子的特使早晨送来的,沈梦秋看了整整一个上午。派人去请那过去的财神城主过来。楚烟笑着走进这堪比皇宫大殿的议事厅,笑道:“沈阁主好。”沈梦秋也笑道:“楚城主客气了。”楚烟道:“我这财神城早已是个空名,如今为三皇子做个帐下小卒。沈阁主切勿客气。日后你我说不定尚有共事一君,同朝为臣的情分。到时候还要阁主多多提携才是。”沈梦秋道:“我是个江湖野人,只怕要辜负城主的一片好意。”楚烟道:“可林公子对三皇子可是忠心耿耿。沈阁主不会连他的意思也不顾吧。”沈梦秋道:“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楚城主远来是客,吃过了饭再走。你这件礼物,我们阁里要着也没什么用,还请城主一起带走吧。”他知道楚烟来意不善,自己若露出一分关心林烟,便不知要付出什么代价。只怕林烟的苦更无尽头。总之楚烟不会走,几句话就压了这女人的上风头。话说的虽强,一颗心实已痛的碎了。
楚烟冷道:“沈阁主不是这样不痛快的人,我亦没有时间陪你。你若不认识这是林烟的衣服,怎么肯留我这么久。”沈梦秋道:“这衣服毁损的这样厉害,谁能分辨得出来。楚城主何不拿外衣来,倒好认些。”楚烟娇笑道:“林公子与阁主是什么关系,哪还用什么外衣。外衣三皇子另行派人送去给惟情庄了。”沈梦秋道:“算盘打得倒精,林烟已叛走。即便你真抓住了他,也与我没有关系。”说到这里,讪笑道:“凭城主想抓他真是笑谈,这天下无论是谁,只要他想走,只怕还没有走不开的。”楚烟道:“啧啧,阁主还是关心不是。我是抓不到他,全要谢阁主的好师弟算无遗策。”沈梦秋道:“你说什么。”楚烟道:“这林烟出了相思阁,我就知道。可是不敢动他。你的好师弟溜出来给我出个主意,说林烟是个傻子,断然不会回去找江清扬的。他有什么地方可去,只怕也只能回琴州给他娘扫扫墓。让我们赶在前面,拔了他娘的墓碑,再拆了他娘的尸骨。林公子专捡小路,走的总是没有我们快。他到琴州见了他娘,还没等我们动手就吐血晕了过去。阁主,你这师弟真是聪明有才的很啊。哈哈。”沈梦秋觉一阵气血翻涌,他不是没有想到这点,终究是晚了三天。楚烟已将那墓碑重新修好。却让自己以为林烟去过又走了。
楚烟娇笑两声,道:“沈阁主,我还真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吃了饭再谈。”
第十七章 山水茫茫(三)
沈梦秋道:“城主远来是客,我自当招待。尽管慢用,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楚城主自行离去便可。”楚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看他吩咐左右摆上宴席,竟真的是要走了。楚烟道:“沈阁主的痴情之名竟是假的,真令人齿冷。”沈梦秋笑道:“这世上事本就真真假假,城主何必苛求沈某一人。”楚烟咬牙道:“沈阁主竟然不顾林公子的死活。”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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