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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系列 斗僵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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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两人来来去去间,终于,罗白乃一脚踩进了木盆。
木盆里有水。
绊脚。
滑足。
罗白乃终于给跌倒。
4、手
罗白乃足下一绊,哗啦啦一声轰,他可整个人仰跌人木盆里!
木盆里水花四溅!
罗白乃仰着脸,一头栽在水盆里,一下子,水(还是别人——或者不是人——洗过澡的水)从耳眼鼻嘴灌了进去,难受非常。
罗白乃要开口高呼,但在水里,只有咕啥咕嗜的冒了几个大泡泡。
他的人虽已滑倒,但他的手可不放松。
——因为如果一松,只怕他就得完全为对方所趁,立毙当堂。
他可不想死。
他往后摔跌的时候,依然死死地,狠狠地,牢牢地扣住对方的咽喉。
所以他一倒,对方也跟着扑倒下去,而且,还给他用力使劲一摔,自头上摔了过去,同样后仰个大半圈,上半身跌在盆里,一样头骤浸在水里(也是那个女人——不知晕人还是鬼——冲凉用过的水),咕哩咕嗜,几十个大泡,冒了上来,大概是痛得想叫,还是想说什么,但一样头顶顶着头顶,在水里变成了一肚子的气,满盆的泡。
这下可好,大家打了个平手。
对手也一样够狠,够韧,也够死心眼儿,一手仍扣住罗白乃的脉门,看来,就是给雷劈也决心不放的了。
于是,两人上身,各仰浸在一盆不知是人还是鬼沐浴用过的洗澡水里,一面仍用力掐住对方的咽喉,以及一面发力扣住对手的脉门。
两人就耗在那里,看谁憋死为止。
就在这时候,也幸好在这当口儿,“霍”的一声,一点银光亮起。
火折子。
有人晃着了火折照明。
照亮了这房间的人走了近来。
居然是何梵。
他趋过来,用火折子一照,第一句就问: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呀?这洗澡水很好味道么?”
语气充满了狐疑与不解。
这一间之后,罗白乃这才发现,自己几乎要掐死的人是叶告。
叶告也当然在这骤亮的灯光中看见:
自己差不多要捏死的人是罗白乃。
原来,在黑暗里,摸向罗白乃背上褡裢的人,正是叶告。
叶告当然不知道那是罗白乃的褡裢。
他只在黑暗中,忽然感觉到有物体向他“迫近”。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开它——不管它是人是鬼还是物件。
设想到这正触着了罗白乃的手。
罗白乃反应极速,把王小石教他的“三招两式擒拿手法”,马上用上了,而且还扣住了他的咽喉。
要不是叶告马上使出追命教他的“借酒行凶寻穴法”,及时扣住了罗白乃的脉门,这一下定然吃亏可大。
现在两人各自拿捏住要害,又各灌饮了半桶水,当哗啦啦把头自水里冒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真是啼笑皆非,也咬牙切齿。
罗白乃兴师问罪:“你干什么摸我!?”
“呸!”叶告也兴间罪之师,“你好端端的迫过来作甚!”
“你是哑巴?”罗白乃嘴也不饶人,“不会作声?”
叶告冒火:“你一手抓住我咽喉,我怎说话!”
罗白乃道:“那也是。要不是我留了力,你这条脖子可折硬了。”
叶告道:“如果我不念在你就是那冒失鬼,我只要一发力,你全身就得废了。”
罗白乃道:“废!狗也会吠一声,就你连半声也不吭,就只会暗算自己人!”
叶告道:“我暗算!我青龙你蚤子!我拳头大过你狗头!我要对付你还用得着暗算你,我嘻!”
“慢着!我才不是你的妻!”罗白乃忙不迭的反击,“你也不是我丈夫,你只是呜呼!”
他们骂着骂着,已浑忘了无头鬼还是不是在外面,地上是不是有死人,而绩梦不在房里又在哪里的要事了!
他们不记得,在一旁的何梵可记得。
“你们静一静好不好?”何梵道:“我的火折子快要熄了,要不是我亮了火,你们只会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又何苦呢!”
“只会?你说只会!?”叶告火起来,索性连何梵也骂在内,“要不是我缠住这姓罗疯子,他那个发癫劲儿,只怕早都连你一招儿便打杀了,你还能亮火点光的!”
何梵却也是个容易光火的少年,一听,不服:“他那点能耐,能一招收拾我?我才不像你,一把让人扣住了喉咙,只有喝洗脚水的份儿!”
叶告听了几乎一桶水就要泼过去,岂料罗白乃比他更火冒八丈半:“你这话是啥意思!
在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刚才我不是怕误伤了你,早就一手把他的喉咙捏碎了当合桃吃了下肚!刚才遇上了鬼怪,是谁第一个叫了一声‘妈’往后就翻跌下去的?何小二,别人家给面子就画饼充饥,三分颜色上了大红!”
何梵登时翻面:“要不是我点这火,你们不是鬼打鬼,吓一团,城隍庙内江!你们不来感激我,却尽扮成天上的大雁,有名无实交一通,要交手,难道我怕了你这一手鸟爪的!”
“我鸟爪?我呸!”罗白乃摸摸自己又酸又疼又软的右手腕,“他那只手又粗又糙又臭,对我来说只不过像白云凤爪一样,你的鸡爪好不了哪儿去。”
“我鸡爪?”叶告又要拔剑了,“你那只手,又软又嫩,鸡都杀不死,怎伤得了我!像个娘几手哩!这种货色,吓吓小二还差不多,抓我?抓痒还差不多!”
“抓痒?刚才抓鬼不成,差些没给洗澡水灌死的那个,不知是谁!”何梵也加入骂团,“现在说的好听,惹毛了我一口气把火灭了,到时看谁两膊成山字,看谁拳头上站得了人!”
本来,“三剑一刀憧”以及林邀得、孙死、刘靓子等人,都是小孩子未除,少年人好胜,一旦语言上针锋相对,便谁也不让谁,骂起来像醉酒的人一伙儿混战乱打,倒谁也没隔夜仇。
没想到,何梵嘴里说着,忽然,也许是因为火头离得嘴边太近,又可能是外面风大,火信子已燃尽,一阵急风,“唆”的一声,火真是灭了。
房内又回到一片黑暗中。
光又灭了。
三个人一时都怔住。
叶告、罗白乃都没想到何梵说灭火便灭火——这光一灭,大家可又重陷无边的黑暗中。
一下子,罗白乃骂架的勇气也跟着全灭了,叶告跟人缠骂个没完的情绪也全没了。
“你怎么真的把火熄了!”
“还不快点亮另一根……”
叶告。罗白乃马上“双剑合壁”,都在责怪何梵。
何梵忙不迭的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要灭火的一一一”
这时候,罗白乃和叶告陡想起自己身上也有照明物,一个正在襟里掏,一个正往褡裢里找,忽听何梵这么说,都倏然住了手。
因为他们都想到了:
如果火不是何梵自己熄灭的,那么,敌人(不管是人是鬼)岂不是已确知他们的位置了!?
此念一生,叶告。罗白乃各自跃开七八步,先离开先前所立的地方,接着,他们又不约而同,想到了另一件事:
要是自己也点火,岂不是又成了对方攻击的目标!?
所以罗白乃宁愿叶告先点火。
叶告也希望罗白乃先照明。
两人都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所以都没有灯火照明。
就在这时候,忽听“卡”的一声,又见一道火光乍亮。
光芒一起,罗白乃已沉声叱道:“快灭火!”
何梵正又打亮了火,一脸惊惶错愕之色,旋即又不知用什么方法马上把火灭了。
可是右边的叶告所在处,忽然传来了一声:
“哎!”
接着是扑地之声。
罗白乃认准方向,一把抓住何梵的手。
何梵立即就要挣扎反击,罗白乃扯着他就跑,一面疾道:
“快离开这儿!对方已看准你打火的方位。两个人一齐跑总比一个人落单好。”
说着,他拉住何梵便没命的跑。
叶告眼看已出事。
战友还是多一个是一个的好。
何况罗白乃对何梵较有好感。
他不忍见何梵遭受暗算。
罗白乃拖住何梵便逃。
这只是一间房,没有多少活动空间。
罗白乃这下不及辨认方位,一股脑儿猛跑,往左边直冲,“喳”的一声,与何梵一前一后,双双撞在墙上。
墙是木板砌的。
板破。
墙裂。
两人终于闯出了绮梦的房间。
但又进入了另一间房。
这间房间居然有灯。
5、灯
一盏油灯。
在桌上。
一火独明。
两个少年。
在房里。
两团疑问。
一一之是谁的房间?怎么房里有灯?灯蕊犹新,人呢?人在哪里?
一一桌上有一盏灯,有两只杯,杯中有酒,桌上有肴,肴旁有着,桌后有个木盆,盆里有水,盆边有中,中旁挂袍,地上有水渍……怎么跟绔梦房间的布置和格局完全一模一样!?
罗白乃和何梵撞人了这房间。
他们原是要逃亡。
结果更加惊疑不定。
“这里是什么地方?”何梵又打颤起来,“怎么一切布置都一模一样的!”
“等一等。”罗自乃喃喃自语,“这房在孙老板房间的隔壁,是不是?”
“是。”何梵道:“不然,我们也不会闯了进来。”
“我们刚才还在雨道外边,”罗白乃努力忆记,“但我们在走廊上只觉一片昏黯,有也是月亮透过瓦隙的微光……那时候这房明明没有灯。”
何梵的身子又向罗白乃靠拢:“可是现在却有。”
罗白乃忽道:“不好。”
何梵又吓了一跳。
“怎么!?”
他现在可是惊弓之鸟。
“我们得先灭了灯。”
说着,他凌空一掌,打灭了灯。
油灯飘出一缕焦烟,有点呛鼻,很快消失。
房内又回复一片黑暗。
“灭了灯之后我们也看不到对方,”何梵在昏暗中更没有安全感,“这样不太好吧。”
“我们刚才就是因为你亮灯,才暴露出位置,以致为人所趁的。”罗白乃有点责备的意思,“这灯点得来路不明,谁都知道我们在房里,不如谁也看不见谁的好。”
何梵已快要哭出来了:“我们难道在这房里坐等天亮?”
“不,不是坐,”罗自乃居然答,“是站,站着等天亮,或者,等无情他们回来。而且,不是在这儿站……”
何梵觉得此际除了跟罗白乃并肩作战,已再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于是问:“不站这儿,难道站在长廊?”
一想起那具没有头却会走动的尸体,他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当然不是。”罗白乃说,“灭烛前,我己看好了位置。那儿绝好,决不会有人发现。”
他说的地方就是衣柜。
贴着左边墙壁的大木柜。
何梵本来还有点犹豫。
但他却瞥见一件事物:
窗外。
这是向外边的窗。
窗本是关着。合上了的。
可是,再密的窗也会有些透风的所在,些微的月色,就是从缝隙透了进来。
何梵在这时候,最怕就是看见有什么异样的东西,他巴不得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事与愿违。
他越是怕,越是要看。
越看,就越看见不想看见的。
窗隙间,有些东西飘过。
就这么平平的。轻飘飘的在窗外掠过。
显然的,因为月色正好洒在那事物的身上,所以,从左边窗缝一直到右边窗隙,掠过的银影反照全都可以看见。
——那是什么东西?
何梵可说不准,但看似衣带、裙据、布帛之类的事物,这是可以肯定的了。
服饰当然是穿在人的身上。
——但那是“人”吗?
看样子是女人的服饰。
一一冉冉地平空飘过,难道是只女鬼?还是一具活尸?抑或是一名妖女?
何梵立刻二话不说,打开衣橱就挤了进去。
衣柜里好臭。
而且发霉。
里面衣服大概都挤了好多,还有棉被、毛毯的,全塞在一起,现在还多了一个何梵。
不,是两个。
还有罗白乃。
他们都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行躲进去再说。
不管多霉、多脏,多臭,总比活见鬼的好。
况且,今晚已活见鬼够了!
“你再过去一些嘛。”
“我这儿已没有空位了。”
“我连门都关不上。”
罗白乃腾着身子,催促道。
“关上了却怎么出去?”
何梵还是担忧:“我们会不会给人瓮中捉龟?”
“你错了,”罗白乃听了很生气,“第一,我们不是龟。”
他把话说的很重,很强调这一点,等何梵听明白了,他再说第二点:
“来的不是人。要是人,我们才不会躲起来。只要是人,进来了之后,给我们逮着证据,咱们就会跳出来把他抓起来。”他把事态说得壁垒分明的,“如果进来的是鬼,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们这法于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不,防人不防鬼的。”
“第三,”他可还有话说,“万一真的有人还是有鬼,发现或是嗅着我们就在这儿,咱们也不是死的,岂会束手待毙?咱俩大可破板而出,跟他拼了!”
他说得一时发了狠,反而不觉得自己是在躲藏,而是正在布阵作战,埋伏决胜一般。
何梵一面听,一面用罗白乃话语里激发的勇气往内挤,见软的挤软的,遇硬的抵住硬的,终于挤出了点位子来,千辛万苦,大汗叠细汗的流。
罗白乃忽道:“且慢。”
何梵以为他又发现什么,忙停止了挤推,心惊胆颤的问:“什么事?”
“梦姊住的房号,岂不是午字一号房?”
何梵点点头。
其实他并不清楚。
对不大清楚的事,不大了解的问题,惟有应对方式就是:“是”。“不是”,更好的方法是:“哦?”“嗯!”,但最好的办法还是:不置可否,只点点头。
——这是叶告教他的。
叶告则是来自诸葛先生的一位方外知交“老龙婆”传授的。
“按照排列,午字房的左侧应该就是已字号,是不是?”
何梵又点点头。
点头总比摇头好。
“已字房,就是以前王飞住的专用房间,”罗白乃的语态渐渐沉重起来,“而且,小余就是在这间房里,遭受到暗算。”
何梵又觉得头皮发麻。
他总是觉得那妖女就在他左右,听了罗白乃的说话,简直就在飓尺之遥。
“没想到,”罗白乃仍在推理,“梦姑娘的房间竟和这间房的布置,几乎完全一样……”
然后他问(也不知他问何梵,还是问他自己,还是问房间里还有别的人):
“这是为什么“”
“好不好……”何梵小声地说。
“什么?”罗白乃以为何梵有了答案。
“好不好——”何梵怯生生地道:“你先把橱门关好了再想?”
6、等鬼来
门已关好。
现在他们的处境是:
比黑暗吏黑暗。
更糟糕的是:
这地方义狭、又窄、又挤、又霉,义脏、又臭!
在如此龌龊狭窄的环境之下,沉默了好一会的何梵忽然说:“我很担心。”
罗白乃并不奇怪:“你担心叶老四出事了?别怕,我看他只是喉头给我掐痛了,忍不住叫了起来。”
“才不是:,我不是担心他/河梵倒老实得一板一眼,“我看他是故意要让敌人以为他受伤了,倒下了,才发出的声音。我跟他联手许久了,他叫痛时鬼杀似的,才没那个斯文淡定字正腔圆的‘哎咆’!”罗白乃为之气结。他现在才明白何梵为何肯即刻跟他闯“房”,而毫无顾虑。“那你担心个啥!”
“我担忧的是……那只无头鬼。”
“你怕她找不到头么?”罗白乃忍不住嗤笑,“不如你把她的头找出来还她,或者,你把头借给她也行。”
“别开玩笑,”何梵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我只奇怪,那无头女鬼既然可以从楼下拾级走上来,那么,楼下的人……”
罗白乃心里打了一个突:
一一所言甚是。
他的语音也沉重起来:“那无头人既可从楼下缓缓上来,那么,楼下的人,不是全遭了毒手,就是有极大的变故了。”
何梵道:“你的确认得那无头女子是何文田吗?”
“是。”
对这点,罗白乃毫无疑义。
“何文田喜欢女扮男装,她的衣饰很好辨认,她的身段也跟男人差不多——不过,她毕竟是个女的,还是很容易认得出来。”
何梵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她,她不是在楼上澡室预备冲凉的用水吗?怎么她的头会在孙老板的房里,而断了头的身子却自楼下走了上来?”
此际何梵身在极其黝暗的衣橱里,眼前一片昏暗,心里反而更加清明:
难怪他初在指头刺破的眼孔里,看到那一颗倒悬的人头,会有眼熟的感觉了!
原来那是何文田的头!
他跟何文田还没有正式相处过,并不太熟悉,何况一个人死了之后,跟她生前的面貌总是大有差距,加上人头倒挂,面目扭曲,更难以辨别。
可是何梵还是大致觉得面熟,现在才印证了:确是何文田。
一一也就是说:何文田人头在绔梦房里,躯体却在绮梦客栈楼下拾步上来!
为什么会这样子!?
罗白乃哑然。
看来,现在更严峻的,不只是他们三人的安危,而是楼下负伤中毒的小余,老鱼,以及一群女子,只怕都已身陷险境。
罗白乃情知事态严重,涩声道:“你的意思是……”
何梵在黑暗中咬了咬牙,也不知他正下了决心,还是要力抗橱里的霉臭味:
“通知。”
这回他只说了两个字。
“通知?”
“对,通知老四,他刚才在指洞里什么也没看到,可能会以为抬级而上的只是穿着何文田衣服吓人,却不知我的同宗大姊真的已给人砍去了头颅;”何梵说得非常沉重,主要是因为他现在所说出来的事,都必须要说,而且必定要做,并且须得马上便做,只不过,那都是他最不想做的事,“通知楼下的人,说出我们见到的怪事,要他们提高警觉,高度戒备。”
罗白乃说:“你是要我们回到午字房,通知叶老四?”
何梵说:“是。”
罗白乃道:“你怎么知道叶老四还在绮梦的房间里?”
他本来最想说的是:你怎么知道叶告还活着?——只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何梵承认:“我不知道。”
罗白乃又说:“你怎么知道:楼下早已遭受比我们所遇到的更凶险,恐怖的事?”
何梵道:“我也不知道。”罗白乃反问:“你是不是有点怨怪我,不下楼,不冲出去,不去救老四,却窝在这里等人来,等大亮?”何梵没有说话。
但他的答案同样明显。
罗白乃道:“其实,我们藏在这里,更重要的是一一”
他一字一字地道:
“等——鬼——来——”
房里原本有灯。
桌上摆了筷著菜肴,酒水凉菜,无一不齐,浴盆里的水。还冒着微烟,所以,罗白乃判断:
不管是人是鬼,总会回到这房里来!
一旦回到房里,是人他们就可以将之一举成擒,就算是鬼,也可以观察它究竟搞什么鬼!
不过,现在是等人人不见,等鬼鬼不来,两人越等越心虚,愈等愈不安。
——朋友有难,怎可不顾?
这种观念,深深植在罗白乃心底里。行走江湖多年,他仍保持圆滑开心,必要时也奸诈狡猾,但“侠义”两个字,他还是讲究的,遵守的。
至于何梵,对这两个字,更受耳儒目染,不敢有亏,更不可有愧。
所以,两人都在柜里;站立不安。
不安的原因,除了生怕叶告出事,担心楼下遇变,也忐忑于绮梦的下落,还有忧虑无情。习玫红的猛鬼庙之行外,另外一个因由,却是因为局促。
局促当然是因为两人都挤在房间的大橱里。
房里很黑。
黑黝黝的啥也看不见。
橱中很黑。
黑黝黝的味道十分难闻。
更令他们不安的是:
难闻的事物,好像还淌出水来。
何梵是挤在里面的那个。
他旁边有许多软软,硬硬的物体,便是其中一个,渗出了水。
何梵只觉浑身痒痒的、粘粘的,很不好受,于是便摸了摸,沾了一点液体,放到鼻端,嗅了一嗅!
天哪!
何梵几乎没把今天昨天前天吃下去的都吐出来,胃里好像忽然塞了一头蚊龙。
他不禁“哎咆”了一声,这一声,可是由衷的叫了出来。
罗白乃只觉何梵手足挣动,不明所以,问:“怎么?”
何梵气急败坏地道:“什么东西嘛,好像在淌脓!”
他实在感到不舒服,忍不住,掏出身上的石硝和磷片,要打亮火光,照个究竟。
罗白乃想要阻止。
何梵这次可不听他的。
“卡”的一响。
火亮了。
7、鬼魂
自小,何梵就很怕鬼。
正常的情形是,你怕一样东西,就会刻意去逃避,不面对它。
但也有一种情形:你对它越怕,就越想接触它,研究它,这就形成了:越怕越好奇。
何梵怕鬼,因为他不知道鬼是什么,所以分外害怕。
人害怕的,多半都是未知的事物;已知的,就算很可怕,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像对死亡,就是其中一例。
所以何梵很想知道鬼是什么。
他开始跟长辈大石公他们学字,又从公子无情那儿得知了一些修辞,他特别感兴趣的,就是“从鬼”的字汇。
据他所知晓的,从“鬼”字发展出来的:
魂魄至超越魏魁憋泅涵擅魔越魔……没有一个字不是有大大的“鬼”在压阵,分外显目,十分抢眼。
一一那可都是鬼么?
都是些什么鬼?
从字形上来看,每个鬼字都活灵活现,各有各的恶行恶状。从字义上来看,“魄”可是“白天出没的鬼”?“魁”可是一缕幽魂十分清女那种无力的鬼?“越”这鬼好像十分霸道,动轧足以连根拔起。力拔山河的样子。至于“魅”,到底是不是指:“他”就是“鬼”
的意思呢?
何梵不断追寻。讨究,渐渐窥出汉字之美。他有时请教别人,有时自己动手稽查,‘谩慢才知道:
“魏”当然不是鬼怪。它除了指国名和姓氏之外,还是指河南之北、陕西之东,山西之西南及河北之南等地方。三国有魏,后有九魏,魏碑魏阈,都成典范。
“魁”严格来说不是真的鬼,也不是“其人是鬼”之意,而是古代驱疫卜缸时装神扮鬼时所戴的面具,只是个徒具丑面的假鬼。“越”却是真鬼,不过很小活动在地上,而是多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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