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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饲养的人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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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肩膀……”田娇这才注意到暴露狂肩膀处的血迹,她起初以为是她的血蹭到他身上的,现在她却突然想起来了:当时进入防空洞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怀里,子弹又是怎么打到她手臂来的?
对穿而过。
这唯一的可能让她惊悚地瞪大了眼,死死盯着他被鲜血染红的白大褂,“你也中弹了对不对?子弹是从你的身体穿过的,你的肩膀!”
经她提醒,暴露狂这才想起了肩膀上的伤,看到她惨白惊慌的脸色,他以为她是害怕,便将她放到合金床上,自己侧过身,撕开外面几乎被鲜血浸透的白大褂,子弹从他左肩琵琶骨的地方对穿而过,此刻留下血肉模糊一片,鲜血从左肩沿着臂膀胸膛一路滑下,在地上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痕迹。
田娇惊骇地单手捂住了嘴,浑身僵硬地盯着他血淋淋的伤口。
他开始处理肩膀处的伤口,过程无比粗糙,先用清水冲刷干净伤口及周遭,再用酒精淋上去,隔得近了,田娇都能清楚地看到他伤口处肌肉的每一次应激收缩,他却全程度都面无表情,例行任务一般,三两分钟冲刷完了,直到没有新的血液流出来,他才开始在一方实验台上东翻西找一阵。
等到他面无表情地拿着医用器械过来的时候,田娇已经被吓哭了,拼了命地朝床脚爬,大叫,“我不要!我不要你给我取子弹!我要找医生!”
空手取子弹分分钟夺命的好么!暴露狂对待*的手段简直粗糙!
“吱吱~~”她脚边的小兔纸不明所以地瞪着红眼睛,挥着短腿跟着她朝床角爬,短尾巴都翘了起来,可焦虑。
暴露狂裸着上身坐在床边,见她不断朝床角挤压使得手臂上血液流得更欢了,他沉下脸叫她的名字,像个正经人,“娇娇。”
田娇浑身一抖跟被点了穴似的,只恨不能将自己隐身起来,却还是被他轻轻拽着脚踝拖了出去,他放下器械,又喂她喝了一口止痛液,凑近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她的酒窝,说“我轻轻的,不痛。”
这种渣男骗美少女初夜的狗血台词实在太甜太没有说服力!
田娇还想不顾横流的鲜血垂死挣扎,他却是不耐烦了,随手取出一支细细的针管,轻轻往她手腕上一扎,药水一推,比麻醉药管用多了!至少她现在没力气反抗挣扎了,眼睁睁看着他开始脱她的衣裙。
已经耽误这一些时间,现在布料和臂膀处的血液粘在一起,他颇用了点劲才将布料撕了下来,田娇已经不敢看自己臂膀处吓人的狰狞伤口了,索幸他并没有说谎,也不知道是刚刚下肚的两瓶止痛液的作用又或者是刚刚的那一针,整个取子弹的过程中,田娇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闭眼睛太久了她都快睡着了。
等到田娇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动手术应该严肃一点的时候,她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臂膀处——一眼吓惊魂。
血肉模糊。
暴露狂正拿着个不知是镊子还是钳子的东西往她的血肉里使劲刨,专心致志连头都没有抬,整个一淳朴憨厚矿工形象。
她臂膀处鲜血不要钱似的的狂飙,有些都溅到了他的脸上。
那画风血腥太残暴连小兔子都不忍看,吱吱惨叫两声跳到她怀里,可受惊吓。
田娇动弹不得,终于被吓晕了过去。
“吱~”小兔子轻轻扒拉一下她的脸皮,没反应,它红红的眼睛看了眼还在奋力刨子弹的男人,自动跳进田娇和墙壁中间的缝隙,乖乖贴着她的脸蛋睡觉了。
田娇原本以为,被暴露狂那样粗暴地摧残一番,等到麻醉药的效果散去之后,她那只手臂不废掉也会剧痛一段时间,可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惊骇地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臂膀,只除了上面一条新鲜的疤痕以外,哪来什么血洞伤口?
包括暴露狂肩膀处的枪伤也一样,他没有缠绷带,此刻又裸着上身,她一眼就能将他每一丝肌肉的纹理都看清楚:那昨天夜里还有一个恐怖血洞的地方,此刻已经完好如初,若非上面浅浅的疤痕,她都要怀疑昨天的一场追杀是不是梦境。
她试着动了动手臂,除了浅浅的阵痛以外,昨天那种似乎手臂断掉般的巨疼感已经消失了。
肚子咕咕地叫,生命安全暂时得到保障之后,饥饿感就出来了,田娇一手紧紧捂住自己不争气的肚子,知道现在实验室外面肯定被雇佣兵重重包围,懂事地没有再向暴露狂要求米糊糊。
“你是不是饿了?”暴露狂一脸‘我知道你是饿了’的表情看着她。
田娇虚伪地摇头,眼巴巴看着刚睡醒的小兔纸幸福地喝着营养液。
后来,在她饥渴的眼神注视下,暴露狂残酷地剥夺了小兔纸的进食权,将它的营养液分了一份给田娇,田娇假装一点都不想要的样子,在小兔子红红的眼神注目下,厚着脸皮顺手接过来捧着喝。
可无耻。
“吱~”小兔子耷拉着脑袋叫了一声,自动钻她口袋继续睡觉充饥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皱着眉头喝完难喝的营养液,田娇愁苦脸望着暴露狂,出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扯扯他的手臂,假温柔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周念?”
暴露狂顿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周念’是自己的艺名,他一直低垂着的眼皮轻掀了掀,放佛天塌下来都压不死他的吊样,大掌摸摸她的脑袋,“你在这里等我。”起身就要走,看方向似乎是想去地下室。
“周念……”田娇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紧紧的。
他转过身来,就看见她惊慌失措的眼神,又重新回到了床边,倾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小时,再过一小时你就可以自由出入这间实验室。”
田娇简直被他蠢哭,哭着打了他好几下,“外面都是枪口!你走了,你要我被打成筛子吗!”
我的饲养员简直不负责任!
第8章 暴露狂他心里苦
“你带着我一起走!”田娇死皮赖脸抱着他的手臂不松手,怎么都不肯一个人留在这间阴森的实验室,外面还在锲而不舍响起的砰砰枪击声时刻都刺激着她的神经。
暴露狂又惯性地皱了皱眉,他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满眼都是‘我的小宠物可缠人’的情绪,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沉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直都要我陪着才可以是不是?”
“一刻都不能分开,我一转身你就要哭,所以一直时刻都要陪着你对不对?”他的声音低沉而模糊,像是年代久远的收音机发出,微热的大掌托起她,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脑袋凑近,轻轻咬了她略显苍白的嘴唇一下,湿热的舌头在她唇上细细舔过,小心地避免牙齿咬到她。
“吱~”刚从田娇口袋里钻出来的小兔纸又捂脸钻了回去。
那画面太河蟹它满目都是马赛克呢,可模糊。
田娇脸蛋热得不像话,浑身一阵无力,血液开始混乱奔流,她下意识地挣扎打了他好几下,可他都无动于衷,握着她腰际的大掌愈发用力,亲得更凶狠,她又不敢打太狠怕他将自己丢出去,简直煎熬。
这他妈乘人之危揩油太自然!
亲亲舔舔好久之后,他抱起她,带着她一起来到了地下室——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田娇想不通之前的几天暴露狂老是躲在这里面干什么。
他滴滴几声不知在操作台上动了什么按钮,地下室内突然凭空出现了好多个透明的圆筒形大箱子,每个箱子里面都装有一个人,箱子里的人以一种扭曲狰狞的姿态在透明箱内…壁攀爬着,表情麻木。
“你关这么多人在这儿干什么?”田娇从他身上跳下来,皱着眉头。
“储备粮。”暴露狂开口,又按了几下操作台上的按钮,连接着透明箱的输水装置开始运转起来,一种绿色的液体被输送进入透明箱内,嗅到液体的味道,透明箱里面的人疯了一般,饥渴地舔舐着那种液体,甚至连箱璧上残留的一滴都不放过。
那画面太诡异,田娇竟然联想起不顾一切撕扯生肉的丧尸来。
后来,当暴露狂将这些个透明箱传输到实验室外的时候,透过摄像头,在实验室内的光幕上,看着那些从透明箱中爬出的“人”开始疯狂撕咬外面扛着枪的雇佣兵,田娇才认识到暴露狂口中的‘储备粮’究竟是怎样的恐怖物种。
丧尸。
却明显不是她所见识过的那种低级品种。
他们的外表更趋近于人类,行动比普通丧尸更快,有着极强的复原能力,普通子弹根本对他们造不成丝毫伤害,感受饥饿的器官无比灵敏。
砰砰砰的枪声炮火轰击声此起彼伏,田娇惊骇地盯着光屏上的一幕幕,她喉咙干涩说不出话,两只手紧紧抓着暴露狂粗壮的手臂,眼睫抖了抖,眼眶中蓄满奇异的光,像害怕又像别的什么。
“他们欺负你,打死他们。”暴露狂从后面抱着她轻轻摇,跟玩游戏似的,徒手在操作台上动作着,不过片刻,田娇亲眼看见光屏上,那些原本就已经穷凶极恶的丧尸变得更加残暴,速度几乎又增加了一倍,就快赶上常人的脚程了。
一个又一个身着迷彩的雇佣兵被利落撕碎成片。
画面中开始出现陆莱的身影,他扛着火箭炮,气急败坏地指挥着众多雇佣兵,可能是暴露狂所说的免疫药水的缘故,使得他始终没有丧尸能近身。
看到陆莱出现,暴露狂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低敛下的眸子中都是杀意,他凑近亲了亲田娇的酒窝,“乖点,不乱跑。”在田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放下她从地下室的感应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田娇就在光屏上又一次看到了暴露狂的身影。
两方对峙,在毫无顾忌的时候,田娇终于见识到了暴露狂敏捷到近乎变态的身手:他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每一次出手都是致命,那些飞速而来的子弹在他面前仿佛都成了慢动作,他的每一次攻击都仿佛游戏里的完美npc,所有的动作都是由精妙的程序编写而出,每一次动作,绝没有放空的可能。
田娇甚至想着,昨天要不是带着她,他可能根本没将那点火力的围攻放在眼里,更遑论受伤。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外围场上的迷彩雇佣兵已经所剩无几了,田娇亲眼看到陆莱被暴露狂活生生拧下一条手臂,他的肩膀上齐肩出现一道缺口,鲜血喷涌而出,有些都洒到了光屏上。
触目惊心。
田娇如同身临其境,陆莱的左手,就是那只曾经拿枪指着她的手,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弹孔的手,现在孤零零的掉落在地上,被一只丧尸抓起,啃食下肚。
她胃里一阵翻腾,扭过脸狂吐。
原来暴露狂说的一个小时可以出去,是这个意思——杀光外面围守的所有人。
感应门突然滴答一声开启,还在狂吐中的田娇没有察觉,等她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枪口已经抵上了她的额头。
“识相点的就别乱动!”是浑身裹得密不透风的木亦,他声线浑厚,看着田娇的眼神带着灼人的锐利。
“快让那些怪物停止攻击!”枪口狠狠抵着她的额头,木亦看着光屏上一个又一个陨落在丧尸们和暴露狂手下的鲜活生命,声音急促。
田娇摊了摊手,“那些东西不是我放出去的,我不会弄,你找周念吧。”
“他根本就不是周博士!他是吃人的怪物!”木亦眼中掠起骇人的冷光,瞥了眼场上厮杀中的暴露狂,看向田娇的眼神中带着厌恶,“周念博士是修复好他的研究员,他却在醒来的那一刻,杀死了博士,自己取而代之,行走四州,借着博士之名散播病毒,这种败类,万死不足惜!”
你他妈够了啊,顾不上额头抵着的枪口,田娇不怕死地狠狠踢了他一脚。
妈的一口一个‘怪物’,一口一个‘败类’,虽说她也老是一口一个暴露狂加变态,可听到惹人厌的木乃伊这样子骂他,田娇还是下意识地不舒服,“怪物怎么了?败类招你惹你了?你他妈长这么丑都还有活着的权利他怎么就不能好好活了?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来欺负他!”
连名字都是捡来的,我们家暴露狂心里有多苦你们这些人渣知道吗!
“闭嘴!你现在立刻让他停止攻击,否则我马上开枪打爆你的脑袋!”被她踢了一脚,再看看光屏上仅余的十几名雇佣兵也即将沦为丧尸的盘中餐,木亦语气短促而激烈。
“我又不会隔墙传音,”田娇不怕死地翻了个白眼,讥诮地盯着他,“这么久你举着枪不累啊?”她看准了他不敢开枪,所以又狠狠给了他一脚。
若真要她的命,早在他摸进地下室的那一刻她就一名呜呼了。
当光屏上最后一名雇佣兵被暴露狂扭断脖子扔给丧尸,暴露狂的身影随之在光屏上消失,田娇心头猛跳,开始倒计时。
“别指望着他能救你。”见到她的表情,木亦测测的一声冷笑,“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们销毁了一百多名跟他一样不听话的残次品,以为这次就没办法制得住他了?”说完,他掉转枪头在她后脑重重敲了一记,田娇吃痛晕倒,木亦在操作台上找出麻醉剂给她注入,飞快地扛着她离开了地下室。
……
迷迷糊糊中,田娇浑身麻木动弹不得,她感觉自己被夹带着飞速运行,好久才头晕目眩地停下来,被重重砸到地上。
“亚瑟指挥官,沈先生,人带来了。”是那个讨人厌的木亦。
“确认过了是她吗?”年轻男子的声音,温润带着浅浅的低凉,田娇觉得莫名的熟悉,却始终撑不起力气睁开眼皮。
“按照您的描述,不会错。”
“嗯。”男人轻轻应了一声,场面安静了一两秒,随即田娇感觉到有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是那种军靴碰触地面发出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攻击性,低沉而有节奏,让她一下子拼了命地将眼睛睁开。
重重晃了晃脑袋,田娇艰难地睁开眼,刺目的灯光令她视觉有一瞬间的恍惚,等到视线中能投射出画面的时候,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她被麻醉过的身体还动作僵硬,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握拳狠狠向着男人的俊脸砸去!
砰地一声砸到了障碍物上,田娇手上一阵钻心的疼,这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放大的空间内,四面都被防护玻璃围住,高处是类似看台的指挥处,一步一岗哨。
眼前的男人,将帅风度,是她的渣未婚夫。
一身剪裁得体的亚绿色军装,剪着适合军人的小碎头,男人有着媲美欧美男模的高大身材,挺拔而硬朗,深邃的五官极为出彩,此刻,他那双狭长而凌厉的眼眸半眯着,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有些意外。
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唇角轻轻扯出一抹笑,淡得几乎看不见。
“还以为你早就受不了自杀了,我真是低估了你,小娇娇,”他轻轻的笑,修长的手指贴上两人之间的那道隔离玻璃,隔着玻璃轻轻描摹着她的脸,暧昧而疏离。
“沈塘!你他妈个王八蛋!”
田娇狠狠踢了玻璃一脚,那东西不知什么材料,硬是丝毫未动,痛得她脚都快断了。
第9章 呜呜快被咬死了
田娇和沈塘,简单来说,就是狗血八点档中男女主相爱相杀的典型案例,不过田娇没有小言女主的深度斯德哥尔摩症,不能承受这种重口味的虐恋情深,所以不能和沈塘happyending。
做不了情人,又被这个男人夺走了南亚州一切该属于她的权益,两人自然就顺理成章成了仇家。
“得到你在北亚基地的消息,我还以为是他们的人弄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似乎看不到她的愤怒,沈塘脾气极好地跟她温声说着话。
呸,说的你好像真的是个好人一样。
田娇转开脸不看他一眼。
见她这样,沈塘轻笑出声来,喉咙中发出低凉的声音,“你从小都这样,娇纵跋扈,一不顺你的心意,就闹脾气不理人,哄你多久都不肯说话。”
他简短的一句话精准无比地戳到了她的软肋,背对着沈塘,田娇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是,她从小都这样,坏脾气,娇纵,跋扈张扬。
因为她有底气,田中毅是南亚州赫赫有名的高官,运营的暗风集团控制着南亚州所有的药品进出口,他出现,连州长都得礼让三分,她是田中毅唯一的掌上明珠,从小享尽追捧的公主,自然有的是人巴结讨好,纵容忍耐着她的坏脾气。
“你少装出一副了解我的样子。”田娇狠狠转过脸,捏紧的拳头都血青了,通红的眼睛怒瞪着沈塘,“总有一天,我会重新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等着。”
“何必等到那一天,”沈塘沉沉的声音中带着军人特有的冷硬,却又因为刻意的压低而染上了低调的暧昧,笑睨着近在咫尺的田娇。
他的指尖轻轻扫过两人之间的隔离玻璃,仿佛轻扫在她的脸上,一寸寸移动,在冰冷的玻璃上勾勒出她的五官,“我一直都没有想要毁婚,你依然是我的未婚妻,暗风集团唯一的小公主,只要你跟我回去,所有的一切你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
“你竟然篡夺了父亲多年的心血?”田娇唰的一下抬起头,终于明白那些守卫在四周装备精良的雇佣兵是哪里来的了。
看着这个男人眼眸深处的邪狞与势在必得,她浑身发凉。
说不定,从末世来临的那一刻起,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阴谋,或许并不是父亲抛弃了她,或许……她目光紧盯向沈塘。
“当初你闹脾气出走,如今你也见识过末日的残酷了,跟我回去。”沈塘似乎看不到她眼中的怀疑,“你该明白,只有我才能护得了你。”他直起身,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她的狼狈,“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娇娇,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该过着这样粗糙惊慌的生活。”
她身上原本的雪纺纱裙早已经看不清原样,上面沾满了血渍和泥尘,肩膀处因为昨天取子弹而被剪开一个大洞,配上她乱糟糟的发型,可犀利。
“你滚回你的地方窝着等死吧,我的生死不用你操心。”转过脸,田娇不再看他一眼。
沈塘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笑,那笑意仿佛是在嘲笑她的意气用事,田娇烦躁地用手堵住耳朵,却还是堵不住他清冷的声音,“你自己逞能逃离了南亚州,连你朋友们的命也不要了?”
田娇一震,下一刻四周的光线立刻就黯淡了下去,四面八方高台上的雇佣兵身影开始隐进了黑暗,她的正前方墙面上猛地跳出一块光幕:两名少年与一个女孩,跟她一样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箱中,与他们关在一起的,是三只足足比成人大好几倍的巨型老虎,此刻三人与老虎撕打成团,玻璃四壁上都溅满了血。
一只老虎猛地扑向那女孩,一口狠狠咬在她的手臂上。
“华语!”田娇大叫出声,愤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沈塘无动于衷地关闭了光屏,高大的身形站在她的正前方,留给她一片沉沉的阴影,他手指轻轻碰了碰两人间的玻璃,模拟着给她擦眼泪的动作,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睛中盛满凉薄,“作什么这样气愤地盯着我?是他们误闯入北亚的秘密基地,被捉住关进了训练箱,他们与我非亲非故,我自然没必要为了三个无足轻重的人而破坏我与北亚军事指挥官的联盟。”
“可你不一样,”他低下头来,意味深长地靠近玻璃,幽深的眼眸中泛起异样的亮光,“娇娇,你叫我一声,求我一句,我立刻带你离开。”
田娇呸呸朝他吐了两口口水,隔着玻璃没吐到他的脸上。
沈塘脸色一沉。
“沈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您的决定怎么样?”见两人间气氛僵硬,一直守候在旁边的木亦终于逮到机会上前来,背着沈塘给了田娇一个‘有你好受的’的眼神。
沈塘最后沉眼看了田娇一眼,见她始终无动于衷,垂下眼帘走到了一边,“既然是她自己不愿意走,该怎么做随你们的规矩。”
木亦回到高台上,向一身迷彩的指挥官回了话,霎那间,田娇所在的透明巨箱的四壁就开始泛起了诡异的红光。
田娇紧张地浑身绷紧,贴着玻璃的手臂被电击般麻了一下,她猛地将手臂缩回来,距离红红的四壁远远的。
“受不了的时候就叫我一声,我刚才的承诺依然奏效。”沈塘唇角扬起的笑意残忍而玩味,令田娇下意识顿生不妙。
果然,下一刻,一个大透明箱子突然从她所在的巨箱中凸出来,待得看清楚那大箱子中的庞然大物,田娇连呼吸都屏住了,浑身瘫软地滑坐在地上,后背不小心贴到玻璃壁上,滋滋电得她连忙缩了回来,冲着玻璃外的沈塘破口大骂,“你他妈个欺负女人的王八蛋!有种你自己进来我们打一架!”
放条大蛇来咬她算什么男人!
没错就是一条大蛇,绿眼睛黑皮的巨蟒!可粗壮可鲜活!
沈塘就站在距离透明箱一米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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