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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魂 系列-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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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怎么会发现我?”殷葬花问。叶楚冰双手一震,停了下来,过了许久,才低头道:“那天,我去那儿埋了我的孩子。”“孩子?”殷葬花忍不住脱口问,“你有孩子?”叶楚冰又开始揉搓,一边淡淡道:“是个女孩,刚生下来就死了。”她的神色一有些温和,愿意与人攀谈几句了。
“那……你的丈夫呢?他在哪儿?”殷葬花问。叶楚并没有回答。“他死了?”殷葬花试探地问了一句,随即后悔自己的冒昧。
叶楚冰沉默许久,才一字字道:“比死了更坏——他变心了。”他随即低下头,又默默按摩他冰冷的肌肉,“他……他不是好人,要了一个女人,又要第二个……他甚至连看也不看我。”殷葬花的目光落在她秀丽的脸上,微微一诧。
叶楚冰仿佛发觉了他心中的惊异,淡淡解释:“我是从白云宫来的人,照规矩,我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直到有了孩子,才可以除下面具。”
她手指依然柔着殷葬花的肩背:“那时,我易容成一个平凡的女子——我与他是在患难中相识的,我不喜欢武林,所以爱上了一个落魄书生,放弃了宫里宁静的岁月,下山助他在贫苦中攻读诗书。……我以为他不会在乎我是什么样子,所以一心想在有了孩子之后,在以真面目出现,给他好好一个惊喜。可谁知道,谁知道……”
她声音有了颤抖,指甲不由刺进了殷葬花的肩头,他喃喃自语:“他中了进士,当了御史——一穿上官服,他开头还对我好,可日子一长,他就变了,变得陌生了!他要了一个女人,又要第二个,到处寻欢作乐……后来,他竟要休妻再娶。”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那时我已有了身孕,可他竟把休书扔在地下就走!我等不到孩子生下来了,我一下子撕下了脸上的面具,让这畜生好好看清楚我的样子!”
她蓦然抬头看着殷葬花,微微一笑,笑容如百花绽放:“我很美,是不是?”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你很美。”殷葬花由衷的回答。
叶楚冰低头苦苦一笑:“不错啊,我是很美——他一见我的真容,连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忙不迭的要收回休书。我大笑,在笑声中把休书撕成几片,一片片的吞了下去!我发了疯地对他说:”你有眼无珠,守着一个天仙妻子,却要找那些残花败柳!我也是有眼无珠,偏偏嫁了你这个卑鄙的文人!‘我永远离开了这个让我失望至极的男人……“她放下了手,目光空虚地望着窗外:”我一个人出来后,又不知去哪儿。后来,孩子出世了,我一个人痛得死去活来。可孩子一落地,连动都不动——她死了,一生下来就死了!我……我空有一身医术,却救不了我唯一的女儿。“她双手痛苦的绞着,一字一字低语,语声如碎。
殷葬花怔怔看着她,她侧影挺拔而纤弱。“我什么也没有了,只想去那一边陪我的孩子。我厌恶江湖,才嫁给书生——可官场跟武林一样,也是黑暗而冰冷!我已不想在这世上呆下去了……可偏偏在死前又遇见你。我想,这一定是老天爷的意思,让我在死前多做善事。所以我决心多活几日,等你的病一好,我就去那边了。”她淡淡说着,又走了开去。她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在梦中一般:“所以,你也不必感激我。我救你,只不过是天意。”
殷葬花低头沉吟了很久,才淡淡道:“天下伤心不独你一人。”他苦涩一笑,“你看我现在这种样子,比死了还痛苦。我还可以活下去,你为什么不能?”
叶楚冰缓缓摇头:“你什么也不用说,我的决定已不可更改。你如果感激我,不妨好好养伤,早日恢复……也好让我早日解脱。”她边说边从炉上拿起药壶,倒了半碗药汁。“这是九花紫叶汤,你从今日起,每三天喝一次;连喝三次就可以拔除你体内的毒。”她喂殷葬花喝了药,收拾起药具来。
她的神色又开始恍惚,轻笑:“我是不是个很美的人?”“是的。”殷葬花不得不回答。
“哈哈,可只有他看不见,只有他以为我是个丑女人。”她轻轻笑着,喃喃自语,“当官?当官有什么了不起!他……他一当官,就变了个人……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连脐带都没割断……她好丑,红红的,皱巴巴的小脸……我手边什么东西也没有,没有药……只抱着她;喊也喊不出……我没有泪,没有泪了。……”她一边自语,一边扶着门走了出去。
门外,风过竹林,一片“沙沙”声,令人凄然泪下。
殷葬花看着她纤瘦而又坚强的背影,目中一片茫然。已比上眼睛,一个个声音回响在脑中——“小情,你!——你下了毒?”
“嘻嘻,我好像一个不小心,把一包药掉到酒里去了。殷大哥,你没事吧?我来看看……唉呦,不得了,你怎么连头发也变蓝了?”
“小……情,你……竟……下……毒……害……我!”
“殷大哥,我怎么会杀你呢?金哥哥,殷大哥有些不舒服,你给他按摩一下吧!”
“金……承……俊?”
“哼,是我,奇怪吧?”
“你……为……何……”
“不为什么,因为比我强!我不容别惹比我更强,包括你!来,我用‘碎梦指’让你尝尝‘遍体酥软’的滋味吧!”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额头冷汗涔涔而下!那被人用手指活生生捏碎全身关节的残酷滋味,又让他再次不寒而栗!
“殷葬花,你到底肯不肯在这儿签字?我们留下你一双手,就是为了让你乖乖的写调令——你写是不写?”“不。”“啪!”“你不写,我只好请你听歌了!‘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长恨——’哈哈,你还是肯写了?想不到昔日叱咤风云的殷公子,也会变得连猪狗都不如!”
“薛兰情、金承俊!”蓦地,他咬牙一字字低唤,“我决不会死,决不会!我要从坟里爬出来,站起来,一个一个地好好报答你们!”他全身瘫软,只有右手指尖在椅上缓缓移动,刻下了一个深深的“恨”字!
风和日丽的日子,花园中一片鸟语花香。丝竹女乐之声远远传来,莲花正在池中缓缓的开放。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俊哥哥,你在干什么?”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从帘外传来,一个碧衣少女从帘外连蹦带跳的跑了进来。她拂开低垂的纱幔,探头四看。“小情,你又来胡闹了?我正忙着呢。”一个年轻人坐在四面临水的小轩中,面前摊着一大堆文卷,正皱着眉头批阅。他的面目很英俊,高鼻直眉,薄薄的双唇紧抿着,眉间有些不耐烦。
“怎么啦?谁惹着你了?”小情笑语如花,明艳动人地脸上带着天真与纯情。金承俊把大堆的文卷一推,叹了口气:“入主鼎剑阁也真是件苦差事,天天要处理这么多文卷。在这样下去,我八成要变成老学究。”
“喏,你又反悔了?当初还不是你,要我帮你弄你个阁主当当。如今你如愿以偿啦,却又不干了,那有这么便宜的事!”小情嗔道,一边随手摘了一朵紫薇花,一瓣瓣揉碎,用汁子染指甲。杀殷葬花、夺取鼎剑阁霸权——这一件轰动天下武林的大事,在她口中说来去仿佛是小孩子办家家似的简单。
金承俊看着她,目中闪过一丝冷冷的神色,去马上微微笑了:“小情,过来让我瞧瞧,你头上那一枝新打的簪子。”
小情坐在他身边,乖乖低下头,一边口中笑道:“好不好看?”金承俊目光浮出了杀气,右手轻轻抚着她的玉颈。他手指缓缓移动着,抚着她颈中的玉枕穴。玉枕学是人体上的死穴,一班人只要稍受重击,便会震碎颈骨。他的手指就在这死穴上轻轻抚着,目光变幻莫测。
“你看完了没有?弄得人家痒死了!”蓦地小情一声娇嗔。金承军笑了:“看完了,看完了。”“好不好看?花了三百两银子打的呢!”小情施施然仰头问,一脸期待和询问。
“好看,戴在你头上更好看!”金承军笑应,手指一边缓缓从死穴上移开了。他的脸上浮出了春风一般的笑意,目光也充满了柔情,右手轻拂着她一头秀发。
小情轻轻笑:“你就会说好听的!不象殷大哥,一点也不动讨好人家开心——他比不上你。比不上你,他就得死。”她说的轻描淡写。金承俊大笑,笑声有些得意——“不错,我比他强!”他仰天大笑,兰情更是依着他,娇媚又纯真地笑了。
“俊哥哥,你看那边开了朵睡莲,你摘给我玩!”兰情道。
“好好好,”金承俊话音一落,人已从轩中消失。又一阵风过一般,他手持莲花出现在轩中,高华而俊雅地微笑着:“小情,给你。”兰情一时还回不过神,回头一望窗外,果然见那朵睡莲不见了,只有水面那几片莲叶在微微荡漾,她从他手中接过莲花,带着惊喜而钦佩的天真神色笑了:“哇,俊哥哥,你人俊,功夫也真俊呢!小情好佩服你!”金承俊笑了。
这时,一只信鸽翩然落地。“又有什么事?”金承俊抓过鸽子,解下鸽腿上的布条,只看了几眼,脸色突然变了。“怎么了?”兰情一边玩鸽子,一边问。
金承俊揉碎了那布条,过了很久,才一字一字道:“殷葬花的尸体不见了。”“什么?”兰情失声,惊讶地问,“他难道死了还会动?”“他动不了的,”金承俊咬牙一字字道,“他被我击碎了全身关节,作鬼也只是个废物!”
兰情歪着头问:“那么……那么他会不会……会不会化成厉鬼来找我们?——”她突然又拍着手笑了起来,“好有趣呐!我还没见过鬼是什么样子,何况是一个瘫鬼呢!
金承俊脸上失去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杀气!“一定有人救走了他,否则他一个人是动不了的!”他一字一字断言。兰情一怔:“俊哥哥,你说他还没死?”金承俊缓缓点头。兰情笑笑:“他就算活着,也干不了什么事啦!我们俩怕他什么?”
“你不懂,”金承俊冷冷道,“也许他可以治好伤,完完整整地站在你面前。”“不是说那什么‘丧心针’是天下绝毒,你那什么指也是很厉害的吗?我们给他‘按摩’的连骨头都酥了,又灌药又下毒,他还能好起来?”兰情讶然问。
“不错。”金承俊颔首,“可这世上有一个人,能治好他。如果让这个人遇上殷葬花的话……”“全天下只有一个人会治,又怎有这么巧,恰恰让殷葬花遇上这个人?”“世上的事,谁又料得到呢?”金承俊叹息。
“那个人是谁啊?”兰情好奇地问,放开了手中的鸽子。金承俊一字字的回答:“她叫叶楚冰,是紫岚谷白云宫的前任宫主。传说她医术绝世,可以只一切疾病。”
“白云宫?听说那是一个神秘又美丽的地方。那儿的人都美如仙女,对不对?”“要是白云宫也插手这件事,那……”金承俊仿佛没听见她的话,沉思着离开了水轩。
那只各自在地上咕咕直叫,转着圈子,扑动着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飞呀,飞呀——你飞不了了你知道么?”兰情咯咯轻笑,摇着手上几支长羽毛。羽毛地梢端还染着血,是刚刚从鸽子翅膀上硬生生扯下来的。兰情一边看着鸽子在地上徒劳地挣扎,一边托着腮,带着几分天真地笑了。那雪白娇丽的脸庞,美得如同玉石一般,可令人毛骨悚然……
同一天中,和风也轻轻吹进了一个宁静的农家小院。“该喝药了。”叶楚冰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她依旧是那么宁静、冰冷,说话时更带着令人无法忍受的沉闷漠然。
瓜棚下,一个年轻人轻轻咳嗽着,转过了头:“你来了。”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可远非当时灰败惨白之色;他双眼不再深陷,已开始亮如秋水。一切都表明,这半个月的疗伤大有功效,他已逐渐恢复了活力。
叶楚冰不再说话,在他身边坐下,用汤匙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这是第二次了。你再喝一次,身上的毒就可以完全拔除。”叶楚冰淡淡道。殷葬花看见她死灰色的眼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曾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过那么多心事。
叶楚冰待他喝完药之后,取出一方丝巾,轻轻拭去了他嘴角的药渍。“我简直连一个婴儿也不如了。”殷葬花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扭曲的关节,痛苦地道,“我……”叶楚冰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从明天起,我为你治‘碎梦指’之伤。不出三个月,你一样可以恢复成常人。”
殷葬花身子一震,低下了头凝视自己的双手。他的手指苍白而修长,指甲透明如水晶。他的手指在下意识地一屈一伸。这是他唯一能动的关节了。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我真不知道怎样感谢你才好。”他的声音,亦有无法控制的颤抖。叶楚冰淡淡道:“你只要早日恢复,我就很满意了。”
她低着头,收拾了药具与碗碟,从棚下走了开去。殷葬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手上。“金承俊,薛兰情,只要上天还给我从新做人的机会,我——!”他右手缓缓弯下,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是天下霸权?
第二天一大早,殷葬花发觉自己在一个山谷中醒来。他的软榻已被移至溪边。溪上笼着淡淡的白雾,山崖上开满了红红紫紫的山花,一切仿佛有如梦境。
这时,他看到雾中走来一个人,一个如雾之灵的白衣女子。
叶楚冰。
“从今天开始,我为你治疗‘碎梦指’所粉碎的关节,”她在雾中淡淡道,声音淡如白雾,“这是一个很长的疗程,需要一连九天不停地治疗,不能有一刻停顿。”她指了指左侧的山溪:“在这九天中,你全身必须处于一个相对稳定的清凉环境中,否则,你身上热量如不及时传出去,你必五内如焚而致死。——所以,这九天的疗伤,是在不停流动的水中进行。”
叶楚冰从软榻上扶起殷葬花,把他缓缓放入水中。水浸至他的下颌,冰冷的溪水让他身子一颤。“这九天之中,我们不能吃任何东西,只可以喝几口水。不过,你不会觉得饿,因为你的身体正在恢复之中。”叶楚冰伸手试了试水温,一字一字叮嘱,“记住,这九天之中,千万不要妄动真气,否则,筋脉寸断永难救治!还有……”她说到这儿,却停了下来,摇头叹息了一声,“算了,我自己注意就行了。”
她除下了鞋袜,赤足踏入水中。朝阳正在升起,溪上的白雾渐渐散去,水面上泛着万点金光。在这令人目眩的光与影中,叶楚冰微微俯下身除去了脚上的罗袜。晨风吹起了她的鬓发。她的侧影,映在满天金色的霞光里,有一种不染凡尘的美。
殷葬花不由微微怔了一下。在这时,叶楚冰的一身白衣已没入水中,他只觉两只柔软的手按住了他肩头的两处大穴——左右肩井穴,一阵和煦而有强烈的内力从手心传了过来。
“引导它们上行一周天,下沉四肢丹田,”叶楚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流经奇经八脉,过左右手尺关穴,回溯到左右肩井穴。一连流转九九八十一次,然后输回我体内。”她一字一字清楚的吩咐。殷葬花依言引导真气在体内运行,只觉所到之处,一片舒适,血脉渐渐由僵化开始复苏。
当这股真气行至丹田之时,他体内自身的内力自然而然的反击了出来,两股真气在他体内一撞,竟不分上下。而这次内力激荡,却让殷葬花脸色刹时惨白,一口血喷在水中!
“怎么了?叶楚冰一惊,双手极快地扣住他的脉门,一试之下,便知原因,不由淡淡道,”原来你内力未失,而且强得很,这倒是我没考虑周到——也罢,内息不必经过丹田了,直接由上周天沉至左右跳环穴罢。“殷葬花依言运行一周,点了点头,一连运行了八十一次,才由左右肩井穴输回叶楚冰的双掌中。
叶楚冰在水中一个转身,坐到了他面前,双手齐出,一连把十八支银针,刺入他各处关节之中。她头在水上,手在水下,可她没有看上一眼,已快速无伦地把十几支针毫发不差地刺入穴中,其出手之快,认穴之准,令人叹为观止!
她用手缓缓捻动银针,调节着针刺入的深度与方位。突然,殷葬花久已麻木的关节,传来一阵刺痛!他不由热泪盈眶。
这一天中,就由殷葬花自行运气,运气后再由叶楚冰以银针刺穴,这样一次接一次不停地轮流下去,不觉已是黄昏时分。
殷葬花的全身浸在水中,水的浮力使她全身不受力,几乎是凌空般浮着。一天下来,他已觉出全身的经脉在渐渐活动,血脉也畅通了不少。
天色暗下来时,叶楚冰把三粒丹丸纳入他口中:“这是生肌续骨的灵药,你服下后,我再以真气助你把药力传至四肢百骸。”她双手在水下与他互握,中指指尖指住他手上的尺关穴,拇指扣住了他的少泽穴,两股内力如水般涓涓传入。这一整夜,叶楚冰不停地以内力传入他全身,化散四肢之中的滞血,打通百脉。
两人就这样在水中浸了五日,粒米未进,最多低头喝几口溪水。殷葬华并不觉得饿,反而觉得全身渐渐有了力气,皮肤也开始有了触觉。
到了第七日上,殷葬花已开始觉得内力可以在体内自由流转,每次服药之后,竟可以用自身内力化散药力,而不用叶楚并帮助了。一连七天不眠不睡,粒米未进,叶楚冰的皮肤已在水中浸的发白,神色也微见劳顿,几次不由自主的盍上了眼睛,但随即又强自支撑着为他疗伤。
这七天之中,除了喝几口水外,她一刻也没停下来过,认穴、插针、喂药,一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可是,这几天下来,除了在必要时对殷葬花吩咐几句外,她神色始终淡漠如冰,一句题外话也不提。
“叶姑娘,你已经几天没休息了,歇歇罢。”殷葬花看见她失血的嘴唇,疲惫的目光,不由劝道。叶楚冰没有回答,只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银针从他的穴中拔出来,然后又用手贴住他的背心,运功为他疗伤。
过了一柱香光景,殷葬花突觉背后失去了内力的输入,不由一惊。只觉背心上抵着的双手缓缓滑落,一个人渐渐倚在他背上不动了。
“她是累极了,才撑不住睡去的。”殷葬花心下明白,侧过头,只见叶楚冰靠着他的肩,不觉已沉沉睡去,几缕秀发披在她颊上,衬着脸颊更为苍白。殷葬花心下一阵感激,又有几分怜惜,不忍惊醒她,任她好好睡上一觉。
这时,突然水下一阵暗流涌来,把叶楚冰冲了开去!她一时未醒,溪水已夹着她往下游冲去。殷葬花本是在两块岩石之间浮着,自然不会被冲走,可他全身瘫痪,却无力身手去拉住叶楚冰,眼睁睁地看着她随水冲去!眼看她马上要撞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蓦地,“小心!”殷葬花急火攻心,不顾一切的伸手去拉她,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刚才……怎么了?”叶楚冰从睡中惊醒,有些吃惊地问,“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么?真该死!”她皱眉——她对自己,也向来不留情,手一扬,二支银针刺入手弯两处大穴,她顿时精神一振!殷葬花解释:“刚才你一个分神,被水冲了出去,我……”
他突然顿住了,脸上浮出匪夷所斯的神色。叶楚冰以为他的伤势又有变化,下意识的扣住他的脉门,急问:“怎么了,怎么了?”突然间,手腕一麻,已被殷葬花闪电般的反手扣住!她也不由大惊失色。
“我的手可以动了,我的手可以动了!”殷葬花颤声高呼。不错,就在刚才一急一惊之下,他双手突然恢复了知觉!
他在水中挥动了几下手臂,又试着动了动双腿——腿竟也可以动了!“我的手脚可以动了,我可以站起来了。”他喃喃自语,突然间泪流满面。他的确实从死到生走了一回,而这一个月来的痛苦与屈辱,是让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殷葬花苍白的脸上泛上了一片血色,不由又连连咳嗽起来。叶楚冰的手指隔着衣衫一处处点向他各处的关节,脸上也不由显出了惊讶之色。
“你刚才一动,却打通了各处筋脉,比预料的早二天康复了。”叶楚冰缓缓道,“可是,你刚才是在玩命!如果不是你内力深厚,刚才你妄动真力,早已走火入魔,筋脉寸短而亡!”
她神色严厉,一字字道:“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不想让我经手医治的人,有一个死掉,何况你是最后一个!”她回过头来,目光冰冷的叮嘱:“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就是我死了,你也只管治你的伤!”
她重新又在水中盘膝而坐,双手按在殷葬花的背心,低声道:“你血脉方通,武功未复,现在我再以‘天心诀’为你重新打通奇经八脉。如果——”叶楚冰双手一用力,一字一字郑重嘱咐:“如果在这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你纵然康复,也会留下后遗症。记住,在运功过程中,谁也不准用真气。否则的话,一动真气,必吐血散功而死!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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