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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约楚云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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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盯着画中人,似乎要把她的形貌刻在心上,突然皱眉:“这幅画没
有完。”

    左侧裙角只勾勒出线条,却没有上颜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沈东篱点头:“不错。当年最有名的画师是一个叫沧浪子的人,
最擅长画人物。此人极为狂傲,顺眼的人不给钱也画,不顺眼的人,
就是出价千金也不肯动笔。故得罪了一些达官显贵,被人迫害,险些
丧命,父亲无意间救了他,请他为母亲画像,他慨然应允。正画到将
要完成,舅舅突然回到山上,他不知屋里有外人,像往常一样取下易
容直冲进来。那沧浪子一见舅舅的容貌就痴了,不顾还未完成的画像,
非要为他画一张像。舅舅不肯答应,那人竟将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
回忆那短暂的一面,不眠不休地作画,最后心力交瘁竟吐血而亡。后
来我教的罪名又多了一个无故害死画师沧浪子。”

    看到母亲的画像,荆楚云便觉得她是生平所见最美丽的人,难道
那“嫣然公子”的容貌竟比她还美么?怎么可能?

    正自讶异,却听沈东篱道:“楚云,跟我走好吗?让我来照顾你,
保护你。”

    荆楚云一惊,直觉地反驳:“那怎么行?我跟着你,你的身份会
暴露的,多年的心血也会付之东流。”

    沈东篱虽然知道他八成会拒绝,却没想到拒绝得这样直白干脆,
连一丝考虑和犹豫都没有,不由苦笑。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让他们不会有丝毫怀疑。而且就
算怀疑我也不怕,我早有退路,大不了我们兄弟离开中原。”

    不报仇了吗?可是,他不同啊,那样刻骨的仇恨都是他亲身经历,
怎能放得开?

    沈东篱见他眼光一闪,就猜到他的想法,伸臂抱住他,叹道:
“傻孩子,就算杀光所有的仇人,也不如得回一个亲人啊。”

    他的怀抱和风灼热坚实的怀抱不同,很温暖、很舒服,带着淡雅
的菊香。亲人,这就是亲人吗?宁愿放弃报仇的信念也要照顾他、保
护他,他的血脉至亲。

    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哥哥。”

    沈东篱身体一震,含泪而笑:“是,知道吗?楚云,天下再没有
哪两个字能比这两个更动听了。”

    “我很高兴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但是——”荆楚云退离他的
怀抱,轻柔而坚定地说:“我不能跟你走。”

    “因为风少侠吗?”

    荆楚云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沈东篱叹了口气:“他对你确实情深意厚,武功人品也都是上上
之选。可是,楚云,他会给你带来灾祸啊。”

    这倒是一个新奇的说法,荆楚云失笑:“是我会给他带来灾祸才
对吧。”

    沈东篱轻轻摇头:“表面上看是这样没错,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楚云,还记得苏慕诚吗?”

    黑堡之主?荆楚云困惑地点头。

    沈东篱表情严肃起来:“正因为他,我才会决定带你走。或许一
开始他为难你们是因为你,但是自从见到风少侠的身手之后,他的目
的就变了。”

    荆楚云不解:“他的目的是什么?”

    沈东篱沉默了片刻道:“黑堡以贩卖情报起家,身处江湖却游离
于江湖之外。他一直是以及时雨的形象出现,守信重义,广施恩泽,
最重要的是表现得全然没有野心。所以黑堡成立不过几年,发展成如
此规模却不会令各门各派像当年对我教一样产生嫉恨恐惧的心理。但
是他并没有满足,江湖传言,黑堡之主武功盖世,但毕竟只是传言,
江湖中人不服不信的也大有人在,尤其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武林世
家,向来自负的很,偏偏他们在武林的影响力非常之大。如何能不和
他们交手而令他们心服口服?如何能不动一兵一卒而让他们感激崇敬?
又如何能不改变黑堡的行事风格,而确立其在武林至高无上的地位?
如今千载难逢的良机摆在眼前,他怎会放过?”

    好深沉的心机,荆楚云打了个冷战:“那么他是要——”

    沈东篱点头:“若是我,大概也会这么做。利用你的身份逼风少
侠比武,以风少侠的武功,打败各派掌门应该不在话下。而苏慕城只
需在风少侠打败那些人之后,站出来和他交手,只要搏个平手,那么
他所有的目的就都达到了。”

    不错,那样所有人都会钦佩他的武功,感激他挽救了武林的颜面,
经此一役,黑堡也必然超越所有门派,成了武林中人敬仰的所在。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的身份还涉及我教的倾国宝藏和
绝世武功,那些人不会罢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使风少侠胜了,
你们的日子恐怕也会很难过。”

    想到纪韬光的迫害,荆楚云冷笑:“我对那宝藏一无所知,他们
就算抓到我也是一场空。”

    沈东篱叹道:“连母亲和我都不是很清楚,你又如何能得知?我
想,真正清楚的人大概只有父亲和舅舅。我找了好几年,对于宝藏的
位置已经大概知晓,只是宝藏周围有舅舅设计的阵法,里面还有重重
机关,贸然进入必死无疑。只有谙熟阵法,武功又足够高强的人才能
进入。”

    荆楚云脑中闪过一个人:“这个人还要不贪心,哥哥打的好主意。”

    沈东篱微笑:“苏慕城志在风少侠,只要你跟着我,他的目的就
不能达到,以他的聪明,必然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你们就暂时安全
了。而风少侠确实是取宝藏的不二人选。”

    确是好计,可是,真有这么简单?

    楚云,权势给不了你幸福,报仇只会将你拖入深渊,所以,我不
要权势,你也不要报仇了好不好?

    荆楚云摇头叹道:“哥哥,风无意江湖,不喜争斗,不要把他拖
进来。”

    沈东篱沉默片刻:“我明白了,为今之计就只有永远不让苏慕城
有证明你身份的机会。楚云,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荆楚云点头:“第一,不再报仇,以免让他们抓到把柄;第二,
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还有就是离开风唯卿,由他来保护他。

    可见楚云根本就没有考虑他方才的提议,难道比之杀了那人,他
更不愿离开风唯卿?恐怕亲哥哥在他心里的地位也比哪个傻小子差得
远了。

    唯一的亲人居然把一个傻乎乎的毛头小子看得比他还重,沈东篱
突然觉得有些酸,不禁失笑。

    “那些固然重要,但是还有一点,楚云,不是我一定要拆散你们,
只是苏慕城既然盯上了风少侠,你在他身边总有危险,我不能安心。
跟我走吧,我保证你们只是短暂的分离,等到我离开安平王府的那一
天,就是我们的出头之日。相信我,那一天不会太久。”

    荆楚云暗道:他苦心经营,等的就是那一天吧,不用寄身于安平
王府,率天衣教重出江湖。到那时,魔教余孽已经不成问题了。

    “可是,我以什么身份呆在哥哥身边才能不引人怀疑呢?还有,
无论如何,她毕竟养大了我,我——”

    沈东篱轻抚着他的头发,微笑:“你什么也不用管,只要呆在我
身边就好,一切都交给我。”

    他虽然温柔的笑着,眸中却有寒芒一闪,荆楚云知道他已经下定
决心杀人灭口:“不,我不能答应。”

    沈东篱轻叹,楚云的心并不如外表那样冷,也不够狠。

    “傻孩子,纵然我不出手,黑堡也不会放过她。我能猜到她在大
理,苏慕城也能,我好不容易才利用段铭枫取得一点点先机,稍有大
意便会失去。一旦她落到苏慕城的手中,我纵有通天的本领怕也无力
回天。楚云,我不求你告诉我她的所在,只请你不要再去找她,不管
是我或是苏慕诚先找到她,她的命运都只有一个,你阻止不了,反而
可能会暴露身份。这是我此来的第三个目的。”

    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渐渐西沉,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

    沈东篱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头发:“时候差不多,我该走了。好好
考虑一下我的话,我等你的答复。”

    荆楚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皓齿紧咬下唇,却不说话。

    沈东篱摇头轻笑:“楚云,如果风少侠回来看到这种情形,我就
危险了。”

    荆楚云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手却攥得更紧了。

    他此来三个目的,第一让告知他的身世;第二让他跟着他,避免
被苏慕诚利用,成为成就黑堡的牺牲品和垫脚石;第三让他不要去找
母——那个人。

    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句句都是实情。若苏慕城的目的是风,那么
以黑堡的势力,恐怕纵然杀了母——那个人,也不保险,所以才要带
他走。若没有他,以风随遇而安、淡泊名利的性情,断不会和武林为
敌。

    这样就可绝了苏慕诚利用他来做文章的可能。

    难道真的只有离开这一条路可走?

    沈东篱无奈,反手握住他的手:“别难过,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离
开他,我也不会强求。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

    荆楚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为什么?即
便是亲兄弟,我们却从来未在一起,也谈不上什么兄弟的情谊,为何
要对只能拖累你的我这么好?”

    看着他困惑的神情,沈东篱心一酸,血脉至亲的关心爱护还要什
么理由?这些年虽苦,他的心中还有幼年时残留的温暖,还有母亲的
关心和爱护,而楚云,却从来没有享受过亲人关爱。

    “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找到原因,真正的关爱是没有理由的。十年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我失去过,所以深知,在这世上还有
一个人能让我想尽心尽力去疼爱呵护,便是上天给我的莫大福分。如
果连想付出关爱的人都没有,日子就成了无边的黑暗和空茫。所以,
不要说拖累,找到你是我的幸运。”

    荆楚云怔怔站在当地,看着那潇洒的身影飘然远去,而他温柔的
话语还回荡在耳边。

    傻孩子,就算杀光所有的仇人,也不如得回一个亲人啊。

    天下再没有哪两个字能比这两个更动听了。

    如果连付出关爱的人都没有,日子就成了无边的黑暗和空茫。

    无需很多,只寥寥数句,也不用热情激荡的言辞,他的话却总能
触到心底最柔软的所在。

    是啊,多少年来,在黑暗中寒冷,在空茫中绝望,如果不是遇到
风——“楚云——”欢快的声音响起,身体被纳入温厚的怀抱。

    “怎么站在这里?很无聊是不是?对不起,这么久才回来,都怪
那个家伙笨死了,那么简单的心法,却一直学不会。”

    荆楚云反手紧紧抱住他。

    哥哥虽然没有明说,也很清楚,如今只有用一个办法才能不引人
怀疑的留在他身边,但是这样要风情何以堪,他怎么受得了?

    风唯卿被他的主动吓了一跳,半晌才呵呵笑:“想我了是吗?我
也想你。”

    “还好意思怪我,”戏谑的声音插进来道:“是你老想着你的美
人儿,根本就没好好教。”

    荆楚云冷冷看了一眼那个笑容恣意之人。也难怪他得意,这件事
上此人才是最大的赢家吧,两头儿的好处都拿,却什么事也不用做。

    段铭枫被他冰寒的目光一扫,已知道他的想法,脸上丝毫没有尴
尬,反而冲他暧昧地眨眨眼,用力吸了一口气道。

    “咦?这里怎么有菊花的香气?一定是荆兄弟有喝菊花茶的习惯。
我知道还有一个人常年喝菊花茶,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不过——”
段铭枫故作神秘地沉吟了一下,摸着下巴道:“也许你们早就认识。”

    荆楚云漠然转开头。

    风唯卿奇道:“你在说什么?楚云从来不喝菊花茶?”何况这里
遍地茶花,就算常喝菊花茶,又怎么能盖过这里浓郁的茶花香?

    段铭枫大笑:“大概是我搞错了。好兄弟,带着你的美人儿,为
兄领你到一个好玩的去处。”

    第三章

    荆楚云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几天,仍然没能下了决心,沈东篱也
没有再出现。

    段铭枫的花样很多,终日带着他们吃喝玩乐,但是却总在荆楚云
心不在焉或是稍稍放松的时候,说些似玩笑、似讥讽、似提醒、又似
警告的话,而往往一句就能让人无所遁形,如坐针毡。

    渐渐地,连粗心的风唯卿也有所警觉。

    这日晚上,荆楚云抬头看着月亮发呆,如玉的面庞映着皎洁的月
光,愈发清绝,纤瘦的身形在月之清辉的笼罩下,显得朦胧缥缈,似
乎随时都会消失。

    风唯卿心中一紧:“楚云,在想什么?”

    “没什么?”

    “不,你肯定有事。”风唯卿从后面抱住他:“还有什么话不能
跟我说?”

    靠在他温厚的怀里,荆楚云突然一阵心酸,从那日兄弟相认便憋
在心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却强忍住哽咽,无声地流泪。

    “怎么了?别哭啊——”风唯卿慌了,想劝慰却摸不着边际,只
能不住地为他拭泪。

    半晌,荆楚云忍住眼泪,轻声问道:“风,雷大侠是你最信任、
最亲近的人,是吗?”

    “当然了,还有你,你也是我最亲近的人。”

    “傻瓜,我知道。”荆楚云笑了笑,随即面色一正:“如果他要
你离开我,你会怎么办?”

    风唯卿恍然大悟:“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放心,师傅最疼我了,
不会看着我伤心痛苦的。”

    “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他就是因为最疼你,因为一心一意为你
好,才这样要求呢?”

    风唯卿大叫:“什么长痛不如短痛,这句话荒谬的很,痛就是痛
啊,只有强弱之分,哪里能分什么长短?何况这句话只是臆测而已,
就算能分出长短,还没有经历过,是长是短谁能说得好?”

    “可是——”

    风唯卿狠狠的吻住他的唇,把他的话吞到肚子里,良久抬起头,
半是无奈半是气恼地道:“这颗聪明的小脑袋,干嘛老是钻牛角尖?
楚云,幸福不幸福只有我们自己最清楚,别人眼里的好都不关我们的
事。”

    “但是我们分开的话,对你——”

    风唯卿皱眉,伸手掩住他的唇,正色道:“谁说都可以,但是,
你不行。楚云,你要是说什么为了我好,要我离开你的话,我真的会
生气。我知道以后还会有很多困难,但是怎么能够不努力就放弃呢?”

    荆楚云拉开他放在自己唇上的手,轻道:“如果努力了还是不行
呢?到那时答应我放手吧。”

    “楚云——”

    风唯卿忍不住抓着他的肩膀一阵乱摇:“你存心气死我吗?难道
因为无论如何每个人最后的结果都是死,就自己放弃生命吗?你再说
这种话,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不由长叹一声,松开手,痛楚地
道:“云,没有你我不会好,永远都不会。你呢,离开我你会快乐吗?”

    荆楚云被他摇得头昏脑胀,心中却豁然开朗。

    这世上兴衰荣辱,生老病死,瞬息万变,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就
够了,别人怎么样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他说的对,怎么能够不努力
就放弃呢?别人还没开始伤害我们,倒先自己伤害自己,哪有这样的
道理?

    倾身抱住他,坚定地说:“风,我们不去见——我母亲了,离开
这里找个地方过我们的日子,什么都不管,好不好?”

    “好,当然好。”

    当初楚云说除非死,除非母亲叫停,才会放弃报仇,如今终于愿
意为他而放弃,怎不令风唯卿欣喜若狂?

    暂时离开也好,师傅若真的反对,恐怕楚云又会动摇,而他的母
亲若再逼他报仇,定会增加他的压力和痛苦。反正师傅有师娘就足够
了,等楚云真正安心了再带他来看师傅吧。

    ※※※第二天一早,风唯卿去向段铭枫辞行,又赶赴天龙寺将一
封信交给慧梵大师,托他拿给师傅。

    二人离开大理城,出城后向北行了几里路,路过一片宁静的树林,
突然从树林深处传出清远悠扬的琴声。那曲调,那韵味,正和当初在
明月馆菊轩院外听到的一样。

    荆楚云勒住马:“风,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风唯卿不满地噘起嘴:“常年喝菊花茶的人吗?”

    荆楚云一愣:“你知道——”

    风唯卿哼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他居心叵测,却没想到你们串通
起来骗我。”

    居心叵测?荆楚云失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早晨,段铭枫让我小心爱喝菊花茶的人,我才知道。楚云,
你一直在暗地里笑我是不是?”

    怪不得他辞行去了那么久,回来以后就闷闷不乐。

    “笨蛋,是你自己信错了人,被笑话也是活该。是不是后悔把辛
苦练就的绝技教给那个不讲信义的人了?”

    风唯卿低头不语,胯下骏马似乎很烦躁,不断地原地踏步,马蹄
敲击路面,嗒嗒地响。

    “他没有恶意,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去就来,等我。”荆楚
云倾身抱了抱他,打马冲进树林。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在温柔清雅的人身上,为胜雪的白衣陇
上淡黄色的光晕。沈东篱盘膝坐在如茵的绿草中,草叶上残留的露水
打湿了他的衣摆。

    荆楚云翻身下马,坚定地道:“对不起,哥哥,我不能——”

    “不要抱歉,我已经知道你的决定。”沈东篱把琴一推,站起身,
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

    “我来是要给你这个。”

    荆楚云接过来看到信封上娟秀的字迹,脸色微微发白。

    “她——你——”

    “她死了,但是我没有杀她。她看到我就明白了一切,托我把这
封信交给你,然后服毒自尽。”

    荆楚云心中掠过一丝伤痛,默默打开蜡封,里面是几张白纸和一
封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楚云,你既然见过少主人,一定已经知
道了当年的一切,如今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可怜我也好都没有关
系,我也并不在乎。那几张纸是我教覆灭后我偷偷潜回天衣山找到的,
我伺候公子多年,知道他藏东西的习惯,这些应该是他留下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现在交给你,你随意处置吧。”

    楚云翻了翻那几张白纸,什么也没有,却比一般的信纸大很多,
也厚了些。

    “哥哥,既然这是舅舅的东西,就留给你吧。”

    沈东篱接过来仔细察看,脸上又是激动,又是惊喜,没想到踏破
铁鞋遍寻不到的东西竟然在这里。

    刚要开口,就听树林外一声清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耳中,
似召唤、似催促、还有些许的急切和警告。

    荆楚云脸一红:“哥哥,我要走了。”

    沈东篱微笑:“去吧。这一局是我们赢了,黑堡暂时抓不到什么
把柄。不过,苏慕诚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你们一切都要小心,万万大
意不得。”

    荆楚云点头:“我知道,哥哥也要保重。”

    ※※※俗话说冷在三九,热在三伏。

    如今正是三伏天,天气又闷又热,动辄就是一身的汗,难受之极。

    而最让风唯卿懊恼的是,自从出了四季如春的云岭高地,进入酷
暑之下的一马平川,楚云就嫌他身上又热又粘,不肯再让他抱。无奈
之下,只得提议:“楚云,我们去北方吧。”

    “也好。”

    荆楚云想起母亲弥留之际的话“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回非雾崖,逍
遥儿在那里……”,不禁悠然神往。

    “风,我要去天衣山非雾崖。”

    风唯卿深深看他一眼,点头。

    据说当年的魔教总坛天衣山非雾崖,隶属太行山脉,离古城邯郸
不远。

    虽说确定了目标,二个人却都不急。轻轻松松、高高兴兴的一路
走,一路游玩,也不刻意去找名山大川,路上看到好景致就停下观赏,
玩儿够了再赶路,累了就找个城镇住下来歇几天。

    到邯郸城时已是中秋了。

    月极明于中秋,观中秋之月,临水胜。

    这天正是少见的晴朗,天无纤云,月明如昼。观月的所在正是宁
静的燕翠湖边。

    风唯卿看着月色下那清丽无双的的人,想到当初在青城山找到他
之时也刚过中秋,不知不觉已经一年了。

    那时候他一身的冰寒,满眼的冷冽,如凄风冷雨中孑然独立的挺
拔白杨,孤寂得让人心酸,坚忍得令人心疼。如今的他抖落了那层冰
冷,一身的清逸,满眼的澄明,如冰天雪地中傲然绽放的亭亭雪莲,
美丽得让人心醉,明畅得让人心折。

    情不自禁的拥住他:“云,我爱你。”

    荆楚云怔忡的看着他,却不说话。

    风唯卿垮下脸:“你这是什么反应。最少也该表现得高兴一些嘛。”

    荆楚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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