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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云端之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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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点灯。
然后开始泡茶。
寻了一处坐下,他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笑意,“椎名校长,不如进来喝杯茶如何?”
被……发现了?
也在我预料之中。
我跃下房顶,平静地拉开了他房间的门,“蓝染队长……您好。”
他对我点头,“请进。”
我坐到了他的对面。
“请用茶。”他仔细地为我斟茶,动作温柔而体贴。灯光下的蓝染,带着一种柔和的光波,这个人……如果一直是这样就好了,让人留恋不已。
“多谢。”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好茶。”
他很高兴地笑了,然后说,“那么,我们可以聊聊了吗?”
“也好。”我放下茶杯,思索如何开始我们的话题。
我们互相观察近两百年。
谁都没有看出一个结果来。
他不可能探察到我的底细,更何况他如今所拥有的关于我的记忆还经过篡改。但对我而言,这个人也着实藏于迷雾之中。我没有深入探究的意思,他也不允许这样地深入。
“蓝染队长……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比定力,我竟然不是他的对手!?
“椎名校长想要告诉我什么呢?”他将问题又再交到了我的手上。
“那里的资料……我可是一字不漏地看过。”我回答,“一定有你感兴趣的。”说完,又为茶杯添满,缓缓饮下后半句话,『虽然,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的。』
在瀞灵廷这么久,我竟然也学坏了。
蓝染摘下了眼镜。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不戴眼镜的样子。
那股逼人的犀利,我不曾在瀞灵廷的任何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我想要知道的事,不必他人告诉。”
我怔怔地看着他。
此时的蓝染队长,已经完全卸去了温柔的伪装。他的眼底是望不见尽头的深渊,漆黑深沉,仿佛充斥着漩涡的流动。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就无法再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眼中有一丝挑衅。喜欢逃避的是椎名十七夜,但是十七无所畏惧。
“因为我发现……在你的面前不必掩饰什么。”他答道,勾起一抹笑容,“我们还是坦诚相对比较好,毕竟谁都瞒不了谁。这样沟通起来,或许还方便些。”
真是……自负的说法。
我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已习惯性地戴上了淡漠的面具。
“蓝染队长……在说什么呢?我好像,一点都听不懂。”
他一手支在桌上,一手屈着食指,不急不缓地敲打着桌面。每一下,都带着探究,每一下,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有一样东西,我想在如今的瀞灵廷里,没有人会比椎名校长更了解。”他嘴角微微上扬,带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所以,可以请你帮助我吗?”
就是这样舒缓平直的语气,蓝染似乎完全不认为他现在说的,是多么惊天动地的话。
我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开始读取他的思想。
他的脑中,百转千回,又浑沌一片,以致于我根本无法清楚地辨析哪些是真实哪些又是虚幻。
但他所说的『那样东西』,却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崩玉。
又是崩玉。
这个词在脑中沉睡了几乎一百年,终于又再度被提起。
那仿佛是一种必然,即使我极力否认它的存在,极力想要忘却因它而带来的无法挽回的事实,极力地想将这样东西掩埋,但事实上,它一直在那里。
“那样东西……我真的非常想要啊,椎名校长,可以把它交给我吗?”蓝染笑着问。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好像他索要的不过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品。
“蓝染队长还真是喜欢打哑谜呢。”我又抿了一口茶,“你说的,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既然椎名校长一定要这样说……”他思索了一下,说道,“原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初代局长,浦原喜助所开发的那样东西,文献上记载是叫『崩玉』,椎名校长不可能不知道吧,作为原十二番队五席,最受到浦原喜助信任的你。”
“蓝染队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明明,真央四十六室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况且那样东西,早就被四十六室收走了。”
“是吗?”蓝染的语气不是怀疑,而是根本——不相信。
“是的。”我微笑着回答。
起身,告辞。
走到门边,又再回过头来,“蓝染队长……就算拿到『那个』的话,又能怎么样呢?它的发明者,浦原喜助所得到的结果……蓝染队长一定没有忘记吧。”
过分强大的力量,不该由人类来持有。
蓝染想要的颠覆,神不会允许。
***
第二天晚上,又再见到蓝染。
我坐在屋顶,看他好脾气地对自己招手,“椎名校长,好巧。”
“看来,蓝染队长认定的事,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我站在他的对面,“那么,您请自便吧。”说完,转身离开。
“椎名校长……还真是大方啊。”蓝染在我的身后感叹。
大方吗?
本就与我无关的东西,我也不过是慷他人之慨。
我是巡视者,不是制裁者。蓝染想做的一切我无权阻止,相对的,我只需要向主人报告,等待主人的指示即可。
这个带着无数张面具的人,我无心结识。
温柔是他的面具,野心也是他的面具。
既然他已经决定抛弃那个被许多人憧憬着的蓝染队长的形象,那么我也只需要记录下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切。
戴着面具的舞蹈,谁都看不清对方。
雾起的时候,我们各退一步,然后彼此微笑。
蓝染说,“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你对瀞灵廷的想法,与我是一样的。”
他的敏锐的确让人折服。
但这并不会改变一切。
蓝染说,“我很高兴,如果能接纳你成为我们的伙伴。”
他有着王者的自信。
但这并不能使我产生任何动摇。
当我是椎名十七夜的时候,我或许有选择偏向瀞灵廷或是他的权利。
但我只是十七。
瀞灵廷与他,就如同天秤的两端,而我是指针,驻守着中间的位置。
几年后,我又回到神域。
当主人询问我下界是否有异常的时候,我提到了蓝染。
主人没有思考太长的时间。
他对我说,“十七,每个世界都有其自然发展的轨迹。或许是平稳向前,或许是变异,但只要不出现毁灭性的偏差,我们就不必插手。那个蓝染,放任他去便可以了。”
我跪在殿下,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主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十七,你有疑问吗?”毫无感情的声音从我的头顶,破空而来。
“没有。”我回答,“属下会按照主人的指示去做。”
“很好。”主人满意地笑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站起,停滞了很久很久,又再跪下。
“主人,十七……有一个疑问。”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惑,如果不能得到一个答案,我不甘心。
“说吧。”主人似乎产生了兴趣,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那个时候……”我按耐住心中的慌乱,问道,“为什么主人说,‘破坏平衡的东西,就要处理掉’呢?与崩玉相比,蓝染的行为难道不是更破坏平衡的存在吗?”
主人沉默。
寂静的大殿,传出清冷的脚步声。
主人一步一步踱到我的面前,“终于问出来了么,我的十七。难为你忍耐了这么久呢。”
我尚未回答,便又听主人说道,“十七,你知道什么是平衡吗?一个世界能否平稳前进,最终还是取决于它的管理者。也就是——你。”
然后我就明白了。
毋需多言。
主人是在告诉我,之所以要制裁浦原喜助,是因为我为他产生了欺骗主人的念头。如果那个时候我如实禀报,那么主人根本就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他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的确使这个世界的发展小小地偏离了轨道,但那只要是在主人的控制之内,那么一切都不会改变。
是我太愚蠢,太过自以为是。
他所遭遇的一切,全都是我所造成的。
“十七……你的感情会毁了他。”主人如是说,“记住,永远不要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
***
很久很久以前,主人给我们念过一首诗。
我不恨你
我只恨这老不死的岁月
它放逐了我的忧伤 清纯透明
我不爱你
我只爱这老不死的岁月
燃起了这世俗全部的渴望
缝补爱情的,只能是爱情
就像连接岁月的,也只能是岁月
那个时候主人问,“十七……你明白了吗?”
我茫然地摇头。
主人说,那是我们的前辈,名字叫做『九』的副神所写。
主人提到她的时候,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忧伤,“阿九是个好孩子……只是,太傻了。”
我没有再问他所说的『傻』是指什么。
但我知道,自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从未见过阿九。
副神九的位置上,一直空空荡荡。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敢询问她的去向。
她是一个迷。
是神域不容触碰的一个禁忌。
主人高高地坐在他的御座上。
俯视众生。
他的脸上,何止千张面具变换。
有一天,我站在神域的边际,望着无边无垠的云霞。
主人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身后。
那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他摘下了所有的面具,对我说。
『十七,你们唯一逃不掉的,是永恒。』
于是我大概就明白了这一切。
连接岁月的,也只能是岁月。
可岁月的长河中,我们又在哪儿呢?
第十三回 你为我掌灯,我还你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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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
我穿着凉快的和服,坐在校长室里,指尖摩挲着那抹深紫色的流动光华。
没有人会猜到,尸魂界的禁忌,那个害浦原喜助被逐出瀞灵廷的东西,如今,就安安静静躺在我的掌心。
我接任队长的那天,站在办公室外。
弯腰,躬身。
掀开了队长室门外一块小小的砖。
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抹摄人心魄的深紫。
浦原喜助,果然是个白痴。
那个时候,中央四十六室派出大量的搜查人员,尽管确定了实验室中所残留的强大灵力属于崩玉,但并没有真正找到其本身。十二番队,浦原宅,以及之后的四枫院家,里里外外几乎要被踏平,但是崩玉却像凭空失去了踪迹,连一丝线索都未曾留下。
可是谁能够想到,它就如此安安份份地躺在队长室外的板砖之下,那个我和浦原挖来存放队长室备用钥匙的地方。没有一层保护,就这样□裸地在那里待着,仅仅是被消去了所有的灵力震动而已。
这个世界上,只有浦原喜助知道,椎名十七夜从来不带钥匙。
也只有他会记得,那一方天地中,存放着只属于椎名十七夜的那把钥匙。
浦原喜助制作。
可以到达每一个他所在的地方。
“看来……是时候物归原主了,浦原。”我盯着崩玉看了很久,突然就很想笑,“一声不吭就让我替你保管了这么久,还真是不负责任呢。”
分别一百零七年又三个月零四天。
再次去见你,反倒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
现世。
短暂的调整之后我才勉强适应了这里稀薄的空气。
空座么……
真是个宁静祥和的好地方。
至少表面上如此。
浦原那个家伙,还挺会享受的。
这个城市不大,人倒是不少。
我顺着人潮,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仰起头,眯着眼仔细钻研天空的蓝色。
在这里,既然不能用瞬步,我便突发奇想地穿上了义骸。
第一次穿,却意外爱上了这种感觉,这种从来没有过的,脚踏实地的感觉。
忽然,衣服下摆被小幅度地扯动了一下。
原来是一只黑猫。
它的前爪紧紧抓着我的衣角,金色的眸子瞪得又圆又大。
金色眼睛的猫么……?
我蹲下身,轻轻抚弄着它的脑袋,“真是罕见的品种呢……你叫什么名字?”
猫的额角似乎蹦出了一个大大的十字路口,它一抓拍掉我的手,扯住我的衣角转身就走。
“怎么了,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我弯腰,将它抱在了怀中,“肚子饿了吗?可我身上并没有可以给你吃的东西。”
我很少与动物接触,但是第一眼见到这只猫,便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它金色的眼睛,让我想起了某个人的发色。
那只猫突然就浑身一僵,鸡皮疙瘩飞速地掉了下来。它挥舞着前爪,拼命挣扎,最终从我的怀中跳了出来,平稳地落在地上。
“真是奇怪的猫。”既然排斥我的碰触,那为什么还要接近我呢?我摇头,准备离开。
谁知……它再度扯住了我的衣服。
“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泄气地看着它。
那猫……似乎很鄙视地瞟了我一眼。眼神好像在说,“你这个笨蛋。”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晃了晃脑袋,努力抛弃遭到猫鄙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只是下一刻,黑猫竟然走到我的脚边,伸出后爪,狠狠地踹了我一脚,然后用前爪指了指前方。
我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它头也不回地昂首阔步起来。
果然被猫鄙视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它。总觉得这只猫……有古怪。
***
我们的目的地。
上面挂着『浦原商店』的招牌。
我该说是巧合吗?
还是……某种意义上的命中注定?
面前的这家商店中,感受不到丝毫灵压,但是那股熟悉的气味我不会认错。
我以为自己不可能会记得,没想到却没有忘记分毫。
走近一点了之后,看到有个人影坐在门外。
木屐。帽子。
松松垮垮的衣服。还有一根碍眼的手杖。
就算被关在忏罪宫一百年,也肯定不会变成这幅模样。
那么我该说……果然现世才是个大牢笼么?
我走上前。
停在距他三米之外的地方。
一直走在我面前的黑猫飞快地跑了几步,然后一跃跳到了那人的肩上。
然后我就看见他拉了拉低耸的帽子,对着肩上的黑猫笑道,“哟,看起来找到了好东西呢,夜一。”
我想我现在的嘴角一定在抽搐。
终于知道为什么那猫不肯给我抱了。
夜一。
四枫院夜一。
我果然笨透了。
“该说……好久不见吗?”那人转过头,对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十七。”
看到他的一刹那,纵然有千言万语,也都已忘却。
仅仅是这样看着他,我就已经热泪盈眶。
毫无来由的,一眨眼就落下泪来。
实在是……太丢脸了。
我走到他的面前,勾起嘴角,“好久不见了,浦原前队长。”
“喂,喂,这么久不见,椎名你的嘴变毒了嘛。”他一手搭上帽子,歪着脖子对我笑。
我伸手,捏住他的脸颊,使劲一扯。
“痛痛……痛痛痛……椎名你干什么?”浦原赶忙把自己的脸从我的手下解救出来,一个劲儿地揉着。
我望着自己的指尖,微微一笑。
温热的。
有痛感的。
此刻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并不是幻觉。
感谢你,如此真实地存在于我的面前。
***
“呐,浦原。我们有一百零七年没见了吧。”坐在浦原商店的屋顶上,我突然就想起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十二番队,浦原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仰望天空。
“啊,椎名记得可真清楚呢。”他摇着扇子,眼冒金光,“不会是……太想念我了吧?”
这个家伙……
我不动声色,一把夺下他的扇子,对着他的脑袋抽下,“见鬼吧你。”
“喂喂,椎名你好无情哦~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你哦~”他咧开嘴,笑得猖狂无比。
“真的?”信你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嗯,真的。”他点头如捣蒜。
正当我又想一扇抽下,却意外地被他伸手扣住。
普普通通的折扇,我们各执一端,仿佛有什么东西,停止在了那一刻。
他抬起脸,墨色的明亮眼眸掩藏于帽檐之下,表情无比认真,“喂,我说的是真的。”
于是我就看着他。
看着他,什么也不想。
如果时间可以就此停止,或许就再好不过。
这个人稳重的呼吸,就在那近在咫尺的地方;这个人身上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我的鼻腔;还有这个人的眼睛,我从来就没有奢望可以看清的双眸,正释放着灼烧我皮肤的温度。
我猛地松开握扇的手,重新正襟危坐。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
刚才的那句话,我们都当作没有听见。因为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资格对对方这样说。
“喂,浦原。”我定了定神,从怀中掏出紫色球体,向他抛去,“这个,拿去。”
他小心地接住,一边大叫,“椎名,这个可是很值钱的,小心砸了。”
“那又如何?”我翻着白眼,“反正你都在我这里寄存了这么久,本来要摔要砸也是随我的吧。”
他张了张嘴,一副吞了蟑螂的模样,许久才说,“椎名,你变了。”
“嗯?”
他将崩玉放入袖中,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前方,“椎名,你变得一点都不像你了。”
“不像我?”
“以前的你,虽然总是逃避,但是掩饰的方法总是很拙劣。但是现在……即使你在笑着,但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低声说,忽然又提高音量大笑起来,“MA~不过这样的话,椎名就变得深不可测了哦!”
“这样也不错啊。”我随口答道。
距离,在我们的中间微妙却清晰。
曾经,想要离你近一些,再近一些,但却发现,那样只会伤害到你。
也想过,就这样和你说再见,但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就这样离开。
果然,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如此最好。
不近不远,不用害怕一眨眼就找不到你的身影,也不必担心身上的尖刺会刺伤到你。
***
“我要走了。”站起身,一跃跳下屋顶。
“啊,这么快就要走了?”他也落在我的身后,打开扇子,摇啊摇的,“不需要带点土特产回去吗?”
我轻笑,“如果浦原店长愿意免费赠送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搬一点回去。”
“哦呀哦呀,我可是个商人啊,椎名。”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刚迈出步子,就听见他的喊声,“喂,等一下。”
“干嘛?”
他笑眯眯地拉了拉帽子,“再多留一天怎么样?”
“诶?”我一愣。
“多留一天。”他的声音低沉,似乎来自遥远的地方,他很少这样认真地说话。
我听得一头雾水,尚未回答,便听他的声音瞬间恢复了调笑,“这样的话~就送你土特产~很合算的交易吧。”
说着,露出了奸商般的笑容。
我仰首,望着晴空一片。
有人说,这样做眼泪就会掉不下来。
但他不知道,回流的泪水更为酸涩,酸涩得你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浦原喜助,不要挽留我啊。
你明明知道,我会想要答应。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留在这里。
为什么……还要挽留我呢?
恍惚间,突然就想起多年前的某天,浦原第一次到我住的地方来。
那个时候,我不喜欢点灯。
一个人坐在黑暗之中,连自己几乎都要忘却自己的存在,我享受这样的空洞与冗长。
他还未进门,就开始夸张的大叫,“好黑啊,椎名你是住在山洞里的吗?”
我走在他的前方,熟门熟路的拐进房间,“浦原三席,请记得关门。”
好一会儿。才传来模模糊糊的掩门声。
“椎名,你家真像鬼屋。”
“死神也会怕鬼吗?”我冷冷地回答,“浦原三席,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说椎名,你们家没有灯吗?”
“有。”
“那为什么不点灯?”
“为什么要点?”我反问,“我的夜视很好。”
回过身,恰好就看到他斜倚着门框,闲散惬意地注视着我。
月光穿透薄薄的窗户纸,洒在我的身后。那人的身影隐于黑暗之中,唯留下一个浅浅的轮廓。
“椎名。”黑暗,将他的声音衬得神秘莫测,似有一股潜藏的魔力游离于空气之中。
“嗯?”我刚想发问。忽然——
光亮划破黑暗,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浓浓的橘色之中。
他的手上握着灯,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最终,停在了我的面前。
他抬手,将灯举到我的脸边。
昏黄的灯光,或隐或明,照得我不自觉就眯上了眼。
“傻瓜,如果不点灯,我就会看不清你的脸。”
那句话,我到现在依旧记得。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在为我掌灯。
你叫我傻瓜,硬生生地将我拉到阳光之下。
你不知道,其实我不是那么喜欢阳光,因为站在阳光下,你就会太过耀眼。
你也不知道,我并不希望你来点灯,因为那零星的光亮,却会让我无所遁形。
你不知道的还有许多许多。
但我却不想告诉你。
任性地以为,什么都不对你说,就可以找到放纵的借口。
然后继续自私地眷恋你的好,过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直就是一个贪心而卑鄙的人。
想要获得,却拒绝付出。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走在逆行的道路上。
这一场巡视,从遇到你的那一天就变成了一个错误。
但我还是固执地不想要纠正。
将错就错这样的话,真的说不出口。
所以,千万不要挽留我。
“呐,我说。”我凝神,对他绽放出一个练习多次的微笑,“我可是……真央灵术学院的校长啊,怎么可以连续两天旷工呢?”
“啊勒,那可真是太失礼了,椎名校长。”他也早已恢复常态,『啪』的一声打开扇子,遮住了下半张脸。
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个要求。
因为我们都很清醒。
清醒到,可以面无表情地扼杀自己不现实的幻想。
谁比谁清醒,就谁比谁残酷。
我们都不是残酷的人,至少——对对方不是。
那么多个夜晚,他都为我点亮一片白昼。
但我能还他的,只是永无止尽的黑夜。
真的非常。
对不起。
第十四回 命运唱着悲伤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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