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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当空 一至三部全+番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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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又不许他回头。
此时此刻,恐怕一切物事,都是玄幻,无真无伪。
自己性命,便全系在名剑口令之中。
笑三少此时方知,所谓阵法,竟是如此神秘强大之物。
迈了五步,见面前浓雾略散,面前有两条分岔路指向左右。
笑三少停下来,等了片刻,听不到指令,忍不住扬声,“喂,走哪边?”
却迟迟听不到回答。
究竟回不回头?
笑三少陷入两难境地。
忽觉手中一麻。
汹涌内力,正待要吐出,又生生收回。
却原来是名剑从后赶上,握住了他的手心。
“闭目。不叫你睁开便不许睁开。跟我走。”
名剑自从来到阵前,便不复常日温柔和蔼,对笑三少每句都是命令口吻。笑三少推知此种凶险,定已是不容自己多费一字一句。
好在握在手中的肌肤,比起名剑平日里的冰凉体温来,还算柔暖。
握剑留下的茧子,亦有一分奇妙触感。笑三少闭目随名剑前行,心中并无杂念,便一心把玩起手中触觉,不去理会其他。
感觉中似在兜兜转转,绕了算有小半个时辰。
笑三少已走得满身是汗。
才听名剑道,“走出来了。”
笑三少睁眼一看,不由得失笑。
小半个时辰,两人牵手而行,走过的竟不过就是十余块石块,不到百步的距离。
先前二人盘坐之地,就在眼前,一个掠身,片刻间就可飞得过去。
“这是什么阵?那些黑烟好奇怪,难闻得很。从外面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不是什么凶险的阵,不过隔阻不通此道之人而已。”
名剑抬头。
眼前是一片稀疏树林。
笑三少想起武林中有一句话叫“逢林莫入”。
却另有一句话叫做“艺高人胆大”。
“你先前追那马车,进了这片林子?”
名剑摇头,随手一指。“马车往那边去了。”
“那——”
“你放心。那马车存心引我来此,便是要我见着此阵。”名剑沉吟片刻,“或许,是我从前结识的故人所布。”
“谁?”笑三少警醒地望四周。
名剑眼中浮起复杂的神色。“……这片林子才是真正凶险之地。”
名剑转身,解下自己的腰带。
“此间幻觉更多。三少,请蒙眼塞耳。”
笑三少接过腰带。
半旧的青布,虽不是名剑常日所穿的衣裳。
却十分干净,留着一股淡淡的皂角味道。
蒙上双眼,又以布团塞住耳朵。
笑三少再度抓住名剑双手。
就将三十年性命身家,交在他掌中。
(4)
名意策马官道。
忽然勒马。
他凝神细看路边乱石。
“此处竟然有峨眉阵法?”名意喃喃自语。
又细查脚下车辙。
正失方向,却忽听一声轻笑。
名意霍然抬头。
一个褐色衣衫、阔袖飘飘的蒙面人正自道旁一棵茂密大树上探出头来,一双眼睛,带着冷冷笑,望着他。
名意遽退,紫电出鞘。
“小七!”
蒙面只能骗过路人。
陆小七与他一同长大。虽已暌违二年,但曾情同手足者的眼睛,名意岂会认不出来?
树上人冷笑一声,纵身而起。
名意再不犹豫,扑起追去。
密林中笑三少随着名剑已不知走了多少圈。
各种奇异的处境——有处有甜蜜香气熏得人昏昏欲睡,又有处笑三少则觉靴上似有万千虫蚁往身上爬动。
都咬牙忍了下来。
忽听名剑惊呼了一声。
笑三少如被人按下机掣一般,一手扯去眼上布带,一手从名剑掌中挣脱出来,就去按剑。
名剑并未阻止。
笑三少更听见他呼吸起伏。
甫一睁眼,笑三少眯住双目适应片刻天光,这才见到,二人已站在密林另一端的出口之处,眼前是一所暗红色的小屋。
屋前有一名女子,背向二人而立。
这女子身段窈窕,气质姣好,看起来不过二十许人年岁;但令人吃惊的是,一头披泻身后的长发,竟是灰白交杂,直如七八十岁的老妪一般!
笑三少看住名剑。
名剑望住那背影,眼眸中露出少见的波动。
他似提起勇气,才能开口,却只轻轻唤了一个名字。
“锦锦。”
那女子肩膀抖了抖,却自不顾身后人,径直向前,推门进了茅屋。
名剑站在当场,面上流露出复杂而痛苦的神色。
笑三少头脑飞转,片刻已靠近答案。
“峨眉霍锦?”
名剑似无所闻,很久之后,才点了点头。
“她不是嫁给了青城派的孙刚青,在青城崆峒帮战中双双战死了么?”
名剑深深吸气。
“她既站在我面前,便可知并未战死。”
笑三少不知为何,心中浮起危险的感觉。
名剑的内功,需要保持平静的心绪。
那名白发女子,竟能如此轻易令得名剑失去平静——如此危险的存在,定要劝说名剑,少接触为妙。
“你同她,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笑三少想了半日才想到现况,“她为何忽然出现在此地,还特意布阵引你前来?难道是要同你重修旧好?”
名剑答,“我不知道。”
沉默片刻,又道,“当年她曾传信向我求援,结果我去晚了一个月。”
“因此而怀恨于心,找你报复?”笑三少咋舌。“……不过也奇怪,什么样的耽搁,竟能耽搁上一个月那么久?”
名剑反手重新抓回笑三少的手。“进屋看看。”
陆小七七拐八绕,名意施展轻功,一路越追越近。
却见陆小七忽从树端跃了下来,闪进了路旁一座暗绿色的小屋子。
名意追过去,却忽然停步。
屋中有他极熟悉的女子声音传来。
“青青,青青你醒一醒。”
名意隐蔽气息,缓缓掩近小屋窗下。
窗棂半掩,却见梁白蕊跪在一张床前,一脸心焦如焚的神色。
床上睡着一个年纪与梁白蕊相仿,面貌亦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子。
陆小七正站在二人背后,沉默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凶光。
名意心中咯噔一声。
——难道是小七,劫掠了梁白蕊的亲人,命她逃婚,以此作为对自己的报复?
心中图形大概绘出,一阵难过感觉不禁涌上心头。
不是梁家不义,亦不是名剑树敌,竟是自己的这位好兄弟好伙伴,搅出的这场是非。
心中暗暗决心,定要完整无暇地救会白蕊与她的亲人,给岳父一个交待。
忽然却听陆小七开口。
名意惊得呆若木鸡。
“梁姑娘,你可是答应过你爹,今生今世永不再见你这个小情人。怎么,一听说她在此处,连新郎官也不要了,就急急赶来?”
陆小七充满邪恶地,刻意往窗外扫了一眼。
名意一时无法理解他话意。
却见梁白蕊缓缓回头。“你对青青做了什么?”
“正如你无数次对她所做的一样啊,”陆小七桀桀笑,“令她欲仙欲死,春潮汹涌。”
“你无耻!”梁白蕊怒骂。
“究竟是男女行合欢之道较为无耻,还是你们假凤虚凰、败坏家风,堂姊妹之间搞出个鸳鸯交颈老汉推车观音坐莲种种,较为无耻?”
名意睁大眼眸。
想听梁白蕊怒斥陆小七胡言乱语。
听到的却令他如坠冰窟。
“你想要怎么样?”梁白蕊勉力冷静,站了起来。
陆小七后退一步。“在下知道画栋仙子武功了得,切莫动怒。令妹已被喂服下重剂量的罂粟子,你若想要救她,乖乖听我摆布就是。”
梁白蕊柳眉倒竖,“罂粟子只有昔日武圣门人懂得种植之法,若真如此,青青已无活路。我就算听你的,又能如何?”
陆小七仰天大笑,用单手扯下面罩。“梁姑娘,在下不才,姓陆行七,你应该听说过,我曾侍奉武圣殿郑苏。不瞒你说,从他处我已获得种植的秘法,不然你以为你堂妹所服下的罂粟子来自何处?”
梁白蕊微微颤抖,“我为何要信你?”
“因我可即刻教你妹妹醒来。”
陆小七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所制的鼻烟壶。
他走到床边,在昏睡女子鼻前摇了一摇。
那名女子果然嘤咛了一声,慢慢睁开眼来。
——梁白蕊在他身后。
至少有百种方法,取他性命。
但梁白蕊只能静束双手。
因她命脉,已被控在此人单臂之中。
名意在窗外,已不知自己是何心情。
未婚妻子,原来别有所爱。
而此种爱恋,更是人所难容。
岳父种种忧心神色,至此方知真义。
为何此生此世,所遇女子,俱都虚情假意?
陆小七此举,究竟是恨他,害他颜面尽失,成武林笑柄,抑或是爱她,助他看清楚身边人虚伪的面目,省得铸成更大错误?
名意满身都是茫然。
唯一念头,便是转身离开此地。
静一静,好好想清楚要如何应对,何去何从。
忽然听见陆小七道,“你既信了,便先把衣服脱光罢。”
梁白蕊声音惨然,“……你说什么?”
“我知你同梁青枝在一起的时阵,俱都模拟男子举动,所以还能保持处女之身去嫁给我的好兄弟名意。”陆小七提到名意两个字时,语气古怪,似有千生万世纠缠恨意,追至地府不放。“不过现今恐怕这个头啖汤,要由我来喝了。怎么,不愿意?”
却听梁白蕊道,“只要你给青青解毒,我做什么都没关系。”
然后另一个女子声音就道,“姊姊……”
名意听不下去,转身跃上了枝头。
谈不上屈辱或者悲愤。
亦很难讲怨恨谁,或者责怪谁。
他尽力向着不知什么方向奔驰着,愈来愈快,似要逃出这世间一切尘网,赶超人心中一切的魔鬼。
风声呼啸。
(5)
名剑推门。
屋内极暗,迫人入内。
笑三少单手一晃,已燃起火折。
二人慢慢走前几步。
小屋中空无一人,但有一桌一灯,一床一被,物品半旧,并无积尘。
两人不约而同,目光锁住桌上倒扣着的瓷碗。
笑三少望名剑一眼,得他许可,一手将火折扔过去点燃油灯,另一手一枚铜钱抛出,将瓷碗翻了过来。
碗下扣着一枚青色药丸,下覆一纸。
不及细看。
名剑忽然抓住笑三少向后退去。
却仍是不及。
房屋四周若有机关,以名剑和笑三少所站的方位,退出不难。
但却在屋外三尺之处,四面都有铁板迅疾从地下向上升起!
名剑拧身便欲上挫,空中却亦有一扇一扇的铁板,飞旋着合了起来。
机关之主似是料定了,入来之人会极其谨慎,只在小屋外缘。
若是名剑笑三少大胆走去房屋正中桌子处,倒有机会再空中铁板合起之前脱困。
追悔无用。
瞬息功夫,一座小屋,便生生成了一座铁笼。
笑三少讶然。“这是什么样的功夫?”
名剑沉声答,“峨眉阵法,外加天工梁家的工艺。”
笑三少骂了句娘。“老梁家果然不是好人。——现今怎么办才好?”
名剑回头。
药丸下压的那张白纸,上书八个大字。
“欲要脱困,先服此药。”
名剑拈着纸柬细细看了一遍。
“是锦锦的笔迹。”
“她应该知道你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吧?那还叫你吃药?”
名剑眉头微锁,却伸手去取药丸。
笑三少以“力”为主,难得一次,在“速”之一字上胜了名剑半筹——
他抢在名剑之前,快速抓到药丸,干净利落地往嘴里一抛,吞了下去,张嘴给名剑看。
“她知道你百毒不侵,却不知道我和你流着相同血液。这药若有什么古怪的话——”
“若有什么古怪,你我不也是一样?”名剑淡淡反问。
笑三少愣住,不知如何作答,半晌才苦笑了笑,“我没想那么多。”
名剑望他一眼。“你顾住脉象。此阵为两仪,此屋应是生门。机关定有开启之法——我去四处看看。”
名意忽然脚下一绊,从树上跌了下来。
却被一双温柔的手扶住肩头。
正要拔剑,抬头,却是一愣。
熟悉的面貌,却看来陌生。
“你是……霍姐姐?”
“小意记性真好。”霍锦尾指将灰白长发撩到耳后,一举一动,风情万种,似浑然不觉自己发色丑陋。
“名意幼时,二叔教我练剑,霍姐姐就教我阵法……”名意眯眼,恍惚中似回到当年,自己不过是个孩童,而名剑与霍锦双双出入,如天上侠侣一般。忽然惊醒,“——霍姐姐,你,你尚在人间?可你的头发……”
“十多年不见了。”霍锦郁郁一笑,“世上事总有因缘巧合。小意,你的未婚妻子梁姑娘,恰巧是我师姐的女儿。”
名意闻梁姑娘三字,头脑一嗡。“不……她……不是我未婚妻子。”
“小意。”霍锦牵住名意的手,迫他抬头看住自己眼眸。“昨夜,我曾往她闺房,告知她青青失踪之事。谁料她早已知道此事,正安排心腹,密谋离庄之事……”
名意霍然抬头。“别……别说了。”
他神色之间,充满痛苦和屈辱。
霍锦幽幽一叹,伸手微微抚慰他肩。
“我早年经由变故,变成了此种模样,之后便一直隐居在峨眉云顶。不久前,偶从师姐处得知白蕊之事,又闻青青负气离家出走,便忍不住下山来走这一遭红尘。”
她语声轻巧如雾,幽婉如兰。
配上极其清丽的面孔。
当年少艾,发未雪白之时,可想而知,是如何一种倾城的模样。
名意不自觉地靠在霍锦怀中,颤抖的双肩,随着她的轻言细语,慢慢平复。
忽想起什么,抬头问,“霍姐姐……你既在人间,怎么没去找二叔?”
霍锦略笑了笑。
名意一惊。
那清丽的面孔上,竟在一瞬间,射出了毒蛇一般的怨恨。
“正是他令我变成今日这番模样……我怨他,恨他。但我更怕他,怕他怕到只敢夜探白蕊闺房……”
她喃喃倾诉,不知所云。
名意心想二人必是有过什么情海纠葛,他是晚辈,不便插嘴,却猛然听霍锦道,“……我贪生怕死。我怕他杀了我。我不是他对手……小意,求你千万莫要告诉他我还在人间……”
名意惊道,“二叔怎么会杀霍姐姐?”
霍锦凄然道,“他已经杀过一次。只不过我命大,被山中猿猴所救——小意,你以为,我是为什么盛年白头?”
名意怔住。
被自己最心爱的人亲手杀害。
这样的遭遇,比起自己在新婚之日被妻子背叛,孰重孰轻?
但二叔……怎么会!不会的!
名剑移动床头木质扶手。
床榻咔咔移开。
“竟是华容道阵图。”眼前八八六十四块木块,仅余一空。
只有一种解法可以令得铁板开启。
名剑看了一眼手中所余不多的灯油。
“三少,可否过来,替我掌灯?”
笑三少应了一声。
半日却不举步。
名剑听他呼吸声似有不对,回头望去。
却见笑三少额头带汗,双眼血丝赤红。
名剑一惊。“那药丸究竟是何物?”
笑三少挤出一丝笑容。“莫要担心,不是毒药。”
“那是什么?”
笑三少往后退了两步,把自己藏到桌后,才讪讪然开口,“春药。”
名剑愕然片刻,随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笑三少不忿,“显然霍锦以为你必定孤身进来,布下此阵,就是为了诱你和她重修旧好哩!”
“重修旧好么?”名剑难道肯开玩笑,“那现今她必定察觉到屋内情形,早已负气而去了。——可能逼得出来?”
笑三少抬高嗓门。“怎么逼?这分量根本不是给人用的,是头大象也被她药倒了!……是了,定是她知道你练那劳什子平心静气的内功,所以才故意加大分量!”
名剑不理会他抱怨,“春药虽对身体无甚伤害,但隐忍不发、时间太长,亦可以撑爆你的血管。三少我为你掠阵,你尽快处理吧。”
笑三少瞪大眼,“处……怎么处理?这里又没姑娘。”
名剑淡淡答,“动手处理。”
笑三少冲口而出,“那你先出去才行。”
名剑上下左右看看,对笑三少笑了笑,“我出不去。”
笑三少一下子窘红了俊脸,“我,我……真的不行……当着人……”
名剑转过身去。“我不看你就是了。”
笑三少呼吸粗重。
脸上烧烫,太阳穴突突跳动。
说出那句傻话时,他便知自己判断力与智慧已慢慢失去,满脑子只剩污秽景象围绕。
知此事必得解决不可,咬咬牙,横下心,笑三少退到墙角,缓缓盘腿坐下,伸手去解自己裤带。
手微颤。
余光见那边一灯如豆,名剑低头看住阵图地背影,脖颈修长。
忽然一阵羞赧涌上天灵。
“不。还是不行。算了……名剑你不用管我。我就忍着,等你解开机关再说。”
“三个时辰。”名剑并未回头,只是专心摆弄阵图。
“三,三,三个时辰?”笑三少很想一口血吐在地上,最好是把下身憋人的胀意一起吐掉更好。
笑三少坐了片刻,呼吸越来越急。
低头看看。
小兄弟已经比阿难剑还要粗硬,一副欲要顶破衣裤跳出来的样子。
“名剑,”他颤抖声音,“你,可不可以蒙眼塞耳?”
名剑叹了口气,出乎意料地起身,直向笑三少走过去。
笑三少吓得想往后退,退不过去后背顶着墙,慌乱不知所云间只想到用双手掩住衣襟,不欲被名剑看到小兄弟失控之态。
“大家都是男人,你究竟在怕什么?”
名剑的声音清淡如水,流到三少耳中。
一阵刮骨酥麻。
他狠狠咬了一口自己舌头。
血腥味道冲淡昏浊。
“……我……当着你……真的不行……要不我点你的睡穴?”
名剑摇摇头。“若有人乘隙攻击呢?”
笑三少怔怔望着他。
脑中想不出解决之法。
手却不受控制,想去解衣。
捏住拳,狠狠捶地。
手掌吃痛。
却忽觉得沉重的脑壳一轻。
正要开口,却看见名剑的脸庞,在自己眼前,变得模糊、模糊、越来越模糊。
脑中迟钝地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反被名剑点了睡穴。
再来不及想第二个念头,便昏昏然跌入了一片暖甜的黑暗中。
(6)
笑三少醒来之时,迅速计算,自己究竟是昏睡了片刻,还是一二时辰,还是整夜?
算计半晌未果,扭头去看仍在木床侧解阵的名剑。
铁板遮天蔽日,唯一一点温暖光明,是名剑手持的油灯。
灯油盈盈,跳动了一下,便在笑三少凝视下熄灭。
笑三少躺在黑暗里,呆等了半日,才听见名剑走过来。
“醒了?”名剑淡淡地问。
笑三少沉默不理。
名剑坐下来。“灯油耗尽,火折子也用完了。”
笑三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身体终于判断出来,现今外面,想是已经入夜。
人体情绪,起了微妙的变化。
“你……用什么法子,解决的?”笑三少闷闷地问。
名剑大概是笑了,大概又没有。他回答,“我又不是姑娘,还能有什么法子?”
笑三少脱口而出,“不是姑娘,也可以有很多法子!”
然后脸上不由自主地一烧。
幸好一片漆黑,笑三少想,名剑看不到就好。
却感觉到名剑微凉的手指贴上他的面孔。
笑三少还不知要如何应对,名剑便移开了手指。
片刻之后,才听名剑似是随口地问,“谁是倩儿?”
笑三少一头雾水。“什么倩儿?”
名剑道,“你刚才梦中在唤的名字。”
笑三少啊地一声醒悟过来。
那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女子。
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温柔善解,尤其是有一双令男人销魂的樱口。
笑三少成年以后,偶尔自渎,心中便会浮起在青楼中与这名成熟妓女的一夜风流。
自己竟又想起了她么?
被点了穴的睡眠,就算有梦,亦不能记忆。
笑三少默默回味。
忽然觉得不对。
“你……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
他气急。
名剑不答。
笑三少转过脸去。
黑暗的微光。
是名剑的眼眸。
影重重。
笑三少眼前一花。
那眼眸刺亮他心里。
逼得如此之近。
笑三少忽然感觉到自己早已解决的问题再次蓬勃。
怀中一触。
是名剑的手。
他要做什么?
他几欲呼喊。
然后心头却茫然一空。
一抹明亮燃起。
“原来你还有一个备用的火折。”
名剑举着从笑三少怀中摸来的引火之物。灯芒恢恢,将他脸目一半照得艳丽,一半掩在无边深邃之中。
他起身,走去阵图前。
片刻之后,机簧咔咔出声。
笑三少已提剑立起,为名剑掠阵。
顶上铁板先开。
一轮圆圆明月,无边清丽。
然后四围失守,铁板缓缓收回地底,周边密林,有群叶簌簌莎莎,随风应和。
如此良辰。
却人间险恶。
“走。”名剑简单说了一个字,便当先而去。
笑三少紧紧跟随。
心中浮起古怪念头——谢芸说自己轻功不美。
和名剑相比,似乎的确应该再下些苦功。
掠上官道,二人便见对面一栋与之前的小屋完全相同,却颜色相反的小屋。
梁白蕊衣衫不整,赤足光腿,靠着小屋木门,立在月下。
“梁姑娘。”
名剑脱下外衣,递了过去。
梁白蕊怔怔回头。
“你是……名剑?”
名剑点头,“这位是笑三少。”
梁白蕊眸中有奇怪的神情一掠而过。
那神情似是同情,又似解脱。
她披上名剑外衣。
“此时此刻,白蕊本应披着嫁衣,向二叔行礼。天地为证,从此是名家新妇……”
她语声凄凉。
“……可是前辈,你若为女子,可甘心为人妻妾,洒扫承欢,从此冠上夫姓,再难自主?”
名剑望着她。
然后缓缓道,“不甘心。”
梁白蕊一怔,然后泪下。
但名剑又道,“我是否能自主,与我是男子还是女子,并无关系。天地之间,男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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