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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古剑]天命有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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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姑娘……竟不担心?”
墨北微不解地反问:“担心什么?”
“血的用途……可不止一点。”
欧阳少恭望着墨北微,眸中含笑,“墨姑娘却不担心我将你的血拿去做些别的事情?”
墨北微撇嘴,“我更担心你取完血在伤口涂上疼死人的药。”
欧阳少恭眯起眼睛,弯起嘴角。
“墨姑娘且放心,定然不疼。”
墨北微回以一脸毫不掩饰的怀疑。
结果除了她自己划开手腕的时候有点疼,之后还真的完全没觉得疼……
两日后。
墨北微一早便出了门。
在她御剑而出的刹那,隔壁房间的窗户被推开了。
欧阳少恭望着天际的流光,笑着想,药里果然应多放几钱黄连。
烧得说胡话……吗?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也记得她回答了什么,现今她这般离去,即使有理由,依旧让他心生不悦。
欧阳少恭手中把玩着装着血的瓷瓶,微微眯起眼睛。
血的用途可不只是一点点啊。
眼下,先解决了金簪上的咒才是正经,其他的事情,之后再慢慢地……
墨北微,你若是当我说了胡话,你回答的那句话,是安慰病人的谎言,还是真话?
欧阳少恭垂眸微笑。
他把那句话当了真,所以,她也必须当真。
——不要走。
——我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在古风的文里配日文歌曲感觉有点怪(?),不过,这首歌我是真的很喜欢,感觉上,歌词很合适,所以,犹豫很久还是用了这首,歌词也贴了过来。
只听曲子不管歌词的话,这种积极向上的感觉,很适合北微吧?
至于歌词,唔,适合谁,大家自己看。
way of life (PsP游戏 零之轨迹 oP)
编曲:神藤由东大
呗:小寺可南子
thK字幕组 Lrc By:剎那 翻译:satoshi
生きてるその意味を探し続ける 〃持续寻找活在世上的意义〃
それが生きること きっと 〃那一定就是所谓的生存〃
理不尽で矛盾だらけの世の中 〃在这充满不合理与矛盾的世界〃
ヘコんだり挫けたりもするさ 〃不免会遇到失意或挫折〃
だけどただ不満数えていたって 〃但若只是不断计较不满〃
思うように変わることはないさ 〃也不会随心所欲地改变〃
泣きたくなった夜は涙枯れるまで泣こう 〃在想哭的夜晚哭到泪水流尽〃
壁にブチあたるときは别の道行けば良いから 〃碰到阻碍时换一条路走就好〃
いつかは尽きる命だから今を谛めずに足掻け 〃生命迟早有结束的一天 不要放弃现在拼命努力〃
生きてるその意味を探し続ける 〃持续寻找活在世上的意义〃
それが生きることさ きっと 〃那一定就是所谓的生存〃
探り合い本音见せない世の中 〃在这个互探虚实 看不出真心的世界〃
谁だって伤つきたくないさ 〃谁也不想受到伤害〃
だからただやり过ごすことばかりで 〃所以尽是得过且过〃
解るはずないとカッコつける 〃认为别人不会理解〃
解って欲しいなら自分が心开け 〃想被理解的话 自己要敞开心胸〃
コトバに隠した思い受け止めることが始まり 〃从聆听藏在话语中的想法开始〃
感じるぬくもりと痛み分かち合うのが信じること 〃感受温暖和分享痛苦能让彼此信任〃
出会ったその意味を探し続けて绊ついで行くずっと 〃持续寻找相遇的意义 在不断跌到中前进〃
いつかは尽きる命だから今掴んだ手离さない 〃生命迟早有结束的一天 把握现在不要放手〃
生きてるその意味を探し続けよう 〃继续寻找活在世上的意义吧〃
そして生きていこう 君と 〃然后想和妳一起活下去〃
46 白帝旧识
五年后。'。waNshuba '
白帝城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之下,一片欣荣。
墨北微正要进程,忽然顿住脚步,从等候的人群中退出来,抬起左手,纯白的衣袖稍稍滑落,阳光打在她的手腕上,反射出一道耀眼的银光。
大约有两指宽的白色手环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简朴的镂空花纹勾勒出冷硬的线条,与时下女子常戴的饰品很不相同。
一道白影从云间掠过,准确地向着墨北微飞来,稳稳地停在她左手指尖。
百灵般的鸟儿昂首叫了几声,在白光中化为一张字条。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三两成群地交头接耳,不约而同地离墨北微远了一点。
原本她红颜白发就是很不寻常的了,早有人悄悄议论,如今眼见白鸟变成纸,立刻有人说定是仙家手段,偶尔几个有不同意见的也只敢偷偷瞄着墨北微,哪敢大声张扬。
墨北微展开字条,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
上次一别已有三月,近来可好?
听闻白帝城外有人发现奇花异草,回思前次墨姑娘言道近日将往白帝,若不着急,我们可在白帝一会,正好将新制的药交给你。
天气多变,注意身体。
墨北微收好字条,随着人流进了城,照例问人借了毛笔在侠义榜上勾下自己要接的委托,翻到第四张纸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这张纸上,依稀能感觉到残留的灵气。
这道灵气……
她认识!
即使有些不同,她也不会认不出来——这道灵气属于她找了五年的风广陌!
风广陌还活着。
刹那间的惊喜淹没了墨北微。
她一直存着一分妄想……
想着说不定冰炎洞里找不到尸身的风广陌还活在人世。
最开始那年,她放任自己全部精力都放在调查凶手上,并无所获。一年之后,她便恢复了以前的日子——搜集散落各地的铸魂石,再加上一条,寻找风广陌。这是女娲的命令,也是调查凶案的线索,血涂之阵与铸魂石不可分割,当初在乌蒙灵谷发动血涂之阵的人定然持有铸魂石,风广陌则可能知道当初的经过。
几年下来,墨北微找到过一些散碎的铸魂石,却没有任何风广陌的线索。
人海茫茫,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有时候她忍不住想,如果广陌没事,不可能不和幽都联系,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若不是困在无法离开的地方,恐怕就是……
骤然间得到了风广陌的线索,墨北微竟有些不敢相信——这一点也不影响她干脆利落地撕下了那张委托。
残留的灵气太少了,再过上一时半刻恐怕就完全散尽了。
墨北微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以纸上残留的灵气为引,发动了追踪之术,只有这点灵气,恐怕只能得到模糊的方向。
青色的圆形法阵在她掌中成型,形如日晷,青色的指针指向一个方向。
同时,法阵中间出现了代表距离的字。
墨北微登时愣住。
竟然能指示出距离——目标在一里之内!
纸上残存的灵气本就稀薄,很快就被消耗殆尽,青色的指针逐渐消失。
墨北微握起双手,向着刚刚指针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
衣衫落拓的青年站在酒摊前,一手抹了抹鼻子,笑道:“阿轩啊阿轩,你真这么狠?就不能再赊点酒给我?难道怕我坑你不成?”
沽酒娘子横了青年一眼,嗔道:“死酒鬼,你坑我还少了吗?”
青年立刻不乐意了,讪笑着说:“我说阿轩,别这样嘛,咱俩多久的交情,这话就见外了,嘿嘿。你也知道,酒瘾犯起来,是要出人命的,你忍心看我痛苦?”
沽酒娘子拿着烟杆,望着耍贫嘴的青年,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青年见机笑道:“我们风华绝代人见人爱的阿轩不是这样狠心的吧?”
“你啊,尽会贫嘴。”
沽酒娘子没好气地笑笑,为难地摇头,“诶,这回真的不怪我不肯赊酒,是……是因为最近酒一直被偷,小偷也没抓着,小本生意再亏不起了。”
墨北微看着诗诗酒摊前站着的青年,几乎不敢相信。
自己的感知出错了吗?
这个人……
一身酒气、邋里邋遢,和从前克己复礼、讲求规矩的风广陌……完全不同。
她愣在那里,都忘了上前招呼,却是诗诗看到她之后眼前一亮,直接从酒摊跑了出来,迎面一个熊抱。
“墨妹妹,好久不见哪!你可终于舍得来白帝城一次了,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年去了!”
墨北微这才回了神,反手抱住诗诗。
“好久不见,诗诗。”
“你来的可巧,刚好要你帮忙,最近我的酒老是莫名其妙地少掉,我估摸着,怕是那些个精怪的东西。”
诗诗喜笑颜开,“本还想怎么办呢,你就来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墨北微勉强笑了笑,强自把震惊疑惑压下。
“是啊,真是巧。诗诗,这位是……”
诗诗美目一盼,朝着青年招手,“死鬼,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墨妹妹。墨妹妹,这个酒鬼叫做尹千觞,一听就是酒鬼的名儿吧,总是赊酒。”
尹千觞眼珠一转,笑嘻嘻地拱手。
“原来你就是阿轩说的‘墨妹妹’啊。相逢就是有缘,我们也别公子姑娘的麻烦,你叫我千觞,我叫你阿墨如何?”
“……初次见面,千觞……真是豁达之人。”
墨北微在袖中握紧了手,好不容易才维持着微笑说完这句话,随后转头看向诗诗,就像想要避开尹千觞探寻的目光一般。
“诗诗,你何时认识了尹公子,也不告诉我。”
诗诗笑着一甩手,“哪能什么事都拿去麻烦妹妹呢,这个欠债的死鬼我还能收拾的了,总不能让墨妹妹特意来教训他一顿不是?”
诗诗言语之间的亲昵谁都听得出来,显然不是对待什么欠债的客人。
“要真是说起来,倒有那么两三年了。墨妹妹这几年来的少,这次倒是恰好遇上了。”
“哟,阿轩,这‘诗诗’……”
尹千觞的话被诗诗的白眼打断。
“我姓轩名诗诗,死鬼你是问都没问过是吧?”
“哪儿能呢,我一时间忘记了罢啦。”
尹千觞笑着告饶,“阿轩哪,既然你墨妹妹来了,你的酒想来是不会继续丢了,赊我一些吧?”
诗诗气得笑了起来,“你倒是想得美呢!等着吧,事情解决了再说。一边去,别打扰我和墨妹妹叙旧。”
“哎,我现在可是酒虫闹翻,你让我怎么一个人待着啊?”
尹千觞恬着脸伸出右手,晃了晃手中竹筒制成的酒壶,“阿轩?”
诗诗哼了一声,嗔道:“这回可是看在墨妹妹面上。”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酒壶装满,作势踢走尹千觞。
尹千觞倒也乖觉,拿了酒就走,半点不留恋。
“阿轩,谢谢啦,也谢谢阿墨!”
“墨妹妹,这次打算待几天,竹叶青和梅酒都准备好了,你——”诗诗高兴地说着话,一回头却发现墨北微对着尹千觞离去的方向出神,“墨妹妹,千觞就是个酒鬼罢了,你别想多了。”
墨北微点点头,只觉得头重得异常。
酒在幽都时祭祀所用,平日里,风广陌从不饮酒。
尹千觞……
醉饮千觞不知愁?
尹千觞和风广陌,完全不同,简直就像两个极端。他看着她的眼神有审视有警惕,纯然是对陌生人的态度。
难怪……明明活着却没有回幽都。
原来……他忘了……
风广陌唤她“阿墨”的时候,亲昵而庄重,尹千觞那两声“阿墨”却让她感觉到轻浮浪荡。
遥想昔日,幽都的夜空下,巫祝打扮的少年坐在娲皇神殿的台阶上,以羡慕的口吻说,若有一日,我能像阿墨一般,走遍五湖四海,赏尽九州风光便好了。
广陌,你的愿望……实现了?
诗诗连叫几声,墨北微都没有反应,诗诗登时慌了,扶着墨北微坐下,“墨妹妹?”
墨北微回了神,恍惚地点头,笑道:“我没事。我……很开心啊。”
风广陌还活着。
应该觉得开心才是。
诗诗一脸不信,“墨妹妹,是不是伤还没好,快去休息,稍后我去客栈看你。唉,你要是不嫌弃,就去我家休息吧,我拿钥匙给你——”
墨北微拦住诗诗找钥匙的动作,摇头,“……抱歉,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去休息,晚上我去看看酒是怎么丢的,明天来回你,行吗?”
“快去休息吧,管什么酒呢!等你好了再说这事儿,几天时间也不打紧。”
诗诗对着酒摊上喝酒的几人说有事走开一会儿,拉上墨北微送她到了客栈,眼看着她躺下才走。
墨北微闭上眼睛,忽然觉得全身无力。
并非身体的困顿,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疲乏。
风广陌还活着,却把过去忘了个一干二净。
五年时间,她找了五年,终于找到了风广陌——他却已经不是风广陌了。
一刻钟后。
墨北微撑着床沿坐起,往门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她扶着门板站了好一会儿,才平顺呼吸,推开门。
还有,最后一件事要确认。
。
诗诗储藏酒的屋外的平台。
“咦,这不是阿墨吗?还没入夜,你就到这儿来啦。”
尹千觞翻身坐起,晃了晃竹筒,“真是好酒,可得谢谢阿墨才是。”
墨北微走上台阶,望着胡子拉碴的青年在阳光下的侧影,难以形容的酸涩从心中浮出来。
倘若那时候,她不是寒气走脉,倘若那时她和广陌并肩对敌,他是否就不会变成今日这般?
“广陌”二字在喉中翻滚几次,怎样也说不出口。
“……尹公子。”
尹千觞一挑眉,“阿墨特也见外啦,公子什么的我可当不起。我早听说阿轩有个朋友不得了,是侠义榜上排的上名次的侠士,今日一见,倒是出人意料的很。”
青年仰头喝下一口酒,几滴酒顺着脖子流下来,他顺手一擦,舔了舔手指,唇边勾出一抹戏谑的笑。
“听闻‘墨’成名也有十多年啦,我瞧着你也就十来岁,别是才会走路就出来闯荡了吧。”
墨北微缓步走到尹千觞旁边,本已停下,忽而退后一大步,留下三步左右的距离,竟也不挑剔地上灰尘,学着尹千觞的动作在墙边坐了下来,取出青碧的竹筒——比尹千觞手中的小上几分,却也隐隐散发出酒气,显然也是盛酒之器。
她刚刚旋开盖子,旁边就传来一声喝彩。
“竹叶青!果真好酒!阿轩到底是偏疼妹子哪!”
墨北微向着尹千觞举了举竹筒,低头抿了一口酒。
“……尹公子似是颇为恣意而行,平日也不是定居一处的人吧。”
尹千觞双眼一亮,“哎哟,阿墨倒是知我,果然,酒中自有良友啊!当浮一大白!”
这样近的距离,对方身上的酒气愈发清晰。
墨北微握着竹筒,恍惚间想起几年前的梦里,风广陌说,阿墨,若非祭祀,不得用酒,你身为巫真,带头破戒,很是不好。
现在,尹千觞说,酒中自有良友,当浮一大白。
“恕我冒昧了。尹公子,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尹千觞眸中闪过一缕流光,抬头时已是带着酒意的笑。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逍遥自在,有何不好?”他举起手中的竹筒,作势敬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少年模样的风广陌站在白帝城边,对着银装素裹的景色出神。
原来漫天飞雪是这般景色……
墨北微眼前闪过这一幕,耳边传来尹千觞的大笑,一瞬之间,数个画面闪过心头。
空无一人的冰炎洞,阳光灿烂的白帝城,用幻术代替了日夜的幽都,海阔天高的九州大地。
“尹公子觉得,是过去比较重要,还是未来更重要?”
尹千觞愣了愣,“阿墨这问题……倒让我想到一个朋友。”
他抓抓头发,耸肩,“大概,只有当下最重要吧。”
“……不叨扰了,尹千觞。”
墨北微毫无预兆的离去让尹千觞愣了好一会儿,自语,“现在的姑娘真是越发难懂了,不晓得少恭会不会跟她谈得来。”
话虽这样说,他的眼中却有着与脸上的笑容全然相反的凝重。
相逢就是有缘,我们也别公子姑娘的麻烦,你叫我千觞,我叫你阿墨如何?
他这样说着,却在说出“阿墨”二字的时候感觉到异样的熟悉,仿佛很久之前,他便这样称呼过一个人。
不……
过去如何,他不想知道。
他只想做尹千觞。
47 醉饮千觞
墨北微走到了江边,坐在沙石滩上,倚着一块岩石,面朝着长江,一言不发。'。wanshuba。'
片刻之后,她稍稍坐正,取出二胡,左手握着琴身许久,这才按下琴弦,琴弓滑动,奏出了第一个音。
二胡的声音与滔滔的江水声和在一起,竟让水声多了几分宁静,使曲子多了几分开阔的气象,原先缠绵悠扬的曲调因此少了些悲伤,却添上了寂寥。
太阳从东移到了西,留下漫天的霞光后沉入水面。
波光粼粼,从红彤彤的暖色逐渐变为墨染的深色,一弯月牙在水面晃动,柔柔地散开一圈细碎的光点。
入了夜后,初夏的一丝热气也便退了干净,南风一起,带出了江水的凉意。
月牙渐渐地爬上天空。
一个脚步声慢慢地接近了。
墨北微自顾自地拉着二胡,就像没听到那个脚步声一般,直到身旁多了一人的气息,她的琴音稍稍一顿,立刻接了上去。
杏黄衣衫的青年在墨北微身旁坐下,关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前年起,她去了遮眼的黑绸,发间则多出束发的红色丝带。
月光映在她的脸上,给苍白的面庞添上了柔和的光泽,不同于时常见到的微笑,此刻她神色平静,理应看不到的双眸却映出了悲伤。
这首曲子是“天狼姬”。他只听过一次。
那一次,是数年之前,墨北微和他道别时所奏。
“你在和谁告别?”
欧阳少恭等了很久,墨北微依然沉默着,他并未着恼,反而笑了起来。
越是对陌生人,越是礼数周全——世人多半都是如此。墨北微亦然。
在不熟悉的时候,她断然不会做出这般晾着别人只管自己想心事的举动,只怕察觉到有人接近,她就会立刻握起武器。
过了好一会儿,墨北微才开口回答,“和……以前的一个朋友告别。”
欧阳少恭眸中闪过一道流光,脸上浮起温和的笑意。
“怪不得曲子如此……墨姑娘,节哀顺变,七情过度势必伤身。”
“我……”墨北微指下一乱,立刻按错了位置,她马上移动手指,右手还未拉动琴弓,左腕忽然被人抓住,猛地向旁掀开,迫得她展开了左臂,手掌完全曝露在月光下。
除了扶在琴杆上的拇指没有伤,其余四指,或多或少,都有细细的血痕,无名指上两道血痕还在出血。
欧阳少恭瞳孔一紧,眉间染上薄怒。
“放手!”墨北微低吼一声,左手用力一挣。
“这样你还敢继续拉琴!”
欧阳少恭不悦地皱眉,刚刚若不是瞥到琴弦异样的反光,他也不会想到她的手指已经伤到。
之前在远处听着琴音,一点也没有发觉不妥,淡淡的血腥气完全被江水的气味盖掉。
这首曲子里运用揉弦的地方很多,手指一旦受了伤再做揉弦,必是伤上加伤。
“不用你管!”
墨北微突然发力,手腕一转,脱出了欧阳少恭的掌控,再次按上琴弦。
欧阳少恭愣了一下,冷冷地笑了起来。
“墨北微,你想把自己的手指废掉,也不用这么麻烦。”
琴音再起,和先前的曲调一般无二,依旧是天狼姬。
墨北微咬着嘴唇,微微侧头,似是想要避开一旁冷厉的目光——对于早已目盲而今使用精神力感知外界的墨北微而言,这般动作,只昭示出她内心的逃避动摇而已。
“……若不找点事做,我怕自己会忍不住……”
欧阳少恭微微眯起眼睛,语调上扬。
“忍不住?”
墨北微继续奏着琴曲,勾起嘴角,“是啊,忍不住……想去掐着他的脖子对他吼——给我想起来!失忆算什么,把记忆找回来就是!”
她垂下眼帘,本就勉强的笑容立刻维持不住。
“可是……他并不想……记起过去……只要他有那么一丝追寻过去的想法,我就会竭尽全力地让他想起来……但是……”
一想到这里,墨北微就感到揪心。
“但是,他根本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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