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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晚照残(正文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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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些平常素食罢了。”林素月淡淡道。
这是指为王妃守丧了。
烟罗本就对王妃亡故心存疑虑,奈何探不到蛛丝马迹,此时闻言心念一动,举袖做抹泪状,“王妃姐姐素日带我们便如亲姐妹一般,谁知……”
“烟罗姐姐说的是,可见天多不如人愿,竟叫王妃娘娘这么早便离了去。”钟敏也黯淡下了面色,“想起便不由伤心起来。”
听她们提到何依,林素月不免心下大痛,何依为了自己费尽心力,若非自己死而复生也不会这样就去了……若是早知如此,她宁愿魂坠是八层地狱也不愿人世再行一遭!
这么想着,眼前二人的惺惺作态便越发可憎起来,只是林素月面上却是不露,“两位夫人如此,王妃泉下有知也会安慰一二。”要不是他们一个个如狼似虎,何依也不会殚思极虑,若非如此,她或许便不会过于防备‘林素月’,便不会……
“两位夫人的住处已然准备好了,一会儿去瞧瞧有什么缺的,使丫鬟来说便是。”
两人连忙起身谢过,暗道这侧妃瞧着便已如王府女主人一般。
林素月心中冷冷一笑,自己既端坐这王府内,岂容她们逍遥!?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是v前最后一章哦……so……
巧遇
“王爷。”
御花园内见到熟人是意料中事,见到不对盘的熟人也算情理之中,但若第一个见的便是死敌,祁恒逍再单纯也不认为纯属巧合了,何况,他从未单纯。
“相爷。”琥珀的眸睨向眼前玉带羽冠,儒雅翩翩之人,勾起的唇带着彼此心照不宣的意味,“真巧。”
司宇韩却道:“若非这里遇上还要登门拜见。”
“噢?”祁恒逍挑眉:“相爷何事竟要登门拜见本王?”
“冯度使陷害王爷一事,本相未查清便上禀陛下,却有不妥。”
祁恒逍笑道:“相爷此举理所当然,正是职责所在,何来不妥?”
此言听似客气,可丞相之责素来是定邦安国的,哪有捕风捉影管起亲王之事来的,当然,除非那亲王有大逆之举。
司宇韩当年曾被誉为六国第一谋士,自然并非常人,岂有听不出这话里的讽意来的?
只是,肆无忌惮专横跋扈的逍亲王可以讥讽挑衅,沉稳深睿的丞相却不行。因此,司宇韩只是闻言一笑道:“谢王爷体恤。”顿了顿,续道,“莫怪本相在京城也闻人说亲王如今非比昔日,越发宽宏大量起来,连上门挑衅的安平侯公子也饶了过去。”
终究是厉害人物,绵里藏针,却是既还以颜色,又暗将其异处道出欲探究竟,更有甚者带了几分激将的意味,若祁恒逍若闻言动怒再闹出些什么便更称其意。
祁恒逍暗道一声贼子,似笑非笑道:“那莫公子算来与本王总算亲戚,本王何必要为了一些个教唆小人坏了亲戚的情分?”
逍亲王也说起情分来了,那昔日那些莫名其妙身败名裂的人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司宇韩却不接话,却说了令一桩事:“王爷方才叩见了陛下?”
祁恒逍微微颔首。
司宇韩道:“如此,王爷当知此番外邦来贺,来意恐非单纯。”
“外族蛮帮素来狼子野心。”祁恒逍冷哼一声道:“莫非相爷有何妙计对付?”
司宇韩摇头道:“不知其来意便说‘对付’二字,为时尚早。”
“那相爷究竟何意?”祁恒逍蹙眉,他不认为司宇韩与他有闲聊天下事的交情。
“王爷执掌天下三分之一的兵马,且这些年来外邦扰境之事,王爷平息众多,因此本相才想相询王爷有何见解,待秋狩之时,本相好做准备。”
“相爷太过客气了。”祁恒逍抚额边摇首边笑叹:“相爷乃昔日第一谋士,灭敌国谈笑千里之外帷幄之间,哪里需本王来参详。”
“王爷外患当前。”司宇韩却是露出义正言辞道貌岸然的模样,“便是你我有过些许不快,也还是放在一边为好。”
这简直……不止莫名其妙,更是岂有此理!
祁恒逍忍无可忍,冷声道:“多谢相爷教导,告辞!”言罢转身而行,听后头徐徐喟叹道:“今日之言,望……王爷多加斟酌。”
毫不理会继续前行,忽而一个侧影入眼,祁恒逍微微一怔,竟是一呆,不知不觉间已跟在那倩影之后。
虽只是一个侧影,但那眉那眼分明是……
不对,步下忽而一顿,那个人明明……就在自己府中,天下虽大那人却是唯一。
便是在那一犹豫间,那抹影子已然消失无踪,祁恒逍四顾不见半点踪影,若非此刻正午日炽,又明知那人所在,怕真要当是一缕幽魂了。
************
王府内烟罗钟敏二夫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我们住一个院子?”
画儿闻言笑了笑很是灵巧可爱的样子:“只因另一处院子前些日子不知什么缘故,不明不白里头的花死了一半,虽请人来瞧了瞧,却终是有些不吉利。一时无法另备一处配得上夫人身份的,只好委屈两位夫人暂且挤一挤。”
敏夫人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勉强扯出个笑容来:“不必王爷费心,随意有个住处即可。”
画儿笑道:“此乃侧妃娘娘准备的。”祁恒逍本确只随意安排了两个住处,林素月闻言却是笑而不语,后便指了这一个院子给两人住。画儿心中也微有疑惑,这院子好则好矣,但叫两人挤在一处却如何也有些不妥吧?偌大的王府,又非是没地方可住了。
“真真叫侧妃娘娘费心了。”烟罗夫人笑颜温婉依旧,可画儿不知怎地便觉似磨着牙说出的一般。
“娘娘说,那是她指责所在,两位夫人不必言谢。”闻此言,画儿将林素月早已告知的答言说出。
言毕,伏了伏,便告退了去,
留下两人瞧着两间相邻甚近的屋子,一时竟皆无言。
************
“听说,你安排那两个住在一处了?”
林素月正静静画着什么,忽觉后头颈项处传来一阵湿热,不觉缩了缩脖子,将身子微微前倾,“回来了?”
“嗯。”只是极简单的一句话,却觉丝丝温馨之意,祁恒逍扬起唇角,“我回来了。”
这人竟又厚颜地往前贴!林素月索性搁了笔,起身坐到书房另一侧的竹榻上去。
“好了,我不闹了,你还是回来这边坐小心凉。”祁恒逍无奈道,边解了披风,踱到书桌旁另一位子上端坐下来,以示诚意。
林素月瞪了他一眼,却是不动。
祁恒逍故意叹了一声,道:“如此无法,少不得要命人准备被褥铺上,否则我是万难安心。”
说着便似要唤人的样子,林素月暗恼此人本性难改无赖的厉害,却终究是不情不愿地坐回了原处,若是真唤了人进来说要添被褥,这指不定要传成白昼宣……那什么的!
其实,林素月前世何其恣意随性,并非拘谨之人,此刻却怕起闲话来,实乃反常的很,或许连她都不曾觉出,这或许是在刻意回避些什么……
“你安排烟罗和钟敏住在一处了?”见她羞恼,祁恒逍却是心中暗自欢悦,他并非纯良之人,这些日子来许多暧昧之举,故是情不自禁,却也是有心。
他已然错过了她的前世,绝不会再错过今生……
“你觉得不妥?”林素月不知他心思出言问道。
“怎会,你睿智胜我百倍。”
瞧他笑得怎么看怎么带着讨好意味,林素月哼了一声,却听他道:“烟罗是司宇韩细作自然小心谨慎惯了的,不可能瞧不出钟敏有异。钟敏是……那人的人哪有聪明不够的,自然处处防着烟罗。”顿了顿,笑意柔柔地瞧着眼前人,“她二人互相怀疑,相互防备,不用我们费事已然徒增了许多麻烦,是也不是?”
“嗯。”面上淡淡应了声,林素月心中却想,此人极是睿智,其实明白的很,偏举止轻浮,言词多失于礼数,又总带着那种目空一切目中无人的狂傲眼神,挂着纨绔子弟特有的痞笑,也不怪自己从前诸多误解……
“此番入宫……可有何异状?”
听她开口问这一句,几乎是明明白白的关心了,祁恒逍自是欣喜得很,柔声道:“你放心,并无什么不妥。”顿了顿,才极不情愿地续道:“皇兄不过是寻常说了些话,不曾为难过我。”自然两人一度的剑拔弩张被隐了去,唯恐她多问,接着道:“只是离宫之时,遇上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司宇韩?”林素月几乎没有半点犹豫。
“你竟是一猜便中。”祁恒逍笑道。
林素月却无一丝笑容,沉吟半晌,问道:“他是否刻意与你示好而来?”
祁恒逍此番当真有些惊异了:“你如何得知?”
勾起抹冷笑,林素月道:“你若要猜出敌人的心思,上上之策莫过于假装自己便是他。”见祁恒逍挑眉似有不解,道:“只是,此事确更为复杂一些。”说到此,略微犹疑,徐徐道:“你想我死而复生一事必然闹得沸沸扬扬,以祁恒煦……以你兄长的才能不可能觉不出其中有人暗动手脚,若我猜得不错,此番他召你进京,定然不曾告知司宇韩。”
言及此,笑意愈发冷冽含着讽意,“须知司宇韩素来善于揣摩上意,何况那人有意敲打,必知不妙。本来有个英明的君主乃是大幸,可若君主英明过了头,那底下的臣子却反要谨言慎行了。以祁恒煦的能耐,底下臣子能做的其实很有限,何况是不能搬上台来的阴谋诡计?司宇韩定是知晓了自己已受猜忌,才特意与你‘巧遇’,呵,你二人大庭广众见面,岂会瞒过他的耳目,到时司宇韩此举乃是表白,他与你纵有私怨,他纵然因私怨而做过什么,但他仍是大忠之臣,绝不会因私怨而有碍大局!”
林素月喟叹一声,双眸望向祁恒逍,撞入闪着惊愕的琥珀双眸中,“你的性子,定然难免一两句恶言重话相对,岂非反显出不顾大局任性妄为,与司宇韩的忠诚相悖么?”
祁恒逍听此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方才疑惑此刻全然解了,凝视眼前人却愈发倾慕起来,“素月,你……你当真好厉害。”
此乃真心之言,却听得林素月脸色一黯,那人也曾说过的……
两情相悦时,那人含笑柔情款款道,人道第一谋臣归朕帐下,又岂止王后厉害更甚。隔阂日深后,那人却是面带讥讽道,皇后厉害非常天下共知,又何必时时刻刻不忘提醒于朕?
情浓时百般皆好,爱弥却样样皆错,其实,不过缘尽。
邀约
翌日,宫中有内侍登门,却是来请林素月的。
那内侍先一番阿谀之言,又婉转地告知贵妃早听闻侧妃娘娘如何贤淑,又是怎般擅长诗词歌赋,特备了鲜果宴,想请娘娘一聚。
祁恒逍听完,却是冷笑一声,也不顾那内侍已然颤颤跪倒在地,径自走出了花厅。
直直来到书房,尚未踏进房门,只见她一身淡色衣裙,更添几分柔和,正弯着腰想法教别扭孩子握笔,一缕发散落下来,挂在唇边,日华从木窗射入,恰映照那一抹极是温柔的笑意。
心中的怒火霎时就平了几分,“咳!”轻咳一声,打断这一幅如画般的‘舐犊情深’。
林素月抬头看去,见他虽是面上带笑,可神色却透着点点凝重,加之前头闻说宫里来人了,便知有事,于是搁了笔,哄着要泰儿先出去。
奇怪的是前头要泰儿随她学着握笔画画,小脸绷着似是百般不愿,这会儿改随了他的愿才是,可小嘴却撅得更高了。
林素月不明所以,只好软语道:“泰儿若想学,一会儿我再教你可好?”
闻此言,原本圆圆嫩嫩的小脸却是涨的通红,泰儿咬着唇,好一会儿道:“学不学还不都是你们说的算,少拿我当小孩哄!”言罢,拔着小腿,头也不回地跑了。
“分明就是孩子脾气。”祁恒逍笑着摇了摇头,“你在教他画画?”
林素月颔首道:“只是随意画些,不过是为了握笔的姿势怕孩子小觉得枯燥了。”顿了顿,“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错。”祁恒逍冷冽一笑:“方才来了个内侍,哼,你断然想不到,竟是青若宁想邀你入宫赴宴!”
林素月闻言果然一怔:“青……若宁?”
“不知又耍什么花招。”祁恒逍颇带几分烦躁地来回踱步,“这些年我与她一句闲话都不曾说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如做了什么窘事似的,祁恒逍吞吞吐吐道:“当年,你甫出了事,我……我实在是又痛又悔。那时我尚不知泰儿的事,只知你的事……青若宁难辞其咎,便警告她‘得偿所愿飞上枝头,最好是安分守己,若不是看着她肚里有了我大祁骨血的份上……’,又讥讽她‘便是上了枝头,也不过是披了彩衣的麻雀成不了凤凰’!”
真是……真是够狠够毒!
便是林素月也忍不住咋舌,当年便知他舌头厉害的很,且蛮不讲理起来能将佛祖气死,想到那时青若宁听了这话的表情,素来淡薄的人忍不出也勾起了唇角。
祁恒逍本担心她觉得自己莽撞不稳重,又怕勾起她伤心事,谁料凝视了半晌,她竟微微笑了,徒然松了口气,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相视而笑,眸中映着彼此的身影,盈着由内心而出的喜悦,这一刻,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便好了,祁恒逍忽而闪过这一念。
可惜……
“我是一定要去的。”
“素月!”
“其实,我一直不曾问你。”林素月微微笑了笑,“你是几时得知‘莫霏盈’实乃林素月的呢?”
“我……我自然不会傻到对入我王府的人一无所知。”略作思索,祁恒逍便决定如实告知:“以你聪慧自然不可能猜不到,当日我……”说到此,逍亲王竟是难得赧颜,“当日我不过是听得她的琴音竟与你有几分相似,所以……”
“该不会……”林素月何等聪明,霎时便料个八九不离十,只是,眨眨眼,带着几分不敢置信道:“该不会从莫府见了第一面起,你就……”
点点头,祁恒逍一副‘坦白从宽’的模样,“莫霏盈我虽不曾见过,但自古琴音皆传心音。那莫霏盈所弹的琴曲不过有你三分形似,自然比不上‘林素月’所奏。”
“所以你确实那日便起了疑?”林素月蹙眉。
“不错。”祁恒逍叹了口气道:“安平侯虽不是蠢人,只是素来少参与政事,更无与人争斗,也少有阴谋诡计,所以他瞒得虽好,我却极轻易便查清了根底。”
“逍亲王出手这点小事自然不再话下。”
粉唇淡淡吐出一句,却叫祁恒逍冷汗直流,细细打量她的脸色,“你……不高兴了么?”忽而想到眼前人素来高傲性子,忙解释道:“我并非有意捉弄你,不过那时想着不过要个琴师罢了,自然是抚得越像你得越好,哪里知道……”
林素月抽了抽额头,那时她不是不曾转过这个念头,只是觉得太过荒谬,谁料竟是中了!
“荒唐!”一个王爷行事怎能如此荒唐,虽然……奇异地能感受到那种荒唐下的伤痛。
祁恒逍缩缩脖子:“不知者,不为过吧。”忽而想到什么,“不对,那时我请了圣旨,上头写明了是莫霏盈的名字,这岂非是……”罪犯欺君?!
这可是天大把柄,若被有心人找着了,可远胜过虚无缥缈的流言蜚语。
“此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林素月自然不会不知其中厉害。
“我只对何依说过……”祁恒逍脱口而出,随即便涌上悔意。他想起那日何依本要当众揭开这李代桃僵的真相却为自己所阻,她纵有私心,也有极大的部分是为了帮自己,若是……若是自己不是荒谬无忌,若是自己能再做得好一些,不使她如斯不安,若是那五年自己不曾漠视一切,连她动心都不留意,也许结局便不会如此。
“何依,知晓……”林素月苦涩一笑,“莫怪她从一开始便对我如此设防,想来这里头也不无缘由。”只是,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何益?
“还有安平侯府!”祁恒逍突然想起,琥珀的眸霎时掠过一道狠厉之芒。
林素月蹙眉道:“此事说了他们才是主犯,该不会糊涂到自寻死路才是。”顿了顿,“只是为了万一考虑,安排两个人看着也好。”
祁恒逍点了点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几分急切道:“如此,今日你便更不可入宫了。”
“错了,正因如此,我今日才非去不可。”林素月摇头道:“所谓凡事有异则有变。你且答我,若以你以往的性子,可会不让我去?”
“自然……不会。”祁恒逍答得几分艰涩。
林素月浅笑如莲,“这便是了。你要知晓,这些年来你与何依不进京,不入宫,也不叫泰儿见他,自是用心良苦,只是此番发生了这么些事,以那人的聪明,时候久了难免要觉出异处来。”顿了顿,“其实你该明白的,他上回亲自前去,已然便是起了疑了。”
他怔怔望着她,见那双凤眸如水柔光莹莹间却满是坚定,终于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你要去便去吧。”
林素月点了点头便要离开,他却突然从后环住了她,“不用担心,万事有我,莫让自己委屈了……”
*********
内侍小心擦了擦汗,适才王府之中早将胆子吓得一干二净,此刻只赔笑道:“侧妃娘娘稍待,容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林素月微笑颔首,见那内侍如蒙大赦般小快步地入了殿门,霎时隐去了笑意。
红漆的殿门上挂着金雕玉刻的匾额好不气派,林素月抬头去望,一缕金灿的日华映照在匾额上,一时竟亮的有些睁不开眼,不得不用手遮了下,偏偏那宁宵殿三字还是刺入眼中。
她一路行来便知这是位于皇宫西侧的福泉宫,青若宁现为贵妃之尊当主西宫正殿,只是……这正殿以前却是叫做‘康宁殿’,乃凤遥夕所定。
那时的凤遥夕从未想过以后会有什么嫔妃‘姐妹’,这西宫本是为祁国先皇的妃嫔,又或宗室位份尊贵却老而无依的女子准备的,不料……
宁宵殿,宁宵殿,可是良宵宁好之意?
忽而想起那永不立后之旨,林素月讥讽一笑,他不会不明白,自己在意的从不是什么皇后贵妃身份之别,而是心心相印,即使天崩地裂也不会有一丝动摇的感情。
既然他改了西宫,纳了贵妃,充了后宫,又何必在下这虚旨,偏要抓住已然失去的东西不放?若是凤遥夕真魂在九泉,瞧到了这一切,也定只会放声大笑!
“莫侧妃,贵妃娘娘有请。”内侍恭敬道。
林素月点了点头,提裙缓步而入,不见半点异样。
一路前行,雕梁画栋无不精美,更摆放着青瓷瓶,古木雕等饰物富贵雍容中衬出几分雅致,数位宫娥身着淡红彩衣,盈盈而拜,为其引路,只见前头房梁以橡木雕琢成两只栩栩如生的鸾鸟,下挂烁烁璀璨海珍珠帘,垂至地上。
便在这明晃晃耀人双眸的珠光下,端坐着一人,身披轻薄的淡青烟纱,里头碧色软烟罗泛着翠玉之华,腰间用墨绸系着佩玉,金丝绿叶裙逶迤于地,她静静坐着,说不出的雍容华贵,高髻上插着朵牡丹鲜艳欲滴,两端各一支翡翠步摇摇曳生辉,肤白唇朱,眼颦秋水,配着后头的白玉屏,更觉好似出水芙蓉般动人心弦。
约半晌,珠帘后的人启朱唇,徐徐柔声道:“是莫侧妃来了?”
林素月自是极不甘心,转念却想横竖那人与自己再无关系,那谁是妃谁是嫔又有何好计较?
想着行了一礼,道:“拜见贵妃娘娘。”
青若宁却也不为难,急忙便叫了起。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见面啦见面啦
交锋
青若宁却也不为难,急忙便叫了起。
见眼前人不卑不亢无半点初进宫闱的胆怯之意,也无一般闺阁女子对自己这高高在上的贵妃或好奇,或艳羡,或畏惧之心,青若宁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面上笑得温婉:“莫侧妃清秀可人,莫怪王爷喜爱。”
清秀可人?
林素月暗暗冷笑一声,素知青若宁对外貌格外看重,此时定是瞧不上‘林素月’这平凡皮囊。
神色不显,回答却也中规中矩道:“谢娘娘赞赏。”
一般人闻言总该趁势奉承自己几句,或‘贵妃才是貌美出众’,或‘娘娘谬赞’等,她答得看似守礼却实乃持距。
青若宁边暗自揣度眼前这侯府千金的心思,边道:“本宫已着人于花苑中设宴,一会儿人便该齐了。只因听闻了侧妃许多事,心中好奇能叫亲王刮目相看的竟,是什么样了不得的女儿家,因此方请了侧妃先来。”
林素月听她口中‘刮目相看’等语,竟是隐隐约约地透着一丝讽刺,别人或许听不出差来,可她……却如何觉不出来?
“娘娘费心了。”林素月淡淡道。
微微抬眸瞧着眼前一身华衣,腮抹樱红,唇点朱的人,林素月一时却觉眼前一晃,不期然想到当初素颜散发执意披上自己衣裳,站上城楼之人……
……
‘公主,若宁乃凤国死士为凤国,为公主而死乃是理所应当。’
‘你可知如今孤城难守?’
‘正因知晓,若宁才斗胆请命。公主乃凤国之主,更是祁王王后都不惜犯大险,亲自领兵布阵,若宁又何惧一死?能做公主替身,做饵引敌兵入瓮,则若宁纵死无憾!’
……
……
心底深深一叹,当日的青若宁也曾一腔热血,也曾真情真性,也曾和自己患难与共。凤遥夕也曾将她做心腹,也曾待她如亲如友,也曾为她前途打算,再瞧出她对那人有了心思后,也曾留情面做提点,如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是人性总是难足?
还是人心当真易变?
今日华衣玉带,金钗珠链,身份尊荣,华贵至极,只是……青若宁,你是否当真快乐幸福,觉此生不曾虚度了呢?若是如此,何以眉目间阴郁更深,眸中心思更沉?
林素月微微一笑,费尽心机夺来的东西,自然要费尽心机来守。
“不过侧妃大义灭亲,也难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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