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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望流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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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嘴角一抽，她到底在北辰元凰脑子里是个什么形象啊？
事实上，冷情姑娘总是会忘记自己的体质特性——完全让人看不出会武。
所以上任翳流教主南宫神翳留给北辰元凰的印象是——
针法妙绝精通医理毒药的……柔弱女子。
而现任军师寰宇奇藏特地登门拜访给北辰元凰带回的印象是——
擅用阵法的、针法妙诀的、精通医理毒药的……柔弱女子。
在北辰元凰心里她冷情已经跟弱女子三个字严重画满等号，这个身怀无价之宝的女孩在他眼里就是个倚仗一点小本事蹦跶的金丝雀，所以才放心大胆的像圈养金丝雀一样好吃好喝供着，若是知晓她的真正破坏力哪还有可能用现在的方式对待她。
这真不能怪北辰元凰没眼力，实在是冷情的体质太不正常导致……
翳流外围，鏖战正酣。一名紫衣女子周身凌厉杀气快刀杀向翳流内部。
正是刚刚得到兄长死讯的断雁西风。
刀法虽好，但在断雁西风手中显然功力尚浅，虽是能对付翳流杂兵，但久战就渐渐落了下风，何况翳流四圣阁之一的姬小双加入战局已让她不支，此回断雁西风怎样都是必死之局。
另一边，一身煞气的男子手舞圣戟横扫千军，那柄圣戟神叹标志着此人的身份——燕归人。
天生神力，又一身上乘武学，燕归人在翳流大军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断雁西风已经冲入大军深处，眼看身上伤口增多，他燕归人被杂兵挡路，一时之间竟是无法冲到断雁西风身边。
两处战场之上，翳流教主北辰元凰，四圣阁之首寰宇奇藏和翳流元老醒恶者都在崖上冷眼旁观，静候出手的时机。
纵使燕归人是曾经刀戟勘魔之戟，但断雁西风却不是能与他默契合作杀伤力倍增的羽人非獍。反倒该说，断雁西风是这场战斗中燕归人最大的拖累。
北辰元凰抬手一挥，身为曾经封印了异度魔界的三奇人之一，翳流长老醒恶者也自崖上跃下与姬小双共同围杀燕归人。
醒恶者和姬小双合攻实力自是不俗，顿时拖住了燕归人的步伐。而方才已被姬小双重创的断雁西风，此时面对源源不断的翳流大军，也开始露出败像。
体力渐渐不支，但翳流大军依旧无止无尽，杀到此时，断雁西风已经无法冷静思考破出重围之法，只能握紧手中的刀，挥开一次次的逼杀，自保都渐渐成了问题。
一时不察，身上又添两道刀伤。
燕归人顿时分神，战场之上，他的弱点就这么明白的摊放在敌人眼前。
北辰元凰再下指令，断雁西风脚下顿时突出两抦剑尖刺透脚背，竟是地下仍有通晓土遁的伏兵。
吾命休矣。
双脚剧痛，断雁西风已是心生绝望，挥动的刀失了准头，犹如行至末路的困兽。
瞬间，一条银白光华突入战场，银蛇一般在断雁西风身周飞舞而过。一时间血雾弥漫，围攻断雁西风的十数人脖颈以上的东西纷纷落地。
极光从天而降，落地瞬间大地凹陷龟裂，形成陨石撞击一般的大坑。
一道很是悠闲的声音在断雁西风耳边响起。
“西风小妹，翳流可不是约会的好地方。”
冷情手持两米有余的软剑现身，扶住断雁西风的同时却是看向崖上的北辰元凰，脚底下还很是挑衅的用力踩了踩。
虽然地底的两人早在她落地刹那已经成了花肥，但是居然让她一个女孩子家用这种疑似体重超标的方式出场，多踩几脚泄泄愤也是当然。
北辰元凰面色僵硬的扭头看向自家军师。
弱女子……嗯？
寰宇奇藏轻咳一声，羽扇掩面，飞身跳下战场。
这能怪他么，教主大人您不也没看出来么……为免扫到台风尾，他还是稍微躲一下的好。
这一会的间隙足够燕归人赶到断雁西风身边，这边三人对上醒恶者、姬小双和寰宇奇藏，倒是相当对称。
“谷主武艺也是不俗，倒是寰宇奇藏眼拙了。”
“好说了，眼拙不是病，犯起来可是会要人命。”
寰宇奇藏脸皮一抽，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那么现在……”冷情环视一周。“谁能来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杀了我兄长！”
一提起泊寒波，断雁西风立刻激动起来，也不顾双脚鲜血泉涌，踉跄着就又要提剑。
“嗯？”冷情收了笑容，皱眉直视远处走来的北辰元凰。“北辰元凰，你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当日泊寒波无恙离开，你难道没有亲眼所见？”
北辰元凰负手而立，言辞间不见丝毫虚假之态。
一时间冷情也无法判断了，那日泊寒波确实是自己亲眼见到离开翳流的领地，虽然不能保证北辰元凰没有派人去追杀，但能与泊寒波一战的醒恶者寰宇奇藏都在翳流不曾离开，加上北辰元凰有意拉拢自己，应该没有理由做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
“确实。”
冷情此言一出，断雁西风也顿时迷惘。
“那天我确实亲眼见泊寒波离开的，而且有击杀泊寒波能力的人都在翳流不曾外出。”
“可是……我大哥……怎会……”
虽然心中悲愤难平，但断雁西风心中已有几分理智回归，多少感觉到此事内中蹊跷。
“既然是一场误会，北辰元凰，不如放他们两个离开如何？”
“放他们离开？”北辰元凰厉声道：“那他们杀我翳流教众又该怎么算？！”
断雁西风和燕归人这次的莽撞行动，又是给了北辰元凰一个卖冷情人情的机会，精明如北辰元凰自然不会放过。
“就当教主卖给我一个人情，南宫神翳想要的东西，教主你难道不想要吗。”
北辰元凰大笑三声，抬手一挥，包围的翳流士兵纷纷退后数丈。
“既然双方都有诚意，那这个人情我卖给你。”
“冷情姐姐……”
断雁西风也能听明白，自己的举动成了北辰元凰要挟冷情的把柄，心中愧疚又增添一分。
冷情伸出爪子顺了顺断雁西风的顶毛，十分有姐姐样的叮嘱到：“乖，回去好好养伤，不用担心我，翳流客房条件不错，伙食也蛮好，虽然采光不咋地，但是作为免费旅游景点来说已经非常合我心意了。”
至少比起住房紧张环境恶劣生物形象严重污染视线的罪恶坑要好的多。
夜谈
北辰元凰这个人，是个相当有礼貌的人。大概要归功于从小生于皇室的教导，身为王者对一些卑鄙下流的手段总有些自我清高式的不屑。
这点在对待冷情的态度上有很大的体现。
在冷情看来他完全可以武力逼迫或者抓些人来威胁自己制药，虽然说这两种法子都不会有啥效果，但是这好歹比较符合翳流这种邪教的名头。至于现在这种以礼待之甚至隐隐有以德服人的古怪方式反倒是让冷情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虽然翳流制药的实力不容置疑，但某些丹药确实是只有特殊的人才做得出，所以北辰元凰十分大度的没有向冷情讨要秘药的药方。相对的，对冷情提出的材料也未有质疑，只是吩咐属下去尽数寻来。
半月后，冷情自翳流丹房走出，手持一白瓷瓶。
秘药炼成。
“虽然我很好奇北辰元凰你并未想南宫神翳一样乱吃药为啥还需要我这秘药，不过你要是不回答我也不会怨恨你的。”
冷情将药瓶交到北辰元凰手上，对方似乎并无回答自己疑问的意愿，只是收入怀中，随后立刻离开了翳流。
这种秘药就是南宫神翳一直执念的东西。当初南宫神翳和天来眼芙蓉骨莫虹藏四位来自三个不同境域的药师共同研制异药，药成却有严重的副作用，南宫神翳性情大变，几欲成狂，而天来眼芙蓉骨就变成那副半人半鬼的样子。
后来天来眼炼出解药，虽能保芙蓉骨不日益衰弱而死，却不能完全抹消异药带来的后遗症。
而她冷情的药，却是能解除当初异药一切副作用的东西。
当年南宫神翳抓了很多活人用以异药再尝试治疗，曾有脱逃的试验品偶然闯入她的无常谷被冷情救治，这才引发了冷情和翳流当年的一段渊源。
说起这种秘药的用处，冷情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虽然对北辰元凰无用，但却对天来眼和芙蓉骨是极大的诱惑。那二人手握可以提升南宫神翳功力的秘药，北辰元凰打的算盘已经昭然若揭了。
却是有一点让冷情疑惑，在自己已经交出秘药的如今，北辰元凰依旧命令翳流对她以礼相待，只怕北辰元凰的目的……不仅仅是一副秘药。
扣扣……
木质的门框在手指的叩击下传来清脆的声响，坐在屋内闭目调息的冷情缓缓睁开双眼。翳流的作风真的是跟豪华店家彬彬有礼的小二哥一样，客房服务先敲门，真是好习惯。
打开房门，门外寰宇奇藏手持羽扇摇啊摇。
“月黑风高军师先生夜访女人的房间，真是好雅兴。”
寰宇奇藏觉得打从接触了眼前这个女人之后自己的神经总是在隐隐作痛，是谁每天睡到天黑才起的是谁啊？他就是想白天拜访也没人搭理他。
“咳咳，谷主莫要说笑，在下有些疑问可否请谷主到凉亭相谈？”
冷情挑眉，让开身子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在这里不就好了？她是不会介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寰宇奇藏看了看冷情身后，只觉得这间房间顿时黑雾重重阴云密布透露出无边无际的不祥之气。
于是一脸正直道：“怎可如此唐突，还是到凉亭一叙吧。”
要不是教主叫他来问有关这次有人嫁祸翳流的事情，他的直觉是一直在告诉他不要靠近这个女人周身十丈之内的。
翳流是有一个花园的，而花园中有一座凉亭。
按理说这种人口密集又无趣的地方凉亭花园这种东西其实是很吃香的，但是翳流的花园却是鲜少有人光顾。
原因？这大概要仰仗翳流的独特人文环境以及上任教主南宫神翳的独特品味。
这花园和亭子也有过明媚的时候，那时候南宫神翳还没开始尝试异药，翳流也没有后缀的黑派二字，不过是西南地界内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流派。
一切都是从南宫神翳开始炼制异药开始的。
因为有些实验材料需要独特的环境并加以精心照料，所以原本在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被全部拔除，取而代之的是随便一颗就能毒翻十个八个的毒草。
加上那时候翳流抓了很多很多人来试药，尸体堆积如山无法处理。不过没关系，翳流是个热衷花草园艺的好地方，举例这凉亭下花园中就埋了百八十人的尸骨……
寰宇奇藏此刻正和冷情一同坐在亭中石桌边，桌上一壶花茶，头上一轮明月。
不过眼前是一片黑漆漆散发着怪异颜色雾气的毒林，身后是一片以人肉做花肥外形魑魅魍魉五颜六色的花园，偶尔可见张着两片叶子锋利的边缘不断咔嚓咔嚓咬合的肉食植物。
冷情扭过头，长及腰下的黑色卷发在微风中蜿蜒着于虚空中爬行，月光下半面阴影半面冷清，一对杏眼全部没入阴影中闪动着幽幽的水光，朱红的嘴唇弯出两个尖角，隐约可见森白的牙齿……
寰宇奇藏默默的以扇掩面扭过头去，他后悔了后悔了后悔了，现在说改地方到大堂去谈可不可以？
“你是不是想问这次有人撩动翳流和燕归人之间的事？”
“不错。”
既然话题开始，寰宇奇藏也没办法再提换地方的问题，只能靠定力了，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心中默念三字经，翳流军师十分有风度礼节的亲自给冷情斟茶。
“多谢。”冷情结果茶杯，就着有些烫的边缘抿了一口。“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要先问你。”
“请说。”
寰宇奇藏亦是端起了茶杯。
“你可是残林之主皇甫笑禅的兄长？”
送到唇边的杯子顿时停住。
“是或不是，有关系么？”
“当然了，有相当相当大的关系！”
冷情放下茶杯，一双眼在夜色中闪着神秘的光彩，言之凿凿。
轻叹一声，过往的回忆瞬间笼罩了寰宇奇藏。
师父死了，自己被孤独缺打伤，被翳流所救，得知皇甫家灭门，小弟……也死了……
一幕幕的回忆从脑中划过，寰宇奇藏恍然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是除了翳流之外一无所有。
“是，我本叫皇甫霜刃。”
“哦，我还有一个问题……”
点头示意对方可以问下去，寰宇奇藏灌了一口热茶，却觉得周身都是冷的。
“你是个太监吗？！”
“噗————————”
寰宇奇藏顿时喷了茶水，小姐你能稍微婉转一点么……
于是瞬间翳流军师的形象再次破格，之前那一点点的惆怅也消失无踪。
“咿，真不讲卫生。”冷情稍微缩回了探出的身子，又十分诚恳的探过去拍拍寰宇奇藏的后背。
“好吧，这种事……是挺伤害男人自尊的，我为戳到你痛脚道歉。”
道歉个毛啊！！
寰宇奇藏额头呯的一声蹦出一条青筋，什么叫戳到他痛脚？！！
“咳咳，冷姑娘……在下是正常的男人……”
如果不是念及男女有别，他恨不得立刻脱衣服验明正身。
“哎？不是么？”冷情一脸遗憾的坐回凳子上。
所以说你到底在遗憾什么……
寰宇奇藏顿时再次感到一个头两个大的痛苦。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我知道的跟你讲一遍。”又喝了口茶水润喉，冷情面色一整严肃道：“残林之主与刀瘟患剑的同时，艸芔茻死在五残之招下，鬼梁天下让残林之主到禁锢之窗避嫌，同时我与泊寒波去找寻能作证的患剑的下落，但是后来我们证明皇甫笑禅无辜赶回禁锢之窗的时候残林之主却发狂毁掉了禁锢之窗，所以说应该是有第二个人会五残之招，当初泊寒波找你单挑就是因为残林之主有开始怀疑你是他的兄长，五残之招只有你们皇甫家有，你又是皇甫笑禅的兄长，显然你的嫌疑最大，不过既然你说你不是个太……”
寰宇奇藏脸色顿时开始往青黄发展。
“咳……既然你不是天阉之人，那么现在第一个疑问就是五残之招的下落，五残之招是你家的东西，你有没有什么线索是谁有可能学习五残之招？”
“这是皇甫家的家仇问题，与翳流被陷害一事有什么联系？”
“呐呐，首先问题就是，这个人为什么要陷害翳流？若是燕归人与翳流结仇那他能得到什么？再一个问题就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杀泊寒波？杀了泊寒波又对他有什么好处？”
“嗯？”
寰宇奇藏轻摇羽扇，心里隐约有了一丝线索，却怎么也抓不住。
“不如我换个说法，当初为了让自己功力提高，他可以不惜去偷你们家的秘籍，那现在武林上盛传的宝物……他又岂有放过的道理？”
“呵……好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对了……”冷情两眼一眯，悠哉悠哉道：“翳流想要对付狂龙一声笑吧。”
寰宇奇藏心中一惊，这件事虽然不是秘密，但也不是她冷情能够接触到的，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不错，如何呢？”
“如果我想的是真的，那这个人一定会出现在现场……”
霹雳奇象
阴谋家
又是深夜，又是密林，又是月黑风高，这种环境不用来杀人简直就是浪费老天的馈赠。
狂龙一声笑便在这样一个日子里走在这样一个地方，很悲催的，他不是出来杀人的，所以……他的眼前就站着个杀气腾腾的燕归人和更加杀气腾腾的羽人非獍。
激战正酣，一旁不远的山崖上，三个人影正注视着这场战局。
寰宇奇藏看着身边这位忙着铺野餐布的雌性生物，又看看自己左手一篮子瓜子花生核桃杏仁桂花糕绿豆糕，右手一壶菊花桂圆八宝茶，再看看不远处负手而立一脸严肃的看着战场的自家教主……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种诡异局面的……
记得一个时辰之前，自己和教主正准备出发。
“报告！”某雌性生物嘴里塞着桂花糕背后背着个大包袱出现在翳流门口。“我也要去！”
这身行头……你是去探亲还是回娘家？
然后在教主不断僵硬的脸色下，那名雌性生物源源不绝从包袱里掏出瓜子花生杏仁核桃居然还有一壶泡好的花茶塞到堂堂翳流军师手里。
“我有说过你可以去么？”
北辰元凰原本就飞扬入鬓的两条眉毛已经几乎变成两条触须直冲天际。
某雌性生物眨眨眼，环视一周后无比真诚道：“醒恶者去水泷影了吧，你们要是不在我就跑路呦~”
回忆结束……
寰宇奇藏看着自家教主略显萧瑟……不不不，应该是英姿勃发的背影，默默的哀叹自己从军师沦落到苦力的人生。
“好了，快来快来都坐啊……”
某人铺好了野餐布，摆好了吃吃喝喝的物事，正闪着一对大眼睛小声招呼着。
有没有搞错……寰宇奇藏郁闷的揉了揉阵痛的太阳穴，你真当是来看大戏的吗，谁会跟着你一起起肖……
在翳流军师崩溃的目光下，北辰元凰踏着无比沉稳的步伐走过去，拍拍衣服，端坐下，拿起一块绿豆糕……十分严肃的继续观望战场。
寰宇奇藏深深的忧郁了，他老了么？他额头的一撮白发最近貌似面积增加了一倍……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卧看江山，鼎立八方之极；傲视群伦，笑叹当世无双。
心中狠狠念了一遍自己的诗号，寰宇奇藏也坐在北辰元凰下位……接过冷情递过来的一块桂花糕。
崖下鏖战正酣……
暗处，黑衣蒙面人同时注意着崖下的战斗和崖上的三人，眼中露出算计的冷芒。
哼，北辰元凰不过尔尔，这等时刻还在吃吃喝喝，真是……
突然从蒙面黑衣人胸部以下小腹以上学名为胃部的那个部位传来一阵咕噜作响。
歹势，晚饭没吃就出来了，好饿……
战场之中，狂龙一声笑头带锐感之缨，五感大幅提升，竟是让曾经刀戟勘魔的羽人非獍和燕归人都感到棘手。偏偏狂龙一声笑还声声挑衅。
“羽人非獍，还记得孤独缺吗！”
“孤独缺他死的好惨呐，哈哈哈！”
“不够快不够快不够快！这样怎么杀的了我呢！”
一声一声，传入羽人非獍耳中，面对杀师仇人的挑衅，羽人非獍渐渐失去冷静了！
‘喀喇’！
一声脆响，寰宇奇藏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冷情面色如常笑意融融的喝着茶水，右手指缝间两个核桃的残渣淅沥沥落下。
“咳……你对羽人非獍……有些看法？”
“怎么会呢？”夜色中冷情脸上一片月光反射的光华，一脸灿烂的笑意。“对那种心智不坚定很容易发狂无视别人好意浪费别人一条命自己却不记得自己的小命是哪来的家伙……”
‘喀喇’！
又是两粒核桃在冷情手中壮烈。
“我怎么会有意见呢？”
寰宇奇藏默默的挪远了一丁丁，举目抬头望……月黑风高啊……
崖上的食物渐渐减少，一壶茶水也见了底。崖下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几个时辰，拥有锐感之缨的狂龙一声笑配合自身阴险狡诈偷袭百出的战斗方式，竟是让刀戟合力也频频吃亏，一时间局面胶着难分。
瞬间，狂龙一声笑故意露出右心破绽。羽人非獍果然上当，六翼齐开直冲狂龙而去。
当初孤独缺就是死在这故意露出的虚假破绽之上。
六翼刀法已出，狂龙一声笑大笑几声，逆鳞刀回旋而出，眼见就要大破羽人命门。
却在瞬间，刀戟互换，瞬间替位的燕归人一戟插入，横档下逆鳞！
瞬间的变换，虽能看出，却已经反应不及，羽人手中天泣紧随一刀，洞穿狂龙一声笑右胸。与此同时，燕归人再现神力，圣戟神叹凌空劈下，万钧之力将狂龙一声笑生生压入地面两尺。
羽人之刀又从身后折返，由后至前，再次穿胸而过。
孤独缺之仇，得报！
胸口两道刀伤血流不止，狂龙踉跄数步，终是不支跪地。
“再告知你一个秘密！”狂龙仰天长笑之后以单刀拄地，言辞间依旧狂放。“杀你老爸的人，是鬼梁天下哦，哈哈哈哈！他……”
话未说完，暗处一道汹涌掌气冲来，一掌毙命！
羽人非獍之父，曾是昔日江湖一名恶盗，相传风云天地图最后便是落在此人手上。
而这风云天地图，就是开启鬼没河秘密的关键！不久前就是此物现世才惹出当今的五大神器之乱。
狂龙一声笑接下来要说的，必定是惊天秘密，如今却随着狂龙身亡永埋黄土。
出手之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狂龙身死，锐感之缨被掌气震飞，北辰元凰眼神一厉，立刻丢下手中的绿豆糕直扑锐感之缨而去。
同时，却另有一道黑衣蒙面的身影飞奔而出，目标也锁定了下落的锐感之缨。
见阴谋者现身，冷情和寰宇奇藏也同时加入战局，拦在蒙面阴谋者身前。
“浩劫开，天地丧！喝！”
杀弟之仇，不共戴天，寰宇奇藏一声冷喝，背上浩劫之剑疾飞而出。
“浩劫天祸！”
无数金色符咒凌空爆出，卷起凌厉剑气杀向蒙面人。
冷情亦是抽出软剑，单脚一点，腰身回旋，一条银白光带流泻而出一助浩劫威力。
蒙面人立刻运起双掌，元功急提，浑厚掌力一挡双剑合击。
招式互冲之下，飞沙走石，地动山摇，周遭树木皆被连根拔起，登时地陷三尺。
“可恶！神魂具丧！”
双方各退数步。蒙面人见锐感之缨已无夺取可能，顿时气急，再提元功，五残之招上手，向二人方向袭来。
“是五残之招！不可硬接！”
寰宇奇藏一眼认出这一招的威力，浩劫之剑再现锋芒，九劫血灾血光爆冲与对方掌气互相抵消。
尘埃散去，黑衣蒙面人已是逃离了此地无迹可寻。
好快的速度……
冷情略微蹙眉，此人的速度比羽人还快上许多，或者说快得跟自身元功不成正比，看来此人身上定是有能够提高速度的宝物！
另一边，锐感之缨已经稳稳落入北辰元凰之手。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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