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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望流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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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乃是魔剑，进入莲华圣体自然与体内圣气交战，若不及时取出，必将在体内生根。到时候再想取刃难矣。
善法天子瞬间睁大了双目，眼前的女子探出手去握住半截朱厌，似是要生生将断刃拔出。
而事实上，邪刃与圣体纠缠交战产生的吸引力会有多大，善法天子明白。要做到将断刃拔出，就需要更加强大的吸引。比一步莲华的圣体还要清澈纯粹的圣气，或者说……神气。
这就好像猎人们对野兽下的饵，哪一方的饵更加诱人，野兽就会落入哪一方的陷阱。
手紧握着半截朱厌，魔剑的利刃刺入掌心，鲜红的血液不断流出，却被断刃贪婪的吞入自身，一滴也未曾跌落尘土。
朱厌正一点一点的从一步莲华的伤口浮出。
断刃终于全部取出，迦梨立刻运气上手，断刃连同大股鲜血一并飞射而出，钉在如来之巅的岩壁上。
天子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谁？你究竟是什么？
只见那人甩了甩手，淋漓了一地的血红，然后颇为苦恼的扭过头来。
“天子，能借点绷带吗？”
风水禁地
打从泪阳奇象出现开始，苦境就再没有夜晚降临过。即便现在天上只剩下两颗惑星，但是炙热的高温依旧未能退却多少，温度还是宛如盛夏。
不，是比盛夏时还热。
此刻正是戌时，但外头依旧大亮着，万圣巌外，一道金光悄无声息的飞流而出。
流光落地，显露出圣尊者一身的洁白僧衣，脚步刚刚迈起，背后便响起一把阴森森的声音来。
“圣·尊·者，拖着伤体要去什么地方呢？”
一步莲华一阵汗毛倒立，缩了缩脖子。然后平静的转过头去。
“迦梨，陪我同行么？”
白眸的女子翻了个白眼，安静的跟在了圣尊者身后。
算你狠，被抓包了都能面不改色！回头我就去跟善法天子打小报告！
圣尊者一步莲华，脾气犟的像头牛，一旦任性起来佛祖都拉不住。
所以即便是明知道自己伤体不宜再妄动真气，但忧心泪阳奇象的圣尊者还是准备再探一遍风水禁地。
说起风水禁地，这也是个最近名声大噪的地方。打从奇象出现，异惑占星师沙罗曼占卜结果便是这风水禁地对应一颗惑星。打那之后这风水禁地便引得无数英雄竞折腰，后来连一页书也才风水禁地惨亏，这才没人敢来靠近。
上次一步莲华探阵，主要目的在于救出一页书，便未能走入阵眼，此回再探，已是存了一条路走到黑的主意。
置身风水禁地前，一步莲华偏头看了眼身边这位满眼跃跃欲试的姑娘。要破阵需要五行相生相克，认真想来，他似乎还不知道迦梨的功体属性。
“此阵五行为形，八卦为用，现在是子时，从南朱雀之位进入如何？”
“你问我？”迦梨一挑眉。“水风两系我都没问题，你找破阵之法，我照做就是。”
“要劳烦你了。”
迦梨摆摆手，径直走入风水禁地入口。
待到走入第一阵，已是酉时，迦梨只管动手，动脑子的事情完全交给一步莲华，倒也轻松自在。
“山下火映金象，是金炉之阵。”
风水禁地十分配合一步莲华的解说，四周立刻升起数道带孔石柱，阵内温度立刻飙升。
其实完全没必要拽文的，在最后一阵之前，全部变化都是由入口属性决定，南朱雀之位属火，也就是说先前这些阵总的来说只要以水克之就好。
迦梨双手微抬，顿时自两人脚下开始蔓延开冰晶冻土，金炉之阵，破。
“然后呢？”
等了片刻，眼前的景象丝毫没有变化，炎气已经消失，但却找不到下一阵的入口。
“此阵一个时辰变化一次，这一阵破的太快，安心等待便可。”
破的快也不行？迦梨囧了。
一步莲华内伤在身，趁此空隙便盘坐调息，而迦梨则四下走走看看，试图研究一下刚才那些柱子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你是鬼域之主。”
一步莲华冷不丁冒出一句。
迦梨一个哆嗦，略有诧异的回到：“你怎么得出的结论？”
“你当年逃离万圣巌的方法，并非苦境武学，能破开空间穿行，必是三大异域之主才能办到，妖鬼幻三大异域，其中妖域子民皆为地精妖物，绝不会有如你这般的体制。”
一步莲华瞥向迦梨层层纱布包裹着的右手，拔出断刃的情形善法天子已经告知，地精妖物绝不会有清圣至极的血。
“那你怎么不怀疑我是幻域主。”
“幻域以幻术见长，是不会把五行阵法内的这一点幻象放在眼里。”
听出一步莲华语中的笑意，迦梨抽了抽嘴角，笑话她幻术白痴是吧。
迦梨虽然对术法结界有相当造诣，但是惟独对幻术没辙，为此可没少被玉流萤那家伙取笑。
撇了撇嘴角，迦梨整理了一下衣摆坐在了一步莲华旁边。
“那身份也给你猜到了，你想怎样，割袍断义杀个你死我活老死不相往来选一个？”
“吾不想走到那一步。”
你以为我想啊！迦梨腹诽着。
虽然她与一步莲华不能算是一见如故，甚至理念相差颇大，不过至少不讨厌。好歹也相处了百年，算算认识的时间更久，这么多年的交情也不是白来的。至少从了解上来看，他们俩都是挺称职的蛔虫，有这么个互相了解的人也挺难得的。
“圣域典籍中记载，鬼域中种族复杂，多为危害人类的鬼和怪物，凡鬼域之门洞开，人间必有大灾……”
一步莲华直看进迦梨的眼里，如此描述，怎能让他不忧心。但心底却在希冀着对方给出不同的回答。
“我说的话，你信么？圣域典籍，那可是权威来着。”
“信。”
看着一步莲华无比认真的样子，迦梨长叹了一口气，她果然是拿这款的没辙。
“我的说法是，圣域典籍当中写的多半是对的。”
“哪一部分是对的，哪一部分又是错的？”
一步莲华这算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呃……鬼域种族复杂，所以确实包括对人会造成危害的种类，不光是人，任何生物都会是鬼域子民的猎食范围，但是所谓鬼域之门开，人间大灾的说法，因果关系应该反过来才对。”
“嗯？你是说鬼域之门是因为人间大灾而开？原因呢？”
“鬼域是汇聚了各种极端情感并以之为能源的一个地方，多半鬼域子民是以极端情绪为生命源泉，执念、绝望、恨意等等强烈的感情会成为鬼域的能源，当人间大灾的时候这种情绪会比较旺盛，所以咯，当然要开门放大家出去吃饭。”
“听上去是个很奇妙的所在，你呢，你是什么？”
“你认为我是什么？”
“不知道……”所以才无法放下执念。
“……你相信神佛心中的恶念么？”
“嗯？”
时辰到，两人四周骤然升起四面石壁，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生门在北，山头火映水象……”
向前走去，却不见有任何东西出现，整片阵中仅有荒芜的土地。
“这是何阵……”
一步莲华正在疑虑，几步之后大地突然开裂，从地面裂缝中涌出的竟是滚滚熔岩，不出片刻便溢满整个地面向二人冲来。
“得罪咯。”
一声得罪，迦梨伸手一揽，抱着一步莲华的腰腾空而起。恍然想起当初与剑雪一同被人围炉的时候，如今却是男女角色大对转了。
“脚不能沾地，是炎流之阵。”
脸颊边吹过温热的呼吸，圣尊者的声音却是无一丝波动，依旧沉稳的指出阵眼及破阵关键。
说到底就是要狠狠的冻下去……
抬手运功，极寒冻气在周身旋转成贯穿天地的旋风，随着冰晶渐渐生出，整个风柱外围竟是燃起白色的火焰席卷天地，极寒烈焰之下炎流竟也纷纷碎裂消失无踪。
于是迦梨便飙着冻气一路冲了十一阵，直到最后一阵，一步莲华突然抬手挡住一路向前冲的迦梨。
这最后一阵与先前显然不同，这处空间天际隐隐阴云浮动，并有雷电之光暗藏，同时空间内气流乱作，吹起二人衣摆咧咧作响。
“曾闻一页书提起，最后一阵与先前会有不同，应为冰火双行，还需谨慎。”
一步莲华环视四周，却是不见冰火之气，但五行之理相仿。
天际一道落雷，如同机关开启，阵法内顿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数道镰鼬席卷向二人而来。
御气是迦梨拿手把戏，衣袖翻摆之间，已是在狂风中开出一片安全空间，冲向二人的镰鼬全被气旋改变了方向。
“怎么破？”
“以火克之。”
“呃……”
迦梨最近有点消化不良，火雷两系的能力可能力道会不够足……
“这一阵就由吾来破吧，七佛灭罪·焚世天火。”
佛门功法上身，四道炙热炎流席卷四方，炎热气息让对冲乱流产生变化，狂风乍停，雷鸣也随之消失。
接下来，便是最后一阵了。
空间再次变化，出现在迦梨与一步莲华面前的是一出断崖之景，环视四周共有五处断崖，而五处断崖围绕的正中，则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球。
“为什么四个入口却有五处出口？”
听到迦梨的疑问，一步莲华亦是疑惑，但稍做思虑便立刻明白。
不同的入口对应着不同的终点，所以一页书遇到冰炎之气，而他与迦梨遇到的是风雷之阵，阵法由阵眼衍生，那五个出口……
“错了，吾与一页书皆错了，四柱之门只是虚晃之招，地中另有一出入口对应五行之数，此阵五行为形，八卦为用，十二地支相应，不可由一人破关。”
“所以？”
不要告诉她这一趟白走了。
“现在是子时，此阵以子为始，以子为终，先离开吧。”
二人即刻化光自生门脱出。
迦梨这个人，非常非常非常非常讨厌做白工。
脱出风水禁地，一步莲华打算回万圣巌找齐功体属性符合五行之人再来齐心破阵，走了两步，却发现迦梨还站在原处搓着下巴看着风水禁地。
“在想什么？”
“唔……阵法什么的，都是以实物为根本吧。”
“不错？”
迦梨眯着眼上下扫了扫眼前风水禁地这座小山包。
“一步啊，你说是这个山包大还是惑星大？”
“差不……多……呃……”一步莲华已经知道她打算干啥了。
迦梨眼冒精光刷的一声抽出两抦弯刀，笑的分外邪恶。
“只要把这座山头轰成渣，阵法什么的……”
眼瞅着眼前这位周身真气爆冲，两抦刀刃都已经隐隐闪现利芒，一步莲华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这种方法理论上可行……不过波及范围有点广……
迦梨的功力与一步莲华在伯仲间，一步莲华能在负伤情况下把气势汹汹砸向万圣巌的惑星轰成粉，迦梨也能把眼前这个乖乖蹲在原地不动的山包轰成渣。
强大的真气爆冲使得一步莲华眼前一阵尘沙弥漫，他平时都不睁眼这真是个好习惯。一拨接一拨的冲击声和刀刃带起的尖锐风声不断自沙尘中传来，什么东西碎裂崩毁的声音不断传来，久久不能平息……久久……
待到烟尘散尽，某神清气爽的姑娘拍拍手，很是满意的对他扭头一笑。
背景是一马平川……
被耍了
华幔之内，珠帘掩面的美艳女郎慵懒的斜卧在羊白毡上，身前一张案几，案几上摆放着一颗散发神秘气息的水晶球。
此人正是最近因占卜出泪阳奇象而名声大噪的异惑占星师·沙罗曼。
忽然，水晶球中闪过一道红光。
“南方艳红冥火消失了，风水禁地被破……怎可能是现在……这怎么可能？！”沙罗曼大惊失色，立即从羊白毡上坐起，双手围拢在水晶球两侧。
“先祖之灵、谬思之冥，赐吾得见万灵之形……”
异惑占星师双目紧闭，额头不断渗出点点汗珠，片刻之后脱力般跌倒在羊白毡上，脸色一片惨白。
“逆……逆天改命之能……这究竟是……”
风平浪静的天波浩渺，一步莲华和六弦之首·苍这对好友再次见面，只是彼此的脸上都看不到所谓欣喜这种表情存在。
风水禁地被破，但泪阳奇象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是计！
一步莲华发觉惑星并没有坠下之后便直接带着迦梨来了天波浩渺，急急忙忙的连万圣巌都没先回去一趟。
当然，他绝对不是因为万圣巌里正有只气得几乎要甩鞭子抽人的天子。
“这么说，风水禁地之局，消息有误。”苍凝重了脸色。
“不只有误，更是一桩阴谋。”一步莲华面色带忧，道：“吾查看过风水禁地破除后的残骸，发觉此阵看似要以五行相克，实为逆反常理，真要破除则须以生害生，若依照吾先前推测找人破阵，只怕会酿成大祸矣。”
“嗯……”苍点头。
以生害生，这正是逆反了寻常的思维惯性。五行之形的阵法，首先想到的便是五行相克之理，况且经过试验确实可行。然后到了阵眼再做刁难，届时已无回头之路。布下此阵者心机之深沉可见一般。破阵之法完全相反，造成的结果必是严重，到时破阵之人能有几人脱出……甚至尽数亡于阵中也有极大可能。
思及此，两人都是后怕，不禁同时将视线转向此回的功臣……
那位功臣姑娘正拽着赤云染的袖子一脸悲愤的蹲在地上种蘑菇，周身黑气笼罩阴云压顶身后万千怨灵浮动点点鬼火忽隐忽现……
“咳……”苍清了清嗓子。“算起来这次赤云染能恢复，也多亏了这位姑娘帮忙。”
苍眼角瞥了瞥自己的好友，他能感觉的出，上一次见面，一步莲华对待那位女子的态度与现在二人相处时的感觉似乎略有不同。另有一点，近日发生之事繁多，他夜观天象，却并未在天机之中发现此名女子对应之天象。虽然对这名女子好奇，不过既然一步莲华并未说什么，那他也没有问的必要。这是对好友的尊重，也是对好友的信任。
“既然风水禁地消息有误，那真正的惑星对应之地还需马上寻找。”
“恩，当日做出测算之人为血断机和沙罗曼，吾会处理此事。”苍敛了眼。
一步莲华和迦梨回转万圣巌的时候，那抹蓝色的影子已经怒气冲天的站在万圣巌门口恭迎大驾了。
“迦梨，有位女施主找你。”善法天子用十分冷静的语调对迦梨说完这一句，随即面色一板，转向一步莲华：“圣尊者，伤体未复就贸然动用真气，圣尊者可知你对万圣巌的重要性？！”
迦梨看了看浑身怒火熊熊燃烧的大日殿即导师，默默的为一步莲华的耳朵哀悼了一下，随即在无垢尊者的引领下去见那位找自己的人。
“冷姐姐！！”
未到殿门，门内已经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断雁西风。
“冷姐姐，燕归人快死了，求求你救救他。”
断雁西风眼中布满血丝，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嗯？人呢？”
“在无常谷，小乖在帮忙压制伤势。”
“……无垢尊者。”迦梨隔空取出一只银白色铃铛。“我必须回谷中一趟，劳烦你将此物交给圣尊者。”
无垢尊者点头收下，迦梨即刻拽着断雁西风化光而去。
无常谷内，猫鬼急得直抓耳朵，燕归人的气息日益微弱，主人现在在万圣巌，明令禁止她靠近的地方，她尽全力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屋内空间突然扭曲，从波痕中走出二人。
“主人~~~~~~”
猫鬼甩着尾巴就扑了上去。
迦梨接住飞扑而来的小猫，看了眼在床上挺尸的燕归人。
失血过多，而且有中毒的迹象，如今气息微弱到只剩下一口气，怕是除了造化之钥外再无生路。
这家伙还真好运。
“好了，小乖你带断雁西风出去。”
猫鬼在迦梨怀里用力蹭了两下，这才跳下来牵起断雁西风的手。断雁西风张了张嘴，一对眼珠直勾勾的黏在燕归人身上，显然是想要留下来。
“西风小妹，你的燕归人我保证他没事，独门医术谢绝参观哦。”
断雁西风这才放心了一点，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猫鬼出去了。
迦梨先是谨慎的点了燕归人的昏睡穴，这才隔空取出造化之钥，催动内力为燕归人医治。不能一口气把人治好，那也太明显了，于是便在生命体征正常之后收了手。此时燕归人体内还有些余毒未清，伤口虽是愈合，但气血仍旧不足。
收了手，又在屋内泡茶喝茶消磨了会时间，直到一壶茶见底，迦梨这才站起身来，用内力逼出一头汗，做出疲累的样子出了门去。
“燕归人他如何了？”
刚把门开了个缝，断雁西风就一阵旋风一样扑了上来，脸色忐忑不安，小脸煞白煞白的。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还需调理数日。”
“太好了……”
断雁西风紧绷的精神瞬间松懈，脸上露出宽慰的表情后瞬间晕了过去。
迦梨连忙扶住西风软倒的身子，一探脉搏才发现，这姑娘怕是不吃不睡的连日奔走，全靠一股精神撑着，这才能挺到现在。
得，病号变两名了。
断雁西风没有昏睡太久，不多时就清醒过来然后守在了燕归人床边，撑了许久的泪珠儿一颗颗的往下掉。
“啧啧，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与其你在这哭鼻子，还不如来帮我煎药做饭。”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断雁西风脸上一红，抹了抹眼泪走了出来。
“冷姐姐，这次又是多谢你了。”
“过来坐。”
迦梨摆摆手，拖过一只小板凳给断雁西风坐，自己把一边放有食物的矮木桌挪了过来。
“来，当归乌骨鸡汤，阿胶糯米粥，你得好好补补才有力气照顾你家的大个子。”
断雁西风有点不好意思的坐下，扭捏的拿起碗来。
“冷姐姐你真好。”声如蚊蚋。
“你姐姐我从来都很好。”迦梨调笑着。“燕归人的药还需要煎上两个时辰，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嗯。”断雁西风娓娓道来：“本来我与燕归人是要回悟明峰隐居的，结果行至半路突然遇到一群杀手围杀，燕归人武功好，是我总给他拖后腿才连累他受了伤。”
“杀手？目标是谁？”
“目标似乎是我，还有他们取走了孤问枪。”
“孤问枪……”迦梨皱起眉来，最近是比较流行抢兵器还是怎么的？“知道杀手是什么人么？燕归人伤成这样他们是怎么放过你的？”
“似乎是……幽燕征夫，有个脸上满是爪痕，两条手是铁臂的老人跟他们打起来了，我这才趁机带燕归人离开。”
迦梨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幽燕征夫老大就是贾命公，不知道这回动作是不是跟他们俩狠整恨不逢有关。
不过……要是如此，他们又取走孤问枪干嘛？还有那位铁臂老人是什么人……
“断雁西风，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断雁西风一愣，想了想道：“我只愿燕归人能与我退隐不问江湖事，可是如果杀手的目标是我……”
“行了，我知道了。”
断雁西风确实是个明事理又聪明的女子，能明白江湖纷争越是纠缠越是不清的道理。迦梨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从此往西八百里，再往南五十里，有座浮云居，是我的宅子，你这几日先和燕归人住在那里，幽燕征夫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不行！怎么能再麻烦你，把你也牵扯进来。”断雁西风眼一瞪，立刻窜了起来。
“你别急，一来你们二人要是真想退隐，就最好别再牵扯武林事，二来既然对方是幽燕征夫，想必跟恨不逢一事有关，我也肯定是他们的目标，只是我行踪不定他们查不到罢了，总归是要处理的。”
“可是……”
断雁西风还想说什么，被迦梨制止了。
“真要感谢我的话，等你们俩结婚的时候请我喝一杯喜酒就好了。”
“哎呀，冷姐姐~”
断雁西风立马红了脸。
燕归人过了两日才清醒过来，那副重义气的犟脾气说什么都不肯让迦梨担下这个麻烦，最后迦梨只得搪塞着说用孤问枪当报酬又拿断雁西风做理由胡弄了一番才把人送走。
人送走，迦梨立马回屋子里梆梆绑敲镜子。
“喂，人家在闭关啊你找我干嘛？”
镜中影像浮动，显现出的是玉流萤的脸。
“呼呼，谁闭关的时候还把自家房子搬来搬去的还好意思说，借用你情报网帮个忙。”
玉流萤眼波一转，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呦呦，谁这么倒霉惹上你，我都为他感到悲哀。”
“最近嘛，我要去几个地方……”迦梨道出一副行踪路线来，继续说到：“把我的行踪放给幽燕征夫，然后帮我查一个面带爪痕两臂铁臂的老头。”
“嘿嘿嘿~”玉流萤顿时露出偷腥的猫一般的笑意。“幽燕征夫，好买卖，记得把人脉关系网给我留下，要是有能用的杀手也一并给我打包喽。”
“少不了你的。”
打劫定幽巢
迦梨先去了一趟绝仙谷，却发觉绝仙谷已是一座死谷。绝仙谷向来与外界鲜有交集，所以也没人发现里面发生了什么，迦梨到的时候，绝仙谷内的尸体已经开始腐败发臭了。
找了半天才找到薄红颜的尸身，虽然尸体腐败，但从骨骼上的刀剑缺口依然能够辨认出为刀剑合流之招。
看来确实是贾命公所为无疑。
大发善心的帮忙埋了尸身，迦梨便按照自己计划的路线开始游荡。玉流萤已经通过幽燕征夫的消息渠道合理的把自己的行踪大价钱卖给了贾命公，而那名铁臂老人也有了眉目，名唤背九命，住在十巧石舍。
接下来，就是等幽燕征夫的杀手们上门来给她杀，杀光之后再去找那个背九命。正好玉流萤那女人苦于没正当理由吞了幽燕征夫，现在这理由就送上门来了。
迦梨望天感叹，生活真是充实。
定幽巢，全名算命判死定幽巢，是幽燕征夫大东家贾命公的根据地，平日里经营着杀手中介贩卖生死，只要出钱，朋友亲人照杀不误。
这一日，定幽巢内的众人一如既往的过着小日子，贾命公在自家密室里拎着一把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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