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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望流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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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君沉默了一阵，又道：“你身上的赤虺之毒要怎么解决？”
“这个啊……”迦梨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胃。“大概比较不好消化，可能会稍微消化不良几天。”说完又抬起头来，一脸赞赏的表情道：“对了，你还不知道，一般的毒对我都没啥作用，这个赤虺居然能让我消化不良，真是厉害。”
尹秋君默了，这算是赞赏么？人家看门毒药用你身上只是消化不良……长生殿惹上你这款……匃皇会哭的……
事实上，没等到第二日，迦梨就被鬼针叟急急叫去了剖析室。
长生殿与不老城连夜作战，本欲借毫羊沟奇袭，不料却中计惨败，长生殿大军死伤无数。
看到剖析台上躺着的那位有出气没进气的人迦梨就乐了。
贾命公~~~~
迦梨的眼神有点太过欢乐，以至于引起了鬼针叟的注意。
“你很高兴？”
“见到优质实验材料谁不高兴~”语末已经带上了欢快的颤音，迦梨两手一展一缩，两把亮晶晶的精致细刃就出现在手上。
与其说一来长生殿就表现的忠心耿耿，倒是这副‘管你哪边死人有材料我就开心’更加符合逻辑。鬼针叟赞同的点点头，恩恩，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同僚。
“这些个罐头是？”
迦梨的目光恋恋不舍的从贾命公身上离开，整个剖析室内堆满了巨大的‘罐头’，里面泡着奇形怪状的……不知死活的人形生物。
“这就是长生殿的不死之秘，药人。”
“哦？”
“药人乃是用虺尊之细胞植入人体诞生，有了虺尊之细胞，便能匹配服下不死渊源之人，不论是多么重的伤，都能靠药人的器官移植替换，再续生机。”
迦梨明白了，难怪戤戮狂狶能活着，当日自己下的毒会附着在五脏六腑慢慢进行侵蚀，只有替换内脏才能达到现在戤戮狂狶这种活蹦乱跳的效果。而长生殿之人的老态龙钟也有了解释，药人可以用来移植老化的脏器，但是却不能移植皮肤，所以才渴求不老神泉。
想想那些黑道大联盟之人，参与的目的想必都是为了这不死之秘。只是……若要贪得这不死之秘，却也要将自己不死的长久性命永远跟长生殿绑在一起……不知这算是值得还是不值。
第一场手术，鬼针叟还没有热情到让迦梨刚刚加入就挑大梁，只是吩咐她帮忙取下所需的药人器官。
迦梨那是一脸的遗憾：真是可惜，这么有追求一个人，怎么这么实在呢，就算是取器官咱也能下黑手呀。
鬼针叟不断下刀，有意用最快的速度试验这名新人，而自己带回的那名少年却能完全配合他的速度，在合适的时候将脏器递上，可见也是个中老手。 既然是老手那就让他又放了些心下来，毕竟没听说哪个正道中人天天解剖人体玩的。
不管怎么说，突然出现在江湖短时间内大肆作案，难免让人觉得巧合，万一是不老城的诡计……关键时刻，总要小心为上。而技术的熟练，就不是伪装能够达到的了，这种完全自然纯熟的手法与默契，必定是同道中人。
鬼针叟放了心了。
手术成功，贾命公不一会就苏醒了过来，一脸搞不清状况的表情，发觉自己恢复之后眼中露出一抹惊奇。
“感觉如何？”鬼针叟对着自己的作品虽然总是一张冷面，不过心里还是很满足的。
“……很奇妙。”
贾命公气息运转一周，确定自身无碍，这才看到在场还有一人。
面色苍白纤细的少年，似乎是久病不愈的样子，嘴唇却艳丽异常，看上去阴森森的。
贾命公只看了一眼，随即起身走了出去，长生殿有什么人在，这不是他需要过问的东西。
行至门口，鬼使神差的，他回头看了一眼。
那名病弱少年摆着手，清晰的吐出一句话来。
“欢迎下次再来~~~~”
贾命公默了，这种欢迎的态度他是该道谢还是该发怒，怎么看怎么像是咒他的吧……
工作结束，迦梨哼着小曲儿欢乐的踏上回房间宅着的道路。尹秋君憋不住了，直接传音入密。
【到手的机会溜了，你还挺开心？】
【哎，我问你个事，冻了的苹果会怎样？】
【恩？会烂芯儿，怎么突然说……这……】尹秋君诡异的沉默了。
迦梨拍了拍手，挥散手心残余的冻气。她轻轻的，轻轻的冻了一下那些组织器官的内部，并不严重，顶多是缩短使用寿命比较容易被打烂而已，况且她能保证，在使用寿命到之前贾命公肯定还会再回到剖析室来。
最近战事多，受伤是难免的，很合理呀很合理，恩恩。
长生殿祭司专用房中——
祖祭司此时正一个人在房里踱来踱去，祖祭司有个坏习惯，就是想东西的时候很容易念出声来。没办法，人老了，内脏可以换，脑子还不成，寻常老太婆该有的老年碎碎念综合症她照样也有。
“恩……逆天改命之人，若得此人血祭，便可祝我长生殿踏平不老城……恩……沙罗曼，你总算给长生殿留下些贡献，只可惜，你那点心思我还看不透吗，想借血祭之机复活尹秋君……别说血祭对长生殿多么重要，单凭你将药人的秘密告知尹秋君，这点已经足够他死了……”
窗外，糯米团子似的黑雾状圆球，扭呀扭呀的钻到地底下去了。
所以说，算计人的时候千万要放在心里别念出来……
迦梨本来就在好奇，来到长生殿之后她已经得知，不久之前沙罗曼已经死在不老城中，而且死于祖祭司的连命术，跟不老城守将一命搭一命。这样一来血断机所言就有点奇怪，既然测算出沙罗曼会对她不利，那必定是可能造成结果的不利，当时沙罗曼是没死，可是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怎么可能对她造成威胁？
现在她懂了……
黑色的糯米团子吱吱几声汇报了偷听内容，扭着软糯糯的身子回地下去了。迦梨自个在屋里翘着二郎腿晃个不停。
戤戮狂狶和贾命公好对付，反正要她的命只能算附加条件，眼前还是要以长生殿征战为主要目标。想必祖祭司也是用这种理由胡弄过去的。难怪最近她闹失踪长生殿内都没个反应，原来是偷偷打着别的主意。
迦梨眼一眯，很好，想用她做血祭材料，真是非常好！
迦梨的不满情绪在看到长生殿的伙食之后彻底破表。
算计她也好想杀她也好用她血祭也好不发她工资也好……就是不能让她吃这么抽象的食物！！！！
眼前这一盘红中带绿绿中带紫的扭曲晚餐，只在迦梨面前出现了一瞬，然后毫无疑问的被烧成灰灰。
第一天可以安慰自己是偶尔运气不好碰到长生殿伙食最差的厨子，第二天还是这样……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迦梨豪迈的推开房门，大跨步走向诡冥石殿。她要投诉！她要吃正常的食物！！！
迦梨来到诡冥石殿之时，正好碰到黑道大联盟一干人从殿内走出。为首便是传说中的问天敌，据说黑道联盟也是由他取得鳌首。细观之，确实没有灭境邪灵之气，虽然顶着问天敌的皮，但是已经可以确定是一页书无误。迦梨很不厚道的想着，如果问天敌还活着，看到自家死对头对自己思念如此深切，甚至变作他的样子招摇撞骗不知心境为何。
问天敌身后便是昭穆尊与贾命公，另一边戤戮狂狶和一个和尚样的人哥俩好的走在一起，背上的戤戮刀随着大摇大摆的步伐险些招呼到迦梨头上。
“欧呦！！小兄弟你不会看路的吗！！”
戤戮狂狶的大嗓门直接吼开，直震得迦梨不耐烦的掏着耳朵。然后像没看见一样直接走过。
“你！！”
戤戮狂狶正要发作，贾命公却上前一步拦阻了下来。
“那少年跟不死之秘有关，还是不要多生枝节吧。”
“嗯？”问天敌也感了兴趣。“贾命公你此话怎讲？”
“我醒来之时，那名少年也在旁边。”
听贾命公这么说，众人不免多看了那少年的背影几眼，其中又以昭穆尊的神色最为古怪。问天敌不免发问：“昭穆尊，你若有所思……可是认得此人？”
“不认得，只是……没什么。”
昭穆尊收回视线，心中暗自思忖，为何刚才擦身瞬间他似乎在那少年身上感到一丝尹秋君的气息。
尹秋君是自己亲手结果了的，他看着他断了气，绝无生还可能……
大概真的是错觉。
而另一边，迦梨伸手按住了腰间的挂饰。
【喂喂，尹秋君你哀怨的气息溢出来咯。】
【……哼！】
在迦梨就长生殿食物质量问题发表了一通演说之后，祖祭司并未太多刁难的松了口，允许迦梨‘慢慢适应长生殿的环境’并很有长辈范儿的叮嘱‘习惯了就好’，另外特别开恩，让迦梨在适应前可以自己开小灶吃独食。直到跟祖祭司说完，迦梨这才知道，如果只是这么点小事的话找她直属上司鬼针叟就行，完全没必要特地找祖祭司。
迦梨默了，早说嘛，鬼针叟可比祖祭司这老太婆好说话多了。
离开诡冥石殿的时候，迦梨被人堵了。
问天敌昭穆尊贾命公戤戮狂狶悟僧痴迷，一行五人一字排开，相当有视觉震撼效果的站在那等着。
【尹秋君你给我老实点！别再露出你那怨妇气来！】
【……】
跟尹秋君通了气儿，迦梨默念着‘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目不斜视的原地九十度直角转弯改道。
“这位小兄弟，请等一下。”
抬头便见到一只绣龙图案，再抬头，很好，昭穆尊的木头脸。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温柔一刀，叫我一刀就行，诸位有事？”
迦梨嘴角挂着淡笑，眼角直抽抽。当反派当成你们这种地步真是一绝，是当一百米开外墙边拐角蹲着的那位是死人呐，没见那位耳朵抻的跟兔子一样长啊！
那位cos兔子的仁兄跟了迦梨好几天了，可以说打从迦梨进了长生殿之后就一直守在不远的地方猫着。别跟她说眼前这群高手高手高高手感觉不到那边有人！
“一刀兄弟，听说那天是你治疗了贾命公。”问天敌道：“不知当时贾命公受伤那般沉重，你是如何医治的？”
显然这种拐弯抹角的说法不是每个人都能会意的，更加显然戤戮狂狶就不能。
“哎！！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问你，不死之秘究竟是什么东西？”
“喔~原来是为不死之秘，无可奉告！”
“你这小子！！”
戤戮狂狶被这种态度惹恼了，顿时一个跨步上去就要揪迦梨的领子。
另外四人都没有阻止的意思，不管怎么看，眼前这个少年都感觉不到有多少功体，所以一众人都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打杂跑腿小弟。小喽啰一只的话，怎么都比不得他们目前对长生殿的重要，哪怕泄露机密事后被祖祭司责罚，谁管呢，只要他们得到不死之秘就好。
但是显然，这一干高手的判断这回失误了。
只见那少年身影几下闪避，鬼影一般转瞬便切进戤戮刀无法触及的位置。戤戮狂狶眼前一花，脖颈处已经感到某个冰凉物体的触感。
闪着寒光的手术刀紧贴在戤戮狂狶的动脉上，苍白的手指和闪着银光的刀刃似乎天生就是一对。
“啊，你们这样让我很苦恼啊……”那少年歪着头，鲜艳的嘴唇一开一合，纤细的身影笼罩在戤戮狂狶魁梧身形的阴影中，只有幽幽的黑眸和手术刀闪着冷芒。“最近战事很多，材料也很充足，我很容易一个顺手就切下去呢~”
少年病态的笑了两声，又道：“想知道不死之秘，你们可以去问祖祭司，我可没有随便泄露秘密的权限，一定要我说的话……”闪着银光的刀锋又向皮肉上压紧了一些。“啧啧，新鲜的血肉，割开的手感最是美妙了~”
围观的四人冷汗刷得就下来了，谁想到一个感觉不到功体的少年竟然有此等身法呢。问天敌立刻开解道：“一刀小兄弟，这只是一场误会……我这位兄弟脾气有些暴躁，但绝无恶意。”
既然眼前之人实力不弱，那在长生殿想必也是有头有脸的，想不到长生殿之内竟还藏着这等的高手。披着问天敌马甲的一页书开始担心了。
迦梨瞥了瞥问天敌，悻悻收了手，转身就飘出数米开外。银色的手术刀在指间飞舞着，扭了头回来看这这五位。
“当然，如果你们实在想知道，又不想去问祖祭司的话……”迦梨的两眼眯成了月牙：“努力的受伤去吧，剖析室欢迎你们呦~”
贾命公掰掰~~
天荒不老城内，风莲与城主识能龙正讨论着如何对抗长生殿的下一次进攻。
“这第二条路的进攻人选……”识能龙对风莲的计划不免有些担忧，掩人耳目的计中计，偏偏关键的隐藏人物不出，难免心急。
“哎呀，城主莫急，那名人选风莲已经联系妥当，也是血断机推荐之人哦。”
“如此……”识能龙看着一脸悠然的风莲，想了想，终是选择信任。
另一边，诡龄长生殿小职员单间中，迦梨挂着坏笑拈着手中的一张信纸，一行行看完，手心燃起的火立刻将信毁尸灭迹。
黑发白眸的原身分化而出，隐入身后黑洞，消失无踪。
天荒不老城这次几乎全员出动，血蛛毒林，不仅是长生殿命脉所在，更是破解泪阳奇象的第三地。
依照风莲先前所说的计划，兵分三路进军，由风莲和九章伏藏负责第一路，太师太辅负责第二路，第三路由刚刚回归天荒不老城的太宰——地狱人形师单挑。
另一边，祖祭司借由金色寻聆珠得知了不老城的人员调度，对应的，昭穆尊问天敌守护第一条要道，贾命公与悟僧痴迷守第二路，戤戮狂狶负责第三路。
战事依照双方的排布进展着，昭穆尊与问天敌果真拦截到风莲和九章伏藏，戤戮狂狶也与人形师对上，偏偏第二路的悟僧痴迷与贾命公，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太师太辅现身。
就在二人纳闷之刻，凌空冲来一道掌气，悟僧痴迷立刻错身挡住贾命公，接下一掌。
来者不是太师太辅，却是血断机。
一掌不中，血断机冷哼一声，飞身逃开。
“你守在此地，我去追他！”悟僧痴迷不等贾命公回答便也随后飞身离去。
明明照祖祭司的推断，来的人应该是太师太辅，为何却是血断机？
贾命公正在疑惑，又一道刀气破空而来，同时空间变换，四周出现透明屏障。
“这是！”贾命公背上刀剑出鞘，挡下一击的同时全神戒备。
“我特别为你改进了结界……”
某个让贾命公恨到牙痒痒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手上还牵着他煞费苦心培育的第一斗狗。
迦梨梆梆绑的敲了敲结界壁：“不能进不能出，你满意否？”
语毕，含笑抹了把脸，转眼换上一副阴测测的表情，嘴一咧，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八方横野，给我咬他！！”
某只完全屈服在新任主人的美味饲料以及暴力手段之下的斗狗，毫不迟疑的留着哈喇子龇牙咧嘴的奔着前主人去了，二话不说乖乖开咬。
深知自己这条斗犬实力的贾命公几乎咬碎一口老牙，MD他养了这条狗这么多年容易么他，结果没等自己怎么用就送了别人当手下……
八方横野绝对不及贾命公的根基修为，但胜在野性直觉和速度极快两点，牙、爪子皆是武器，手脚并用的攻击方式竟是令贾命公也一时忙于招架。再加上一个好整以暇看好戏的迦梨，贾命公已经开始隐隐心慌。
“刀风剑流！”
打着速战速决的注意，贾命公立提真元，刀剑合流最强式刀风剑流惊现。刀风剑气的合流腾空而起，数道流光瞬间席卷向八方横野。
纵使是有着野兽的本能，刀风剑流也不是八方横野能应付的。八方横野迅速退开，却还是被剑气扫到，登时身上出现三条伤口，血流不止。
“退下！”
迦梨沉了脸，没想到即便自己动了手脚贾命公依旧有如此实力，看来不死渊源对功体的提升比她想象中功效还大。不管怎么说现在八方横野认她为主，当主人的自然要给宠物出头。
贾命公刚听退下二字，迎面就是一片剑光，定睛看去却是一条长余两米的软剑，在对方手里却是当成鞭子使，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抽打。
贾命公，曾经身为江南第一杀手集团幽燕征夫的老大，手下杀手用什么诡异东西当武器的都有，什么样的招数他没见过，但是……
这种拿剑当鞭子使还能使出鞭子效果来宛如抽打陀螺一般的抽打效果……哇咧，还带附加火属性，还要不要人活了！！
贾命公此时能做的只有拎着刀剑拼命挡鞭子，剑气炎流不断扑面而来，他时不时便会听到衣衫破碎的声音并同时闻到一股烤肉味……刀剑合流厉害是厉害，但是起手式非常非常非常浪费时间……
狂风暴雨般的抽打终于是停了下来，贾命公终于得到喘息之机，立刻提动真元，试图使出刀剑合流……却猛然发现，真气运行竟是开始不畅，不但如此，视线竟然也渐渐鲜红一片。
鲜红的血，自贾命公的眼耳口鼻流出。
“你！你下毒！！”
贾命公只能说出这一句，身体便不听使唤的跪了下去，仅仅靠刀剑支撑地面。
迦梨收了软剑，毫发无伤的踱步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贾命公。这回她真的很冤枉，她虽然是很喜欢下毒没错，但是这回她只是在贾命公的内脏上做了一点手脚而已。
况且她本来是想着先去他半条命，养两天再去他半条命，这么多玩几次加起来零零总总好歹要去他三四条命才算完，要不是风莲这回叫了她来帮忙，贾命公还得被她折腾个十回八回。
做人要知道感恩，真的。
迦梨搓着下巴转了一圈，可惜她没有让人死的明白的习惯，贾命公怎么想跟她也没啥关系，所以……
手起，刀落。
“打完收工~你做的不错，回去养伤吧~”
安抚性的摸了摸八方横野的头，迦梨掉头隐没入黑洞中。
随着迦梨本体回归，腰间配饰再次闪起蓝色光芒，凝聚成人影。
“你没动手。”迦梨含笑看着尹秋君，直看到对方扇子越摇越快。
“……因为有长生殿的人搅局。”
“哦~原来如此，那想必你已经被他们看到了？”
“哼，我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吗。”
“哦~~~~你有时间在长生殿的人来之前跑路，却没时间给昭穆尊一剑，嗯嗯……我了解。”
你到底了解了啥……
尹秋君看着迦梨面上满满的调侃笑意，突然就觉得浑身发毛，眼珠四下扫了扫，尹秋君干脆直接缩回配饰当中结束谈话。
【人应该过一会就会送到，这次我可不会在器官上动手脚，你随时动手都行哦~】
【……】
就如同迦梨所说的，果然没过多久鬼针叟便派人来叫。
缝缝补补的手术在迦梨还是个全职游医的时候做过不少，而这一场，是她在长生殿独自负责完成的第一场。
迦梨的技术已经完全被鬼针叟认同，如今正缺少一个让迦梨负责的机会，而机会就摆上门来了。如果这场手术做得好，迦梨便可以得到长生殿更多的信任，也可以有更重的分量。
鬼针叟便是如此的打算。
祖祭司送过来的人有两名，一名是昭穆尊，另一名则是贾命公。鬼针叟带了贾命公的尸体随同祖祭司去了血腥池，同时昭穆尊的手术由迦梨负责在剖析室独立完成。虽然一个死人究竟能拿来做些什么很让人好奇，不过贾命公被送去的地方——血腥池，却不是现在的迦梨有权限进入的。
血腥池，究竟长生殿在那个地方隐藏着什么秘密。
昭穆尊气息微弱的躺在剖析室的手术台上，破话了内脏的是三道不同属性的真气，水火风三系，正是长生殿的暗招，在他那一路风莲联合水莲火莲三人围殴的结果。虽然造成内伤的三道真气已经散尽，但昭穆尊的身体依旧受到了莫大的伤害，现在他随时都可能去拜见阎王老爷。
昭穆尊觉得自己这次完蛋了，绝对死定了，真的。
被三莲合招击中的瞬间，他人生的跑马灯华丽丽的从眼前飘过。长久的生命中他最讨厌的那个人不断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几乎可以预见得知自己的死讯之后，那个万年眯眯眼开心的样子。
还有尹秋君，这个陪伴他几乎全部生命的朋友。
其实当他冲动的一刀捅死自己唯一的好友之后，那种几乎把他整个人烧干净的怒火就平静了许多。事后再想，这件事不是没有疑点的。尹秋君真的有背叛他么？他不确定，但是一直不敢去想。
做都做了，再想有什么用呢？好吧好吧，其实他只是在害怕一旦深想会得到与最初不同的结论，如果尹秋君没有背叛他，如果那只是一个误会……那他做了什么。
算了反正都要死了，他意识消失前似乎有看到尹秋君在向他招手……
替换器官就位，手术刀就位，不死渊源就位。
迦梨在开工前还非常贴心的传音给尹秋君通知对方抓紧时间下手不用担心给她添麻烦，不过没有收到回应。
祸从口出
手术结束之时，祖祭司来到了剖析室。
“少年人，给我看看你的成果吧……”
背对着祖祭司的少年闪开一步，露出了手术台上之人。祖祭司上前亲自把脉，真气运转已经流畅，内伤也已经痊愈。
“好，很好，你的技术丝毫不比剖官差……”祖祭司十分欣赏的拍着少年的肩头。“好好做吧，长生殿不会亏待你的。”
少年回以一笑，道：“得祖祭司赏识是一刀的荣幸，那么我的工资……”
“咳……等昭穆尊醒来，你与他一同来诡冥石殿。”
祖祭司丢下这么一句转眼就以年轻人都望尘莫及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你只是在逃避发工资吧……
等到迦梨领着还有点恍然的昭穆尊来到诡冥石殿，没等入内就已经听见了戤戮狂狶的大嗓门。
“长生殿的不死之法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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