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望流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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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中剑从没想过奈落之夜宵从悬崖上掉下去还没死，他也曾试图探查，以他轻功的极限所及范围，都不见宵的影子。宵的修为尚不及他，又中了冷霜城当胸一剑……
而那名毫不犹豫跳下崖去的女子……据说是奈落之夜宵的姐姐，想到她萧中剑不免一阵内疚。他本能拉住她的，只是没料到那女子的举动。
所以当宵和那名女子毫发无伤的再次出现在萧中剑眼前的时候，纵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修炼的心性十分坚韧的萧中剑，也一脸傻子样愣了半天。

宵拎着已经昏迷的冷醉，跟迦梨打了个招呼便去找个地方给冷醉疗伤去了。迦梨拎着病梅先生，病梅先生看见萧中剑就两眼冒光，堪比老乡见老乡。
“上次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时夜，是宵的姐姐，暂时租用你家地方几天。”
没等萧中剑说什么，迦梨已经丢了一把金元宝到他怀里。
“这是租金，哦对了……”迦梨转向病梅先生：“这位就是傲峰十二巅特产萧中剑，你要找什么可以问他。”
迦梨丢下租金和病梅先生就奔去找自家徒弟去了，徒留萧中剑抱着一把金元宝对着个两眼放光的病梅先生干眨眼。
什么时候傲峰成了观光地了么？还付他租金咧……

背风的山洞内，有造化之钥在身的宵，没用多久就治好了冷醉身上的伤口，那伤口看着流血很多，其实只是皮肉伤而已。
“你干嘛救我？先伤我又救我，你们两姐弟真是奇怪。”
“师父并不想杀你。”
“师父？她不是你姐姐吗？”
“是。”
“那你叫她师父？”
“她是师父，也是姐姐。”宵回答的很认真。
冷醉对宵，其实没什么埋怨的，宵的性格，实在不像是会撒谎的人，何况是对他的姐姐。冷醉能看得出，宵是很听那个时夜的话的，不像是会骗她的。
但是，若宵所言为真，那刺伤宵的就真的是他的父亲冷霜城……
“哎，宵，我问你，你实话回答我……”冷醉看着山洞内的石块纹理出神：“刺伤你的人真的是我爹？”
“是。”宵回答的毫不犹豫。
“他……为什么要刺伤你？”
宵的话，冷醉没法不信，可是父亲……他也不想去怀疑。他仿佛回到当初的那个时候，记得那时也是相同的感觉。那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好兄弟一剑刺伤挡在父亲面前的冷滟，之后他一直在等，希望萧中剑能给他一个解释。
父亲对他说的结合他亲眼所见，他不能不信，可是对萧中剑，他又希望自己的好兄弟能出口解释。

“呦！小肉票活蹦乱跳的嘛。”
没等宵回答，洞口便传来一个听上去颇为欢快的声音。冷醉脑门立刻蹦出一个十字路，谁是小肉票！！别用那种恶心的称呼叫他！
“时夜！！”
迦梨上前摸了摸冷醉的头发：“少年人真是有朝气，看来是痊愈了~”
“什么少年人！！你比我大多少啊？！”冷醉少年别扭的一瞥头，避过某女魔爪攻击。
“真要算年纪的话……”迦梨搓了搓下巴：“大概我够当你祖奶奶的。”
冷醉囧了，上下打量了迦梨一遍，很是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开玩笑吗？”
“不，我是认真的。”迦梨笑眯眯的再次伸出魔手顺了顺冷醉少年的紫色顶毛：“以后记得叫我前辈。”
“………………”

被迦梨这么一搅和，冷醉原本的问题早就抛飞到脑后去了。但是冷醉忘记了不代表迦梨也忘记了。虽然冷霜城戳了宵一剑已经足够让迦梨给他来个全身松骨免费服务，但是冷霜城出手的原因却是迦梨定夺要把他拆成多少块的重要判定标准。
于是迦梨就把宵拖到一犄角旮旯开问了。
“冷霜城为什么要杀你？”
“我不知道。”宵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他没说为什么要杀我。”
“……”迦梨深刻的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提问不当，于是打算换个说法，不过没等她问……萧中剑来了。
“这件事，还是我来说吧。”萧中剑眼角瞄着不远处存放肉票的小山洞，神色间略有顾忌道：“随我来。”
其实迦梨很想告诉他不用担心有人听壁脚，那只肉票被她点了全身穴道捆的跟粽子一样……

萧中剑啰啰嗦嗦的说了两个多时辰，其实原因总结下来只有一句话：冷霜城怕当年的事被宵给捅出来。
迦梨不免多看了几眼自家徒弟，宵你是有吸引四角恋八点档的特异体质对吗？先是两男两女的恩怨情仇现在又来个三男一女的爱恨纠缠……她对这个充满了八点档的世界绝望了。
“所以说……你不对冷醉解释就是怕破坏冷霜城在他心中的高大形象以免少年仔的心理受到不可弥补的创伤？”
迦梨对这个理由很无语……
因为怕朋友被真相所伤所以宁愿让朋友一直被骗……靠之，她要是有这款的朋友一定要好好撬开脑壳看看里面到底啥构造。
“你就不怕冷霜城对冷醉不利？”
萧中剑冷然敛目：“虎毒尚不食子。”
“没常识真可怕……”迦梨一脸震惊状：“你不知道这句话只适用于母老虎么？”
“呃……”
萧中剑，天生极寒之体的强人，长居傲峰极冷第十二峰，今天第一次觉得傲峰上真冷……

有技术有效率　

傲峰之巅，万年不变的小雪花打着卷在洞口外飘来飘去。洞内，宵似乎有点歉意的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冷醉，看看冷醉，再看看自家师父，视线不断徘徊来去。迦梨无语的蹲在一边种蘑菇，冷霜城大叔怎么还不来，真不管自己儿子了不成？顺便伸手在冷醉脸上掐一把消磨时间。而可怜的肉票冷醉同学已经彻底没了逃跑的意念，宵的思维模式要说是单纯又古怪的话，他这位姐姐的思维模式就只剩下古怪了。
冷醉的心理有点微妙，他既希望冷霜城来，又不希望冷霜城来。要是爹亲来了的话……冷醉偷瞄了一眼迦梨，那就是要丢掉两条手臂，作为一名剑客失去了两条手跟失去生命的意义有什么分别。可是冷霜城迟迟不来，冷醉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爹亲不会是不要他了吧，不不怎么能这么想呢，爹亲一定是在思考营救自己的方法…………对吧？
可是当时爹亲的那一剑……冷醉虽然性格爽朗不喜猜忌人，但是不代表他是傻的，那一剑的攻击范围可是把他也包括在内的…………爹亲是有自己的打算吧？对吧？
冷醉的眼神又暗了暗。
透过洞口往外看去，时不时可以看到某位一身厚重皮草的白毛冰男‘无意’路过，迦梨默默品评此人闷骚等级绝对算S级，分明就是想跟冷醉说说话，又总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走过来走过去……你是怀春的姑娘家不敢跟心上人搭话吗？

迦梨没等着冷霜城，倒是等来个意外的角色。那天迦梨正跟宵喂招，突然就觉着远远风中送来一股魔气。那是不同于苦境魔族的魔气，异度魔界之人的身份是定了。
迦梨一皱眉，这才想起几天前来的那个病梅先生貌似提到了个什么三教灵玉的事情，迦梨对灵玉什么的并不上心，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上心。是宝物就有人想抢，若是这灵玉已经被异度魔界惦记上了，那她最好还是早早收了玩心赶紧打包徒弟回浮云居过小日子去的好。
迦梨看向坐在不远的萧中剑，正好萧中剑也看过来。眼神一对，已经是有了盘算。萧中剑便起身提了剑离开。
萧中剑已经答应病梅先生，只要他出得傲峰，并能找到可以无恙取出灵玉之人便将灵玉交出。而对异度魔界的魔人……不管怎么说，对一个人类而言，魔就是跟害虫一样的定义，杀了倒是觉得为武林除害。
第十二峰虽然不大，但是也不能算小。萧中剑渐行渐远之时，迦梨猛然感到另一抹气息从另一边靠近。本就具有风之异能，如今几乎达到全盛状态的迦梨自然是对气息的感觉更加敏锐。来者应是冷霜城了，只是这方向，却不像是冲着这边来的？突然脑中想起萧中剑说过的一些话，一些模糊的可能性就冒了出来。迦梨对宵交代了几句，随后宵便向着另一边而去。

傲峰有魔人闯入，萧中剑对付那魔人去了。趁得这个机会，冷霜城偷偷摸摸的摸上了十二峰，却不是为了救回冷醉。
他直接越过了第十二峰，继续前行。
当年的那位冷滟有个称号名为织剑师，是名铸剑高手，以天火冶鍊、织铁造剑，缔造出天之逸品的传说，出自她手中的自然皆是绝世神兵。而冷滟一共打造了四把剑，鬼莹剑送给了萧中剑的父亲，天人之悯是为冷霜城打造，天之炎交给了萧中剑，而另有一把天之滟，与萧中剑那把乃是对剑，本来是打算赠给冷醉。
那把天之滟未及送出，冷霜城的狼子野心便已经暴露，因此冷滟曾在死前将天之滟交给萧中剑保管，并吩咐他如果有机会亲手交给冷醉。
冷霜城此回前来，便是为了那把天之滟。不只是因为那是一把绝世兵器，更因为那是冷滟打造的。
傲峰十二巅，虽然这样叫着，其实傲峰并非只有十二峰。傲峰还有第十三峰，与其余十二峰分隔而存，非轻功超绝者不得入内。
第十三峰，正是冷滟当年的居所，也是天之滟的所在。
萧中剑对上异度魔界的魔人，那个叫时夜的女人应该在第十二峰看着冷醉，那么此时唯一有可能护守天之滟的，只有一个奈落之夜宵。
冷霜城自认宵不是他的对手。
踏入冷滟故居，冷霜城发现自己所想不错。在冷滟的墓前，只有宵一人守着天之滟。

“是你，冷霜城。”宵站在天之滟前，手持夜刀呈戒备姿态。
“不错，这场战斗的结果已经可以预知，省去过程吧，宵，直接把天之滟交给我！”冷霜城提剑斜指，剑尖冲出的锐气在冰雪中划开一道裂缝。
宵冷冷注视冷霜城，道：“你不能伤我，姐姐说过，你儿子在我们手上。”
这句在迦梨口中十分有土匪气息的台词，此刻被宵平板的说出，倒是有了几分喜感。
“泻瀑飞空！”冷霜城丝毫没有理会宵的话，转眼已经出招。
数道极寒剑气直冲宵而去，宵手中夜刀急旋，夜刀流挡下冷霜城的攻势。
“你伤了我，姐姐会杀了冷醉，你不担心吗？”宵有所不解的问到。
“哈哈哈，担心？我只要天之滟。”
趁宵被泻瀑飞空之招震退，冷霜城疾冲向天之滟，欲借机取剑。然而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夜刀险险于天之滟前挡下冷霜城，两人再次缠斗一处。冷霜城招招欲夺，宵招招在守，令冷霜城讶异的是，不过数日不见，宵之刀法又有突飞猛进。
“上次没将你杀死，真是我的失误！”
心中对宵的进步产生了忌惮，冷霜城心知奈落之夜宵此人不可留。一个潜力无限的高手，一个比他冷霜城更有天赋的刀客，令他看到便觉得厌烦，心中更是笃定了杀念。
“你要杀我。”
两人招式过往间，宵依旧发挥着好奇宝宝的天性，也是因为他确实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冷霜城一定要杀他。
“不错！受死吧！”
刀气剑流交织，双方都不再留手，
“你为什么要杀我？”
“就为你挡着我得到天之滟，足够杀你的理由！”
“天之滟不是属于你的。”宵一本正经道：“天之滟是萧中剑要交给冷醉的。”
“哈哈哈哈！！”冷霜城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狂笑起来。“冷滟打造的剑，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为什么？你杀死冷滟也是为了夺剑吗？”
冷霜城笑的更抽了，甚至可以说有些癫狂：“我杀冷滟，是因为我爱她。”
“我不明白，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让她快乐吗？”
“哈哈，你说的那是两情相悦，若是你喜欢她，而她却喜欢别人，那么得不到，便亲手毁掉！活着的时候得不到心，至少可以得到死去的身体。”冷霜城意有所指的看向宵身后冷滟之墓。
“你的感情，我不能理解。”宵摇了摇头，然后扭头向一边：“姐姐，这样可以了吗？”
一听这话，冷霜城就知道不对，中招了！看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笑的一脸得意的时夜，还有脸色白的跟雪地没两样的冷醉。冷霜城脸顿时黑了。

论嘴皮子功夫，冷霜城比起萧中剑算是强那么一丝丝。论阴险，冷霜城比迦梨那是差的远了……
听壁脚，从上古神话时代就一直流传并经久不衰的技术之一，自古华夏神话当中就有天庭第一娱记灶王爷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无间歇听壁脚的古老传统，有效率有质量，玉帝特别推荐，用过都说好。

迦梨笑得春风得意那张脸开心到让人看了恨不得揍一拳，而冷醉此刻的脸色就阴暗到好像是刚刚被人狠揍了一顿。
迦梨琢磨着，这种情况一般来说都该由被骗的惨兮兮的一方来句颤颤巍巍的‘为什么’才对。
“为……为什么？！”
迦梨默了一下，冷醉你可真上道。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被揭发了破罐子破摔，还是冷霜城已经彻底肖了，被冷醉这么一问，这位大爷居然啰啰嗦嗦回答起来：“因为你只是我利用冷滟的棋子！只是没想到走了一个萧震岳又来了个萧无人，你就是最好的对付他们的筹码！”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爹？”冷醉少年抖的那个厉害。
“认养来的弃子没资格叫我爹！我冷霜城今生唯一想娶想夺的人只有冷滟，唯有她，才有资格与我生孩子，偏偏她给了别人，那她就该死！”

迦梨和宵两个站在一边完全沦为背景，满头黑线的看着这一对父子聊得起劲。喂喂，咱还打不打？倒是给个信儿！
所以说……打架前聊天什么的，最讨厌了！

离开傲峰　

打架前不能跟对手聊天，如果是能造成对方心神动摇或者是为下黑手做铺垫还算可取，但是闲话家常……显然不在这个范畴内。根据迦梨见识过的大大小小无数场PK，以及迦梨本身的丰富经验，她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如果在打架前说废话，那这架就算打不起来了。
所以……到手的鸭子飞了……
当然这只是迦梨的个人想法，而那位萧中剑大爷看着迦梨的脸阴霾很是茫然。
冷霜城本来跟冷醉聊的好好的，还正沉浸于打击冷醉给冷醉造成痛苦的快感中，深深体验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美妙之时……萧中剑打完收工了。
所以理智回笼还算看得出情势已经对他不利的冷霜城……跑了。
这也是迦梨对萧中剑没有好脸色的原因。

不过迦梨脸色再不好，当下也不是最显眼的那个，脸色扭曲到了极点的是那位冷醉少年仔。好好的一张粉嫩小脸儿现在又白又青，偏偏面皮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见着这是要向宵发展。
迦梨瞅了瞅宵，又看了看萧中剑……
宵是天生懵懂面瘫有理由，萧中剑也是个疑似面瘫，现在冷醉也眼瞅着要往这方面发展，傲峰难道是面瘫出产地不成。
萧中剑显然十分担心冷醉的心理状况，但是他面瘫久了，加上当年出了那件事之后就没机会跟人好好说话，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
于是那小眼神飘飘忽忽的就打到了迦梨身上。
“时夜姑娘……”萧中剑给了迦梨一个‘借一步说话’的眼神。
　
“时夜姑娘，我有一事拜托。”
眼见着萧中剑一本正经，迦梨挑了一边的眉毛，点点头。
“希望时夜姑娘可以照看冷醉一下。”
“……我又不是上傲峰来当保姆的……”这问题真有点出乎迦梨的预料。
“不，我的意思是，让冷醉跟你离开傲峰，去外面走走看看，或许……”
那隐去的半句话就不用说了，无非是希望借此让冷醉少年从被爹骗的人生悲剧当中恢复过来。
“我说……你不觉得这种事该问问当事人的想法么？”
迦梨开始觉得萧中剑这人有保姆强迫症了，没记错的话他貌似曾经是冷醉的兄弟来着，怎么跟冷醉他爹PK久了这架势变得跟长辈一款了？果然是要保持心态年轻就不能总是跟老头子打交道……
“我会去问他的意见，只是觉得，如果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会比较好。”萧中剑一脸怆然的遥望远方：“冷醉从小就是被冷霜城收养，一直被冷霜城教导着，后来便来了傲峰再没出去，现在冷霜城的阴谋被揭发了，我怕他留在这做什么傻事……你也能看出来，他不是冷霜城的对手。”
迦梨点头，这点倒是没错。
“冷醉不能一辈子耗在傲峰上，所以我想让他跟着你，看看江湖是什么样，多认识些人，何况……他跟宵很谈得来。”
萧中剑比冷醉更多了解些宵的事情，宵说过自己的一些事，其中就包括迦梨这个师父。虽然萧中剑一直不知道宵的师父叫什么，但是宵并没谈起过自己的姐姐，而看宵对迦梨的态度，萧中剑已经明白迦梨就是那位师父。
既然能把宵带的好好的，那他也可以放心让冷醉跟着她。

迦梨瞅着萧中剑这种‘冷醉就托付给你了’的眼神心里一阵抽抽……MD她是命犯托孤吗！！一步莲华托孤，萧中剑也托孤……呃，等等，冷醉这好像不能算托孤，萧中剑这还活的好好的呢……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宵不能总是听从她一个人的意见，多交朋友才能不长歪，基本理念啥的宵都懂，他只是缺乏生活常识，该找个正常点的人陪着他耍耍……
这么看来………………冷醉少年貌似挺不错的？
更何况，异度魔界的人也盯着灵玉……迦梨琢磨了一下，虽然自己脸是易容了，不过宵都能认出她来，难保某人认不出来，何况还有个作弊铃铛在某人手上捏着……虽然很想要抽打冷霜城一顿，不过她最近过的不够悠闲，还是远离是非之地吧，趁早打包走人才是要紧。

各有各的打算，总之最后的结果是迦梨跟萧中剑达成协议：冷醉交给我托管，你帮我多戳冷霜城几个窟窿。
于是双方微微一笑，很好，大家都很满意。

迦梨对冷醉毕竟不如萧中剑对冷醉来的了解，冷醉个性磊落，虽然也有沉稳内敛的心思，但是本性率真。如果有那种选择，冷醉是一定会选择跟什么仇恨啊恩怨啊远远的一条路。
所以冷醉听到萧中剑建议他跟着宵出去散心的提议并没太多犹豫。
他还能怎么样呢，当年的事原来是冷霜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把他骗了这么多年，让他恨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啥都是假的。冷霜城，从头到尾骗了他，但是毕竟是他将冷醉抚养长大……
能不见就不见吧。
冷醉收拾了东西要走的时候，萧中剑要把天之滟交给冷醉，来完成冷滟最后的心愿。
冷醉没要。用冷醉的话来说，就是‘等你和冷霜城的恩怨了解或许我会接受’。
他已经弃剑练刀这么久了，用刀还是用剑已经没差。但那把天之滟若是放在身边，总是让他想起自己就是为了这么一把剑被冷霜城从小当成棋子，以及那个他深深恋慕过却已经不在了的冷滟。
所以这样就好了，把剑放在这里，当傲峰的故事都结束之后，或许他就能坦然的接受这把剑了。

从十二峰出来，迦梨的心情那叫一个欢快。傲峰这种连点心渣子都能冻成刨冰的地方，她真是不想再呆着了，连带着连步伐都欢乐了许多。
欢乐的步伐一路欢乐到第三峰就……欢乐不起来了……显然从傲峰外围正在逼近一道迦梨非常熟悉的魔气。
袭灭天来你是赶着投胎吗？！前天死海冰魔才来你后脚就急吼吼的奔来……到底有没有点BOSS自觉啊你！
迦梨暗自把袭灭天来腹诽的死去活来。
现在是要怎么办？直接开小后门跑路倒是没问题，但是开小后门的术法气息肯定会被感知到。如今迦梨一行是顺风，也就是说即便迦梨由于先天成分原因对环境感知比袭灭天来要强，现在的情况下大概是半斤八两。
硬着头皮上吧，反正她易了容又没动用真气，现在看上去应该是个正常的普通人。

再走了一峰，连宵和冷醉也能察觉到前方传来的不同寻常的魔气。魔气之中隐藏圣气，宵正要开口询问，却被迦梨一个眼神制止。
三人就这样沉默前行，与进入傲峰的黑帽魔者擦身而过。
　
就能这么擦身而过就好了！！

错身瞬间，天地骤然失色，迦梨看着突然变黑白的世界眼角顿时一抽。
天魔扰心……本姑娘最恨的就是幻术技能！！！

左看右看，宵跟冷醉显然没享受到这种特殊待遇。迦梨看着眼前这只黑帽子魔人……真想抽丫的……

“这位大·师……您这是做什么？”
“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该说真是有缘吗？迦梨。”
“大·师您似乎认错人了，小女子时夜。”她就真的这么容易被认出来吗？！！迦梨内心咆哮不止，可是之前的易容一直都好好的，每个马甲都经久耐用的说。
“喔……”袭灭天来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让人看不出想法。“那可能是吾认错了，吾乃魔之尊者袭灭天来。”
“呃……幸会。”想了想，迦梨又补充道：“久仰。”
“不知时夜可曾听说过迦梨这个名字？”
“没听过。”
“是么，那位迦梨也有着如同时夜你一般的体质……”
“什么意思？”
“傲峰极寒，时夜你却不见寒气入体的影响……”袭灭天来勾了勾嘴角：“就是这种明明功力深厚却看上去与普通人无异的体质，说不好……你们会是同族……”
听出袭灭天来语句中明显的意有所指，迦梨不禁暗自认真了几分。
“魔者想是看走了眼，我不过穿得够暖而已，同族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
“喔……”
又是这种让人完全不知道想什么又完全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的单音，迦梨由衷的想要抽袭灭天来一顿，非常！

“不知道时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