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望流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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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荑安稳的栖于掌心，以至于袭灭天来走神到……连听到平时最在意的神迹之类的话题都没有丝毫反应。
“稻荷神的神像是狐狸，东瀛认为狐狸是人与神之间的使者，能保佑五谷丰收风调雨顺，当然，也同时有妖狐的传说，总之是蛮复杂的，我那位朋友就是住在这里。”
迦梨骗过头来看了眼明显神游天外的袭灭天来，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呃……”袭灭天来猛然回神，有些狼狈的点了点头。
“神社设有结界……”迦梨恶趣味的将手握紧了一些，“手要牵好哦，不然就不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嗯？此话似乎颇有深意？”
“啊，因为你对这里而言是‘陌生人’呐，没有熟人的引导，是走不到正确的地方的。”
“唔……”含糊的应了一声，袭灭天来别过头去，手上却是收紧了些。

其实就算有人引导……迦梨想了想这里那位主人的性格，只怕还是会小小的戏弄一下外来者的吧。
鸟居构成的长廊越是深入光线越是诡异，渐渐周围环境似乎开始渗出青紫色的异色，这也同时说明即将到达终点。
蓦然，手上一空。
迦梨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四下环顾，哪里还有袭灭天来的影子，便只是兀自笑着摇头。
还是玩心不改……

袭灭天来被迦梨牵着又走了一段时间，只觉周围环境越来越透着诡谲，心生一点疑惑，但又因为是迦梨指引而放下。
“袭灭天来……”
这一声呼唤与平日语调明显不同，娇软的声音似带一□惑。
袭灭天来皱眉，只见迦梨盈盈抬起头来，双眸似乎格外水润。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而对方的动作更加大胆起来。
接着牵起的手，迦梨将袭灭天来拽过，两条手臂慢慢一路上移，勾住了袭灭天来的脖子。女性的身躯紧贴在袭灭天来胸口，即便透过两人的衣物，也可以感觉到女性身躯的柔软和温热。
“袭灭天来~”
轻唤着他的名字，怀中的女人越发贴紧，勾着他的脖子仰起头来，润泽的双唇也主动送上。
袭灭天来眉头一皱，血眸骤然加深。
“荼靡掌！”

冷然杀意伴随佛魔之气轰然而出。眼前的‘迦梨’一声惨叫，被击飞数步。
周围景象豁然明朗起来，阴森诡谲的鸟居之景已然不见，眼前是一座和式庭院。庭院内，那正跪坐在塌塌米上悠闲的喝着茶，笑意盈盈的看过来的不是迦梨是谁。

被击飞出去的‘迦梨’容貌开始扭曲，最终显出一名身着白色狩衣的俊美男子形象，这名男子一头银发，头上顶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狩衣下摆也露出九条蓬松的狐尾。
那人举手投足皆带着媚意，揉着胸口嗔怒道：“啧啧，好凶的……咦？你究竟是什么？佛还是魔？”
迦梨放下茶杯，笑道：“你这是活该，叫你玩，当心命都玩掉。”
那男子甩了甩一头银发，掉头对迦梨抛了个媚眼。
“我不是好奇嘛~鬼姬你亲自带来的人哎~~”说到这，眼中精光一闪，“对了~忘了跟你说，刚才哦……”
袭灭天来脸黑了，“狱龙没……”
那名男子赶紧往后跳了数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柄折扇刷的打开，只露出一对凤眼。
“就说这位尼桑好凶了~~”
“唉~”迦梨叹了口气，对魔气四溢的袭灭天来道：“他就是这里的主人，叫他九尾就好了，这妖怪比较爱玩，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九尾飘过来一记哀怨的眼神，“什么嘛~你有了新人忘旧人啊~”
迦梨抬手打掉乱飞的媚眼，悠然道：“对了，玉流萤说……她挺想念你的。”
九尾立刻收了一脸媚色，惊慌的抱紧了自己的九条大尾巴，一脸视死如归。
“你叫她想都别想！！”

栈冥鬼屋　

“这么说来，极力支持对中原开战的便是岩堂将军。”
和室内，迦梨和九尾分坐矮桌两侧。迦梨倒是跪坐的相当有大家闺秀风范，对比起来，那只九条尾巴的狐狸则毫无正形的侧卧着，尽显魅惑之态。
“没错咯，而且国内能工巧匠都被召集起来了，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也已经被军神勾搭去咯~”
“无妨……”迦梨手捧茶盏，小口抿着上品抹茶，“机关图存放的地方，你可有消息？”
九尾笑的花枝乱颤，狐狸眼一瞥，又丢了个媚眼过来。
“机关图，自然一部分在军机营，一部分被岩堂收起来咯~~”
“废话，我问的是具体地点。”
“好嘛好嘛~人家还没查到，不过……”九尾媚眼大放送，“要是鬼姬様肯给一点鼓励就……”
迦梨咂咂嘴，放下茶盏道：“唔，不如我回国然后换玉流萤来？”
正大放媚眼的九尾顿时没了媚态瘫倒在塌塌米上，要死不活的。
“别啊……我这不正查着呢么……”
“好吧……那先把荻少将的下落告知我吧。”
“咦？我不是说过了嘛~国内的能工巧匠都被召集了。”
“昔日鬼祭将军手下第一机关师，为鬼祭所用仅仅因为想借用鬼祭财力物力打造完美的不败机关，当年雾隐城被称作天照之盾，唯有军神能破，而荻少将对机关执着自负，昔日对雾隐城无计可施的岩堂，又怎可能是他愿意投靠的对象。”
“那他可能死了呢~”九尾话一出口，看到对方脸上的笑意顿时后悔。
“若他死，你还会查不到吗？既然你说查不到，那就是他还活着，但你说查不到的时候却对我说谎，可见你知道此人在何处？”
九尾似嗔怒的瞥了迦梨一眼，又恢复了原先的媚态。
“人家怎么会对你说谎呢~~”
迦梨这回彻底笑出声来：“我拜托你，撒谎是狐狸的天性，你就算没必要……不说谎也会嘴痒，更何况，你撒谎的时候，尾巴尖可是会开心的抖个不停哦。”
九尾脸一拉，抱着自己的尾巴开始往狩衣底下塞，气鼓鼓道：“哼，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两个都欺负我！到底谁才是千年狐狸精啊，一个骗不过，一个骗术比不过，还让不让狐狸活了~~~”
“好了，荻少将的下落呢？”
无视某只在塌塌米上打滚耍赖的狐狸，迦梨直接将手伸到九尾面前摆了摆。
“呜呜……在栈冥鬼屋啦，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哦，那个地方到处都是机关，据说有三十六种，我只受过九种就撑不住了。”
“恩，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路观图交我吧。”
九尾趴在塌塌米上，用袖子挡着呲牙的表情，将一副路观图交出。
迦梨接过路观图，粗略一眼便收入袖中。“另外，有符合我要求的势力吗？”
九尾立马从塌塌米上爬起来，九条尾巴炫耀般的甩来甩去，洋洋得意道：“有啊有啊，夜阴流，曾经是鬼祭将军部署，但是鬼祭势力倒台之后没有哪个领主敢收留，现在大概快活不下去了吧~”
说着，将一卷资料交给迦梨。
“做得好，事成之后我会如约让你吸取灵气。”
九尾两眼立马刷刷冒出两道光，笑眯眯的舔了舔嘴唇。

从京都赶往栈冥鬼屋不到三百里，以迦梨和袭灭天来的脚力不到半日便可到达。到达的时间正是晌午，不过袭灭天来周身笼罩无边黑气，倒是不觉得太阳很晒……
迦梨瞄了瞄袭灭天来臭到家的脸色，心中好奇不断被勾起。
好想知道那只狐狸到底做了什么啊，袭灭天来见到那只狐狸就黑脸，只要有那只狐狸在场袭灭天来就绝对不在。

栈冥鬼屋，果然是个奇妙的所在。明明外头太阳赤炎炎，入内却顿时变为黑夜，小风不断嗖嗖吹过。
袭灭天来血眸一扫，已然了解此地日夜不同的奥妙。
“看来这位荻少将除了机关，也通晓术法。”
迦梨不语，只听空旷之中传来轮轴之音，一座机关人外表跪坐女童之姿，手端放着茶盏的木盘来到。
“哦呀，还有迎宾小妹~”
迦梨上前一步，正要去取那茶水，手却被袭灭天来按下。
心头一暖，迦梨顿时勾起嘴角。
茶盏离开木盘的瞬间，那机关人腹部突然射出一道利刃，然刃尖还未完全脱离机关，整尊机关人已经被袭灭天来周身气劲掀飞。
“哼，只有这点把戏吗？”
那机关娃娃落地之后竟不知用何种方法可自行找到重心，像不倒翁一样落地又起，而且材质显然特殊，被袭灭天来震开只损而不毁。
机关娃娃立起之后急退，同时响起一阵木轮之声，一道苍老人声也同时传来。
“趣味，真正趣味，究竟有多少把戏，你们亲自试过便知。”
听闻此言，迦梨立刻提声道：“可是荻少将？能否现身一谈？”
“哈哈哈……你们若能找出此地机关枢纽，使这座宅院停止运作，我自会现身，好好满足老人家的游戏吧……哈哈哈……”
从木轮之声的方位可知人已离开。迦梨转头看向袭灭天来道：“要玩吗？”
“有何不可？”
果然是关太久需要放风了，看那对眼珠红的……迦梨默默腹诽。

两人虽然身处诡谲机关之地，却都是不见紧张之色，尤其迦梨一身十二单华服，更显得跟此处毫不搭调。
“喔……”袭灭天来斜睨一旁廊柱上的鬼面具，低声轻笑起来。“还不出来吗！”
抬手一掌，鬼面具顿时变成活物，脸覆面具的两名黑衣忍者立刻挥刀向迦梨袭灭天来二人冲来。
此鬼面确实精妙，受到攻击即刻化为黑雾，碰到廊柱又可溶入，竟是毁坏不得。袭灭天来稳稳站在原地，靠近者皆被浑厚内力震开，任由鬼面身法如何诡谲也是无可奈何。倒是迦梨心疼漂亮衣服，不肯近战，只是蝴蝶一样飞来飞去躲避攻击。
“袭灭天来，借个力！”
袭灭天来忽闻迦梨这一声，侧目一看，那尾漂亮的金鱼直冲他而来，直接扑进他怀里，借力一个回转，眨眼间又飞了出去。
喂！我是男人不是木桩！袭灭天来怀中温软触感只有一瞬，顿时觉得再次攻击上来的两名鬼面分外可憎。
“天魔火！”
魔火再现，燎原之势向四下席卷而出，炙热炎流直接将两名鬼面打回柱上，不知何种材质制成的鬼面竟被烧成个大红脸。
“啧，不要破坏别人家的布置啊。”
迦梨飘忽忽落地，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谁料木屐刚刚触及地面，地面骤然塌陷，陷阱中无数刀锋闪过寒光。
袭灭天来顿时心口一揪，衣袖一甩，直接将还没开始下落的迦梨卷进自己怀中。
顿时……袭灭天来心情很复杂，显然他不出手这个女人也完全不会受伤，自己这举动岂不是……但怀中温软又让袭灭天来舍不得放手……
昔日魔之尊者心中那柄得失天平，此刻抽风一样翻动中。

“喂，我说你要抱多久？”
袭灭天来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嫣色，立马松了手。
“看来此地的机关就只有这些了，继续深入吧~”
迦梨一副笑脸率先向内走去，这地方真是有趣味，三十六种机关啊，可以让她借来调戏袭灭天来多少次哎~~

轮声似有指引，将迦梨与袭灭天来二人引至一件房内。房间内摆设毫无特殊，唯独一面巨大般若鬼头镶嵌于墙壁之上，鬼头口内暗光幽幽，似有奥妙。
袭灭天来上前，未等伸手一探，鬼头口中一支暗器疾射而出。袭灭天来侧身避过暗器同时，地面上的塌塌米竟是全部翻转。原来此屋内塌塌米的另一面竟是镶满利刃，房间内地面顿时让人无处落脚。不止如此，机关翻转间下方更是会射出无数暗器，叫人防不胜防。
“先退出吧。”迦梨道。
虽然二人护身真气不怕此等暗器，但一时间找不到机关要诀，还是暂时退出为好。
喂喂，不要动手动脚！
袭灭天来整条胳膊都被迦梨抱着往外拖，脸色阴沉到比这间鬼屋还要阴郁八分。

再次回到前院，那些挂在院落各处的鬼灯笼突然纷纷脱离向二人袭来。迦梨神色一凝，这灯笼要说攻击力……
袭灭天来已经抬手一道掌气发出，迦梨来不及阻止，只见鬼灯笼纷纷在掌气之下爆裂。
果然不出所料，这灯笼外表并非坚固材质，只是纸张，但这纸张燃烧产生的烟雾……
“袭灭天来，闭气。”
烟雾有毒，迦梨倒是不怕，但袭灭天来并非不畏毒的体制。迦梨摇头叹气，本来想着多玩玩的，但要是让袭灭天来受到任何损伤那可不行。
打定主意，迦梨立刻朗声道：“荻少将！你这鬼屋不仅机关拙劣，更有一个巨大的漏洞！是否如你所言，找到枢纽便现身一见？”
“赫赫赫赫……小娃儿好大的口气，说我的机关拙劣，又说我的心血有漏洞，那便找出枢纽所在，老人家决不食言。”
“好！”
迦梨目光一厉，手掐指诀，顿时脚下延展开一道黑色法阵，内外套嵌的三重文字不知为何，但散发出的气息却宛若阴间般森冷。
“既然是鬼屋了，那么，就让鬼去找吧。”
指诀完成，法阵顿时冲出冲天黑气，无数黑色雾气夹杂怨灵嘶嚎般的声响回荡在鬼屋之内，一个指令下去，那团纠结的森冷雾气立刻席卷向眼前房屋，甚至可直接穿墙而过。

过了不过一刻钟，只听不知从何处传来齿轮运转的声音，整座鬼屋内的机关慢慢的停歇了。
木轮之音再度响起，伴随这道声音，一架造型独特的轮椅从廊间奔来，轮椅上坐着一位发鬓花白的老者，一脸的………………狂热？

轮椅一路飙到迦梨面前，吱的一声猛然停住。荻少将一脸狂热的看着迦梨，全身激动到颤抖。
“哈哈哈！！三十年啦！三十年来第一次有人破解我的机关！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可以进一步精进的所在了哈哈哈哈！！”
哇靠，老肖子！
迦梨抽着嘴角看着这位半癫的机关师，都说天才多少都有点疯，看来这话真真不假。
荻少将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迦梨意外了，他从轮椅上的暗格中取出一件三角锥形物事，抛了过来。
“既然你破解了我的机关，你要的东西我自然会给你。”
迦梨拿着手上那个黑色的三角物体，很是茫然的问道：“这是什么啊？”
“鬼之瞳啊，嗯？你不是为这件东西而来的吗？”荻少将也有点茫然。
“不是……”
“………………”荻少将沉默了一阵，又道：“鬼之瞳是鬼祭将军留下的传说中的东西，里面据说有他全部的财富，你不要？”
“没兴趣……”
就算有那么多宝物，她只有一艘小画舫怎么装啊？再说东瀛也就这么大地方，阎浮提里光金子就能把整个苦境给埋了，财宝对她有个毛用？
如果是玉流萤在此，想必会毫不犹豫的把东西收下，但现在在此的是迦梨，迦梨对钱没兴趣，够花就行，她只对奇异的东西感兴趣，比如眼前这人的机关制造技术。

现场再次沉默，半天之后荻少将才悻悻收回鬼之瞳，道：“哎……那我还是要守着这个东西了，也好，这个东西在就会有更多的人来试验我的机关……”随即突然抬头，“那你来这做什么？”
“相信我已经表现出对你的机关足够的尊重，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意再次一展长才？”
“哦？”荻少将愣了愣，看了看迦梨，又看了看袭灭天来。“确实，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毁了我的心血……”随即突然一脸愤慨，“不过那叫破坏！不是破！那是侮辱了机关的奥妙！！”
“可是在我看来，先生的机关术还可以更加提高的……”
果然不出迦梨所料，此言一出，对面人立马瞪大了眼珠子。
“不瞒先生说，我来自中原，中原的五行八卦之术、各种阵法术法，若是能结合机关术，想必威力更能上一一个境界，且不论别的，就单论机关……”迦梨嘴角弯了弯，笑的不怀好意。
“先生的这些机关还不够阴损。”

“比如先生那个地板塌下去的陷阱，说根本其实先生的机关只是胜在材料，形式却是普通，先生想想看，周围都是金属，暗器射出必有摩擦，若是在坑底加上火油……”
荻少将想了想，坑底加火油……顿时两眼冒光。
“再比如先生那个鬼头吐出的暗器，既然是暗器，看得到的都是劣品，先生何不在有形的暗器之中暗藏透明中空细针，再在中空之内淬毒……”
荻少将又想了想，混在暗器中的暗暗器……两眼瞪成了灯泡。
“再再比如……”迦梨手一指房檐，“看先生房檐的材质，想必是极为光滑让人站不住的效果，但既然有意让人滑落，为什么不阴险到彻底？在房檐边缘安装压力感应的倒刺……”
荻少将又又想了想，光滑的屋檐，屋檐边上暗中伺候的倒刺……两眼顿时如灯塔般射出万道豪光。

安静的站在一边，几乎要溶入夜色的袭灭天来，默默的压低了兜帽。
这女人的奸诈恶毒卑鄙阴损……真是远超他的想象……

经过一番热火朝天的讨论，荻少将机关制造之心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经过此番讨论，一个崭新等级的阴损世界在荻少将面前对他敞开了大门，荻少将顿时觉得自己迎来了第二段崭新的人生，于是精神焕发连带着外貌都看上去年轻了十岁。
有了先前迦梨阻止袭灭天来搞破坏在先，又有了此番让荻少将焕发人生第二春的探讨，关于阎浮提特聘机关师这个职位的邀请，荻少将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
唯独一点遗憾，就是他要在鬼之瞳脱手之后才能动身。
已经得知莫召奴行动的迦梨自然不会担心，想来很快这鬼之瞳又会掀起一段风波，全当看戏好了。

而至于，荻少将远赴中原成为阎浮提特聘机关师，在玉流萤和寂寞侯的影响下发现机关术继阴损的极致之后还可以更进一步算计人临危心理这一第三春……
那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约会进行中　

根据线报……别问哪来的线报，要知道东瀛最不缺的就是稻荷神神社……
莫召奴出现在富贵山庄，又有消息传来说富贵山庄藏有鬼祭将军的残部叛党，就在近日已经被军神大军围剿。
既然莫召奴不久就会到来，迦梨便打算等这一行人来取走鬼之瞳她把荻少将运回中原再离开此地。
那么这几日的空闲……
迦梨提议，去参观一下奈川的武刀祭。

奈川原本是一处贫瘠的小村庄，周围除了铁矿什么都没有，居民只有靠打铁为生。在数十年前，有一位神秘人物来到奈川，一刀劈山引来江水。此江后来被命名为武刀江，是整个奈川以及周近村庄赖以为生的唯一水源。
后来过了一段日子，人们才渐渐得知那名劈山开江的神秘人的事迹，虽然那人刻意隐去的样貌，但类似的事迹流传甚广，渐渐的，人们称他为东瀛武魁。
在那个年代，东瀛只闻武魁，并没有军神。军神的称号是这几年才兴起的神话，这才渐渐有北军神南武魁之说。
而这武刀祭，正是为了纪念当初武魁对奈川的恩德而举行。每年的这个日子，各行各业歇业三天，昼夜举行庆典，热闹非凡。

不管是东瀛还是中原，夜晚的庆典都是约会的好地方。有浪漫的烟花可看，有东瀛独有节目捞金鱼可玩，还有各色东瀛点心小吃。
只可惜……迦梨暗自叹息，身边这位实在是不解风情。
此时走在迦梨身边半步距离的袭灭天来，面无表情目光森冷，逛庆典搞得好像来暗杀，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让人退避三舍。也因此，在人潮涌动的庆典上他和迦梨身边一直都很空旷。

袭灭天来正在崩溃的边缘……

庆典的灯光笼罩在身边女子的身上，为女性的轮廓罩上一层橘色的温暖光辉，只是那样的温暖，却让袭灭天来觉得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袭灭天来觉得身躯上的黥纹、额头上逆反的法印都在隐隐发疼，不断提醒他是莲华恶体的身份。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一直一直，这么漫长的时光以来，对这一点都很介意。
为了登入圣堂，他被一步莲华分离出来。他是被驱逐的意念，而袭灭天来的诞生只是一个意外。
万圣巌的逼杀，满口慈悲的佛者对他毫不留情。佛眼观世界，天下众生皆得庇佑。只是……佛眼中的众生，并不包括他袭灭天来在内。
所以执着，所以对一步莲华怨恨。明明原本是一个人，为何他偏偏成为被舍弃、被像废物一样丢弃的存在。

正因从未得到过，所以才分外的渴望。
逃入魔界的时候，拉住断层。唯有双极之体才能做的一件事，即便是利用，也是证明他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断层接合，他如愿吸收一步莲华，重回完整的个体。
但为什么……还是觉得一无所有。
身为不该存在的宿命，无形中牢不可破的将他禁锢。
他向九祸要兵权，魔界此时没有可以带兵征讨的魔将，即便明知是利用，至少证明他还有价值。
小小的一张兵符，却是可以牢牢握在手心的，真实的东西。

其实袭灭天来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手心、怀里，一直空落落的，需要什么来填满。
所谓新教派，他并非如表现出的那般狂热。其实，只不过想要一件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身边的女子锦衣华服，笑意盈盈的走在身边。明明只有半步之遥，明明渴望着靠近，脚步却不自觉的远离。
也许是出于那多年来形成的自我保护本能，真正动了心、动了情想要得到的东西，承受不起失败的可能。
佛理中大概有一点是让他认同的：无欲无求，无悲无喜。
若是不去奢求，也就不会承受失败的可能。

当时在浮云居，他提出合作，又忙不迭的加上一句‘互相利用’，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对她有何利用价值。
记得当时，迦梨说对他，有想要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袭灭天来同行这么久也未看出任何端倪。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她到底需要他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