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望流年-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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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迦梨说对他，有想要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袭灭天来同行这么久也未看出任何端倪。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她到底需要他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价值。
如果有一天，迦梨不需要他了……光是想，袭灭天来已经觉得从心口到指尖都冰凉一片。

迦梨有点疑惑的看向袭灭天来，她怎么觉得……袭灭天来好像在渐渐拉开他们二人的距离？
这怎么行！
正打算去调戏一下袭灭天来，眼角余光瞥到的事物却引起了迦梨的注意。
一群与庆典格格不入的人正在手持几张画像，一一比对人流中每一个路过者。
那画像共有四张，其中之一为莫召奴，胖胖的那幅从外貌看挺符合富贵山庄的主人十九爷，一个不认识，还有一幅，却是迦梨刚刚来到东瀛之时碰到的那位浪人。
这群暗中调查者虽算不得高手，但武功底子却是有的，显然非是普通村民。而且从他们一些小动作可窥得军事训练的成果。
是官兵！

迦梨暗自动用风能，将那些乔装官兵的对话送入耳中。模模糊糊倒也可辨别出几个名字来。
莫召奴、十九爷、雪舟神无月、草一色，另外还有太岁、幻云斋这两个名字。
突然又来了几名着装统一的刀客，与那几名密探耳语一番，匆匆离去。

是找到踪迹了！而且就在此地不远！

迦梨屏息凝神，风之异能几乎笼罩整个庆典范围，在一群普通村民当中，有一人的气息分外引人注意。
迦梨暗中瞥向目标方向，一个烤肉摊子后面躲着一人，正是那通缉像上不认得的那一位。显然对方是在躲避那些搜查的暗哨。
见暗哨离去，那人匆匆从藏身之处走出，凝神思考片刻又急急离去。
迦梨扯了扯袭灭天来的袖子，低声道：“走，咱们看戏去。”

一路尾随着那人来到一处草屋，门内一个老头子出来，与他交谈了几句，然后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又激动期待的光彩。
随后，那人便急急离开。
老人回到庆典，能看出老人在这里有相当高的地位，一路上纷纷有人来与他打招呼。
那名老人四处与人耳语一番，很快便有一群身强体壮的村民随他离去。
这群普通的村民能做什么？
迦梨心中疑惑，正打算问问袭灭天来有什么看法，扭头却见袭灭天来整个人跟游魂一样站在那。
袭灭天来状态怪怪的……
“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袭灭天来点了点头，继续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
这状态真的不对劲啊……
迦梨打定主意速战速决，回来好好问问袭灭天来究竟是怎么了。

梅庵长老是奈川一代德高望重的老人，只因为当年武魁一刀开江他曾经亲眼所见。昨日有位年轻人来找他，向他询问关于武魁的传说，今日那年轻人又来了，却是带来一件让他震惊的消息。
武魁遇险，正需要他的帮助！
对于奈川的居民来说，武魁的恩德重如山，此时武魁需要帮忙，他们自当尽力而为。更何况，或许还能再见村子的恩人一面。
那年轻人要他帮忙的事，是要从村外枯井挖出一条通道直通一处山洞。
梅庵长老看了看身后聚集的摩拳擦掌的村民们，心中多少有些担忧。
奈川周近，盛产铁矿，地面山石都十分的坚固，要在天亮之前连夜挖出一条通路……难啊！但恩人有难……
身后聚集的已经是近乎全部壮丁，已经是他们村能出的最大力量了。
“老先生。”
一声老先生，身着贵重十二单的女子从林中走出。
“老先生，这边也有庆典的节目吗？聚集了很多人啊。”。
梅庵长老看这名女子一身服饰颇为名贵，只当是外地来参加庆典的大家小姐。先让众人开工，转头便对这名女子讲解起来。
“原来是这样……可是老先生，以你们这种速度……”
梅庵长老转头一看，众人乒乒乓乓挖了一个时辰了，才将将挖出不到十丈，顿时急得直跺地。
“哎呀！这速度怎么成！！这速度来不及啊！！！”
几个壮丁面带难色回道：“梅庵长老，我们都尽力了，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梅庵长老急得团团转，但他一把老骨头也帮不上忙，几乎老泪都要飙出来。
“老先生，你让他们先出来，我有个办法。”
梅庵长老有些疑惑，但淳朴的性格认为既然对方说有办法，那试试也无妨。
众人退出后，却见那身着华服的娇弱女子缓步走入，抬手便是一掌。
霎时地面剧烈震动一番，梅庵长老几乎要吓掉眼珠子，想不到这般柔弱的女子竟是如此神人。
“好了，接下来你们继续努力吧。”
梅庵长老未及道谢，眼前已经没了那女子的身影，再看通道，已有百丈之深。
　
迦梨回到庆典之上时，袭灭天来还是石像一样呆在原地，似乎连动作都是离开时的样子。迦梨对他这个精神状态分外不解，便打定了主意问问清楚。

袭灭天来正心绪烦乱无暇顾及外界事物，所以他完全没有发现迦梨诡异勾起的嘴角，以及他们前行的这条路越来越僻静……

陷入自己思绪中的袭灭天来，恍惚间差点一头撞树上。回过神，身后那女子正挑眉看着自己。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迦梨眯着眼，抻长了调子，语气带着刻意的揶揄。
看着迦梨步步逼近，袭灭天来却不自主的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在树干上，退无可退。
“你精神状态有点奇怪哦。”迦梨狞笑着靠上来。

靠太近了吧！袭灭天来已经尽力贴紧树干，可眼前的人不依不饶的凑过来，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袭灭天来低了低头，试图让兜帽挡住那道让他心烦意乱的视线。
“大半夜的你戴什么帽子。”
被驳回，连帽子都没收。
袭灭天来有些无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双眼，微拧着眉别过脸去，盯着地上的枯草不放。
两人维持这个样子很久，袭灭天来只觉得可供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逼近眼前的人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对了，九尾说……”
“我很在意你。”
没等迦梨话说完，袭灭天来突来一句打断了迦梨要说的话。
迦梨更想要知道到底九尾对他做了啥了……为毛牵扯到九尾他这么快就招了。
“我对你动心。”袭灭天来手上的佛珠被他握的咯吱咯吱响，双拳紧握到连手臂都微微颤抖。
反正都说了，干脆摊牌算了，要死要活给个干脆。
“我对你动了感情……”袭灭天来有些迷茫的看着迦梨，声线有些不稳，语速很慢。“我想知道……我对你还有什么价值，我曾说过，我有了想要的东西，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至少……至少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至少告诉我怎样才对你有价值。”

“呼~”
迦梨轻出一口气，好吧，是她玩的太过，没料准袭灭天来的感情级数，更没想过已经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袭灭天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龟毛啊……”
迦梨靠在袭灭天来身上，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勾引的很辛苦哎。”
袭灭天来愣在那里，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迦梨哀叹一声，无可奈何道：“袭灭天来……我真是低估了你龟毛的程度……”随即踮起脚，亲了亲袭灭天来脸上的黥纹，“还不明白么？”
迦梨笑眯眯的抱着已然呆滞的袭灭天来，靠在他耳边道：“我这么辛苦的挖魔界墙角……就是为了要把你拐回家啊~”

这答案比他预料的好太多了！
袭灭天来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掉了，整个人靠着树干滑落下去。某女很是无赖的就势趴在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在他泛着金属光泽的紫色嘴唇上落下一吻。
“你是天上地下仅此一件的珍稀品，而且是我的~”
“嗯……”
袭灭天来还处在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中，但显然怀里又软又温暖的身子能带给他无比的心安。迦梨很温顺的呆在他怀里，任他轻微而细碎的吻着，袭灭天来心中长久以来暴躁的情绪，莫名烦躁忐忑的心情也随着心意的确定而渐渐平复。

他幸福的几乎想哭。

抄家准备中　

阎浮提内最为神秘之处，石壁环绕，光线昏暗。在这处神秘之地正中，有一处深不见底的潭水，泛着诡异的血黄色，质感宛如金属，却是清澈见底。
在这处深潭之底，安静的立着两座石像。
静谧之中，一道脚步声渐近，白衣紫纱，正是言如雪·玉流萤。
玉流萤行至潭边向下望去，面露满意之色。
“雪座，叫寂寞侯来此所为何事？”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玉流萤并未回头，只是挥挥手，招呼寂寞侯同观。
“这是……”
“这两座金像交给你，如何榨取更多的利益全看你的能力。”
“这是对寂寞侯的试验？”
“自然。”
“升位过快，雪座不怕引来不满？”
“便是有不满，也是你要应对的事，与我何干？”
“哈，那寂寞侯可不能辜负雪座的期望啊。”
玉流萤收回视线，转身打量寂寞侯一番道：“先生身体似乎恢复很多。”
“阎浮提奇药甚多，让寂寞侯佩服。”寂寞侯抱拳一拜，又道：“雪座可否让破解金封之人与我一见？”
“哈。”玉流萤轻笑一声，“人早就在此了。”
话音刚落，空气中骤然多了一分凝重氛围，幽幽铃声回绕室内，诡谲氛围之下一把苍老森冷之声回荡而起。

“奈何桥，路途遥，一步三里任逍遥，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

“阎浮提果然能人辈出。”
不知何时，寂寞侯身后已经出现一名身躯佝偻面容枯槁的老媪，手持拐杖之上挂着四枚拳头大的铜铃。
“婆婆还是宝刀未老啊。”玉流萤似是对此老媪分外尊重，见到此名老妇破天荒的微微福身。
“赫赫赫……老了……老了……”老媪怪笑几声，又看向寂寞侯道：“哦……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寂寞侯……赫赫……很好……”
寂寞侯转向老媪一拜：“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嗬嗬嗬……这里的人都叫老身‘婆婆’……”
玉流萤顺口插了一句。
“对了，婆婆姓孟。”
“…………………………寂寞侯明白了。”
一边感慨着阎浮提果然什么怪人都有，寂寞侯一边看向潭底的金像。
“想不到除了人邪剑邪破金银之外，还有破除金封的方法。”
玉流萤直接笑开，“那句人邪剑邪破金银，可是出自月才子的手笔。”
寂寞侯略一思索便以了解，也轻笑一声。
“对了，你每日所用的药也出自婆婆之手。”
“寂寞侯多谢了。”
孟婆婆走过来，看着潭底道：“虽然老身比不得二城主，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这把老骨头对城主还有用便好。”
玉流萤也走到潭边，看了看底下那两尊金像，“算算时间，似乎差不多了，婆婆，也该把人弄上来了，不然要是在底下破除金封，人可就淹死咯。”
“嗯？”寂寞侯心中有了一个猜想，“地狱岛的二岛主四岛主，还不通水性不成？”
“嗬嗬嗬……老身的这潭水，别说是人，就连根毛也浮不上来。”
语毕，拐杖猛然一顿地，孟婆发动功力，整个深潭开始不断扰动，潭水激荡出一人多高的水花。
“喝——”
孟婆再提功体，两座金像破水面而出，稳稳落在地面。
落地瞬间，金封迸裂，露出内中的问天谴、鬼伶仃二人。问天谴功体较为深厚，此番折腾过后还能支撑着站稳，但负伤深重的鬼伶仃则彻底没有意识，破除金封之后直接一头向地上栽去。
没等问天谴看明白四周环境，惊见四弟倒地，连忙去扶，本就力竭，直接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现在地狱岛与中原的情况，就劳烦寂寞侯你来‘讲解’了。”丢下这一句，玉流萤独自离开。

东瀛，栈冥鬼屋——
再次回到栈冥鬼屋，却只见一片狼藉。迦梨一边看一边啧啧道；“我说荻少将，你这是要重新装修吗？”
一阵轮椅飙车声响起，荻少将一脸悲愤冲了过来。
“这个世界上懂得机关奥妙的人真是太少了！！太少了！！他们这是在侮辱机关！！”
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中走了一圈回来的袭灭天来，冷笑道：“看来你的鬼屋被一页书破了哦？”
一页书？迦梨看向袭灭天来，对方回了个肯定的眼神。
“不是破！是破坏！！”荻少将狠狠一瞪眼，又转向迦梨道：“鬼之瞳我已经交给莫召奴了，不过……”
“不过？”迦梨挑眉。
“就是……莫召奴也说要我去一展长才……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荻少将把轮椅扶手敲的梆梆响，“那个和尚！那个一页书！我想做出他也破坏不了的机关！”
“嗯……”迦梨眼波一转，笑道：“阎浮提里，可是有人曾经用阵法让一页书也差点丢了性命的哦。”
荻少将顿时两眼冒光：“那我没问题了，我们走吧走吧！！”
迦梨笑着摇头，“不是我们，你可能要单独出发了，我在东瀛还有些别的事要做，不过别担心，船和船夫都准备好了，到了那边也有人来接应。”
“哦……这样，那也好。”

将荻少将送上船，无人驾驶的画舫却好像有人推动一样飞速行远。袭灭天来伸手将迦梨搂进怀里，低笑道：“让一页书惨亏，也只有风水禁地了。”
“是啊，昭穆尊尹秋君，现在在阎浮提卖身还债呢。”
“哦……尹秋君没死？”
“死了啊，死了也别想赖账，变成鬼也能继续还债啊~”
袭灭天来低笑着搂紧了怀中的人，“你可真贪心。”
“贪心是我为数不多的美德之一。”
袭灭天来抓起正在自己脸上吃豆腐的小爪子，放在唇边轻吻。
“那么接下来，你还想要什么呢？”
“回京都。”
迦梨眯着眼，眼中尽是恶质的光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天狐了！我是天狐啦！！”
迦梨分出自己的部分灵气给九尾吸食，有了最为精纯的灵气，九尾终于得以晋升最后一层境界，升为天狐，此刻正抱着尾巴欢乐的在塌塌米上打滚。
迦梨靠在目光不善的袭灭天来怀里，悠哉道：“好了，接下来，我们继续下一步的计划吧。”
“嗯？什么计划？”九尾一顿，目光开始漂移。
“你以为，为什么此番来东瀛的是我而不是玉流萤呢？”
“呃…………”狐狸耳朵立马耷拉了下去，“我小小天狐，斗不过你们还不行嘛……”
九尾磨磨蹭蹭爬起来，端正的坐好。玉流萤和迦梨，这两人一个是商人，一个则是成精的政客。别看迦梨这个样子，当年鬼姬动作嚣张，幕府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其卑鄙无耻阴险至极的手段到现在九尾都记忆犹新。
用迦梨自己的话来说：权术，比的就是谁更无耻。
“我想……”九尾彻底舍弃了举手投足间的媚色，分外严肃道：“我想取代天皇。”
如此一番惊天动地之言，九尾对面的听众却丝毫没半点反应，这点让九尾顿时无力起来。
“喂！我说你们！给点反应好不好？”
迦梨懒懒道：“好想法，只有一点问题，天皇血脉你要如何作伪？”
东瀛自古有传说，人间神的血脉唯有两支，一支为神遗一族，因为力量过于强大所以久居深山不出，而另一支，没有神般的力量，却有无上的尊崇，便是天皇一脉。
“血脉问题不用担心，因为我……正是天皇的后裔。”
“喔？”
“昔日妖狐一脉，曾有一名雌狐爱上人类，那名雌狐离开妖狐一族居所，辗转来到京都，最后发现自己的爱人正是当时的天皇，那名雌狐化为美女，成为天皇宠妃……”
“然后妖姬惑主，迷惑天皇不理朝政，更让天皇得了重病缠绵病榻。”迦梨接到。
“不是！”九尾眼中飞快掠过一丝鄙夷，“人类，总是喜欢把自己的错误推到别的东西身上！那位天皇喜好女色，不理朝政是他自己的惰性！就因为他沉迷□，所以身体一直不好，生病期间是那位雌狐耗尽毕生修为保他性命，结果他却在那雌狐力竭显出原身的时候大惊失色，对昔日的爱人以刀锋相对！枉费那雌狐一片痴心，最终落得被通缉追杀的后果，不理朝政变成她的过错！天皇生病也变成她的过错！！人们只记得妖狐惑主，谁记得那名天皇即便在妖狐离去之后依然不理朝政缠绵病榻？！枉费雌狐耗尽毕生修为保全情郎性命，最后落得如此结果！”
迦梨取过茶水啜饮一口，轻声道：“世间唯独人类情感最为淡薄。”妖物，魔物，情感皆比人类来的深厚。
“可惜了那妖狐，识人不清。”
九尾目露凶光道：“那雌狐负伤逃离，在深山中产下一子后身亡，死前最后残念，便是愧疚连累族群，使得妖狐一族从此被人追杀。”
“所以……”迦梨上下瞟着九尾，“你想为你母亲复仇？”
九尾摇头，“我半妖之身果然瞒不过你，但我的目的并非复仇，母亲生前唯一愧疚是让妖狐一族从此背上罪名，我只愿让妖狐一族可过上平和的日子，得到其该得到的东西。”
“那么人呢？”
“要治理人类，就要用人类的方法，你不用担心我过于激进，几百年都等了，不在乎再忍几十年，这片土地是人类的家乡，也是妖狐的故园，我既然要替代天皇的身份，自然懂得抗下天皇的责任。”
“那我就放心了。”迦梨站起身来，“等文丞真田龙政和军神回到京都，就是我们开始行动之时。”
“哎？不是他不在会比较好行动？对付岩堂一个总比对付三个来的方便。”
“啧啧，傻狐狸，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你真以为现在岩堂的势力就被架空了吗？若真架空怎可能策划侵略中原？只有真田龙政和军神回来了，转移他的目标和注意力，在他眼中已经是傀儡的天皇才能有所动作。”
“呿……”九尾悻悻甩了甩尾巴。

小意外　

莫召奴一行的行踪一直在迦梨的掌握当中，其实要人不注意也很难，因为军神的部队那么大一票人呼啦啦的紧跟不舍，跟着神风营的旗帜就能知道莫召奴在哪。
鬼之瞳争夺一事其实迦梨完全不感兴趣，然而鬼之瞳吸引别人视线的能力倒是相当需要注意。
真田龙政未回到京都的这段时日对迦梨等人而言相当清闲，闲散的午后时光，迦梨窝在袭灭天来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闲，九尾远远坐在另一侧，试图挪远一点再远一点……
他算是对这两位旁若无人的程度有了深刻的了解，拜托咧，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亲亲我我是要闪瞎狐狸的眼睛吗？

突然之间，迦梨面色骤变，抬手一掌推开袭灭天来，随即十分痛苦的蜷缩起来，周身真气在下一刻突然暴动。
突来变故让袭灭天来和九尾都是一惊，迦梨真气瞬间惊爆，将二者生生震开数丈。随即周身气流开始急涌，眨眼间已经形成飓风。
风速越来越快，甚至开始夹带冰霜电流之威，不出片刻连火属性也开始暴动，道道炎流从风眼当中四下甩射而出。
九尾神色一凝，即刻手掐指诀，东瀛至高阴阳术施展，在风暴外围形成一道结界阻止破坏。四下扩散的炎流飓风被结界阻挡，瞬间冲天而起直直冲破云霄，甚至引动天际异象，云流急转，在伏见稻荷大社上空形成分外恐怖的巨大漩涡。
九尾运动全身功力努力维持结界，却依旧被内里的巨大力量一点点撑开，结界不断扭曲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九尾心知，这种程度的结界根本不可能禁锢这么强悍的力量。
袭灭天来更是忧心，即刻力提一身修为，顶着风暴向内行去欲探迦梨安危，道道风刃炎流紫电雪霜扑面而来，袭灭天来只是运功抵挡不敢反击，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到里面的人。

伏见稻荷大社就位于京都，此等惊天异象从四国到东北都可感受到那股气势的威慑，就连九州和北海道也能观得。周近领地内的居民纷纷向异变方向磕头跪拜，生怕是天神发怒要降罪东瀛。
这股力量的爆发，实在太过引人注意。

而此时伏见稻荷大社中，危机仍未解除。风暴有愈演愈烈之势，九尾的结界已经濒临碎裂边缘，袭灭天来向内靠近的脚步也愈发艰难。
要是结界破裂，只怕整个伏见稻荷大社……不，甚至京都都会被毁坏吧。

“呃——”
只听内中传来一声闷哼，气劲再次爆发。
结界呯然碎裂，九尾直接被掀飞出去，骨碌碌滚出好远，偏头吐出一口朱红。
袭灭天来从未体验过如此揪心的感觉，他的位置最近，真气的爆发迎面而来的时候只能硬抗下冲击，继续一步一步靠近中心。
急涌的气流旋转着散开，冲天气柱一路冲上云端，呯的一声冲散聚集的旋涡状云层，整个京都上空的云层都被冲散，露出一个壮观的空洞。

乱流散去，迦梨被袭灭天来紧紧搂在怀中，一头黑色长发变作纯白铺散在四周。
看着迦梨神志不清一脸的痛苦，袭灭天来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基本可以用神鬼莫近来形容。
九尾急急赶来，皱眉查看了一下迦梨的情况，也是一头雾水。而神社入口的结界波动显示已经有人被这股力量吸引而来。
“有人来了，你先带鬼姬様进去，这里我来应付。”
袭灭天来连应都没应一声，立刻抱起迦梨走入内室。九尾收起了尾巴和耳朵，整理了一下狩衣，神棍模式全开……

当那两位头带斗笠的僧侣来到，便见伏见稻荷大社前，一名身着狩衣的银发男子虔诚的跪坐在院中，脚下土地以他为圆心扩展开漩涡般的波纹。
两名僧侣对视一眼，心知对方应是实力高深的阴阳师，便上前问道：“请问这位阴阳师大人，刚才发生何事？”
那名银发男子缓缓睁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