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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之大容天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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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笑道:“肯定是吹牛,不然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就是他了。南苑人喜欢依靠别人,杨予筹叛乱,其他人都不敢出声,有这么个出头的就成了大伙眼中的宝贝了。他有多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带着一万人就勤王,摆下大阵支持了一炷香时间,便在苑军禁军冲击下一败涂地。”
拙吉听了顿时放下心来,他自己也怀疑,要是真有这么一个比周毅夫还厉害的王爷,他怎么会听都没有听说过。莫向在箫图南近侍金鹰卫中一直负责整理情报,这些琐事他知道的十分清楚,不会错了。
拙吉不由哈哈大笑:“此人倒是个好筹码,若能活捉了他,大苑必定士气大挫。”他问传令兵:“这个显亲王带了多少兵?攻城了多久?你看他指挥的如何?”
“报将军!”传令兵道:“此人带兵约有五千上下,他没有攻城,只在城外一里半左右摆了个阵势,现在还在叫阵。”
“叫阵?”拙吉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西瞻从来没有叫阵的传统,对他们来说,打仗就是打了,战前指挥倒是有过,但这种拉开阵势对着城头吼叫一番再攻城的事情一次也没有遇到过。
“回禀将军,叫阵便是敌人对着城头叫,他们自己说,那叫做叫阵!”传令兵大声把王庶那番话重复了一遍,他记得不全,最多复述了七成,但是拙吉听到他说什么‘让西瞻胡儿占据都城,是什么华夏万民的耻辱,又什么太庙在里面、忠烈祠在里面……’那一顿说辞,不由点点头,道:“说的很好!我若是苑军,必然也会舍命冲锋。”
莫向笑了起来:“这位王爷一贯风格如此,听说上一次勤王,他也一样说了半天,骗的将士舍命,他自己倒被人活捉,还是后来平逆军攻破皇城之后才将他从大牢里放了出来。”
拙吉又好气又好笑的啐了一口:“不用理他!击鼓示警,等他攻城不成伤亡过大之后,再来向我报告。”
第 59 章
9。 一箭
“队长,将军说击鼓示警,等敌人先攻城。”
叔弼里本来很想出去杀敌,听到命令无奈答应,他觉得有劲没处使,叫了声:“我来击鼓!”便摘下弓箭军刀挂在城头,自己拿过比手臂还粗的鼓槌,登上城头九尺高的鼓楼,卯足了劲,狠狠一锤击在长春门那面巨大的战鼓上。
“咚……”这一声闷响如同雷鸣,远远传开去,震得城头似乎都动了一动。
长春门的大鼓竖在这里已经两百多年了,此鼓高达两丈,一面就用了七张上好的牛皮,叔弼里一锤下去,鼓面荡起的余波震的他手臂不由自主扬开,刚好画一个圆弧,在一声停歇的时候又落回鼓面。
“咚——”又是一声闷雷般的鼓响,“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两下过后,叔弼里双臂越轮越快,鼓点也越敲越响。
大苑士兵的喊声再也不具威力,在这惊天动地的鼓声中自动掩口。鼓声中,城头士兵骄傲的看着城下,眼神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西瞻人好战的天性被这鼓点激发起来,他们拔出武器,随着鼓点冲着下面齐声喝道:“杀!”,这一声地动山摇,京都城似乎都晃了一晃,一片隐含血腥的云气笼罩于上。
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大,敌人一双双冷眼似乎能穿透王庶的心,城头上的每一个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是那般戏谑和轻蔑,就像看一个表演拙劣的小丑。
王庶清楚的记得,当年他攻打杨予筹的时候,宁晏将他反过来包围,看着他便是这般眼神。无论是穿着金碧辉煌的朝服,还是眩目生辉的亮甲,在这些真正有实力的人面前,他——凤子龙孙的显亲王,都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王庶脸上渐渐露出悲愤与憎恨的神色,眼神之中,似乎藏了一把利刃,刺向敌人也刺向自己,痛!说不出痛从何来?但就是无比的痛!
不知是痛这百年都城,还是痛自己这几年吃的苦,痛这个让他不能伸张的身份,又或者,痛这个不肯停歇的乱世,痛这个让万物成为刍狗的天地。
城头战鼓越发急骤,西瞻士兵已经开始列队,他们看出城下之人似乎不打算晃一下就走,于是他们也做好迎战准备,这些饱战的西瞻士兵没有一个退缩,他们轻蔑的看着城下,等着他们来送死。
“咚咚咚咚……”鼓声一声声沉重悠远,一声声响如闷雷,王庶胸中突然燃起熊熊烈火,那火势如此猛烈,就要将他一并燃烧起来。
这个国姓苑!这个家姓苑!这个都城姓苑!现在却有一群胡儿占据其上!耀武扬威!
他猛然伸出手,扯下胸膛的护甲,‘哧拉’一声撕下了一片白色内衣。
众人大惑不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王庶咬牙切齿看了城头一眼,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那块白布上写下了几个血红大字。 还未等众人看清,王庶一伸手,摘下马上一张铁臂硬弓。取一支箭,将那匹白布穿在箭上。然后从喉间发出了一声咆哮,一踢马腹,飞奔上前。
城头上的西瞻士兵顿时一阵惊讶,他单枪匹马冲上来能干什么?三丈多高的城墙,他还能飞上来不成?
转眼间,王庶人马已到城墙之下,只见他牙齿咬的紧紧地,引弓上箭,双目猛地圆睁,那支箭张臂射出,闪电般飞上城头。西瞻士兵发出一声惊讶,没料到他这一箭真的射到城头上了,他们个个握紧了兵刃,准备格挡。
然而箭支的目标却不是人,这支箭高高飞过西瞻士兵头顶,飞到城头鼓楼之上。
‘噗’的一声闷响,城头那面用了两百多年的巨大战鼓便被射穿,咚咚的巨响顿时哑了。
箭支上的白布迎风招展,露出四个血红的大字——还我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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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两百多年的大鼓,内部自然积满了灰尘,此刻鼓面一破,灰尘带着一声闷响扑出来,将叔弼里罩了个满头满脸。
他鼻子嘴巴里都吃满飞灰,几乎窒息,双眼也同时被灰尘迷了。又是咳嗽又是流泪,直弄的狼狈不堪才缓过气来。
他不由勃然大怒,将鼓槌一扔,从九尺高的鼓楼上猛然跃下,咚的一声砸在城头,也顾不上脚疼,抓过因要敲鼓暂时挂在城头的弓箭,张臂开弓,一支铁箭呼啸着向下飞去。
在他咳嗽流泪的时候,城头西瞻士兵早已哗声大起,纷纷引弓下射。王庶射出一箭后知道不能城下停留,恨恨看了城头一眼,便转身打马回奔。刚跑出三丈左右,羽箭便雪花般飘了下来,他舍了弓箭,一只手抓着胸甲当盾牌,护住头面,另一只手挥舞长枪左右格挡。
要用一条线的长枪挡住乱箭,这就很考验个人武技高低了。好在武技这方面,王庶可是从小就苦练至今,能教他的师傅又全是天下间顶尖的高手,即便他每个人都只学到点皮毛,也足矣打造一个好手了。当然,要和赛斯藏任平生去比那是差的太远,但西北军中训练搏击,王庶已经几无对手,便是天生力大的胡久利,也在他手下落败。
一杆长枪被他挥舞的车轮一般,汗水渗出、热血沸腾!王庶痛快淋漓的叫喊了一声!他再也不觉得痛苦、再也不觉得愤懑,沙场之上箭雨之下,男儿当如是!他的枪法是如此圆润绵长,含而不露、一叶不沾的境界被他用到了极致,羽箭碰上长枪纷纷撞落,竟没有一支能突破防御。
身后蹄声得得,二十几个士兵冲上前来,将王庶围在中间,接应他一起返回,王庶在西北军中一直领副将的军衔,但为了避讳他的敏感身份,并没有和一般副将一样安排亲随,此刻有圣旨王庶可以重新用回显亲王的名头,霍庆阳便选了这二十人做王庶的亲兵。
这二十几人是从整个西北军中选出武技最好的,其中有七人本是霍庆阳的亲随,甚至还有一个是偏将职衔、一个是裨将职衔,只因为他们武技最好,便都暂时充当了王庶的卫兵。
有了他们加入,格挡变的更加轻松,这一行人边挡边退,此刻已经退出二十丈,出了羽箭射程之外,除了少数臂力强的士兵,大部分人都停止了没有效果的乱射。箭支便的稀稀拉拉,这中间又有很多即使射到也疲弱无力,轻易便能裆下。
叔弼里的一箭便在这时来到,他臂力本就很强,这一箭含恨射出,加上从高到低的势能,声势十分惊人,身后传来一声难听的怪啸,叔弼里准头并不像他的臂力一般好,这一箭距离到王庶背后的时候已经偏了三尺左右。
王庶听到左边箭支破空的尖啸声,就知道这一箭不同平常,他在马鞍上腰部用力,预备向右闪避,却见自己左边一个叫李显尧的偏将身子右扑,正因为帮他拨开一支箭支重心不稳,恐怕难以抵挡。王庶便沉腰用力、挥抢猛然一刺,只听叮的一声,那只箭杆也是精钢的全铁重箭被枪尖点中箭杆,力尽落下,枪箭相交的地方闪出几点火星。
李显尧和王庶对视一眼,展颜一笑。战场上,保护身边的战友是一种本能,不必说什么客套话。
叔弼里一箭走空,更加气的暴跳如雷,又射了几次,却越来准头越偏,终于眼看着王庶向远处军中退去,他的队伍离城约有一里半距离,箭支根本伤不着他了。
——————
京都城中,又有个传令兵快步跑进朝房,向拙吉报告最新战况。
“将军请看,那亲王敌将用弓箭射穿了登闻鼓!箭上带着这个!”小校捧着那张写了血字的白布,双手奉上。
拙吉微微吃惊,问道:“那敌将能将箭射上鼓楼?他是怎么射的?”
“回禀将军,叔弼里对正敲鼓示威,将苑军叫阵的声音盖住,那敌将突然一个人纵马跑到城下,一箭将鼓射穿了!”
拙吉展开白布,看着还我家国四个血淋淋的字,眉头慢慢皱起。
“不对!”他正色道:“能把箭射上来也就罢了,敢一个人跑到城下,这个显亲王绝不简单。吩咐城头,看好城门,不得让敌人靠近,弓箭礌石都准备好!”
传令兵为难的看着他,拙吉有些奇怪:“怎么了?”
“叔弼里已经带着他的小队出城和他交战了。”
“嗯?”拙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谁让他出去的?京都城只靠弓箭守卫就完全能守住了!何必增添我军伤亡?我昨日才说过,只许城头弓箭御敌,不许出城,他今天就敢抗命!看来前几日打的还是太轻了!”
叔弼里作战虽然勇猛,但脾气十分暴躁,就在十几天前才刚刚因为一时忘形,不听上级调度被打了一顿军棍,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顶风作案,拙吉面沉似水,转向莫向:“此间战事是由我负责,莫向,我不得不警告你一次,管好你的手下!你要管不好,我就要代劳了,到时候你可别心疼。”
莫向脸色微变,连忙站起,抱拳道:“是属下管教不严,属下这就将他叫回来。”拙吉不给他留面子就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他的职位只比拙吉低半级,又同属金鹰卫近卫,一向关系较好。平时私下里笑笑闹闹都无所谓,这上面却不能马虎。
拙吉神色略微和缓:“鸣金,叫他立即回来,到这里来见我!”
“将军!”那传令兵忍不住张口道:“不能怪叔弼里将军!您不知道,鼓声一停,苑军叫声便又大了起来,他们一起在下面破口大骂,难听无比,说我们西瞻士兵都是卑鄙的老鼠、肮脏的土猪!还说……”他露出愤愤难平的神色:“说我们草原大神既然是保佑我们这些贱民的神,必然也是不知好歹的畜生!”
一屋子人脸色都沉了下来,草原民族对天神的虔诚还远在农耕民族之上,怪不得叔弼里屁股上的伤没好,就又忍不住了。
莫向的弟弟莫里双眼猛然射出浓浓杀气,脸颊上肌肉也绷了起来,哗楞一声,他握住刀柄:“我去会会他们!”
此次进兵,整个西瞻军中,单论个人武力,莫里是最强的一个,同时也杀人最多的一个!他曾在骁羁关脚下带着五百人冲进严郊四万青州军中,一箭将青州州牧严郊射落马下,才引发了一千人追赶四万人的大混乱。严郊被捡回去后,昏迷了十几天,终因伤势过重死去了。
不算投敌的嘉郡王成皇帝,二品州牧严郊便是西瞻军杀死大苑官员中官职最大的一个了。无论按照杀死敌人的数目,还是按照杀敌官职大小来论军功,莫里都将遥遥领先。
他是此次战役中西瞻军第一猛将、大苑军第一凶神。此刻杀心一出,顿时寒风乍起。
莫向忙一把抓住弟弟:“莫里!不得妄动,听将军安排!”
拙吉也同样怒气上扬,他咬着牙问:“为何不用箭射?”
传令兵回答:“苑军只是在弓箭射程外向城头骂阵,根本没有靠近,射不着!今日轮到叔弼里对正守门,他是气急了又打不着,这才开门出城的!”
拙吉神色一动,眼睛眯了起来,问传令兵道:“苑军是先搭云梯攻城,攻不下才骂阵,还是直接骂阵?”
传令兵回答:“不曾攻城,只有那个亲王骑马跑到城下射了一箭,我们弟兄要还击之时,他就被二三十个亲兵用盾牌护卫着回去了。他们在弓箭射程之外摆开了一个阵势,然后便骂个不停。”
“深谙战阵精髓!”莫里冷笑:“他还真以为他们大苑的战阵便可天下无敌了?”
“莫向,你怎么看?”拙吉转头问道。
莫向施礼之后,才道:“大苑有一句话,看一个人写的字就能认清这个人,且看这个亲王能用自己的血来写字,而且这四个字个个都像预备射出来的箭一般锐利,像准备劈出去的马刀一样凶狠,恐怕目标并不是杀死我们一个小队百来人,属下担心,城外苑军布阵只是引子,似乎是想引我们主力出城和他交手,恐有埋伏。”
拙吉皱起眉头,道:“定然是有埋伏了!叔弼里真是坏我的事!他死倒也不足惜,但是由着他去死不接应,苑军必然对我军产生怀疑。”
他想了一下才道:“叔弼里恐有危险,莫里,你去看一下,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不能妄动,给你三千人马。叔弼里如果得胜追出,你加入战团,多杀几个敌人就约束他一起回来,要是已经战败被围,你也要在保证你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接应叔弼里回来!总之要速战速决!”
“是!”莫里抱拳站起,大步走出,甲胄之下,他魁梧的身影如同一座小山,不仔细谁也看不出他的脚步有些高低不一。
莫向有些不放心,追着弟弟出来,叮嘱道:“莫里,你这三千人需好好带领,不容有失,明白吗?”
莫里微有些不耐烦,粗着嗓子答应:“知道了!”
莫向还是不放心,又道:“我只许你走出三里,过了三里你追不上就回来,多出一步也不许你走!听到没有?”
“大哥你好不啰嗦!谁不知你我兄弟中你谋略出众,我徒有蛮力?”莫里皱起眉头:“我没有你精细,却也明白一个道理。将军没有让你出城,却让我出城,自然是要我去拼杀的。要照你说的,我们白白扔出去一百人不管他们死活,苑军能不怀疑吗?我早就想好了,能接应便接应,不能接应便索性不管,只管杀他两百个三百个苑人抵命,只要我们没有吃亏,让苑军不能看出我们的虚实,又能保全你这三千人便可。可不是量着脚怕多走出一步两步,三里四里不是问题,我只要没有跑出太远,有把握回来便是。是不是这个道理?”
莫向终于点点头,弟弟的勇力不需担心,他带着三千骑兵,便是遇上个几万苑军,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第 60 章
10。 出迎
叔弼里一百人冲出城的时候,大苑先锋军先是一喜,却见城门只开了半扇,从里面杀气腾腾冲出百余骑兵之后,便后继无人了。
只见当先那一员敌将冲着身后喊了一句,沉重的城门便响着吱呀呀的声音重又关上。
看着城门关闭的一刻,王庶恨不得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住。他要不断提醒自己,才能冷静下来。一里半的距离并不太远,对面只有百骑,却气势汹汹的人瞬间便由小变大,叔弼里来到军前,高叫一声:“兀那南苑的鸟亲王,你骂的是谁?”
然而他不等对手回答,也根本没有放慢马匹速度,反而一声断喝,对着大苑军队直插过来。人还没有到,马上骑士全都弯弓搭箭,纷纷射向苑军。
“竖盾!”王庶冷冷呼喝一声。
唰!一道由盾牌组成的坚实城墙便挺立了起来。羽箭撞在盾牌上,砰砰作响。
“举矛!”王庶又轻轻喝道。
盾牌中立即长出无数尖刺。
叔弼里却不管那么多,他的血脉里大概天生流淌着嗜杀的血液,看到敌军的一瞬间,他的双眼变红了,又一次不顾身后士兵,一磕马腹,认准王庶冲了过去,口中同时用尽全力大喝“杀!”。
他是西瞻重甲骑兵。西瞻人身形普遍比苑人高大,他们的战马也同样比大苑人饲养的马匹高了不少。叔弼里这一人一马竟然比同样骑在马上的王庶高出两个头来。不但高而且粗壮,人和马又全都披着玄黑色战甲,威势惊人,就像一座移动的黑色堡垒。
叔弼里身后的西瞻重甲军士兵也不用吩咐,都举着兵刃跟随队长向大苑军中冲了过去。也难怪叔弼里习惯采用这种野蛮的打法,重甲骑兵几乎没有破绽,箭支射不入,刀枪伤不了,他们本身重量带来的势能却是无法抵挡的巨力,不用动手,光挤也挤死了敌人,压也压死了敌人,要什么的阵势才能挡住这些堡垒巨力的冲击?
对手如果是速度很快的骑兵队,或许他们还会因为不能长久坚持而无功,但对手是现在这般步兵为主的队伍,只能任他们单方面杀戮。
李显尧有些紧张,握紧长刀护在王庶身前,问:“殿下,放箭吗?”
王庶摇摇头,目光带着冷意的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随着敌人接近,他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就在叔弼里还有几步便要冲进队伍的时候,王庶双眼猛然睁开,喝道:“前军分向两翼,第二中队收缩顶上,第三中队分两翼兜底包抄!”
霍庆阳欣赏王庶对战阵的精熟程度,让他领副将职责,指挥士兵已经不止一次,所以三个中队士兵立即依言而行,前后断、中间实,这其实是八卦中的坎卦。只不过组成这个坎卦的线段都是弧形的罢了。坎中满最适宜诱敌深入,后军包抄,在大苑众多总结出来的战阵中,坎卦运用很广泛,青瞳昔日打败周远征的战车阵,就利用了坎卦。
光在学堂里学习的时候,王庶从来没想过坎卦可以拐弯,但是现在的他,将以往学过的战术灵活运用成了非常自然的事,几乎不需要思考。
叔弼里见面前敌军自己猛然后撤,像是一只熟透的石榴自己裂开了皮,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中队。他无所畏惧,大喝一声,直直□敌军之中。
和大苑战阵打交道不止一次了,叔弼里也能看出对方似乎有个小型战阵在等着他。叔弼里弄不明白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只知道不管敌人怎么排列,要什么队形,只要他们呈一个前锐后锋的尖锥从中间把敌人队形撕开,后面再不断将这个撕开口加阔,那就不管什么战阵都瓦解了。
通常锥子尖冲锋是由金鹰卫担任,重甲是跟在后面扩大战果的。但是全用重甲他也试过几次,一样势不可挡,只不过得胜的速度比之有金鹰卫加入慢了些而已。于是他不管两翼分开的前队,只管向着中间迎上来的队伍猛冲过去。
最缺德的阴招便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就在他离苑军中队十丈左右,似乎再窜出几步就可以到达的时候,叔弼里坐下战马突然极其尖锐的嘶叫了一声,便一头栽在地上。
叔弼里淬不及防被甩出去三丈多远,摔得七荤八素,身上至少有八十斤重的精铁盔甲让他一时之间爬不起来,叔弼里在地上匆忙望了一眼,只见自己那匹健壮的黑色战马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一声声悲惨的嘶叫,仿佛痛极了。
这么一望眼的功夫,他那一个小队人就跟上来,看见队长倒地,这些人更加急迫冲上来,然后就那么突然地,一匹匹马都骤然悲嘶前扑,将重甲士兵摔了下来。有好几个人就摔在叔弼里身边,苑军早有准备,撒开一张大网,将他们都罩在一起,来回拉扯,重甲军互相牵绊挤压,你砸到我我挤到你,没有一个能爬起来战斗的,很快就被苑军按倒绑了起来。
叔弼里还是不明所以,只往魔法巫术上思考,直到听见自己士兵中有人用西瞻话喊起来:“绊马索!绊马索!”他这才发现马匹倒地的位置基本成直线,原来苑军第一队人撤向两翼并不是光撤走就算,而是在两队中间拉开了绊马索。
而且这些绊马索是专门为西瞻重甲兵准备的。用的都是开了刃的细铁条代替绊马索的绳子。
重甲骑兵全身都包裹着精钢铁甲,马头腹要害也包裹铁甲,但是马腿为了方便奔跑,却不能也用铁甲包起来。开了刃的细铁条拦在路上隐藏在枯草中看不到,马匹用极快的速度冲过来,等于自己全力冲到刀口上,马蹄子被整齐的削了下来,那马匹焉能不倒?
只靠一条绊马索还是不能缓解这么大的冲力,于是拉绊马索的士兵分成好几队,第一条得手后立即扔下铁条向两翼撤,后一条铁条便露出来继续拦截敌人。
叔弼里的小队跟着他冲锋已经形成了习惯,根本没有人有时间停下来思考,只见悲嘶声不断,惨叫声不停,重甲骑兵落地声如同巨石砸下。他们跑得快战斗结束的也快,几乎是眨眼功夫,大部分重甲兵都毁了战马,倒在地上。
别看重甲兵骑在马上冲阵如同洪荒巨兽那般威猛、落在地上顿时笨拙的如同不会走路的孩童,比之孩童还不如,因为他们目标太大,简直闭着眼睛也能招呼到。
少数反应过来的、也因为苑军前军包围已成,他们几个人已经形不成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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