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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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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五过后,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骆子淇也同父母一起回英国去了。
  自从骆铃发现郝帅开始写信后,她就有所警惕了,她担心他会一声不响地走掉,跑回英国去。
  在经历了这多事以后,骆铃已经成熟了很多,想事情也会考虑的比较周全,而郝帅并没有在意骆铃看到自己写信的事,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把她糊弄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就在他拉着行李箱要走的那天夜里,骆铃却出现在他身后,紧紧地搂住了他。
  “真的要离开吗?”骆铃轻声问,“可不可以……不要走。”
  郝帅听骆铃这样说,身子一下子僵住了,他极力保持冷静地说:“是要回去了,我出来的时间太久了。”
  “我不想你走……”骆铃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让自己平静一些。
  郝帅没有回答,低头握住了骆铃环在自己腰前的手,想要试着拉开她,可骆铃却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
  “你是在逃避吗?”骆铃有些激动地说:“其实你是在害怕吧!”
  “你……”郝帅一时间被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本来骆铃的忽然出现,就在他的意料之外了,现在骆铃又好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样,追问得他无话可说。
  “留下来吧,我们一起面对。”骆铃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颤抖,“我不想你一个人承担……”
  郝帅没有说话,依然背对着骆铃,虽然他们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却都同时流下了眼泪。
  “我想陪你一起……”骆铃已经忍不住地抽泣了起来,她终究没有说出‘走完最后一段路’这几个字。
  “骆铃……”此时的郝帅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他没有想到平日里傻乎乎的骆铃,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有这样的勇气想要陪他一起面对死亡。
  骆铃以为郝帅还要再劝自己,好让他离开,情急之下,她竟然哭得不能自已,“求你,求你别离开,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走……我知道你把我当妹妹看……可我……我……”
  她不停地抽泣着,也许是太过激动,又或者是内心害怕他离开,她整个人不能控制地颤抖起来。
  郝帅感觉到了她的恐慌,连忙转过身,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低声说:“我不走……我不走……”
  就这样,两个人在寂静的夜里,相互拥抱着站了很久,很久。ūmd/txt小说下载到=》wwω。∪mdtxt。còm
  此后的日子里,两个人形影不离,骆铃对郝帅的看护更加备置。为了让郝帅能够增加抵抗力,骆铃坚持每天陪郝帅在花园里散步。
  “骆铃,过来。”走在前面的郝帅忽然回头说:“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便拉起骆铃的手,往花园旁的车库走去。
  “咦?你怎么把它搬出来了。”骆铃有些纳闷的看着眼前那辆银灰色山地车,这是郝帅上学时,骑过的,可自从他病了,就再也没见他骑过。
  郝帅没有理她,走过去把车推了过来,笑着说:“过来,我带你。”
  “你带我?去哪?”骆铃惊讶地说:“你不能……”
  郝帅伸手一把拉过了骆铃,“我知道,我不出去,咱们就在花园里骑几圈。”
  骆铃被强行摁到后座上,她犹豫地说:“可是……”
  “别可是啦,你不是要我锻炼身体吗,这不就是个好方法?”说完郝帅便跨上了车,“坐稳了,咱们出发了。”
  骆铃坐在后面,紧紧地搂住了郝帅的腰,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自行车。
  小时候,她很羡慕小伙伴们都有自己的自行车,于是吵着让父母给她也买了一辆,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由于哥哥常年在国外读书,而父母每天都忙着做生意,家里根本没有人教她要怎样骑车。
  她也曾偷偷地模仿着别人的样子试着骑过几次,但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伙伴们都取笑她是个笨蛋,回家后被父母发现了身上的伤口,又被骂了一顿,至此之后,她就发誓再也不要骑自行车了,当然也从没有坐过别人的自行车。
  “别紧张”郝帅回头看了骆铃一眼,他感觉到她紧紧搂着自己腰的手有些颤抖,“不会把你摔下去的。”
  “嗯,我没……没紧张,你快看前面,注意安全。”骆铃总是这样,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可嘴上还是不肯承认。
  “你放心,就算把你摔下来了,你前面还有我给你垫着呢。”郝帅微微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坐在后面的骆铃紧张得已经顾不上什么天气和风景了,她担心地说:“再骑一圈就回屋吧,外面冷,你别着凉了。”
  “我不冷,你看……春天不是快要来了吗。”郝帅指了指院子里的柳树,“马上就要发芽了。”
  “喂!”骆铃尖叫了一声,“你扶好车把,不准单手骑车。”
  郝帅被她这声尖叫,吓了一跳,赶忙双手扶着车把,“你怎么紧张成这样?难道之前都没有坐过吗?”
  骆铃的脸僵硬地抽了几下,故作镇定地说:“其实,你骑得还不错啊。”
  郝帅听她这样说,只好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骆铃很爱装坚强,“我让你坐在后面,就是怕万一前方出了什么事情,我好帮你挡住,所以……你不用担心。”
  骆铃没想到郝帅还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害怕,而且还特意让自己坐在他后面就是为了保护她,她放心地笑了笑,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郝帅带着骆铃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骆铃已经不再紧张害怕了,她轻轻将头靠在了郝帅的背上,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温度,还有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幽香。他们都希望时间就停留在此刻,好让彼此能够多相处一会儿。
  虽然郝帅已经答应过骆铃不走了,可她还是放心不下,常常在睡梦中惊醒,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起身来到郝帅的房间看他,大多数时候她都是静静地坐在他床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临走前都会为他拉拉被角,生怕他着了凉。
  转眼间,就要开学了,而郝帅昏睡的时间却越来越长,偶尔醒来后,也会被疼痛折磨得说不出话来,每当骆铃看见躺在床上的郝帅疼得弯着腰,蜷着腿,缩成一团时,她都恨不得自己代替他去承受这份痛苦,她心中的疼不比他身体上的少。
  今晚,骆铃没有做噩梦,她睡得很安稳。当她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树枝上刚好停落着一只喜鹊,正叽叽喳喳地欢叫着。骆铃听爷爷说过这是个好兆头,她望着窗外的喜鹊,脸上随即划过一抹淡淡的微笑。
  忽然,她皱了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来,跳下床,连穿拖鞋也顾不得穿,光着脚跑到了郝帅的房间,果然发现他没有在屋里,床上,桌子上都收拾得格外的整齐。
  他走了?骆铃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他还是选择了离开,难道他就不能和我一起面对吗?
  她像疯了一样往楼下冲去,当她跑下楼时,忽然听到大厅里传出了优美的钢琴声,她兴奋地跑向大厅一侧,因为她知道他没有走,他没有留下她一个人。
  当她看到郝帅的一刹那,脚步不由得放慢了,她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弹奏钢琴。那画面就如同她当初第一次看到郝帅弹琴时一样,唯美得有些虚幻,只是现在的他有些消瘦,但看起来还是那样俊美,他专注地弹着琴,优美的乐声不断地从指间流淌出来。
  骆铃仔细地听了一会,随即微笑着朝他走了过去,因为她听出了他正在弹奏的曲子是《First Love》(初恋)
  欢快的乐曲把骆铃带入了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没有哭泣,也没有痛苦,只有幸福和美好。
  曲毕,郝帅抬起头看着骆铃,微笑着问,“好听吗?”
  骆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好听,我希望以后都可以听到这首曲子,而且你要教我弹。”
  郝帅轻轻地往椅子边缘挪动了一下身体,微笑着拍了拍椅子,“过来坐,我教你。”
  骆铃雀跃地蹦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郝帅的身边,“开始吧,郝老师。”
  郝帅耐心地教了骆铃一遍又一遍,可无奈骆铃的基础太差(其实是根本没有基础),总也弹不对。
  骆铃难过地嘀咕着,“天啊,看来我真的是个笨蛋。”
  郝帅轻轻拍了拍骆铃的肩膀,温柔地说:“你不笨啊,只是时间太少了,如果可以……”他慢慢地垂下了眼睑,如果可以他愿意天天陪她练习。
  骆铃明白郝帅的意思,赶忙笑着说:“不然这样,你教我弹左手的和弦,这样我学得会比较快。”
  郝帅皱了皱眉,“哪有人一只手弹琴?”
  “像你这种专业出身的人,当然没见过了,”骆铃笑着说:“我小时候可会一只手弹《两只老虎》呢。”
  郝帅笑着摇了摇头,“那不一样,只学和弦的话,是不能完整的演奏这首曲子的。”
  “那又怎样?”骆铃小声嘟囔着,“不是还有你吗?你来弹右手的主弦,这样配合不就完整了吗?”
  郝帅听了,笑着摸了摸骆铃的头顶,“你啊……亏你想得出来,那如果以后,我要是不……”
  郝帅的手忽然停在了骆铃的头发上,说到一半的话也卡在嗓子里,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了。
  骆铃感到了他的变化,强忍泪水,故作坚强地说:“别想那么多,谁会知道以后的事情会怎样,我只想现在学会这首曲子。而且这首曲子也只能和你弹。”
  郝帅淡淡地笑了笑,他以为骆铃只是觉得这首曲子很好听,才让他教她弹,还随口说出‘只能和他一起弹’的玩笑话。他根本想不到骆铃早就清楚这首曲子的寓意,但他的心还是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郝帅没有说话,轻轻地抬起了手,他第一次感到放在琴上的手是那样的软弱无力,甚至带着些颤抖。
  不知弹了多少遍,骆铃和郝帅终于完整地演奏出了这首曲子,骆铃激动地抱住了郝帅,兴奋地说:“你看,我都说过了,我可以的,只要有你在,我们一定会弹奏出完整的曲子。”
  郝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伸手环抱住了骆铃,此时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乐,他真诚的感谢上帝能够让他在有限的生命里遇见了骆铃。
  “骆铃……谢谢你”郝帅低声说。
  “嗯?谢我做什么?”骆铃抬起头,仰面看着郝帅,“我才应该谢谢你,现在我都会弹琴了,看来你真的是位‘郝’老师啊……说吧,你想要什么回报?”
  郝帅笑了笑,温柔地说:“唱首歌吧,都没听你唱过。”
  骆铃的笑容僵了一下,抱着郝帅的手,忽然松开了。
  我竟连一首歌都没有给他唱过,骆铃的心情渐渐地沉了下去,是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这样短暂,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一起去做,一起去分享,甚至连一首歌曲都还来不及一起唱完。
  她淡淡地叹了口气,将头轻轻地侧靠在郝帅的肩膀上,缓缓地开了口:
  我怕来不及 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
  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骆铃的嗓音十分轻柔,郝帅认真地听着她所唱的每一句歌词,他知道骆铃在诉说着什么,可他不能正面回应她,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爱她了,如果还有来生,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郝帅轻轻地按动了琴弦,为骆铃伴奏。
  动也不能动 也要看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
  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都可以忘记
  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
  我总记得在那里
  我们好不容易
  我们身不由己
  我怕时间太快
  不够将你看仔细
  我怕时间太慢
  日夜担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
  永不分离
  ……
  虽然郝帅是第一次听这首歌,但他们两个人一个弹,一个唱,配合得十分默契。
  当最后一个音符的余音消失后,骆铃眼中流下一滴泪水,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也不想再说些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已经通过这首歌传递了出来。
  郝帅轻轻地握住了骆铃的手,“我……想去花园坐一会儿。”
  骆铃赶忙低头抹了一把眼泪,“好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会。”说着便跑上了楼给郝帅拿外衣和帽子去了。
  当她把郝帅全部武装好后,才满意地笑了笑,“走吧,可以了。”
  郝帅却一把拉住了她,轻声说:“你还没有穿鞋子。”她赶忙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一直光着脚。
  “你等会,我这就来。”骆铃尴尬地笑着又跑上了楼。
  “你也要多穿点。”郝帅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骆铃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这个女孩子对他太好了,从生病到现在,都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他当然不傻,完全能够感觉到她的关心已经超出了好朋友的范围,可现在的他,也只能压抑住自己的爱,继续保持着沉默。
  微风轻轻地掠起了骆铃的长发,她靠在长长的摇椅上,郝帅则平躺在她的腿上。
  白色的摇椅随风慢慢地前后摇晃着,骆铃看着远方,微笑着说:“春天快来了。”
  郝帅伸手摸着骆铃垂下的长发,柔声说:“恩,是的。”
  “你还记得学校里的那棵挑树吗?”骆铃淡淡地问。
  郝帅微笑着,“当然,我们曾经一起……”
  “我想今年等它开花的时候,你可以再陪我去看看。”
  “我恐怕……”
  “没关系的,”骆铃慌忙地打断了郝帅,她不想听他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如果今年不行,那就……等以后吧。”
  “骆铃……你别……”郝帅有些哽咽。
  “你会记得我吗?”
  郝帅虽然嘴上没回答,但却在心里重复了很多遍:会的,我会一直记得你。
  “你喜欢的人,不在这里……对吗。”
  郝帅淡淡地说:“嗯,是的。”他还是选择了欺骗,欺骗了骆铃,却骗不过自己。他的心生生地抽痛了一下。
  骆铃低下头,看着郝帅说:“我也有喜欢的人……但他……在这里。”
  郝帅没有追问,他明白骆铃的意思,他轻轻地握住了骆铃的手, “我有些困了,想睡一会儿。”
  “那我们回屋吧,外面冷。”骆铃说着便要起身。
  郝帅摇了摇头,轻声说:“我就睡一会儿,这里不冷。”
  骆铃伸手拉了拉盖在郝帅身上的毛毯,“好吧,你放心的睡吧,一会儿吃药时我叫你。”
  郝帅拉着骆铃的手,轻轻地将它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微笑着说:“再唱一首歌吧,你唱歌很好听。”
  骆铃也微笑地看着郝帅,“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唱一首吧,只要你不嫌烦。”
  郝帅笑了笑,声音有些微弱,“怎么会呢,你唱的我都喜欢,现在想唱什么?”
  骆铃抬头看了看远方的松树,“唱《红豆》吧。”
  “红豆亦是相思豆。”郝帅的声音飘缈得让人听不清,“人生何必苦相思……”
  骆铃淡淡地笑了笑,他们紧握的手虽然盖在毛毯里,但她感觉到郝帅的手一直是冰凉的,她依旧目视着远方,轻轻地唱了起来: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
  郝帅的手越来越凉,呼吸也变得十分微弱。
  有时候 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
  骆铃放在他胸口上的手感觉到了他疲惫的心跳。她低下头看他,他那晶莹白皙的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甜美得犹如新生的婴儿一般。
  骆铃静静地看着郝帅在自己的怀中沉沉地睡去,她知道他再也不能醒来。
  “我喜欢你……”骆铃的声音十分轻柔,就像是害怕吵醒了他一样。
  “再见了,我的爱。”泪水不经意地滴落在郝帅睡熟的脸上,骆铃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云朵,低声说:“郝帅,一路走好。”

  原来是你

  三天后举行了郝帅的葬礼,由于他在国内并没有亲人,所以出席的人数并不多。
  骆铃在葬礼上见到了郝帅的父母,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脸上的表情也很平静。骆铃一直静静地望着郝帅的母亲,因为郝帅张得太像她了。骆铃从她那张美丽的脸上,看到了郝帅生前的样子。
  每个人都在和郝帅做着最后的告别,裴雨倩依偎在昊孟航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轮到骆铃作最后的告别时,大家都紧张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骆铃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眼前那个小小的白色象牙盒子。她的动作十分轻柔,就像在抚摸一个睡着了的孩子。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因为她知道郝帅就睡在这里。
  大家看着不远处的骆铃,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们原以为她会痛哭一场,可她的平静却让人感到害怕。站在一旁的贺婉婷看了十分心疼,她走上前,拍了拍骆铃的肩膀,“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忍着。”
  骆铃扶在盒子上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抬眼,微笑着说:“哭?我为什么要哭?”
  贺婉婷听她这样说,愣了一下,“你别这样好吗?他已经走了,不在了……”
  “走了?不在了吗?”骆铃低下头,看着那个小盒子,平静地说:“他明明就在这里啊。”
  “骆铃,你别闹了!”骆子淇大步地走了过去,双手扣住了骆铃的肩膀,“我们都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人死了是不能复活的,你明不明白!”
  “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骆铃笑了笑, “他真的死了吗?不在了吗?”
  早已哭得说不出话的裴雨倩,抽泣着说:“骆铃,我求……求你了,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了。”
  搂着裴雨倩的昊孟航抿了抿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这一路走来,他不是没有看到骆铃对郝帅的照顾,他不是不知道郝帅在骆铃心中的重量,更何况自己也深深地喜欢着骆铃。看到自己心爱的女生,为另一个男生伤心难过,这种心痛又心酸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会。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骆子淇低头看着骆铃。
  骆铃依旧微笑着,“哥,我真的不难过,因为我知道,他并没有走……”
  她轻轻地将手捂在了左胸口上,淡淡地说:“他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那天的天空中一直飘着零星小雪,原定的起飞时间也随即推迟了几个小时。骆铃坐在飞机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国,竟然是为了陪心爱的人走完最后一程。
  既然注定今生不能相爱,那就让她陪他走完这最后的路,让她守着他回家,回到那个他最熟悉,最想念的地方。她知道过了今天他就不在属于她了,因为在那里也有一个同样爱着他的女孩儿在等着他回家。
  当骆铃推开郝帅房门的一刹那,强烈刺眼的阳光恍得她睁不开眼,待她看清周围的景物后,一下子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设计得这么独特的房间。除了左侧是一面整洁的白色墙壁外,其余的墙壁都是用高大透明的玻璃所代替,一直延伸到头顶的天花板上,冬日里的暖阳充斥着整个房间,屋内的陈设简单而整洁,就如同他本人一样,给人一种清爽自然的感觉。
  骆铃忽然被郝帅床前的一张照片吸引了过去,她缓缓拿起相框,照片中的人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微笑地站在葱绿的草地上,小小的手指作了个‘V’的手势。
  这个孩子好漂亮,漂亮得让人觉得不真切,骆铃的心顿时揪了一下,她仔细地看着照片中的人,回忆不断地涌出,她认出了这个‘女孩儿’——她就是当年那个被骆铃偷亲了一口的‘小女孩儿’。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骆铃皱了皱眉,难道……难道她就是郝帅喜欢的人?骆铃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床上,原来他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啊。
  “在看什么呢?”郝帅的妈妈笑着走了进来。
  “啊……没……没看什么。”骆铃慌忙地放下了手中的照片,站了起来。
  “坐吧,没事的,孩子。”郝妈妈拉着骆铃的手坐回了床上,她拿起那个相框,轻柔地抚摸着照片中的孩子,温柔地说:“他很漂亮吧。”
  “嗯,是的,她很美丽。”骆铃心甘自己输给这样漂亮的女孩儿。
  “他小的时候很爱哭鼻子。”
  “我也是……小女孩儿都这样。”
  郝妈妈笑了笑,“你也觉得他像个小女孩?”
  “嗯?像小女孩?”骆铃有些不解的看着郝帅的妈妈,“难道她不是……”
  “他当然不是女孩,”郝妈妈笑着拍了拍骆铃的手,“我生的孩子,我还不知道吗,”她边说边摸了摸照片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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