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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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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祸得福(下)

  郝帅和骆铃缓步来到一楼大厅。
  他悠哉悠哉地走在前面,忽然一个转身,面对着骆铃,轻声开口: “给你弹首曲子听?”
  骆铃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的突然问话。
  郝帅却笑了笑,抬手轻轻挑起了骆铃的几梀长发,屋外的阳光穿过落地式的玻璃窗,洒在骆铃那头亚麻色的卷曲长发上,亮亮的闪着金光。郝帅忍不住用手指肚轻轻揉搓了几下那细如蚕丝的秀发,这感觉就像是摸到了极品绣缎一般丝滑。
  骆铃红着脸,娇羞地说:“你不是要弹琴给我听吗?”
  郝帅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她,轻声问:“想听谁的曲子?”
  骆铃抬头看着他想了想说:“maksim的曲子。”
  郝帅眼前一亮,“你喜欢古典乐?”语气中夹杂了些兴奋的情绪。
  “我不懂什么古典乐,只是挺喜欢听的。”骆铃坦诚地说,“弹琴这种优雅的事情毛毛比我在行。”
  郝帅再次听她提到‘毛毛’这个名字,心中不由地产生了好奇:“你所说的那个‘毛毛’是谁?”
  骆铃看他一脸的疑惑,赶忙笑着解释:“就是贺婉婷,我的发小,你们班的那个美女。”
  “哦。”郝帅点了点头。转回身,朝钢琴直径走去。随即响起一连串优美的曲声。
  骆铃随着曲声缓步走到钢琴旁边,一手环在胸前,另一只手轻轻托着小巴,微微侧头看着郝帅。
  “《Still Water》”骆铃小声说出了这首曲子的名字。
  郝帅忽然抬眼给了骆铃一个温暖的微笑,手指灵活地在黑白键上跳跃着,他专注的看着琴键,柔声道:“想学吗?”
  骆铃脸色有些为难,因为她看过贺婉婷学琴的样子,心里清楚其中的痛苦,并且曾经发誓过不会碰钢琴的,可现在……
  郝帅抬头看出了她的忧虑,不禁笑了笑说:“不是这首,不会很难的。”
  “我,我看还是算了吧。”骆铃苦笑着拒绝了。她知道自己天生就不是这块料,万一学不会,岂不是要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出丑。
  郝帅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继续弹琴。
  初秋的早晨伴着这美好的乐曲恍然而过,午饭后,他们两个人各自回房间补觉去了。
  不只是真的被摔伤了,还是由于前些日子就一直没睡好的缘故,骆铃很快的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小的时候某天午后,正躺在摇椅上睡觉,忽然被不远处地一阵哭声所吵醒。当她跑过去后,她看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就像是动画片里小精灵。虽然他的脸上被泪水画得有些花乱,腿上还破了一个深深地大口子,两只小手也沾满了泥土,那狼狈的样子让人觉看得格外心疼,就好像是一个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小天使。
  “别哭,我帮你吹吹。”梦中的她蹲在地上安慰着受伤的小男孩。
  小男孩抬头看了看她,带着哭腔说:“是真的吗?你确定吗?是绝对的绝对吗?”
  躺在床上的骆铃不由得皱了皱眉,但眼睛却依然闭着,像是还在睡着。
  “是真的吗?你确定吗?是绝对的绝对吗?”这熟悉的声音不断地回荡在脑中。
  骆铃忽然睁开眼睛,猛地一下坐起身,两眼发愣地盯着前方。胸口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过了一会儿,她闭起眼,抬手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她不知道怎么会梦见了这么多年前的事情。
  “我可以进来?”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哦,进来吧。”骆铃的回答中带着有些沙哑的嗓音。
  郝帅轻轻把门推开,手里端了一杯刚刚煮好的银耳雪梨汤,缓步走了进来。
  “有点水吧,秋天干燥,容易上火。”郝帅抓了把椅子坐在骆铃窗边,随手把杯子递给了骆铃。
  骆铃有些迟钝地接过了杯子,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就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杯子,不说话了。
  细心的郝帅发现了她额头上挂着些小汗珠,于是便伸手轻轻地为她擦拭着。那动作轻柔而缓慢,手指上不敢使一点儿力气,生怕弄痛了骆铃。
  “做恶梦了吗?”郝帅关心地问。
  骆铃抿了一口水,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郝帅说:“我梦到了小的时候的事情。”
  郝帅微笑着说:“是什么事情让你记到现在。”
  骆铃把头望向了窗外,淡淡地说:“是一个小女孩儿,比我稍微大一点的小女孩儿。”
  “她怎么了?”郝帅好奇地问。
  “她受伤了,哭着找不到妈妈。”骆铃回忆着说。
  “然后呢?”郝帅耐心地说。顺手把骆铃额头前的碎发拨到了耳后。
  骆铃回过头,静静地看着他说:“然后我就跑过去帮助了她。”
  郝帅皱了皱眉,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骆铃放下手中的杯子,掀开被子下了床,赤着脚走在地毯上。她拿起梳妆台前的一把精致的粉色木梳子,慢慢地说理着头发。
  她看着镜子中郝帅的背面,缓缓地开了口:“你和她一样,都给人一种‘天使’的感觉。”
  郝帅半转过身,微笑地说:“是吗?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过。”
  “只可惜我后来再也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骆铃的语气中带着遗憾。
  “我想她应该过得很好吧。”郝帅淡淡地回应着。
  “是啊,应该会很好的。”骆铃笑了笑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女孩儿,所以……所以还在告别时偷亲了她一下。”骆铃说完呵呵地笑了几下。
  坐在不远处的郝帅却完全的僵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了。
  骆铃没看见郝帅的反应,自顾自地补充道:“你可不要以为我占她便宜了。”骆铃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回过头看着镜子说:“我还把我最喜欢的印有蔓越莓图案的小手绢送给她了呢。”
  郝帅表面上静静地听着,心里却早已如翻江倒海般澎湃了。他没想到她还一直记着他,只不过把自己当成女孩儿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童年的他大多数时候都被人误会成了小女孩儿。
  郝帅极力压制着心中的兴奋,轻声问她:“骆铃,如果……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个‘小女孩儿’呢?”他有些担忧地看着骆铃,不知道她听了会有和反应。
  果然,骆铃猛然回过头,瞳孔迅速地收缩了一下,惊讶地盯着他。
  郝帅担心地站了起来,略显紧张地说:“骆铃,你,你别这样,我……”
  “噗哧”一声,骆铃哈哈地笑了起来,她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对着郝帅摇了摇,大笑着说:“你不用开这种玩笑来安慰我,你和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郝帅对她的这种反应有些莫名的伤心。
  “因,因为你是个男的啊。”语毕,骆铃又是一阵大笑。
  郝帅听她这样说也不由得轻笑了一下。他真是败在这个可爱的女孩面前了。
  “别笑了,快把水喝了。”郝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骆铃依然笑着,接过杯子的手有些发抖,她强忍着喝了一口,忽然抬眼看了郝帅一眼,认真地说:“不过你俩真的很像‘天使’。”
  郝帅摸了摸她的头发,微笑着说:“虽然我们不是天使,但如果可以,我们都愿意做你心中的‘天使’,永远的陪着你。”
  “真的吗?你确定吗?是绝对的绝对吗?”骆铃不知怎的脱口而出。
  郝帅愣了一下,但脸上随即浮出一抹笑意,那笑容是那样的纯真美丽,就像是一朵刚刚绽放的桃花,粉嫩而娇艳。
  “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就算哪天我不在了,我也会守护着你,因为我愿意做你的‘天使’。”郝帅的声音轻缓而温柔,就好像是从千里之外传过来的。但其中却夹杂了一些悲伤。
  骆铃的小脸红到了耳根,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她不明白这算不算是所谓的表白,但她却认定了他是她长大后要嫁的那个人,当然如果他愿意娶她的话。
  “我回来了。”骆子淇的声音从一楼传了上来,“骆铃,你在哪儿,你看我把谁也给请来了?”骆子淇高兴地喊着。
  “是哥哥。”骆铃抬头看着郝帅。
  “走,去看看。”郝帅拉着她走出了房间。
  俩人刚走到楼梯口,骆铃就把头探出去向下看了看,只见站在哥哥身边的贺婉婷正要伸手去拿他手中的两个行李包,而哥哥却轻轻一闪身,不肯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婉婷。
  “你快点给我。”贺婉婷有些着急地说。自从出了贺婉婷的家门,这两个行李包就一直在骆子淇手中提着,除了开车的时候暂时放在了后备厢,其余的时间都被他霸占着。
  “我帮你拿到房间去。”骆子淇笑着说,他怕婉婷反悔搬过来住,所以就一直拿着她的包,生怕她跑回家去,这一次他不想在让她等他,他想要每天都见到她,不管是清晨还是夜晚。
  “喂,你们两个……”骆铃侧头看着哥哥和婉婷,一蹦一跳地下着楼梯。忽觉胳膊一紧,好像是被人拽住了,她回头一看,郝帅正从后面拉住了她的胳膊,微笑的看着她。
  “下楼梯时要小心,不乱蹦,你现在是病人,不能剧烈运动。”他说着便走到了骆铃的前面,拉着她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我没剧烈运动啊?”骆铃纳闷地说。心想:他不会认为我蹦着下几节楼梯就算剧烈运动吧。
  郝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她下了楼。
  “需要我帮忙吗?”郝帅看着骆子淇手中的行李包。
  “不用,你陪着骆铃就行,我一会儿就下来。”说完就一股脑的窜上了楼,任凭贺婉婷在身后追喊。
  “他们俩怎么了?”站在一旁地骆铃傻傻地说。
  “看样子,你哥把婉婷请过来住了。”郝帅拉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啊?真的?”刚坐下的骆铃‘嗖’的一下站了起来,高兴地说:“我去看看。”
  郝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笑着说:“你哥会安排好的,你让他们俩多待会儿吧。”虽然郝帅之前没有见过贺婉婷,但他早就知道骆子淇在国内有了喜欢的人,每当骆子淇提起她时,嘴巴都笑得合不上。那时他还觉得骆子淇的表情太单一,好像只会用微笑来传达内心对婉婷的期盼。没想到现在的自己也成了这样,只要一见到骆铃就想要对她微笑。仿佛只有微笑才能表达出他想说的一切。
  周末的美好时光转眼就过去了。而这个冷清了三年多的家,总算是又热闹了起来。李管家和为数不多几个佣人也都跟着高兴了起来,这四个年轻人为这个家找回了昔日的温馨。
  周一清晨的早饭后,大家都给自忙碌着先后出了家门,只剩下骆铃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她在书房看了会儿书,觉得无聊,便起身回房间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她梦见了开学第一天看到郝帅时的情景。他稀疏的头发,他的那件红色小碎格子的棉织衬衫,还有正闭着眼探头去闻花坛边源的一簇小花时的优雅动作。这些都成了他在她心中的标识符。
  当她醒来时,已是傍晚了。她看了看窗外的一抹夕阳,在墨蓝的天空中格外耀眼,她不禁赞叹着世界真的很美啊。
  骆铃起身梳理了一下,便开心地下了楼,她想去门口等他们回来。
  “屋外起风了,小姐还是披上点衣服吧?”正在一楼打扫地李妈(李管家的老婆)看到了骆铃跑下楼梯,急忙走过来说。
  骆铃一把搂住了李妈的脖子,笑吱吱地说:“没事不冷。谢谢您。”说完便像小鸟一样在李妈的脸上捉了一下,笑着跑开了。
  李妈摸着被骆铃亲了一下的脸,嘴里喃喃道:“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骆铃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往外探头,过了好半天才等到他们回来。
  她兴奋地跑出去,却看到了三辆车子停在门口。还没等她看清车里下来的人,就听见不远处,飘来了一个熟悉的大喊声。
  “瘦马竿,多日不见,你可好啊?”董硕坏笑着,慢悠悠地朝他走了过来。
  骆铃立刻停在那里,她仔细地看了看跟在董硕身后的那几个人,婉婷,郝帅,还有那个昊孟航。

  军训生活(上)

  五个人有先有后的走进了一楼大厅。
  “你陪着他们吧,我先上楼换衣服。”说完郝帅拍了拍骆铃的肩膀,转身上了楼。
  骆铃含着笑目送郝帅上了楼,然后回过头笑着说:“大家都找地坐吧,你们想喝点什么?”
  贺婉婷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把书包放在了一边,开口说:“我已经叫李妈准备饮料了。”
  董硕却站在一旁傻愣着,忽然问:“那个人也住在你家里?”
  骆铃一时没反应过来,刚坐稳得身子僵了一下。
  “我也住在这里。”婉婷话一出口,董硕顿时又傻了眼。
  “硕,快过来坐吧。”昊孟航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用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空地。
  “哦,”董硕有些尴尬的挠着头,走过了去,刚刚坐下便坏笑着问骆铃:“你和婉婷住一个房间?”
  “当然不是。”骆铃拿起了桌子上的饮料,递给坐在旁边的婉婷。
  婉婷会意地一笑,接过杯子时轻声说了句:“谢啦。”
  “小寸头,你爱喝什么,自己拿吧,别客气。”骆铃看着桌子上的饮料笑着说,“你叫昊……”
  “他叫昊孟航。”董硕抢着说了句:“你可要牢牢记住这个名字啊?”
  骆铃一脸的为什么的样子看着董硕。
  昊孟航急忙用胳膊勒住了董硕的脖子,尴尬地笑了笑说:“别听他胡说。他就是这样爱搞笑。”
  董硕快被勒得喘不过起来,费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我……我没瞎说,是你的球……砸伤了她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愣了一下,昊孟航急忙收回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对不起,上次,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你有事尽管找我好了。”
  还没等骆铃开口,就听郝帅边走边说了一句:“没关系,她好多了。”
  大家都转头看向他。一身白色的居家服,宽松的长衣长裤,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休闲了许多,但那吸引人的魅力却有增无减。
  他很自然的坐在了骆铃的身边,笑着说:“打球时难免会出意外,只不过这次受伤的不是球员,而是个……小懒猫。”说完他用手指轻轻地在骆铃的鼻尖点了一下。
  小懒猫?骆铃邹了皱眉,在心里重复着,没想到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就是只猫,而且还是只懒猫。
  他俩好像没有注意到这种暧昧的动作已经使周围的人有些不自在了。
  郝帅帮骆铃整理了一下凌乱地碎发,接着说:“其实我也很喜欢打篮球,只是……”
  “没关系,下次我教你打球。”昊孟航赶忙接起了郝帅的话,他很感谢他来救场,也知道一个男生说自己不会打球会很丢脸,尤其是当着女生的面。
  郝帅点头表示谢意,其实他并不是不会打,而是不能打。身体的病痛一直折磨着他,使他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所以他放弃了很多自己喜欢的体育运动,现在唯一的一项就只剩下跳高了。
  “课后笔记呢?”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贺婉婷开了口。
  董硕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好意思地说:“我都给忘了。”接着一股脑地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大家都瞪圆了眼睛看着这满桌子的东西。
  昊孟航也有些傻眼地问:“硕,你平时上学带这么多东西?”
  董硕急着找笔记本,只是随便地应了句:“恩,以防万一。”
  骆铃看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傻笑这说:“没想到你们男生的书包这么乱,小寸头,你今天可叫我开眼了啊。”说完便呵呵地笑了起来,忽然伸手拿起了一个雕刻着很多奇怪图案的细长形东西,仔细看看这些图案,发现它们做工很精美,像是纯手工制作的,她好奇地打开了外壳。
  “刀?”骆铃有些惊讶地说:“小寸头,你上学还带着刀?”
  董硕连忙抬起头看着她没好气地说:“要你管。”
  骆铃没有在意他的话,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刀,这把刀又细又短,刀身还有点略微发黄,看上去像是很久没有用过了,她忽然伸出左手想要轻轻地摸一下刀身。
  眼尖的董硕急忙喊:“喂,你别……”
  “啊。”骆铃叫了一下,刚刚轻触了刀刃一下的手,瞬间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顿时从食指指尖上流了出来,她却没有太在意,傻傻地说:“这刀怎么这么快?”
  “都叫你别摸了,你还摸,活该。”董硕没理她接着低头找笔记本。
  骆铃忽然觉得受伤的指尖有些微微发热,她赶忙侧过头看,只见郝帅已经轻轻地含住了她受伤的食指。她感到有软软地东西在她的指尖吮吸着,弄得她有些痒痒的。
  她有些脸红地说:“没,没事的。”
  郝帅微笑地看了她一眼,脸上写满了‘无奈’二字,他松开她的手,轻轻地说:“你总是叫人这样担心。”他长叹了一口气,起身朝楼上走去,“我去拿药箱下来,你别乱动了。”
  骆铃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大家:
  董硕还在找着笔记本,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哝着“数学书,物理练习册,英语单词本……”
  婉婷则起身走过去对着说董硕:“我们一起找吧。”
  昊孟航也像没看见似地,若无其事地玩着手中的手机。
  骆铃看大家都一副没看见的样子,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刀子放回了桌子上。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地,语气里稍带了些颤音,小声地问:“小寸头,你现在还坐在我后面?”
  “恩,是啊。”董硕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骆铃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下来,小心地说:“董硕,我以前没招惹过你吧?”
  董硕像是没听明白地看了看她,“怎么了?”
  昊孟航笑着说:“你放心,他不是那种背后捅刀子的小人。”说完便把桌上的刀拿了起来,准确无误地丢到了不远处的董硕的书包里面。
  骆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她没想到昊孟航看出了她的心思。
  “嘿,你个瘦马竿,我这好心给你送笔记来了,你倒是担心起我以后给你使坏。”董硕一幅生气地样子看着骆铃:“我做事情向来光明磊落,从不……”
  “那以后就别带着刀子上学了。”贺婉婷打断了董硕的话。
  董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保证不会伤害好人的。”
  贺婉婷知道他在偷换概念,但也懒得理他,所以也就没做声。
  不知什么时候郝帅已经拿来了药箱,小心翼翼地帮骆铃上着药,坐在一旁的昊孟航静静地看着,他完全能体会到郝帅对骆铃的关心,也看出了骆铃对郝帅的信任和依赖。
  骆铃那头亚麻色卷曲的长发,慵懒地散在身后,两侧的些许长发随着她微微下低的头,调皮地顺着肩膀滑落在胸前,稀松地遮住了她的侧脸。郝帅也低着头,专注地为她上药,手上地动作十分轻柔。
  昊孟航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知道此时的骆铃应该是幸福的。
  应该替她高兴才对啊,怎么会觉得心里有些怪怪地感觉,是疼吗?还是酸楚?昊孟航轻笑了一声,他没想到自己与骆铃只见过几次面,就会对她有这种感觉,是喜欢吗?他也不知道,但他清楚,她不喜欢他,至少现在不喜欢。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去触碰这份未知的情愫,最好是躲得越远越好。昊孟航在心中告诫着自己。
  送走了董硕和昊孟航后,骆铃就被婉婷和郝帅他俩拉到了书房给她补课。直到吃饭的时候,骆子淇才回来,婉婷已经贴心地为他准备好了碗筷。
  饭后四个人有说有笑地在花园里散步,很是悠闲惬意。之后的几天,董硕他们便没有再来过,只是让贺婉婷把笔记本带回来,再带回去。
  在家休养的这几天,郝帅也时常抽出时间来给骆铃做饭吃,每次都换着花样地做,骆铃起初有些不好意思,总是说:“你上学很累了,放学还要做功课,做饭的事情就交给厨房的张师傅好啦。”
  郝帅则一副我愿意的样子,每天肯定为骆铃做吃的,小到甜点布丁,大到中西主菜,厨房这点事他都会做,就连张师傅也逗趣地说:“看来我要退休了。”
  骆铃每次都在厨房外面偷偷地看他,时不时地赞叹几句,但说得最多的是:“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怎么什么都会做。”
  郝帅偶尔听到,则会无奈地笑着说:“只要肯学,你也会做得很棒。”说完还不忘记拍拍骆铃的脑门,柔声地说:“不然我教你做吧,这样省得以后我……”
  每次听到郝帅说要教她学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骆铃都会慌忙逃跑,因为她知道自己很笨,从来都做不好什么事情,所以她不想学,更不想让自己出丑。
  郝帅每次看到骆铃落荒而逃地样子,总是笑着摇摇头,然后就陷入无限的沉思中了。
  回到学校后,天雅看到骆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说她胖了很多,而骆铃似乎毫不在意,反而觉得很幸福,因为她的发胖全要归功于那个人的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説下载不懈努力。
  一个月后,一年一度的军训生活开始了,当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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