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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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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放熟悉地形,沉吟一下:“那我们也住那,那个地方我知道,和最热闹的三八商场就隔条马路,最方便!”
于是半小时后,五个人就坐在兵站招待所外的一家火锅馆里,行李都已经放好,却一点没注意到一双眼睛确定了他们的落脚点,就悄悄隐去了。
陆成凡的外表很儒雅,日系的黑青色西装穿在身上,里面的白色衬衫是带底纹的硬领,领带也是这个时代很少见的银灰色小领结,在这个大多数人还没有穿过西装的时候,他这样的穿法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见多识广了,更别提后来接近十来年,还有很多人把袖口的西装标保留着穿的笑话。
蒋琪终于心满意足的换了双小皮鞋,身上一件专门挑选和陆文龙的咖啡色棉袄搭配的浅米色短大衣,小声给自己母亲八卦:“陆伯伯好帅……”
师咏琪这当妈的也跟女儿差不多:“是比陆文龙周正得多……比你爸新潮多了!”
蒋琪不满意前半句,撇嘴,拿筷子去戳锅里的毛肚。
陆成凡的坐姿也和蒋天放这样的不同,同色的西裤绷得有点紧,双脚分开,左手撑在膝盖上,右手拿筷子慢悠悠的夹菜,腰背挺得很直,没有这个时代男人常见的那种慵懒松散,特别是在小县城,这样的懒散风格占据大多数。
一边涮鸭肠的蒋天放,一边用那种朋友之间的嘲讽:“你倒是不错嘛,人模狗样的,小龙自己在家吃苦头。”
陆文龙赶紧抬头分辩:“我没吃苦。”
蒋天放拿眼横他:“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蒋琪赶紧帮父亲弥补,偷偷挟块带鱼给陆文龙,帮忙横自己父亲一眼,忙得很。
陆成凡看儿子一眼:“男孩子嘛,不打磨不成器,自己摔打,比在蜜罐子里要好。”
蒋天放有点皱眉:“我赞成你这样的说法,但是起码的温饱总要有吧?”
陆文龙抬头:“我吃饱了的……”蒋琪赶紧轻轻拿筷子敲他的筷子:“吃饭别说话!”
陆成凡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朋友女儿的动作,再掉头看看蒋天放。
蒋天放自然也看见了,很爽:“你家老二没好好照顾他,阿桑也没时间照顾他,以后交给我来照顾,怎么样?”阿桑就是陆文龙的母亲林慧桑。
陆成凡脸上没什么惊讶不惊讶的表情,轻轻摇了下头:“他能生存下来,就说明他有这个能力……”
蒋天放把手里的啤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顿,就要翻脸:“你知道他……”师咏琪赶紧拉拉丈夫:“陆哥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别多说了,我们平时多帮带点就是了……”
蒋天放还是有些气鼓鼓,扭头不想理自己这个老友,用筷子在分成井字格的火锅里面找肉吃,陆文龙帮他找了点,搁在交叉的格子上:“谢谢蒋叔叔,我真的能过好。”
蒋天放对他就好脸色,嘴角抽一抽,拉出个笑容来:“你懂事,不像他!”夹起肉片来在油碟过一下,狠狠的嚼着吃了。
蒋琪怕自己的父亲激怒了少年的父亲,很有点小心的捧着啤酒瓶,跳起来,过去帮陆成凡满上,又才过来坐下。
陆天凡才不生气,笑着看看小美女点点头致谢,又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每一次看见,似乎都能看见一点变化,这次似乎特别多,是欣慰,还是遗憾?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自己有太多的梦想和希望想要追求,年纪已经过了知天命的时候,再不搏一下就没有机会和冲劲了……
这些年走南闯北,上山下海见识了不少,学习了不少,在惊涛骇浪中也成长了不少,再有那么几年的时间,也许就可以开始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了……
只是这样的打拼势必错过自己最疼爱儿子的青春期成长阶段……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第九十一章 枯萎
第九十一章 枯萎
其实这个春节就很简单了,陆天凡还是有事情要做,只是每天晚上回到招待所陪儿子吃饭,有时索性带上儿子一起去见识一下世事艰辛,大多数时候,陆文龙真的就被甩给蒋天放一家当扛包的。
蒋家是真的对他不见外,提包搬运什么都招呼得顺手,买东西也是他和蒋琪是双份儿一样,小美女没一点不满,还提出各种意见,力求能和自己的衣服鞋子配成对儿!
陆文龙的心思却不在这些上面……
陆成凡最近的生意是在通过渝庆钢厂搞批文,弄一批铝锭出来倒卖,在这个年代,这是很抢手的物资,主要得靠关系,陆成凡就靠傻力气,天天去蹲点守着那边一个科长,硬生生的金石为开磨出了一张条儿,在大年二十九的时候成功倒手赚了五千块钱。
这在万元户都还是个称呼的年代,算是巨款了,可陆文龙不吭声,这种做法对他来说太遥远,也完全不是一条线上的。
他就找门口烟摊的老娘们打听附近有什么舞厅!
在啼笑皆非的大妈给他指了几个地方以后,这小屁孩就真有空就牢牢的蹲在舞厅门口看,从早到晚的看,中途还几次混进去看!
至于台球,在渝庆这样的大城市最繁华路段,根本就找不着,都是问了好久才在城区偏远点的地方,接近郊区找到一些场子观摩,感觉和县城的区别真不大,只是有种超大的台子,不同的玩儿法让他关注了好久,用本子记录了台子,球杆等等详细的尺寸,最后居然买了一盒叫做斯诺克的台球!
回到招待所,他还得偷偷把球都藏起来,对小美女他自然没什么隐瞒,蒋琪咕哝着帮忙用袜子什么的把一个个球装起来装进他的书包:“又不带我一块儿出去!”
陆文龙挠头:“那些地方都有点乱,你这样的小姑娘不适合去,都是些飞女!”是有不少十多岁的小姑娘叼着烟卷流里流气的也混迹在那些地方,陆文龙下意识的就有些反感,不想蒋小妹看见,沾染点什么。
蒋琪抬眼看看他,声音又变得温柔:“背还疼么?”
陆文龙随意的展展臂:“好几天了,都好了,就是有点痒!”
蒋小妹收拾好最后一颗球:“我想看看……你趴好!”前面还挺温柔,后面三个字就有点命令的口吻。
陆文龙还就服这个劲儿,老老实实的脱了外套趴好,小美女毫不避讳的就把他的绒衣和内衣T恤给掀起来……
和蒋家在楼上住的一般标间两张床不同,二楼这一间有点半办公半住人的意思,两张办公桌,一张黑色人造革三人沙发,桌子边的墙上挂了一块白底黑字招牌“寰亚商贸公司”名头挺吓人,其实就三四个人的皮包公司,其他人春节都回家了,只有陆成凡为了铝锭这个单子,没舍得走,所以父子俩晚上就拉开三人沙发变成床一块睡。
陆文龙就趴在收起来的沙发上,蒋琪紧紧贴着他坐在沙发沿上,一掀起衣物,就看见满背几乎都是竖着的疤痕,粗细不一,少年人的再生能力强,疤痕都有些结壳,有些浅的已经在脱落了。
蒋小妹没说话了,轻轻的伸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条一条的慢慢摩挲……
冬季女孩儿的手指凉凉的,在少年有点体温但是又有点痒的背部滑过,还真舒服,陆文龙居然哼两声,眯上眼:“伤疤好的时候,都是红血球和细菌打仗呢,有点痒是正常的……要不你给我挠挠?好安逸……”
蒋琪才不给挠,只是这么细细的抹,一条都不错过,直到自己手指的温度慢慢变得和指下温度一样……
很认真,很专心的轻轻抹过,在某几条特别深的伤口上随着凹凸不平的疤痕手指起伏,心情也在起伏……
最后随着慢慢结束,心情越来越坚定,最后干脆双手上阵,细心的帮少年挠挠。自己脸上也开始挂着欢欣的笑容,没有丝毫的阴霾!
春节了嘛,所以招待所里除了有一排执勤的新兵在无聊之极的班长指挥下走队列,偶尔能听见口令声,闹市里的这个院子里,却显得很安静,让蒋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味道。
陆文龙也惬意,舒坦得都想打个盹儿了!
嘭的一下门就突然打开了,陆成凡大包小包的提着很多东西,腾出手来推门,正要回头指挥渝庆特有的棒棒把更多东西搬运进来,就看见老友家漂亮的小姑娘,正坐在儿子身边,儿子啥衣服都没穿?!
应该能想象到是为什么吧?
陆文龙头朝门这边趴着的,蒋琪坐在他的腰边,从门口看过去,小姑娘正好挡住了陆文龙的下半身……
陆成凡有点惊呆了,这么早!?
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嘭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把自己跟棒棒都关在外面!
挑着重担的棒棒很不满:“老板,楞个重,你还是把门打开噻!”
陆成凡慌乱:“放下放下,就到这里了,来这是力资……走了走了!”
只是把剩下的钱揣进裤兜的时候,脑海中还在回旋刚才那个镜头……小姑娘一身是整齐的吧?儿子背上好像有什么?
保险起见,重重的在门上拍几下:“穿好没!”然后不等回答就扭开球形门锁进去。
蒋琪已经满脸晕红的跳开站在办公桌边,陆文龙也在手忙脚乱的拉衣服,陆成凡沉着脸几步跨过去,一手拍开儿子的手,就赫然看见那满背的伤痕。
蒋小妹怕他生气,赶紧跳出来承担责任:“来的时候我掉进江里了,是他救我起来的,这是为了我受伤的,您别怪他!”
怪?
这个怪字从何说起?
陆成凡已经和儿子睡在一起好几天了,父子俩除了简单的问候,儿子送给自己那件石头做的脸谱,基本上没有什么谈话。
也许自己是觉得十四岁的儿子还太小,又也许是陆文龙觉得父亲太繁忙不要打搅,父子俩真没什么对话。
所以陆成凡也压根儿就不知道儿子身上这么多的伤痕,怪不得刚开始儿子都是奇怪的趴着睡觉!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儿子已经慢慢的形同路人?
血浓于水的亲情如果不浇灌的话,依旧会慢慢的暗淡枯萎?
什么时候和儿子最亲近的人,已经慢慢开始转变到其他人身上了?
好像已经不知不觉的错过了生命中很重要的某些东西……
☆、第九十二章 老王八蛋
第九十二章 老王八蛋
最后陆成凡还是没说什么,有点心疼,却做不出亲热抚慰的动作,自己也不习惯,只能是招呼儿子和小姑娘一起,把外面的东西搬进来。
这几天蒋家对儿子的爱护,陆成凡也都看在眼里,小姑娘对儿子的眷恋,更是让他觉得安心,似乎他们在帮自己补偿了什么,所以礼物自然也有他们的一份。
和蒋家一样,孩子的东西都是两个人各一份,一样的分量,不同的是他还额外买了一套一千多的音响送给蒋天成,买了一整套高级进口化妆品给师咏琪,对于花钱,陆成凡和儿子有截然不同的概念的,他一贯奉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是要手里没钱才有去搏的压力感,所以这一次的斩获,实际上已经被他一个上午就花得精光!
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一双小儿女好奇的打开一个又一个的纸袋塑料袋,发出一声声惊叹,陆成凡就觉得这些天的辛苦奔波和低三下四真是值得……
等故意自己去逛街,让一双小儿女相处的无良父母晚上回来,也给惊讶住,朋友归朋友,在借一百块钱都要考量一下的年代,这上千的礼物就不是几百块钱的衣物可以比较的了。
两家人一起过的除夕夜,这一年,陆成凡还是很有些斩获,邀请蒋家人一起到渝庆市目前最高档的汇贤楼饭店吃年夜饭。
厚厚的红色深绒地毯,宽大的桌椅,明亮的落地玻璃,望出去游人如织的中心商业区,除夕之夜到处挂满的灯笼彩灯,遍地可见的烟花爆竹,完全呈现出和小县城迥异的物质生活水准,让一贯恬静淡雅的师咏琪都有点手足无措。
蒋天放毕竟见识还是多一些,坐在桌边,看着自己十多年的老友:“你完全不是那个以前书生气十足,意气风发的陆成凡了……”
陆成凡点点头:“只有跳出那个狭窄的小天地,才能见识到外面世界的宽广博大,经历过这些东西,又怎么会甘于平淡的在石板路上日复一日的走来走去上班?现在正是到处都在翻天覆地发生改变的年代,我从来不后悔我选择的路……”转头看看一直专心听着谈话的儿子:“当然我得承认我也做错了一些事情。”
师咏琪放开喝过一口类似粉条汤的汤盏以后,想一想终于笑起来:“本来我还想说那些礼物太贵重,既然我们两家都这么熟,我就当是你给我们家琪琪的聘礼,不客气的收下了。”
陆成凡哈哈大笑起来,看看大桌子那边使劲的红脸,却忍不住满脸欢笑的小姑娘,使劲的拍拍自己有些愕然的儿子肩膀,点头不已。
只是到了晚上,父子俩回到那个简陋的临时沙发床上,陆文龙才第一次鼓起勇气对父亲开口询问:“姑姑……姑姑是不是年轻时候被姓苏的叔叔……追求过?”
陆成凡这下才是惊愕了:“长辈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陆文龙得到证实,很有点垂头丧气:“没事儿……就是问问……老丁给我说。”
陆成凡又哈笑,他的气质真的很不错,相貌堂堂,宽皮大脸,简单形容,就是有点许文强梳大背头的感觉,看着儿子很感慨:“你真的长大了……不过你叔叔说你现在成绩很不好?是……不是,还是我和你妈的缘故?”
陆文龙尽量撇清:“不是,我现在真的没心思读书,我……我在和别人一起合伙开始做点小生意……”
当爹的这下嘴都合不拢了,好半晌才开口:“做什么?”
陆文龙小心:“做生意,就是开个台球桌什么的,刚开始慢慢来……”
陆成凡这些年走南闯北还真没把那些学院派的书生们看在眼里,很有点惊喜:“你喜欢做生意?要不初中毕业了就出来跟着我跑?”
陆文龙抬头看看父亲,却慢慢的摇头:“我……我,觉得不,怎么说呢,就是想做点不一样的。”
当父亲的却会错了意,有点正式:“你……不会是舍不得……”还拿手指指楼上,意思不言而喻,脸上居然还带点笑。
陆文龙赶紧摆手:“真不是,真不是,我想做点……”他实在是表达不出来他做和父亲做的有什么不同,但是他真的敏锐的觉得有不同。
陆成凡楞了一下继续哈笑:“随便你吧……总之我的儿子不会是孬种的!”
这话倒是让陆文龙笑起来,抓过手边的球棍:“我还进了县里的棒球队,今年要去平州和省城比赛呢!”能够向父亲炫耀自己任何的成绩,都是儿子的光荣。
哦?儿子的任何一个与众不同的优点,也是最能让父亲感到得意的东西:“棒球?我们那么小的县城还有人打这个?不错不错!”还真的像模像样的挥动了一下:“我只听说外国比较流行这个……”
陆文龙赶紧哗啦的给父亲讲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父亲听得津津有味,父子之间仿佛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事情,反而变得融洽起来。
陆成凡的眼光还是有过人之处的,由开始的惊喜变成专注,然后就是沉吟:“这个事情……你有没有想过真的好好搏一把?”在他的血脉中,真的有这种拼搏的因子,只是传递到儿子身上变化得比较多。
陆文龙看着父亲求解:“您说怎么搏?”其实他最享受的还是这种父亲侃侃而谈给自己指教一些什么的感觉……
陆成凡点点头:“我知道,这些体工队搞项目的,一开始其实都是搞那些常见项目。棒球这样冷门的项目,很多都是过了你这个年龄段出不了头才转过去的,所以你的起点不比任何人低,你说你那个教练很专业,现在配套的都很整齐,他还偷偷给你吃什么营养品,那就说明你什么都不比别人差,那为什么不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一点呢?”
小混混陆文龙从来都只是把棒球当做一种权宜之计:“更远一点?”很茫然。
陆成凡有想法:“我很支持你搞这个,甚至比你搞那个小生意更支持……你就专心练吧,回头我想想办法……”
至于具体是什么,他没有给儿子细说,自己也只是略微有个苗头。
毕竟情况不同,过了除夕,蒋家三口就先回去了,蒋琪没有什么依依不舍,反而对新学期的开学非常期待,所以走的时候,只是偷偷的给陆文龙做了个扯耳朵的鬼脸,象征自己对他的管辖权!
然后就得意洋洋的跟着父母走了。
陆成凡还是有忙不完的事儿要做,纵然是在大年里,有些关系户要去拜见,所以陆文龙打算继续自己的考察工作,只是大年初一二三四,还是有很多地方歇业,不能如愿,只好漫无目的的在繁华大街上闲逛。
直到耳边听见一声招呼:“喂……小崽子?”
陆文龙下意识警惕的把身子先往旁边墙面一靠,才转身循声而看,因为拿根棍子实在太招眼,他现在可是空手!
可眼睛稍微看远一点,却发现那个在客轮上看见的老头儿,笑眯眯的蹲在繁华路边的一个台阶边,一身灰扑的装扮,比叫花子整洁一点,可要是面前摆个碗,多半也还是能有点收入的。
陆文龙看见个熟人,还是有点喜出望外的跑过去:“大爷您好!”
老头儿蹲在地面有点低,陆文龙也蹲着,打量一下少年:“身上衣服穿得不错?”
陆文龙低头看看,笑得开心:“我爸给我买的,一年见不了两次,对我挺好。”
这异于常人对父亲的说法,让老头儿笑了:“我看见了,他也穿得挺好……”
陆文龙惊讶的解释:“您也看见过他?他要做事儿,穿得不好人家瞧不起。”
老头笑眯眯的用自己有点枯瘦的指节敲敲地面:“对啊,也是这个理儿,我这样破破烂烂的就没人瞧得起。”
陆文龙笑得乐呵:“您是高人嘛,高人自然要伪装一下的。”
老头愕然了一下,哈大笑:“小兔崽子会说话……你那小媳妇儿一家人都走了?”
陆文龙赶紧推脱:“您说什么呢,我们是同学,走了走了……”
老不死的有点为老不尊的样子:“还不就是那回事儿……我说你这段时间到处瞎转悠个啥呢?”
陆文龙被惊吓到:“您一直跟着我?”
老头儿开始收敛开始那个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他:“你以为呢?这么大个城市,我就能恰好在这儿遇见你?”
少年来劲了:“那……您,这是要教我?”
老头儿的表情慢慢就变肃穆:“你为什么要学,我在问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呢?”
陆文龙蹲得正式点,可蹲着再怎么正式也跟上大号没什么区别,严肃不到哪里去:“我是在观察大城市的舞厅,台球这些场所,看看和小地方有什么不同。”
老头儿有点吃惊:“你多少岁?”
陆文龙认真:“马上就十五了。”
老头儿头侧偏一点,用眼角上下睃视他:“你跟着谁?”
陆文龙不隐瞒:“庞爷……胖胖的……”比划一下,接着补充:“还有钟叔!”顺手比了个虎势。
老头儿笑了:“那老王八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有些局部的老人斑也全折在皱纹里了。
陆文龙不笑不附和,也不捍卫,因为他完全能听得出那种发自内心的味道!
充满感情的味道!
☆、第九十三章 不好意思
第九十三章 不好意思
老头儿回味了一下才开口:“他叫你这么做的?”
陆文龙摇摇头:“我自己……”不等老头儿发问,就自己竹筒倒豆子:“我打算以后弟兄们总要有点营生,得能赚钱,才能有地盘,有人手,才能不作奸犯科,所以先来看看。”
老头儿再看他,就跟看怪物差不多了:“那你还想学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陆文龙还是摇摇头:“看谁用了,菜刀拿厨师手里和混混手里,就两码事儿。”
老头儿起身,拍拍屁股:“跟着我来吧……小兔崽子心眼倒是不少。”
陆文龙还多警惕的跟在后面,生怕给带到什么小巷子打了闷棍,一路上走得小心,还偷偷的取出自己的门钥匙,放在无名指和中指之间,铜钥匙头朝外露出一两厘米,轻轻的把钥匙后面挂脖子的绳不松不紧的缠在手指上,把钥匙基本固定在指间,如果真有什么,猝然发力击打某些部位,还是很有效的。
老头儿走在前面,不经意的回头轻瞄,显然是发现了他的鬼祟动作,有点哂然,稍微调整了一下路线,带着少年就走进了闹市区旁边的一座公园,随便找了棵大树下面的石头栏杆坐下,指指附近的石头:“你也坐下吧……周围空旷得很,你也不用那么戒备。”
被发现的陆文龙不脸红,嘿笑两声:“小心没大错。”
老头儿倒有点赞许:“我姓荀,叫什么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叫我死老头子的比较多,认为我自寻死路的更多……”
陆文龙既然能坐,就规规矩矩的摆出一副受教的样子。
荀老头摸出一个老烟嘴,在上面接上一支没有滤嘴的香烟,陆文龙现在没抽烟,打火机还是有,跳起来凑上去点燃才回去坐下,距离有个一米来远,但是周围确实没人,也不用担心人听见,绿树茵茵,冬日难得洒下的阳光,没多大温度。
老头儿喷了一口烟才说话:“不是老王八蛋他们那个土包子一伙儿的,我是哥老会的……”顿一下才解释:“就是袍哥。”
陆文龙点点头没接腔,荀老头伸出没拿烟的左手,细长的手指在冬日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干练:“仁义礼智信五大堂……我是智堂的,其他几堂,剩的人也寥寥无几,没人再敢结社,现在混社会的,都是青皮横练不认黄(年轻人乱来不服规矩),哪里还有袍哥人家的规矩,我还以为我们这帮人死了以后,就断了根子。”
陆文龙的嘴张了张没出声。
老头儿没有继续追忆历史,继续把手指弹了几下:“智堂是全都是跑江湖的苦命人,我这点小花巧还以为就带进棺材,你有兴趣学,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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