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爷-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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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淼摹！�
陆文龙只能撇嘴，这个年轻的后妈可真是比自己亲妈靠谱多了！
等到了山顶。六七部越野车排开。哗啦啦跳下来几十号人。杨森他们一样没眼力价，就当是春游了，嚷嚷着要铺开塑料布喝酒吃卤菜。上山前特别购买的，杨淼淼终于彻底清醒了，乐淘淘的抱着瓜瓜过去蹭吃喝，汤灿清习惯性的准备跟着陆文龙过去看谈点什么，苏文瑾偷偷拉她衣袖，朝着周姨努嘴，才跟着一起也到树荫下围坐休息了。
陆文龙看见陆成凡一见如故般的跟俩香港副导演飚粤语，自己就笑眯眯的站在后面尊尼他们中间，欣赏周围的环境。
这几个香港人也不懂选景，纯粹是来旅游的。点头树大拇指：“这一片都是六爷家的？”说得陆文龙家好像世袭大地主一般。
陆文龙笑着摇头：“不是不是，顺便看看，也不定非要在这里，其实现在内地到处都可以选，政府巴不得港商来投资，条件优越得很。”
这几个香港人就是和尊尼一起搞运作的，说到这个熟稔得很：“是条件优越，但地方保护主义和眼红病也不少，我们在粤东的业务就没少被坑，一定要够强硬啊。”
陆文龙真不懂，多问几句才有点咂舌：“这么黑？”
香港人都苦笑：“有人说道上的黑，跟这些政府比，啥都不算，三天两头吃拿卡要也就罢了，最关键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香港或者国外的官员都是有固定任期的，只要不出问题，起码都要干完任期才改变，这里呢，随时都可能换人，换了人，之前的政策就不认账了，就算签了协议合同都不认，非得重新上贡，重新‘研究研究’，烦死人啊。”
陆文龙回想一下自己的遭遇，真有点这样的情况：“李家或者陈家为什么就能到处畅行无阻呢？”
尊尼都比他了解：“他们是什么？香港最有名望最有地位的家族，他们的产业到什么地方是当地官员腆着脸也要迎合的，换不换人都没关联，这些官员就算不卖他们的面子，也知道他们跟平京上层有关联的。”
陆文龙再次恍然大悟，给尊尼小声：“那看来，要是我没道上背景，这回坑了陈家一把，估计也猫儿偷糍粑，脱不了爪爪哦？”
尊尼嘿嘿笑：“他们具体走的哪些中央关系，我们就不知道了，只传说香港顶级家族都在走这些关系的。”
陆文龙想想维克托他们居然能得到渝庆行政升级的消息，也点头，看来自己之前准备大举从国内各地都找机会发展的思路，还是要调整，必须要先在渝庆或者蜀都起码做出一片大场景，足够压得住人了才能往外面走，不然也会焦头烂额的被国内这种畸形环境给吞没。
转过头来的陆成凡叫自己儿子，脸上如沐春风一般轻快，却是不好的消息：“他们看不上，说得很委婉，但我能听得出来，你千万别勉强，没必要为了我这点，耽搁你跟香港人的合作。”说得很轻松，可陆文龙却分明看见一贯帅气高大的父亲鬓角已经有些白发，今天的西装也穿得格外正式，其实还是操劳之下寄予了不少希望的。
对儿子的感情也许很浓厚，却不会表达，就好像陆文龙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对父亲的感情一般，点点头对两位表情有点讪讪的香港导演用白话：“给我描述一下，你们期望看见的是哪种景色？我还以为就是连山连片的原始树林就可以了呢。”
导演居然还有点拘谨：“六爷……是这样的，原始森林也分很多种，譬如电影里面就喜欢热带雨林那种浓密闷热的感觉或者北方雪原深林的浩瀚深重，这两种都是比较有艺术感染力的，这里么……树林稍微稀疏了点，针叶阔叶都有，植被也说不上很有特色。”
对的，就是特色，这里只能说是稀松平常的山野景色，什么都有点，什么都不纯粹，能被电影里面选景看上的，就一定最好是有独特风情的。
陆文龙了然的点点头：“那行……在这里玩一天，我们明天开始顺着那边的方向走一圈，最后回渝庆，如果不行，就扩大到整个蜀都，草原、雪山、瀑布整个蜀都都能找到，包你们满意，辛苦了一路，这边来喝点酒，我们这边特产的咂酒，度数不高，很有风味的……”热情的招呼两位如释重负的副导演过去，阿林和周杰跳过来迎接，尊尼已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热烈的挥手，手里拿着一串烤的山斑鸠，是周姨早上按照陆成凡的提醒去收的。
转头看见自己父亲，陆成凡一脸的微笑很满意：“你真的长大了，是个成年男子汉了，礼貌得体，应对自如，我还是有点培养的功劳吧？”
陆文龙也笑：“如果有点帅气，肯定就是你遗传的！”
陆成凡不习惯跟儿子过于亲热的勾肩搭背，两人就并肩站在山头一块突兀的崖头上，一览众山小，胸中的气势都为之一开：“自己做事，一定要踏实，我这里你不用操心，明年还参加奥运会不？”
陆文龙点头：“应该会去，我想通过奥运会再往上层走走。”
陆成凡有些惊讶的看看儿子，他知道陆文龙一直对自己喜欢走上层路线的方式不感冒，甚至是反感。
陆文龙耸耸肩：“我那种一贯只相信万丈高楼平地起的想法，修点小房子还可以，要修高楼就得利用和需要各种力量了，我这些弟兄也只能做最基础的那一部分，形势有了变化，我总得需要调整吧？”
调整，陆成凡咀嚼了几遍这个词，有点自嘲：“我一直就是没做到调整，这个时代每天都在变化，各种商机和方式都在变，我还死死抱住我们那个时候的想法思路，好几次调整，都没有踩到步点上，还要更努力才是。”
陆文龙看着已经接近五十岁的父亲，却说不出让他养老尽享晚年的话来，也许这个父亲的雄心壮志其实比自己还旺盛，早早把他跟荀老头他们那样放到道观边，估计才是真的要人命。
所以最后，除了让汤灿清着重找周姨把父亲所有相关产业的文件和数据都拿了一份详尽资料走，在陆成凡对孙子孙女的疼爱声中，小小的越野车队休息了一天，就重新出发。
在窗口认真的给公公挥完手，苏文瑾才收回来看陆文龙：“其实你爸现在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安安静静的在这边，周姨还是有福气的。”从内心来说，她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汤灿清最近就无意识的喜欢跟她作对：“周姨比我可大不了多少，现在显得比我老不少，还是操心得多哦？”
蒋琪笑眯眯的捧着书继续钻研意识形态的问题，不参与这种危险的口水仗。
陆文龙也不参与，专心开车，因为这之前是从渝庆西南面出发，准备顺着省道在整个南面兜一个圈子，最后经过王猛他们的山区那边再从东南面回来。原本大概准备十来天时间，结果第七天就基本敲定下来。

☆、第七百九十六章　安心

王猛跟着杨森在一辆车上，开始两天还摸不着头脑的陆文龙逐渐找到这些香港人喜欢的调调，就让王猛带路去他熟识那种古镇，越老越好的那种，果王猛带着车队离开省道，往一个偏远县走了几十公里，再车步行十多里路，路倒是不难走，都是青石板路，但爬坡上坎，除了杨淼淼能跟着蹦蹦跳跳的一路抵达，其他几位姑娘都慢悠悠的在后面磨蹭，万一过去看了，人家香港人看不上，不是白走了？
所以她们和一众弟兄在后面磨洋工，还叫陆娜背着豆豆，欺负小孩，尊尼肯定也是走不动的，了车就耍赖皮的呆在周围晃悠，说要参观这里的野生药材有什么收购价值没，更是连慢慢走都省了。
于是只有陆文龙两口和那两个副导演跟着王猛一起，那两人看来也是经常在外健步旅行的，但还是被王猛给甩一大截，这马帮汉要是打空手走路简直都是在浪，所以脚步特别快，一边拿汗巾给自己擦脖，一边就站在一大条青石板路的顶部挥手：“翻过这里，再去，就到了，这里已经能看见……”
五个人基就是顺着山崖上开凿出来的石板路上行，一边是长满植物郁郁葱葱的山壁，另一边就是不寒而栗的悬崖，午时分了，周围已经有点暮色，远远的山体不是很清晰，似乎有点朦胧的距离，王猛站在垭口的剪影背后就是蓝色的天空，有个副导演还习惯性的用手指比了个方框看构图：“很有力量美……”
陆文龙笑：“人家来就是马帮的。”
另一个已经站上去啊呀一声叫出来：“对了！就是这里！”猛的伸手拉了自己同事一把，两人就站在了王猛身边的悬崖上，石板路还要顺着旁边山体延伸出去。但站在这里已经能俯瞰面前一片绿色山谷，绿得似乎要滴出油来的那种绿色。
但若只是绿色也就罢了，山崖上的青石板路，七弯八拐的顺着也去进到谷底，左手边是一大片密得一直延展出去的山林。右边却是一个个方形石头小院，连成一片的小院组成了一条还有些破落的街道，一个人都没有！但院落背后就跟青石板路对面的树林形成鲜明对比，都是竹林，也是那种绿得沁入心底的绿！
满眼望过去，就是绿色。各种深浅不一的绿，很纯粹的绿！
以陆文龙的眼光看起来，这就是个废墟，连农民都不愿意住在这里的废墟，可两个副导演却如获至宝：“自然！人文！都有了！这里可以作为一个景点，而且一路走来是可以修建公路的。保护得很好，没有被破坏，还往哪里走？还有什么可以看的？这里有什么说道？”
说道？王猛能说出个什么来，挠挠平头：“这里就是个马帮运送货物的休息地方，几百年前据说是有官府在这里设马站送信的……”
“驿站嘛！”两个香港人更激动，拉着王猛就要去，陆文龙不着急了：“看天色。估计今天是要在这里住一晚的，那你们三个慢慢往里面走走看看，最后倒出来就在面那个废墟碰头，我们回去招呼他们过来，带好必备的东西。”这里的移动话是不通的，只有慢慢走出去。
影人很兴奋，使劲点头，拉了王猛就顺石板路走，不停询问这一带有什么特点和传说，陆文龙转过来给正在拉草摘花编花环的杨淼淼屁股上一巴掌。小虎牙惊呼着跳开：“吓我一跳，这个花环给大嫂，我再编一个，你先顶着……”
所以等后面的人马看见陆文龙时候，道上赫赫有名的六哥头上顶了五个花环。因为小虎牙越做越来劲，给俩小孩也做了一顶。
不过让人哈哈大笑的就是苏文瑾也做了好几顶，蒋琪都无奈的戴着：“一路走来就只有做这个事情，还有多远？”她只想看。
陆文龙接过汤灿清抱着的女儿，把陆娜背上的儿也接过来，都抱在襁褓里睁大眼睛看平时看不见的野外山色，陆文龙让几个弟兄回车上去拿行李：“叫尊尼哥他们慢慢走过来，就在前面野营歇息了。”
其实买了帐篷啥的，都还没住过，新鲜着呢，杨森这平时冷脸冷面的都乐呵呵的跑回去搬东西，苏文瑾喊着提醒：“找老乡买点酒菜进来！”
真不用她操心，等天色黑来的时候，尊尼一伙人大汗淋漓的提着各种东西进来，其实就他和有俩香港人胖点，其他都还不错，杨森甚至还扛了一箱啤酒！
也许都沉寂了好几十年的山谷，这一晚真够喧哗的。
王猛在山野里面生活惯了，加上香港人那些似是而非的城里人野营经验，很快生起篝火，烤鸡烤肉来吃，只是刚把啤酒瓶打开，香港人就开始啰里啰嗦：“不要到处扔垃圾，要环保，我们要不带走任何东西，也别留什么垃圾……”
杨森等人还真不适应，王猛都没这种意识，陆文龙眨巴两眼睛，觉得有道理：“嗯，照着做就是了。”
副导演已经回来，打开一张手绘的草图：“面积很大，前面就是爬山了，听猛说冬季还有大雪，上面有草场，这些不同的植被环境，都能适应不同的影场景，香港看不到这么原生态的景色，关键是一路上都有青石板，听说前面二十多公里外，还有一条更大的古街道，这些破旧建筑都是可以原样恢复的。”
陆文龙拿着一支啤酒：“这么远，这么大，游客或者拍影的也这么走？不太好吧？”
副导演熟练：“可以修一条车行道的，可以用青草植被掩藏的那种，很窄，只是在不起眼的地方留出错车位来，在影画面里面根看不到车行路，只有这样原始的石板路，很不错，很不错，可以在那边修个宾馆，游乐项目也很多。”
陆文龙还是不太适应这种东西：“谁来游乐？我们从渝庆过来都要七八个小时，这种山野，谁来看？”
副导演有把握：“大陆这么多人，香港那么多人，看了影就知道这里了，会有人来的，关键是要有接待能力，能接待宾客，接待剧组……”
陆文龙直截了当：“你们回头向公司汇报，我需要做什么？”
尊尼都知道：“搞定当地政府部门，拿到优惠条件，签一份起码二、三十年的发展合同，尽可能的见面税收等各方面支出，我们不需要当地政府或者银行投资，部自己投入，得股权上纠缠麻烦。”
陆文龙哦一声，觉得好像还不算很困难，让香港人开列出清单，自己就提着酒瓶回帐篷了，几个兴致勃勃的香港人还要求王猛带着他们夜探废墟竹林，看能不能遇见点聊斋狐妖什么的。
只有杨森一帮人，没什么文化，哪里有夜游的兴趣，只是觉得新鲜，跟尊尼坐在一起喝酒吃肉，知道要野营，就特别找田螺哥那边要了个厨小弟一起，那家伙弄烧烤娴熟得很，现在烤肉烤脑花还有煎炸的泡椒小鲫鱼流水似的端上来，看见路过的六哥，还叫住他，专门给宝宝也煮了一小锅白生生的鱼汤端走。
蒋琪这会儿就眉飞色舞的在给杨淼淼讲这种故事：“你看看，周围都黑摸摸的，废墟一般的庙，一个穷生……”小虎牙还捧场的扭头到处看，只是咯咯的笑声哪里有害怕的味道了，汤灿清和苏文瑾的表情是很不屑，但明显也偷偷在听，陆娜想捧捧场，却被撵到帐篷去睡觉，说小孩晚上在外面不安。
其实真安，王猛说当年这里有驿站，就是因为后面有溪流，也没听说什么猛兽，所以四五个帐篷在外围，拱卫着中间一家人的大帐篷，其实按照汤灿清也颇有点好奇图新鲜的劲头，把帐篷找个安静点没人的地方支着，晚上没准还能做点啥，可惜她没这个胆，还是老老实实在篝火堆旁边好了。
豆豆和瓜瓜的眼珠黑漆漆的，倒是盯着难得一见的火堆欢乐无比，都还是婴儿只能呆在怀抱里，却能依依呀呀的抒发情绪，陆文龙过来就接过孩，一边一个坐在自己臂弯里，看小苏细心的把鱼汤吹冷了两边都喂点，倒也有点慈父的模样，蒋琪就一边讲故事，一边没少打量。
晚上等俩孩妈抱了孩先进帐篷里，杨淼淼又是雷打不动的作息时间，一到点就呵欠连天，只剩她了，才轻轻的蜷在陆文龙怀里：“我现在还不想有孩，你不会怪我吧？”
陆文龙舒适的靠在沙滩椅里，把姑娘抱上来点，夏夜的山谷里，可也足够清凉，还有点寒意：“你要怎么都随你，只要你自己觉得开心满意就好。”
蒋小妹嘤咛一声，倒是贴得更紧了：“你总是这么惯着我。”
陆文龙轻笑：“随便叫谁来看，也是你惯着我，你那都是小事。”
蒋琪不吭声了，眯上眼睛听着陆文龙的呼吸声跟心跳频率，只是以前宽阔的胸口，现在多少有点孩的奶味，却更让自己觉得安心。

☆、第七百九十七章　底蕴

这小地方的事情啊，还真没那么顺利。
第二天旅游团继续在山谷周围到处转悠，主要是香港人拍照，陆文龙就自己带了蒋琪一起步行出去，再开车到县城联系政府机关。
泡杯茶慢慢悠悠的县委县府大院看门人；就斯条慢理的挡住了丰田越野车，陆文龙还心细的没开那部嚣张的悍马，可看门的还是皱着眉头把车转了一圈，看看这来自粤东的牌照：“找招商局？有没有地区行署或者省里的介绍信？”
陆文龙态度好，摘了墨镜给人家看：“这位同志，我们是自己来谈投资项目的，没有通过其他机关部门，请问招商局办公室在哪边，我们直接去就好了。”
端着茶缸子的红袖章看都不看他，皱着眉：“自己来？现在骗子多得很，县里面的领导工作很繁忙，如果我把阶级敌人放进去了怎么办？”这就是典型的拿了鸡毛当令箭，坐在县衙门门口就当了阎王殿门口的小鬼难缠。
陆文龙更无奈，因为蒋琪脸上已经有按捺不住的笑容，似乎看着他吃瘪是个乐事，打开车门跳下去，站在别人面前，四五十岁的红袖章终于才正眼看他的脸，陆文龙提醒：“我是陆文龙……认得么？”车上的蒋琪已经彻底笑趴下了，蜷在副驾驶座位里悾悾的闷笑。
明星脸还是有好处，茶缸子顿时就放在门房的窗台上，睁大眼睛：“真的？真的是陆文龙？”有伸手来摸的颤颤巍巍。就是庙子里面摸菩萨的那种动作。
陆文龙恨不得把身份证给他看，热情的扶住对方的手阻止：“我陪着港商来县里面看中了项目的，麻烦帮忙联系一下。”
这下就的确是马上打电话给机关单位联系，并且热情的把他俩送到里面的办公室大院。可也太热情了，自打陆文龙在里面的办公室坐下来以后，外面的人就开始潮水般的涌进来，把窗台跟门口挤得水泄不通，伸长脖子看奥运明星，蒋琪都能端正了姿态，稍微低点头，距离陆文龙坐远点，免得一同被瞻仰。
这会儿，陆文龙真是有点后悔自己来。可不自己来。自己那些弟兄。还真是不堪大任，这种官面上的事情出不得台，甚至还不如杨淼淼。
看得出来。这还是个贫困县，县委大院的门口很宽阔大气，但也就是大气，估计都是几十年前的建筑，进了大院就是一个篮球场和礼堂，礼堂后面才是门字形的四层办公楼，灰砖砌的，砖木结构现在都很少用了，围着的院子里面倒是有个假山喷水池，碎瓷碗片镶嵌的花台和几棵苍天苍松。说好了是艰苦朴素，难听点就是到处一副老旧之气，当外面的世界在赶英超美的时候，山里面的什么步骤都要慢半截，也怪不得谁，没钱。
招商局的局长不在，去开会了，来个副局长，笑眯眯的坐在陆文龙面前，关心的是奥运冠军明年还参加奥运不，对陆文龙说要开发山里面的旅游景点项目，却不是很积极：“这个姓社姓资的问题很重要，那些大山都是国家的，我们现在还没有看见什么文件允许这样做。”
陆文龙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可也没有文件不允许这么做吧？”
穿着西装的副局长安泰的靠在椅背上，陆文龙惊讶的发现他袖口也有袖标没扯掉：“小陆同志啊，干工作和打棒球还是有区别的，我们要对一个县的人民负责，任何决定都是要深思熟虑的。”还端过茶杯好整以暇的吹两口上面浮着的茶叶，一点不着急。
陆文龙其实也不算着急：“这一次的项目投资，应该是在一千五百万港币左右的规模，能够给县里面带来工作岗位和稳定的收入，而且这些游客和电影拍摄组也会在县里面产生消费，一样能带动经济。”
可是和他满以为打出金钱牌来，对方就会跟刚才认出自己是陆文龙那样态度大变不同，对方依旧稳如泰山的轻笑：“每年都会有人说自己有几百上千万的投资，我们县已经开采了一个化石场，中药材种植基地，特种动物养殖基地，最后都只留下一堆烂摊子，证明这些人来我们这里就是想获取国家扶贫项目基金，他们倒是捞到钱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的却是老百姓手里卖不出去的中药材和海狸鼠。”看来还真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吃亏劲，而且有种把贫困县当金娃娃的畸形心态。
陆文龙解释：“我们是全部自有资金，不需要银行贷款和什么国家拨款的，都是港商全额承担。”二十岁的年轻人，还以为港商能走遍大陆，所以索性推到港商身上。
可这一套也许在外面的世界管用，对方却跟个橡皮球似的挡回来：“港商？且不论真假，那就是港资了，国家92年有个文件，谈到这个股份的问题，国家的股份怎么算？必须要国家控股并且掌握话语权的，能做到么？”
陆文龙一下就噎住了！
投资一两千万，不需要这边掏一分钱，这边却要控股？能再厚脸皮点么，那些真正的国有资产却不花分文的就可以当成包袱甩出去，陆文龙对这些官家的思维模式真难理解！
能感觉到蒋琪在背后轻轻拉了两下他的衬衫，陆文龙按捺住有些烦躁的情绪，笑着点点头：“那行，我再考察一下。”
对方还热情的邀请他共进午餐，陆文龙想起那次在家乡跟赵逸舟等人吃饭的窝囊气，笑着婉拒，出来在一大群人的围观中打着车，满脸堆笑的开出来，却忍不住拉长脸使劲松弛刚才笑得发僵的脸。
蒋琪就一直没收起脸上的嗤笑：“这样才觉得你是最真实的，哪有一往无前，战无不胜的？”
陆文龙把车在狭窄的县城道路上行走，使劲拍方向盘嚷嚷：“哪有这样的！送上门的财神爷，居然往外撵！”
蒋琪一只手撑在下巴上笑，还别说刚刚脱去青涩气息的她，终于也散发出那种有些魅惑妖冶的成熟韵味，就是当年她最嫉妒汤灿清的那种，现在举手投足都很自然流露了：“你这算什么？假如不是你的奥运冠军头衔，你连门都进不去，全国上下的确全民经商，但是别忘了这些落后贫困地区最落后的就是思维，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官位，不要因为什么错误丢了官，天天就喜欢一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