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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东流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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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流光欲待掠去阻止,却被林归远和李清洛二人逼了回去。
眼见萧慎思就要跃出高墙,却见清悠月光下,苍冷寒风中,迷蒙夜雾里,一个白影悄无声息地立于墙头。
四十、只教此身锋刃休
那白影立于墙头,便如白云出岫,皓月当空,飙扬绝世。
那是一片孤傲的白,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间。纵使是在黑夜,纵使火光明明暗暗,纵使雾气迷漫,那白色依然如划过夜空的流星,直落入每个人的心底。
他的面目隐在重重迷雾后面,但眼底的沧桑冷清之意却刹那间投入萧慎思的心头。萧慎思被他眼神一映,血脉仿佛也停滞了一下,但他终究久经沙场,并不慌乱,慑定心神,喝道:“让开〃在空中剑舞苍黄,逼了过去。
那白影幽幽地叹了一声,笼着漫天雾气的袍袖轻轻一拂,萧慎思顿觉有惊涛骇浪向自己扑过来,又似有无数座大山当头压下,疾风扑面,呼吸也似停止,真气被塞于体内,只是本能地用剑一挡,“轰”的一声,长剑脱手,喷出一大口鲜血,向院中倒射回去。
有德有正有音见状急扑向萧慎思,合力将他接下,却被他倒射之势带得连退几步,方站稳身形,三人心下惊骇无比:世间竟有如此内力?
林归远和李清洛虽正与燕流光鏖战,却也看得十分清楚,两人心下焦急,拼尽全力逼退燕流光,纵回到萧慎思身边,呼道:“大哥,怎么样了?”萧慎思再喷出一口鲜血,苦笑着摇了摇头。
只听“呛啷”一声,却是燕流光手中长剑掉落在地,他面上露出恐惧之色,喉头“啊氨作响,双膝一软,跪落于地。
那白影轻叹一声:“孽障,孽障〃也不见他如何迈步,身形便已到了院中,飘到燕流光身前。
这时,院中火光照映在他的脸上,萧慎思等人看得清楚,不约而同的“氨了一声。眼见这白影孤标出尘,清绝落寞,赫然竟是他们三个月前在靖南山流光塔前见过的那个神秘白衣人。
萧慎思心念电转,两次与这白衣人见面,均是被他一拂之力震慑,其武功之高、内力之强世所罕见,今又在此出现,难道?这白衣人那日在流光塔前所说之话、燕流光此刻形状齐齐撞入脑海,不由心脏剧跳:难道,难道他竟是?
燕流光额头汗如雨下,五官极度扭曲,猛然叩下头去:“父皇,父皇,求父皇饶恕儿臣〃
这句话传入众人耳中,便如一个晴天霹雳,除了萧慎思稍有思想准备,其余几人均倒抽了一口凉气,心头便如压上了一块巨石:原来这武功绝世的白衣人竟然就是燕皇,看来今晚危矣!
萧慎思也知到了危急时刻,但此时除了林归远,其余诸人皆身负有伤,先前战一个燕流光便已十分吃力,何况现在多了一个身手高绝的燕皇。如果贸贸然突围,只怕会死伤殆尽,只能先稳下来,看看形势再说。想到此节,他压低声音说道:“大家听着,别急着动手,如有机会走一个算一个〃
清洛听言心下难过,自己终是拖累了大哥,不由暗下决心:等下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将大哥护送出去。
那边燕皇却不理会众人,默然站在燕流光身前,低头看着正磕头不止的燕流光。燕流光额头鲜血直流,却仍不敢停下来,口中泣道:“父皇,儿臣也是迫不得已,还请父皇宽恕〃
燕皇“哦”了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设局谋杀皇弟也是迫不得已吗?”
燕流光听言顿时陷入极度绝望之中,仆坐于地,眼中泪珠滚出,喃喃道:“父皇,是儿臣的错,是儿臣错了〃燕皇看着他极度惶恐的样子,想起他幼时天真可爱的模样,不禁心下恻然,缓缓摇了摇头。
燕流光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扑到燕皇脚下,泣道:“父皇,是孩儿的错,孩儿自知万死难赎己罪,但孩儿今日只想听父皇您告诉我真话,孩儿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燕皇眉头一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打开,走进两个人来,一人雍容端庄,一人活泼明丽,正是那燕后和小公主燕慕若。慕若见燕慕华呆立于回廊之下,不能动弹,忙奔了过去替他拍开被封穴道,燕慕华全身一震,吁出一口长气道:“父皇,母后,您们总算来了0
燕后缓步走到燕流光身前,叹道:“光儿,你纵不是你父皇亲生,也是由他一手抚养成人的,你怎可如此对待自己的兄弟?”
燕流光瘫软在地,望着燕皇喃喃道:“父皇,求您告诉孩儿真相,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燕皇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夜空道:“也怪朕,从小宠你太甚,又因为种种形势将你捧至高位,今日父皇便告诉你实话:你的确不是朕亲生的,你可知,朕为何要替你取名流光?”
“为什么?”
“因为你是朕在靖南山流光塔附近捡来的〃燕皇闭上眼睛回忆道:“那时候朕刚刚失去娇妻爱子,思念成狂,头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一日在流光塔附近的树林里见到你被遗弃在地上,恍恍然中认为你就是朕那失去的孩儿,便将你捡了回来,带在身边。糊涂时便叫你儿子,清醒时便明白你的岁数与朕的亲生孩儿终究不对,但那时已将全部的父爱倾注在了你的身上。就这样带着你在江湖上飘飘转了一年多的时间,心疾慢慢的好了,却已与你有了深厚的父子之情。”顿了顿他又说道:“后来朕遇到了你母后,不方便再带着你,便将你寄养在一户人家,直到求得你母后谅解,在你四岁时将你接了回来。朕和你母后一直将你视如己出,没想到你今日,唉〃
他这番话说出来,燕流光终于彻底崩溃,扑上去抱着燕皇的双腿嚎啕大哭。李清洛听得燕皇的说话,心中本已压下去的疑团愈来愈大:燕皇,燕离,靖南山,流光塔,燕流光所使剑术,燕皇是前蓟国的驸马,这一个个线索从脑中掠过。
林归远却见那燕皇双腿被燕流光抱住,情绪正处于波动之中,知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稍纵即逝,拉了一下清洛的衣袖,使了个眼色。清洛收起思绪,心领神会,两人齐齐将萧慎思往有德等人怀中一推,喝道:“快带大哥走〃剑身相击,清光迸现,向燕皇扑了上去。
有德等人醒悟过来,忙齐手抓住萧慎思双肩,再度将他向墙外抛去。
燕皇猛然睁开双眼,眼中爆出耀眼的光芒,低喝道:“都给朕留下来〃双袖齐舞,一袖挥开林李二人攻来的剑势,另一袖卷起燕流光掉落在地上的长剑,风雷之声响起,长剑如疾光闪电直追向刚被抛起的萧慎思。
电光火石之间,有德本能的使出全身的力气扑上去,利剑“哧”的一声穿入他的胸膛,将他带出数十步,又将他深深地钉在了院墙之上。有德双目圆睁,吐出一口长气,脖颈一歪,溘然长逝。
有德向后倒飞之时,肩部撞到半空中的萧慎思,萧慎思感觉一股大力撞中左肩,真气涣散,跌落在地,再度吐出一口血来。
有正有音悲呼一声“有德”,却仍向燕皇扑了过去。那燕皇双脚轻轻一振,将燕流光踢落一边,双袖齐舞,便如风雷乍起,波涛丛生,一股股强大的力量将众人压得透不过气来,过得几招,有正有音先后被扫落开去。林归远和李清洛虽靠两人剑身相击传来的力量苦苦支撑着,却也是危在旦夕。
那燕皇似对清洛有极大的兴趣,向她问道:“小姑娘,朕正想问你,你的剑术是谁教你的?”清洛只是咬牙支撑着,并不回答。
那燕皇面上带笑,淡然中逐渐逼近两人,他分出小半力量逼住林归远,大半内力则攻向清洛。清洛渐感有些吃不消,只得尽全力使出义母所授剑术,苦苦支撑着。她心头隐隐觉得,这燕皇虽是以袍袖与二人拆招,但挥出来的却都似是无穷剑气,凌厉逼人,而且这剑气竟似与自己所习剑谷剑气十分相似,慢慢地,一个念头浮上了她的脑海。
再看得十几招,燕皇朗然一笑:“小姑娘学得不错,只可惜功力浅了点,这招‘皎月当空’可不是这么使的,看着〃说着袍袖一卷,将清洛手中短剑夺了过来,再一回旋,短剑如利箭般射了出去,划出一道灿烂的光芒,深深没入院中一颗大树的树干之内,仅余?粼谑魍狻
清洛被他夺去手中短剑,又见他如此艳绝人圜的一剑,登时张大了嘴,心中巨鼓齐擂,数十种声音在脑中闪过:义母所述往事,大哥所述燕皇之事,燕流光的名字,靖南山流光塔前所见所闻,燕流光所使剑术,燕皇所使的这一招,层层在她眼前掠过。她全身发颤,手指抖着指向燕皇,半天方叫出声来:“燕行涛!燕行涛!你是剑谷的燕行涛〃
燕皇袍袖大力一拂,逼退林归远,傲然一笑:“小姑娘倒是不笨,只是公孙影那丫头没告诉你要尊敬长辈吗?”
清洛身形一晃,喃喃地道:“原来你就是燕大公子,你怎知我的剑术是,是公孙义母所授?”
林归远被燕皇逼退,又见清洛失魂落魄的样子,忙跃了过来,关心地问道:“三弟,怎么了?你认识他吗?”
燕皇淡然道:“公孙影那丫头的剑术都是朕闲着无事时教给她的,这一招‘皎月当空’更是当年她陪着菁菁看朕练武时所学,谷中只她一人学会,你既会这一招,自然是她教你的了。原来小姑娘是她的义女,只是不知影丫头现在去了哪里?”
清洛收起心中惊骇和恐惧之情,望向燕皇答道:“前辈,我的剑术的确是公孙义母所授,只是我现在也不知义母去了哪里。但我知道,这十多年来她一直在寻找您和菁菁公主。”
这时有正有音已将萧慎思扶了起来,见清洛居然与燕皇有如此渊源,又知想趁隙突围不太可能,便围了过来,五人并肩而立,望向燕皇。
燕皇听到清洛提及菁菁公主,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当年流光塔一别,朕也不知妹子去了何方,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她的音讯。影丫头既护主不力,肯定不敢回谷,待朕找到她,要好好算一算她弃主而去的这笔帐。”
清洛听得心惊胆颤,忍不住道:“你只怪义母弃主而去,可如果不是你违反谷规,离谷不回,你妹子怎会以纤弱之身行走江湖,寻找于你?”
燕皇怒喝一声:“你这丫头,倒是狂妄得很,也好!今天既然你认出了朕,为免剑谷之人知晓,可留你不得了〃说着以掌为剑,向清洛胸口击来。
清洛没想到他突然变脸,一时愣祝萧慎思、林归远、有正、有音四人齐声暴喝,招数递出,护住清洛,但觉那燕皇虽是一双肉掌,却锋利无比,众人中只林归远一人尚手中有剑,其余三人和他掌力相触,有音有正又被震落开去,所幸他二人卸去燕皇攻来的大部分掌力,萧慎思和林归远都只是身形晃了一晃。但萧慎思先前所受内伤太重,又喷出一口血来,神智也逐渐有些迷糊不清。
燕皇幽幽地说道:“小丫头,你别怪朕,怪只怪你认出了朕〃手形晃动,再度攻向清洛胸口,清洛似被一张巨网罩住了一般,无法动弹,林归远拼命刺出的一剑也被燕皇右手化于无形,眼见清洛就要被燕皇击中胸口,一旁的萧慎思突然扑了过来,燕皇那势如破竹的一掌重重地击在了他的背上。
清洛感觉到大哥的身躯向自己倒过来,他口中热血尽数喷在自己的身上,心中便如被利剑割过一般,茫茫然扶住萧慎思倾倒的身体,想呼又呼不出声,觉得此刻他的身体是如此沉重,自己就是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将他撑住,两人一齐倒落在地上。
林归远和有正有音见状悲呼一声,发疯似的冲向他二人,却又被燕皇逼了开去。
清洛跪在萧慎思身边,紧紧的将他搂祝泪眼中见萧慎思面色惨白,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悲痛欲绝,身体抖动得如秋风中的落叶,哀声呼道:“大哥,大哥〃
萧慎思被燕皇一击,感觉五脏六腑都已移位,生机好似也已断绝,朦朦胧胧中看到清洛哭泣的面容,惨然一笑:“三弟,不要哭,快逃〃说着便昏死过去。
清洛一边哭一边拼命的摇着萧慎思的身体:“大哥,大哥你撑住,我要救你出去〃
燕皇冷笑一声:“今天你们谁都别想出去〃卷起地上一把长剑,刺向清洛咽喉。
林归远心中暗叹:罢罢罢,今夜大家就死在一块吧。只是燕皇,我林归远死之前也要搏上一搏!他强提全部真气,运起一股奇特的气漩,贯注于剑身之上,斜飘着刺向燕皇。
燕皇左手袍袖呼呼挥舞,接下林归远这一招,林归远终承受不住他强大的内力,连退十数步,将手中长剑拄于地上,方稳住身形,但已面色惨白,昏昏欲倒。
燕皇虽将他击开,却也被他剑上传来的这股奇怪的气漩击得全身一震,但此时他手中长剑距离清洛的咽喉已只有一寸之遥。
四一、鸿飞杳杳人何处
三尺青锋,泓光潋艳,寒如冰霜,在清洛喉前寸许处凝住,但森森剑气已渗入她细密的肌肤,一抹鲜红如泼墨般浸染开来。
林归远绝望地闭上眼睛,双膝一软,跪于雪地之中。
膝间传来的凉意将他的心冻成寒冰,寒意中却有一股热血冲涌,绝堤般冲入全身经脉,瞬间将他淹没在洇红的血海中。他感觉到自己在血海中挣扎漂浮,双手挥舞,抓不到任何浮物。十几年来夜夜伴着自己入眠的梵唱佛音仿佛在耳边再度响起,几年前的那个大雪之夜,那一抹抹血红和惨白,那一片冲天的火光,那夜的心灵挣扎竟在这一刻冲破封堵,涌入他的脑海。
“你逃避不了的,这是你的责任!是你生下来就要担负的责任〃
“不,我不要,我不要这份责任,这不是我的事情,我承担不起〃
“胡说!你睁开眼看看,外面那些人的血都是为你流的,你生下来就背负了这么多的罪孽,你逃不了的,你日夜参拜的那个佛救不了你的,你只有去面对,只有走出这间房子,自己去成为主宰这世间的佛〃
“不,我不要,我不要血流成河,不要造下杀孽,你们不要逼我〃
“哈哈,多好笑,你能逃避吗?你忘了你身上流着什么人的血吗?你能忘记吗?你是个懦夫〃
“我宁愿做懦夫!求求你们,不要逼我,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如果不能出家,那就让我做一个普通人吧,我只要一间茅屋,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做一个平凡的大夫,再苦再贫我都愿意,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哈哈哈哈,林归远啊林归远,你说得多幼稚啊,你有那个资格吗?你还能拥有那种幸福吗?那不是你所能够拥有的,你断了这份痴念吧〃
那夜,冲天火光中悲天悯人的诵经声一浪高过一浪地涌入心中。
“我及众生,无始常为三业六根重罪所障。不见诸佛,不知出要。但顺生死,不知妙理。我今虽知,犹与众生。同为一切重罪所障。”
林归远眼角泪珠缓缓流下,是啊,一切终是痴念,自己怎配拥有那种幸福,纵是洛儿,纵是大哥,也终不是自己这一生能够拥有的。洛儿,大哥,黄泉路上等我,带我一起脱离这无边的苦难吧。漫天血海中,他轻叹一声,奋力激起一股气流,向心脉震去。
眼见这气流将要震断他的心脉,耳中却隐隐约约传来清洛压抑的哭泣声,顿如暮鼓钟音,骇浪激石,气流似遭重击,瞬间又窜回他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卟”的一声,林归远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但他心中欢喜,迷迷糊糊睁开眼来。
这一刻,夜风呼卷,寒雾弥漫,时光似已凝滞,林归远望着伏在萧慎思身上低低哭泣的清洛,又抬头看向如岩石般呆立的燕皇,心中不停问道: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自己的幻觉?
燕皇手中长剑掉落在地,身躯变得如岩石般僵硬,脸上露出不敢置信、极度惊讶的神情。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眼中似燃起熊熊烈焰,白衣轻振,身形提纵,一步便跃至林归远的身边,伸手揪住林归远胸前衣襟,颤声问道:“你—是—谁?”
林归远昏昏然中本能一躲,却躲不开他这一抓,胸前大穴被制住,浑身酸软。只得傲然抬起头来:“要杀便杀,有什么好说的。”
燕皇见到他眸中倔强的光芒,愣了一下,复又厉声问道:“你这招‘辗转反思’是从哪里学来的?是谁教你的?快说〃
林归远被他逼得透不过气来,强自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辗转反思’〃
燕皇暴喝道:“就是你刚才使的这一招!就是那股反经脉运行的气流!快说,谁教你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归远心中一个激凌,想起传授自己这一招之人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在万不得已时不要使用这一招,知事态严重,不禁心中后悔,嘴里却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男的还是女的?”
“是男人。”
燕皇听言将手一挥,吼道:“说谎!这一招没有一个男人会使。你快给朕说实话,是不是她教你的?她在哪里?你快说啊〃
林归远隔他极近,看得清楚,只见燕皇此刻眼中血丝密布,额头青筋隐隐暴起,原本清绝俊朗的面容微微变形,说话时连嘴唇都在轻轻颤栗。不由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意,轻声道:“真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传授给我的,我可对天发誓,没有骗你。”
燕皇听言默不作声,直盯着林归远看了许久,忽然伸出手来,将他的脖颈抬起,寒声道:“原来你是易了容的!朕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说着迅速将林归远脸上易容之物一一揭去。
此时伏在萧慎思身上哭泣的清洛也感觉到气氛迥异,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望向林归远,见他被燕皇制住,悲呼一声:“二哥〃
燕皇呆呆地看着露出本来面目的林归远,面上神色阴晴不定,一时似十分欢喜,一时又象迟疑不定,一时似要伤心落泪,一时又愤怒激昂。
半刻后他方缓缓松开抓着林归远的左手,沉声问道:“朕见过你一面,在流光塔前。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生于何年何月?母亲何人?传你武功的那个中年男人现在何处?”
林归远将头一扭,并不作答。
燕皇怒气勃发,指向萧慎思李清洛等人喝道:“你不回答,朕就将他们统统杀了〃
林归远知拗他不过,只得愤声答道:“林归远,熹州林氏,辛亥年十月,母亲刘氏,传我武功的那个中年男人是我幼时遇到的,他只传了我半年的武功,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燕皇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身形缓缓向后退去,步伐竟是有些踉跄,口中喃喃念道:“辛亥年十月?那就不是了。林归远?熹—州—林—氏?”
林归远见他退开陷入沉思之中,不再关注自己,便缓缓向萧慎思和李清洛移去。
此时激战方歇,万籁俱寂,院中一片狼藉,尸身遍布,血腥之气随夜风扩散开来。鲜血渗入积雪当中,变成一种灰淡的红色,触目惊心。
燕后和燕慕华兄妹立于回廊之下,默默看着院中徘徊沉思的燕皇。燕后秀眉微蹙,轻叹道:“离哥,你终是忘不了她〃燕皇充耳不闻,又转过头去盯着正在替萧慎思运气疗伤的林归远,却也不出手阻止于他。
林归远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这燕皇与传授自己武功那人有何纠葛,让他如此激动,难道会与那个大秘密有关?但当此时,只能拖得一刻算一刻,抓紧时间往萧慎思体内输入救命真气。其实他先前与燕皇拼那一招,内力已损耗得十分严重,不多时,便觉身形摇晃,头晕目眩,难以为继,便轻声唤道:“三弟,你接着来〃清洛哭着应了一声,忍住自己伤口处疼痛,听着林归远轻声指点,将真气输入萧慎思体内。
燕皇听得林归远唤清洛为三弟,眉头一皱,走到三人面前,蹲了下来,细细地看了李清洛几眼,轻笑一声道:“原来是你!流光塔前你也在的,朕那天还真没有看出来,原来不是少年是个丫头。呵呵,那天的三人中已到了两位,只不知地上这位‘大哥’是谁啊?让你们如此舍命相护。”
林归远心叫不妙,省起大哥此时是易容成病汉的模样,燕皇本不知他真实身份,但被自己这一声“三弟”呼出,让他起了疑心。只得奋力腾身而起,拦在萧李二人身前,厉声道:“你要杀他便先杀我!杀了我便没人告诉你那个中年男人在哪里了0
燕皇听言一愣,一把掐住林归远的脖子喝问道:“原来你知道他在哪里?快说〃
林归远心念急转:看来这燕皇极为在意那人的下落,倒也不失为一个救命的良机。想到此处,他嘴角浮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你放了我的兄弟,你便告诉你〃
燕皇慢慢松开手,望向地上的萧慎思,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原来天朝萧慎思萧大将军的命如此轻贱,区区一个消息便可换回来〃回廊上燕氏三母子不由惊呼一声,均想不到那病汉模样、重伤昏迷的人便是几年来力阻燕军南下的天朝大将军萧慎思。
一直瘫坐一旁、神智逐渐陷入狂乱的燕流光却在听到“萧慎思”三字后猛然抬起头,“氨的叫了出来,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身形乱舞,边舞边嘶声叫道:“萧慎思!萧慎思在哪里?萧慎思你出来!你出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父皇便会封我做太子了!杀了你,就没人敢叫我野种了!萧慎思,你出来〃
静夜中,他的吼叫声远远的传了开去,如一头被饿虎逼到悬崖边的野狼,声极惨厉,悲不可闻。燕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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