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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东流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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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迭遭变故,加上先前在洞内曾经昏迷,又穿着湿衣服穿山越岭,此刻到得家中,却未见亲人,已是支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待得她从昏睡中醒来,发觉烛火早已熄灭,清洛站起来,步出爹娘房中,到自己房中取出自己日常练武时所用长剑,又拿了几件衣裳和娘亲给自己的首饰,背上包裹,手拿长剑,步出大门,回首望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木屋,擦去泪水,心道:清洛,你一定要坚强,现在爹爹身陷敌营,娘亲和幼弟均不知去向,现在就要靠你自己了,一定要救出爹爹,寻到娘亲及弟弟,一家团聚。

振作精神,清洛向山下行去。此时已是明月高照,依据明月的位置,清洛估计自己大约昏睡了两个多时辰,此时已是丑时了。

行至山下,隐约可见涞水河边至杨家村灯影幢幢,营帐连天,想来那萧慎思将军便驻军于此,与燕兵隔河对峙?胁皇庇姓铰硭幻慌纱笳浇俚钠铡

清洛停步想了一想,终觉身上这身女儿装扮实在不适?闱那那比胙疃都遥都乙彩强瘴抟蝗耍胧茄啾嚼矗侥睦锒懔似鹄椿蚴窍蚰贤犊壳子讶チ恕G迓逯疃队懈龃蟾缬胱约耗晁晗喾拢聿囊蚕嗖畈欢啵有值芰┑囊鹿裰蟹鲆惶着┘疑倌甑囊律溃约荷砩系囊律阑涣讼吕矗纸贩⑼炱穑谇嗝敝小?醋抛约旱呐┘疑倌曜笆涫谴τ诶氤畋鸷拗校站渴巧倥奶嵘恍Α

她忖道:爹爹给燕兵俘去,定是在涞水河北面的燕兵营地,自己需得潜过涞水,只是这入秋以后,河水冰凉,且河水较深,要想从水中游过,怕是不太容易,又忆起杨家村中有一杨老爹,素在涞水河上打渔为生,渔船常停在村东的一处隐蔽所在,自己与小康便曾数次与杨老爹出河捕鱼,杨老爹急于逃避战火,肯定不曾将渔船驶走,看来自己需到那处所在找到渔船,摇船过岸才行。

趁着夜色,清洛运起轻功,避过了天朝军队的营帐,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杨老爹藏船之处,这处离天朝军营大约三里来路,杨老爹的船便藏在高高的芦苇丛中,清洛解开绳索,正待跃上船中,将船撑出芦苇丛,前方河中传来一阵摇橹之声。

清洛伏下身来,片刻,一艘小木船从河北岸方向驶过来,停在岸边,距离清洛藏身处仅几步之遥,船上共有三人,轻轻跃上岸边,瞧身法竟是轻功极高之人。清洛不由屏住气息。

那三人上岸后,并未即刻离开,清洛从芦苇的缝隙中偷眼望去,只见三人皆着夜行黑衫,戴黑布头罩,仅留口鼻呼吸处,其中一人更是身材颀长。清洛不由心想:这几个人从对岸燕兵兵营潜行过来,只怕会对萧将军不利。只是他们是来行刺还是来打探军情的呢?

这时其中一个身形较矮的黑衣人忽然跪在地上,沉声道:“主子,请您三思。”

那身材颀长的黑衣男子道:“无思,你在此等候就是,我和无忧前去即可。”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无思急道:“主子,无思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但萧慎思的血衣亲卫素来悍不怕死,主子您虽武艺高强,无人能敌,但此去终究是以寡敌众,刺杀萧慎思固然是好,但和主子您的安?绕鹄慈词俏⒉蛔愕赖摹!

那主子答道:“无思,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军混入天朝军队的探子回报说此次萧慎思救兵心切,且又要分兵于朔州一带,血衣亲卫也仅有半数跟随于他来至此处,以往我方数次派人刺杀他均被血衣亲卫击退,让父皇都欲亲自出手一试,我得父皇恩宠,授我上乘武学,岂可不为他老人家分忧。加上我这次武功大成,定要抓住此次机会,若能割下萧慎思的首极,天国还不是我燕国囊中之物。你休再多言,在此处等候接应便是。”语气甚是坚决。

清洛心下大惊:难道此人竟是燕国皇子不成?听他语气此行竟是前往刺杀萧慎思将军?

正思忖间,黑影一晃,站着的两人竟已离岸而去,仅余跪着的那黑衣人,他慢慢站起身来,回到船上,静坐等候。

清洛心下焦急,她虽一直随爹娘隐居靖南山,却也知国家民族之大义所在,也知道萧慎思将军身系天朝之安危,瞧那黑衣人头领的身手,竟远在自己之上,说不定义母出手也无法胜过,他们此去行刺萧将军,只怕会陷天朝于大难之中。

想到此处,她不再迟疑,悄悄下水,向下游游出将近百步,以避开那留守黑衣人的耳目,再悄悄上岸,重又向天朝军营方向奔去。

九、一舞剑器动四方

寅时初,天朝军营,中军帐内。

天朝声名显赫的萧慎思将军仍未入睡,手握一份军情快奏,这萧将军声名显赫,蜚声宇内,却显得甚为年轻,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俊朗中带着一丝刚毅,面色沉静,从容若定,虽是坐在案前,却仍让人感觉到渊亭岳峙般的坚韧和沉稳。

他下首坐着两位副将,屏声息气,不敢打搅将军的沉思。

半晌,萧慎思抬起头来,道:“何副将,常副将,时候很晚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本将还要好好想想如何打这一场水仗。”

左首的何副将拱手道:“萧将军,您也需早些休息。”

萧慎思微笑道:“我自然省得,你们也无需担心,燕兵已被赶回北岸,且他们也不擅长水战,估计近几日内应不会发动大规模袭击,你们各自操练好手下的兵士,等卫将军的水师从厉州移师此地,方是我方与燕军决战之时。”

何常两位副将唱声诺,退出帐外。

萧慎思站起身来,手负身后,来回踱了几步,唤道:“有容〃

“属下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身影。这人身上一袭红衣,竟似用鲜血染成,腰间一柄长剑,昂然欲出。

“有心他们潜入开州,查探尚郡守及开州现状,可有回报?”萧慎思问道。

那有容答道:“启禀主子,尚未有回音。”

萧慎思叹道:“开州坚守这么多年,尚郡守又老成持重,此次怎会轻易让燕兵破了后渡江南下,只怕其中大有蹊跷。若不是李侍卫,唉〃

又道:“有容,传信予有心,着他尽力追探李侍卫下落,如有可能尽力将其救出,你明日另派两人去查探李侍卫亲人下落。”

有容肃然答道:“是。”

两人对答间,一声轻响传来,有容神色一变,腰间宝剑不知何时已擎在手上,快如闪电般刺至萧慎思的面前,堪堪抵住一股寒若冰霜的剑气。

“叮”的一声,有容手上的宝剑断为两截,有容心下大惊:血衣亲卫应付了燕军派出的无数次的暗杀,虽然每次血衣亲卫的兄弟俱有损伤,但来者却皆伏诛,自己身为将军血衣亲卫第一高手,每次也皆能拒强敌于五步之外,唯有这一剑,竟好似天外慧星一般无迹可寻,力道又如同闪电一般强劲,他心下暗凛:这回燕国是派出了最强的高手了。

这些想法如闪电般在他脑海闪过,情知已到了生死危急时刻,他右手急推萧慎思,同时舌绽春雷,大喝一声,用手中的断剑和来的黑衣人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萧慎思被有容推后几步,此时另有一个黑衣人持剑向他袭来,萧慎思久经沙场,并不慌乱,疾退几步,躲过黑衣人的第一剑,顺手从案下抄出一把长剑,宝剑如长虹一般自鞘内挥出,挽起剑花,极是轻灵飘逸,千万道剑芒闪起向黑衣人攻去。

那黑衣人料想不到萧慎思的剑术也如此高明,皆因以往他们数次刺杀皆止步于血衣亲卫,萧慎思从不曾亲自出手,本国的探子也只言萧慎思军法出众,却不知原来他剑术如此高明。连忙提起十二分精力,与萧慎思激战起来。

正和有容激战的高大黑衣人见同伴未得手,知时机稍逝即纵,必须趁着其余的血衣亲卫尚未赶到结束战斗。想到此处,他长啸一声,人剑合一,剑光猛涨,剑气迸发,将有容手上的断剑搅得粉碎后剑气袭入有容肩头,有容“噗”的喷出大口鲜血,颓然倒地。

高大黑衣人重创有容后,揉身而上,裹起一团剑气,冲向与另一黑衣人激战正酣的萧慎思。

萧慎思见那高大黑衣人剑似游龙,气势如虹,知不可强挡,身子疾往后退,双剑相激,萧慎思如受重创,口内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晃动,紧倚长案,心内感叹:此人剑术如此高强,真是天亡我也!

此时帐外人声渐渐传来,自是其余的血衣亲卫和天朝官兵赶了过来,但此时黑衣人的剑尖距萧慎思仅一尺之遥,已是救援不及。

黑衣人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残忍的意味,道:“萧大将军,真是对不住了,我需得取你的命以报我父皇的大恩大德。”

耳听帐外人声愈来愈近,他不再犹豫,一剑向萧慎思心间刺落。

就在长剑堪堪刺入萧慎思胸口的一瞬间,一把长剑由旁斜斜伸出,看似极缓慢,却正好挡住黑衣人这势在必得的一剑。

黑衣人剑势受阻,大惊复又大怒,眼看成功在即,不知是何人坏其好事,抬目望去,只见一农家少年手持长剑,将萧慎思护在了身后。

黑衣人不说多话,又持剑向萧慎思攻去,动作疾如电光火石,农家少年初始脸上似有惧色,剑招也似生疏无比,但挡过几招过后,黑衣人心下大惊:这农家少年看上去身形单薄,年纪只在十五六岁之间,但剑术却似与自己相差不远,几招下来,心头隐隐感觉到这少年的剑气与自己的剑气竟似有相通之处。

这一切都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另一黑衣人刚回过神来,营帐大开,数十血衣亲卫杀了进来,他抵住血衣亲卫第一波袭击,大声叫道:“主子,快走,来不及了。”

正与农家少年激战的高大黑衣人心内暗叹,知时机已经错过,无法挽回,只得奋起一剑,剑花闪烁,剑气纵横,那农家少年终究年幼,在黑衣人这全力施为的一剑面前抵挡不住,手中长剑应声而落。高大黑衣人还不死心,拼着向他背心袭来的几个血衣亲卫不顾,再次挺剑向萧慎思刺去,竟是意图同归于荆

只听“噗噗”两声响,两人倒地,一声长啸,高大黑衣人剑气割破篷顶,凌空而去。

地上躺着三人,一人是早已重伤的有容,一人是个头稍矮的那个黑衣刺客,另一人则是那农家少年。

原来高大黑衣人最后意图同归于尽的一剑袭来,农家少年见手中无剑,形势危急,竟运起轻功,硬生生的移到萧慎思身前,替他挡住了刺客致命的那一剑。而血衣亲卫攻向高大黑衣人的刀剑就全砍在了救主心切的另一名刺客身上。

看着复杂,其实这都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最后关头,萧慎思只觉怀中撞来一人,身形往后一仰,即刻感觉到怀中之人浑身一震,及至刺客远遁,细看怀中之人,胳膊血流如柱。原来高大黑衣人最后一剑是刺到了农家少年的手臂之上。

萧慎思扶起这少年,沉声喝道:“大家不要惊慌,快传林军医。”

攻进来的血衣亲卫见主帅无恙,心头落下一块大石,连忙抬起重伤的有容,也早有人将已身亡的那名黑衣人抬至一边。自也另有人马去追赶逸去的刺客。

萧慎思觉怀中少年身轻如燕,鼻中竟似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待要细闻,那少年撑起身来,细声道:“将军可有受伤?”

萧慎思不及细想,柔声道:“我并无大碍,今次多亏了你,你手上受伤,等会让林军医帮你瞧一瞧,上些药才是。”说话间仔细打量起那农家少年来,只见他个头不高,单单瘦瘦,五官甚是清秀。

这少年正是在河边巧遇刺客,追随而来的李清洛。

李清洛在河边跟随着那两名黑衣人而来,但见他们轻功上佳,显是武学上乘之士,不敢太靠近,只能远远的辍着。及至偷进军营,见两人寻到主帐,待出声示警,刺客早已干掉帐外亲兵,入帐行刺,她未料到刺客下手如此迅速,待她冲至帐中,正见高大黑衣人重创血衣卫,剑刺萧慎思,终于得在最紧急关头救下萧慎思一命。

萧慎思转过头来问道:“有容的情况怎么样?”

一血衣亲卫答道:“已遣人去请林军医了,有容的脉象微弱,只怕失血过多。”

萧慎思正欲说话,一亲卫从帐外走入,跪禀道:“启禀将军,那刺客轻功了得,弟兄们追赶不及,请将军赐罪。”

萧慎思道:“此并非你等之罪,此人剑术了得,武艺高强,实乃我平生所见之强敌。”

清洛见众人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便欲悄悄由帐后离去,甫一动,便觉胳膊上的伤口痛彻心扉,忍不装唉”的一声唤了出来。

萧慎思回过身来,上前几步扶住她,让她在椅中坐下,温声道:“小兄弟,你受了伤,先坐下来歇息歇息,林军医马上就到了。”

清洛此时只感觉到伤口攒心似的疼,那黑衣刺客这最后一剑似贯注了真气在剑身之上,只怕是伤到骨头了。

这时从帐外施施然走进来一个人来,一袭白衫,头带方巾,衣带飘然,腰间系着一块晶莹欲滴的翠玉,如玉树临风,周身散发着一派书卷气息。

清洛意想不到竟能在军营中见到此等人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书生进得帐来,向萧慎思淡淡一笑:“这次你又没死掉。”

萧慎思朗笑一声:“承你贵言,还真是死不了。”

又道:“归远,你还是赶紧看看有容和这位小兄弟的伤。”

那书生转过头来扫了清洛一眼,又看了下有容,唤道:“不死,不活,将我的药箱拿来。”两个童子应声走了进来。

清洛想不到这书生竟是军医,待听得他唤药童的名字,胳膊虽然疼痛,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那书生用眼角瞟了她一下,道:“这位小兄弟,你可别笑,我林归远要是想谁活他就不能死,想要谁死他就不能活,人啊,不怕死,就怕是不死不活。”

他口中调侃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令人眼花暸乱,先是封住有容伤口周围的穴道,接着十指上下纷飞,几句话的功夫就替有容上好药包扎好了伤口。

他将手上染血的白布一丢,拍拍手道:“有容命大,阎王爷不想收你。”围在有容身边的血衣亲卫们顿时一阵欢呼,象是极信任他的医术似的。

林归远又道:“不死,给有容按一号药方煎药。”说话间向坐在椅上的清洛行来。

清洛正在犹豫是否让他治疗之时,他弯下腰来,抓住清洛的右手,“嘶”的一声,扯下了大半个衣袖。清洛不由得呼叫:“你想干什么?”身子向后急缩。

林归远直起身来,冷冷的道:“不扯掉衣袖怎么帮你上药包扎?”

清洛一条右臂尽数裸露在外,帐中尽是男子,不由得一阵害羞。将手移至身后,半晌都不肯伸出来。

林归远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从不耐转为疑惑,又上下扫了几眼,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来。

正在尴尬之际,萧慎思大步走了过来,道:“小兄弟,归远乃是我军中的医神,活人无数,你臂上剑伤甚重,还是尽快医治为好。”

清洛这才省起自己是男孩打扮,又想起爹爹平日教导江湖儿女应光明磊落,便落落大方的将右臂伸至那林归远面前。

林归远入目便是那白静细腻的肌肤,禁不住心中一荡。定住心神,只见那手臂上一道深深的剑伤,连忙先封住周围的穴道,将清洛的手臂抬了起来,清洛不由得轻叫了一声。

林归远轻声道:“你这剑伤可不轻,虽只伤在手臂处,但已见骨,并伤及筋络,可得好好上药,再扎上一段时日的银针,方能恢复,近段时间可不能再舞刀弄剑了。”

清洛闻言心下焦急:如果真需要一段时日才能恢复,那岂不是不能去燕兵营中救出爹爹?爹爹有伤在身,如拖上几日,真不知他老人家要受何等苦楚?想到此处,泪水便在眼眶里面打转,只是银牙暗咬,不让泪水掉下来而已。

林归远只道她是上药包扎疼痛,笑道:“你这小兄弟,对敌时英勇无比,对着我这神医怎么反而胆怯起来了?”言语中将“小兄弟”三字咬得重了一些。

清洛并不理他调侃,只是心下暗自寻思该如何尽早潜入燕境,救出爹爹。

说话间,血衣卫们已将有容抬出去休息,军帐也已清理干净。

林归远替清洛包扎好,看了看萧慎思一眼,笑道:“你怕也受了一点内伤吧,让我瞧 瞧。”

萧慎思道:“我的伤不碍事,自己调理几天就是了。”

林归远也不强求,道:“随你便。”拍拍手,状极潇洒的出了军帐,步出帐门的时候,回头瞧了清洛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转头而去。

萧慎思走到清洛身边,俯下身来,问道:“小兄弟,此次承蒙你相救,请问尊姓大名?”

李清洛正坐在椅上,脑中盘算如何尽早救出爹爹,猛然听到萧慎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由得抬起头来。

刹那间,只觉一双清澈黑亮的瞳仁将自己吸了进去,这眼神是如此的深遂,让她一瞬间似乎迷失了自我。

萧慎思也在她抬头的那一刹那怔住,心中寻思:这小兄弟长得真是清秀,再过几年可是一翩翩公子呢!

两人对望半晌,萧慎思回过神来,退后半步,唤道:“小兄弟?”

李清洛脸颊腾起一片红云,站起身来,施礼道:“将军,您既已无恙,小人便先行告退。”说完便欲往帐外退去。

萧慎思伸手将她拦住,问道:“小兄弟,今日你及时出现相救,敢问你是何方人士,又怎会知道今夜有刺客行刺之事?”

十、烟波微茫信难求

清洛听他话中隐有相疑之意,禁不住抬头直面他,冷冷的道:“将军莫非怀疑我是燕兵的奸细不成?”

萧慎思望着她清冷的面庞,乌黑的眼眸,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的嘴唇,一时怔住,说不出话来。

清洛道:“将军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小人就先告退了。”

萧慎思回过神来,心中带有一丝惭愧,觉得对着这么明珠似的少年,自己心底的一丝怀疑显得那么的苍白和可笑。

他毅然道:“小兄弟,你舍身相救,萧某岂能怀疑于你,那不是成了小人了吗?你不愿说,我绝不强迫你说。只是此刻已晚,你又有伤在身,再说归远还要继续替你治疗,如果现在让你孤身一人出营,萧某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如你在我的营帐休息一晚,明日再作打算不迟。”

清洛见他如此坦然,气势顿时软了下来,喃喃道:“不劳将军挂心,只是我尚有要事在身,不敢打扰。”

萧慎思笑道:“你有伤在身,天大的事也得先往后放一放,养好伤才是正经,小兄弟有何要事,只管吩咐萧某,萧某一定尽力帮你办到。”

清洛本是打死都不会答应在他营帐中歇下的,但听得萧慎思这番话,不由得犹豫起来,动了心思:自己有伤在身,不能用剑,别说潜入燕境救出爹爹,就是自保渡河都成问题,如果能够求得萧慎思的帮助,借助天朝军队的力量救出爹爹,当是再好不过。

萧慎思见她有松动之意,笑道:“其他营帐都是多个将士一齐歇息,就我这个营帐还算清静。还有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小兄弟就抓紧时间到那边的竹榻上休息一会,我还要打坐疗伤。你自行休息,不用理我就是。”

说着径自走到案后的大椅上,闭目打坐。

清洛见他如此光明磊落,心下有一丝感动,觉得如果这时自己再强行离去,岂不显得扭扭捏捏,加上连夜奔波后受伤劳累,实在疲倦,便走到营帐一侧的竹榻上,轻轻的躺了下来。

耳边听得萧慎思有节奏的吐呐之声,营帐外偶尔传来的战马嘶鸣之声,又听得帐外值班血衣亲卫极低的呼息之声,心潮澎湃:不知娘亲和小康现在去了何方?可否安好?不知义母、陆先生和杨家村的老幼可都逃过战火?不知何时方能救出爹爹?又想起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人相处一室,共度一夜,真是思绪如潮,一时哪里能睡得着。直至天明,实在不耐疲倦,她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有人帮自己盖上了温暖的棉被,那感觉就好象小时候娘每晚帮自己盖上被子一样,让她不禁在梦中浮现出娘亲美丽慈爱的面容来,心底哭道:娘亲,你在何方?清洛一个人好孤单,爹,娘,你们不要丢下女儿啊!

从梦中惊醒,清洛猛然坐起来,她环顾四周,方省起自己昨夜竟是歇在萧慎思的营帐内,不由得一阵发窘。站起身来,却发现竹榻旁的椅子上放着一套普通士兵的衣裳,叠得整整齐齐。显是萧慎思见她衣衫已破,叫亲卫挑了一套身材相仿的士兵的衣裳让她相换。

清洛不由心下暗暗感激他如此心细,见帐中无人,便欲迅速的换下衣裳,右手手臂虽然依然疼痛,但比昨夜竟是好多了,可见那林归远虽有些怪异,医术倒确是高明。手触及处,猛然想起依旧在自己衣内酣睡的雪儿,自下山以来自己便一直忘了它的存在,直至此刻换衫时才想起来,忙将它抱出来细看,这雪儿竟还在昏睡之中,清洛不由有些发愁:这雪儿自饮过五彩水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呼吸象是停止,但身子却还是温热的,到底该如何是好呢?想到林归远高明的医术,心想何不叫他给雪儿瞧一瞧?想到此处,赶紧换好衣裳,依旧将雪儿揣入怀内,雪儿体形很小,清洛所着衣裳又较宽松,放入怀中也看不出来怀中有何物,倒还替她遮掩了一些女儿之态。

清洛走出军帐,外面已是艳阳高照,强烈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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