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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商沈万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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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都要问自己,到这儿来干什么,可过了几天他却又不由自主地来了。
如今陆丽娘远走了,只当她是外死外葬,他竭力地想从脑海中扫除掉陆丽娘的影子。这天,他又来到了那家小酒馆。马寡妇照例是给他摆好了酒菜,接着就是一会儿给他斟酒,一会儿给他夹菜地忙乎着,服侍着他吃喝。此时,想着陆丽娘现在不知在哪儿,关帷心里一阵烦躁,猛地喝了一杯酒。
马寡妇看着他,小声地:“我说关家大兄弟,嗨嗨,嫌我徐娘半老,要等你们家的大小姐,这下可是鸡飞蛋打,人财两空了!”说着她问关帷:“听说,她和那个周庄的又出去了?”
关帷烦闷地喝了一大口酒,重重地放下酒杯。
马寡妇又帮他斟上酒,接着轻浮地在他脸上捏了一下:“我说大兄弟,别再犯傻了。趁那个姓沈的和小姐不在,你也该……喔,那句话怎么说,未雨绸缪,预为之计哪!嘿,这年头谁不为自己着想啊?”
关帷一言不发,任马寡妇捏着他的手抚弄着,脸腮旁的肌肉又抽搐了几下。当他感觉到马寡妇的手向着他大腿抚过来的时候,猛地推开了桌子:“我该走了!”
沈万三和陆丽娘又去扬州了,嫉恨着他的,不仅是关帷。
在周庄褚氏的卧房内,已是乳大腹高的褚氏慵懒地从床上坐起。年前,沈万三回周庄来,匆匆地忙雇船、忙运粮,还忙着给四龙他们成婚,可就是没注意到自己。想着自己怀着他的孩子,他连声嘘寒问暖都没有,她感到万分委屈,甚至有些怨,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命!想着他为经商,要借助陆家的财力,娶了那个陆丽娘,可还是保留着自己大娘子的名分。仅此这点,她又有些感激。因为自己有孕,他回来那几天晚上都没在房内住过,她不知道这是沈万三对自己的爱护还是讨厌。她只知道那几个晚上,他都在晓云房内。
“晓云,晓云……”褚氏恼怒地喊着,接着起了身,向门外走去。
晓云在自己房内。
此时她正坐在床前,看着手中的那只金手镯。沈万三娶了汾湖的那个女子,她在他面前哭过,也闹过。可她知道,对他来说,他离不开陆家的经济实力。而自己一贫如洗,无力为助。出身贫寒家中的她,一想起他身边的那两个女人,都会感到一阵自卑。然而,他却一直没忘记自己这个贫苦的丫环,这使她对他又万分感激。年里的那几天,他回来每晚都在她这儿。可让她不安的是,自己如今也没个名分,他喜欢的只是自己的容貌,一旦年老色衰,自己可怎么办哪?想到这里,她泪眼汪汪地拿起那只手镯,放在脸上亲着。正在这时,门被推开,褚氏站在门外。
晓云一惊,忙不迭地将手镯藏在枕下。可这一切,褚氏都看见了。她一言不发地走到晓云面前,伸出手:“你刚刚拿的什么?”
“没,没什么!”晓云神色慌张。
“拿出来!”褚氏面容严峻。
晓云无奈地从枕下拿出手镯,头也不抬地递上。褚氏接过手镯,看了看,接着轻蔑地发出一声:“哼!”晓云怯生生地抬起眼。
巨商沈万山 /吴恩培
四十
自己的男人给这个小女人买东西,作信物,褚氏心中怎能不恼怒?然而,她更知道,沈万三如今是在那个陆丽娘的掌心之中,自己还要靠这个小女人的一张脸盘子将沈万三拖回周庄来。于是,她倏地换了副笑容可掬的脸:“是个手镯呀,我当是什么呢!这是你娘家带来的?”
“你娘家倒有些老黄货,放放好,别弄丢了!”褚氏将手镯还给晓云。女人在这时候往往会聪明起来,她知道这个手镯的来历,但如果问她“哪来的”势必会大家都无趣起来,最聪明的办法就是,装糊涂。
晓云也知道褚氏在装糊涂,她把这理解为褚氏的宽容因而心中非常感激,这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做到的。但此时,她不想纠缠在这只手镯的讨论上,于是转开了话头:“夫人,你 有事找我?”
褚氏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我那儿有几件毛毛头的小衣服,这几天你帮我纫纫!”
“是!”晓云答应着,接着将手镯往枕头下一塞,跟了出来。
廊下,晓云跟在褚氏后面一前一后地走着。
“夫人,老爷他去了扬州了么?”晓云没话找话地说着。
“这,我怎么知道?”褚氏强压住恼怒,她恼怒的不是晓云。
晓云见不对劲,小心地:“夫人,你怎么啦?”
“他在外面,既不会给我买什么东西,这出门的事,当然也不会跟我说!再说,他来了家中,也没到我房里来!”褚氏压抑住自己,故作轻松地说。
晓云停住脚步,看着褚氏向前走去,接着又缓缓地跟了上来。她知道褚氏心里不好受。
2张士诚起事,攻破泰州等地。来此的陆丽娘提醒沈万三,你是商人。沈万三以他对陶朱公的理解,效法着这位古代巨商
沈万三的船队,出了十一圩,刚进了长江,张士德安排在十一圩的盐帮兄弟就来接应他了。船没去扬州却直接开往了泰州。
在沈万三尚未抵达的这年正月——至正十三年(公元1353年)正月,张士诚和他的弟弟张士义、张士德、张士信,联络了李伯升等十八个壮士,杀死欺凌他们的富家及巡盐弓兵等,招集苏北的盐丁造了反。此时他们已攻破泰州、兴化,结寨于得胜湖。反元起义风暴中的苏北,充满着一种肃杀的气氛。当沈万三的船开到得胜湖船埠时,张士德和一干起义士兵,刀枪剑戟地迎接。船停下,船工搭上跳板,沈万三走下船来与张士德紧紧相抱。
看着沈万三,张士德高兴地说:“如今正是春荒,苏北人心浮动,我大哥张士诚利用这机会举事,沈兄此时践约而来,真个是一诺而重千金!”
其实沈万三带来的粮食更是给他们雪中送了炭。苏北的富户们,在起义的盐丁攻进城池时,坚壁清野地把粮食都给烧了。本来,上年秋熟苏北就大减产。因此,正当粮食奇缺时,张士德听说船上装了近六万石粮食,自然高兴极了。他猛地和沈万三一击掌:“粮食,我们如今正急需,这真是太好了。这些货,我们都要了!”
这时,陆丽娘走了过来,对张士德喊着:“张三爷!”沈万三连忙向张士德介绍说,丽娘已是他的妻子。
张士德一阵哈哈大笑,心里想着,在琼花阁你救她时,我就知道她会成为你妻子了。正在这时,一个粗壮的汉子走了进来。
张士德见状连忙对沈万三介绍说:“这是家兄张士诚!”
来到苏北,沈万三就听说了这个传奇的风云人物,此刻见着了这位相貌却也平常的人,沈万三不由钦佩地说:“久闻大名,久仰,久仰!”
接着张士德又给张士诚介绍说:“大哥,这就是给我们运来粮食、丝绸等物品的苏州商人沈万三!”当张士诚听说沈万三运来了近六万石粮食,也高兴得上前执住沈万三的手:“啊,沈老爷,雪中送炭啊!你这要来的事,我早就听士德说起过了。今日晚间,我聊备些水酒,请沈老爷和夫人一同前来。”
见沈万三高兴地要答应下来,陆丽娘上前说:“谢大王了,只是我和夫君还要赶到扬州,改日再聚吧!”
张士诚一愣,看着陆丽娘,不知她是何人,又为何如此不给面子。
张士德见状,连忙介绍说:“大哥,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沈老板在扬州‘琼花阁’救出的陆小姐!现在是沈老板的夫人!”
“哦,这可是天设的良缘啊!”张士诚悻悻地说着,“只是,你们这急着赶去扬州,不知有何要事?”
“大王,上次小女子被歹人抢至扬州琼花阁时,还有一个同命的安徽女子叫刘玉,她现在还在那里。小女子想,想去救了她出来。”陆丽娘说。
“这可是义举呀!”张士诚气色稍缓下来,“扬州,嘿!现在我好多兄弟在那里。这样吧,我派个兄弟同你们一起去找他们的老鸨子,到时你们去只管领人。好不好呀?”
“那,真谢谢大王了!”陆丽娘说。
晚间,当沈万三嗔怪陆丽娘不该回绝了张士诚的宴请,弄得大家不高兴时,陆丽娘说:“官人,你只是一个商人,来经商赚钱的。人家在造反,这种场面之上,你我当能避则避。没听说,他们正要打下高邮,还要当大王,建新国号吗?你混在这儿,是想要当个什么造反的官儿?”
陆丽娘用心良苦的一番话,提酲了沈万三,他连声说:“对,对!”事后,他找着张士德,说起他这次来经商,请勿在众人面前提及。即使说起,也只说是江南的沈三郎,不要提及他的故里姓名。张士德理解了沈万三的苦心,考虑到今后还要仰仗他从江南运物资,便一一应允。
当晚,沈万三开了一只船离开得胜湖去扬州。
扬州“琼花阁”的厅内,刘玉失神地走了过来。在这火坑中,大半年的摧残,她已经完全变了样子。陆丽娘辨认着迎上前去:“刘玉,刘姑娘!”
刘玉也认出了她:“哦,是陆姑娘!”说着,二人紧紧地相抱。
站在一旁的老鸨子仇恨地看着沈万三,这个家伙,借张氏兄弟的势力,上次就从妓院里 挖了一个处子出去,此刻他又来了。这次还不知道给不给钱?
“妈妈,这是刘姑娘的赎身钱……”沈万三给老鸨子递上一个钱袋,老鸨子接过,倏地换了副笑脸:“哎呀,瞧你,张大王看得起我们这个勾栏,我们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呢!只是客官好艳福,我们琼花阁两个最标致的,都让你弄去了。”
陆丽娘一招手,他们身后的随从捧出一盘碎银。老鸨子以为还是给她的,笑嘻嘻地伸手来接:“啊呀,小姐还要给我呀,这不用客气的呀!”
陆丽娘伸手一拦:“不,这不是送你的。”
“那,给谁呀?”老鸨子尴尬地停步站在那里。
巨商沈万山 /吴恩培
四十一
陆丽娘看着她一笑:“我上次给你说我爹是吴江首富,你不信。哼,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派头!”说着,她拿起那些碎银,向门外围观着的人群扔去。看着众人哄抢着银子,陆丽娘出气地盯着老鸨子:“这下,你信不信了?”
老鸨子心里气得要死,可脸上却依然笑着:“嘿嘿,扔钱干吗哪?何苦呢!”
刘玉来到了沈万三的船上,沈万三问她:“刘姑娘家在哪儿?”
刘玉凄然一笑:“老家在安徽凤阳,那是个穷地方,十年有九年荒。”
“那,家中还有人么?”沈万三说。
刘玉摇摇头:“死的死,逃荒的逃荒!”说着她叹了口气:“风尘女子,此生只能浪迹于天下了。”
“那你准备去哪?”陆丽娘问道。
“我先去了集庆府再说,在这江南,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
沈万三和陆丽娘拿出几锭银子给了刘玉,刘玉乘了一只船去了集庆。
集庆,数年后朱元璋打下该城,改名为应天,即今日之南京。
数月后,当沈万三、陆丽娘再回到张士诚这儿时,张士诚已打下了高邮,自称诚王。国号大周,建元天佑。
张士德如约在他们来的船上都装上了盐。看着那白花花的盐,沈万三知道,这如顺利地运到江南并出了手,那可是利市大发。此刻他既担心路上,又担心到了江南遇上麻烦。
张士德笑笑说:“这,我已派人给沿途和江南的盐帮打过招呼了,请他们关照,到时,他们会帮助你的!”
当沈万三说起,他在扬州盘了一家店,委人在这儿经营,既便于掌握苏北的粮食等市场行情,又可以帮助“大周国”采办布匹粮食物资时,张士德感兴趣地笑笑:“沈兄可真是个大商人的气质,这可是要身在江南的小镇上,做苏北的大生意了。”
沈万三心头想起陶朱公的经商十八忌中说,立心要安静,切忌妄动,妄动则误事多。要想不误事,只有各地消息灵通,才能从细微的价格差中赚大钱。今后生意如是做大,那生意做到哪,这种自己出资、委人经营的代购代销的店铺就要开到哪。
对陶朱公这位中国古代的大巨商,他曾通过《史记》深入地研读过。到了陶地的陶朱公,也就是范蠡,《史记》中说他是“候时转物,逐什一之利。居无何,则致赀累巨万。天下称陶朱公”。这“候时转物”,是陶朱公发家致富的操作过程,这无非是等待最佳时机而进行长途或短途的贩运。在利润的取得上,陶朱公只是“逐什一之利”,也就是只求“十点利”而已。这点数并不高的商业利润,居然在不长的时间内能够达到“赀累巨万”。《史记集解》释此“巨万”为“万万”即上“亿”。如此薄利,他的财产的聚积只能通过“多销”来得以完成。可以想见,在春秋多战、社会动荡的情况下,陶朱公的生意该是做得多大!当然,陶朱公的生意到底是怎么个做法,《史记》并无详述。此时的沈万三,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来做出诠释了。
3褚氏生一男,沈佑取名茂。晓云看着褚氏亲婴孩时那充满母性的圣洁表情,心中极羡慕
沈万三和陆丽娘还在苏北,可周庄沈万三的大妻褚氏却要生养了。
这天午后,她感到腹部一阵一阵地抽紧,不由得在床上呻吟起来。晓云慌张地走来,见状吓了一跳:“小姐,你,你大概快生了,要不要我去叫老夫人来?”
“别,别,我还没足月!”褚氏语不成句地说着。突然她又发出一阵尖叫:“哎唷!”
晓云连忙扶着褚氏:“小姐,你……”
“哎唷,疼死我了,他,他现在在哪儿呀,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受罪哪!”褚氏虽说贤惠,可也吃不消一阵一阵地疼痛,不由得怨恨起来。
“小姐,老爷他在外面做生意哪!”晓云此时和褚氏一样,也不知道沈万三现在在哪。
一阵阵痛过去,褚氏睁开眼看着晓云:“晓云,你把你那只手镯给我看看好吗?”
晓云一阵惶恐,她不知道褚氏此时怎么会想起这个。
“我知道,这是他给你买的。你,你拿出了你的玉手镯,他,他给你买了这个金手镯。可我,将娘家的私房钱都给了他,他,他什么也没给我买。”褚氏说着,眼角流出一行泪来。
晓云也流下了泪,不知是对褚氏的爱怜同情,还是对自己的自责歉疚。她将手镯从腕上褪下,拿给褚氏。褚氏看着手镯,猛地又是一阵阵痛。正在这时,王氏端一盆烧好的肉匆匆走来:“来,媳妇,你快吃了这快便肉。”
晓云看着那盆中一寸见方,切得方方正正、不偏不倚的烧熟的肉,不解:“吃这个肉干吗?”
“小丫头,你不懂,产妇吃了这快便肉,生产起来就快便了!”
褚氏吃了快便肉,心里舒坦了些许。她挣扎着要坐起来,晓云赶紧扶着她。褚氏抬起头,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只小泥娃看着。
王氏看着:“这就是上次从澄虚道院神座上取来的吧?”
褚氏点点头:“我取了他,默念着‘跟妈妈回家’奔回家来的。可送子娘娘会送我一个儿子吗?”她想生一个儿子。也许有一个儿子,在男人的心中,自己的地位会不一样了。
“会的会的,那里的神可灵着呢!”王氏也想要一个孙子,见媳妇说,忙连声应着。
沈佑也想要一个孙子。
不安分的长子自娶了汾湖的陆丽娘,在周庄家中呆的时候少了,这倒使沈佑感到不习惯。这种不习惯并非是出于孤独感,而是一种喜好管别人的指挥欲得不到满足了。如今家里那个沈贵,整天在书房里啃四书五经什么的,他也管不了他什么。另外就是几个女人。女人的事,也没什么轮得着他管。这个沈万三,他和他喊了那么些年,也习惯了,一天不喊不叫的就像少了些什么?没想到他经商倒碰着了吴江大富豪的女儿,猛然,他想起那个拆字先生说的“王者气象”。莫非,这要应在他身上?可很快他否定了。充其量,他只是个商人呀!此刻,这个沈万三的孩子要降生了。他希望是个孙子,有朝一日会成为什么“王”者。可三天了,这孩子还没出来!沈佑在厅内不安地踱来踱去。这时王氏也走了过来,她走到厅内的佛龛前,虔诚地跪拜着:“求菩萨保佑他们母子平安,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他们母子平安吧!”
蓦然后面的房内响起婴儿啼哭声,沈佑心头一松,但很快又注意力集中到是男是女上面了。王氏正要到后面去看,晓云兴冲冲地跑出来:“老太爷,老太太,我们家小姐给你们添了个孙子!”
沈佑喜形于色,笑着斥责着晓云:“媳妇都当了娘了,你还满嘴的你们家小姐长、你们家小姐短呢!”
晓云一笑:“口改不过来!”说着,她看了看沈佑:“老太爷,我进去还要帮着……”
沈佑赶紧关照:“你告诉他们一声,这个男孩名字我取好了,就叫做沈茂。茂盛的茂!”晓云走了进去,沈佑看着站在一旁的一个家人,神情又亢奋起来:“妇女临盆之日,不能让生人来‘踩生’。你快去,在大门上将红布条、艾蒿等物挂起来。”
褚氏躺在床上,她看了看包在襁褓中的婴儿,动情地亲着。
晓云在一旁看着褚氏那充满母性的圣洁表情,心中羡慕起来。她幻想着自己哪天也能这样为沈万三生个孩子。尽管刚才看着褚氏生孩子时,下体血糊糊的样子和褚氏极痛苦的表情,她也曾恐惧过,但很快她就想到,这是女人非走不可的一步。然而,沈万三在自己房内的日子也不算少了,褚氏成婚没几个月就怀上了,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呢?如果这个孩子是自己生的,那这个家里至少会让自己成就了姨娘的身份,而不会再让自己只是个丫环了。
想到这里,她恨起陆丽娘来。要是没有她,自己也会成为沈万三的小妾了。
“也不知孩子他爹,他现在在哪儿?”褚氏看着怀中的孩子说。
“全是汾湖那个姓陆的女子,死缠着老爷……”晓云愤愤地说着。
“不要说他们,他们在外面,风里浪里的,也不容易!”褚氏制止说。
巨商沈万山 /吴恩培
四十二
第六章 冷月有情 顾复之恩
1关帷的耿耿于怀,已化为一种情仇。大利而归的沈万三,在几个女人的争斗中,商场上搏杀时的那份自在和从容,都没有了,只感到累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在张士德和盐帮兄弟的帮助下,沈万三带回的几船私盐夜行晓宿,总算平安抵达江南。 沈万三和陆丽娘为避官府耳目,下榻在苏州蛇门外的一家小旅馆里,在此频繁地和各种道上的人物联系。凭着盐帮的关系网络,很快,这批私盐秘密地分散到了江南各地。
这些日子,沈万三的心情好极了。商业上的成功比预料的要好得多。粗粗地算算,买丝绸粮食投下去的十多万两银子,几个月工夫,变成了近百万两,获利近十倍。更重要的是,此番成功,尽扫了沈万三梦断京华压在心头的阴影,也使他感性地认识到陆家在他经商中的巨大作用。不过,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陆家的家产在他的商业中越来越显出巨大作用的同时,陆丽娘那任性、尖刻、不肯让人的脾气也越来越显示了出来。想想当时她在扬州琼花阁及尔后的她,沈万三真有种白云苍狗的感触。也许,在厄运中的她,只是收藏了自己性格中的锋芒,这时的她,才是那个陆家大小姐的本来面貌。想到这里,沈万三又感到释然。收了私盐的银子款项后,沈万三惦着周庄褚氏生下的男孩,欲回周庄看看。陆丽娘执意不肯,说去了周庄,和褚氏谁大谁小的名分怎么定?闹着非要沈万三回汾湖。沈万三好说歹说,她还是不愿。直到沈万三摔了东西,动了火,说自己不是穿了条裤头去汾湖招女婿的,自己不能儿子都不见,陆丽娘这才勉强同意去周庄。
陆德源像这些日子中的每一天一样,大清早就到汾湖船埠去转了转。尽管他知道,沈万三和陆丽娘他们回汾湖之前,势必要先派人来报个信的。可他就是成了习惯。要是万三他们忙得疏忽忘记派人而直接来了汾湖,自己这样就可能碰上他们,当然也就可早一点见到女儿了。从船埠回来,吃罢早饭,陆德源无聊地来到他家的后花园中,正好见着关帷。关帷是怕他心中烦闷,也在找他。这些日子关帷对他益发体贴有加,陆德源不安之际,常常也拿他和沈万三作些比较。这个年轻人,为人极是聪明精干,心也极细致乖巧。人前话不多,不招人厌,但在这阴冷的性情背后,却也不知道他整天想些什么。他爱着丽娘,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去让女儿高兴。如今女儿已是名花有主,他能如此对自己尽心尽力,也不枉自己当初对他的领养了。
关帷手里拿着副围棋,陆德源一下子兴趣盎然。两人就坐在小亭内,摆起棋子来了。
关帷在星位落了一子:“老爷,小姐他们去了快三个月了吧?”
陆德源也应了一子:“到今天是两个月零二十七天。唉,落子啊!”
关帷连忙走下一子:“我听苏北来人说,张士诚在高邮造反,杀人如麻。如今朝廷正招集四方的兵马前去剿灭。”他看陆德源沉吟不语,接着说:“上次老爷让新姑爷沈万三支付了十万两银子,他会不会是将这笔家财拿去投了张士诚这些逆贼乱党?”
陆德源拈了一子拿在手里,看着关帷说:“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关帷说:“喔,没什么意思,小姐同行,我只为小姐担心。万一有个……”
陆德源一阵感动,丽娘已是他人之人,难得关帷还如此关心:“管家过虑了。沈万三是个商人,他怎么会去投奔那些造反的?”
关帷说:“这我知道,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沈万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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