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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阳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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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往河边而来。三人来到河边蹬上二忠的船,二忠划着便往湖心岛龙头寨而来。行船中,三人边走边说着话儿。明杰因头会谈话讲到“四大门派”的话头,便问郑鹄:“郑大哥一向在江湖上行走,但不知习学的哪一门派功法?”郑鹄见问此话,亮开嗓门儿哈哈大笑起来,拿眼看看田二忠,一面回道:“哈哈哈,照咱头会儿在屋里的话头说的,咱们算一个门派也行。可是要细说起来呢,又恐怕沾辱兄弟了!”燕明杰心下不解,便凝视着他,问:“大哥又取笑了吧,习学技艺有什么沾辱不沾辱的呢?”郑鹄闻言便连摇头带罢手,嘻嘻的笑着说:“沾辱也罢不沾辱也罢,你听我说说看:你的先祖是梁山一百零八将之一,是吧?我的祖师也是一百零八将之一呀!他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鼓上蚤时迁,你说咱们算是一个门派不?”燕明杰心想“这倒也新鲜;从来还没听说有时迁传流下来的一门武功!那么他这一门派是从何而起的呢?”又一想:“也许是自己年少寡闻,有这么一个门派自己不知道。”想到这”,便敷衍道都是梁山聚义的人,“怎不是一派呢!当然可以说是一家人啦。”郑鹄听他这么不伦不类的答话,心里暗道“小伙子够聪明的”,便一边跳起身在小船上倒背手来回走动着,还不时的乍撒开他那双短胳臂摇摆着以便立得稳。明杰见他浑身上下一刻安静也没有,心里直觉得好笑。就听郑鹄“嘿嘿”笑着说:“都是梁山一家人这不错;可是,你知道吗,我的这位老祖师是因为祝家店偷鸡而名留后世的吧;除此以外,还有桩露脸的事,就是奉命偷了金枪将徐宁的那付什么莫明其妙的衣甲;总之他是离不了个‘偷’。我呢,也就是冲他这一手认他为祖师的。兄弟,你觉着沾辱你不?”燕明杰闻听这话,心里暗暗惊异,原来此人是这一道上的!但此时此地他是不能流露出这种神情的。便应道:“这能算得什么?人生在世,各有所长,时迁的偷术如果用在有益于天下大事上,还可以算是一宗奇能呢!”郑鹄把他那蚕豆形的大脑袋连点几下,叹口气,道:“嗳,话也只好这么说了!呵呵呵,人们应该体谅他的是:倘或他也生就鲁智深,武松那副体魄,我想他就是想偷也偷不成了;再说有力气打斗,他也用不着偷,想要到手什么,抢就是了。”田二忠一面打桨,插言道:“是喽,是喽。燕兄弟方才那话说的对呀。郑大哥是自己取笑。要说拜祖师这倒不假,可那是早年不懂事的时候受人引诱的,成年以后到处济困扶危,已在江湖上有了名了。”郑鹄见二忠给他解嘲,便转向二忠做个怪态,说:“嗨嗨,二忠兄弟倒会给我抹光溜墙。不过也对;我才说来的;时迁以一个‘偷’也曾做出些露脸的事情,所以我还是始终说他是我的祖师。”他边说边挤眼儿咋舌的表演着,随后又加一句“不是说么,盗有几种盗,有窃盗,有强盗,有俠盗;同样一个‘盗’,做善做恶,只在你这颗心就是了,对不,二位老弟?”明杰听到这里方才明白捻党里为什么能接纳个路数不正的人。便说道:“郑大哥这话说的好,其实呢,盗也罢,俠也罢,文也好,武也好,这些都不过是行事的手段,看人应该看他的存心如何;手段的高低优劣可以不必论的。”“着、着、着哇!就是这么理儿呀。”郑鹄乐得像个小孩子似的,跳着脚,拍着两个小巴掌。这形景把明杰、二忠两人逗得同声大笑起来。几个人这么说说笑笑着,船已进入湖面。

十七出拳演武娱湖主(2)


这日天清气朗,湖面风平浪静;十里平湖,水光涟滟,魚跃波鳞。四处渔歌唱答,天空凫阵参差;浅溏芙蓉含露欲滴,近岸芦苇翠色可餐。放眼远眺,则见大水套那莾蒼蒼郁沉沉的磅簿气势。这一切,都令人心胸开阔,激情壮怀,不由你不赞叹我们伟大国家江山的壮美!
船行间,便见水上一些小舟往来忙碌着捕鱼捉虾。二忠、郑鹄不时的和舟上人们打着招呼。明杰心想:“这些大概就是捻子的外围寻哨船了。正想之间,偶一抬头便见前面呈现一座水寨。郑鹄说:“这就是龙头寨了。”此地原来是由于黄河每年至汛期便倒灌入湖,同时挾带泥砂,到了这开阔之处水流放缓泥砂沉积,澄清了的水又转经大运河泄出,如此往复积久,便形成了这个湖心岛。船近岸边,但这里许方围的地面上,郁郁浓浓的岸柳环绕中,座落着一、二十间茅屋;房屋四周稻田秧苗泛绿,屋傍菜圃黄花烂漫。
小船拢岸后,三人弃舟登岸,各自整理一番衣衫。当下郑鹄在前引路向屋院走来。燕明杰边走着边留心观看着这儿的情形,此时穿过柳荫就见有五六个人在院门前讲着什么,一个人边说边挥动着手示意。二忠向明杰说知那人就是大捻子,首领周炳。並且放缓脚步,让明杰和他且等一等,请郑鹄先去通报了周炳,然后再一起过去见礼。郑鹄便呲牙一笑,串着两条短腿向周炳跑过去。
这时周炳那边几个人也望见了几个来人,便都转过脸来看着他们。待郑鹄上前说明之后,周炳便搓着手慢步迎过来。此时郑鹄便跑在前高高的挥着手示意二忠、明杰快过来相见。当两下里离得相近了,郑鹄、二忠从旁互相作了介绍,明杰和周炳便都抢前来寒宣叙礼。然后周炳又忙让着到屋里说话。
进得院门,燕明杰抬眼看去,这里虽是茅屋草舍,泥壁泥墙,却是修茸布置得十分整洁雅致,庭院内外净光如洗,窗纸洁白如雪,本色的门窗隔扇都擦抹得净光明亮。进到屋内,也是一律的本色桌椅几案,所有这些概都纤尘不染。当下周炳向桌边靠椅让坐,几个人都落了座。原来跟随周炳身边的几个青年便都到另屋去了。周炳朝另屋喊了声沏茶,就有两个青年过来执壶摆盏,斟了茶,退出去。
周炳向明杰问了些路行几日海滨情形等闲话之后;一面喝着茶说道:“方才郑鹄兄弟说知燕兄弟到来,我很高兴;燕家庄世世代代所作所为都为一方人所钦敬;今天一见,兄弟这样年轻,就有这般俠义心肠,大有祖上遗风,真真令人钦敬。”燕明杰欠身谦谢道:“大捻子过讲了。小弟年轻,又初出家门,世故人情一些不曾经历;踏到世面上来就是要向朋友学习些作人作事的道理。听田二哥说了周大捻的为人处世,小弟由衷敬偑,以此特来恭领教悔,兼有小事请求相帮,愿大捻子不吝指教、帮助。”周炳欠身笑道:“燕兄弟说哪去了;我本是个粗鲁人。自糼双亲早早殁世,自然缺少家教,大半生都是和贩夫走卒、帮工杂役在一起混的。所以、正经的圣贤道理、人情、经济一些也没学到,哪还有嘴指教人的呢!”明杰忙说道:“这是大捻子自谦了。前人有‘世事洞明偕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话,这都是对那些死啃书本,抱着圣人臭脚不放的八股文士的轻视。像大捻子这样经多见广,做事能胸怀大局,谋福千家;和那些满口‘子曰、诗云’的所谓文人们,做官则徇私枉法,做人则口说忠孝仁义,实则男盗女娼的人相对比来看,在眼下的中国,这书读多少恐怕都不是最重要的吧!”郑鹄见他们互相谦词,一时插不上话,便有些坐不住了,这时就瞧个空儿插进来,说:“周大哥虽说没进过学堂,实在说也够半个秀才呢!有句老话‘师付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这个人修行的功夫可真让人折服。你看他,到这会儿连个家还没成,他这一来不要紧,连儿带孙子都全躭悮了!”一句话说的座上几人都憋不住笑了。周炳笑罢,转脸向郑鹄埋怨道:“人家燕家兄弟说正景的呢,你就不分个里外的瞎扯白话呢!”郑鹄嘻嘻笑道:“你们两个都那么一本正经的说个不了,我怪受拘的,说个乐子也松宽松宽筋骨,这有什么不好的!”旁边三人看他又摆手又摇头,又都憋不住乐了。笑过一时,明杰转向周炳问:“怎么,大捻子这个年岁还不成个家呢?”周炳面带微笑说:“还不是因为穷吗!一个人饱了饿了只在自己;有了老婆孩子,一旦吃穿不上,哭天叫地的,你这罪孽不就大了吗!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田二忠在旁解释道:“也不都是为这个;大哥常对咱们说:‘天下这么纷纷乱乱的,留下一身心思力量,有朝一日不得不挺身出外时,也好多干点事儿”明杰闻言忙欠身道:“大捻子真是非常之人,因而才有这等非常之行。这就更加可敬了!”周炳叹息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么;不过这也是空怀大志罢了。像我这样文不够膳录生,武不够救火兵,当真有那么一天要动刀、动枪时候,自问自己,又能顶起哪一角儿呢?”明杰说道:“人贵有志;像大捻子眼下所为,不就是实实在在的事业吗?”周炳摇头叹道:“差远着哪!尔今我们这都不过是做点嘴皮子的功夫;倘有一天真要动刀动枪的,那可就要现眼啦!”明杰没解他的意思,便问:“这话怎讲呢?”周炳说道:“这个么,我是想:历来改朝换代没有不打仗的。大清国虽是一块烂木头了,可是还没烂成一堆灰,还有这个兵那个兵的。它就算是烂成一堆灰了,你不还得把它打扫除去吗!它有兵你就得用兵去对付它。所以我总想让咱们的弟兄都学它几手儿,到时候也不致于把刀枪当烧火棍子使。再说,这时候儿都使洋枪洋炮的,咱们没有这些冒烟的家伙,就更得有点精当的武功才能补没有火器的短处,你说是不是?”他见明杰点头赞成,就又说道:“我们这儿有几个人多少懂一点,也只够个看家的份子。所以现在大家这么练着手儿。想再多学,又请不到高明教师;因此,这就成了我的一块心病。现在实不相满,刚才郑鹄兄弟说兄弟你来了,我就打了你的主意。你们燕家庄的人谁还不知道,都有家传武功在身,我们想请一位都请不到,今天是天帮助咱们捻子让你来到咱们这里,就请兄弟来帮这个忙,不知兄弟可肯答应吗?”明杰见他这么说,就有些迟疑。周炳见状,便笑着说:“我虽是这么说,你可别误会,以为是你有事找到我,我就提出这话来跟你半斤八两的交换。我才说的事,若是你有什么为难之处,大哥绝不相强。你就是不能应承这件事,你的事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相帮,因为你要做的这事,我不自量力的说,若说是替大哥做的,也顺理成章。几位兄弟,你们说对不?恩?”他看着每个人,嘿嘿大笑起来。燕明杰听了这番话,心里甚是敬佩周炳的远见和识得大局的广阔胸怀,便连忙答道:“大捻子所说,小弟由衷赞佩。只是小弟虽也学了一点家传功法,但是很差;况且行军布阵之事和一拳一脚一刀一枪又大有不同,所以恐怕于教练军马之事不中用。可是听了您刚才这番热血钢肠的话,使小弟深深感动;大捻子若不嫌弃小弟才艺疏浅,小弟甚愿效劳。只有一宗请体谅:弟这次来此为的要事,要事在身自然不便久待,大捻子当能谅解。待后日海滨之事一了,那时还可以同着一位堂兄同来拜谢,再作盘桓,您看如何?”周炳连说:“是的是的,救人的事自然耽搁不得。”说着又去看看郑鹄和二忠,说:“这次我们怎能就留下他呢,只是今日且暂住,叫兄弟会会我们的几位弟兄,日后大家遇事好互相有个照应。明天一早着人伴送你回程,如何?”明杰点头依允,道:“蒙大捻子抬爱,小弟就依从吩咐了。”郑鹄听说要着人伴送,便向周炳说道:“大哥,明天就让我去伴送燕老弟吧,正好胶东那边带信来,那边闹了点麻烦,让去人帮助一把。另外我还要去看望看望师娘母子们光景都怎样了。这不一举三得吗!”周炳欣然答应:“这样最好了,有你去我就更放心了。”说罢,又吩咐“摆酒侍侯”。另屋的两个青年便去厨下传了话。

十七出拳演武娱湖主(3)(4)


几个人又说了些关于东平捻党几年来的活动情况:周炳被推举为“响者”之后,选定丁刚、韦通、郑鹄等十来个叫做“响捻子”的小头领,这些人集合起来时便共同商议些重要事情,分散开去时就各自分头联结人众;现在每人都联结有三五十个党众。同时又通过这十来个“响捻子”把上面的话带给众人,反过来又把众人的事带到上面来以达到上下同心。“响捻子”,们平日间每月定期聚会两次,遇有大事又要临时聚会。日常间,除联结人众之外,又通过党众收集外地会党的活动消息和官府的一些举动行为,以做到心中有数。
周炳说:“我们成立起捻党,是为了结联起乡亲实行自保自救,达到一家有难大家相帮的目的。至于学习打斗,不是为了用以恃强凌弱;它的重要功用是让人振作精神,奋发向上,人人都振奋起来才能把各种事情作好,这就是自救的根本。”郑鹄听得一时兴起,便又站起身在地上走动着,一面挥动着手,一面以他那娃娃腔叫着说:“可不是,像那些大烟鬼、耍钱鬼、酒鬼,成天弄得昏头昏脑、云山雾照的,还哪有什么心思干正经事,庄稼买卖、工商百行都荒废了,这个国家不就完了吗!”周炳接着他的话道:“所以我们捻党要先把人们的精神提起来。”
说话间,酒饭已摆上来。一时酒饭完毕,又喝茶谈论一回,周炳说要陪明杰在寨子四下看看,明杰甚是高兴。郑鹄本就闲不住,听得这一声早已离开座位,张罗着要走了,另屋的几个青年收拾过桌案后,也陪随着走来。
几人出了院门,前面是一片园地;园地尽头直到湖滩柳林,就是午前下船那带地方。向东走出百十步,回头看那屋宇院落,本是坐落在小岛的最高处。屋院后半环围着数十株垂柳,虽不甚高大,却也撒下了浓荫,掩映房舍,给人以凉爽。循路前行,半里开外便是一方方水田,绿绿的秧苗在微风中拂起伏落。水田外,湛蓝的湖水中映出云片飘飘的高天,有一只苍鹰在天穹展翅翱翔。
一行人循田边绕向左侧,在水田尽头处,便是茂密的蒲草、芦苇,莽莽苁苁,环围了半边湖滩;从这可以看出开拓这龙头寨之初的艰辛来。说起这一过程,周炳讲:起初他本想以他家为据点,后来觉得有许多不便;一是房屋狭小,二是惹人眼目,三是闲杂人来往有碍于事。后来才想到此地。既隐蔽又清肃。经过大家的芟草理秽,整地建房,一点点整治到现在的样子。
和周炳一起常驻这里的,便是起初从官差手里解救下来的郝大林、安小宝等这几个这会儿随在身后的几个青年。他们中有不敢呆在家的,有的是没有父母依靠的,有的是家里无法养活的,便都早早加入捻党,来这里由周炳领着垦荒种田,早晚学些文字和刀枪招法。他们几人在这儿种粮种菜、捕鱼捞虾,吃穿用度丰足有余还可补给家人。遇有事情,几个青年又担负着交通、召唤的职事。周炳做了他们的保护人,他们也就成了他的护身和帮手。
一行人走着看着,边走边谈,前面来到院北的演练场。这是荒草环绕中的一片平坦开阔的细砂地。纵、横各有二百来步的样子,中心处有一块踩踏得异常平整光洁的地方,燕明杰一见早已明白:那是人们练武踏蹋的缘故吧。
场地南边有几间茅屋,门窗关着。一行人来到近前,周炳推开屋门,里面是个筒子屋,靠墙放着一溜刀枪架子,上面摆放着些刀枪、梭镖、棍棒之类的粗笨家伙,但放置得却是整齐规矩。
周炳拿起一把鬼头大刀,笑着向燕明杰说道:“这些玩意儿叫兄弟看了见笑,都是些土里土气的笨家伙!我们就使用这些玩意儿比划着练手的。”明杰笑着说:“哪能谈到见笑!历史上许多大的起义,开始时都是以锄镰锹镐等动起手来的;然后才一点点有了象样的武器。”二忠一旁插言道:“其实呢,真正大征大战中,千军万马的,哪里有那么多‘龙泉’、‘太阿’、‘干将’、‘莫邪’之类的宝刀宝剑;还不都是那粗粗拉拉的笨家伙!”郑鹄正在兵器架后面一个个的摩摩看看呢,听前面三人说到这儿,他便比划着手儿尖声说道:“别看咱们这些家什粗,世上的事,有许多还就是得粗的顶用呢!就说人吧:那富贵人家,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一个个都细皮嫩肉,净头净脸的;可是,他们的衣食用度,自己是一点儿也弄不出来,倒是那些赤脚裸背、土里土气的粗鲁人种田、纺织来给他们用,他们才得以活着的。从这儿看,还不是粗的实在吗!还有;你看那少林寺的和尚,他们从达摩老祖传授武功时起,就是一根棍。因为达摩是天竺人,天竺人主要兵器就是一支杵,你说这棍和杵粗不粗?可是少林寺的名声却满天下,弟子遍九州。所以呀,兵器的好、歹是末节,要紧的是行事怎样啊!”二忠接口说道:“哼哼!那些富贵的人头脸儿干净,心可就脏了,尽想着法子把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弄到手,‘良心’两个字他们可就不在乎了。要不怎么弄的世上你争我斗的不得太平!”
正在大家一面议论一面感叹着的时候,就听郑鹄嚷嚷着向燕明杰说:“才说到少林寺的棍,我就想到你们燕家的拳,兄弟,你何不就在这儿打上一套拳脚,让咱见识见识?”
燕明杰看看众人,有些不好意思。周炳见状,也一力赞成让他打上一路拳。
燕明杰闻言,不好推辞,就说“二位兄长吩咐了,兄弟只好从命,只请众位别见笑了。”说罢,脱了外罩长杉,露出雪白的内衣裤,就见他洽如亮银灿雪塑就的一般,在场子中心整整衣襟,紧束了腰带,众人便都注目静静观看。见他略略活动几下胳膊腿脚,便做了个白猿献桃的起手式,随即打出一路“哪吒闹海”的拳法。人们知道当年燕青在世时,他最为拿手功夫是“相扑”,俗语说就是摔交。但是,燕青是个身貌灵秀的人,他的相扑便不同于一般莽汉,他靠的是以巧取胜,全凭着闪展腾跃中窥准对手的空子就中取事。所谓“燕家拳”,就是由相扑术插进拳击的招数,能得拳击就拳击,能得扑拿就扑拿。如他在泰安擂台战胜任天锡时,就是捉得对手的空当,一跃抢入,把任天锡举起又摔下擂台去的。因此,这燕青的特异之处就是善于灵活多变,让人无从捉摸。闲话已了,且说燕明杰在场上的演练:
这时但见他:双足弹跳雪崩摧,单掌劈空鹰鸷飞;三十三千瑞玉午,九十九万白鳞吹;只见一团新絮旋,哪看人影腾与飞;不是观者在人境,还疑琼宵演风雷!
众人正看得目瞪口呆,出神忘我之际,忽见他倏的一下收招敛式,神气平静的向大家抱拳一揖,说声“献丑”,然后来到众人眼前。

燕明杰刚待去整束衣杉,就见郑鹄跳着两条短腿跑到场中心,抡胳膊跳脚的学着燕明杰的样子,慢腾腾的,一边比划,一边连伸舌头带眨眼儿,最后还笨笨的翻了个根头。完了又冲众人做了个鬼脸儿。他这套滑稽表演直把场上众人惹得哈哈大笑。郑鹄还嘴里呼哧呼哧的说:“我的天!这真叫看花容易绣花难哪!看人家练的怪好看的,到我这儿,可就更‘好看’了。燕老弟,咱俩个谁行?你练了半天没人笑:我这就两下,他们可都笑了哇!”他这一说,众人更被引逗得笑弯了腰。
少倾笑罢,田二忠迈前一步,拉起明杰的手,说:“兄弟这般身手,真真让我们大开眼界。了不得,了不得!”
周炳也连连夸奖:“燕家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兄弟到来,是我们有幸。”说着回头对身旁的几个少年说:“孩子,快过来给燕叔叔磕头,今后好跟叔叔学艺。”几个人闻声,齐齐跪下磕过头去。明杰慌的伸手一一拉起来,一面说“快别这样,快别这样!以后有机会了,大家在一起学就是了。”
几个少年站起之后,就有两三个转到一边在一起嘀咕着什么。一面还滴溜咕噜的拿眼睛看看明杰,又看看周炳。周炳见状,就向几个人问道:“你们几个有话不大声说,在那儿叽咕什么?不怕燕叔叔笑话!”
那几个人被问得脸一红,就带些腼腆的转回来,其中一个说:“我们看燕叔叔练的拳术甚是好看,就心想:燕叔叔的刀枪剑戟等功法演练起来一定更好看了:几个人都这么想,所以就凑到一起叨咕起来。”
郑鹄一旁听了这话,当即把手一拍,说道:“着哇、着哇、着哇!原来你们也这么想着来的呀!没想到咱们同心啦!”说着来跟燕明杰说:“怎么样兄弟?听见了吧!你要是劳累了,就少来几招,让咱们再见识见识好不好?”
周炳也在一旁微笑着看他,意思也是这样,只是不便说出口的样子。
明杰觉得不好驳了众人的脸面,便说道:“器械和拳法其实也是一理,演练起来只是一晃而过,看个热闹而已。虽说行家看门道,也只是看个基本功的深浅;就是所谓的:出手力、回转气、身手步法捩、急、徐;眼要快,耳宜细,心惴对手所用意。这些基本功的深浅就是工夫的深浅;因为工夫不到,基本功就不扎实,所以练武术也叫练功夫。至于所说的套路,那是只用于演练,真到了实杀实砍的时候,还哪里讲得上套路了!你按套路打,该拳手、器械走上路,对手却来攻你的下路了,你还按你的套路走,这成吗?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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