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还阳草-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张人皮了!你冒名行谝,冒到本县头上来了!你可知道?连日来本县缙绅正张罗筹办,要给本官建立功德排坊:将来任滿升迁之日还要送万民傘呢!现在让你这么冒名败坏本官的声名,我这功德牌、万民伞不就全都砸了吗?行谝、强奸这罪已深重;冒充本官更是死有余辜。更兼前番失落文书案卷。虽然此事已处理过了;但那是体衈你素日劳苦从轻发落的。今日看来,你是一向作伪,欺滿上司。今既伪装披露,再不能姑息了,就一起算来,数罪並罚,死罪是万万逃不出了。今且收监,待具文禀明上宪,批复之后再行定夺。”说罢,吩咐:“拉下去”!
下面便拖死狗一样把尹显仁弄了出去。
袁知县看着拉出尹显仁,便转过身来对孙秀英说道:“你小小年纪,竟有一片孝心,为了营救父亲而抛头露面,出来奔走。今不幸,所求非人,遭此污辱,本县本着仁慈之心惩治了坏人,替你报仇雪耻了。今待我着人查阅了你父亲的案卷之后,再酌情减轻他的刑罚,如可释,便早日解除监禁,使你一家团聚,以成全你的一片孝心。现在你先一旁稍候,看我发落这个帮狗吃食、冒充官亲的‘知县太太’,让你明白这桩事的首尾之后,以免除你心存悮会,而对本县心怀怨恨。好啦!你到一边看着去吧。”
孙秀英朝上叩头,口称:“谢青天大老爷。”然后站到一旁去。
袁知县便再冲孙大脚喝道:“孙王氏!你在本城素以保媒拉线为营生,坑害了多少好人,坏了许多良家女子,本县未曾得睱究治你的罪行。尔今你为虎作伥,与尹显仁合谋行谝,竟冒充官亲並使孙秀英失了贞操。按律本应处凌迟活剮。今念你孤寡一身,又是自行出首到案。为此,姑免你一死,判你终生监禁,免得你继续在外为非作歹、坑害良善!”说罢,吩咐:“把孙王氏拉下去责打八十棍,收监。”今日这一堂到此算是完毕,于是喝一声:“退堂!”上下人众当即散去。

二十二袁官家宴不欢散(3)


且说孙秀英是怎么到这公堂上来的:孙大脚平日保媒拉线,不过是为了从中揩点儿油水,搛些小费而已。这假充官太太也只是具怕尹显仁的邪恶,怕受他的暗害;也是她没曾想到这假充官太太的罪重,所以也就敷衍周旋着逢场做戏一番。没想到,孙秀英这个乡间女子还这么性列如火,受污之后竟发了疯。而尹显仁又以此讹住了她,让她给養在家里、劝着,不许再把她弄得疯病加重了。她一个寡妇之家,又没个养身之业,靠说油嘴,收小费,现在看顾这个小疯子,也离不得家门,小费也收不着了,这如何能承受了如此沉重的讹诈呢?正在她困于讹诈,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听说尹显仁丢文书犯了罪,被打板子后,让人抬回家,死活不知。这孙大脚正没法子呢,一听这话立时心里开了两扇门似的豁亮,心想:俗语说“墙倒众人推”,我若不趁这个当口推上一把,这养疯子、治疯子、哄疯子的重担得到什么时候才得卸呢?想到这儿,就当孙秀英把这场谝局的原委实话实说了。又说“我看你小小年纪儿怪可怜的,现在我领你到衙门去告他一状,你可就逃出他的手掌了,又能出了这污身的气。要不然,等他哪时再来緾你,你怎么办?”
那孙秀英本来性如烈火,又因失身而撕破了脸皮,更添了一层泼辣;原本只碍着要救父亲出狱,所以这些日子只强压怒火。不敢得罪这个知县太太。今听孙大脚道出真情,又说是要告状,她还有什么犹疑。当下便立即催逼孙大脚,急急来到公堂。这一状也真告赢了。这倒不是她遇上了清官;咱们读过前文,情由是自然都明白的。
袁知县一日之间连连接到两份恐吓字笺和匕首。还听到王三生等几个护送兵丁报告说:“那夜平安寨周围的大火是同时烧起来的”。他根据这种情形推测,那么大个镇子,周遭也有数里,要是同时发火至少也得几十个人一齐动手;好一好就一、二百人。这表明捻党此次行动人头儿不少。再说还有城里来的一伙,看起来实在是惹不得呀!他又联想到夜里的飞盗入衙,我这颗人头还是人家寄放在这的。至于那笺上的“南北”、“九州”“冰山”等等字样,也都是实话,也不得不计算。想前思后都不得不使他马上改弦易辙。于是就从孙秀英这宗事做起。
恩典孙秀英,对袁知县来说是有几笔帐算的;第一,首先作个“清官”,以便赢得功德碑和万民伞;第二,抓住尹显仁这个替罪羊,袁知县好就此下台阶,抹弯子;不然当初他发票抓扑的那些人,现在又是他发话放人,这很有些说不过去!第三,杀了尹显仁还可以灭了平安镇得字笺这宗事的口;此口一灭,他自己屋内得字笺,外人不知道,这就免得外人知道他放人的根本原由。因此种种,孙秀英就不幸之中得了侥倖。
燕明凯等三人在县衙后堂留刀寄笺后,乘着人乱顺利退出。回到店里已近四更。三人更衣安歇了。次日清晨照常起早用饭,进出在众人面前,丝毫不露痕迹。当下郑鹄便告辞要回胶州去。临行约明凯兄弟二人早日去那面聚会,並说还有要事相商,和将来同去东平复命。明凯已听明杰说了郑鹄为人行事和周炳的相约,所以甚愿一起共事,便爽快答应了邀请。
郑鹄去后,明凯、明杰二人照常出外卖药行医,和没事人一般。他们就这么又在县城里外又逗留了半个月的光景,直到听准了万永年和其他无辜被拘押的人大多数获释,才算一心无挂了。在这期间,为了防嫌,他们很少到金家来走动。只在交换信息、差商事情等必要时,俏俏来往一半遭。
这一晚,饭后无事,关了门,明凯和明杰说:“咱们的事情已经完毕,在这里算来已是两月有余了。日久生事,我想咱们也该离开这儿了,你看怎么样?”明杰道:“我也是这么想来的,只是没跟哥说呢!倒不如今晚就到金大哥那儿去,跟他说了,明天就可以动身启程。哥,你说好吗?”明凯点头称“是”。
于是,二人出来,反锁了门,借着矇眬月色,在盛夏的晚风中一路往城里来。到了金家,见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庭中纳凉。见他兄弟来到,自重忙站立起来打招呼,又回身拿过两只矮凳,让他们坐,二人向老太太和方菲问了好,坐了。自重随手斟上茶来,让二人喝着。互问了些眼前闲话,又讲了一回衙门释放人犯的情形。稍停,明凯又转对方菲问讯了她的病情。见方菲的神情,气色都好多了。方菲见明凯问候,便微笑着说:“你是医生,懂得望诊,你看怎样呢?”金妈妈在旁摇着莆扇,也叩问:“是啊,大侄子,你看你嫂子现在,比你头一次给她看病的时候怎么样?”不等明凯答话,明杰先说道:“大嫂,别看我不懂医道,不会望诊这些事儿,就我这外行的眼睛也看得出来,嫂子这病可是好多了。”方菲笑着说:“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明杰兄弟跟着大医生一起来来去去的,也懂得看病啦!”她带几分打趣的笑着说:“这还真让你矇对啦!是好多啦。可是我说,二兄弟,你都从哪儿看出我好了呢”明杰见她带着玩笑,便也笑模笑样的说:“嘿!嫂子啊!你可小瞧人啦!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开个方子,吃上几付药,不出三年二载百病全消不算,还保你抱上个大胖娃娃呢!连这病的好转还看不出来?告述你我是怎么看出来的?这有两个根据:一、你现在爱说话了,这是病情好转的表现;二、你从当初的病床上下来地了,並且能和大伙儿一样坐在这院儿里,这不是表明你身子硬爽了?你看我说的对不对?”这时他已不再开玩笑了。他虽不笑,可跟前的几个人却都被他说笑了,方菲的脸也红了起来,一面佯嗔道:“头一次你们来给我看病,我看你板着个小脸儿,目不斜视的坐在那一声不吭,我还只当你是个傻小子呢!看不出来,原来你是在装憨;这张嘴还灵巧着呢!”她这么一说,大家又都笑了起来。笑罢,明凯才说道:“明杰才说的虽然是趣话,却也有些道理。病痛,病痛,有病的人自然就痛苦,总觉着有许多的不适,还哪有乐趣呢?不乐又怎能笑口常开呢?所以他说嫂子爱说爱笑了,就是病见好了,这是实话。嫂子病见好爱笑,越是爱笑呢病越好的快,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就可望早日痊愈了。”
几个人闲话一回之后,明凯便向自重说了要启程往胶州去的事。自重没有立即答话,站起身对母亲和方菲说:“娘你领她进屋里歇着吧,劳累一天了;外边也凉,还要下露,别着了凉”。待婆媳俩去后,才转身来拉了明凯、明杰进到另一间屋来坐了。然后才低声说道:“外面说话不方便,所以让你们屋里坐着好说话儿。你们有事要走,哥哥既不能挽留也不能相送,只有几句话要说说。兄弟相聚一场,都觉着很投契,实是不忍分离;但是因兄身无一技之长,又有老母病妻所累,不能和二位兄弟一起出外闯荡一番事业,为国家为民族做些有益的事,自心深感遗憾!哥哥虽糸文笔之匠,一介匹夫,可也未必不留心天下、国家的事情。尤其是当今的世道,国不像国,家不像家,不由你不去想它。
如所周知,大清天下几代以来就朝庭腐败,吏治黑暗;近年又有外夷侵扰,鸦片流毒于全中国,致使我中华民族国穷民弱。如此上去亡国灭种就将有日了!”明凯哥儿俩见他越说越激动,如此真情流露,实实感动人,便不住的点头赞叹。
自重又说:“古训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怎能不使人忧心呢!只是我这样个无拳无勇的匹夫有什么法子呢!只能空想想罢了。”明杰一旁连说:“像大哥这样想事;这就很可贵了!要不是家庭璄况这样累人,您一定会有所作为。世事是这样,就不必苦恼自责了。”
自重摊开两手,稍许平静些,继续说:“嗐!话也只好这么说了。我现在要说的是:这番相聚,我见二位兄弟不离燕家世代风度——少年聪敏,胸怀大志,身负精技,性情豪俠,见义勇为,存济国济民之心。哥哥心下十分敬偑。今天你们要远撸暮#颐挥斜鸬姆钏停挥姓饧妇浠埃党隼垂┬值懿慰迹缬杏茫蔷透昧耍热舨坏保簿桶樟耍凑亲约倚值堋忝且膊恢劣谛ξ矣薷!
明凯忙伏身向前,说道:“自家兄弟,大哥还这么客气!小弟和明杰还都年轻,又初出家门,正需要诸亲好友,父兄尊长的教导,才得长些见识,免出差错贻笑外方呢。”
明杰接口道:“我们刚刚步入这汒汒人海,心里实在没个底数,大哥要是能常常和我们在一起该有多好,遇事也有个主意。既不能这样,大哥有见得到的,说给我们,记在心里,遇事也可以警醒些。”
自重便说道:“二位兄弟这一番在海滨的举动,解救了众多无辜乡亲百姓,实属俠义之举,无疑是一件大好事。自古以来一些行俠仗义之人,如荆轲,聶政、朱家、郭解等仗义行俠,捨身取义的豪俠之士都受到众多古圣先贤的称赞,也曾载入史册。自古迄今历朝历代国家不公、社会不平之事所在多有,无可计数;细民百姓受暴君、权奸、恶霸、豪强欺凌、蹂躏的事时时处处,无日不有,无所不在;小民冤抑难伸,贤者为之扼腕,因而日思夜想:望堂上有清官,草野有俠士,希求通过这些,能够有朝一日实现政治清平,强暴拨除,人人都得过个松心暢意的日子。可是事实怎样呢?翻翻正史,读读野传,听听俚语,上自三皇五帝,下至当今国朝,清官虽有,但是,实在是寥若晨星;仁人俠士也实存其人,但也是凤毛麟角;在今天广大的中国里,一时能有几个像二位兄弟这样行事的真义士?我这么说可不是狂妄大言,要贬低清官俠士的社会功用;只是我私下揣摩,以天下之大,人心之险,尤其是当今的大清国;清官、俠士的功用充其量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只石填海,得微效于一时一地而已!此时的广大国士民生不还是黑染皮灯笼。半天螢火虫——生民还是‘倒悬’、‘塗炭’,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做事,当然要以切实为重。空出大言不做实事是读书人的老毛病,因而于国无补,于民无益,因而是不可取的。而我现在只是要说‘本’、‘未’两个字,就是说:我们做事要分清什么是根本,什么是末稍。如你们医家治病,讲究个‘正本清源’。本源强固了,其余百病千灾的自然也就消除了。这是宏观大旨。
“尔今的大清国已是‘病入膏肓了,其病根在于朝庭的腐败,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你我兄弟不是朝庭大员,不能左右朝庭的大政方针;就是朝庭大员,也挽救不了这个颓势,因为它腐败积久,根深缔固,治病治不了命,所以滿清的灭亡已是注定了。
“可是,朝庭还不是国家;国家是国土和人民合起来才成的。朝庭只不过是个过客。滿清这个过客现在的行事就如同俗话说的‘客不修店’一样,他是住一宿就走,‘店房’破不破他不关心。我们讲救国救民是要把‘店房’修缮得完整无缺,华丽辉煌,因为它是我们的祖宗基业、儿孙的本根。所以这救国的大事业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天职了。”

二十二袁官家宴不欢散(4)


明凯兄弟听得入神,茶也忘了喝。见自重停下话头喝茶润嗓子的当儿,两人互相瞅瞅,见对方都是一付敬偑的神色。“救国大事,根本是什么呢?”自重又接下去说:“我以为强民是最要紧的了;有了精明强干的人,外驱鞑虏、内足财货、国家才能强盛。以二位兄弟的才干、胆略,且胸怀大志,尔今要闯荡四方,这正可以在江湖上广交朋友,多结识些志同道合的仁人志士,文以文会,武以武聚;就是同文人讲求崇文爱国之道,少发牢骚,多做实事,在民众中多讲自强自爱,顾识大义的道理;在武人中讲求尚武保国的道理,将自身的武功,择善传习给众人,一传十,十传百,……以至四海九州。传习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健身强国,而不是其它什么狹邪私利。这样,人人精诚,个个励志,振奋起民族精神,这不就是国家的本源强固了吗?百害诸邪也就都可以抵御了,就是那鸦片毒物人们也会自然认清而远避它。试想,有哪个精明向上、不甘堕落的人会习染那种东西呢、。这是一番卧薪偿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工夫;不像你们才做过的这件事那么立竿见影。它需要一段较长的岁月,需要几年,十几年,几十年才能做出成效来。这样做,虽然功效缓慢,也很是艰苦,但它是一项基础功夫。‘欲速则不达’,走捷径都是成不得大事业的呀!”他见二人都在神情专注的听着,便笑着向二人说道:“兄弟们来我这坐客,本该谈些趣话亲近些;而我这么大道理连篇累读,太也不近情理了是吧?”自重双手拊掌互相搓擦着,哈哈大笑起来说
明凯兄弟都正色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你想,咱们要是喜欢闲情逸趣的闲散人,何不去那名山大川,访古寻幽去,偏偏来这怨苦污浊的事非之地,看一些血醒醃攒的丑恶世象,听一些冤孽不平的世态人情?还不是因为当今的世道让人提不起兴头寻开心了!所以才既然活在这个世上,就总得动手把它往好里治理。咱们总不能陷到泥沼里,就干停在那里不做一点行动啊!”
自重点头赞叹道:“这倒是实话呀!”
明杰又说道:“大哥才说‘该谈点趣话才亲近些,’可是咱们的情形就像路上的担夫和岸头的纤夫一样,重负在身,还哪有像那种闲散之人的提笼架鸟,斗鸡蹓狗的情致呢?那么要从‘泥沼’里跳出来或说是卸掉身上的重负,就总得有个跳出或卸掉的招法儿。大哥才说的话,不就是在教我们招法吗?所以还请大哥把话说到底吧。”
自重点着头道:“世事确实令人轻松不起来呀!好。既然这么说,我就再往下说说:我们读史书中,有这么一个教训:就是古来的许多大小起义都一哄而起,一挫即溃,少有成大事者。依我看,那原因都是根本不牢,单凭一时的激愤而已。其行事手段也都是些歪道邪说矇混人于一时,终久经不得推敲;激愤一泄,邪说一失灵,众心自然而散,因而一触即溃,义众便落得掉头流血,家倾人灭;这不独是其事本身的失败,还使后来者胆寒。远的不说,即如近世的什么白莲教、天地会、八卦教等等,这些会道,虽然都是穷苦人抗钱粮,反欺压起事的,但都信俸、依靠神功,仙法,以为借助神、仙法的护佑就可战胜拿刀拿枪的官兵。等到事实表明神、仙靠不住的时候,人心也就涣散了,遂以失败而告终。就是那些一时侥倖成功的首领,也都因目光短浅,心无国家民族,稍得小利便安富尊荣,不能再给众人以宏大久远的出路;甚至因内争里斗而失败。他们盲目举旗,轻易失败,落得事未成身先灭。所以,要干大事业,不可不总结这些经验。”
二位兄弟今要远行,万万要慎重对待这类事情。我前面说的‘强民固本’,虽似玄远,实则深沉;没有一点深沉的气度难以成就大事业。所以我想这是切实可行的。试想,若全国人民都心明眼亮,身怀武功了,岂不是遍地精英、举国刚强?这样就造成一种时势——有朝一日,英雄一出,群起响应,何愁滿清不灭?中国不强?洋夷不退呢?兄弟们为国家民族奔走苦斗,能得如此结果,也可笑慰九泉了吧?从救国大局讲,这岂不比固着于一时一地有益得多吗?
“俗话有‘丢了西瓜,捡了芝蔴’是说因小失大。我的意思是。‘芝蔴’、‘西瓜’都要捡,担重要的还是‘西瓜’。我说这些,不知二位兄弟以为怎样?”
二人听摆连连点头称“是”。明杰异常激动,说:“大哥所说使我们心里豁然开朗了。目前情形确实让人不知所从。咱们倒不敢说是爱国志士,但总觉得国事令人担忧,忍不住要为之做点事情。尔今从南到北,各地都有聚众起事的团伙在,可究竟哪个能真正成就救国大事,这就很难说了!倘若不成,那可就画虎不成反类犬了。所以,我们实在是有些不知怎么才好。今听大哥这番话,令我们心里真真开了窍。正如成语所说的:‘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明凯也惋叹道:“大哥有如此胸襟,若能和我们一起出外闯荡,一则咱兄弟可以长聚;二则又能随时给我们以指点,定会使我们受到大的益处,该是多好哇!”
几个人都有留恋之意。但又事不由人故而感叹不已。一面喝着茶,明凯又说道:“那些年,金爷爷在俺们庄上教馆时,大哥随去过两回。怎么就没留在俺们庄上学些拳脚呢?”
自重微微笑道:“兄弟你不知道哇,我自糼多病,身体极弱,所以祖父不主张我在那儿学习武功。后来渐长,身体强壮了些,可也腰腿硬了,学武功的时机也就错过了。如今想起来还不时惋惜呢!”
明杰道:“提起金爷爷,到今天还让咱想念不止。才懂得一点天下大事;不然,咱们充其量也只可像往昔那些先辈们似的,做个江湖义士,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或者干点杀富济贫等等的度过一生罢了。”
自重、明凯二人都赞同明杰的说法。自重道:“明杰,你说的对。虽然是我的祖父,确不当也随你捧他老人家;但是我家祖父确确实实是那样的人。你才讲他教了你们爱国的道理,令你至今怀念。其实,咱们弟兄能在一起谈得心同意合,这根源也就是我家祖父一手罐输给咱们,咱们都自糼年起在心底里就扎了‘国家’这个根子了,所以才这么‘根深蒂固’时时扰动在心里。唉!他老人家已去世这么些年了!”
明凯也叹惜着道:“说起金爷爷的胸襟,我父亲、叔叔们也都常常称说不已,说老人家的学问高深是不必讲了,他那道德情怀堪可称为圣贤之论,单是对于天下国家的一腔热忱,不与屈子比肩也堪配范仲俺之论。这在当今时世,实在是稀有又稀有的呀!”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明凯见天色已是很晚了,便再次说明了明天要启程的话。
自重略事沉吟道:“按理说,这里确实不是久留之地;但明天就走,也太突兀了!这么着吧,你们再多躭一天,明天午后你们来,我在家小备一酌,给二位兄弟践行,你们后天再走,怎么样?”明凯兄弟自是推辞道:“伯母年高辛劳,嫂子病体还没大好。自家兄弟,何必走这礼数?”
他们正说间,另屋里金妈妈和方菲听说他们要走,也过来了。自重向母亲说了二人要走的话,金妈妈也一再挽留。二人又是推辞。此时,见方菲在一旁只含笑看着他们。见二人坚持,就笑谑着说:“你们两个傻小子,这是要远离家乡,又不是往家里奔媳妇儿,干嘛这么风风火火的非要明天走不可!治好我的病还没谢不说;前天贞美师姑来,还让我们给代请你们,再去那庙上给那贞善师姑瞧病呢!我头会差一点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说给你们,明天头午你们就去给她瞧病去吧。那是个怪可怜的人儿,这会儿又病的挺重。去吧!救救她那条小命儿,积点儿功德,菩萨有眼,好保佑你们将来都娶个好媳妇儿!”金妈妈也说:“可是呢!我也老糊途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