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还阳草-第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並且我想:像刚才明杰所说的白莲教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和拍花这些行径,是否都是由这类药物致幻呢?再说,咱们平常所说的‘拍花’,依这么说,它正经应该叫做‘拍幻’才对,只是因为‘花’和‘幻’二字音近,被讹悮为‘拍花’了吧?平常所说的拍花,不是讲:人们在外面偶然遇上个陌生人,他似乎不经意的在你身上拍拊一下,你就被迷幻了,而失去理智,完全按照他的意志行事,可以把你身上或这的钱物都拿给他;还有的用这种方法去拐卖妇女、儿童的,如此等等,都是迷幻药的做用啊!”
“对了、对了!”周炳听到这里连连拍掌称“对”,说:“正是这样。当初我那朋友赠我那药物时候就正是这么说的:拿这药在手,就如同拿枪、练武功一样,只可用以护身和其它匡扶正义之举,不得用去为非作歹,否则就是违犯药规”。
燕明杰听罢这些谈论,有些失望的说:“我这个提话让大家费了许多解说,到归终,对我们眼前的事来说还是于事无补哇!”
“虽然于事无补,可是经过大家的这番议论也让咱们懂得了这种药的来由,不也长了见识吗!”付振扬总结似的说。
当晚直谈深夜才睡下。
三天后,龙头寨上已在分几处练兵,水上陸上,一处处呼号连天,金戈铁马盁耳;一些向来握橹、捏锄的手,现在都拿起刀、枪、棍棒;世代走运河、耕田垅的朝庭顺民,现在已在磨牙历爪,要做困兽之斗了!他们从离娘胎就习惯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尔今聚在这里练兵演武已觉得不平常了;可是他们心里更在琢磨:今天的新鲜举动只是为日后做准备;那么,日后的明天又是怎样呢?后天又是如何呢?倘若哪一天真的和那些狼凶虎恶的绿营兵,八旗队碰上了,以他们这些笨手脚从没见过阵仗的二汉和那些惯于行凶做恶的两脚兽拼杀,是对手吗?万一……!嗳!不这样又能安生的活下去吗?但凡能有路走,谁还闹这捻党干嘛?既是闹了捻党,再拿起刀枪不是更仗义吗?既拿起刀枪,练它灵巧,岂不更好!总是到了刀枪並举,你死我活的关头,因为有了这巧与拙之差,从而怕是也是生与死之别吧?
大凡人做一件什么事,都是要有些算计的;没有算计就作的人是白痴。现在在这里受训练的不下三、二百人,里面没有一个是白痴;他们都意气风发的来受训练,可说是都不出上述的算计,所以练得都十分用心、用力,因而进步都很快。
四十僧王提兵控数省(3)
三
燕明凯哥儿俩受周炳的委讬,来作练兵教习,但他们两个人不能分头去教练几股人,只好采取间接的教法:先把原来会一些刀枪、拳脚工法的十来个青年招集起来对之加以点拨、提高了他们的技艺,再由他们分头去各股去任教,明凯、明杰再到各处去巡回察看,给些个别指导、纠正,因而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付振扬的课业则是在大家练兵歇乏的空隙,集中在大场子里统一讲授的。听了他的讲授,使人们心里大为开窍明白了许多新事情,像遇枪炮轰击时如何利用地形地物掩蔽;如何判断来弹方位、远近;怎样制造假像,诱敌空耗弹药,待其弹尽、神疲时发起攻击;及负伤自救、互救等等。
在这热火朝天大练兵的同时,寨前空场上,生起一溜儿十为座红炉,几十人围炉,汗流浹背,面目黎黑的忙碌着:风箱击节、烈焰升腾,锤敲砧响,水淬汽沸,精磨细研,装饰镶配;一件件刀、枪、剑、戟、钩、钗、拐、矛打制出一类了;就是这些原本打镰煅锄的手,不消几日功夫便把这支穿套裤的汉子装备起来了。
周炳和众大小响者整天操劳着,察看练兵,编队造册;武器装备,车船粮秣、侦听探报如此等等,简直忙得不可开交。就在这时,这天,派出打探的人回来禀报:太平军打下了南京又改南京为天京、並以天京为国都建立了太平天国。
太平天国的建立,无异于在中国人头上升起一颗新的太阳。满清朝庭这颗势如坠山的“太阳”,人们多少年来已是领略过了它给人的,除了困苦、灾难而外就是死亡!人们要想像样的生活,就只有期待有一颗新的太阳出来取代它;朝思暮想,这一天终于被盼望到来了;这真比“久旱逢甘雨”还要令人振奋、还要开心。这消息在龙头寨一经传开,人们一个个无不欢呼鼓舞,奔走相告;口口声称:满鞑子灭亡有日,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天下就要打下来了!
正当龙头寨的人们为太平天国的建立而欢欣雀跃,又热火朝天准备南下安徽,会合群雄共同推翻清朝的时候,忽又接得探报;僧格林沁的骑失马队现在已进入山东,在聊城扎下老营,不日就要渡河来了。
半月后,这天巡哨船在北河口地方捉得一名官兵密探,被矇着眼睛送到寨里来。经审问,得知;这早晚间就要来扫荡东平湖,以清除障碍。审毕,关押起来。
周炳立时召集大小响者会议,说明情势紧急,必须马上拨寨启程,否则,一但官兵步、骑过河来攻,我们很难招架。最后议定:大家回去即刻整队布置,让众人安置好家下老小后,天黑以前来此取齐,来连夜整顿行装,次日拂晓开拨!于是众人各自分头行事而去。
周炳回来又把这些向付振扬、燕明凯、燕明杰说了;付振扬听后,立即把大同会的人众召齐,做了布署,准备和龙头寨大捻子人马一起南下。
从后半响到夜里,周炳又连连接到几起探报,都说:从济阳以西直至河南境内,黄河北岸各关津渡口都驻扎了官兵;特别从东阿到济阳运河两岸驻兵更多。大运河左右的黄河岸边布满了运兵的船只。远远就可见到旗幡遮天,烟尘蔽日。今早以来还撒出几十只快船往来驱赶河上的民船;被赶过南岸上的人说:“曾看见那边正往船上搬运粮草、枪炮,牵赶马匹,像似马上要过河来的样子……”
听到这一声紧似一声的报告,周炳一夜也不曾睡,只是带领郑鹄、丁刚、粟先生和身边另几人到各处查看人员、船只、器械、粮草等中项准备的情况。
这日天黑前,人们大体都已回来,其中自然有那恋家难捨、面带泪痕,哀声叹气的;但总的说来士气是好的;有的发狠嘲骂官府的,要跟官兵拼一场;有的在互相揶揄笑闹的。夜色里,周炳一行巡视一所茅屋前,隔窗听见里面几个人正在说笑:“唉,老哥,娘子咋没带上啊?”一个闷声闷气的答:“俺那个小脚婆走路跟不上啊;这不,刚才头里走着,她追出来,两只羊蹄小脚儿紧捣腾一阵,看俺走远了,就一屁股坐在了大门口捂着小嘴叫‘天’呢!俺假装没听见,一溜烟就跑来了。”“你就那么捨得吗?”“嘿,老弟,说实在的,娶她过来才半年,谁能没个情啊、义呀的;可是事到临头了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去她的吧!嚎两声死不了,还不照旧咬她的大煎饼去!”“嗯!这可没个准儿,也许想你得了病;也许另找个小白脸儿;也许不声不响尽在家里给你缝帽子带……”
“罢哟!难为你还叫我一声‘老哥’,就说这个话呀!”老哥说着,一拳捶过去,闷声闷气的反讯道:“你别光尖嘴咬人,你那没过门儿的小荷花儿才玄乎呢!你三年不回来,她在娘家就能给你養下两个胖娃娃,那你才便宜呢!”“她養五个才好呢。她儿子多,就不用靠我養活她了。等俺们打下天下,别说她荷花呀,那时候哇,就是芙蓉,牡丹俺也娶她几个给你瞧瞧”。“就冲你这付嘴脸?”“俺这付嘴脸怎么样?只要混阔了,嘴脸儿算个啥?再说俺也不少鼻子不少眼儿的;算不得美男子可也说不上是丑八怪吧?”
屋里立时哄笑起来,吵吵杂杂嚷成一片。窗外一行人里也有几个憋不住笑了。
周炳一路巡视,觉得人们有说有笑,还算士气充实,自己心里也蹋实多了。
上灯以后,龙头寨大厅里挤满了人,周炳在同众响者开会;付振扬、燕明凯、燕明杰也都在座。周炳首先开口道:“今晚这会,大家都能知道是为什么事,就是:我们鲁西大捻子从现在起,拉起队伍来,要拿起刀枪跟官府打仗了!这是官逼民反,不这么干不行了!原来我们起捻结党只想保护一方过个安稳日子;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要保护自己就得和外面磕碰;有了磕碰人家就把俺们叫做反叛。这不,就派下僧老达子的人马来打我们来了。俺们要不想挺着脖颈让人来砍脑袋,就只有拉队伍。现在,我们已竟叫捻军了!”他特别提高声音,扬起右臂,重重喊出这末尾的一句话。稍一停,向在座的人扫视一周,然后又说:“咱们祖祖辈辈都是些跑船、种地的,这会子要拿起刀枪去打仗,大家有胆子吗?”
“有!”大家齐声应道。
“好!大家有这个胆子就好。其实也不用怕,他官兵也是人;再说怕也没用,你怕,人家也来打;不怕,也来打,左右是个打,到不如你拼上去,或许到打败他。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咱们得讲究个打法儿,不能拿鸡蛋去碰石头那样的找亏吃。就为这个,把大伙召一起来开会。
四十僧王提兵控数省(4)
四
下午探报来说:河口一带的官兵正在准备要过河来,他来不是奔咱们,还有谁?所以咱们得有个布置。我看,咱们不能在这儿和官兵硬拼,先把大队往南拉出去,到淮北会合总捻子去。另外还有胶东来的付先生他们大同会一班人。他们都是些文人先生,和我们做一路万一官兵随后赶来,我们不好照应。所以我想:大队拉走,这面须要留下一小股人,以便牵制住敌人,使他们不能尾随追赶。我们留下小股人也不能和敌兵直拼,只可计取,不能力敌,因此,要利用我们地理熟悉的长处,留几个人在这寨子里外布置疑兵之外,其余的人都带上引火物,分散到湖西水套苇苁茅芦溏地去埋伏,借我们人熟地熟的便利,引诱官兵人马往那里去;只要他人马一进去,就得陷入泥溏,那时我们就点燃枯芦败苇,把他们烧在里面;我们南下人马便可保无虑了。这些完毕,我们的人就绕过苇溏北面向西撒,从河西梁山下转南赶大队会合。这样,大家以为如何?说完,他在场上扫视一遭,这时,厅内一片沉默,稍过一刻才渐渐人声活动起来;人们三三两两的相互议论了一会,然后都说:这样很好;但留下的人要好好挑选才成。”
周炳又特别向付振扬、燕明凯、燕明杰三人征询一番。三人都说:“这样安排最妥当。”
周炳便站身大声说道:“那么好吧,事情紧急,咱就分派一下,好马上行动,三更前务必要把大队拉出去。”说到这,他打量场上一眼,说:“郑鹄,你带领二十个人留在寨里设疑兵;丁刚、韦通,你们两个各带二十人去湖外,分西、北两面去水套洼地埋伏,准备诱敌,放火;付先生和二位燕兄弟,我们一起带领大队南撤;田二忠,你马上就带人去准备好所有的船只,把大队摆渡到安山;然后,你就再挑选几个细密的人潜伏在本地,做为安抚众人家小和日后通报、联系的人。这个差事很担险;但你的家境实在太难离开,让你留下很合适。只是你要处处小心谨慎。这也是我们对你的信托呀!”二忠慷快答应了。周炳便把手用力一挥,严肃的说:“好,就到这里,南撤的人马上到滩边去上船,有安排的人也都各自行动!”
周炳话音一落,众人唿喇一声都站身往外走去。当最后只剩周炳和付振扬、燕明凯、燕明杰的时候,明凯悄声和明杰说:“周兄方才的布置,我看只有这寨上一班人的事情至关重要,风险也最大,因为只有这里把敌兵牵制住,再牵他们到水套里去才算成功,南撤的众人才得空儿撤走;倘若这里布置不周,敌兵不上套,刚才的安排就满盘皆空了,大家就都处在危险之中。”
“哥的意思怎样呢?”明杰不明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留在这儿帮帮郑鹄,多个人手儿可以布置的周到些。就是官兵到了跟前也多个护帮,不是更稳妥些吗?”
“对!是这么样。这么着我也留下,一起来帮这个忙吧。”
两人商议已定,回头见付振扬在莫明其妙的看着他们俩呢,就过来向他说了他们的打算。付振扬听了,迟疑一下道:“这样好是好些;只你俩对这一带地理不熟,一周又都是水面,是否于事不便呢?”
明杰道:“有郑鹄在一起还怕什么!再说我们也自小时习些水性,量来总能有出力之处。”
他们的谈话早被走到门边的周炳听了去,便返回来拉住明凯、明杰的手说:“若得二位相帮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是要担险且又劳累了!”
明凯、明杰都说:“为了大家平安撤去,也打下清兵的风头,我们该当尽一分力。请你们放心去吧。事不宜迟,欠这就赶郑鹄去。”说罢向周炳、振扬拱手而去。
周炳、付振扬回到住室,见几个徒弟已把应带的文书印信等什么物收拾好,打了包伏,只等动身了。他们就不多躭搁,各自拿了随身器械,便一起往寨外走来。看看天色,已是将近三更了。
到得南滩头,见岸边的二十来条船上都挤满了人,刀枪撞击,人头上涌动,但並不见喧哗之声。田二忠和其它几个响者站在岸边迎候着,见二人到来,齐上前向周炳报告诸事安排情况,只待开船了。大同会的关志平、汪仲年、凌汉也来报告付振扬;他们的人都分乘在五条船上了。
周炳见一切妥帖,便向付振扬说:“咱们走吧。”说罢分头上了各自的船上去。一声:启锚!众篙齐撑,船队一字排开,二十几条船背北面南,冒着春寒,雁阵也似的很快消失在薄雾迷濛的夜色里了。
再说燕明凯、燕明杰两人,找到郑鹄时,他的人都已选好。並说丁刚韦通两个也都分头带人潜伏去了。当听二人说明来意后,直把个郑鹄乐得拉他两的手一劲摇晃,连说:“太好了!太好了!这回我这颗心算是揣进肚里了!”说罢又让二人挨个儿看看他挑选的那些人,以便于互相取联系。然后三人又一起商议了一番下手行动的方案。完了,立时分头行动起来。放下这里先不表。再说清兵方面。
清庭参赞大臣僧格林沁,受命领兵南来堵截、防守太平军,带领蒙古、关东骑兵三千、步兵一万,一路上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志满意得,不可一世。他觉得大清朝庭,除了钦差大臣向荣统领主力十万就是他的人马了。至于湘军,那都是野狐禅、杂牌子,算不上皇家兵力的。他的重任,首先是肃清地方然后是防备长毛北猎躐威协京师。这项任务的重要,可以说不帝于前线的向荣。从自身利害来讲,前线做战和后方堵截,其险恶程度自是大不相同;况且,在地方还大有发财的余裕;相比之下,官阶虽差一级,自己这可是一宗美差使!因此,他越想越觉着心里甜丝丝,不由的心情振备起来。
如今太平军已打下南京,立国定都以后就将北来攻打北京,这样,有几成就要经过运河沿线。这一线上的天然防线长江已有向荣驻防;其次就是黄河。他大军统帅明白,朝庭里也是这样布置给他的。因此僧格林沁率人马出来便沿着大运河一线直扑下来。为有运筹,机动余裕,军到聊城便驻扎下来。这里可以左控山东,右顾河南,且离山东省城远近适宜,粮秣给养向那里讨来也甚是方便。
四十一美人投中王爷意(1)
四十一说张亮基美人投中王爷意
湖上迎战巧安排牛灯渡水诱敌入
一
且说清国钦差大臣僧格林沁聊城屯扎之后,便以钦命大臣的威权召来左右两省的巡抚、提督等首脑官员。首先要求他们提供军需给养,随时听候提调。然后又布置他们,以各自的兵力,在沿黄河边,上自孟津,下至海口这一线上各个关津要溢,都要酌量轻重分兵严守;之外他自己的人马则在这沿河广大战区内相机措置,运动游击。最后又严历责备说:“本大臣早有耳闻:你们两省境内的乱民、会党一向十分嚣张;现在发匪立国南京,使得各地乱民贼党更加仗势猖獗起来,有的抗捐、抗税、护盐走私,以至杀官劫库,大有乘乱起反和长毛匪类联成一气之势。你们做为地方官员拿着朝庭俸禄,不思尽心竭力安靖治区,为朝庭分忧,还都这样饱食终日,养尊处优,因循玩悮,姑息养奸,坐视不理,且不问你们做为臣子的于心何安,单是从你们自身的前途讲,倘或国家危亡,江山不立,你们的官儿还做的成吗?哎!在这种需要人人出力的时候,过去的,不说也罢;但只是,从今日始,我说了,你们回去要马上动做起来,把那些乱民贱党从根上清察清察,该抓的抓,该打的打,该杀的杀;万万不能婆娘一样的软肚肠!我要分派人下去察访,在哪里察访出什么形迹就照你们哪一位说话,那时可休怪本大臣心狠手辣!我也愿意做善人,可是尔今不是行善的时候了,你们休怪了!”说到这儿,他又向山东巡抚张亮基、提督麻士良特别指出:“你们那个东平湖,正卡着大运河的喉咙,听说那个湖溏里就盘着踞着一股乱党,这你们不能不知道吧?嗯?”
二人一齐躬身,连称:“是、是”。
僧格林沁斜看了他们一眼,气哼哼的说:“既是知道还能容他存在到今日,这不就不好说了吗?”说到这里,他欲擒又纵的口气一转,接着说道:“好吧,事已至此,且不究这个了,只看你们这次回去之后的行事了;如能一改前非,马上雷励风行的动作起来,做出些实绩,本大臣也就得罢手时且罢手,多结些善缘;但是,倘若再照前时那样的鞭打不动,我可就得如实上奏,就怪不得我了!要知道现在的时势的艰危呀!”
张亮基、麻士良两个又连连打躬施礼,口说:“多谢王爷恩顾。王爷吩咐卑职谨记着了。”
僧格林沁又转对河南巡抚英桂,提督蒲兴训斥道:“你们那边儿不是也闹捻党、八卦教、白莲教吗?我们身为朝庭命官,可都为朝庭做了些什么除害兴利的事?真是有负国恩哪!行啦,都看这回临敌的真阵仗吧。”因为英桂是满人,所以他就不再多说了。
这些人见他不再说什么了,便一个个屏声息气的告退出来。
回到馆驿后,英桂、张亮基等几个人屏退左右仆役,关上门,便凑在一起咬着耳朵戚戚喳喳交换起私喀来。河南巡抚英桂问张亮基道:“老兄,你对僧王这番话是怎么看的?”
张亮基冷笑道:“我看么,当今天下乱党遍地是谁都知道的,岂单山东、河南;无非是巴吧棍子敲芝蔴杆儿——多要点仁儿(银)罢咧!这难道你老兄还没看透?”
“嗯、嗯!不错不错。现今这样战乱时期,连放牛娃子都知道乘着抢秋儿掠把豆吃;他初出京师,难道还从家里带上两车银子出来花费不成?常言说‘守山吃山,守海吃海’,他今既在贵治地方驻扎,少不得你就得多破费了!”
“谁说不是!要不他刚才怎么点鼻子点眼儿的对我发了那么些话!”张亮基面带不屑的说。
“话虽这么说,可是孝敬归孝敬,也得动动手脚应个景儿才是啊!”麻士良凑上来说。
“那是自然啦!”河南提督蒲兴说:“光动手脚不孝敬,你能把所有的乱民都杀绝吗?反过来说,光孝敬不动手脚走场面,不但咱们不好交待,他那面也圆不过脸来呀!”
“正是这样。既这么着,咱们这紧邻紧靠的,可都要相互关照些,别一张供桌上摆出两样馍馍来。”英桂向张亮基说。
“这何劳阁下多嘱。凡事咱们要多通消息呀!”
张亮基回到省城衙署之后,先唤来钱粮典簿周子才,让他从府库提拨出粮谷二百石现银一万两,並嘱咐:把五千银子和全部粮谷作军需送往聊城行营去;其余五千银子送过来交与本衙总管,自有用处。周子才闻言,面有难色说:“回大人,从库里拨钱粮得有个着落才好交待。做军需的自然好说,它可以领得行营回执文椐;这以外的五千两银子可下到什么项目上去呢?”
张亮基也觉得他说的在理,思忖片刻说道:“这样吧,我给你打个字据,算我先借用一步,你看可行吗?”
周典簿慢慢摇头道:“这样,我这一面是有了交待;可是,大人你……”他没有再往下说。
张亮基明白他的意思——主管官员亏空库银这是一种犯法行为,因而周子才替他担心。便叹口气说道:“你的心情我明白;这一点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不这么干,眼前就不行,势逼无奈,只好出此下策;就等我慢慢筹措上来再补吧。不过这件事只可你知我知,等事过之后我自有照应你之处。”
周子才回去不久,就把五千银子送来,並禀知:送给行营的钱粮都已备办妥当,候大人示下。
张巡抚当下把总管唤至后堂密室,吩咐他:从收到的银子里拿五百两买上好的烟膏;再用五百两去买两个年轻貌美的处女。这样事越快越好。买女子剩余银子留用备办嫁妆。这事办妥后来回报他。
三天后,美女、烟膏都已办齐,张亮基亲自验视了烟膏成色,见是打印着洋字的封装,十分满意;又让总管领进买来的两个女子,见她们都十八九岁的样子;虽是村姑,模样却都十分娇好,艳丽;只是衣着妆束一派村朴且又都面带悲戚。见了官大老爷都瑟瑟战抖,生怯怯不敢抬头。张巡抚便对两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