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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阳草-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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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团里一个三十多岁,麻脸黄牙的瘦如蔴杆儿样的、浑身散发着鸦片烟气的小子,走上前瞅着她耳朵处,看有无耳环眼儿,由于灯光不足,看不清,便要伸手去摸。王锦屏抬手一巴掌打去,历声说:“要验看,看就是了,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瘦蔴杆儿被打,痛的甩了几下手,然后回手拿起案头的灯盏上前照一照,没看到耳环眼。然后又把灯光去照看她的颏下验看喉结。这一下他发现了大破绽,立时敲破锣般的大叫:“快把她抓起来!她是个妞儿假扮男装的,这一定是有鬼儿!把她带到团总那儿问清楚再说吧!”
蔴杆儿身后一个酱杵子样的团丁儿哑着嗓子问:“怎知道他就是假扮男装的妞儿呢?”
蔴杆得意的眯缝了两眼道:“这还不明白?你摸摸你自己脖子,你再摸摸这一位的,看是怎样?”
听蔴杆儿么一说,几个团丁就都摸了摸自己喉咙,然后又都去盯视王锦屏的项下;有一个面无血色的白瓜脸儿团丁又特意凑近前来进行仔细察看,当他嗅到王锦屏那少女特有的体气时,一时就动了邪念,抬手就要去摸她的脖颈。他手刚到锦屏面前,冷不防被锦屏重打一掌。这一掌差一点把骨头击碎,只疼得白瓜脸妈呀一声,就地弯着腰、两手抱在一起打了几个转抹儿,随后一头撞到墙角里蹲在地上又甩手带叫娘、哇呀呀哼叫不止。
这一下可把几个丁勇吓呆了。这时见王锦屏回身坐到床沿、沉着脸、竖着眉、两只闪光的眼,气汹汹看着他们,历声叫道:“是女的,你们待怎样?”几个团丁被闹得都直愣了眼,谁也答不上话来了;只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再敢出头的了。就这么呆愣一时,自觉尴尬,于是就不自主的却步后退着;后面的在暗处已挨出门外。前面的觉到身后空虚知是有人撤退,更撮不住脚,也慢慢往门边挨过去。
没等他们退尽,王锦屏便大声斥喝道:“我们行路人,宿店,又没招惹什么,你们查店也罢,做什么这般无理欺人!莫说你们这班地头蛇,就是那绿营兵又待怎样!朝庭是那样的朝庭,官吏是那样的官吏;尔今你们这些无赖,脏水沟蚊子也出来逞凶,百姓还活不活了!记着:你们这样肆虐,这是自痾屎尿往你们自家的脏水里泼,慢慢就把你们自己酱死了!滚!倘要再敢来为非作歹,就好好让你们认识认识!”说着,上前提小鸡似的,把蹲在墙角那一个扔出门外,然后哐当一声关了门,随即熄了灯。
这伙丁勇受了这番教训,一个个你埋怨我,我埋怨你,夜也不查了,垂头丧气回下处。像他们这号人,怎能明白王锦屏那番话的道理呢!
那蔴杆儿是个小头目;他们一伙儿碰了这个大钉子,他总觉着心里不舒服。稳了稳神儿,之后,便想把这事捅到上边去,倘要上头能给他们出出气,他这小头头也可在手下的面前挽回些面子。思想到这儿,他便一个人悄悄的来到团总吉怀仁的正庭门上向门上人说:有件要紧事要禀报老爷。门上的不敢担悮,便忙往里面传报。
四十八燕去梁空徒劳访(2)
二
再说吉怀仁,那次遭郑鹄捉弄,气愤之下与马维则、刘黑手等几个帮闲断绝来往,把大娘子龙宝珍赶出后园,此外捉拿不着盜宝之人,他也再无别法可想,发狠一回也就罢了。但是他终是生姜难断辣气,恶性至死难改,为非做恶如故。这日晚,过足烟瘾,正躺烟榻上玩弄陪他抽烟的小老婆“米酒罈”。这个小妖精素来得宠,这时被吉怀仁摸索、捏弄得痒麻难禁、哧哧淫笑着,半裸的肉体像一条让人在嘴里给抹进烟焦油滓的花蛇一般扭曲翻滚着,向他亵声亵气的讨饶献媚。正在闹得难解难分的当口,忽听得轻轻敲门声。吉怀仁放开手,问:“谁?什么事?”
外面是仆妇声:“禀老爷,二门上来报告,说是有件要紧事,要禀报给老爷,来人现在外面等着呢。”
“你去问他什么事,这么晚了,明天说不行吗?”
仆妇去了,不多一时又返回来,见屋里亮着灯,便再敲门,敲几下后听让进去说,便推门进来,到吉怀仁脚下,侧着身立着说:“才问那来人了,他说:他们团丁查夜,在焦二的小店里查到一个女扮男装的年轻人,他们盘问她的时候,不服盘问,还动手打了他们两个人……”
“废物、废物!”忿然坐起身来,继续大骂:“真他妈废物!一帮子人,又都带着傢伙,怎么就让个女人给打了!不说把她捆出去抹了,还有脸皮来报告!”说罢,只顾坐在那呼哧呼哧喘粗气去了;不知他是气的,还是因为话说的太急噎的。
那仆妇道:“老爷,门外那人说了,他说那个女子好生厉害哪!把苗三儿打完,又一只手就给提扔到屋外去了!又说‘他们见这个人又是女扮男装,又是这么厉害,还不服查问,实在可疑,所以就先稳住她,怕万一惊动跑了她,岂不悮了大事!所以特来禀报老爷定夺。”
吉怀仁听到这里觉得似乎有理,便点点头说:“要当真这样,这倒确实可疑。”于是就向仆妇说:“好吧。你先告诉他们,让他在前厅等着,我这就去。”说罢,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前厅,在堂前的太师椅上坐下。那“蔴杆儿”垂手侧身站立在面前。吉怀仁头也不抬的问:“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
蔴杆儿赶紧忙弯腰陪笑道:“是这么回事,老爷,小的头会儿带几个弟兄去焦二店里查夜,查到一个人,系女扮男装……”
“怎么看出是女扮男装?”
“是因为她听了叫门光答应就是不开门,我心里犯疑,强推开门进屋,仔细察看,见她身量小,说话声尖细,像个女的;再上细一看,她那喉咙也和我们男人不一样,咱们男人这脖颈都有这个尖疙瘩,她却没有,这不是女的是什么?”
“那么你们怎么还让她打了呢?”
“这这这,她不让俺们仔细瞧看哪!”他瞒下要上手摸脖颈这一节,“更让人疑心的是,她一个女的假扮男人出外不说,把俺一外弟兄打了一巴掌,那弟兄就疼得满地打转抹,回来一看,那挨打的一只手又青又紫,还肿得像个小馒头一样。另外,她一只手提起俺那弟兄像拿小鸡儿一样一下就从屋里给扔出来。从这些上看,这个人不可不好好审察审察。所以小的不敢不来报告老爷你知道。”蔴杆儿又格外添油加醋的编了些煽动性的话。——妞儿怎样年轻,如何俊美等等。说着又连着哈几下腰。小心的偷眼去看吉怀仁的脸色。
吉怀仁听说:妞儿年轻、俊美、立时心动,当即哼了声,沉思了一会儿,慢慢说道:“嗯,照这么说,这个人到也当真可疑,只是照你说的她到像似会点武把操,咱们要当心对待才是。可是,让你们这么一惊动,她能不能溜跑了呢?”
蔴杆儿见吉怀仁有几分信了实,心里略微稳当了些。于是大着胆子献计道:“老爷,依小的说,咱们有枪有炮的,她就有点儿武把操,还架得了这些?除非她吓跑了,要不跑,咱们火枪火炮的围困了店房,不怕她不乖乖儿的束手就擒!”
“对,就照你说的,拉出二十人,各带火枪,赶快前去包围了她再说,晚了别让她溜了。”吉怀仁把手一挥,说:“我这随后就到。我不到你们先别惊动她,另外,我告诉你:你们只能活捉,不能杀死,听着没?要是你们给弄跑或弄死弄伤了,我可不答应你!”说完便大步回房穿好衣服,带上撅把子短枪,出动了。
再说王锦屏,把几个团丁赶出去之后,便坐在床边想着自己该怎么办,是趁早走开,还是等着瞧动静;走开,倒可以省却许多麻烦;不走,也不能安稳睡觉了。好吧,既到事非地,就难免做事非人。看看这吉怀仁地面究竟是怎么个势头儿!想到这儿,便静下心等待究竟。她正在闭目静候中,忽听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便立即警觉起来。再侧耳细听,就听门外有轻咳声,随着是几下轻轻叩门,她镇定的问:“什么人?”外面是店伙的声音:“客人,是我店家。”“你有什么事,明天说吧。”王锦屏原地坐着说。
店伙嗫嚅着说:“是这么回事,客人;我有几句话这就说给你才好;要到明天,只怕悮了大事,就害了你了!”
王锦屏听他语气诚恳,再也想从他这听听这伙团练素日的行事,和吉怀仁这一时还都怎样。想到这,便点起灯,让他进来。
店伙进门,靠在门边站着,一脸不安的神色,说:“你怎么还不快走?迟一步就没命了!”
“这是怎么说呢?我住店花钱,为什么三更夜往外撵我呢?”王锦屏已听出他的来意了,只假意反问。
“嗐!不是这个意思,客人。我说让你走你就快走,晚了就坏事了!”店伙急得直跺脚,“我这是为你好。现在没有功夫说别的了;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我的这片心思了!你头会儿惹的祸你还不知道吗?反正话我给你说了,听不听由你!”说完,转身就往外走。没等他跨出外房门,早被锦屏拽住衣袖,把他一摁,他就挺不住身,坐到一张矮凳上,惊得瞪眼睛直发愣。王锦屏和气的说:“店家莫怪,也别发急;你的好意我已明白了些:是怕那伙人再纠集了人来,是不是?这你放心,我要怕,不用你说我就逃跑了。刚才的一场闹,你都看见了,俺要是个软瓜,早让他们给捏扁了。你既是好意来为我打算,我也就实话告诉你:一路上从踏上即墨地界,就听到了愚山团练头子的许多罪恶够当,只因为有事在身,不便多揽闲事。如今的事,他们就此罢休,俺也就罢了。他们要是当真来找俺这行路人的麻烦,俺倒想知道知道他们是怎么个厉害法儿!你的好意我领了,你就放心去吧。”店伙听这么说,也就不便多管,自去了。
王锦屏关上门,熄了灯,在黑暗中浑身上下紧束一番,随身器械安置妥当,然后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以备应付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四十八燕去梁空徒劳访(3)
三
不多一会儿,便听到院外有杂乱的脚步声。随即“轰、轰”几声火铳响,紧接就是打门声,吵嚷声。刹时之间,周围便是一片鸡鸣犬吠、人声呐喊;砸门、开门、沓杂的脚步,七嘴八舌的呼叫,一迭声的喊:“那个假扮男装的丫头出来!你被包围了,跑不了啦”
王锦屏见是时候了,便沉住气,从容不迫的出屋来站立檐下,历声叫道:“我在这儿呢!你们平白无故的,做什么这样拿刀动枪大呼小叫的骚扰行路人?”
院门里,那蔴杆儿为首的十来个人,有的两手端火铳,一起堵着大门,远远的吆喝:“好!你这个妞儿还算够样,没溜没跑。现在俺们看你是个妞儿,明白告诉你:现在店房已被大队包围,你就别打别的主意,只有乖乖的跟俺们到局子里去见吉团总说话;倘若不听俺的,你吃了亏可别怪俺们话没跟你说清楚!”一面说着,搁几个人守住门,几个人端火铳的在后俺护,持刀矛的在前慢慢向前凑过来准备捉拿人。
王锦屏见状迎上几步,高声说:“你们站住,再往前来就让你们横着出去!”
蔴杆等人头会见过她的厉害,听她如此说也有些胆怯,便停住脚。
王锦屏也停下说:“承你们关照了。俺一个明去明来的行路人,干嘛要溜要逃的!就是到哪去,俺光明正大,又怕什么?你们头会儿怎么不说呢?说了俺不就和你们一起去了吗!这会儿想起来请,也该客气些,这么大呼小叫抡刀动枪的,惊动得阖庄不安,还像个办公事的样子吗?这不成了打家劫舍的强盗了吗!听说愚山团练局子也见过一点阵仗,光是乱党份子就扑杀多少,怎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单身行人就这么心虚胆怕的?这不太小家子像了,传到外面岂不让人笑话掉了大牙!”
几个团丁见她这么安然澹漾,十分渺视他们,一个个不由心虚气短,手里的傢伙也就不觉的顺了下去。
王锦屏边说着凑到蔴杆儿面前,说道:“头会儿是你带人来查夜的吧?那么这一回的动就是你勾起来的了?现在跟你说:你来要抓要扑的,你以为要治治我,你好出气。现在我是非要到一定地方见见你们团总说话。这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緾。团总应该是明白事理的,说明了事理好让俺们顺利上路,免得跟你们这些人纠緾不清,悮俺们走路。”
蔴杆闻言连说:“好、好。咱们正是来捉拿你到局子里见吉老爷的。那么现在你就先受点规距,让咱们搜搜身,上个绑绳才行。”
王锦屏连连摆手,说:“这可不成,你不也知道俺是女扮男装吗?怎能让你们搜身!告诉你,你们要是再这么张牙舞爪的来啰嗦,等我见了你们团总,他知道了我是个平常行路人,再听我述说你们前后那些无礼的行事,败坏了你们这团练的名声,他要怪罪你们惹事生非,这些罪过就都是你的。那时看你还有好果子吃不!”
蔴杆这会是看明白了这个女子的难緾了,听她这一说,便更泄了气,现在只求其能跟他们往大围子走一趟,圆过报告一番的脸面也就行了。于是便说:“那么好吧,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讲个信用,不搜不绑,你顺顺溜溜跟咱们走一趟吧。”说着便让他的同伙们围定了王锦屏,前呼后拥的出门往大围子而来。没走多远迎上吉怀仁带领着几个人往这面赶来。
吉怀仁生性难改,初一听说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就怀着一份歹意了,因而不雇夜黑,出动到街上来看拿人。今见把人带到面前,便吩咐丁勇:把她看管好,押上府内前厅。当下一伙人便都拥回大围子来。
四十八燕去梁空徒劳访(4)
四
王锦屏被押送上前厅,只见这大厅里四周明晃晃点着许多盏洋油灯,以致呼吸之间煤油气味冲鼻。厅内正面桌椅几案整肃,四壁下的几案上摆放了些掸瓶、盆景、装镜、茶具等物。正面桌案后的墙上高高悬挂一幅猛虎下山彩色大画。两面一付字联,上联是:世代恩泽积福禄;下联是:身家荷光享安康。横额四个大字:福德绵长。
吉怀仁坐在案旁的太师椅里。王锦屏抬眼打量这个杀父仇人,见他五十来岁,粗短身材,阔额肥腮,肥泡肉眼,眼皮儿每一眨动便闪出两道凶光,肉球鼻子,两片肥厚嘴唇;下巴上挂着稀疏的山羊胡子,身着团花缎褂,内套丝绸长衫盖过膝头。在他身后站立两个手持枊叶长刀的护卫。一个个横眉瞪眼,腆胸凹肚假装凶儿的样子。
王锦屏乍一进来时,吉怀仁便留神了,上上下下仔细向她打量一番;见她虽是身男人装束,却並不能掩饰那一派清秀,俏丽的姿质;他立时心花怒放,浑身痒麻了,乜斜着肥炮眼瞅了好一会,然后用癞哈蟆叫似的混浊声,假做严历的发问道:“你这女子叫什么名字?”
“李进平。”她平静的答。一边又在仔细观察着,见吉怀仁的这张脸,是忽喜忽怒,变幻不定;喜时,一脸肥肉便全绽开,眼睛眯成一条缝儿,鼻头两孔大张,厚唇外翻,嘴角拉向耳根下,面容“大阿福”;但展眼之间就会变个样:面容抽紧,两腮的一对咬肌不住抽动绷紧,好像在咀嚼着老牛筋,这时他就成了个“黑煞神”。
“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干什么去?”
“从胶南往莱阳去,寻找兄长。”她缓慢的说,恐怕说得不圆满。
“他在那面干什么?又为什么要找他?”他见她这么沉着的应对,便不敢小瞧她了。
王锦屏抬眼瞅瞅,说:“俺兄长是走方行医的,出外行医快一年了也没回家;现在俺娘病了,甚是想他,俺没法儿,才出来找他。”
“那又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一面问,他又去细看她那咽喉处果然没见喉结;但见那粉颈细皮白肉,象牙鲜耦一般,顿时淫心大起,心里真如百爪抓摸,痒麻难耐,只顾了邪想而不再经意去听她的回话了。
“因为俺一个女子,单人出外不方便。”她见这魔王的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心里暗自冷笑了。
沉了一煞他才回过神儿来,又问道:“听说你还有一付好手脚,一掌就把人的手给打坏了;这么历害,单人又怕什么呢?”
“这可是没有的事。你们那个人是在要对俺动手动脚行无礼时,俺挥手一搪,他在躲避时一甩手摔在墙上,自己摔坏的。俺要真有那么历害,还能这么白受欺负;受了欺负又不敢逃走,让人家这么牵羊拿猪似的弄到这里来摆布吗!”她边说着,柔顺的向上瞥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乞求似的说“俺们年轻糼小的人,为了娘的盼儿心切,才冒着风险出来寻兄长,在这儿吉老爷的地盘上受这样欺负,就只有请求吉老爷给俺做主,查管查管老爷手下人的无礼行为吧;要不俺还靠什么人保护着哇!”她做出一付受了委屈的样子。
吉怀仁由于心邪。在她身上只看到一付娇弱柔顺的样子,但还是问:“既然不是你打的人,他们为什么要说是你打的呢?嗯!那是为什么呢?”
王锦屏扬起脸向上说道:“这是为甚我就说不清了。”仃了仃她才又说道:“这是不是他们有意要扳弄是非而无中生有的编瞎话,要借你团总老爷的手来欺负人;他们在一旁瞧热闹儿又不担坏名声?”
吉怀仁开始就见她一付驯顺的态度,又一身之外也没有什么格外的器物。今听她这么一说,又知道那些丁勇素日之间的些行为,觉得这话有理,便连连点头“嗯”了两声,自言自语的说:“这话有理,是这么回事儿。这些狗东西,就是这么胡做匪为,到处糟蹋败坏我的名声!”他越想越气,火儿就上来了,便凶神恶煞般的暴跳着大骂起来:“娘的,我把你们这些狗日的!为了欺负这么一个花朵儿般娇嫩的小女子,竟然来我面前编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让我半夜三更拉出大帮子人,吵得鸡飞狗跳,这成何休统!”他从太椅里腾的挺身跳起来,大叫道:“来人哪!把那个爱说瞎话的瘦狗崽子给我捆起来,吊到马棚去抽他一百鞭子,看他们往后还敢不敢在外败坏我的名声了!”随即又朝外一挥手,吼道:“你们他娘的都给我滚蛋!都滚回去!”门外边侍候着的一班丁勇见他冒了火儿,便都转身退去。有几个怨恨蔴杆儿多事,便就照着吉怀仁的吩咐去捆打蔴杆儿去了。
吉怀仁嘟嘟囔囔骂了一气,便消了气儿。其实,他这只是个缓口儿,他为了讨好王锦屏的欢心,故意做张做势,借此把人都赶散,好进行他的下流勾当。这会厅内,他和王锦屏之外,还有身后侍立的两个保镖的小子。于是他就回头用下巴指了王锦屏对这两人说:“去,把二堂的西耳房收拾好;一个这么娇嫩的娃儿,深更半夜给弄家里来,还让她一个人儿往哪去!”他的气色、神情一下子变成了笑模样儿。
待那两个小子出去后,这吉怀仁便回手去关了门,並上了栓,随后又把周围那些灯都一一吹灭,只留一盏微弱的灯光照着大厅。此时他便马不停蹄的向王锦屏跟前靠过来,一面亵声亵气一副不堪的模样,走到跟前,眯细笑眼,近身瞅着她的脸,问道:“妞儿,今年多大啦?”
见她绷着脸儿不做声,只直挺着不动,便又说:“看样子也有二十来岁了吧?但只这么细皮嫩肉儿的出来,也不怕这春风吹打黑了!哎,来来来,坐下,这么总站着累坏了吧!”他指着桌边的椅子让她坐,她便神色不动的径直去坐了。他见状,心中暗喜,以为这是一只温驯的羊羔。于是自己搬了椅子挨她坐下,然后又说道:“你怕是还不知道,我吉老爷年岁大些,可是个慈善的人,在这方圆百里之内,都叫我吉祥菩萨,所以人人恭敬,我说一句话没有不听的。你呀,听我的,也别出去乱跑找你哥哥啦!就在我这里住下,我派人替你去找他回来;然后你愿意回家就兄妹俩一块儿回去;你要不愿意回去,就住在我这儿,让你哥哥自己回去,你看好不好?”
王锦屏一面听着,一面暗自留神察看着周围的动静。见他说到这儿,就说:“那就多谢团总的好心了。至于你的慈善心肠,我到此地也听说了些。”
“那么,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到二堂去歇息吧。”说着他就站起身,见锦屏还坐着不动,他那股邪火早就上来了,就上前说:“我这深宅大院的,你进后宅得让我先搜搜身才成。”说着就俯身向前伸出两手要来抓摸。说时迟,那时快,王锦屏略一哈腰,“嗖”的一声从靴筒里掣出双股凤毛剑,一转腕子,“噗哧”一声,双剑同时剌进了他的胸腹处,吉怀仁只是“哼”的一声便“卟嗵”一下仰面倒了下去。王锦屏名师教训的,哪里含糊,早已跳到一边,躲开溅血,然后抽剑在死尸上拭去血污,双剑还鞘,又立即旋风般的把那些熄灭的煤油灯的灯油向厅堂的雕花窗纸窗棂和门棂上撒手泼洒,一些灯油泼得差不多了,随即打开厅门,回手将那盏燃着的油灯拿起来,把灯头火焰疾速的去一处点燃窗纸,那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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