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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杀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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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反射的应对,在某些情况下还是可以容忍的,可你是一只手招架另一只手还击,你疯了啊!没有谁会把这看成自然反应!如果执行任务时这样,审讯就到此结束:他们会立 
马判定你有罪,接下来,送你上西天!最糟的后果是:你接过头的人也会同样下场!这是对你自己的犯罪,也是对那些冒着生命危险协助你的人的犯罪!” 
我极力向他解释。没用。烦透了,等我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立马就让他们和他们的被动教育见鬼去了。绝不能泄气。就像我祖父说的:“要想走出森林,只有一个办法:一步一步向前走。如果坐在石头上想这想那,祈祷、诅咒或者哭泣,没有谁能靠这个走出去。”在等消息的这段时间,我尽可能地多做Krav训练,少做被动练习。 
等真的动身去这个‘可爱’国度的时候,我已经掌握了对付抓捕和催眠术的方法,在对付汽车绑架方面下的功夫尤其多。后面这种技巧要求有协调性,这对我还不太容易做到。要说汽车绑架还不怎么叫我生畏。我开车一向比较野,如果迫不得已,闯人行道或者冲过人群我也不怕。反而是酒店房间里的那一套把戏让我很不安。为了不引起注意,我必须下榻他们一贯住的那个酒店。换了地方,等于表明我和前面的人有关联。 
一到那儿,我就把房间里里外外看个遍,故意挑了一个毛病,吵吵嚷嚷地要求换房间。酒店告诉我不可能,因为客满了。我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但也没再坚持。看来就是这个房间里有猫腻。 
很可能有人在暗中窥伺,所以我还得举止如常。掏出工具来检查窃听器或摄像镜头是不可能的,把房间翻个底朝天也行不通。再说,房里的设施也简单得很:一张低脚床,一把椅子,在装了固定铁栏杆的窗户前面有一张“西式”桌子,壁橱是不带夹层的,镜子斑斑驳驳,连下面那层锡汞齐都露了出来。现在我能理解前任同事了:任你有多么丰富的经验也勘探不出这里有什么玄机。 
结果只好和他们一样,不轻举妄动。总叫人这么灰心,真是糟透了。我安顿下来,断断续续地睡觉,每十分钟睁开眼睛看看。突如其来地,我被一阵很古怪的虚脱感笼罩,醒了。不是真的虚脱,而是当一个人“卸下重负”时,猛然瘫倒在地再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那种空落落。肯定有什么不同一般的机关。我走到走廊里,空无一人。我尽量自我安慰: 
“咳!你这姑娘变得神经兮兮了。瞎想什么了呢你!” 
我又睡了十来分钟。重新被刚才那种虚脱的感觉惊醒。这一次,我确信自己不是幻觉。感觉非常清晰。我慢慢爬起来,然后猛地把门拉开。一个黑影极快地悄无声息地在楼梯口一闪。就像是无意为之,我的房间恰巧就在楼梯旁边。黑影闪得太快,我几乎没看清什么,不敢肯定。我把重要的东西都揣到身上,把房间门打开,然后迅速向楼梯那边追过去。晚了一步,我看不见那个影子了。我徒劳地在酒店里跑了一圈,没人,只有那个守夜的门卫——他装作刚好从我这里经过的样子——很不高兴地盯着我。我不相信那人已经跑掉,心存侥幸地守望着外面的马路。几分钟之后,我看到有个人从二十米开外的一扇门里走出来,神情古怪地看着我。我刚起身冲他走过去,那人就跑了。我追了一阵儿,没追上,他比我敏捷多了。我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彻底被他甩了,垂头丧气地回到酒店,心想,既然他走了,我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回到房间。我的东西散了一地。我决定等会儿再睡。 
半夜,又热又乏,睡意难挡。何必这么死扛着呢,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办……我照搬以前的报办法,悄悄溜到屋顶。我裹上一条被单,在那上面美美地睡够了五个小时,其间每二三十分钟起来“警戒”一次。   
第九章 伊朗的死亡游戏(5)   
一早,我赶在晨祷之前回到房间,神清气爽。我挂在门上的那根头发还在原处。表面上没有人再动过我的东西。我使劲嗅了嗅房间里的味道。毫无疑问是有人进来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体味,我不会弄错。 
我特别小心起来。我把壁橱门大打开,又搜寻了床底下,那儿连一只猫也藏不下。我又检查了窗户栏杆。一无所获。我用椅子顶了顶天花板,没什么异响,墙上和地板也没有。如 
果有人进来过,也肯定不在此地了。他不可能是从门口进出的,那他从哪来呢?不可思议。 
我焦虑之下,决定马上出发。我得去一个偏僻的坐落在戈壁上的小村子,离这儿大概两个小时路程。如果我想早点回来不惊动探子的话,就不能再拖沓了。我把钥匙交到前台的时候,服务员凶巴巴地看了我一眼。不用说,这也是一个希望我整晚都老老实实呆在床上的人。 
“小姐,昨晚睡得好吗?”他一边问,一边观察我的表情。 
“不太好,我觉得很热,只好在酒店里四处走走。又不敢出去,太晚了。” 
他的目光有所变化。看来这个这个解释还合他的心意。 
“你是对的,在这儿不能太晚出门。但愿你今晚能睡得好一点。我叫人送个电风扇到你房间,这样能凉快点。” 
我谢过他,两人对视一笑。各自都以为稳住了对方,所以各自都挺满意。接下来几个晚上我当然还是得和星星做伴。 
我租了一辆美国车,六十年代产,在这里很常见的。开着这坦克似的家伙我脑子清醒了不少。路上每次停车和减速的时候我都很小心,对任何有异常举动的人都非常警惕。一出城,我总算松了口气。 
在离目的地还有几公里的地方,我把车停在路边,尽量借助崖壁将它隐蔽起来,然后自己走过去。接头的人见到我很高兴,看来这一天的情况有了转机。我着手工作,任务开展如我所愿。 
奔波了四十几公里后已是深夜,我找到自己的车,往城里赶。我在旷野里跑了好一阵子——即使那种尽是石头的荒漠——这时看到前面远远的路上有个亮光一闪一闪。大概不到二十公里的距离。转弯的时候就消失,但总又重新出现。有一会儿我心想,自己蠢到家了:这条黑糊糊的路上还有其他车亮灯,怎么就一定是同一辆车的呢。这两天被这些海湾人搞得太紧张,我患上强迫症了。可是不对,就像人说的那样,这个亮光“不对劲”。它的挪动速度很不规则,像是时而前进,时而倒退,时而又停了下来。因为行动计划所限,我往回开是不可能的,而且路边都是悬崖,没有其他路可走。我把害怕的“本能”压下去,继续向着那点亮光开过去。突然,那亮光不动了。 
我熟悉这条路,知道现在这一段路况很糟,有一连串危险的急弯。第一段盘山路到了。在一个转弯处,我看到前面五十米停了一辆车,横在路上。里面好像有四个人。从旁边超车冲过去有和对面来车相撞的危险。就在这当口,我看到对面方向有车灯出现。两旁都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走。我一脚油门踩到底,从那辆停着的车旁边超了过去,险过剃头地飞身擦过对面那辆车。那司机吓得半死,骂个不停。一个漂亮的侧滑之后,万幸之下这美国车居然重新稳住了方向。这么出色的特技表演,那些摄像机都哪去了?还每来得及松口气,那辆拦路车已经跟了上来,企图超过我。为了避开那些大弯,我只好接二连三地偏来偏去,越来越失去控制,一心指着这辆老破车能顶得住。事实证明,这些美国人还真不赖! 
我们一路这么“玩”过去,直到快要入城。我以为到此我算是把他们甩了,他们不可能再开飞车追上来。我高兴得太早了,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子弹雨点般落在我的车上。看来他们是不甘心让我就这么跑了。子弹擦过我的头顶。挡风玻璃碎了,车胎爆了,车突然一歪,在路上翻了半个滚。我从撞得乱七八糟的车厢里爬出来。一秒钟也没耽搁,我歪歪扭扭地往前狂奔,好避开子弹。前面几百米处就是城里了。我一头冲进最前面一幢楼,径直上了屋顶。我只管往前奔,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然后藏在一个角落,等那些追兵过去以后,我这才不慌不忙地从相反的方向离开。   
第九章 伊朗的死亡游戏(6)   
这一场追逐很热闹,也很累人。这种把戏总是在大白天发生,酷日炎炎而我筋疲力尽,空气清新的早晨则从来不曾有过,那种时候我倒是很乐意开着车和他们溜达溜达。 
我换了酒店。迫不得已之下,向几个接头的人示了警。眼下迫切需要找出谁是那个双重间谍。我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安全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这一夜。得了,上屋顶吧,睡个安稳觉。我喜欢屋顶。我可以完全放松,无忧无虑地睡上二十分钟。一旦恢复了体力,我就下楼 
老老实实守在房间里,等着不速之客来访。让脑子里塞满回忆,是驱赶瞌睡的有效办法。 
“愚蠢。没有觉悟。不负责任。胆小鬼。犯罪。草率行事。”我的头儿们用了一打形容词来给我此次的表现定性。我一点没听进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安之若素。他们发怒的原因在于:我居然敢开车跑掉,而不是停下来表示友善。 
他们自然是有一套既定方案的:对方有绑架的企图,说明我们被人出卖了,这个人要么是我们派到真主党内部的人,要么就是那些巴勒斯坦游击队员中的某一个。怎么来确认呢?必须把这局棋下完。所以他们才希望我停下车,跟那些人走,让他们觉得我不是什么特殊角色。然后我积极配合,给对方看身上携带的东西,告诉他们我从哪里来——既然他们在路上堵住我,自然知道得很清楚——,可是即便我是一个谎言专家,也不可能让对方相信我只是来研究研究文化问题。 
这都无关紧要了。狠狠的训斥。最主要是骂我怯弱,没有迎难而上,而我本可以利用那些机会,通过他们审问时所提的问题了解对方究竟知道多少,然后再通过我的回答或他们的漏洞来增加自己假身份的可信度。 
“不跟他们走,反倒玩什么驾车高手的把戏,你把我们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 
由于我对待批评的态度和他们所期待的效果相去甚远,多夫也被训斥了一通说是训练很不得力。他从没有挨过这种批,所以闷头想心事,没做反应。至于我…… 
“如果我不合适干这份工作,他妈的没什么,让我走人好了!” 
“以前你干得很出色。只要你能说服自己回到原来的状态不就行了。” 
乌里被要求担当起公正裁决的角色,他说,情况确实比较棘手,从战略眼光来看,顺从对方是比较有利的选择,而从求生的角度来看呢,我所选择的解决方案则比较保险。于是又开始对我进行思想教育了。他问我: 
“为什么不试试挑战一下而选逃避呢?你完全能够应付那种处境。你必须对自己有信心,你得尽你所能去面对难度更大却更保险的选择。好了,勇敢一点!” 
为了帮助我战胜自己,又来了一遍培训:睁着无辜的双眼马上随对方走,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整整十五天的折磨,我的耳朵被磨出了茧子嗡嗡作响,几乎就要撑不住了。至于Krav Maga,他们没有提。到底是我全新的精神状态驱使我去参加Krav训练课,还是这种课程让我有了不同完全两样的思维方式?事实上也没有什么新的精神状态,是不过是那种对生命和自由的渴望,在他们看来却是应该为之羞愧的东西。 
这个星期我满三十岁了。我不敢想象自己还要继续干下去。一年后“合同”到期,好了,我可以重获自由了!我一点也不掩饰这种想法。我的要求被狠勊了一顿,什么不服从管理,不尊重上司,动机不纯。我倒不是最倒霉的。那些头头脑脑等着我回去探讨技术问题,指挥官为了批我把讨论会延误了。他从不把技术放在眼里,感兴趣的只有纪律问题。可他的同僚们不这么看,所以争执发生了。结果是我心平气和地等在一旁听凭他们大吵。互不相让。 
指挥官输了这一会合。他被人取而代之。此后是没完没了的任务说明会,我都成会议的女仆了。这是新来长官的第一把火。他高瞻远瞩地着手树立自己的权威,因为他把前任的离职归结为我不服管理的结果,而他绝对无意步其后尘。   
第九章 伊朗的死亡游戏(7)   
这种在压力之下有意为之的汇报一点意思也没有。为了搞点气氛,我开始和一帮同事胡说八道。我用一种讲故事的口气做开场白: 
“很久以前,波斯国里有一个穷鞋匠,叫做阿里巴巴。他勉强养活老婆和儿子,还有一头瘦兮兮的替他运木头的小驴子……” 
一个同事纠正道:“他是伐木工。” 
“伐木工?” 
“如果他是鞋匠,要驴子和木头干什么?” 
“他是个阿拉伯人。他用棍子打驴子,好让驴皮能变成棕红色。” 
“有道理。”多夫也参加进来了。 
新指挥官认为该他控制场面的时候到了。他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现在开会。鱼儿,你先开始。你的报告不够简洁明了。那不是什么报告,是《读者文摘》的文章。” 
我郑重其事地做出申辩。 
“事实都在里面。” 
“也许吧,但需要进一步提高。” 
“如果我提高了,报告不就变成斯蒂芬…金的小说了。” 
“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重新开始吧。” 
这种前景展望迷惑不了我。我低声抱怨了几句。指挥官听见了,很生气。 
“你在抱怨吗?”他质问,有点恐吓的意思。 
“是的。” 
“我记住了!这个我们可以待会儿再说,多夫,你先说说‘悖行训练’是怎么回事?” 
他显然是想找茬。多夫试图平息事态。他说: 
“还不能完全说是‘悖行训练’。现在谈这个话题,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 
“不,就现在谈!你还在学Krav?”新指挥官问我。 
“是的。” 
“要是勒令你停止呢?” 
他真正叫我生气了。我决定要他好看。 
“你真重视。” 
“回答我就可以了,不需要评论。” 
“要知道,两分钟前你还在说‘必须提高’。” 
“如果勒令你停止,你还继续吗?” 
他要想玩《Los Angeles法律》这套把戏,也得看看是和谁。我改变态度,换上博学之士一本正经的腔调,背了一段: 
“这个问题是一种挑衅,目的在于控告我有严重的罪名。我不欣赏这样的方式。所以,我拒绝回答并要求律师到场。” 
“我同意她的观点。你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提问。”多夫忍住笑,帮我强调了一句。 
“你还要练多长时间Krav?” 
“只要教官不反对。” 
“不会太长时间,”多夫再次打断。“我们等会儿再说这个。转入正题吧。” 
“不错,说说任务!如果这种悖行训练让她变得乱七八糟,那就是时候刹车了。” 
我迅速纠正他: 
“恰恰相反,多做训练就是为了不至于乱七八糟。” 
“我们不可能允许你把执行任务当成Krav的实习场地。” 
“这是曲解。你偶尔也想过我怎么能够生还吗?并非低下脑袋束紧裤带就办得到。” 
“这一直你的理由。” 
“这一直是我的担心。我当然知道这和你无关,可是对我来说,这事关重大。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打心眼里就不想参加你这些迷人的会议!” 
“过去,没有Krav Maga你不也总是回来了。” 
“如果它毫无用处,那你何必那么在意我继不继续?” 
“这不仅仅是Krav Maga 的问题,而完全是你态度的问题。” 
这回是指挥官的同僚来打圆场了。他希望能暂时打断我们的争执: 
“谈正事吧。我们回头再说这些。” 
可是那一个怒气未消。他冲着我喊叫: 
“你执行任务时的态度是完全错误的!” 
“可能吧。如果你觉得自己干得好些,你来。我没意见!” 
“这是第一次,我说的话没有回应。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不会放过你。你得学会服从和尊重。”   
第九章 伊朗的死亡游戏(8)   
我这边已经忍无可忍。我转身对着多夫: 
“没来一个新官,都这么装腔作势。” 
“冷静点,”他制止我,“你会把事情闹大的。” 
新指挥官想夺回主动权: 
“我不说什么了,因为你听不进去。不过这证实了我的看法。你需要好好看管。” 
这下我从椅子上一蹦而起: 
“十分感谢! 禁闭室我早就呆过了。从那天开始,我为你们卖命,为什么?就为了更多的被训斥!” 
“坐下!执行任务并没有给你任何要求特殊待遇的权利。” 
“当然有!” 
“你说什么?” 
“当然有!应该特殊,应该有权支配自己。经历千难万险,所以应该有!” 
“什么逻辑,应该给你洗洗脑了。就像Krav Maga。” 
“你被抓过几次?又受过几次酷刑?你说啊?而我是太多。告诉你,为了不再重蹈覆辙,我会不惜一切。” 
“这是态度导致的问题。如果按照我们的方式去做,你就只会在监狱里呆上一小段时间。” 
我俯在桌子上面,向他探过身去,作势要抓住他。 
“你看到过我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你看到我的诊断报告吗?在监狱里我活不过两个星期,顶多两星期。” 
“你坐下!”指挥官站起身来,命令我。 
我们两个面对面僵持着,口里咖啡味对着橙汁味,全都狂怒不已,各自都认为真理在自己这边。其实,仔细想想,我们两个都有道理,不过是以不同的价值标准来衡量。这也是这片土地上面所有争端的另一种写照。我试图向他说明官方言论多么自相矛盾: 
“你愿意跟我们谈谈莱威的好态度吗?他被判了四个月监禁,你们曾经以他的被动配合和保 
“我能保证,对于你想听的话,它完全不成问题。”密身份来作为范例。他死在了监狱。我们甚至连他的尸体也拿不回。而我,我还活着。” 
“莱威意志薄弱。” 
“说的好!现在侮辱他的名声来了。真是佩服之至! 我还在这儿听你胡说八道什么!” 
为了重归平静,新指挥官的同僚出来干预了。 
“够了!鱼儿你坐下,开始汇报。” 
“不行,他搞得我很累。再说了,从回来那天起,这份报告我都念过四遍了。” 
“闭嘴!” 
“对着那只耳朵叫吧,这只在上次出任务的时候已经聋掉了。” 
那同僚站起身,绕过桌子,从身后扶住我的肩膀: 
“两个人都别说了。坐下!我说坐下!你,鱼儿,我命令你忘记他的态度问题,安心作你的汇报。而你,”他冲着我们的新指挥官,声音冷冷的,“这几分钟你不要开口,让自己平静一下。待会儿你再说。鱼儿,开始吧。” 
我开始,第五次念我的汇报。   
第十章 俄国“大夫”(1)   
2000年5月:以色列从黎巴嫩南部安全区撤军。 
2000年7月11-24日:克林顿,巴拉克和阿拉法特签署戴维营和平协议。 
大马士革:针对巴拉克-阿萨德协议,爆发大规模游行。逊尼派的政变企图被残酷镇压。 
头头们派我去叙利亚。他们说,事情重大紧急。他们说,生命攸关。我不断地申辩利害,想打消他们的想法。乌里也用另有任务来搪塞,想帮我躲掉这一趟危险旅行。他低声表达了不同意见。他有这样的举动让我很感到意外。这让我觉得,还是应该相信性本善。那些人答复说,需要拿到一些东西,而且有人有能力拿到这些东西,所以最终决定,我非去不可。现在要探讨的唯一问题是怎么执行。 
那个让人讨厌的、对我训练指手画脚的指挥官又给我上了一堂政治思想课:有幸成为组织的一分子,就应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别忘了以色列“是一个强敌环伺的国家,过去和现在都必须为生存而战……”一个同事恶作剧,帮他计时,其讲话持续了四十七分钟。四十七分钟,够长了。 
就在2000年8月的这个上午他宣布,我当天晚上就得出发。我说不行,后天之前都不行。我怎么也得筹划一下这次任务,留出准备时间这很关键。不用了,事情重大紧急。真是糟糕之极,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得按自己的原则行事。我定在明天上午出发。不能太过分,在我来说顺利完成任务毕竟更重要。 
今天星期四。按计划,我有一两天行动时间。最迟星期一,我必须返回总部。 
我其实心里完全没底。也可以说,我有点害怕。我曾经遇到过很多险境,但问题不在这儿。把我派回去,这甚至不算难题,但非常愚蠢!这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既然干了这行,我们已经准备好为担重任而牺牲生命,可最后往往死得愚不可及。问题就在这儿。 
我徘徊来徘徊去,又生气又担心。该整理行李了,可我还心神不定。我把脑子转得飞快。Krav Maga的教练休假了。不管怎么样我得给他发个邮件,告知我的处境。他立刻就给我回了信: 
“别用你所谓的PP(悲观主义者的被动说)来烦我!你会像从前一样自行解决的,顺便告诉你我星期二回来,而且有不少活儿要干,一句话……遇事尽早拿主意对你有益无害,记住了。星期二晚上见。” 
老习惯,我转道苏黎世再进入黎巴嫩。这么多年,贝鲁特机场还是老样子,说不上是传统还是现代。山风总吹来那么一股子熟悉的味道,是山羊的味儿。虽然机场里尽是废气,这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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