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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 (电视小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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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依依看了三本书,说:“这是大街上可以买到的,不过是在外国的大街上。”
徐院长问:“是俄语书?”
安在天:“是斯金斯的专著。”
黄依依看了一眼安在天:“你的俄语能达到什么程度?”
徐院长替他回答:“他在苏联长大,跟母语差不多。”
黄依依狠狠地瞪了安在天一眼。
路上,黄依依气呼呼往前走,安在天在后面喊她:“黄依依,你等一下,还有事呢,你去哪里?”
黄依依:“你管不着。”
安在天追上她:“板个脸,谁惹你了?”
“你。”
“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你不是不懂俄语吗? ”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不懂俄语了?”
“那我和林姐说俄语时你为什么装傻?事实上你不光懂,你还非常懂。”
“是你把我当傻子,怎么是我装傻呢?”
“那你不会说你听得懂!”
“我怎么说?我说,嗳,两位女同志,你们别说了,别夸我了,我杨小纲是懂俄语的,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听懂了,那样的话,我真成傻子了,至少是个白痴。”
说得黄依依捧腹大笑。安在天也忍俊不禁。笑够了,黄依依看着安在天,脸突然红了,用俄语问道:“你是不是笑话我了?”
安在天用俄语回答:“没有,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
“挺有意思的。”
“不觉得讨厌?”
“不觉得。”
“觉得幸福吗?”
“没有。”
黄依依灼热的眼神盯着安在天,似乎还想说什么。
安在天不再说俄语,催促她:“走吧,去看看。”
“看什么?”
“演算师啊,分析师啊,都是配合我们的几个部门。”
“你去我就去,我跟着你。”
安在天在前面走,黄依依紧紧地跟在后面。
演算室是一间有良好隔音设施的大屋子,十张工作台,布置得像办公室一样,人人之间有隔板隔开,台上有一个总演算师,布置得像讲台。这些人办公用的就是一只算盘,工作也是打算盘。这会儿,他们都在玩着、打着。
蒋组长见安在天带着黄依依进来,即走下台来。
安在天:“你以前破译密码肯定是要自己计算,现在你看,我们专门配备了演算师,你只要出主意,具体演算工作由他们来做。”
黄依依:“现在人家都开始用计算机了,也不需要自己算,有机器算。”
安在天:“机器算有时还没人算快,他们都是一级演算师,演算又快又准,不一定比机器差,机器经常犯病的。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
黄依依似乎想表现一下,坐在一张桌前,张扬地说:“我已经有六、七年没摸算盘了,要是在当年,我敢跟你们当中任何一人比试。”
安在天:“好汉不提当年勇,有勇气现在比。”
黄依依:“比就比,谁来?”
众人都推蒋组长上。两人排开架势。安在天拿出一个秒表说:“我来当裁判。比试的方法是从1000起数,加法,连着加到1100。”
第一次比,刚比到一半,黄依依就喊了一声:“对不起,我的手没放开,让我活动一下。”
再来一次,算盘珠子上下翻飞……黄依依聚精会神,蒋组长快马加鞭。安在天掐着秒表……连比两把,蒋组长都输了。
黄依依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她得意地说:“不瞒你们说,这个速度只有我最快时的一半。想跟我比?知道我是几岁开始练算盘的,三岁。谁还想来比一比?”
没人敢接。最后,安在天不声不响地坐在了算盘前,谦虚地说:“来,我陪你玩一把,输赢无所谓,友谊第一,重在参与。”
就比了,改由蒋组长担任裁判。蒋组长看着秒表……安在天在拨算盘珠子,黄依依不甘示弱。
蒋组长:“第一局,安副院长赢,提前两秒。”
黄依依一怔。
又是一轮。
蒋组长:“第二局,平局。”
黄依依一咬牙,道:“再来!”
安在天起身:“我知道,你的手彻底放开了,不比了,不比了,再比就输了,我见好就收。”
黄依依:“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练算盘的?”
“我啊……你号称3岁,我号称30岁,实际上是33岁。”
黄依依从演算室出来,安在天坐在路边等她。黄依依冲了上来说:“你赖皮,比赛起码要比三局,哪有比两局的,再比我肯定赢你。”
安在天:“我知道,所以不敢再比了。你是老虎打了一个盹,我是侥幸取胜,你虽败犹荣。”
“所以我说你赖皮。”
安在天哈哈大笑,起身,说:“你真是三岁就开始学算盘了?”
“那是吹牛,真正是五岁。”
“那也够早的。”
“是,我后来上中学,包括去美国上大学,都是免试的,就因为算盘打得好。认识冯·诺伊曼,也是因为算盘。我和你不一样,你在众人面前喜欢把自己藏起来,而我爱出风头,大庭广众之下,需要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炫耀,露一手,来吸引别人的注意。我有一个小算盘……”
安在天打断她的话:“是你祖父传给你的,一个象牙金珠算盘,珠子小得象一粒绿豆。”
黄依依吃惊地睁大眼睛:“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安在天:“别忘了,我是特工。你没有阑尾,19岁在美国麻省因为发炎高烧不退而切除了。你是AB型血,天蝎座……”
黄依依绝望地说:“我的一切你都知道……我对你没有秘密了……”
“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你的档案,你需要翻阅的时候,可以随时来问我。”
“那好。你告诉我,我是怎么因为算盘当上冯·诺伊曼助手的?”
“话说有一次,冯·诺伊曼来到麻省理工学院给你们开讲座,你有意引起这位大数学家的注意,就在中间休息时,从身上摸出你那只价值连城的小算盘,戴上朱红的假指甲,‘噼噼叭叭’地打了起来,一下子就把那位数学巨人吸引过来,看得他如醉如痴,如梦如幻。一年后,在博士答辩会上,你又再次见到他,他对你说,他有一个助手刚离开,如果你今天的答辩依然像你的算盘一样打动他,他将热烈欢迎你来做他的助手。你就这样做了冯·诺伊曼的助手。”
“不过现在看来,是误入歧途。”
“怎么讲?”
“我开始就跟那些演算师一样,主要是当‘他的手’,帮他算,整整做了他一年的‘手’,才接触密码。后来我破译了两部密码,诺伊曼很赏识我。我想回国他死活不同意,但我也是死活要走,他便找到我的第一任丈夫,软硬兼施,要他以离婚相要挟,逼我就范。我就这样离开了大洋彼岸的家,还有我曾经相爱的丈夫,我没有能带走任何东西,甚至是我的日记,我心爱的书籍,那都是我一本一本买回来的,慢慢堆成了一面墙。我在海上漂泊了三个月,才回到了祖国。当远远的,看到天边那一抹陆地,我知道,祖国到了,我就哭了……”
黄依依的眼里涌出了热泪,安在天轻轻地站在了她的身旁。
·20·
第十四章
分析师的工作就是对具体的每一份密电作形而下的分析,然后揣摩出密电中可能出现的一些字和词。有人也因此把分析师形象地叫作“分尸”,因为一份没有破译的密电无异于一具尸体,而他们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分尸”,把一具整尸分解了。
在一间分析师的办公室里,安在天手上正拿着一份密电,密电上面有分析师揣摩的字和词:共军、光复、演习、特务、派等。
安在天对黄依依说:“你看,这已经被‘分尸’了。”
黄依依接过密电:“现在有多少具‘尸体’被‘分尸’了?”
金科长回答:“不多,才27具。”
黄依依问:“没有‘分尸’的呢?”
“那就多了,可能有近千份。”
“这个比例还是不低的,不知准确度高不高?”
“那就需要你们来验证了。”
安在天笑了,说:“你们是教书先生,如果教错了字,让学生来纠正那就麻烦了……”
分析师和破译师的关系,就像文字和文章的关系,要写文章,首先必须认识足够的文字。分析师是教字的,破译师是识字的。
在11号楼一楼楼口,安在天对金科长:“楼下就交给你了,由你全权负责。”然后又对黄依依,“楼上,就是你的天下了。”
黄依依一本正经地说:“那你呢,就只能管楼梯了。”说得大家都笑了。
金科长:“安副院长当然是管整栋楼了。”
安在天:“不,我是管你们两个人。你们现在都是小组长,我是大组长,我还可以给你们再加一个职务,副大组长。”
黄依依拉长了调子:“加职要加薪哦。”
“要说加薪,你现在的工资比我还高。”
金组长:“怎么可能?”
黄依依得意地说:“怎么不可能?”
安在天对金组长解释说:“她早就是教授了,套过来就是正厅级。”
金组长愣了,问:“你今年多大了?”
黄依依:“老大不小了。”
“我看你……”
“很年轻是不是?知道我为什么年轻吗?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掉头走了。
安在天拍拍金组长的肩膀:“别见怪,她这人就这样,跟谁都爱开玩笑。”
黄依依在楼梯口等着,等安在天一出现,就上前神乎其神地说:“想知道我为什么年轻吗?我可以告诉你。”
安在天斜她一眼,说:“也可以不告诉我。”
黄依依憋不住地:“我还是告诉你吧,因为我心里有爱。女人是需要爱情来滋润的,没有爱就会老。”
安在天往楼上走去,一边说:“现在你就好好爱你的密码吧,到时破不掉‘光复一号’,你满头黑发就会变成白毛女。”
黄依依跟着上楼道:“那是你。”
两人说着往楼上走。
安在天:“是,破不掉密码,我肯定会一夜白头,还不知会急成什么样,所以希望你尽早投入工作。刚才都看见了,这些人都等着你给他们派活儿干呢。”
黄依依不以为然:“我们不是去‘分尸楼’看了嘛,才分了27具‘尸体’,还早着呢。不分上百个‘尸’,你别来喊我上班,那样上班也是瞎胡闹。”
“但有些准备工作可以提前做。”
“什么工作?”
“配备人员,熟悉资料。”
“你打算给我配什么人?”
“等一下我带你去破译处挑,只要你看中的都可以要。”
“真的?”
“君无戏言。”
“那我就要你。”说着,假假地往安在天身边一靠,安在天不露声色,将她让了过去。
到了二楼,安在天:“现在楼上有七间破译室,够了吧!”
两人一边看着房间,一边说话。房间有大的,有小的,但都空无人影,只有一些办公设施。所谓办公设施也都是很简单的,没有机器,只是桌上堆着一些资料,墙上挂着一些图表。这就是破译室。
安在天:“我跟你说,701有不成文的规矩,我找来的人,就某一个意义上来说,就是我的人,就成了我的一部分。你将来好,有我的一部分;你将来孬,也有我的一部分。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黄依依假装吃惊地瞪大眼睛,说:“这样,你我不就成了连体婴儿了。”
“谁和你连体?”
“那说我是你身上的寄生虫,行不行?”
路边站着一个老头,安在天带着黄依依去破译处,老头突然回身,一把抓住了安在天的胳膊,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我破译‘紫金号’密码了,这是国民党使用的最难的密码,谁都破不了,只有我能破……”
黄依依被吓了一跳。
安在天轻轻地拿下他的手,客气地说:“对,是你破译的,你最了不起。”
老头一下子热泪盈眶,哭了起来,之后猛然转过身去,大叫着:“听见了没有?我破译‘紫金号’密码了,这是国民党使用的最难的密码,谁都破不了,只有我能破!只有我能破!……”他又朝其他行人跑去。
安在天拉黄依依继续走,他显然想转移黄依依的注意力,问:“你困吗?”
黄依依再次回头看那个疯子,说:“……哦,借我一个你的肩膀,我靠上去就能睡着。”
“中午饭桌上的那个老头,叫陈二湖的,是破译处的元老,当处长都有十年了。”
“我看他老是苦着张脸,也不吃饭,好像谁都欠他的钱。”
“他性格比较内向,不爱搭理人,但人很好。”
黄依依问:“很有才吗?”
“他属于那种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人,虽然才情上弱了一些,但通过悬梁刺股的苦心钻营,同样抵达了胜利的彼岸。可以说,在我们701,他是付出最多、也是得到最多的人,得到的荣誉和付出的心血也比任何人多。说来你不相信,老陈向来不吃午饭的,不是因为有胃病,而是要保持脑子清醒。温饱思淫欲,人在饥饿中,大脑的思维能力活跃,饱了容易打瞌睡,古人说弱食强脑,大概指的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他,陈二湖,把职业当作性命看待,为了破译一部密码,经常把自己弄得苦海无边。”
“我不喜欢他。”
“他不需要你喜欢,但需要你尊重。他是我在这里最尊敬的人之一,希望你也尊敬他,不要太随便了。”
“我心目中只有我爱的人,没有我尊敬的人。”
“你身上就是少了些敬畏心。”
“你身上就是多了些敬畏心。”
“多了和少了都不好。”
“那就把你我中和一下。打碎,揉烂,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她得意地“格格”笑了。
安在天瞪了她一眼。
黄依依不敢闹了,赶紧言归正传:“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上帝在造人时总是公平的,聪明的人往往不勤奋,智慧的人往往爱出世,爆发力好的人往往没耐力。像爱因斯坦这样的人,是上帝开小差的结果,上帝让他什么都有了,却让自身的公平没有了。”
“你是什么人?”
“我是野人。”
“说真的,你天资极好,悟性极高,见识极广,在数学上又有非凡的能力。这种人天生是密码的克星,但你性情中有玩世不恭的东西,这又是人要做大事成大事的大障碍。”
“如果我有你敬爱的陈二湖的精神,破釜沉舟的精神,我就是完人了。”
“对。”
“可我首先想做的不是一个完人,而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男人爱的女人。”说着,又是火热的眼神盯着安在天,安在天自然是回避了。
黄依依更加直接地说:“你问我是什么人?我是一个爱你的女人。”
安在天假装没听见,只顾自己往前走去,和黄依依拉开了距离。黄依依拉在后面,跟着。
安在天不得不开始担心了,因为一个常人难以启齿的“爱”字,黄依依竟如同一个平常问候,一个正当要求一样,随便吞吐于唇齿之间。这种尤物类型的女人,既有天使的性格,又有妖精的气质,安在天真怕带回来的不是一个破译密码的数学家,而是一棵饱受西方资产阶级思想侵害的大毒草。
破译处的办公地是一个座落在山坡上的小楼,四边都用条石垒砌的,有一个门洞,有路,可以散步,还有石凳、石桌,可以休闲、看书、冥想,门口二十四小时有把门的。
安在天带着黄依依,一前一后地过来。二人在陈二湖破译室门前停下,敲门。老陈出来,看见黄依依,跟见了鬼似的,马上回身关上了破译室的门,带他们往办公室走去……
听说陈二湖这人很迷信,从不允许女人进到他的破译室,至于为什么会有这迷信,只有他自己知道。搞破译的人都有些莫名的禁忌,因为破译工作除了必要的知识、经验、智慧和才情外,似乎更需要远在星辰之外的运气。运气是个神乎其神的东西,要抓住它,似乎需要自己也变得神神秘秘的。
进了办公室,老陈直截了当地问黄依依:“你是来要人的?”
黄依依:“算是吧。”
老陈找出一本花名册,递给她:“人都在这儿了,你看吧。既然领导已经决定,要求把破译‘光复一号’作为本处头号任务来抓,那么按照规定,你可以从这些人中任意挑选一至两名同志,做你的助手。”老陈的样子似乎有些抵触的情绪。
黄依依随便翻了翻,还给他说:“这能说明什么,只有名字。”
老陈:“那你还要什么,难道要我把人全喊来,当面让你一个个挑?”
“这倒不必。”她走到老陈的办公桌前,认真地看压在玻璃板下的一副合影照片,问,“这是你的全体同志?”
“差不多吧。”
黄依依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指着其中一个戴眼镜的老同志,问:“他是谁?是破译员吗?”
老陈:“是,但这个人要除外。”
黄依依好奇地问:“为什么?”
安在天:“他现在身体不好,无法正常工作。事实上,我们刚才在路上已经见过他了。”
不料,黄依依一语道破:“他是不是疯了?”
安在天问:“你怎么知道?”
黄依依:“猜的,你看他的目光,多么神经质,这种人离疯狂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陈二湖:“他曾经是这里最了不起的破译家。”
黄依依:“这种人离圣人也只有一步之遥。”
安在天:“他是因为破译密码疯的,用脑过度,脑筋像琴弦一样绷断了。”
“像纳什。”
陈二湖问:“谁?”
安在天显然也知道其中典故,他说:“世界著名数学家,博弈论大师约翰·纳什,他也是被密码逼疯的。”
这时,老陈突然插话道:“其实你也疯了。”顿了顿,又说,“我们都疯了。”
一句话把黄依依说愣了……
陈二湖问:“听说你是数学家?”
黄依依:“算是吧。”
安在天:“不是算,是真格的。”
陈二湖:“真也好,假也好,反正你从此以后不是当数学家,而是当破译员了。我没说错,其实你就是疯了,安副院长也疯了,我们大家都疯了。”
黄依依:“怎么讲?”
陈二湖:“能怎么讲?破译‘光复一号’的决定是武断的,毫无理智可言的,荒唐透顶,是异想天开,是疯子的决定。”
黄依依刚想说话,被安在天拦住。
老陈继续讲述他的理由:“首先,谁都知道,‘光复一号’密码是一部目前世上少有的高级密码,保险期限至少在十年以上。这就是说,十年之内,正常情况之下,任何人都难以破译它,而我们决定破译它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是想在目前紧张的两岸关系上取得主动权。那么,这种紧张关系究竟会延缓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想顶多就是一两年吧。这就是说,要使这部密码具有理想的破译价值,我们就要在短时间内破译它,顶多就是一两年,而一两年时间我们也许连破译它的门都还摸不到。你们现在信誓旦旦的样子,老实说,我的感觉就是你们疯了,痴了。是痴人说梦,疯人做傻事,不信走着瞧。”老陈这人就是这样,平时不说话,但一说都是实打实的,经常把人和事逼入绝地,让人尴尬为难。
黄依依:“好啊,那我们就骑上毛驴看唱本……”
安在天打断她说:“老陈,我知道你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不会躲躲藏藏,不会变通,不会说好听的,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但你也知道,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们除了服从别无选择。”
老陈:“是上面的决定不假,但既然我们明知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又何必认真,何必这么兴师动众地执行,还专门找一个数学家来。当然,数学家来,我们欢迎,但要我说,好钢用在刀刃上,我们应该安排她去破其它密码,至于‘光复一号’,随便叫两个人破译,给上面做个样子看看就行了。”
黄依依“格格”地笑了起来,说:“你这哪像是处长说的话?铁部长要听见了,还不撤你职!”
老陈:“你以为我稀罕这个职务?这个狗屁职务,谁想拿就叫他拿去……”
黄依依:“我也不稀罕。”
老陈有点揶揄地说:“等你破译了‘光密’,你就是不稀罕也是你的了。在我们701,业务强就是最大的职务,无冕之王。不过,我想这种可能性很小。”
黄依依:“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肯定破译不了。”
老陈:“起码在短时间之内吧。”
黄依依:“那也不一定。所有的密码就是几道深奥的数学题而已,有那么可怕吗?”
说得安在天和老陈一时都愣着那儿,许久老陈才回敬道:“行,那就看你的。”
黄依依:“不,也要看你的。”她回头对安在天,一字一顿地说,“安副院长,我希望陈处长积极参与到我们的特别行动小组中来。”说罢,拂袖而去,安在天喊都喊不回来。
路上,黄依依在前面走,看安在天追了上来,有意加快了步子,躲进了一片树林子里。安在天追上来,看前后都没了人影,正蹊跷时,黄依依突然从他背后杀出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安在天很是生气,说:“你搞什么名堂,老是没个正经。”
黄依依:“要那么正经干吗?我还没蒙你的眼睛呢,那还不吓死你!”
“你严肃点儿。”
“别板着脸跟我说话好不好?你笑一下,就一下,你笑起来可好看了,俄罗斯有句谚语,笑是力量的亲兄弟。”
安在天凶狠地“笑”了一下,又恢复到生气的状态。
“哼,我不生你的气,你还反过来生我气了。”
“你凭什么生我的气?”
“没听见嘛,说是把我当人才挖来,可谁把我人才看了?告诉你,我还从来没有被人当面这样奚落过。早知如此,何必叫我来呢?叫我学生来就足够了。”
“你才奚落人,老陈那么大年纪,你尊重人家吗?说走就走,连个再见都不说。哼,还要他当你的助手,这怎么可能?我告诉你,老陈现在是我们701的副院长,只不过还没有到位,兼着破译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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