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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 (电视小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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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司令:“代主任,你放心,强将手下无弱兵,你的部下个个都是好手。”
代主任打官腔:“刘司令,一彪现在是你的人了,怎么能算我的部下?”
刘司令:“嗨,你是朝廷命官,我们都是你的部下。”
代主任:“那你就是一方诸侯啰!”
刘司令:“岂敢!我只是鞠躬尽瘁,替蒋委员长守卫着上海滩而已,上海是东方一颗璀璨的明珠啊!”
钱之江踱着步,汪洋来了。汪洋:“老钱,有烟吗?”
钱之江递烟,并给他点上:“别抽着抽着又上瘾了,我记得贵夫人是不喜欢你抽烟的。”
汪洋:“烟这东西,难怪有人戒不掉,你看,心里一烦,就又想抽了。”
钱之江晃了晃手里的佛珠:“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我是有了它,心里就不烦了。”
“我看你烟也没少抽。”
“我抽烟不是烦了抽,而是高兴了抽。”
“那你高兴的时间也太多了。”
钱之江扬了扬佛珠:“这就是它的力量。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古人尚且有如此豁达的处世态度,你我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哼,那也不能卸磨杀驴,说到底,我们也算是为党国尽忠尽孝过,怎么莫名其妙就怀疑到了我们的头上?你说这事荒唐不荒唐?”
“荒唐不荒唐你都说了,人世间就是这样,既荒唐又不荒唐。”他本来就想跟汪说要紧的事,但想到自己房间有窃听,便道,“要说荒唐,我正要跟你说件荒唐事,而且我相信,我说完就会后悔的。走,去你那儿。”说着,假装指了指唐一娜的房间,意思是别叫她听见了。两人出去。望远镜一直看着汪洋和钱之江出了钱的房间,又进了汪的房间。
特务放下望远镜,对监听那边:“注意听他们说些什么。”
他们来到了汪洋的房间,汪问:“到底什么事?”
钱之江:“我想上面怀疑我们,就因为我们看过那份南京发来的电报。”
“可不是嘛,真是倒了大霉,早知这样,老子早走半个小时就好了。”
“那不也少了一个你我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机会?人不相处,不知厚薄。有件事,昨天……我……跟你没说实话。”
汪洋问:“哪件事?”
钱之江叹了一口气:“我跟闫副参谋长说过这电报……”
汪洋瞪大了眼睛:“你……那昨天晚上我问你,你怎么没说!”
“谁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事态会发展成这种地步……”
汪洋干脆地:“那他也该进来。”
“按道理说是这样的,但我想闫副参谋长肯定不可能是共匪。”
“那你说谁是呢?你,我,唐一娜,总有一个人是共匪……”
“这……你相信我好了,佛陀说,天黑了,天就要亮了。”
“佛陀说,那你问问佛陀,他该不该进来。你既然跟闫京生说了这电报,他就理所应当是被怀疑的对象。你想过了没有,万一他是呢?我们不就都成了他的替死鬼。”
“那……他万一不是呢?以后出去了,我还怎么做人?他肯定知道是我把他扯进来的。唉,如果昨天知道事情是这样,我也就如实说了,但……当时谁知道呢,人算不如天算。”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我相信闫副参谋长不会是共匪,所以……不说算了。君子成人之美,他前一阵子剿杀中共地下党,是立了大功的,正有提拔的机会。将心比心,就是佛心。”
“你就想做好人?”
“不,现在做好人的是你。”
“我做了好人,他也不知道。”
钱之江无奈地笑笑:“他不知道,但佛陀知道。要相信,好人总是有好报的。”
“现在的问题是……那谁是坏人?谁是共匪?你相信他不是,也相信自己不是,然后就剩我和小唐了,那……”
“好了,这件事我也许是为难你了,你看着办吧,反正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但你已经跟我说了。”
“是,我跟你说了,但我现在和你的身份是一样的,都是被怀疑的对象,说也属于私下交流,我想闫副参谋长即使哪天知道了,也不会太记恨我的。我跟你说了,等于给了你一次做好人的机会,当然也给了你一个告发他的权力,最后怎么办你自己决定,你说,我也没办法;你不说,我想感谢你的不会是只有我一个人,闫副参谋长迟早也会知道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好事是会出门的,一定会出门的。”
汪洋看着钱之江:“还可能有人会感谢我……”
钱之江问:“谁?”
汪洋一字一顿地:“共产党!

 ·31·


第二十五章
在监视间,负责监听的特务摘下耳机,忙着理电线,狐疑地:“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中午吃饭前还有呢!线路是好的。”
另外一个特务也皱起了眉头:“他把线碰掉了,还是他发现了窃听,把听头拔了……”
特务来到窗前,举起望远镜,看到汪、钱二人在交谈,道:“你看,汪处长专门把钱总喊到自己房间,肯定要说秘密的事。”
“你觉得他俩是不是共匪?”
“鬼知道。”
罗进的办公室,“猴子”回来了。
罗进:“怎么样,南京有没有来人?”
“猴子”:“来了一个,这边是刘司令亲自去接的。”
罗进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敌人的电台没问题了。”
“那‘警犬’同志可能也真去了南京。”
“怎么才能尽快跟‘耗子’联系上?”
“他下午经常在澡堂子里给人搓背。”
“你去找他,争取接上头,‘公牛’说他昨天应该有情报送出来,可是我至今还没有收到。”
“会不会是‘警犬’走得太仓促,没有机会给我们?”
“怎么可能,再没机会,他也可以写成信,丢在邮筒里。”
“那今天应该收到了。”
“也可能‘警犬’昨天有事没见到他,这样的话,情报应该还在‘耗子’手上。”
“我现在就去找他。”
“如果见到‘耗子’,你告诉他,‘警犬’走了,以后在夜市跟他接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保证不辱使命。”
“一定要注意安全,最近是我地下党组织的多事之秋,珍惜自己的生命,就是对党事业的贡献。”
“猴子”庄严地:“是!不惜自己的生命,是对党事业的忠诚。”
刘司令和代主任、黄一彪正襟危坐,看着汪洋和钱之江进来。童副官改坐在下席,问:“唐一娜怎么没下来?”
汪洋:“问我?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童副官又问:“钱总知道吗?”
钱之江摇头。二人在一侧找位置坐下。
童副官起身,往外走去,他准备上楼去找唐一娜,刚好在楼梯口遇到了她。
童副官责问她:“你去哪里了?喊好几遍了不下来……”
唐一娜不以为然的样子:“就在楼里。我又不是鸟,能有那么大本事飞出去?”
“我在楼里找遍了也没看见你。”
“我在女厕所里,你也去了?你要去了,那你就是流氓了。”
会议室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人都已经坐定,刘司令坐的是上席,代主任、童副官、黄一彪坐一边,汪洋、钱之江、唐一娜坐另一边。刘司令从童副官手上接过一页纸,看了看,冷笑了一下,递给代主任。
刘司令:“这是我给他们造的一份密电,你看看吧。”
代主任大声地念道:“共匪攻打我军是假,我军窝藏共匪是真。门旮旯里拉屎……”
在地下室,电话骤然响了起来,“老虎”哆嗦了一下。
“火龙”:“你哆嗦什么,还不是‘大白兔’打来的。这个电话除了他,还有谁知道?”他接起电话。
“老虎”:“什么事?”
“火龙”挂了电话:“要我马上跟‘彩云’联系,他下来发报。”
代主任刚念完电文,刘司令就拍了拍手:“我警备司令部看来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三位不愧是破译高手,译出来的电文,和我拟的原文一模一样。不过,光破译这个还不行,这不是真正的密码,真正的密码……”
代主任接过话头:“在这儿——‘汪钱唐三人,你们谁是匪’,是不是,刘司令?”
刘司令:“对,这才是我真正要你们破译的密码。你们自己愿意破最好,不愿意也没关系,代主任是这方面的破译高手,代主任,是不是?”
代主任笑眯眯地:“高手不敢当,但喜欢。因为喜欢,所以刘司令早上叫,我下午就来了。”
两人一唱一和。
刘司令打开皮包,从里面翻出一张纸,说:“要破译这个密码,你们可能也需要一些资料,我这里有一份电报,来,汪处长,你来念一下。”
汪洋拿起电报,有气无力地:“南京来电。共匪中央已委派特使前往上海,并订于本月11日晚7点,在三号码头‘玛丽’客轮上与众要人秘密会晤,共商重振宁沪地下组织之大计……”
刘司令:“你这不是第一次念吧?”
汪洋惶恐地点头称是。
刘司令:“第一次是什么时间?”
汪洋:“昨天下午……四点,不,三点……”
刘司令:“好,你坐下。”
刘司令等汪坐下,问:“电报是由谁负责破译的?”
汪转头看钱、唐,冷汗已经下来了。
钱之江主动地:“是我。”
唐一娜感激地看了钱之江一眼。
刘司令:“有没有别人参与破译?”
钱之江:“没有。”
唐一娜毅然地:“还有我,我是在钱总指导下,破译出来的。”
刘司令:“唐一娜,是只有你们两个人破译的吗?”
唐一娜点点头。
刘司令:“那你们是怎么处理这电报的呢?”
二人都没吱声。钱之江保持了他一贯的镇静和坦然。
刘司令:“说啊,你们破译了电报,交给谁了?”
唐一娜:“由我亲手交给汪处长了。”
刘司令问汪:“你呢?在向我汇报之前,有没有给其他人看过,或者说过?” 
汪洋:“没有……我绝对没有……我碰见了您的司机,他说您在办公室,我便什么都没说,不,是说了几句扯闲篇的话……然后直接就上楼了。”
刘司令转头对钱、唐:“你们也没有把电报内容向其他人转述过,是吧?”
钱、汪互相看看。
刘司令:“这也就是说,这份电报在到我手上之前,只有你们三人知道内容。”说着,递给代主任一个小纸片,“这个,代主任,请你帮着念一下吧。”
代主任念道:“取消特使行动,电台频率已改至1234567。毒蛇。”
刘司令:“说,你们谁是毒蛇?同时我也要告诉你,毒蛇,你的情报没有传递出去。”
代主任:“还在我们手上。”说完,他欠起身,把小纸条推至三人面前,注意观察他们的表情。汪洋用余光看了一下,旋即去看钱之江,看他在不在看。钱之江平静地把纸条抹到自己面前,认真地看了一眼,又推给唐。唐一娜象是在看,又象没在看,因为纸条正好在她当时的视线内。
刘司令加大了声音:“看清楚了吧,‘毒蛇’!”
代主任笑着背诵:“汪钱唐三人,你们谁是匪?”
刘司令:“我的‘毒蛇’,你明明是蛇,却要藏在人的家里,我怎么能不找着你,拔了你的毒信子,封了你的七寸,让你这条毒蛇变成一条死蛇。你的情报递不出去了,因为我逮捕了你的下线——堂堂张副市长的秘书吴天智。他现在不开口,不等于他永远不开口,黄处长有的是叫他开口的办法。”
钱之江面无表情,但他此刻的心里在翻江倒海,在判断,在分析。
汪洋率先打破沉默,他先看看钱之江,诚恳地:“老钱,对不起,你说的事……我想我们还是应该说……”显然他中了钱之江的圈套。
钱之江有意使劲儿暗示汪不能说。刘司令和代主任都看见了钱、汪之间的哑语。
刘司令:“钱之江,你在干什么?有话说出来,不能当哑巴,叫你们当哑巴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我要你们开口说话,把肠子里的每一句话都倒出来。想把话烂在肚子里,那只有死路一条。汪洋,说,你要说什么?”
汪洋如实地:“老钱……跟老闫……说过这电报……”
刘司令:“什么?跟谁说过?”
汪洋:“闫京生。”
刘司令一拍桌子:“你怎么不早说!”
汪洋:“他也是……刚才……才跟我说的。”
刘司令:“钱之江!你给我站起来!”
众人的目光都压在了钱之江的身上。
罗进下到地下室,问:“和‘彩云’联系上了没有?”
“火龙”:“你先拟电文吧。”
罗进:“南京的人如期到了。”
“老虎”:“这么说敌人的电台没问题。”
罗进:“只要能听到敌台的声音,我心里可就踏实多了。”
“老虎”高兴地拍了拍“火龙”的肩膀。
罗进在拟电,“刘部向南京求派破译专家,人已抵沪。另,‘毒蛇’昨日起神秘不见,估计也在参与破译。白兔。”
此时“火龙”已经联络上,在作发报前的“对话”。
钱之江低着头,慢慢站了起来。
刘司令:“钱之江,你对我老实说,你是不是给闫京生说过这电报?”
钱之江知错但不怯懦地:“是。”
刘司令拍了桌子:“那你怎么不早说,昨天晚上汪洋没问你吗?”
钱之江:“问了,但我没说。”
刘司令:“为什么不说?”
代主任:“你不要说是忘了,没人信。”
钱之江:“我没忘。”
刘司令:“没忘?没忘为什么不说?”
钱之江:“我想闫副参谋长反正是自己人,说了就说了,不会有什么的,就没说。”
刘司令:“现在后怕了是不是,所以也不包庇他了。”
钱之江:“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想说,我相信闫副参谋长不会是共匪。”
刘司令:“哼,他不是共匪你就是共匪!还嘴硬,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说,你还跟谁说过?“
钱之江:“没了。跟闫副参谋长也是顺便说的,他去机要处还文件,我们在走廊上碰见了,他问我在忙什么,我就说刚译了一份电报。”
刘司令对经过显然不感兴趣,急切地:“我再问你一遍,除了闫京生,你还有没有跟谁说过?”
钱之江:“没了,就他一个人。”
刘司令:“如果还有隐瞒,到时不要怪我不客气。你是老人了,还如此不懂军法不懂规矩,都怨我平时对你过于仁慈了。”
钱之江:“是。”
刘司令:“一旦证实闫京生是共匪,你就有包庇共匪之嫌,不提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你也会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
钱之江:“是。”
刘司令转而对汪、唐:“你们俩,给我老实说,有没有跟谁说过?”
汪洋坚决地:“我绝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唐一娜却没有表态,但露出了胆怯的目光。
刘司令:“唐一娜,问你呢。”
唐一娜吱吱唔唔地,欲言又止,让人一下子怀疑她心中有鬼。
代主任:“说了就说了,你和钱之江不一样,年轻人,又是个女人,知错认错,是可以原谅的。如果说了又不坦白,那才是错上加错,罪加一等,性质变了,麻烦就大了。”
刘司令:“我看你心中有鬼,老实说,你跟谁说过?”
唐一娜头一低,一咬牙,说:“裘丽丽……”
监视室里,特务在用望远镜看着唐一娜。
“这个妞儿,热辣辣的!”
“你还没看过她跳探戈舞呢!那种风骚,哪是我们一般的臭男人所抵御得了的?和这位唐小姐比起来,我老婆还有嫂夫人,都可以被称做老菜皮了。”
刘司令简直气疯了,他双手拍了桌子,离座,咬牙切齿地:“我最后问一次,你们还跟谁说过?”
大家都不吱声了。
刘司令气得团团转。
代主任劝大家:“一个也是说,两个也是说,都说出来。如果你们还有隐瞒,我想刘司令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刘司令:“你们要还有隐瞒,不管你是不是共匪,一律以共匪论之。说,还有没有?”
大家都摇摇头。
代主任起身,跟刘司令耳语。刘司令:“好,我们走。”走了一半,他回头用发抖的手指着唐、钱,“好,你们胆子够大,看我到时怎么处理你们!”
代主任上来,拉着刘司令往外走去。
出了楼,刘司令二话不说,冲黄一彪一招手。刘司令:“去把裘丽丽和闫京生带来。”
黄一彪看看代主任。
代主任也催他:“快走,刘司令都下命令了,还磨蹭什么?抓紧时间,速去速回。另外,一定要封锁住消息,包括你那些部下,还有司机,都不能说明真相,对外一律说我们是在这儿破译共军密电呢。”
刘司令觉得在代主任面前出这种事很没面子,气得脸色发青,无话,回到临时办公室,坐在那里生闷气。
代主任:“刘司令,想开些,这不能怪你调教无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心隔肚皮,自己肚子里的虫还要闹人呢,何况几个大活人。正常,可以理解,不要去想这些不痛快了。总的讲,他们最后还是说了实话,说了总比不说好。”
刘司令:“这简直是胡闹!”
代主任:“闹都已经闹了,你生气也没用。好了,冷静一下,等带了人回来再说。”
“我是担心……万一那两个人就是共匪呢,谁能保证情报没外泄?要真是这样,我司令的位置是坐到头了,只有卸甲归田了。”
“听天由命吧。不过我想,这种可能性不大,除非共匪知道我们抓了人,拦截了他们的情报。所以,我刚才专门交代了黄一彪,一定要嘴巴严,做到真戏假唱。”
这句话真正安慰了司令,也给司令下了台阶。
刘司令讨好地看着代主任,道:“我们抓人行动是绝对秘密的,那个代号叫‘警犬’的共匪被打死了,但我们为了迷惑他的同党,事后精心布置了一个骗局,跟上上下下都打了招呼,包括张副市长,谁找他,都说他调去南京工作了。这件事还上了报,报馆讲,报纸一下子就卖光了。同时,为了万无一失,我们还在电报上做了文章,点明‘警犬’要去南京一事,如果共匪截获了这份电报,刚好弄假成真。”
代主任:“这很好嘛,你就放心吧,我估计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把共匪想得那么神乎其神,他们无非是一群农民,泥腿子,你就是给他们机会,他们也抓不住的。”
刘司令这才缓和过来:“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代主任是很会说话的:“我一定全力配合司令。”
“猴子”显然是从澡堂子里出来,满面红光,回来。
“猴子”:“我见到‘耗子’了,他说昨天晚上见过‘警犬’,还给他传了情报。”
罗进问:“是什么情报?”
“猴子”:“他说情报是‘小马驹’丢在垃圾桶里的,但情报本身是‘毒蛇’提供的。凡是‘毒蛇’发出的情报,规定他是不能看的。”
罗进:“那可能是一份很重要的情报。”
“猴子”:“是。”
罗进:“他们什么时候碰头的?”
“猴子”:“夜里9点前后,当时你正跟张副市长在夜总会。”
罗进:“我们一直到两点钟才离开,他确实无法联络上我。但是……早上8点钟的火车,他应该有时间递出情报的,实在不行也可以邮寄。现在都4点多了,就算8点钟他丢在火车站的邮筒里,现在也该到了。”
“猴子”:“会不会他一忙就忘了,然后到南京再寄呢?”
罗进:“那不坏事了,明天都到不了,这还能叫情报吗,是书信了。”
“猴子”:“还有件事,‘耗子’说他那里新来了一位同志,被‘断剑’出卖了,现在无处可去。说他绝对可靠,会武功,代号叫‘飞刀’,十米开外,他的飞镖百发百中。”
罗进:“好功夫嘛。”
“猴子”:“‘飞刀’已经去了一次军部医院,想除杀叛徒,结果扑空了。”正说着,门卫送来了信。
罗进一看信封,就高兴了:“说曹操,曹操真就到了,是‘警犬’来的。”
“猴子”:“我说嘛,他会寄信的。”
罗进:“你说他要到了南京寄。”人高兴了,话里都是乐子。
罗进看信,他并不知道这是特务伪造的,还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罗进高兴地来到地下室。“老虎”看他满脸喜色,问:“有好消息?”
罗进:“好消息倒没有,但坏消息都排除了,“警犬”确实去了南京。”
“火龙”:“这么说,敌人的电台应该没问题。”
罗进点点头:“嗯,我多虑了。”
“老虎”:“‘警犬’跟你联系上了?”
罗进:“我收到了他的信,他急冲冲地赶去南京,没法儿跟我见面。‘毒蛇’送出的情报,说的就是敌人截获了我方重要密电,等待破译。现在我心里踏实了,没他的消息我慌啊。”
“火龙”:“可他走了,以后谁来传‘毒蛇’的情报?”
罗进笑了:“自然有人,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就把电台守好,等于是给我守好了半壁江山。”
“火龙”:“不知道敌人截获了我们什么重要密电,还专门要从南京派人来协助破译。”
罗进:“是啊,到底是什么内容?前线的还是白区的,只有‘毒蛇’才能告诉我们了。”
在7号楼钱之江的房间里,他站在窗前发愣,汪洋轻轻地走进来,他显然是来争取钱之江原谅的。
汪洋:“老钱,怎么,你还在恨我?这件事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要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这牵扯到掉不掉自己脑袋的事。另外,你想过了没有,万一他真是共匪呢?”
钱之江:“闫副参谋长怎么可能是共匪?他手上杀的共产党不下百人……”
汪洋:“老钱,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这么肯定他不是?万一那是苦肉计呢?共产党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当年樊於期为了荆轲刺秦王,不还甘愿献出自己的首级了?古训如此,你还在这里执迷不悟?他不是,那就是我们是了。司令不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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