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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一般的忧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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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幅画对你是有什么特别意义吗?”唐米挣扎着鼓起勇气问道,随后又万分后悔,觉得自己十分唐突。    
    “嗯,那幅画是我女朋友画的。”    
    “说起来也很有趣,我和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我九岁,她更小,估计只有六七岁。我们一起在向日葵田里放风筝,风筝是她的。那时父母亲不在我身边,我自己又不会扎风筝,或许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越是期盼吧,我的最大愿望就是像别的孩子那样放风筝,在田里跑。”    
    “那天我一个人坐在田埂上看别人放风筝,发呆。她举着一只比她人还高的大风筝,跑来说要跟我一起放,我开心坏了。我们一起在田里跑,她跑跑就跑不动了,总是摔跤,我就背着她在田里跑,风筝飞得很高……”    
    “你知道结果怎样?结果我们跑得太远,在田里迷路了。等到大人们在向日葵田里找到我们,已经是下半夜。此后我们就再未见过面,我只知她的乳名叫小囡,她家在哪里,年龄有多大,统统不晓得。”    
    唐米的头越垂越低,长发遮住泪流满面的脸。    
    “后来我常去那片向日葵田,可我再没见到过她。想见却怎样也见不到,唉,我甚至开始怀疑她的真实性。呃……我的意思是说,她简直就像……就像……一张梦境中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图片,无论我醒着还是入睡,都无法分辩她是真实出现过的人……还是我为了打发寂寞童年而幻想出来的某个形象。”    
    “我用了很长时间,努力令自己确信她只是个虚无的想像。可是有一天,我在大学同学的素描册里看到那张速写。画里的景色,包括画里的那棵槐树,都与那片向日葵田景色全无二致。于是我找到这画的作者,也就是我的女朋友。”    
    唐米轻轻叹了一口气,努力以平静的声调问道:“那,她还记得你吗?”    
    “她不记得了,毕竟当时……她太小了吧,她连缠住风筝线的那棵槐树都不记得了。不过,我确信她就是那个小女孩,她的乳名叫囡囡,她喜欢那片向日葵田。”巴士摇晃,苏泰修一双眼睛望着远方,温柔地笑,“再说,除了她,还会是谁呢?”    
    “泰修啊,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就像两滴失散的雨水,来自同一朵云,可是在坠落的时候没有牵牢彼此的手。或许我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只是,我们都变了,彼此相遇却擦肩而过,难以辨认曾经熟悉的对方。然而我一直牢记着你还是一朵云时的样子,那时我们都是孩子。在那个孤立无援的迷路深夜,你站在大槐树下说我们以后会是最好的朋友,会一起长大,一起变老。    
    这些,原来你还记得。”    
    唐米将日记本合起来,眼眶红了。    
    窗外,瓢泼大雨。    
    又是秋天。那些树叶安静落下,铺就一张暮秋花纹的粗糙地毯。    
    唐米走在杨哲右边,一路上用脚尖踢着石子,活泼的石子在落叶堆里一路跌跌撞撞地蹦过去,未及多远便被落叶淹没。    
    “真像一出真假公主的戏。”杨哲叹息。    
    唐米慢吞吞地走着,什么也没说。    
    “你就这样放弃?”    
    “嗯。”    
    “不如我去告诉他真相?”    
    “不要!”唐米停下脚步,抬起眼睛盯着杨哲。    
    “为什么为什么?!”杨哲愤愤地踢起路边一只易拉罐,那些落叶因为受到惊扰,再度飞起又静静落下。    
    “不为什么。”    
    “神经!”杨哲转身大踏步地走,将唐米抛在身后。    
    唐米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望着杨哲的背影轻轻微笑起来:“何必呢?获知他始终存留着有关我的记忆,且与我一同期盼着重逢的来临,这就已经足够我满足了。何况任我们多么努力,也无力避免重逢时出现的任何一个失误。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对真相了如指掌,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认清谁是自己曾经失散的雨水。就算我表白又能怎样?那厢新的相遇已经开始,我若重去拉他的手,她便成为他新一滴失散的雨水。我放弃,是因为他已经获得适合的幸福。”    
    这些话,杨哲没听见。苏泰修也不会听见。    
    又一片树叶落下,哗啦一声轻轻砸在唐米衣领上。唐米将身子微微前倾,那树叶自唐米肩上缓慢滑下,落入无数枯叶之中,瞬间便再分辨不出。


不如我们重新开始/朱品燕不如我们重新开始(1)

    那是2001年的冬天。城市里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天空是那种很干净的蓝。风不是很大。路面有一点点滑。行人车辆都小心翼翼。惟有几个快乐的儿童跑来跑去玩着摔跤的游戏。他们的面颊带着艳丽的红,笑声如云雀一样动听。然后,苏天涯在我的面前出现。    
    她穿着卡其布料的外套,背着一个大大的挎包,自我的对面缓缓走来。低着头,头发长长短短,散开来盖住了她的半边面孔。乖乖巧巧的小女生样子,平淡无奇。我之所以多看她几眼的原因,是因为那天她在她的卡其长裤外面还套了一件格子的短裙,红与黑搭配的颜色。看起来有点滑稽,像素素淡淡一张脸上用力擦上的两抹腮红。我有点忍俊不禁。    
    我和她最接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我甚至闻到她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然后她目无表情与我擦肩而过。但是在下一秒钟,我突然听到身后重重的落地声。    
    我转过身来看见坐在地上的苏天涯,她恼怒地朝我看了一眼,面孔因为周围行人的注视而微微涨红。我听到她的嘴里小声而熟练地吐出了两个字。然后她迅速爬起来,脱掉身上沾了泥泞的裙子。继续走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从她的后面目瞪口呆地看她一直走远。清爽的一身卡其色,背着大大的挎包。一双平底球鞋。头发在肩上摆动,依然还是瘦弱乖巧小女生样子。除了她小手指勾着的那件晃荡的短裙子,除了那依然在我耳膜间穿荡的两个字,她说,我操。    
    我想我对我和苏天涯的再次碰面一直是心存期待。在那以后的一周里,我曾经数次在路过那条街道的时候若有所盼。甚至在苏天涯摔跤的地点我会长久注视,我模仿着她嘴唇的那两次轻巧的翕动,然后独自发出令路人诧异的笑声。所以当苏天涯终于再次出现的时候,我注视她的目光像一只吃了耗子药的耗子。这句话是向航对我说的。虽然它很通俗,但是好像我到现在也没怎么搞懂。    
    那天是12月30日。刺猬乐队成立一周年纪念日。我们一行五个人都为此心潮澎湃雀跃不已。漫长的期末考试和临近年关的拮据让我们这些以往意气风发的有为青年已经沉闷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我们终于等到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肆无忌惮狂欢一次。到处派发邀请函。石磊在饭桌上一边大口地吞着泡面一边含糊地下着命令,他说,同志们,我们一定要深入到群众中去加大我们宣传的力度。在那个举国欢庆的日子到来的时候,我们要把我们的这个屋子搞得像澡堂一样热闹。然后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调试吉他的我,蓝山,你见过澡堂的对吧。    
    我一向对中国的澡堂叹为观止。所以当大批大批的陌生男女自黄昏之后逐渐进驻我们的客厅时,我一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立在门口的石磊。他始终保持着抽筋一般的笑容,并且时刻谨记着自己的台词,例如欢迎欢迎,请进请进。人头攒动。三个房间也悉数被占领。音响开得那么大。陈远和小姚跳到桌子上卖力地带动着气氛。歇斯底里的歌声一阵又一阵。地板被咣咣踏响。有情侣附和着唱到动情,便开始当众无休无止地亲吻。啤酒一箱一箱被抬进来,我和向航站在厨房负责派发酒水,将一只一只空的杯子倒满,然后把空瓶子一个一个摆好。向航不时在旁边没命地吹着口哨,做出呼啸的尖叫。他说,蓝山,场中有很多陌生的单身的MM耶,我帮你物色一个同度新年夜。    
    我呵呵地笑。自从和泱泱分手以后,我在很长时间内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为此他们曾经煞费苦心地为我举行了大规模的相亲活动,虽然都以失败而告终。此后一旦真要有猎艳机会,也会齐心一致让给我。我江湖气地捶他一记肩膀,向航,如果真有裤子外面套裙子的姑娘,你倒是不妨及时通知我。说完的时候,我目瞪口呆看见苏天涯再次低头缓缓从我对面走来。她说,你们这里有没有别的酒。依然是小女生的样子,头发凌乱,穿黑色毛衣,一条包腿的仔裤,她没有再穿裙子。我是立刻神经反射对她说,今天你要是再摔跤了,你脱什么。    
    她的头抬起来,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了半晌,然后我看见小小的火焰在她的眼睛里燃着。但是她尽量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说,我最近喜爱裸奔,多谢关心。然后转身离去。我哈哈大笑,向航转过头来很疑惑地看着我。    
    两个月后,苏天涯成了我的女朋友。自从打听到她是石磊的高中同学的同乡师妹之后,我轻而易举拿到了她的电话号码和她的邮箱地址。追求手法总是老套无奇。最重要的是,两个月之后,苏天涯真的成了我的女朋友。那个时候,正是新学期的开始,我在火车站一把抱起甫下车的苏天涯,在她抗议的尖叫里热烈地亲吻她。并且郑重地拉开外套的拉练,自胸口取出一朵压扁的玫瑰花。我说苏天涯,你再不答应我,我马上就去卧轨。    
    我必须要承认苏天涯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她很顺利地就和石磊他们打成一片,喝酒的时候能把所有人都灌倒。她穿着我的衬衣在各个屋子之间流窜,大声地叫着起床了起床了上课了上课了。心情好的时候,她会买大包大包的东西回来煮给我们吃。乐队每个周末去酒吧演出的时候,她就坐在底下跟着拍手,把玫瑰花瓣扯下来洒在我的头上。    
    石磊说,蓝山,天涯是个好姑娘,你要珍惜她。我朝他严肃地点点头。但是我没有想过泱泱会回来。    
    剧情真的很老套。泱泱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在一次校园演出的时候认识她,她是那场晚会的司仪。穿紫红的晚礼服,黑发盘起,双腿修长,腰肢纤细,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是美丽的月牙形。我想我是很爱她的,和她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我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对她说,泱泱嫁给我吧。她说好啊。我突然就撒开手哭了。我和她经常拉着手去逛家居商场,我会指着一张大床对她说,泱泱我们以后结婚了就睡这个。我们在路上看见小孩子玩耍的时候,我就说,泱泱,以后咱们要生一窝孩子。但是我们还是分手了。她说,蓝山,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转身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我哀求她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换掉手机号码,我就去她的宿舍楼下等。后来她干脆搬出去。偶尔来上课的时候,也是从一辆白色的帕萨特里面出来。她说,蓝山,你这样行为真叫人厌恶,你别自己掉价。我以前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不如我们重新开始/朱品燕不如我们重新开始(2)

    后来我就放手了。拉着石磊他们出去狠喝了一个晚上,哭了吐了醉了笑了,醒过来就和没事人一样了。除了整整半年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之外,我表现得非常良好。没有人再提起泱泱,泱泱就那样消失了。然后苏天涯出现。    
    接到泱泱电话的时候,苏天涯正在教我念英语。电话铃孜孜不倦,天涯推推我的肩膀。我满不耐烦地接过来听,我说,喂。长长的沉默之后然后我说嗯,还好。好吧。挂掉的时候,苏天涯说谁啊。我就笑,一个朋友,约我出去谈点事。苏天涯说哦。那你赶紧去吧。外套穿上,外面有点冷。我说还有时间不急不急,就过去心虚地亲吻苏天涯的脸。但是苏天涯笑着缩成一团,像一只怕痒的松鼠。她说你快去吧。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泱泱在酒吧等我。依然还是美丽的样子。海藻一样的长发,穿吊带的裙子。仰起头看见我的时候,她的眼泪扑簌地下来。她说蓝山,我一直很想念你。你这半年过得好不好。然后我们开始喝酒。泱泱的酒量不好。坚持着喝了三瓶科罗娜之后,她就开始呕吐。她气喘吁吁地挂在我身上,她说蓝山,送我回去好不好。她柔软的温暖的身体,我记忆里的芬芳。她的嘴唇贴在我的耳后,似有温暖眼泪滑落我的颈项。她说,蓝山,让我们重新开始,我知道你还爱我,我也爱你。蓝山,我们毕业就结婚。那一天晚上,我终于没有回去。手机响了又响。泱泱按下我的身体,腾出一只手去接过来说,他现在没空。然后迅速地关机。    
    第二天早上泱泱拉着我一起回去的时候,我看到坐在客厅里的苏天涯。她的头发已经长起来,扎成一束,露出苍白的脸。她说,你回来啦。我让石磊他们都出去了,我们好好谈谈吧。    
    泱泱就嗤笑一声,有什么可谈的。蓝山一直爱的是我,你最好赶紧离开,追究到最后,不过是让你更难堪的结果。天涯的眼神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她说,蓝山,真的是这样吗,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避开她的眼,我嗫嚅地翕动着嘴唇,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然后天涯就笑了。她站起来,她说蓝山,我不怪你。你最后抱我一下吧。泱泱毫不犹豫地扬起手,我震惊的看见天涯脸上迅速升起的一片红。她没有还手。她轻轻地对着泱泱说,那算了吧。请你以后好好地照顾他,不要再离开他。天涯走进房间提出她收拾好的行李。她说打扰你们了,再见。一滴眼泪也没有。没有再看我一眼。    
    泱泱拉着我的手,她说,蓝山,我终于又回到这里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她似无限幸福地把双手环上我的腰。但是我终于捉住她的手,我说泱泱,对不起,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想一想。    
    石磊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依然呆若木鸡地坐在床边。屋子里面是起初的样子,没有天涯的东西也没有天涯。石磊慢慢走过来问我,你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我抬起头来对他说,泱泱。他的拳头果断地砸下来。陈远和小姚迅速地冲过来抱住盛怒的石磊。向航一边将我拖起来。他大声地说,蓝山,你流血了。我就扯开嘴,有腥甜潮湿的液体从我的鼻子里流下来,流过嘴唇。它们很温暖。    
    我终于没有再接受泱泱。我说,泱泱,对不起。我曾经爱过你。但是我现在爱的是天涯。她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我,失声痛哭起来。她说你们男人都不是东西,玩完就算。    
    石磊终于和我恢复邦交。我们还是五个人住在房子里。常常集体睡过去,错过上课时间。买很多泡面和啤酒回来。周末照例去酒吧唱歌。还是和以前一样了,没有天涯了。    
    美丽的天涯。她总是喜欢穿着我的大衬衣,她的头发乌黑柔软。她的脸是一朵洁白的茶花,眼睛里面总有跳动的小火焰。    
    可爱的天涯。她睡着的时候像一只猫,呼吸轻浅。她冬天出门要在裤子外面套一条裙子。因为她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摔跤。    
    豪爽的天涯。她喝酒的时候总是一仰而尽,她说,把我钱包拿去,你们这帮人再和我客气就不是男人。    
    泼辣的天涯。一帮人嬉笑着走过踩到她的脚不说道歉的时候,她会叉着腰追过去,一巴掌甩上那个人的脸。    
    无聊的天涯。她日日追着我问,蓝山蓝山,那天我要不答应你,你是不是真的会去卧轨。蓝山蓝山,你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你爱我什么。    
    快乐的天涯。她在酒吧里面大声地喝彩。她把手圈到嘴边对着我们喊,我爱你们。她哈哈笑的时候会整个人缩成一团。她从来没有哭过。    
    没有天涯了。房间里面那些柔软的抱枕没有了,桌子上的安徒生童话没有了,那只老被踹到床下去的加菲猫没有了。没有天涯了,她收拾了她所有的衣物和用品。她在那个清晨坐在客厅里等我回来,最后残存的希望要和我谈一谈。然后她走了。她挨了泱泱一巴掌,但是她没有还手。她对泱泱说,请你好好照顾他,不要再离开他。她的眼睛里面的火焰熄灭了。她的眼睛里面聚集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眼泪,但是她咬着唇不让它们掉下来。她说,打扰了,再见。    
    夏天终于到来。校门外面的蔷薇花开了一地。天涯说,蓝山,到时候你要摘一朵下来别在我的头上。但是天涯没有了。图书馆的台阶上有许多乘凉的人群。天涯说,到时候我们带着啤酒坐过去喝。但是天涯没有了。    
    我想我还是可以假装一样生活。上课唱歌喝酒睡觉,还是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但是我每天给天涯写一封信,像我起初追求她的那些日子。我还是会每天拨打她的电话,然后听见那头迅速挂断的声音。    
    7月,终于到来的我的生日。石磊说我们好久没什么活动啦。这次我们好好热闹一下。兄弟们都拾起精神来啊。我就看着他,扯起嘴角来笑。我想起我写给天涯的MAIL。我说天涯,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很想念你。天涯,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天涯,我爱你。我屏住呼吸拨过去的电话,依然是利落的挂断的声音。    
    提回来的三桶扎啤。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一大把散乱的蜡烛。叫来的几份外卖。石磊说,蓝山,来啊,先许个愿。然后我们吹蜡烛。    
    向航挤着眼睛问我,蓝山,你许的是什么。    
    天涯,我想他们都知道,我的22岁的愿望,只是你。但是我不会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就不灵了。    
    喝酒。一杯一杯灌进胃里去。冰凉液体在全身肆虐。我爬进洗手间里去吐,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天涯,为什么你还不来。终于无力滑落在地板上。    
    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窗外湛蓝的天空。脑袋像被卡车碾过。我揉揉眼睛,痛苦地呻吟。一杯热茶送过来,我说谢谢。热的毛巾送过来,我说谢谢。一个橘子送过来,我说谢谢。我的眼泪又开始掉下来,我说,天涯,你终于回来了吗。    
    抬起头,是天涯目无表情的脸,她说,林蓝山,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搞不懂爱情了/余人搞不懂爱情了(1)

    有些事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就是这么傻。有些人以为自己知道一切,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有四个人,你,你爱的人,他爱且爱他的人,爱“他爱”的人,只有两个可以获得幸福,你会怎么选择?我选择了自己。    
    不要说我自私,呵呵。幸福的女人从不介意别人赞美自己,不管他用什么方式。    
    莱曼    
    最后一次见到阿毛是在我和小义的婚礼上。他是一个人来的,没带女朋友,他说她有些不舒服不能来。所以我还是没能看到小丽的模样,我还是不知道她是否比我漂亮,呵呵。虽然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问他,你后悔吗?他说不后悔,只是有点莫名其妙。当时我想,要是他说后悔,想带我走,我就和他私奔,不管去哪,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我当时是否还爱他。可是他没有,他只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不后悔,只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说实话,我倒是有点后悔,但我没说。我不想因为我说的话而让他改变原主意。他总是喜欢迁就别人。当然他也没问我这个问题,看来他并不在乎我的想法。    
    还是从最开始讲起吧,那时我还是个可爱的大三女生。虽然我现在还没你想像的那么老,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已不再年轻。    
    还记得那是个夏末的午后,武汉的太阳不那么大了,暖洋洋地挂在天上。我搭车去华工。去干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出门的时候太匆忙,忘记带零钱,只有一元的硬币和一些整钱。    
    “还差两毛钱!”司机狠狠地对我说。    
    “能……能不能下次再给!我实在没零钱了。”我站在那儿,像个正在等待判决的囚犯。    
    “嘿嘿,下次?下次怎么给?你还天天等着坐我的车呀!”    
    “不是,这……”我一时觉得尴尬,不知如何是好。我想如果一名囚犯看见正在宣判的法官忽然笑了起来,心情大概和我的差不多吧。    
    “我替她给吧!我这儿正好有两毛钱。”    
    “谢谢!”我身后上车的小伙子帮我投了两个一毛的硬币,清脆的两声把我从尴尬中拯救出来。我又想到了那个囚犯。一名从地底下或其他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律师把他从那个“皮笑肉不笑”的法官手里救了出来,囚犯对律师说了声谢谢,但囚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我在用不太擅长的逻辑思维来想整件事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他的旁边。他有意无意地从外面的位置坐到了里面,我也鬼使神差地明白了些什么,顺势坐到了他的身边。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喔,没什么,我不喜欢放那么多零钱在身上,容易掉。”    
    “呵呵。”我很淑女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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