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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黑学完全使用手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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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大树下演习周礼的仪式,桓魋砍倒大树,而且要杀孔子。孔子在学生的保护下,连忙逃离宋国,在逃跑途中,他说:“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倘若上苍真的让我传承中华文化的话,我想桓魋也未必能拿我怎么样。

孔子的这句话,透着强烈的厚黑气味,因其坚忍不拔的毅力与无所畏惧的人生态度,备受世人的追捧。到了北宋年间,大政治家王安石横空出世,王安石此人虽然在历史上大名鼎鼎,但是他有一桩天大的麻烦——模样长得丑。

这世界上的人,俊男美女虽然比比皆是,但容貌天生丑陋的,却也拥有着庞大的群众基础。普通人丑则丑矣,倒也无大碍,但是作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容貌一旦丑陋,事情就有点麻烦,这不仅会影响到政治家自身的威严,甚至会成为政敌攻击的借口。

于是王安石就去找医生求助,医生就拿来一种“澡豆粉”,让王安石用力地往自己脸上搓。王安石搓了几次,脸皮火辣辣地痛,非但没有搓出美丽的容颜,反而搓得嘴歪眼斜,皮破肉肿,比以前更加丑陋了。

这下子王安石火了,他用力地把澡豆粉掷在地上,大声说:“天生黑于予,澡豆其如予何?”

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是王安石在赌气,实际上却是掷地有声的政治改革宣言。王安石的意思是说:你们那些反对变法的人,就不要求全责备,挑剔个不停了,任何变法都跟我的模样一样,不可能十全十美,更不可能有一个方案能够解决世上所有的问题,问题总是会存在的,但这绝不是我们放弃的理由。

王安石的话,透着改革者那前所未有的大无畏勇气,而这种勇气,这种执著,这种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信念,正是厚黑思想的社会价值之所在。与孔子在桓魋的逼迫之下所说的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孔子是儒学大师,而阻挠王安石变法的,正是正宗儒学的传承者,代表人物就是编撰《资治通鉴》的司马光。

司马光能够成为儒学大家,那是因为他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他小的时候,在和同伴们玩的时候,有个小伙伴不慎跌入水缸之中,被他用石块砸破水缸救出来了,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司马光砸缸”的故事。

后来司马光成为了朝廷重臣,适逢交趾国远道来进贡,贡来了一只形状极其怪异的野兽,这异兽与传说中的麒麟一模一样。因为历史上有个说法,圣人在世,麒麟出现,这是前所未有的吉祥兆头。当时的皇帝大喜,就命令司马光安排仪式,热烈欢迎麒麟进京。

可是司马光却另有想法,他悄悄地对皇帝说:“麒麟这种东西,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只是一个传说,至于这种动物到底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一个疑问。历史上曾经多次出现过骗子用耕牛假冒麒麟的事情,害得当时的皇帝和大臣们都没脸见人,万一这一次又是假的,那咱们可就丢大人了……”

皇帝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就问司马光:“那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办呢?”

司马光说:“这事好办,咱们就热情款待交趾国的来使,好茶好饭,好酒好菜,就是只字不提麒麟的事情,如果他非要说,我们就假装没听见,我们就全当他没带麒麟来,再让他带回去好了。如果这麒麟是真的,我们该吉祥照样吉祥,如果麒麟是假的,我们岂不是避免了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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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喜:“就依卿所奏。”

司马光的处理办法,实是深得其祖师爷的厚黑三昧,使者带来了异兽他不闻不问,对方说起他也装没听见,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到这一点?更何况,司马光在遇到问题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就是脸皮颜面,而不是充满了好奇心去验看麒麟的真假,这只能证明一件事,司马光满脑子装的都是厚黑,都是脸皮的问题,除非此人精心揣摩过厚黑之学,否则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不会是这样一个思路。

王安石和司马光这一对死对头,他们都是从孔子这里承袭了最深厚的厚黑之术,所以他们才会一个成为伟大的政治家、改革家;另一个成为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正是深不可测的厚黑思想,才让他们走上人生思想境界的最高处,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厚在最高层——从而在历史上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成为了一对旗鼓相当的政治对手。

第14章 千古悬疑说厚黑

孔子的《论语?里仁》篇中,有这样一段千古悬案: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这段故事,宛如一场小小的话剧,充满了令人发谑的妙趣与困惑。

孔子对弟子曾参说:“曾参啊,你要记住了,你老师我的思想理论,是有一个核心的。”

曾参点头:“老师,我晓得了。”

于是孔子满意地点点头,退场。其余的弟子门人则一拥而上,将曾参团团围住:“快点告诉我们,老师刚才说的那个核心,到底是什么啊?”

曾参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老师说的核心啊,有两个,一个是忠,一个是恕。”

曾子的回答,让此后的学习者世世代代,坠入到了五里迷雾之中。在这里,孔子明明是说了一个核心,可是曾参却解释说实际上有两个,难道是孔子少说了一个?还是曾参多说了一个?

实际上,关于这个问题,也是涉及人性恶的一面,而儒家思想是趋向于光明的。但凡碰到人性暗恶之处,就一概深深地匿藏起来,秘不示人。除非你苦心思考,认真研究并琢磨,才能把这个最终的答案找出来。要知道,人性的暗恶最怕说破,一旦说破,原本是安分守己的善良人,也有可能产生强烈的恶的冲动。而如果你花费心思研究这个问题,就会把问题想得透彻,从而产生强大的心灵力量,能够让你成功地抵御暗恶的诱惑。

在孔子为我们摆的这个大乌龙面前,世世代代的研究者欲哭无泪,不知何以自处。这是因为,研究者习惯性地认为,孔子的儒学是构建于人性本善的基础之上的,可是这些人也不想一想,倘若孔子真的相信人性本善,那他还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教育民众干什么?如果孔子的观点是基于人性善说提炼出来的,又有什么必要躲躲闪闪,大摆乌龙?

那么孔子和弟子曾参在这里摆的乌龙,到底是属于哪一种呢?

我们把孔子和曾参的话叠加在一起,好好地研究一下:夫子之道,一以贯之,忠恕而已。

我们先来看看这个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我们传统历史上说的忠君呢?

不是,事实上,孔子本人最是反对忠于君主的,他在《论语》中不止一次地提到过:邦有道,谷;邦无道,隐。意思是说,遇到统治者明白事理,心系于民,那就替他服务,让老百姓过上富裕而体面的生活。遇到统治者残民以逞,视民如仇寇,那就撂挑子走人,毕竟知识分子是没有能力与暴力集团相抗争的,保存思想的火种,薪尽火传,暴政者迟早会在恐惧之中为民众所唾弃。

由此可见,曾参说的这个忠,绝非是后人所理解的忠君,它最恰当的解释,是忠于自己的人生信念,忠于本民族的至高利益,忠于知识分子内心的良知,忠于内心中对思想、对知识、对真理的追求与渴望。

这种忠,一旦你坚持下来,就会发现你需要一张极厚的脸皮,以应对别人对你的不理解。南宋末年间,元人的部队摧枯拉朽,直捣南宋,偏安一隅的南宋小帝国眼看就要灰飞烟灭,就在这时候,民族英雄文天祥挺身而出,号召民众团结起来,共同抵御元寇的入侵。

元人发现文天祥在汉人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就心生一计,散布谣言说文天祥已经投降了元人。民众不知道消息是假,得知后怒不可遏,见到文天祥就抛砖掷瓦,口口声声只叫打死狗汉奸,打得文天祥鼻青脸肿,却又是众怒难犯,无法解释清楚,只好落荒而逃。

不久,文天祥再次归来,树旗救国,但最终寡不敌众,为元人所俘获,英勇就义。

我们来看看文天祥的血泪之路,他一心一意救国为民,却被民众所不理解,误以为他已经降元,呵斥怒骂,砖瓦齐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文天祥却仍然是痴心不改,仍然是效忠于本民族,拒绝投降异族。这种忠,堪称惊天地泣鬼神,正是得之于儒家思想的滋养,才为我们民族缔造出了如此伟岸的心灵力量。

可是换一个角度来看,文天祥如此不被他所效忠的民众理解,遭受到了如此的屈辱对待,却仍然坚守自己心中的信念,这种忠的境界,堪可与厚黑学中的至厚比肩,道破的正是一个厚字。

若是文天祥的脸皮稍微薄上那么一点点,他也无法再坚持下去。我好心好意为了你们民众,你们却殴打我、谩骂我,我还要效忠于你们……凭什么啊?若是这样一想,失去了厚的坚持,也就失去了他内心的信仰。

再来看看曾参说的“恕”。

如果说,忠与厚同源,都是要求于自己的一种人生态度,一种无可动摇的坚忍信念的话,那么,恕就与黑同义,都是指的对待别人的方法。

可是,黑明摆着是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狠辣,而恕却与黑完全相反,要求的是对别人的宽容、谅解与温和。明明是相反的东西,怎么可以说它们是同义词呢?

事实上,我们只要想一想,就会明白过来。如果说,黑是“不恕”的话,那么恕就是“不黑”,但无论是“不恕”还是“不黑”,其立足点都是黑。如果你内心中根本就没有黑的感情,又怎么会产生出恕的伟大思想呢?

现在我们终于明白了,原来,无论是恕,还是黑,都是在我们面临着心灵中那暗黑的部分时的觉醒力量。没有恕的比较,就体现不出黑的价值,不是黑的衬托,就显现不出恕的伟大。如果不是你有了黑的念头,那么你的行为就根本称不上恕。如果你产生了恕的想法,那一定是经过了黑的思考。

黑是恕的黑,恕是黑的恕,非恕不知黑,无黑不成恕。黑与恕,竟尔是一枚硬币的两面,翻过来是黑,掉过去是恕,你宽恕对方的越多,那么你心里的暗黑力量也越强大。除非你能够黑到一定的程度,否则你无法恕到你希望的程度。

三国争雄时代,曹操于官渡击败袁绍,袁绍死后,其子袁尚逃奔辽东公孙康处避难求救。曹操手下诸将,唯恐袁尚与公孙康合兵,急切地催促曹操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却被曹操拒绝了:

夏侯惇引众人禀曰:“辽东太守公孙康,久不宾服。今袁熙、袁尚又往投之,必为后患。不如乘其未动,速往征之,辽东可得也。”操笑曰:“不烦诸公虎威。数日之后,公孙康自送二袁之首至矣。”诸将皆不肯信……

不怪诸将不肯信,按理来说,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动跑掉,凡是反动的,你不打,他就不倒。曹操对袁尚,不说快一点犁庭扫穴,将之清除,反而大度地“宽恕”了他,这又是个什么缘故呢?

夏侯惇、张辽入禀曰:“如不下辽东,可回许都。恐刘表生心。”操曰:“待二袁首级至,即便回兵。”众皆暗笑。忽报辽东公孙康遣人送袁熙、袁尚首级至,众皆大惊……

值此我们恍然大悟,原来曹操所谓的大度宽恕,不过是他太洞悉人性的弱点了,知道凡有人所在的地方,必有纷争。袁尚往投公孙康,倘若曹操心肠太黑,赶尽杀绝,反倒会激起袁尚与公孙康的仇恨,合兵共同对付他。相反,如果他大度地宽恕对方,袁尚与公孙康反倒会自相残杀起来。最后的结果,恰如曹操所料,公孙康杀了袁尚,甚至将人头送到了曹操这里来。

从这个故事中,我们可以发现,所谓宽恕,不过是另一层境界的心黑。忠意味着厚,恕印证着黑,那么不用说,我们也知道孔子一以贯之的思想,到底是什么了。

第15章 黑到山前终有路

孔子的核心思想,是仁。但仁的思想体系到底是什么,却是毫无头绪,可以这样说,有多少个儒家思想研究者,就有多少种有关“仁”的解释。事实上,对于“仁”的解释,远比儒学思想研究者更多,因为有些研究者,一个人就能够提出好几种解释。

几乎所有关于仁的解释,听起来都是头头是道,但是解释的种类太多了,就让人如坠五里迷雾之中,再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那么,关于这个“仁”,孔子自己是怎么说的呢?

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这句话出自于《论语?述而》篇,意思是说,仁这个东西,千万不要想得太复杂了,想太复杂没用,仁就在你的心里,只要你希望仁,那么你马上就可以达到仁德的境界。

听孔子这么一解释,我们更糊涂了。仁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孔子一想仁,他马上就仁了,那么我们如果想仁的话,是不是也能仁呢?如果仁这东西只有孔子想有就有,别人却没有,那这个仁还有什么意义?如此说来仁不唯是存在于孔子的心中,也应该存在于我们的心中才对。既然如此,何以孔子一欲仁,他就仁了,而这世上太多太多的人,辛辛苦苦活了一辈子,怎么却无论如何想仁,也无法仁呢?

仁是什么,各种说法千姿百态,但“不仁”是什么,却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不仁就是凶戾残暴,就是残民以逞。比如说三国时代东吴末帝孙皓,此人心性残忍,嗜杀无度,每次大摆酒席,强迫群臣喝酒,而且一定要喝醉,如果有谁不合他的意,就会立即被剥去脸皮,或是挖掉双眼。像孙皓这样残忍嗜血之徒,就是典型的不仁不义。

那么,是不是做人不要效仿孙皓那样嗜血,就接近于仁了呢?

也不对,唐朝的时候,有个叫苏世长的,官任巴州刺史,当地的百姓械斗成风,难以阻止,于是苏世长就说:“我身为一方父母,眼看着百姓殴斗而不能制止,这是我的无能,就请上苍来责罚我吧……”于是苏世长就跪在当街,让手下人抽他五百鞭,希望以此感化地方百姓,不要再械斗了。却不曾想,那个拿鞭子的家伙使坏,故意拼了命地狠狠地抽,抽得苏世长背部皮开肉绽,鲜血激飞。开始的时候,苏世长还咬牙挺住,后来终于醒过神来了,如果他不快点爬起来跑的话,后面那家伙真的敢抽死他。无奈之下,苏世长发出凄厉的惨号声,跳起来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看这个苏世长,他分明是已经摸对了路子,只不过是皮不够厚,心肠不够黑。如此说起来,这孔子坚决不吐口的“仁”之精髓,岂不是与厚黑贴了边吗?这个猜测太骇人听闻了,我们还是先来看看历史上那些成功获得“仁德”的君王的故事吧。

汉文帝是历史上有名的仁德之君,他在位的时候,将军薄昭杀了朝廷的使者,这是桩重罪,按理来说应该将他正之以国法。可是文帝心肠极软,不忍以国法杀死薄昭,就派了公卿大臣去见薄昭,劝说薄昭自杀,也好让大家省点事。不想薄昭那人脾气极大,听说让他自杀,立即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汉文帝无奈,就让朝中所有的大臣,都穿着丧服到薄昭家里,将薄昭团团围绕,冲着薄昭不停地大哭,哭得薄昭再也没办法硬扛下去,只好自杀了。

这大概是中国历史上皇帝赐大臣自尽最费事的记录了,难怪文帝被誉为仁德之君,果然有点道行。

但是,文帝之所以被誉为仁德之君,主要的历史功绩是他废除了肉刑。在文帝之前,对罪犯们例行的惩罚极不人道,有剁手有砍脚,许多人一旦犯了罪,就会落得个终身残疾。文帝可怜这些无知的罪人,就将剁手、砍脚、割鼻子的刑法,改为了鞭笞。

从文帝开始,中国历史上的肉刑制度就算是废除了,后世的史学家纷纷赞扬文帝,所以汉文帝终于博得了仁德之君的美名。然而,汉文帝虽然获得了美名,但他的美名却是建立在无数罪犯的尸体之上的。原来,自打肉刑废除之后,对罪犯的惩罚,原判斩右脚的,改为了直接杀掉,斩左脚的,改为笞打五百下,原判割鼻子的,改为笞打三百下,想那刑杖是多么地粗重,许多犯人还没有打到三百下,就已经一命呜呼,被活生生地打死了。可知汉文帝的“仁德”之举,不过是一道催命符,让那些罪不至死的犯人,从此再也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孔子所说的“仁”,到底是不是厚黑,我们暂时不下结论,但汉文帝的仁德,肯定是厚黑到了极点的表现,这位帝王以无数犯人的性命,换得了他的仁德之名,这种仁德,非厚黑而何?

比汉文帝更为“仁德”的,还有商代的开国君主成汤。当时天下大旱,百姓民不聊生,成汤认为这全是他的过错,就将自己剥得赤条条一丝不挂,趴在祭祀用的大盘子上,表示要将自己献给上天。所谓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以此来感化老天,降下甘霖。

然而成汤之举,与汉文帝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地地道道的厚黑。想那老天既不降雨,作为掌权者就应该立即挖渠引水,以济生民,他却放着正事不做,上演了一出最为省事的祭祀秀,明明知道不会有任何效果却要去做,成汤的脸皮厚到了极点,明明知道延误挖渠的时机,百姓就会渴死饿死,他却是无动于衷,这心肠之黑,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至少对于成汤和汉文帝来说,仁德的追求真的不是什么难事,他们“欲仁”,斯仁至矣,如此轻易地获得了仁德的名声,而让他们成功的,仍然不过是“厚黑”两个字。

第16章 人皆生而厚之

在《论语?公冶长篇第五》中,有这样一段话: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

传统文化中,类似的话也有,比如说:五步之内,必有芳草,意思是说,哪怕是在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社区里,都会有忠于自己的人生理想,坚守自己的人生信念的人。而这些人之所以没有能够成功,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够像孔子那样,矢志不移地学习、思考并追求。任何时候,人一旦放弃自己的人生目标,那么,你就已经是不战而败。

这番教导,实在是言真意切,让我们于沉沦之中猛醒,从此像孔子那样,牢牢地把握住自己的人生目标,任何时候也不放弃,不气馁……可是且慢,孔子这话,是说给我们听的,我们信之以为然。可是孔子他自己,信不信这事呢?

孔子自己是不信这句话的。

《论语?宪问篇第十四》中,有这样一个小故事:

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

这里所描述的是古代乡间淳朴而和谐的生活场景,故事一开始,是一个名叫原壤的男子,他是孔子的老街坊,老邻居,是和孔子一起玩着游戏长大的。故事开始的时候,原壤的年纪已经老了,他的母亲刚刚去世,但是原壤却没有丝毫悲痛的感觉,他背靠着土墙,坐在地上,叉开两条老寒腿,一边晒太阳,一边解开裤腰带逮虱子,还一边引吭高歌。

这时候孔子来了,指着原壤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人,打小的时候,就不疼爱你的弟弟妹妹,白活了一辈子,却没有一点人生成就,浑浑噩噩过一世,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个老不死的?”

骂完,孔子抡起拐杖,不由分说,照原壤的脚脖子就打了下去……

孔子是否把原壤打残了,这事史书上没有记载,但是像原壤这种人,恰恰构成了孔子思想的一个反证。孔子说的“十室之内,必有忠信如丘者焉”这句话,莫非正是在说原壤这个人?

就算孔子说的不是原壤,但我们也清楚,就在我们身边找一找,如孔子这般至圣先师,几千年也碰不到一个,但如原壤这种毫无生活目标,活一天算一天的颓废人物,却是满街满谷,一抓一大把。

最早有一部《稗史》,书中提到一个叫吴蠢子的人,此人生性懒惰,不事生产,已经三十多岁了,还让五十岁的父亲养活他,算是古代的啃老族吧。有个算命先生,替吴蠢子一家人算卦,说:“吴蠢子的父亲,可以活到八十岁,而吴蠢子则可以活到六十二岁”。吴蠢子听了,顿时放声大哭起来,说:“我父亲只能活到八十岁,还有三十年,而我能活到六十二岁,还有三十二年,这么算起来,到我六十岁的时候,还剩下两年,谁来养我啊……”

事实上,孔子通过原壤的故事,让我们思考的是忠信的本质。难道原壤这个人就不忠、不信吗?原壤其人,论及忠信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孔子,只不过,他和孔子忠信的内容完全不同罢了。

孔子是忠于自己人生理想的,原壤也是。孔子是坚守自己内心信念的,原壤也是。但是,孔子的人生志向是追求知识和思想,为万世楷模,而原壤的人生志向却是得过且过,混一天是一天。孔子的人生信念是只要努力付出,人生就会有所成就,而原壤的人生信念却是付出太累,不管你有多大的人生成就,到时候两腿一蹬入了黄土,管你是孔子还是原壤,大家有什么区别?

很显然,孔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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