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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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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只咬咬嘴，哼了一声走了。
“有什么事瞒着我？”我问张允成。
“你今天在店里就没发现没人来补货么？”他声音有些冷，显然还在气头上。
今天是挺安静的，我还觉得不太对劲，总觉得除了晓晓外还少了什么。现在想起来了，那个平时到点就来补货的男生没来。那个男生平时沉默寡言，除了晓晓有时会和他聊几句外，基本上就是忙着店里的事。我也是从晓晓嘴里偶尔听见一些关于他的事，但都是无关痛痒的，无非是些家长里短，没什么事情。这会儿张允成一说，我才想起来，他确实一整天都没出现。
“那个男生怎么了么？”我有些疑惑。
“我把他调走了，让他以后做其他的事情。前段时间点货，店里少了一批货，虽然数量不多，但都是些比较难进的，货源很少。”他开车上路，分神跟我解释着。
“你怀疑是晓晓拿走的？”
“哼，不是怀疑，是本来就是她。”他冷哼了一声，脸上有明显的鄙夷之色。
“以前，她是偷偷拿一两件，刘欣念着情面没有跟我说，私下里把货补齐，偶尔提醒她。最近她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拿了这么多的货。刘欣不敢瞒下去，只好跟我说，我一开始也怕是冤枉她，后来看到她在网上的店，卖的就是店里少的那批货。这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怎么会这样。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缺钱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当时我知道了也没有挑明，只是把工钱结了，委婉的说不让她来了。”他解释道，街上昏黄的路灯光在他脸上不时闪过，那双眼睛里闪着气愤。
“后来她纠缠着要回来上班。我没理她，谁知今天下午她又来电话说自己任劳任怨，没做过对不起店里的事情。”
“不会是她冤枉送货的男生拿的吧？你确定都查明白了？”我问道。
“我当时特意让另一个人在上班时间按照网店留的电话打过去，当时晓晓就在我身边，我能不知道么？”他的情绪慢慢平复了，现在只是在给我讲清事情。
“平时看晓晓心思活络，很活泼的，没想到会这样啊。”我说道。
“你会看人的话，就不会和她约着买比基尼去海边玩了。”他轻笑，数落我。
“这你都知道，谁说的。刘欣不是嘴巴大的人啊。”
“你傻啊，当然是晓晓栽赃你啊。她要知道我对你家那么了解的话就不会蠢到算计到你头上了。”奚落我这么开心么，他嘴角翘着，显然很得意。
“什么跟什么啊。怪不得刚才对我那么凶，原来是以为我出卖的她。”我摇头，完全没想到会这样啊。
“恩，店里的人被她啪啪数落了一通，即使这事她没做，我也不会留她。人品太差劲了，反正我是不会放心用。”车开到我不太熟悉的地方，他停车，帮我打开车门要我下车。
“在这里等我，我去停车。”他撂下这句话，就开车去找停车位。
第四十八章 孕
更新时间2012…3…4 13：45：23 字数：2943
转眼到初秋，下了几场雨后，宁波的天气开始变得潮冷。十一将近，我开始准备回家的事宜，小言来过几次电话，每次结束都是要去准备各种礼单，见家长商量结婚的诸项事宜。
时间真快，当年一起玩耍笑闹的伙伴即将家人，吵吵闹闹的那几年没想过要去特别珍惜。但走到现在，我多年孤独的异乡生活里也没有几个可以放下心防去真心结交的人。成年人的结交方式上百种，但都需要精心维护，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从此声名狼藉，再也没有那份朋友间交往的安心。
多年未见，我不知小言有没有改变，每次和我联系时都是聊一些生活中的琐事，虽然琐碎无用，但我很喜欢听她说话。即使是和我无关的事情，她都能说得有趣同时也让我体会到一抹温情。这是一个我会放在心底的朋友，平日里无法朝夕相处，时时事事参与到彼此的生活，却能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一想起就温暖。
张允成似乎忘记了我要回家的时间，他不断地给我安排工作做，海边的店铺找好人后就让我去市中心开的一家分店打理。现在每天处在喧闹的市中心，生活节奏不自觉变得飞快，忙里偷闲的定了动车票，大概四个小时就能到家乡所在的省会。我不自觉的接受着生活给与自己的改变，有一次下雨，我们花了一整天在家休息。他怀抱着我坐在落地窗前的大椅子上看外面的雨中景致，他问我：“是不是还心有戚戚。”我不知如何回答。他什么都了解，我说或不说的事情，只要想知道，他就会想方设法去求证。
晓晓后来没有再来，不知她在做什么，或许找到了别的工作，或许她是有苦衷的。但我始终不去深想她嫁祸别人的目的。或许在她眼里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为了让自己承担责任，只好去选择中伤别人。有张允成在身边，每日斗嘴也挺有意思的，至少我不会去想这些能够让人对世界﹑对人心绝望的事情。
时间过得太快，终于要回去了。早上，看着张允成离开家，我收拾好行李，在桌上留了一个字条，写明归期就提着行李箱出门。
初秋的天气明朗，阳光带着一种疏离的温暖照在身上，我抬起手遮了遮眼睛。在这个江南城市里蜗居多年，终于要回去了。我感觉到自己已经放下往事，准备敞开心胸去迎接生命里的下一个阶段，我会如期回来。回来后和张允成牵手走下去，直到我们再也无法走到一起，又或者一起走进坟墓。
我站在他家大门口锁好门，打了一个电话招来出租车。前段时间终于修好了道路，车辆比以前来的多了，我却习惯了住在这里。或者，回来后我会考虑推掉以前的房间，搬过来和他一起住吧。
黑色的出租车拐了一个弯驶到我的面前，我打开车门要进去的时候，听见身后的大门打开，我惊讶的看到张允成开着车出来。
到我眼前时，他停下车走出来，示意出租车司机回去。司机撇撇嘴，收到他给的补偿金后不满意的开走车。
“你不是走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先发制人，忽略他紧绷着的脸。
“我压根就没走，你这次居然没从窗前看我离开家门。”他愤愤地说。
“哦，我今天有点忙，没顾得上。”我不好意思，居然有种捉奸在床的羞耻感。
“你打算回到家的时候再给我打个电话说么？从你买票开始，我等了你半个月，结果你什么都不说。”他面色不善，显然要追究到底。
“我给你留了纸条，里面讲好什么时候回来了。。。”我争取宽大处理。
“你。。你。。。”他气急，右手攥成一个拳头，脸色很吓人。
“那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你知道我很想陪你去的。”他说道。
“这个，我觉得回家是一个人的事，再说了，你还有工作要处理，总不能陪我在家呆半个多月吧。”我觉得自己真是恃宠而骄，话说出来都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呃。。。。我怎么会这么过分，这些不都是之前翻来覆去想过的么，怎么这一会觉得这么对不起他呢？
“半个多月。”他眯起眼看我，站在面前让我觉得压力好大，真想立马逃走。
“我是中午的动车，再不去车站就晚点了。”
“要走可以，一定要带着我一起去。”他耍赖，拿起我的行李箱就往车后走。
“你的工作怎么办？生意不做了？”
“放心，半个月前就安排妥了。这一次去你家，顺便定个日子去登记。”他关好后备箱，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我塞进车里。
“登记？！”这也太快了吧，我真有点适应不良。
“闺蜜一个个的结婚了，你一个快三十的女人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去参加婚礼么？”他坐进驾驶座，面带鄙视的说。什么嘛，这么看不起我，我的脸皮那么厚，一个人参加婚礼有什么？
“可是，我们进度也快了点吧？”我试探着问道，怕摸到老虎屁股的小心翼翼。
“不快，已经很慢了。我都奔四了。”他开车，眼睛看着道路转弯，理所当然地说着。
“哦。等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怎么？”
“我只买了自己的票，呵呵。”
“恩，那张作废，我买好机票了，你的身份证都被我偷偷放好了。”我真是被他打败了。
“哦，呵呵。不过我还有件事想问。”还是觉得这进度有点快，让我有些不安。
“说吧。”看我没什么反对的，他明显心情转好，居然挤出笑来。
“你是不是公司要破产了，急着结婚好转嫁资本？”心情好就行，我大胆的问，大胆的揪虎须，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大胆。。。。
车子一个急刹车，猛地在路边停下来。我的头咚的撞到前车窗，我坐好揉着头。不知他又发的什么神经。
“你这次还真是惊人，居然想的这么不靠谱。”这货趴在方向盘上，居然笑了。
“不是的话怎么会这么急的去登记？”既然不生气，那我继续大胆的问，大胆大胆。。。
“那你怎么不跟我交代自己怀孕一个多月了？”他凑过来，揪着我的耳朵。
“这个。。。你看见我的化验单了？”果然什么都不能瞒着他，他上辈子绝对不是精灵，精灵是抬举他，他肯定是老鼠转世的，不然怎么边边角角都找到。我明明把化验单撕了又扔掉的，他怎么会知道的？
“恩，你去的医院正好是我嫂子工作的地方。一直没带你见他们真是对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我发现。”他松开揪着我耳朵的手，明显为自己的先知先觉而得意。
“好吧，你走哪都有人，哪都能按插个给你通消息透气儿的，行了吧。”是我理亏，虽不想瞒他，但这么被他知道，总有些发窘。我还幻想着等回来后，小别胜新婚，看他饥渴难耐的时候再公布这一消息，然后看他什么都做不了的囧样。但现在看来，囧囧有神的却是我。
“知道就行了，以后有事就要跟我说。别想着整我，你的智商还行，但绝对瞒不过我的。”他坐好身子，重新开车上路。
我把手放在小肚子上，自从知道有了一个小孩后，我就习惯做这个动作。肚子还没有鼓起来，小孩子还没有成型，不知道是男是女。
“等小孩长大了，你都六七十了，你惭不惭愧。”我亏他。
“所以我一直很拼命啊。放心，再过几年，我就赚了足够的钱，我们下半辈子不工作都够他花的。”他开始得瑟，车外的阳光强盛，他笑的眼角有几丝皱纹。
“说真的，我还真怕你不声不响的就把小孩拿掉。”他伸出一只手，覆在我放在小肚子的手上。
“那你现在放心了吧。”感觉真奇妙，肚子里居然有一条生命是和眼前这个人有联系的。真想感叹自己做什么了，居然会有这么神奇的事发生。（读者翻白眼：喂，别装文艺青年了，你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恩，领了证，孩子生下来就更放心了。”他捏着我的手不放。
我们是下午四点的飞机，现在只是上午，张允成把我带到机场附近的宾馆里休息。吃过午饭后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休息，他趴在我的肚子边不时的凑过头听。模样认真又专注，我好笑的拍他的头“现在小孩没成型，还没有心跳，你要听什么啊？”
“我在听他是怎么长出来的啊。居然会有血肉在这里慢慢生长，想想挺神奇的。”他不理我，头一动不动的听着。不时伸出手来摸一摸，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第四十九章 回家
更新时间2012…3…5 3：03：15 字数：1781
看看时间差不多，我们一起离开宾馆。到了机场的时候，我跟在他的身后排队取号，过安检。身边有一个人全程照顾，我省心不少。想想多年前，一个人心怀怨愤，除了想在这个异乡寻求平静之外别无所求。如今回家，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身上也有一个生命在孕育。
飞机起飞，张允成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耳朵虽有一点痛，但闭着眼睛慢慢靠着他的肩膀也能忍过去。他的肩膀宽阔，躺着很舒服。
中途起身看窗外厚厚的云层，初秋的阳光在不远处散发着和熙的光芒。眼前的景色空旷超脱，让我的惆怅情绪导引到正面的方向。洁白的云层在伸手就能抓住的距离里掠过，只觉的内心飞扬，似乎心里有只飞鸟在慢慢的飞过。
“很美吧？”他在我的耳边低低的说。我抬头看他，他握着我的手温柔干净，能感受到手腕处跳动着的脉搏。
我点点头，他笑着说：“你也很美。”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在疏朗的阳光照耀下模糊了眼角嘴角的细微皱纹。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抚摸那些记忆里的纹路，心里充盈着莫名的温柔。
“怎么了？”他任我伸手去摸，过了一会后开口问。
“恩，你比我美。”我说。他轻笑，眼底里盛满了笑意。
到达省会机场的时候天已黑下来。我们一起在等着行李，一开机就看见好几通未接，短信箱里也有好几条短信。小飞和小言都在急着和我联系，但我忘记了告诉他们没有坐那班动车。
张允成看见我拿着手机为难，提着刚从传送带里出来的行李站在旁边摇摇头说：“你丫，真是脑容量太小了。”说着就接过手机找出电话号码联系他们，并且告知原因，讲好明天回家，今天先在省会的宾馆里住一晚。
我看着他在旁边安排一切，心里很踏实，手放在小肚子上站在旁边。
当第二天我们到了家乡车站的时候，一下客车远远地就看见小言和爸妈弟弟坐在候车室里往里张望。我握着张允成的手紧了一下，他揽住我说：“不要想太多，有我在。”
我点点头，对着多年未见的亲人挥挥手，小言先看到我，拉了一下小飞后朝我走过来。
小言跳过来，伸手就抱我，“想死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非得我嫁人了才回来。平时也懒得和我联系。”
我被她抱的喘不过气来，心情也很激动。多年未见，感情都没变，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隔着小言的肩膀，父母看着我笑，小飞过来抱住我和小言“姐，你真是过分。”
张允成走过去，恭敬地对父母说：“伯父伯母好，我是斓琳的男朋友。”
昨晚他和小飞通电话，我站在旁边知道他提过自己。这会儿，父母也没有很大的惊讶，点点头问：“你们来的路上很辛苦吧？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回家，是啊，是要回家了。时光倏忽而过，我带回了两个人。世事桑田，由不得我麻木。
“还好，我们一路上休息的很好。斓琳，我们回去吧。”张允成点点头，转过身就要拖我的手。
我放开小飞和小言，和他并行而走。他轻轻握住我的手，用不大但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怀孕了，小心点。”
大家站定，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显然，各种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向我飞过来。
小言激动的抓住我的胳膊使劲摇，“呀，怎么比我还快。几个月了？”
张允成不动声色的把她的手拿掉，护住我说：“一个多月了，我们回来一是参加你的婚礼，最重要的是我是来提亲的。”
我脑袋狂轰乱炸，刚见面就让爸妈知道我怀孕，又说要来提亲。你是故意的吧。
爸妈围过来，多年未见，虽然我就算现在结婚也算晚婚，即使怀孕也是在合理的理解范围内。但一切太突然，他们显然还没消化掉这一个个的爆炸性新闻。妈妈握住我的另一只手问：“琳琳，是这样么？”
我看看张允成，他正笑着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点点头，说：“是的。”妈妈看看张允成，若有所思的说：“我们回家再说吧。”
上出租车的时候，小言在我身边悄悄的说：“呀，真羡慕你们。”
“哈，等你婚礼的时候就轮到我羡慕你了。李浩呢？”
“别提他了，我们这几天老吵架，暴躁着呢。”她撇撇嘴，嘟囔着。
“你们呀，典型的打是亲骂是爱。”我调侃道。
“恩，爱谁谁吧。我说，你行啊，交男朋友交的都怀孕了还不跟我说声。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吧。”她极度不满。
“她得多大的眼才能把你装进去啊。”张允成坐在我旁边，握着我的手。这会儿凑过来帮我搭腔。
“好啊，斓琳你现在有救兵了是不？”小言本来有些不快，这下扑哧笑出声来。
“是呀。怕了吧？”我说道。
“恩，改天把李浩搬来对付你家这位。省得他没事儿老和我针尖对麦芒的。对了，你这是怎么调教的这位啊，这么体贴。”
“这个啊，他是自学成才，我捡现成的。”我吐吐舌头，还真没调教过这一位，人家做什么都主意大的很呢。我不被他绕进去就是好的了。
第五十章 小心眼
更新时间2012…3…6 8：48：39 字数：2813
出租车行到中途，小言接了电话就下车去找李浩。下车前对我说过几天来家里找我，要我怀孕注意休息。我点点头，接过她递给我一个小包就和她招手作别。
张允成在旁边一直扮演好女婿的角色，不时和爸妈，弟弟说几句话。
小飞比我走的时候长得高了，皮肤晒得黑黑的，这几年应该做了不少事。当初刚去宁波时，他有时半夜打电话哭诉女朋友的不好，说自己过的很艰难。当时那个优柔寡断的大男孩现在有了男人的模样。算了，他已经二十二了，这么多年摔摔打打的成长着。
他在家乡省会的大学里读书，今年大四，正是准备毕业论文找工作的时候。这几天请假回家来看我，过几天就要回校了。我看着他，似乎昨日他还在自己的身边和恽茨玩耍笑闹，现在却坐在我的身边有些沉默。如今我的身边已经换了一个人，他也变了。
回家后，张允成把我送进卧室休息。然后跑进客厅里和爸爸聊天。妈妈则进卧室来，满脸担心的坐在床边。
卧室还是我走时的模样，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妈，这么多年，你都在收拾这间房么？”我靠在床头上，说话。
“是啊，你不常和家里联系，我没事了就会进来坐会儿。你在家的时候不觉得，等走了才发现以前我和你爸对你不够关心。不然当时也不会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妈妈也老了，这会儿说话温柔，眼神里布满了疼惜。
“别这么说，我只有走了才会有现在啊。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握住她的手，她有些不自然，显然还没习惯我这样亲密的动作。
“他对你还好吧？从刚开始见面，到来的路上，我我看出他一直在护着你。”她的眼神里有着每个家长面对孩子时的过度担忧。
“恩，很好，不然我也不会怀上他的孩子，更不会带他回家啊。”我把手放在小肚子上，想要开点玩笑让气氛变得轻松些。
“这么多年，在宁波习惯么？以后嫁给他就要一直呆在那里了吧？”她往我这里挪了挪，一手抚摸着床单。
“恩，都习惯了，以后就在宁波了。”怕她担心，我接着说“我以后会常回家的，你和爸爸也可以去宁波来玩。”
“琳琳，他家做什么的，和你在一起他的家人怎么说。我看他人应该比你大的不少。。。”
“他自己开公司，做的事情有些杂，但工作能力不错。他爸妈没了，但有一个哥哥，关系不错。”我交代着，“年龄嘛，打我差不多七八岁。。。”
“他对你好就行。”妈妈低头想了一会，对我说。她眼里的感情太沉重，让我有些喘不过气，面对这个为我担心为我忧的亲人，我感到了羞愧。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可我一离开家就不回来，直到现在回来又是很快远离。成长至今没有好好的报答养育之恩，却要他们不断的操心，真心不孝。
“你先休息吧。困了就睡一会，我去买菜做给你吃，还喜欢吃我做的炒肉酱么？”她拍拍我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我眼眶一阵热，小时候最喜欢妈妈炸的肉酱，好几次吃得满嘴冒火还是照吃。这么多年在外，有时候实在馋了试着自己做，但总是找不到记忆里的味道。有时候缠着小飞给我寄一些来，却总是吃不够。
我点点头，她笑了下。看着她的背影，我鼻子一酸“妈。”
她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我：“还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妈，不要担心我。我真的很好。”
她的身子顿了下，点点头说：“恩，妈看出来了。”
我躺在床上，被子上干燥的阳光味道，回到家里，才发现就连这股干燥的空气是刻在自己血液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看着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我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梦里我站在郊外的小山丘上，在盛夏的阳光下，恽茨站在一个小山凹处对我挥手，他说：“斓琳，你幸福我就放心了。”我转过身，靠在张允成的身上，他抱着一个婴儿，安静的样子让我感觉不到一丝俗世纷扰。
我看见那片我们曾经过的小树林长满了新叶，万物生机勃勃。我却躺在铺满宽大树叶的地上，呼吸着树木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张允成侧躺在身边，他笑着对我畅想着未来。我听不见具体的话语，却知道此刻自己都很幸福。
当我醒来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张允成睡在我的身边，和我盖着一床被子。这让我想到了那句话“同床共枕”，这么亲密的关系是要有彼此纯粹的信任了。胸中充盈着一种古典的畅想，想想千百年来的夫妻，每一对都是这么的度过彼此相伴的岁月。虽然形式和相处方式不同，但能够扶持走一辈子的都是一个心意。
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肚子上，我伸手估摸他的脸，这张脸将会和我一起变老，彼此牙齿脱落，头发花白的走完剩余的人生。他睁开眼：“你终于醒了。”
“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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