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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镜之邪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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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肯定施凡一定会听自己的话?
  
  难道,仅仅因为他和施凡相识?或者,自己是施凡的病人?
  
  说来也奇怪,江云忽而觉得施凡好像和苏频陀早就有交集,只是他从不曾听到两人说起,即使是婆揭多也一样。
  
  转头看向苏频陀,这个周正严苛的僧人,似乎从第一眼相见开始,就很少拿正眼看他,连此时明显怪异的气氛下,也不曾抬头,只是安静地垂着头等待答复。
  
  “沧海,我们回去。”
  
  沉闷的气氛,终是被施凡的一句话打破。
  
  江云看着他,望着那双胜于明珠的美丽光华的眼睛,静静地注视了半晌,直到施凡有些不安地出声喊他。
  
  “沧海,你怎么了?”
  
  不怎么,只是忽然觉得,你很美。
  
  在心底,江云如是想到,嘴中好似泛着苦涩的胆汁,令他一个笑容也拉不开。
  
  “我确实有要事要拜托圣王,圣王既然要见无瑕,不如无瑕同我一道去吧,不要再为难两位大师了。”
  
  施凡一愣,不明所以地回身看向江云,本想反驳,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顿时黯淡下了去。
  
  “……恩。”面对江云的要求,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请两位随我来。”苏频陀终于走到三人之中,他挥手指向前方,与婆揭多点了点头,两人便走到一起,从容带起路来。
  
  心底一阵叹息,江云莫名记起了昨晚那个离奇的梦境,顿时,眼神深沉下来,幽暗而又迷惑——那个梦,到底叫他不要相信谁?                        
作者有话要说:修。



☆、第十八回

  “圣王,施公子来了。”
  
  苏频陀领着众人走入老夫人生前所建的佛堂,菩萨的香案前,蒲团上盘坐着一个一袭白衣的人,笔直的背脊一丝不苟地挺立着,墨黑的发丝安静地散落一地。
  
  白色的身影只轻轻地动了一下,半晌,略略低着的头抬起了一分,而后缓缓站起身来,静静转身,一双深邃而冰凉的眸子,直直落到了一个人身上——
  
  施凡。
  
  与此同时,施凡本人在与摩诃不缚对视的那一秒,已然僵直了身子,甚至连平日里温和的面容,都隐隐带着些许莫名的不自然。
  
  情绪出现波动的并不只有施凡一个,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江云。
  
  在摩诃不缚转过身来的那一刻,江云已经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紊乱地跳动起来。只是,摩诃不缚的目光与施凡久久相对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底缓缓流淌过苦涩的溪水。
  
  果然如此……是为了施凡吧……
  
  如果说仲古天尊,也就是亚父庚炎的容貌和气质已经超越了任何词语可以形容的范围,那么,金轮圣王的转世,善见城的圣王摩诃不缚,便是一道肃穆而又庄严的金色祥光,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神圣和冷硬,甚至近于冷漠,太过不染尘埃,不近人情。
  
  他的容貌是近于清冷的俊美,与仲古天尊一般,都是世间罕见的,仿佛天生带着一股仙神佛气,与众不同,即使以“天人”来形容,都过于苍白无力。
  
  之前匆匆的那一见,也许是因为背着阳光太耀眼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当时的江云被摩诃不缚身上的气质所震撼,对于摩诃不缚的外貌,他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唯一深刻的,只有那个令他窒息的背影。
  
  毕竟太像,太像无名画卷上的那个影子了……
  
  本来只以为是画中仙,可是当亲眼看到摩诃不缚盘坐于梨树下的那一瞬间,江云便知晓,对于画中的那个人,他是多么的想要触碰……即使,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边也好……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摩诃不缚的身上感受到赏画时的震撼。
  
  江云的性子原就清淡,在寻找佛珠的这些年来,也从未想过什么是心动,更从未因为一个人变得那般的敏锐。一是除了师父,没有哪个人能令自己念念不忘,二是长年沉浸佛学,早已没了那样的心思。
  
  只是,如今却莫名其妙的动了心,还偏偏是因为一副画。
  
  不得不说,是有些奇怪呢……
  
  那么,摩诃不缚真的就是画中人吗?而自己到底心动的是那一瞬间的相似,还是摩诃不缚这个人呢?江云自己不由也有些迷糊了。
  
  因此,此时再见摩诃不缚,他的心底除了之前的那份悸动,更多的是对于摩诃不缚外貌的感叹,和摸不透的疑惑。
  
  这样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真的是那个人吗?如果是,他可以留在他身边吗?如果不是,自己可以放下么?
  
  墨黑的眸子倒映出那冷漠凛然的人影,墨色的发丝长至脚跟,与苏频陀他们一样,赤’裸的手足和右耳上,皆戴着金色的戒律圈,只有左耳上空空如也,显得有些突兀和怪异。苏频陀四人的僧袍是淡黄色的,摩诃不缚的则是纯白色。他英挺的眉峰间,还有一颗红豆般细小的佛缘痣,显得整个人愈发的俊美和神圣。
  
  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人,还能算得上人么……?怕是……早已是佛陀的躯壳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冷淡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久久对视半晌,摩诃不缚终是盯着施凡,沉稳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施凡好似有些诧异,转头看了眼身旁有些心不在焉的江云,略微默了一下,才再次看向摩诃不缚,道:“在下施凡,字无瑕。”
  
  “施凡……”喃喃低念,继而,摩诃不缚沉静的目光从施凡的脸上收了回来,“……思凡……”却再次意味不明地低喃了一声。
  
  “我想,我应该再说一次,”沉闷的气氛,令施凡有些说不出的焦躁,他对着摩诃不缚单刀直入地说,“你们所讲的那些故事,施凡也说不上相不相信。但是,我绝不会答应你们前去西方佛国善见城。施凡只是一个平凡的医者,不是救世的圣人,苏频陀大师所说的那些话,对于平凡的施凡来说,意义、责任都太过重大,我担不起,也不会担。所以,如果你们还要劝我什么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们原先的答案——很抱歉,我拒绝。”
  
  摩诃不缚沉静地垂着眼帘,毫无瑕疵的面容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就好似不知不觉中,元神仙游去了别处,此时立在那里的只是一具气势不凡的空壳,令人开不透,气氛徒增一丝难以言喻的压抑。
  
  “我不逼你。”
  
  半晌,淡淡的声音含着过于的冷静,缓慢地吐出这句话。
  
  略微有些诧异,施凡不想,苏频陀一直急于带他来见的这个人,竟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他还以为,这样一个冷清又不可反抗的人,至少会多说几句相留的话。然而,却也只不过三两句,十几个字而已。
  
  只是,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最后的这个回答听起来颇有些不妥的感觉,总觉得将两人间的关系,模糊得太过暧昧朦胧,若不是他已没有心思再去纠正,想是他应该会出言反驳回去吧。
  
  他施凡也有自己的想法的,严格上来说,和面前所谓的善见城使者、圣王本就形同陌路,一言不和,一拍两散就可,何来“逼不逼”的说法?
  
  然而,施凡也不想太过计较,毕竟,不“逼”他也算对他许下了两不相扰的承诺吧。
  
  因此,客气地对着摩诃不缚施了一礼,施凡的嘴里温和地吐出两个字:“多谢。”继而,移身更为靠近江云一分。
  
  两人结束对话,江云本以为自己可以说出自己的来意,却不想一个音节还没有发出,就被另一个横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
  
  “圣王,无娑山出事了。”
  
  略带着凌乱急促的步伐,佛堂内又走进了一个与苏频陀两人同等打扮的僧人,他掠过江云与施凡身前,伫立摩诃不缚面前,略微含着一抹哀伤的说道,江云认得他,前不久两人正见过,是四名戒僧中的其中之一——悲戒僧弗罗伐。
  
  “怎么回事?”一旁的苏频陀倒是反应有些大,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弗罗伐,声音有些不稳地问。
  
  弗罗伐看了他一眼,眸子中的悲悯越来越盛:“无娑山已被焚山,毁于一旦。守山神妪无藏姥姥身葬火海,只是灵骨和捣药仙子都不见了。”
  
  “消息可靠?”
  
  弗罗伐点头:“方才刚收到苍鹰带来的消息,上面写得十分清楚,此事发生不久便传到了善见城,好似有人故意在挑衅。”
  
  “是谁?做这些事的是谁?”苏频陀追问。
  
  弗罗伐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如何回答,片刻,略有些迟疑地说:“焚山的是天神之火,应该是神族的人,”眉角的哀伤含着一丝苦涩,“也许是无藏姥姥多年的对头,具体是谁……他们只嗅到了当年已坠入轮回的战神气息。”
  
  “战神?”苏频陀蹙眉,“哪个战神?”
  
  弗罗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李靖,因为亚父被打入轮回的战神李靖。”
  
  气氛,猛地沉静下来。
  
  一旁的婆揭多变了变脸色,问:“……他重返人间了?”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半晌,弗罗伐艰难地点了点头:“龙口镜失踪,灵骨应该是他命战神夺走的。”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当弗罗伐说到李靖的时候,一边与施凡站在一起的江云,身子猛然颤了一下。
  
  无娑山?灵骨?
  
  这些词语他都不了解,可是看到苏频陀几人脸色不佳,他大致猜得出来,李靖和仲古天尊一定拿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气氛就此凝固开来,江云和施凡对视一眼,施凡的眼中是深深的迷惑,却并没有开口多问,而江云只是打量着其他四人的表情,看着这几人变幻莫测的模样,隐约觉得事态似乎有些严峻。
  
  摩诃不缚依旧沉静冷漠,苏频陀紧蹙着眉,婆揭多则是闭目安静地立在原地,弗罗伐扣动着手中的佛珠低声念念有词。四人神态不一,空气中渐渐弥漫开紧张的气氛。
  
  半晌,那个冷漠的声音低沉的响起,毫无情绪。
  
  “找到灵骨和捣药仙子,亚父,不会离得我们太远。”
  
  苏频陀三人看向一脸沉静的圣王,就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他不会放开钵多罗。”清冷的目光忽而落到一旁的江云和施凡身上,平如打磨得光滑至极的声音轻缓地说,“人,怕是也到齐了。”意味深长,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测。
  
  待江云回过神来时,摩诃不缚早已离开了佛堂,徒留一室清冷的梵香。
  
  暗自拍了拍额头,他略略苦笑。
  
  这一趟,竟什么也没说,这一群人,也根本没有给他说的机会。
  
  而摩诃不缚最后那一个望向他的眼神,江云只觉得冷如寒冰,冻得他全身发僵。
  
  不对劲,有哪里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修。



☆、第十九回

  江云不肯离开,施凡只好独自回到客栈,不过摩诃不缚答应他,他随时都可以来梨园看江云。
  
  说来,在得知此事后,江云和施凡都不由得惊讶了一番。
  
  县衙老爷对于这几位善见城来的使者实在是太过迁就放纵,现下县衙府简直都快成了摩诃不缚的地盘了,真不知道县衙老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或者,摩诃不缚带来的东西真的太过贵重,以至于君王曾暗下指令,摩诃不缚他们所到之地,当地官员一定要事事听从他们的话,不得违抗?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江云想去看望一下被软禁在家的张珩,又或者靠着银两疏通疏通关系,去县牢里探望师父们。
  
  谁知,还没走到张珩家门前,就先碰见了张珩的夫人——文月。
  
  衣着是寻常妇人的装扮,此时她正拉着四岁多的小玧儿,挎着菜篮子,像是要到集市上买菜去。
  
  “月嫂子。”江云叫住对面一脸憔悴的年轻妇人,明明是一双大大的水杏眸子,此时看在江云眼里,却是阴翳围绕,鹅蛋似的脸颊越发的削尖了。
  
  不知文月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江云叫她的时候,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的继续拉着小玧儿前行,直到精灵古怪的小玧儿眼尖看到了正追过来的江云,才拉住了自己的娘亲,嘴里一直叫着“小叔叔”,这下才算唤回了文月的思绪。
  
  “江兄弟?”她略有些诧异地看着江云。
  
  “小叔叔,小叔叔!”豆丁似的小玧儿一见江云走近了自己,连忙脱开自己娘亲的手,跟个小肉球似的扑进了江云的怀中,“玧儿好想你,小叔叔,玧儿上学堂了!”
  
  “哎哟——!又长胖了!”一把抱住小玧儿,江云也不管脚上微微的顿痛了,托起胖小子肉嘟嘟的身子就向空气抛了抛,实在的分量,令他不由笑开了花,“这么久不见,玧儿怎么看都成小胖子一个了!上学堂好,以后咱们家玧儿肯定是国之栋梁!”
  
  小玧儿乌黑的大眼睛满是稚儿的纯真喜悦,听江云说自己胖也只是略微皱了皱眉,跟个小大人似的:“玧儿不胖,娘亲和爹爹都说玧儿这样好看。”并且一本正经地纠正。
  
  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江云捏了捏胖小子的鼻子:“是是是,除了你娘亲,玧儿是小叔叔见过的最漂亮的孩子了。”
  
  听到这句话,一旁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文月也不由得展露了笑颜:“好了,玧儿快下来,别压着你小叔叔了。”一边说,一边将小玧儿抱回了自己怀中,她看了看江云那只微跛的脚,秀丽的眉间含着一抹担忧,“脚上的伤好些了么?上次本想去看你,却不知道你住在哪家客栈,每回问李俊,他又没明说一个地址,那段时间真是急死嫂子了。”
  
  江云歉意地对着文月拱了拱手:“劳烦月嫂子忧心了,脚伤已无大碍,再过些时日,江云又可健步如飞了。”顿了顿,“不过,牵连张大哥被软禁家中,江云一直很过意不去。今日本想去看看张大哥,却不想正巧遇见了月嫂子你。”
  
  脸色微微一变,文月似有所言地看着江云,有些吞吞吐吐:“江……兄弟,不是月嫂子不近人情,也不是月嫂子怪你什么,我想……最近你还是不要去见你张大哥了,他这几日为了大师们的事,情绪有些不稳定,我怕一见到你,又会失控。家门口守着爹派来的官差,天天蹲着不走,就是爹怕他干出什么傻事来。你也知道,李俊殉职不久,我连这事都还没敢告诉他,担心他想不开和爹对着干,所以……”她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江云,“再过一阵子,等爹……放了大师们,我再带你去见你张大哥好不好?”
  
  “……”
  
  “我知道,这么说话对你不公平,毕竟,你也很担心他。可是……我真的不想他和爹的关系闹僵……玧儿才刚上学堂,一家人本该欢欢喜喜的,不应该……不应该跟仇人似的。所以,江兄弟,算嫂子对不起你,最近还是先别见你张大哥了,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好不好?”
  
  文月一脸恳求的神情,令江云险些呼吸不过来,他是想过此次闹出这么大的事,自己怕是要请上一番罪,可是却没想到文月竟会这么直白地要求他不见张珩。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一个女人维护家庭的心情,还以为凭着以往的恩情,彼此还能毫无芥蒂,却不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家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不怪文月心狠,怪只怪江云不曾体会过亲情的可贵,不知晓它的重要性,在江云的生命中,什么都贵不过自己的师父。
  
  或许……
  
  还有那幅一见情深的无名画卷……
  
  因此,明明是去看张珩的,结果走到半路便独自折了回来,文月的那番话令他深思不已。之前去时,他本也有些犹豫,毕竟这回添的麻烦非同小可,张珩没被发配充军,只是被软禁家中,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文月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女子,怕是也想得到近来应该倍加小心。只是,江云怀着一分侥幸,又确实很担心张珩的状况,踌躇了半晌后,还是走向了张珩家中。连老天爷也不帮他,半途上便被人赶了回来。
  
  心底叹息一声,往回走的路上,江云略微带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既然去不了张家,就先去县牢中探望一下师父们,虽然进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知道遇不遇得见熟人,否则,现下这个时局想要探望那些被捉的僧人怕是更加难于上青天。
  
  除此之外,他还不能让人发现他是佛门弟子这个身份,不然若是连他也抓了进去,可就真没人帮得了他们了,真是令人头疼。
  
  因此,到头来,江云果然还是白走了一趟。
  
  全国上下,牢狱中的僧人几乎占了一大半,以至于各地犯人猛增,浮尸遍地。此外,君王还曾下令,那些骨骼奇清,且不愿还俗的僧人可免杖毙之刑,但必须送往帝都,经由帝都国师验明正身,若真是得道高僧,不仅可以保住性命,还可留于帝都弘扬佛法。
  
  只是至今为止,依照此法令送去帝都的所有高僧,却没有一个活了下来,真不知是高僧不高,还是正身不正。
  
  想到这里,江云不由蹙起了眉头,若是摩诃不缚不肯帮忙,看来他也别无他法,只得冒一冒险了。
  
  何况,自己的师父本就是避世的高僧,若是平时,他一点也不担心那些人对了生验明正身什么的。但,若是有人捣鬼……这就得另当别论了。除非万不得已,江云觉得,还是不要轻易让师父牵扯进朝廷的是非中。
  
  “看来,还是得去找摩诃不缚。”喃喃低语,回到梨园之后,江云便思索着怎么再见上那善见城的圣王一面。
  
  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每次拜托婆揭多带他去见摩诃不缚,婆揭多总说“时机不到”,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高深模样,弄得江云都快憋出内伤了。问其他人,也是如此,若不是施凡会来陪他,他一个人怕是不急疯才怪。
  
  都拖了这么久了,是得仔细地想想办法解决才是。
  
  脚伤在施凡的照料下,也好得七七八八,除了仔细看时略微看得出有些微跛之外,其他都与常人无异。只是后来每到降温或者下雨时,脚踝都会隐隐作痛,白日里还好,一到夜晚,简直痛入骨髓,整晚都折磨得他不能入睡,偶尔更是痛得神智迷糊。
  
  一边沉思,江云一边推开自己的房门,他并没有抬眸,只是作深思状进屋,然后回身关门,待转身微跛的脚刚抬起往桌前去,眼帘跳入的人影差点没吓得他心悸病加重。
  
  “小混蛋?!”他睁大一双澄澈的眼眸,有些吃惊地看着桌前,那里正有一个蹲在凳子上,不停偷吃糕点的人,满嘴都是枣泥糕屑,两手还在不停地抓着盘中剩余的几块,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不是当初抢走无名画卷的黑脑袋是谁?
  
  黑脑袋一听见江云的声音,往怀里揣着糕点的手顿了顿,随后僵硬着脖子缓慢地转过头来,一双凸得十分厉害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江云,好似只是在看着江云,又好似在沉思着江云的威胁度。
  
  总之,那极具野兽特质的目光,再次令江云深深打了一个寒战。
  
  从外形来看,江云可以肯定,黑脑袋是一个孩子,并且十分清瘦。可是,那种令人遍体生寒的眼神,真的是属于一个孩子的么?
  
  看着凳子上脏得一塌糊涂的黑脑袋,鹰爪似的手中紧捏着糕点,怀中还揣了一些,连嘴里也塞得鼓鼓的,本就污得看不出面容的脸,此时更为的四不像了。
  
  仔细打量下,江云这才发现,黑脑袋根本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罩在身上的是不知什么的破布,连遮羞都有些勉强,乱糟糟的头发好似荒郊野外的坟堆上长出的杂草,毫无光泽,隔得几步远,偶尔还能看得见一两只细小的虫子在发丝中钻来窜去。身上的气味也着实不好闻,远远的就能闻到那股气味,直接的说,是令人作呕的一股强烈的臭味。
  
  脸色不知不觉间苍白了下去,江云的额角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他总觉得那气味实在有些熟悉,简直熟悉得令他胆颤心惊。
  
  然而,就当江云怔愣的瞬间,黑脑袋一下跳下凳子,一只手抓着怀中的糕点,嘴中叼着一两块,四肢着地,犹如矫健的黑豹一般,灵巧地猛然跳出了敞开的窗户。
  
  浑身一震,江云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叫喊,那过于灵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一甩头脑中乱糟糟的想法,转身拉开房门,江云朝着黑脑袋消失的地方追了去。
  
  无名画卷他还没找到,而且……
  
  他突然很担心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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