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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镜之邪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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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着红袍的妖丽少年看了他一眼,微微眯了眯一双漂亮得过分的灶君眼,眸子深处眼波流转,他整了整宽大的衣袖,一屁股坐到脚下大乌龟的壳上,两条遮在长袍下的双腿悠然地晃了晃,便曲起一只潇洒地踏上乌龟壳,而后在袖中顺手掏了一把,摸出几颗龙眼来:“许久不见,怎么你还是这副又臭又硬的样子?都跟你说了,这个香饽饽你想独吞没那么容易,到时候被人抢得连渣子都不剩,本王看你上哪儿哭去。哦不对,你那张死人脸怎么可能懂得哭,抽两下都是一个传说。”边说便剥着龙眼壳,随手天女散花,果肉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李靖脸色微变,像是想起了什么,右手猛然凌空一抓,一支银色的长枪便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之内,赤色的煞气猛烈蒸腾:“贼鼠,这事不是你能插手的!若你还想安稳地坐在妖界郡王的宝座上,休要多管此事!”难得一次说了这么长的话。
“哎呀!!”受惊似的拍了拍胸口,少年朝着他抛了一个媚眼,“本王好怕好怕怕啊!臭石头,你就知道吓人家!人家不跟你玩儿了!”说着,翘起兰花指弹了颗龙眼壳出去。
车厢内的江云听到此处,嘴角抽了抽,不由恶寒一阵,手臂上冒出一片细小的疙瘩。
这孩子说话,怎么酸得人牙疼。
“本王知道,你身为神界一代战神,在渡情劫受神罚之后,已将自己彻底地卖给了那个救你的人,现在的你,只不过是别人的一条狗而已,不能哭不能笑,连自己的思想都不能有,唯那人的命令是从,当然不能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果真像极了石头,错!比石头还臭还硬,”少年垂眼仔细剥着龙眼壳,一面好似当李靖的警告耳旁风过,继续自顾自地说,“可是……你别告诉本王,这三千年来,不,应该是这二十几年来,转世为人的你没有一点警觉,丝毫没有察觉出天地间的变化。”
阴冷着一张脸,李靖愈发沉下脸色,却没有即刻出声反驳,犹如还没找到将少年的话死死堵回去的理由。
“本王不信你没有发现——花自寒来香太醉,人皆难眠还忘归。”少年轻轻一顿,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他继续道:“上回咱们妖界的妖王渡劫成功,化身金身天龙,去往佛界之后一去不返,麓公那个老狐狸趁虚而入,坐了一阵子妖王的宝座,趁着无天之劫,搅得仙界一塌糊涂,本王倒是没想到干了这么多破事儿,竟是为了魔胎的元婴?到最后却也莫名其妙地得了仙藉,受封‘九玄公’的称号,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鬼运气。这之后龙剑再次失去主人,便自行封印,化作了一堆烂铁。”
“不过……现今这堆烂铁可惨得狠,它想自行解封都不行,知道为什么?”古怪地扯了扯嘴角,“就因为那烂铁上长了一朵墨蓝色的花,锈铁开花,化石永封。不怕告诉你,这几十年来,连玉帝老儿和西王母那儿都开始长出这种墨蓝色的花,咱们妖界也不可幸免。这花儿不是其他,就是许久前被称作‘七情六欲之花’的钵多罗!美则美矣,却将七情六欲染遍了三界六道,弄得仙界妖界一塌糊涂,简直快要重蹈神界魔界的覆辙。最不受其影响的,怕就是人界了,毕竟是七情六欲的根源,斩都斩不断,生长得再多也只不过是万剑归宗,最多导致人间风云变幻罢了。”
少年一瞬不瞬地盯着屹立在马车前身着红色战甲的男人,倏尔沉下声音:“李靖,你还记得自己为何要渡情劫,神界为何覆灭?”
李靖身子忽而微微一震,却是仍旧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紧握银枪的手缓缓收紧。
那些往事,他早已不再去想了,如今,也都快忘得一干二净。
见男人不搭话,少年自知自讨没趣,顿时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你废话,”拍了拍手,将一手的果壳全部拍落云海,他抬首看向李靖,“今日本王一定要带走这个香饽饽,带他去妖界溜达一圈,好好瞧瞧自己的杰作……”目光移动,落在紧闭的车门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底是阴寒的光芒,“不晓得他会不会高兴得哭出来,小白曾告诉我,貌似他以前恨死了所有人,不管那些人有没有对得起他,在他的眼中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轻而易举,所以……本王真的很期待,期待当他看到了自己的杰作,会是怎么一个反应。”
言罢,红袖一挥,周身妖风肆虐,本就污浊一片的云海更是染上一层腥黑,少年伸出掌心,暗红色的妖气纠结狂突,从掌心腾上天际,直染了整片云海,而他脚下的白眉老乌龟,一双顽石大小的眼睛凶光毕露。
少年正准备大干一场,对面气势威武的战神貌似也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谁知就在这时,却被一个声音生生截断了动作:“虚耗,住手!莫要胡闹!”
虚耗身子一顿,掌心狂躁的妖气安静下来些许。
“小白?你怎么来了?”他回头看向声音来处,一支毛笔势如破竹刹那破空而出,瞬间点破了他铺天盖地的妖气,击得他身子一晃,刚站定,便龇牙咧嘴地叫骂道,“死小白!你这没良心的!居然用点苍笔破我的妖气,想害死我啊!”
雕刻着精致浮雕的毛笔折身疾飞,顺势被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挽了一个花儿,打了一个转儿捏住,最后缓缓消失在那五指秀美纤细的掌心之中。
“你这么做也无济于事,他根本就不是钵多罗!”白云之中,一个白衣秀士缓缓现身翻腾云海,一头墨色的长发简单地束起几缕,身后留着的一把青丝正被寒风吹动得起伏垂落。此外,头顶还戴着一顶书生似的儒帽,衬得儒雅端正的五官更添书香气息。
“我不管!我就要他看看妖界成了什么样子!你闻闻,他那身的香气方圆几百里都能嗅到,不是他又是谁!”虚耗脸色一变,狰狞着一张小脸继续对着白衣秀士一阵狂吼,“小白,这件事你别插手!我一定要带走他,你也不想妖界重蹈魔界的覆辙吧?那么,现在就不要心慈手软!”
当初龙剑自封镜湖水底,妖界一夜之间遍地种下七情花种,埋下末世灾因。那些花种从何而来,白泽查了许久才知道竟是在无天之劫时,随着天堑滚落而下的天水所致。那场灾难不仅侵蚀了人间,更从人界与妖界的缝隙——沧海,将花种带到了妖界,以至于妖界至今遍地都是七情之花,不过近千年来只盛而不开罢了。
此花种所落之地,必落地生根,连仙界也不能幸免于难,据说已有不识七情六欲的仙人受到未开的钵多罗花的影响,经受劫难被斩断仙根贬下凡间。
然而,偏偏就是这二十年间,原本一直未长出花苞的钵多罗花,竟开始缓慢地吐出花苞,含苞待放,龙剑也就是在几年前才生花永世被封的。
为此,龙剑生花一事震惊妖界,身为北郡王的白泽因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精于追查之术,便在隐隐猜到事因后,几年前去往西天佛国,波折几经,才终于探出了一些零星的线索,原来无天之劫只是一个预兆,七情之花才是真正的开始。
佛国禁书有载,钵多罗尊者化身邪佛之时,不仅毁了挲迦耶城,并在恢复神智之前对天地下了最恶毒的诅咒——他朝花开佛现,万物之灵必随他永生陪葬。
也就是说,这些事都是钵多罗一人搞出来的,他怨恨所有人,诅咒着每一个人与他消逝长眠。
白泽曾说钵多罗之所以怨恨他人,是因为知晓佛祖点化他是为了优昙钵华,他虽是优昙钵华的双生花,却也是足以湮灭最后一朵佛国灵瑞之花的存在,因此趁他还未开窍之前,佛祖提早将他化身为人,只为令他脱离优昙钵华,让他自行寻求开窍之法。
原本钵多罗的性情因未开窍,没有经历人世尘埃,是十分纯净透明的,而后不知因何受了玷污,激发了体内的七情,一时间性情大变。
在优昙钵华开花的前三天,突然坠入魔道,受魔障缠身,一步步脱胎换骨,从钵多罗尊者化身成了佛国的禁忌——邪佛钵多罗。
佛国禁史中有一段记载,说钵多罗身受污秽,沾染人世情爱,不顾天道伦常,妄想染指转轮圣王丹禅子,因被拒绝才受魔障缠身。
加之知晓自己提前化作人形,开不了窍是因为优昙钵华,而丹禅子一心只为优昙钵华,才会因妒生恨,怨恨关于优昙钵华的一切事,甚至累及苍生。
据史料记载,当时的钵多罗已经破了色戒,早已被人夺去了处子之身,为此钵多罗还差点被佛国驱逐出境,流放异地。
若不是他肩负佛祖之命,是佛祖指定照料优昙钵华之人,怕是在佛国的下场会十分凄惨。
虚耗的心思百转千回,脑子里闪过无数白泽的话,尖长的五指没有意识地缓缓收紧。
“虽然佛国极力想要抹杀他的存在,但是钵多罗坠入魔道之前做了太多小动作,他像是算好了所有人的命运,用三万年如此长久的时间展开棋局的每一步,以致所有人都想到了,欲要改变,却根本无力为之,就像癯仙和由尘的事,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我总觉得,他在和一个人下一盘棋,所有人都成了他达成诅咒的棋子,只要其中一颗棋子冲破宿命,那么,他的棋局便布好了一步。”
“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思真的很深沉,看似救了人却又将人送向地狱,明明害了所有人,偏偏又是救人的那一个。”
“连我都搞不清楚,当初劝阻魔胎改塑癯仙、将由尘打入凡间的人,到底是钵多罗尊者,还是邪佛钵多罗?”
“也许,他做的远比我们看到的更多。”
……
总之,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他虚耗虽一向不管他人闲事,可就是看不惯哪个人欺负那个同样身着红袍的人,加之妖界也被弄得一塌糊涂,激得他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还记得,自己喜欢穿着大红袍子招摇过市,就是从遇见那人开始的,记忆里最深刻的,便是那一身鲜亮的红色,和那三颗细小的血痣。
癯仙,只能被他一人欺负。
只可惜……
他早已不在了。
钵多罗最大的错就在于,他不应该拿癯仙布他的棋局!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灶君眼,就是耗子眼……
修。
☆、第三十回
昏昏沉沉地醒过来,额角断断续续地传来丝丝淡淡的抽痛,江云抬头看向周围,一脸迷茫。
这是……哪里……?
努力回想之前的一切,江云慢慢记起来,那时李靖驾驭着天马行在万里云海之上,后来被一股冲天的妖气挡了去路,从来者的言语中,江云得知,那个少年又是冲着自己,不对,是钵多罗而来。
之后,李靖与那人周旋了片刻,便听见车外好似又来了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貌似并不像那个少年一样想要对自己不利,甚至有意无意地阻挠着少年。结果,少年大怒,江云只感到外面妖气大盛,车身便猛烈地震动了起来,犹如被人从外撕扯,快要四分五裂。
后来,青冥被外面的动荡激起了野兽的本能,挣脱他的怀抱,四肢着地冲出了车门,等到他摇摇晃晃地追出去时,展现在自己眼前的画面,已经令他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那个想要掳走自己的少年,似乎就是不远处立在一头小山丘大小的白眉老乌龟壳上的红袍小孩儿,李靖正握着自己的银枪与他缠斗,中间还夹了一个白衣儒生,拿着一杆不小的玄铁毛笔与两人来回相抵,似乎想要隔开二人。
如此,几股不同颜色的气息交错,弄得云海翻腾,才导致天马不安地想要挣脱缰绳,车厢欲要龟裂。
只是,真正令江云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是,刚跑出车厢不久的青冥,竟不知何时跳到了那头白眉老乌龟上,正龇牙咧嘴地想要从背后偷袭红袍少年。
也是因为看到那一幕,江云情不自禁向前走了一步,却一下踩断了脚下的木板,身子顿时失去重心,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便坠落云海了。
最后,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只看到自己的胸前迸射出一道银白的光芒,不远处的四人回头望向自己,有担心、有疑惑、有惊讶、也有恐惧,而后眼前便坠入了一片黑暗,什么也不知晓了。
那时,他好像看到了一面古镜突然出现在了天际上,光芒万丈——
如果没看错,就是封印仲古天尊的龙口镜,赤目子口中所说的白镜。
那么……
他现在又在哪里?难道自己没有摔下云海粉身碎骨,或者这里已经是阎王十殿了?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就好像曾经来过。
一脸迷茫地张望着四周,入眼的是一片白雾缭绕的青峦云海,自己的身侧,还有一道宛如一线天笔直而下的悬崖石壁,白雾之中,带着一股不可触摸的冷峻气息,莫名使人背心生寒。
他缓缓起身,微微蹙着眉头想要记起什么,只是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脚步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挪向了石壁。
刚拨开云雾,待看清石壁的模样时,不由猛地顿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那略微平坦灰冷的壁面,居然雕刻着一幕幕变幻不停的浮雕,人物花草鱼鸟,栩栩如生,或是田园风光,或是采菊篱下,或是喧嚣红尘,亦或是荷塘夜色,诉尽人世百态,看遍浮华千万。
江云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见虚幻飘渺的壁画上,一滴青黑的水墨落下,泛起层层涟漪,晕开的一圈圈水纹模糊掉一切的百态人生。
而后墨汁静静流动,每走过一道痕迹,便勾勒出有曲有直的线条,待几滴墨汁快要汇拢时,眼前已经出现两扇由水墨组成,即将完成的雕花大门,梦幻而又虚渺,瞬息立在自己的面前。
脑中灵光一闪,江云瞬时脸色微变。
他记起来了,自己确实来过这里——
在自己的梦里,他来过这里。
只要走进水墨做的雕花大门,就会看到更为神奇的一幕。
因此,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江云毫不犹豫地跨进了大门之中。
雕花大门瞬时合拢,墨汁猛然溃散,待青黑色的墨迹缓缓淡去不见,石壁便又恢复原貌,那一幅幅不停动作的浮雕,也再度显现,栩栩如生起来。
而江云,在踏过大门之后,眼前的景色果真瞬时变幻,眼前蓦地豁然开朗,虽然依旧是水墨画一般的景物,可是青山绿水却已经换成了亭台阁楼、池塘回廊。
脸上感到一点凉意,抬头,便见天空正缓缓落着细小的雨线,他伸手接住,如梦境一般,是一滴淡淡的墨水,好似洗砚池中的颜色,只要稍稍倾斜掌心,便见墨滴顺着掌中的弧线,落入了宣纸一般洁净的地面。
不多时,头顶有什么投下阴影,垂落的雨线被生生阻断。
再抬头,便看见那把青黑水墨画出的油纸伞,凌空安静地遮在自己的头顶上,伞柄空落落的。
和梦境一模一样,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改动,江云忽而一阵恍惚,他现在到底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眼前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神迹一般的真实?
只是很快,江云便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同样神奇而又美得令人窒息,可是,梦境里那个指引了自己的乐声并没有出现。
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听到那牵引了自己所有神思的仙乐。
“江云。”
突然,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几个转身,四处张望,亭台阁楼、小荷池塘,并没有看到梦中的身影。
“谁?谁在说话?”
“我是白镜上仙。”那个声音回答。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江云问。
“因为我想见你。”
“我不明白,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试着走踏上九曲回廊,江云向声音的方向走去。
“这里是白云幻境,也就是龙口镜或者白镜的绝世异境。我想见你自有原因,你不要担心,你还活着,我也不会伤害你。”
“……”无言,江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原来,这里真的不是平凡之地。
片刻,他试探地问:“上次的梦境……也是你?”
“是我。”
“那个‘他’是谁?”江云记得,梦里的人曾对自己说过“不要相信他”,可是他并不明白是哪个“他”是。
摩诃不缚么?毕竟是在见到他之后才做了那个梦。
“不是摩诃不缚。”
有些诧异地出声问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偶尔。”声音依旧简单平淡地回答着。
“既然不是摩诃不缚,你到底叫我不要相信谁?”
“庚炎。”两个淡淡的字。
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声音说的是谁:“你是说仲古天尊?”而后一想,确实他曾欺骗了自己。
安静地等待着回答,出乎意料的,这次,白镜上仙的声音却没有立刻回答自己。
“庚炎的话,不可尽信。”直到江云以为他已经不在,才又听到了那淡淡的音色。
头顶的油纸伞不知何时已经不见,眼前的回廊也快要走到尽头:“我已经知道了,他本就不想我好过,”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为了钵多罗。”像是想要撇清自己与那个佛国尊者的关系。
声音忽而轻叹了一声,语气略微带上一点无可奈何:“江云,你何时才肯醒来。”
心头一悸,江云顿住脚步,他问:“什么意思?”
眼前忽而显现一团巨大的月白水墨,江云后退了一步,便见那墨汁缓缓聚拢形成人形。
“你跟我来。”
那人形虽有些轮廓,可是看不清面目,江云只能勉强分辨得出是个形体高大的成年男子。
只迟疑了一下,江云还是跟随在了人影身后:“你就是白镜上仙?”
从身后看去,确实和上回梦境中的背影一模一样。
那水墨组成的形貌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出声回答。
“你……为什么要帮我?”直觉上,江云觉得这个似人非人,透着些许古怪的仙人,确如他所说对自己没有恶意。
沉默半晌,白镜上仙只是领着他走进墨水画成的梨花深处,许久不曾答话,不知多久,才听到他轻如蝉翼的声音:“因为我,欠你一条命。”
脚步一瞬顿住,再次挪动起来时,江云垂下双目,声音毫无起伏地回道:“应该是钵多罗,不是我。”
轻缓地摇了摇头,水墨晕染的轮廓略微有些涣散:“你到底是谁,谁又才是你。江云,这么多年来,你可曾明白?”
沉默,再次蔓延开来。
“也罢,你迟早会明白的。”不再逼跟随在身后默不作声的人,白镜上仙立在原地,转身看向他,“现在,你去看看,那梨树下的水方内有什么。”
江云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言,之后便走向那株巨大的水墨梨树,如果没记错,上次的梦境里,白镜上仙就是在这树下敲打着那只清脆悦耳的曲子。
梨树下确实有一只同样用墨汁勾勒出的土筑水方,槽内静静地装满了清亮的泉水,不再是墨汁,而是真正的水。
当江云走近它时,还未仔细看清水方,便见透亮的水面发生了变化。
一滴青黑的墨汁突现水面,只停留了一下,便开始弯弯曲曲而下,江云立刻反应过来,那墨痕原来是在书写着字迹,便不由随着流动的墨迹念出了声来。
“昭华夜蘸……朱砂泪,从此乾坤历数劫。白云……幻境鹤书飞,不缚来生不负卿。优昙钵华……谓舍观,沧海桑田钵多罗……亚父不识碧落天,捣药还情路黄泉。孟婆摇勺忘川水,渡河人寄望乡台。两生花开离魂乱,屈指劳生愁肠锁……奈何桥前奈何水,三生石边三生缘……这是……”
“白镜预知的未来事。”身后的仙人立刻回道。
江云的身子颤了一颤,他沉下脸色,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根本就是凡人常说的天机……
“你是钵多罗的转世。”果然如此。
猛然回身,江云死死盯住眼前怪异的仙人,一步一步走向他:“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说……我明明……我明明就不是!”
白镜上仙摇首:“高台楼宇愁秋水,池外小生对月吟。你想做局外之人,不惹片许尘埃,仰月望他人愁苦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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