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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镜之邪佛-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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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他曾向宋盈解释过自己是何人，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他府上的男宠，并且与即将前来帝都的善见城使者是一路人，虽然玉杵对自己貌似深信不疑，可是宋盈却完全不相信，只是像是有所顾虑地将他软禁了起来，这也是为何已经过去了三日，他仍旧都留在智王府的原因之一。
自他从《梨花雪》穿入智王府以来，江云已经很久不曾接触外面的人和事了。但是，他算了算日头，知晓自己在白云幻境中至少待了四五天有余，也许幻境中只是一刹那，而人间却已流失少许岁月。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果照玉杵所说，她早在半个多月以前便见过《梨花雪》，那么，一直被自己视为珍宝，寸不离身的又是什么？
这三日里，他一直想再进智王的书房确认一下《梨花雪》的真假，只可惜玉杵太过听命于智王，自那日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书房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机会踏进去，而智王也在听到自己信口说的身份之后，消失了一些日子。
算一算，施凡和摩诃不缚等人怕就是近几日抵达临安帝都吧。
神情一阵恍惚，江云忽而记起，他对宋盈说的自己的身份是——
摩诃不缚的现佛之花，佛家灵瑞花优昙钵华的转世。
当自己吐出这个身份的时候，江云才真正明白，自己原来真的潜意识想要代替施凡，成为优昙钵华的转世，只因，他想要得到那人的注视，而非莫名受到无辜的排斥。
其实，仲古天尊说得没错，他江云的心底确实想要一个体面的身份，而后光明正大的与那个冷漠的圣王在一起，犹如一种变相的长相厮守。
只可惜，想象永远是想象，现实不会因为自己的欲｜念就有所转变。
或许，也正是介于自己来历不明的身份，心思沉稳的智王也便没有多加为难，只是颇有深意地看了他许久，接着消失了整整三天。
也许，只是去找寻拆穿他的证据吧。
心底有什么划过，江云的眸子深处淡淡浮起一层忧愁，他无声叹息一声，便抬首毫不畏惧地看向宋盈，冷嘲热讽一般地说道：“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是你府上所谓的男宠，请不要再用你那恶心的目光看着我！”他很讨厌宋盈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另一个他所惧怕的人看着自己，这会令他心乱如麻，失去原有的判断能力。
“呵呵……”宋盈低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恶心？”
侧开身子，江云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他极为疏离且敷衍地对着宋盈抬了抬手：“既然真相已经大白，那么，江某就不再打扰，就此告辞。”
然而，还未动作，手臂便被人紧紧箍住。
“本王有说，你能走么？”
沉下脸色，一把甩开宋盈的手，江云不咸不淡地说：“那你还想怎样？”
“你想走也不是不可以，”默了一下，宋盈突然话锋一转，“但是你先告诉本王，为何你会出现在本王的书房内？就算你是善见城圣王的现佛之花，莫名其妙出现在本王的府上，本王至今都搞不明白呢。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好生地解释一番？”
江云沉默，一时无言，这也是他至今都极为头疼的一件事。毕竟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出现在他人的府上，是谁都会心生疑虑，何况本就多疑的临安智王？
那么，他到底要怎样才能自圆其说呢？
施凡已经到达临安，他不能再耽搁下去，否则身份被揭穿后，宋盈指不定还会如何整治自己。
加之本身来到帝就是为了师父和白河，他真的不能再继续浪费时日了。
思绪一转，江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梨花雪》，我是为了《梨花雪》才擅入府内的。”
“哦？此话怎讲？”宋盈貌似并没有太多怀疑。
“那幅画本身就是我的，虽然我不知晓你在何处得来，但是我肯定那幅画就是当日我用随身玉佩换来的无名之作《梨花雪》！”
“如此说来，你潜进智王府，只因那幅墨宝？”宋盈随口问道，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天生上扬的嘴角依旧微翘着。
“不错。”江云毫不犹豫地点头。
沉吟片刻，宋盈地看了江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好，我放你走，并且还亲自带你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修。
☆、第三十三回
“人来了？”
一身暗红华丽绸袍的妖媚女子慵懒地倚在软榻上，丰腴的胸脯在衣袍下若隐若现，她状似随意地轻声询问着，十指纤纤在宽大的红绸水袖下，拨弄着同样红艳的针线，正仔细地做着手中的女红，洁白的丝绢上，经过红线穿过的地方，已经缓缓显现出些许花的模样。
仔细一看，便惊觉女子绢上的半面图，十分神似一旁的矮几上放着的一盆开得正茂的粉花绣线菊。
沉稳且如鬼魅踏进偌大宫殿的男子，走近榻上的妖媚女子后，恭敬非常地单膝跪下：“回禀娘娘，智王已亲自将他带进宫中，且朝着玄星楼去了。”低沉回答的声音，毫无起伏，好似只是一只没有情感的黑色木偶。
“玄星楼？”纤长的十指一顿，女子执起手中的女红细细看着，“摩诃不缚等人不是住在过经阁么？怎么智王带他去了国师的地方？”甜腻的声音依旧是随意且起伏不大的。
跪在地面上的男子回答道：“这个属下还不清楚，不过，国师应该在这几天内，就能炼化那条白练蛇妖。”整个头部都戴着沉重的玄铁面具，与一身的黑衣融为一体，好似那坚硬的面具就是他的面目一般，怪异的和谐而又压抑。
“……这样啊……”女子突然抬首，赤墨色的眸子好似在回想着什么，“本宫都快忘了，白河如今怕是已到元神溃化的阶段，国师正要再加把力，好致一口便能吞下他这颗十全大补丸。这几日如不是白河的大限之期，便就是他命不该绝之日，”若有所思地低低说道，女子垂首，再次一针刺过轻柔的绢面，绣着那朵未成形的粉花绣线菊。
沉默片刻后，她又开口问道：“那些和尚呢？”两条犹如凝脂塑成的修长玉腿动了动，换了一个交叠的姿势，好似方才保持了一个动作许久，脚已有些麻痹了。
“已经瞒天过海，从国师手中解脱。”铁面男子沉声回答。
轻缓地点了点头，娇媚绝色的脸上虽没有太过明显的表情，却还是看得出女子的心情并不坏：“很好，那些和尚还有用处，特别是那个老秃驴。总之，你好生伺候着，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下落，本宫要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了。”
男子垂首：“遵命，娘娘。”接着，略有些迟疑地抬起头来，“有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属下从国师那里偷换来的和尚一共只有四人，照娘娘所说，应该有五人才对，其中还有一个小和尚。可是属下找了许多地方，并未发现任何关于小和尚的踪迹，国师没有动过那些和尚，小和尚不可能平故消失。因此属下怀疑，那个小和尚可能还在安亭，不知娘娘是否需要属下前去安亭一趟，一探虚实？”男子沉稳说完，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女子的指示。
“少了一个么？”女子貌似不在意地淡问。
“是。”
沉默了一会儿，她抬首看了几眼身旁矮几上的粉花绣线菊：“暂且不用，先不要打草惊蛇，毕竟，本宫还不是很确定这几人是不是如本宫所猜想的那样。刑霄，你继续盯着玄星楼，这三日里，楼里的一举一动都必须仔仔细细向本宫回禀，不得有丝毫怠慢。”她转头看向地面上跪着的男子，目光却是自男子进屋以后第一次落到他的身上。
名叫刑霄的男子似乎感到了他人的注视，身子难以擦觉地晃了一下，随即更加埋下头去，定声答道：“遵命，娘娘！”
女子收回目光，整了整手中的红线，淡淡地说：“就先这样，你下去吧。”说完，便自顾自地仔细绣着手中的红花。
“是。”
“等等。”然而，当男子起身，已经快要走出宫殿大门时，女子却忽而出声叫住了他。
男子旋即回身，再次恭敬地跪倒在地：“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女子拉过一圈红线，问道：“陛下现今如何？”
“整日待在天下阁内，神智愈发不清，怕是很快便会油尽灯枯。”刑霄如此回道。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女子抬起手中的女红，像是寻常女子一般，轻启朱唇，露出缝隙大小的贝齿，轻轻咬断了缝尽的线头，一边缓慢地说：“……既然……陛下如此喜欢那个地方，刑霄，你可得好生派人守在那里，免得某些有眼无珠的老匹夫又去打扰陛下。这要是触怒龙颜，陛下怪罪下来，轻则削官降爵，重则人头不保，本宫呢，就做一回好人，替他们保住脑袋。刑霄，你可得用心点儿，本宫不想招来祸国妖姬的骂名。”
“是，娘娘，刑霄一定谨遵娘娘教诲，不负所托！”男子信誓旦旦地回答，在女子对着自己轻挥以示离去的手势下，安静地退离了宫殿。
偌大冷清的宫殿内，又只剩专心致志地做着女红的妖媚女子，那如同出自仙人之手的精致五官散发着邪魅妖异的气息，色泽艳丽的嘴唇忽而扬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真龙天子……呵……没了祥龙紫气，再有紫薇命相，又能如何？”微微垂着的赤墨色眸子里，眼光流转，暗藏无数玄机。
傅晋啊傅晋，要怪就怪你信错了人，人妖不分，一心只想脚踏万里河山，又可知，河山虽广，却也要有能驾驭它的能力。
贪心不足蛇吞相，世事临头螂扑蝉，这天下就算给了你，你也做不了那一统江山之人——
那么，不如我帮你接手这江山，如何？
她真应该感谢这个蠢货的天真，否则怎会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吸足了祥龙紫气？
……
上扬的嘴角含着一抹冷意，赤墨色的眸子也微微沉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虽说，这一步走得太险，也太过保守没有底气。
但是……
“……总得有个退路才行……”
沉沉地自言自语，女子刚要拉过针头，指尖一痛，她顿住十指抬起手来，便见食指上一滴血珠溢了出来，只消一刻，便大了一倍。
她抬首看向矮几上的粉花绣线菊，眼底一片阴鸷。
钵多罗……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江云跟在一身华服的宋盈身后，畅通无阻地进入皇宫以后，宋盈一直一言不发地为他带着路。可是，等他发觉到路不对劲时，眼前的景物布置与其他的地方已是天差地别了。
皇宫中，最重五行八卦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神武帝的宠臣，当今南越国师石机子的玄星楼。
“你的问题太多了。”宋盈淡淡地回答他，继续毫无改变地走在前方，为江云带路。
“智王。”江云加快脚步追上他，本想询问他为何将自己带到国师石机子的地方，他们现在不是应该去找摩诃不缚和施凡等人么？怎么兜兜转转跑来了玄星楼。
然而，宋盈根本不听他的呼喊，依旧大步朝前走着，连一点放慢脚步的意思也没有。
见此，江云不由当下便停住脚步，寒下了脸色：“宋盈！”一声毫无礼数尊卑的怒吼一出，这下宋盈倒是乖乖停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样？我要见的是善见城的使者，不是南越玄星楼的国师！”那个国师他目前还不知底细，虽然师父师兄们和白河都在他的手上，但是如此贸然前去必定不是上上之策。
江云早已打定主意，如果可以，先从神武帝那里寻找突破口。
若是能令帝君回心转意，救出师父师兄和白河轻而易举。
“那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此次前来临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回身看着脸色不佳的江云，宋盈微微眯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问。
江云一僵，当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还记得自己对宋盈说的自己的身份，既然是“优昙钵华”，又怎会和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和尚，还有蛇妖扯上关系？自圆其说虽是可以，但是说得越多，漏洞便会越多。
因此，他选择沉默。
冷淡哼笑一声，宋盈自然而然地收回定在江云身上的目光：“你不说本王也知道，是为了你的佛门师父，还有被国师以祸国妖星为名锁进炼妖炉中的蛇妖，对不对？”高大的身躯散发着捉摸不透的气息。
“……你……”江云有些震惊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怎么都想不到智王竟知道这么多，随后一想，难道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优昙钵华”，因此才带他来到玄星楼？
一脸疑惑地望着宋盈那张风流轻佻的面容，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只可惜片刻后，依旧毫无破绽可循。
“你不需要知道为何本王如此清楚，你只需要跟在本王身后，到时看看那小蛇妖是否还有救便可。”天生微扬的嘴角含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宋盈看了一眼江云，便再次转身，欲要继续向前走去。
“你和白河是什么关系？”
刚要迈出脚步，却听到身后的人不甘心的声音。
“没有关系。”宋盈毫不犹豫地回答，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多年前认识，突然见他万年修行毁于一旦，本王突发慈悲，想要救他脱离险境罢了。”
身后沉默了许久，直到宋盈再次迈出脚步，那疑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到底是谁？”
勾起的嘴角，弧度不咸不淡，只看到他的背影的江云所不知道的是，那一双桃花眼的深处，好似璀璨的星海一样，有什么光芒在急速流转，一闪而过。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本王是智王，宋盈。”他道。
“……”
眼眸恢复平日的轻佻，宋盈煞有其事地说：“如果你想那条蛇妖化成一堆灰烬的话，本王建议你立刻调转方向回头，免得到时无力回天，悔之晚矣。”
“不行！”江云立刻反应激烈地否决了他的想法，顿了一下，坚决道，“那么，先去看看白河。”说完，几步走到宋盈身旁，示意他继续带路。
宋盈略微侧眼斜睨了他一下：“看来，你已经清楚了自己要做什么了，那么江云，本王再提醒你一句，这三天好好打起精神来，也许就是因为这三天内发生的事，将会改变你整个命运。”那如梦如幻的声音，低沉犹如醇香的烈酒，令人的神思一瞬间恍恍惚惚，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这一刻，江云竟感到呼吸一窒，有什么熟悉的感觉划过心头，他回过神来，一脸复杂地望着已经又走在前方的华服男子。
他竟然觉得，宋盈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修。
☆、第三十四回
仰头向上望去，江云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建筑物，一阵头晕目眩。
“不用看了，这里没有楼梯。”宋盈微眯着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难色的江云，见他对着楼宇四下张望，略有些恶劣地出声提醒。
“……那，怎么上去？”江云犯难地看向他，脸色不佳，他对宋盈此人毫无好感，若是有事无能无力，也是不愿轻易低头的。
“这样上去。”言语一顿，宋盈忽而靠近江云身侧，一只手臂横生他的腰间，向内一收，猛然提起，两人瞬时便腾空飞向了半空中。
“啊——！！”这一下，吓得江云脸色大变，顿时便失声大叫了出来，“好高啊！”
宋盈一边攀着楼宇，凭着轻功向上飞檐走壁而去，一边低头看了他一眼，轻佻地低笑一声：“原来你怕高？”
猛瞪了他一眼，江云紧紧抓住宋盈的衣襟，悬空的双脚有些轻微的抽搐，嘴上却是死不认输：“我才不怕！只……只是没准备好罢了！呀——！”谁知，宋盈突然顿身旋转一圈，吓得他一个哆嗦，脸都青了，浑身颤抖着更加缩进了宋盈的怀抱。
悠闲地低笑轻语：“那你就快准备好，国师的大殿可是修筑在玄星楼的最顶端。”嘴角上扬，男人暗自收紧环着怀中男子腰部的手，那脸上的神情竟掺杂着一丝悠远的怀念，和一闪而过的阴霾。
玄星楼是高塔结构，一共八层，宋盈虽是轻功过人，但毕竟还带着一个人，因此单手攀檐，偶尔会顿身停歇片刻。
于是，这段空隙的时间内，在江云察觉到气氛的不自然后，他试图出声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国师住这么高，万一帝君召见，这……”
“国师不会轻易露面，帝君若真有急事，也只是派守宫童子下玄星楼。”对此，宋盈到没有出言挖苦，而是随着他接了话。
“这样于理不符，”缓慢地摇了摇头，江云略微调整了一□姿，尽量配合着宋盈，以致于令他不会感到负担太大，“智王，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国师是何时跟随帝君左右的？”
“若本王没记错，是在赤姬出现之后。”
“赤姬娘娘和国师……有关系？”他迟疑地问。
宋盈低笑：“你问得太多了。”一个飞身向前，身姿下垂，脚底便落在实处，“到了。”缓慢而又自然地放开怀中的人，轻佻的桃花眼深处暗藏着一丝深邃，目光紧紧落在离身整理着被风吹乱衣衫的江云身上，带着一丝莫名的深深执着。
这一刻，若是江云稍微注意，便会发现此时的宋盈，又变得不像人们传言中的智王宋盈了，而像是一匹深藏暗夜丛林中的凶猛野兽，只待狩猎一刻。
“大胆！何人擅闯玄星楼！”
还未喘息几口气，望霄宫内突然回荡起尖锐清凉的呵斥声。
宫殿内突然青光闪烁，江云一抬头，便见两个十一二岁的小童子，背负着青竹长剑翻身落到眼前，精致而又稚嫩的脸蛋面无表情，显得十分倨傲清冷，不近人情。
“罗浮、水曲，怎么，连本王都不认识了？”向前几步，挡在江云身前，宋盈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守宫童子。
“王爷？是您？”守宫童子对视一眼，各自收回方才抽出的青竹长剑，相貌更为柔和的小童子目光忽而落到江云身上，“他是何人？”琉璃般的眼眸，闪烁着质疑的光芒。
“本王来找国师有要事相商，罗浮、水曲，带路。”宋盈并未回答，而是枉顾面前的小童子径直朝前走去。
“这……”见宋盈一副随性的模样就要往宫内走，一只手还不忘拉着那个陌生的男子，其中一个守宫童子立刻挡去了两人的去路，“王爷，恕水曲斗胆，师父现下正当闭关之中，吩咐我二人严守把关，不得允许任何人擅闯丹房，怕要三日之后才能出关。不知，王爷可否过些时日再来？”相貌更为清丽的童子颇为委婉地说道。
“哦？原来在丹房内？不知，是在炼什么好丹药呢？”意味深长地低声喃喃，宋盈天生上扬的唇角，看起来微带着一丝揶揄的弧度。
江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自己的手正若有似无地被他轻握着，虽然不是很用力，但是感觉得出来，握着自己的男人是不打算此时就放开的。
这一边，守宫童子水曲自知自己一时口快漏了口风，惊了一跳，连忙闭嘴不言，递了一个眼神给罗浮，罗浮立即说道：“王爷！罗浮恳请王爷隔日再来，莫要为难我二人。”
水曲是心直之人，不似罗浮多了一个心眼，做事又比较强硬，平日里水曲犯错，也是他在旁提点，只不过，智王宋盈可不是轻易买账的人。
“若我不肯呢？”
罗浮向前走了一步：“王爷，你是金贵之人，丹房内的气味不好，又何必屈驾此地？再过一两天，师父便可出关，不如到那时再来？我们二人本只是奉命行事，一不能违背师命，二又担心冒犯王爷，实是两面为难，王爷可否行个方便，明日再来？”
“明日……”低声喃呢，宋盈冷笑一声，“本王偏要今日见到国师。”
罗浮眼神一沉，手掌摸上背上的青竹长剑，他看了水曲一眼，旋即身姿一变，脸色瞬间阴冷下来：“那就请王爷恕罗浮、水曲无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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